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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灵云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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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老妪大怒,骂道:“操你奶奶!要刀我这有,有本事尽管拿去!”抢上两步,起刀便向蒙灵云颈中砍去。
当的一声,一柄铁拐杖伸过来将短刀格开,却是一个阔脸老妪出手拦阻。她低声道:“平婆婆且慢,先问个清楚,再杀不迟。”
那老妪持着一根铁杖,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一双眯成一条细缝的小眼中射出凶光杀气,不住上下打量蒙灵云。她奉命率众追擒这黑衣女郎,见蒙灵云一出口便道破属下所使招式,心下不禁嘀咕,料想这少年定是身怀绝技。刚才不见他出招,瞧不出他师从何处,不愿多生枝节,于是道:“阁下属何门派?跟这小贱人是亲是故?受了何人指使,前来横加插手?”语气竟然客气了些。
蒙灵云想自己属何门派自然不能说与她听,若是说了,在场之人还不全都得一尽杀死?他内功不失时,也不喜多杀无辜,何况现在内力全失,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手持兵刃,即使身上功夫不济,若是一拥而上,那也糟糕之极。
蒙灵云旋着手中铁箫,道:“我属何门派当然不能告知各位。我跟这位姑娘非亲非故,只是世上之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我劝各位得罢手时且罢手,这许多人一起来欺侮一个孤身少女,未免太不光采。”
平婆婆再次骂道:“小子,你算什么狗屁东西??这小贱人前日潜进我们府中,杀了不少家仆,岂能凭你一句话说罢手就罢手?”
转头又对那阔脸老妪,道:“瑞婆婆,休要与他多言!大伙一起上拿下这两人,女的交给夫人发落,那小子直接埋了当花肥!”
蒙灵云听她言语无礼,微觉察不快,道:“无论有什么不平之处,都应当申明官府,请父母官禀公断决,怎可动不动的便要杀人拿人,还要私立公堂?咱们大宋朝难道没王法了么?”
他一直在女真族中生活,不懂什么江湖规矩,只是知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种凶杀斗殴,女真族这样的蛮夷之邦都不允许,何况大宋还是礼仪之邦。
那黑衣女郎原先还觉得蒙灵云是身怀绝迹的武林高手,此时听他一言,脸现鄙夷之色,心道:“听这臭小子口气倒像是什么皇亲国戚、官府老爷似的。我们江湖中人要杀便杀,谁才理你。”
“谁要你在此提点,婆婆妈妈,还不滚开!”
蒙灵云这时首次和她正面朝相,见她脸上蒙了一张黑布面幕,只露出两个眼孔,一双眼亮如点漆,向他射来。先前那句话,显然是对他所说。蒙灵云只觉她语气中却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声音清脆动听,听来说不出的不舒服。
虽然受了她的辱骂,蒙灵云却不以为然,道:“我本不想提点你,只是怕你死了,没人赔我这身新买的衣裳。”
那女郎看了他一眼,果然见他胸前白衣被自己刚杀的那人溅了一道血迹。若他是个平常农家子弟,到也算了,可他偏偏衣着明艳,长得英俊不凡,显然是个浪荡子弟。暗想:“师父常说,世上男人没一个有良心,个个都会花言巧语的骗女人,越是风流倜傥的,越是不怀好意,果然不错!”
她正想着,十余名男女群起而攻,玎当呛啷一阵兵器相击之声,顿将她惊醒。两手袖箭齐发,嗤嗤数声,咕咚、砰嘭之声连响,左右两边都有人摔倒。
“留神她毒箭!”
