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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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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山岳一样伟岸的男人穿着狼皮甲,脸上是磐石一样的严峻,沉声道:“梦阳镇天大将军?”随风传来君王的声音,竟有刀戈相击的鸣金声。
“晚辈无功无绩,竟能让君王挂记,实在有愧!”
“镇天大将军是倾世名将,不必谦虚,梦阳能拿的出手的将领只有将军了吧!也不知是将军的威名把别人压下去了,还是梦阳真的后继乏人?”君王说话毫不留情面,草原上的武士大都粗俗耿直,可君王勃日帖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研习南方的典籍文书,因此他才比一般的蛮族武士勇猛中多了几分睿智,目光也长远的多。他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针锋相对的时候自不会留颜面。
夜明山从容的笑了笑,问道:“君王想要什么?君王如何才能退军?”
君王楞了一下,他原以为夜明山会因他诋毁梦阳而争辩些什么,可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他也笑了,说道:“只要你们的皇帝割我两郡之地放牧,我自会退去。我不为一统天下,我只是想让我的族人活的好一点而已。草原,太贫苦了。”
“我想君王的胃口太大了吧!”夜明山抚了抚湛泸剑,“君王爱惜自己族人,不惜发动战争。可屠杀我梦阳人民时,有没有想过他们谁人爱惜?”他的目光凌厉起来,狠狠的看着君王。
君王笑了一下,眼神也冷下来,:“我原以为梦阳镇天大将军是能点燃乱世狼烟的豪雄之杰,没想到,只是个为皇帝着想的走狗啊!”
“我不是为万俟家的天下着想,我只是不忍看到我梦阳人民被屠之如猪狗!”夜明山丝毫不让的说道。
君王仰天大笑,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般,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厉起来:“屠之如猪狗?这世上,你,我,包括你们梦阳还有梵阳的皇帝,我们在神眼里,都是猪狗!”君王的声音无比阴森,像是来自深渊的阴风,听得人心中一悸。
夜明山似乎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死死地盯着君王身边的苏日勒和克,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小金锁上。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难以抑制的狂怒正在他胸膛里汇聚,几欲爆发。苏日勒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畏惧,但想到自己是要接替父王君王之位的人,立刻又狠狠的瞪回去。
君王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儿子胸前的小金锁上,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摆了摆手道:“你的儿子很勇敢,没有辱没镇天大将军的威名。他用自己的鲜血唤醒了另一位年轻君王焚天灭地的决心,死有所值!”
夜明山握着马鞭的手骨节苍白,隐在月白银盔下的面容冷若寒霜,眼睛几欲睁裂,他用最可怕,最森然的声音说道:“那在战场上,我就要屠你们如猪狗————”说完勒马回到梦阳步旅阵前,将湛泸剑抽出来,剑尖指天,将满腔怒火化为一声长啸,震动九天。


 第13章 冲击

苏和一边把一寸宽的熟牛皮带缠在刀柄上,一边看着缓坡下梦阳步旅严整的阵型,眉头紧蹙在一起,说道:“君王,直接冲锋吗?”
君王把斑白的头发拢到脑后,说:“哼,南方人都以为轰烈骑兵只擅长近身马战,可我草原上的武士在辽阔的草原上目力可与鹰相媲美,又有什么用理由不利用呢?”说着君王从马鞍左侧取出一张精美的短弓,一张草原上从来没见过的双曲反弯复合弓。他抚着黝黑的木质弓身上的纹理,满眼笑意。“这是我们赤那思族无法制作的武器,都是刚才从贪婪的南方人的城阙中搜出来的。现在用来对付南方人,也算物尽其用。”君王将弓递给苏和,说道:“试试”
苏和伸手握住了那张仅三尺长的弓,感受到自己的手与弓彛那咄昝赖奶显谝黄穑挥傻冒堤疽簧K胧宰爬痪蹙跎焓种浦沽恕>醯莞桓隽烈奶瘢ü糯掷蔽乐鼓粗副还腋钌说姆阑び镁撸按险飧觥
他狐疑的接过铁抉,翻在手心里看了片刻,将之戴在右手拇指处。君王说道:“这张弓很硬,弓弦上的很紧,不用这个,拉弦的拇指很容易被割断!”