平婆婆见短箭射来,就地一滚,右手一挥,一柄短刀疾飞出去。
“哎哟,不好这招是‘翻云覆雨’。”蒙灵云急忙大叫,“翻云覆雨”取的便是去之复来之意,原本该类似地堂刀法,翻滚中攻人下盘,可平婆婆却飞刀而出,极是阴毒狠辣。
眼见短刀就要正中女郎背心,蒙灵云嘴中轻哨一声,突然间白影一闪,短刀从空截住。
平婆婆大惊,不见他身形移动,何时放的暗器,况且那暗器显是不小,竟飞得如此疾速、精准。这时只听头上“啾——”的一声鹰鸣,抬头望去,飞出的短刀竟被那鹰抓在爪下。
蒙灵云左手一抖,口中嘘嘘两声,白鹰松了短刀架在他肩上,玉爪白羽,正是他所养的那只神鹰“海东青”。
第三章 我不是慕容复
黑衣女子看到蒙灵云肩头的“海东青”同他人长得一般神俊,心中更生厌恶,怒道:“谁叫你这畜生救了?”
见她出言不逊,蒙灵云也不相让,指着那匹黑色健马,道:“谁说我是在救你?我不过是在救那头畜生。”
黑衣女子自寻其辱,顿时恼怒,刷刷刷三剑向蒙灵云刺来!
虽然蒙灵云此时内功全失,可身上功夫还在,那女郎又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寻常几剑怎能刺得中他。蒙灵云略使“凌波微步”,左避右闪,身形飘逸,形若舞蹈。他一边闪,还一边口中疾道:“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出言相劝,好心救你,你怎反倒不讲理起来?”
“臭男人,谁要和你讲理?你再不滚,一剑杀了你!”黑衣女郎口中怒骂,手上剑招却是不停。
蒙灵云见她剑招甚杂,隐约还带着些刀招,看似凌厉,并非就真的想要自己性命;又听见她出言漫骂,实有叫自己离开之意,于是有心想要帮她脱困,可她这样咄咄相逼实在找不到机会。
瑞婆婆等人见她突然袭击蒙灵云,都是大出意料之外。瑞婆婆猜不出俩人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打?既不出手,也不相救,杵着铁拐杖冷眼旁观。
唯有平婆婆连连吃了蒙灵云的亏,自感颜面受损,从腰上又拔出一把短刀,同先前手中那把配成一对,霍霍杀来。
俩人都是横不讲理,见人便砍,蒙灵云即要躲避黑衣女子的剑,又得防着平婆婆的阴刀,在俩人之间穿来插去,原本游刃有余,此时却故意装出一副狼狈模样。
黑衣女子长剑刺来,平婆婆双刀同剪,使的还是那招“剪雨微蒙”;这下可好避无可避,蒙灵云铁箫轻挑,使出“绝刀”第二式中“开天辟地”的前半招——“撩刀式”,箫端在长剑尖锋一点,剑锋走向顿时偏转。他乘势侧迈半步,前跨两步,身形跟着旋转,竟转到女郎身后;转动中,同时竖起铁箫靠在剑身侧面一滑,并不使内力,长剑便随着铁箫引动,剑尖微抬直指身后扑来的平婆婆眉心。
平婆婆哪里还敢再向前冲,身形急忙后仰,双刀朝长剑剪出,架开了这一剑。
此时蒙灵云的后背紧贴着黑衣女子的后背,侧头在她耳边轻语,道:“出右脚,踢她。”
这一语甚轻,别人不能听到,只有那黑衣女子一人听得清楚。当下她也不多想,提脚便将平婆婆踢了一个筋斗。
蒙灵云侧头之际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忍不住贴得更近,狠吸了一口,叹道:“好香!”
刚才形式险峻,生死一线,黑衣女子并没注意,这时才发觉竟然有个男子同自己肌肤相贴,并且口出轻薄之言,连忙向一旁跃开,羞怒骂道:“无耻之徒,看剑!”刷的挺剑刺出。
蒙灵云连忙解释,“姑娘,并非小生有意轻薄,确实是你身上好香!”