苏和运足臂力,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弓弦却只被拉开近两尺。他惊异中收弓,眼中的疑惑迅速变成了狂热,络腮胡子兴奋的在他下巴上抖动着:“君王,如果我们的武士都武装上这样的弓,那在冲锋时先放一轮劲箭,杀伤力绝对厉害。刚才我试了下,我的力量也不能完全拉开这张弓,而且弓身只有三尺长,携带也方便————”苏和都没有发现自己都语无伦次起来。
君王淡淡的一笑,说:“南方的手工艺是咱们草原人没法比的!这种双曲反弯复合弓最大限度的利用了弓身的张力,若是咱们草原上的单弯弓要达到这样的张力,弓身就必须加长到五尺到六尺,箭矢也相应的要加长,对于已经身披重甲的骑兵来说便是负担。咱们草原上的武士哪一个不是好猎手?射术本就在话下,只是草原上的弓太笨重才没有武装在轰烈骑上。我们刚才在伊宁城搜到这样的双曲反弯复合弓近五千张,箭矢三十万支,我已经全部下发给轰烈骑了,马上冲锋时,让这装备了这种弓的武士做先锋——”
苏和憨厚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想象着轰烈骑的武士高速冲锋时,一轮毒蜂一样的箭狠狠的扎过去,对方人仰马翻的惨状。不等敌人缓过劲来,轰烈骑狂野的冲锋再狠狠践踏他们一翻————,想到这里,苏和竟‘呵呵’笑出声来,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
君王看到自己的得力干将这幅模样,也不禁好笑。他低头看着这张精美的双弯复合弓,喃喃说道:“南方人有这样的武器,却没有能驾驭它们的武士;我们有强大的武士,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武器。我们的武士,哪一个不是从父辈手中接过的锈迹斑斑的刀和铠甲,一代又一代,传承不息?梦阳,软弱的梦阳人没有资格守护这一片锦绣河山啊”
君王回头看了看身后铁甲铮铮的武士,他们都一脸狂热的盯着君王,等待着他的一声令下。武士或的面容或沧桑,或年轻,他们都沉稳的握着刀,安静的等待着君王的指令。‘天神之足’的战马啾啾的打着响鼻,战前的气氛将它们好战的血统激发到极致。
“我只要我的武士能活着回到故乡,仅此而已!”君王像在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声音无比肃穆的说道。
他翻身上马,举起自己的刀,身边的苏日勒和克和苏和也拔出了刀。君王将自己焚天灭地的决心化作最豪迈的一声呐喊:“杀——”,几万名钢铁武士像滚滚沸腾的铁流飞瀑一般居高临下的冲下去,整个大地都轰鸣起来。
夜明山沉着的举着令旗,看到轰烈骑兵裹挟着割面疼的杀气狂涌而来,迅速将旗帜挥下。战阵最前方的长弓手眼睛像鹰隼一样眯着,锋锐的箭簇上倒钩如毒牙般闪着寒光,他们看到将军的指令,将箭矢斜指向天际,只要一声敌人踏进箭矢的射程之内,一定就会有漫天箭雨迎接他们。轰烈骑兵全身都是重甲,弓箭对他们的杀伤力不大,主要是为了射杀战马,虽然战马也有马铠相护,但都为铁片连环相缀而成,三百步内弓箭就可以射穿。
梦阳的战鼓声敲响了,在雄浑的鼓声中,武士们仿佛灵魂出窍般的麻木了,此时他们没有恐惧,没有担忧,就像完全将自己的灵魂交给神明的狂信徒般,只有慢慢的杀戮**。轰烈骑的武士没有呐喊嘶吼声,只有马蹄高速奔跑的轰鸣声;梦阳的步旅武士也没有声色厉荏的咆哮助威声,只有战鼓擂响的震动声。在对峙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人了,他们的灵魂正漂浮在天际,看着他们的躯体蓄足了力气准备冲击在一起。战场之上,谁都不能独完。
“射——”夜明山高声喝道,梦阳的长弓手齐齐放箭,弓弦齐振的蜂鸣声竟汇聚成闷雷一样的巨响。数万支利箭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划过虚空,优美的轨迹,遮天蔽日的箭雨,箭矢穿过天空的蜂鸣声——竟是如此撼人心魂的壮景。梦阳的长弓手一轮射完,不足一息的时间内又完成了从箭囊中取箭,张弓,瞄准这一连串动作。“射——”又是一声号令,第二轮箭雨根本不留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蜂拥飞去。这就是夜明山训练出来的武士,也是轻甲步旅的第一把利刃,以毫不留情的轮番箭雨狂野的压下敌人嚣张的气焰。
赤那思的轰烈骑顶着箭雨依旧保持着高速的冲锋,箭矢的铁簇撞在重型铠甲上,擦出一溜火花,又滚落下去。轰烈骑的重铠足有一寸厚,基本可以抵御所有弓弩和劈斩的攻击,这是轰烈骑可以舍弃防御,奋身用沉重的五尺斩马刀大开大合的劈砍的原因。可是依旧有箭矢从铠甲与头盔间的接缝处射进脖子中,中伤的武士无力的栽下去,被滚滚烟尘覆盖。他们威严的头盔遮住了他们僵直的面容,为他们留下了作为武士最后的荣耀。受伤最重的就是战马了,不时地有战马栽倒在地,连带着马背上的武士一同贯在地上。
君王率领骑兵冲在最前方,他只是穿着象征性的狼皮甲,没有轰烈骑兵身上那层厚重的铠甲,却丝毫不畏惧纷飞的箭矢。他挥刀荡开正面飞来的箭矢,眼中的光像是失去理智般的疯狂,完全不在意自己可能会被贯穿。距离梦阳的战阵只有两百步了,他挥刀大喊道:“武士们,展现你们马上骑射的本事把,让梦阳的羊们颤栗吧——”
射术,静止的武士一击命中静止的靶子,为下;静止的武士一击命中移动的靶子,为中;移动的武士一击射中移动的靶子,为上。草原上的好猎手骑在马背上张弓搭箭可以命中疾驰的野狼,披上重铠的武士自然也具备这样的战力。轰烈骑前锋骑兵从马鞍侧取出双曲反弯复合弓,张弓搭箭,戴着铁抉的拇指将弓弦扯开,略加瞄准便射了出去。梦阳的长弓手是斜向天际的漫射,靠密集的箭雨杀伤敌人,而持有劲道霸烈的双曲反弯复合弓的轰烈骑是平射,比之拥有更大的穿透力,五千张弓的杀伤力也可以发挥到最大。
夜明山看到轰烈骑拿出弓的那一刻,眼睛就震惊的暴睁开来——轰烈骑是不用弓箭的啊!疾驰的马背上,六尺长的弓只能是拖延骑兵冲锋的累赘。不对——不对——,夜明山注意到了,轰烈骑手中的弓不是草原上那种做工粗糙的单弯长弓,竟然是只有伊宁城能制造出的双曲反弯复合弓,仅三尺长的劲弓挂在马鞍侧处不怕别伤旁边马匹的腿………。。夜明山的手握成了拳头,这是他的疏忽,既然伊宁城被破,他就应该想到敌人可能会利用这种威力武匹的劲弓。也许是太挂记夜渊鸿的安危了,竟然连这么明显的地方都疏忽了——,他立刻挥动令旗变阵,刀牌手上前举盾顶上,将弓手与长枪手护在巨盾下。
轰烈骑的劲箭直直射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梦阳步旅狂怒暴喝一声,却摆脱不了被贯穿的命运。双曲反弯复合弓足有七百余斤的张力,可以将箭矢推到一个肉眼难辨的速度,甚至有箭矢贯穿青铜巨盾,射中盾牌后的梦阳武士。一名步旅武士没来得及藏身在巨盾之后,他看到箭矢直直的冲他飞来,却来不及闪身躲避,不甘,愤怒,恐惧都化为一声吼叫,毒蛇一样的箭矢从他口中射入,贯穿后脖颈射出,箭簇上挂着些许筋肉,暗红的鲜泉涌用而出。他眼睛迅速灰暗失神了,生命力正迅速从他体内流失,无力的栽倒下去。
没有人注意到一名武士死去了,他只是这战场上死去的一个人,渺小如沙。战场上生命贱如草,一场大战死伤十万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没有谁会为一个武士的陨落所动容,这就是战场,这就是罹烬。
轰烈骑的劲箭对梦阳的杀伤力大得多,劲弓平射下,正面的战阵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后方的武士奋不顾身的捡起同伴死去后留下盾牌顶上,以维持阵型的完整。梦阳的长弓手只有射了两轮箭雨便被轰烈骑的马上骑射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是绝对实力的差距,不是可以轻易弥补的。