“你还说!”黑衣女子更是恼怒,连进两步,逼得蒙灵云连连后退。
蒙灵云从小便和阿骨打一起玩耍,女真汉子想什么便说什么,不曾懂得什么女儿家心事,听到女郎道不许自己夸她身上香,那便是要别人说她臭咯。
“小生错了,姑娘身上不香,是臭……而且是很臭……”
他这一说,众人大笑,若不是黑衣女子蒙着面巾,定能看到她满脸羞红,“无耻!流氓!臭男人!”
见她越骂越凶,手上剑招也是愈加凶狠,蒙灵云暗叫不好,“哎哟,不好,原本是想救人的,可现在却把人家惹怒了,糟糕,糟糕……”
“唉,这女子实在不讲道理,活该被人围攻。”避了几招,他瞟了那帮凶神恶煞的打手一眼,又想:“师傅不是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做什么事都该自然而然,不能因讨厌一个人就不去救他,这也非英雄侠客所为。”
看准了机会,又转到女郎身侧,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快逃,我设法拖住他们。”
那黑衣女子听了俨然有些吃惊,剑划到一半停在空中,顿了一下,立即又出肘撞向蒙灵云胸口,骂道:“谁稀罕你多管闲事?先前轻薄我,现在又假惺惺的来讨好我。呸!天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个个该杀!”
瑞婆婆瞧出蒙灵云的功夫明显高出这黑衣女子,若是他真要插手,只怕更难擒住黑衣女子。见那黑衣女子口中漫骂,出招狠毒,心想:“即便那傻小子有心相助,恐怕人家也不领这个人情,何不顺水推舟,乘乱一举将小贱人拿下?”
她向身旁两个老者暗使眼色,口中大声叫道:“慕容公子,别同这小贱人演戏了,我等这就将她拿下。”说着便举拐打来。
“什么慕容公子?这矮婆婆难道是在叫我吗?”蒙灵云不知瑞婆婆使诈,忙道:“老婆婆,小生不是……”
黑衣女子听懂了瑞婆婆的意思,惊道:“你还说没有企图?原来你是那姓王的恶婆娘的外甥——慕容复!”
“姑娘,我……”
“还我什么我!无耻之徒,受死!”
蒙灵云想要解释,黑衣女子哪容他话语出口,扬起左手,噗噗噗,连射三箭,两枚射向他胸口,一枚打向他头颅。
若是内力还在,蒙灵云也不惧这毒箭,一扬手便能接住;可现在内力全无,不敢硬接,使出“凌波微步”一一闪过。他身形闪得极快,在他身后的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毒箭打中,哀号而亡。
黑衣女子见毒箭打他不中,暗想:“师父说中原武林中,‘北乔峰,南慕容’武功天下第一,还特别说到慕容复是那恶婆娘的外甥,遇到千万要躲开。没想,今天竟然真叫我撞上。”自感逃脱无望,此时,瑞婆婆铁拐向她背心扫来,两个老者也同时攻上,分神之间,竟忘了闪避。
蒙灵云被逼出仗外,这时再抽身应对三人,已来不及。只得伸出铁箫去点瑞婆婆手上穴道,同时嘘嘘数声,催使“海东青”去啄那两个老者。
瑞婆婆不知蒙灵云身无半点内力,见他这箫点来既快又准,赶忙收招,斜身闪过,横拐自保;若是她知道,即使让蒙灵云点上也毫无损伤。
那两个老者一个使剑,另一个使了一把长柄铁铲。“海东青”听到蒙灵云命令,打了两个盘旋,从空中俯冲下来,扑向那使剑的老者。
使剑的老者见这鹰雕飞行迅捷,来势猛恶,在头顶虚晃几剑,一个筋斗退开出去。击退老者,“海东青”二次扑将下来,一双玉爪向老者眼睛抓去。蒙灵云觉得那老者剑术还算精湛,害怕鹰儿不敌,又呼哨了几下,鹰儿立即拔转身形,落到他肩上,昂首蹲踞,神态威猛。
逼开两人,黑衣女子已经回过神来,眼见使铁铲的老者扬铲戳来,她轻吁一口气,赶紧自救,一缕剑光如流星飘絮,直刺出去。那老者白须飘动,年纪已着实不小,应变倒是极快,右手一抖,铁铲向她足下撩去。
黑衣女子提起左脚,向后疾跃,同时刷刷刷三剑,将老者逼得跳出圈子相避。只因她跃时紧急,未辩明方位,竟要朝蒙灵云撞去。未等着地,她剑锋回转,不由分说,对着蒙灵云脑袋削出一剑。
蒙灵云不退、不避,身子向前相迎,正好持箫挡住女郎持剑的手腕,化解了她的剑招;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腰肢,身形转了半圈,将她揽在怀里,道:“我不是慕容复!姑娘你误会了。”
第四章 游龙惊凤
黑衣女子在蒙灵云怀里羞怒难当,挣了一下,想要挥手打去,却死死给他拿住,哪里挣扎得脱。只叹自己技不如人,才受此大辱;心中又道:“我既杀他不得,唯有自尽。”
忽听他说自己不是复容复,一时间弄不清自己是该欢喜,还是吃惊,楞楞的问:“你,你不是慕容复?”