轰烈骑兵只有五十步远了,箭雨已经没有用。马上就要迎接轰烈骑狂野的冲击,这时夜明山第三次挥动令旗,以巨大铜盾拼凑起来的防御在极快的调整,君王看不清巨盾后的变化,但从盾墙的波动中可以看出梦阳武士在不断加固盾墙。而后第二层盾墙垒在第一层之上,盾墙达到了两人的高度,数千杆长枪从盾墙的缝隙中透出,枪锋直指轰烈铁骑,凶险的闪着寒光。
君王无法想象这道由青铜巨盾和长枪组成的防御有多坚固,如果不能冲击开这道防御,骑兵肯定会因为自身的冲力被突出的长枪贯穿。但已经无法回头了,仅仅十步的距离,草原战马两步就会跃至。君王给马加了一鞭子,高云马呼哧着冲锋,迎着铜盾城墙高速撞上——‘轰’一声巨响,盾墙凶险的向内凹陷下去,像是受到挤压的皮球般。幸然,盾墙没有被冲击开,一丈三尺长的破甲枪贯穿了最前方的轰烈骑兵,猩红的血泼在青铜巨盾上显出妖异的暗紫色,血腥气浓浓的晕开。
阵中的夜明山长舒一口气,他对他的战阵有很大的信心,只是从没有正面面对过狂野的轰烈骑,看到这场面,他悬着的心不由得一放下来。
君王愤怒的大吼一声,这一轮冲锋死伤了不下千人,这是轰烈骑从没有过的损失。铜盾城墙严实的将他们阻隔在外,后续的骑兵撞在盾墙上,依旧摆脱不了被破甲枪贯穿的命运。两人高的盾墙下,很快就堆了一层死尸,鲜血如河流。
“好,很好,夜明山你的乌龟阵没有让我失望,真的很好————”君王暴怒的说道,面容可怕的曲扭起来,他纵马后退几十步,然后掉头,再次高速冲锋而来。


 第14章 梦阳殇

夜明山高举着令旗,看着前方冲击而来的轰烈骑骑兵,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步旅面对骑兵的确没有优势,可是若能结成战阵,就连轰烈骑这种人间不应该存在的军队也无可奈何。他用事实证明了轻甲步旅的威力,可是他怎么可能仅仅限于‘抵挡住’呢?如果只是防御无敌的话,他又怎能拥有‘镇天大将军’的封号?夜明山举旗的手像战刀一样凌厉的挥下,战阵再变。
两人高的青铜盾墙开始收拢,两翼的盾墙慢慢挺近,整个盾墙像鸟翼般成合围之势。一个巨大的‘凹’字型战阵像吞噬一切的巨口般将轰烈骑兵一口吞掉,盾墙后的梦阳武士顶着巨盾慢慢推进,长枪手利落地在铜盾之后发动刺击,轰烈骑难以逃脱被洞穿的命运。夜明山满意地看着轰烈骑像笼中之兽般咆哮嘶吼,脸上的笑容愈发冷酷,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慢慢的将这群桀骜的蛮子逼入绝境,慢慢的将他们陷入永无翻身之日的死境。
盾墙已经形成三面合围之势,轰烈骑兵依然不顾一切的从为他们留下的那一面中冲来。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囹圄。冲锋在最前方的骑兵不可抑止的被盾墙缝隙中突出的破甲枪洞穿,战场上黑甲的武士尸体铺了一层,血腥气升腾而起,浓烈的让人心中生寒。梦阳的步旅战阵的威力在于整体性的配合,轰烈骑的威力在于武士们自身那无匹的战斗力。可真正在战场上遇到,单兵作战的轰烈骑兵反倒不如配合严整的梦阳轻甲步旅。
“喝——”梦阳步旅每向前推进一步就大吼一声,盾墙缓缓向前推进着,一点一点将轰烈骑蚕食掉。一时间吼声镇天,梦阳的武士发现传说中无敌的轰烈骑在战阵之威下竟处于劣势,立刻斗志高昂起来——轰烈骑并不是绝对的无可匹敌。
君王环视四周,发现周围都是梦阳那犹如乌龟壳般坚固的盾墙,而自己的骑兵正被那乌龟壳挤压着。盾墙下的轰烈骑尸体已经不下数千具,心中的怒火狂暴的炸开。苏和举着沉重的斩马刀,隔着数丈喊道:“君王,我们被包围了——”君王置之惘闻,狼顾鹰视着周围,他还是小看了梦阳轻甲步旅的战阵之威。仿佛灵犀一闪般,他抬头看到了站在梦阳战阵中心高台上指挥的夜明山,两人的目光遥遥相望。夜明山的面容是那样冷漠,仿佛这场杀戮与他无关般,像是执掌生死轮回的神,悲悯又不屑的睨视着君王和他的钢铁武士。夜明山紧紧盯着君王,冷漠的目光中闪着狠戾的光,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战阵中心的高台上,俯视着君王,右手搓指成刀,抬到自己脖颈处,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嘴角曲扭出一个杀机四伏的笑。
君王想起刚才战前行礼时,夜明山咆哮而出的那句:“那在战场上,我就要屠你们如猪狗————”,不由得心中一凛,他还是小看了梦阳的镇天大将军。原来南方也有这样可怕的将领啊。他们赤那思族的将领是勇,而这位镇天大将军却是谋。那像星空般深不可测的智慧将一群普通的步旅打造成无敌的战阵,可怕,真的很可怕。
可是,自己发誓要将这些跟随自己远征梦阳的武士活生生的带回极北的草原的啊。他们卸下盔甲后,只是普通的草原牧民,是父亲,丈夫,儿子,是家里的支柱,怎么可能让他们全部葬身此处?君王默默的想到,他愤怒,心底里的怒火将他的热血点燃到极致。他长啸一声,声音凄厉的像月夜下的独狼。
君王后退几十丈,再次不顾一切的纵马冲来,仿佛没有看到两人高的青铜盾墙和森然染血的破甲长枪。他的眼睛此刻变得充血通红,像是杀红眼的猛兽,高云马发了情般狂奔,疾驰若箭,眼看要撞上盾墙时,君王猛地勒马,马身人立而起,前蹄高举,借着高速的冲锋,马前蹄狠狠地砸在铜盾上。铜盾在这一砸之力下竟然产生了深深的裂纹,盾后扶盾的梦阳武士手臂被震得筋骨寸断,瘫软的倒下去。盾墙在君王的冲击下像水面上的波纹般晃了晃,后续的梦阳武士立刻顶上,维持盾墙的防御。
陷入绝境的赤那思的轰烈骑兵见状纷纷效仿,他们跟随在君王之后,一轮一轮的用马蹄冲踏盾墙,像激流冲击礁石般,不留丝毫喘息之机。不时地有梦阳步旅武士被狂野的冲击力震伤,口吐鲜血而死,盾墙后的尸体也高高的堆起来。轰烈骑兵每一次冲踏盾墙都会大吼一声,尽管还有很多武士被破甲枪贯穿而死,可这是他们发现的最有效的冲击梦阳战阵的手段,此时他们什么也不管了。必须不惜一切顶住梦阳步旅的推进之势。
骑兵不断的抽打着身下的坐骑,平时谁忍心这么狠命的命令马儿加速?可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若不快点冲开梦阳战阵,死去的就会是他们。如果他们能毁灭这坚若磐石的防御,那么扫平南方就不再是梦想——毕竟梦阳夜国的轻甲步旅是梦阳最强大的武力。只要能击溃他们,梦阳锦绣河山将会变成他们最辽阔的牧场。甚至可以一直打到梦阳的缥缈城,像一百年前的战神,卓力格图。赤那思那样,逼迫高傲的梦阳人低下他们不可一世的头颅,成为赤那思骑兵铁蹄下的‘下国’。
夜明山的眼睛寒光愈加凌冽,赤那思族果然是狼啊!被逼急的狼根本不顾后果,青铜巨盾上的血垢积了厚厚的一层,都快被染成黑色,破甲枪上的尸体串在一起,诡异又恐怖。可轰烈骑兵仿佛发疯般,丝毫不在意这些,依然冲锋着,用马蹄冲踏着盾墙,不时地有铜盾被踏得裂开!夜明山的心又紧张起来,轰烈骑的重甲加持的冲力太可怕了,盾墙能撑住吗?盾墙是他对抗轰烈骑的唯一手段,若盾墙被破,梦阳的步旅就是轰烈骑屠刀下的砧板鱼肉,再无胜算!想到这里,他的拳头又紧握起来,面容的寒霜更冷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君王身上,想起他刚才说的:“你的儿子很勇敢,没有辱没镇天大将军的威名。他用自己的鲜血唤醒了另一位年轻君王焚天灭地的决心,死有所值!”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将那人整个撕碎。渊鸿,自己的渊鸿就这么死了?如此年轻,就死了?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在他心里,渊鸿和星辰一样重要!也许渊鸿在死去的那一刻都还埋怨着他吧!梦阳威名赫赫的镇天大将军此时竟无比软弱!他看着那个骑在高大的战马上举刀劈砍冲击的君王,看到他脸上狠戾的表情,竟有种无力感,不能亲手手刃仇敌的无力感。此时他不是梦阳的镇天大将军,只是一个想为儿子报仇的父亲。。。。。。。。