见她已经听得明白,蒙灵云总算松了口气,笑道:“我姓蒙,自然不是什么慕容公子。”
“既然他不是慕容复,便不是那恶女人的外甥,那刚才他是真的想帮我……”此时黑衣女子脑中乱成一片,含羞的低着头,羞了片刻,见自己还给他搂在怀里,立即低声怒道:“快放开我!”
“我放开了,你又要来杀我,我不放。”蒙灵云并非存心要气这黑衣女子,只是事实如此,心直口快便说了出来。
黑衣女子急了,飞脚向蒙灵云太阳穴踢去,要叫他不能不放开了手。
蒙灵云怕她伤着鹰儿,呼哨一声,驱走肩上的“海东青”,铁箫在指间旋转两圈,使出“逍遥折梅手”的功夫,朝她脚上“涌泉”穴点去。这“逍遥折梅手”包含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蒙灵云持箫一点,竟也是得心应手,即使不加丝毫内力,打中穴道,仍叫黑衣女子觉得脚上一阵酸麻,立足不稳,整个人眼见要仰跌下去。
未等黑衣女子踢起那足落下,蒙灵云忙再抄一手,托在她腿下,将她整个人抱住。
黑衣女子双脚突然离地,心中大惊,“不知他又要使何手段?”
“啊”的一声,闭着眼伸手抓了出去。过了一会,睁开眼来,发觉竟是被这男子双手抱起,自己的手臂还勾在他的脖颈上,更加羞愧难当,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这……”
蒙灵云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第一次怀抱女子,但觉她吹气如兰,口脂体香阵阵袭来,不由得天旋地转,几乎神游物外,不知身在何处。
瑞婆婆见计谋被蒙灵云道破,俩人又在那搂搂抱抱,心中更是嫉愤,呼喝一声,铁拐杖急挥而至,将俩人罩在杖下。
蒙灵云正盯着黑衣女子一双妙目凝视,瑞婆婆忽然打来,气氛全给搅了,心中气愤,“这婆子,真恼人!”
抱着黑衣女子,脚下步伐不好施展,于是蒙灵云稳稳的将她双腿放下,笑道:“姑娘得罪了。”
黑衣女子不明他所言何意,忙问:“什么?”未等他回答,只觉耀眼生花,瑞婆婆明晃晃的铁拐离鼻头不过数寸。忽然脚下被人轻带,右脚向左迅移半步,左脚斜下朝右又退了一步,两脚迅速的交叉,身形顿时躲过了瑞婆婆一击。
瑞婆婆一击不中,很是吃惊,“俩人身形怎能变化得如此之快?”