君王在咆哮,在嘶吼,在冲击,身下的高云马喘得连肺泡都快喘破了,依然疯狂的抽着马臀,强迫战马加速——又一次冲击,也许是天上的战神被他的赤诚神勇所打动,马蹄终于将一块青铜巨盾踩破后,竟连盾后的人也一起踩死。破碎的铜盾边缘锐利锋芒,直直的扎进马腹中,马的内脏一咕噜滚出来,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忠诚的战马都保持着冲锋的姿态。马儿修长的腿被自己流出的肠胃绊住,跌倒在破碎了铜盾的战阵缺口处,梗在那里让后续替补的武士慢了一步!草原上的狼总能在毫厘之间杀死猎物,更何况比狼还要迅猛的草原武士?君王一步跳起,斩马刀高举着,纵劈而下,竟将一名梦阳的武士从颅顶到腿间生生劈成两半。君王彻底展现了他狼性的一面,五尺斩马刀大开大合,左右来不及反抗的持盾武士纷纷被腰斩。战阵的缺口在君王以命相博的奋勇下迅速扩大成几人宽。君王持刀挺近战阵中,后续的骑兵从缺口处如潮水般涌入。
夜明山脸色大变,他大吼一声,“顶住缺口,分割包围冲进来的敌人——”他的命令被生生打断,一支利箭毒龙一样朝他飙射来。他扭腰闪步,身子一侧,猿臂轻舒,伸手将那支高速飞行的箭矢握在手中。箭杆刮破了他的手掌,尖锐的疼痛席卷而来。夜明山遥遥看去,赤那思那狼一样浑身染血的君王正在一百步开外的地方持弓看着他。君王脸上满是鲜血,只有他咧嘴而笑时露出的牙齿还是白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噬人恶魔。
隔着百步,君王大吼道:“镇天大将军可敢与我一战?”君王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隔着百步穿过了嘶吼声,惨叫声,兵刃相击的金镝声。他就那样左手持弓右手握刀的站在那里,梦阳的武士将他团团围住,可就是没有人敢冲上去与君王厮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此刻像神魔一样伟岸挺立,站在那里竟引得人忍不住要跪拜下去。轰烈骑的武士看到君王勇猛若此,纷纷从君王破开的豁口冲进来,梦阳的战阵开始崩溃了。
夜明山从腰间抽出湛泸剑,剑指君王,气焰更加旺盛。镇天大将军的威名可不是庸人能当,夜明山自身的武力也是凌厉霸道的。他一步一步从高台上走下来,死死盯着君王,一言不发,可凌厉的眼神已经把他想说的话全表达出来了:“势要杀你——”
此刻梦阳战阵彻底溃败在轰烈骑的冲踏下,君王攻破的缺口成为了千里之堤的蚁穴。森然染血的黑甲武士毫不留情的在战马上居高临下的横劈竖斩,收割着梦阳武士的生命。战场彻底成为了地狱杀场,残肢与热血纷飞而起,如此曲扭诡异。步旅们除了人数占优势外,无论斗志,勇气,战力都不如轰烈骑兵们。他们就像是一只只绵羊,干嚎着等待屠刀从脖颈处斩下。养尊处优的梦阳武士远不如出身寒苦的草原武士,他们只会在顺境中锦上添花,却没有在弱势时奋起一战的心力,他们缺少那种彪悍的骨气。。。。。。。
钢铁皇帝们纵情的驰马斩杀,站立着的梦阳武士,就用刀斩杀,躺下的,就纵马冲踏。没有同情,没有犹豫。任由梦阳人的鲜血泼洒在自己的铠甲上,无非是子孙们接过刀与铠甲时,多了一分血腥气而已,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他们伟大的君王的话来说,他们正在创造历史,正在给梦阳人心中留下千古不灭的‘殇’。千百年后的梦阳人提起,依然会恐惧战栗,这就是他们正在做的事。
浑身是血的苏和举着劈砍卷刃的刀,声嘶力竭的吼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第15章 火红枫叶

“败退者斩——”梦阳的一名千夫长挥舞着战刀嘶吼道,所有人都在他森然的声音下颤栗发抖。面对铁流一样的轰烈骑,每一个梦阳步旅武士都有着来自内心深处的惊恐,他们听说过一百年前卓力格图时代轰烈骑疯狂屠城的传说;也听过轰烈骑处理俘虏时,让俘虏躺下,数万铁骑纵马践踏而过,留下难以辨别身份的肉泥;也听说过轰烈骑平时出征时,只带着铠甲和刀,不带粮食,因为他们饿时就是吃人的妖魔————,种种可怕的传说从梦阳武士的心底里爬出来,肆意摧毁梦阳人最后握紧刀剑的勇气。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步旅武士丢下刀,双手抱着头,惊恐的捂着耳朵吼叫着从战场上疯狂后逃。他在人群中穿梭而过,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在逃向那里,只要能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好!
年轻的武士就要从夜明山身边驰过,夜明山握剑的手一紧——他知道军令的严肃,如果此时不斩下这个败退武士的头以立威,将不会再有人跟随他抵挡。可是这是一张多么年轻的脸啊!看起来才十六七岁,他也许是第一年入征,甚至是因为贪恋武士威武的装束才参军的,根本没有做好赴死的准备。可是看到周围这么多人就那样变成残骸碎骨,他年轻的心怎么能承受?夜明山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真的害怕了,他理所当然的害怕了,难道就要斩下他的头颅吗?夜明山不光是镇天大将军,他还是夜国国主,这个年轻武士就是他的子民,也许他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妻子在等他回去,难道就真的要杀死他吗?
一向沉稳果决的镇天大将军这时竟然犹豫了,可能是太久没有打仗,原本果决的心在安逸中变得优柔!也许是——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去,更加不愿意看到年轻生命的陨落——。年轻的步旅武士的身影从他身边经过了,他飞奔而过时带出的风激在夜明山的脸上,夜明山一下清醒很多,他立刻后悔了——这是战场啊!怎么可能允许影响士气的逃兵存在?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猛地回过头,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抹猩红色的鲜血。他来不及闪过,滚烫的血泼在他的脸上像大雨一样!那个大孩子武士的头已经滚落了,无头的尸体还借着冲力继续向前跑了几步才倒下。
斩下逃溃武士头颅的刀握在一名脸色严峻,下巴是一层铁青色的中年千夫长武士手中。他向将军点点头,说道:“将军,敌人的君王只有您能抗衡,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已经有两个百人队死在那个魔鬼手中了。我带武士们再冲锋一次,掩护您到那个妖魔身边。将军,只要能杀死那个魔鬼,我们就赢了——”千夫长神色坚决的看着将军,眼中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凛然。
将军看向那个年轻溃逃武士的尸体,他无头的躯干还突突的冒着鲜血,将军满是鲜血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有漆黑如无月的子夜般的眼睛是悲悯的闪光。千夫长顺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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