她哪能知道蒙灵云所使的“凌波微步”神妙之极,每一步都是踏在别人决计意想不到的所在,眼见他左足向东跨出,不料踏实之时,身子却已在西北角上。
“凌波微步”乃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每一步踏出,全身行动与内力息息相关,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虽然此时蒙灵云内力全失,可这套步法记得纯熟,如同吃饭睡觉行走一般简单,偶尔使用几步到也无碍;也正是没有内力,蒙灵云才不敢一尽使出“凌波微步”,抱着黑衣女子冲出重围。
平婆婆见瑞婆婆不敌,向着一帮人,喝道:“都瞧什么,一起上呀!”
十余名好手顿时一拥而上,巷子里刀剑光芒飞舞闪烁。
“这下不好了!”
蒙灵云拉住黑衣女子的手,脚下带着她斜上三步,横跨两步,铁箫搭在她的长剑下,叮铃铛啷荡开出去,使的却是“逍遥折梅手”中的一路掌法。此时蒙灵云连一层内力都没有恢复,不敢硬架别人的兵刃,于是才借着黑衣女子的内力,东引西带,将众人招式化去。
若是几人同时攻来,破解不掉,就使出“凌波微步”避上一避,然而单是偶尔几步,两人就足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数名好手间安然无损。
这时闻声而来围观的闲人越聚越众,街巷两头已挤得水泄不通。虽是厮杀打斗,但众人有热闹好瞧,竟是谁也不走。
人群中一个身穿淡绛纱衫,约莫十六七年纪的少女,踮着脚尖,歪着脖子往里瞧,嘴里愤愤道:“曼佗罗山庄的些个老婢又在杀人了。”
“阿朱阿姐,咱们勿要去管曼佗罗山庄的闲事,公子知道了会勿高兴格。”
这接话的少女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她全身淡绿衣衫,也是盈盈十六七岁年纪模样,长得温柔秀气,与先前说话的那女子比起来更显妩媚。她看着蒙灵云和黑衣女子俩人受人围攻,时而黛眉微颦,时而轻张小嘴,时而又笑靥如花,很是为俩人着急的模样,可又无计可施。
听了她的话,被她叫作阿朱的少女不高兴的道:“啊哟,你没听到他们刚才污蔑公子呢!”
淡绿衣衫的少女撅起薄薄的嘴唇,无奈道:“可那又能怎样哉?瑞婆婆和平婆婆凶得紧,我们可敌不过他们。”
就在俩人说话间,一个老渔农驾着一辆牛车,被堵在人群后不得通过。车上装着两筐死鱼,此时天气渐暖,死鱼臭气四溢,人们纷纷掩鼻躲闪。
那名叫阿朱的少女也瞧见了那老渔农,乌黑的眼珠骨溜溜的一转,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对淡绿衣衫的少女道:“阿碧妹子,你过来,我同你讲。”
原来淡绿衣衫的少女名叫阿碧,她见阿朱一脸神秘,低声道:“做啥介?”
阿朱拉过阿碧在她耳旁一阵轻语。
说完,阿碧忍不住格的一声笑,忙伸手按住了嘴巴,低声道:“介末可好玩啦。”
接着又目光斜瞄了一眼身后的老渔农,捏着鼻子哼道:“不过,只怕阿姐玩下来就要臭煞人哉咯。”
阿朱似笑非笑,从袖兜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朝那老渔农走去。
第五章 死鱼翻身
“大牯牛发疯啦,可不得了哉!大家快闪开呀!”
众人见那一黑一白俩个身影舞得煞是好看,堵在巷口不时拍手叫好,突然见到一头疯牛拉着辆牛车,放开四蹄直冲过来,吓得不轻,急忙四下纵开避让。
那驾车的老汉佝着腰,抓着盛满死鱼的两只竹筐,嘴里大叫大嚷:“哎哟,我的鱼啊……”样子甚是怕牛车奔得颠簸把鱼给颠洒出来。车上的鱼也不知死了多久,腥臭冲天,沾上一丝半点定会腥臭一天,众人不暇细想,掩住口鼻,不敢久留,奔得无影无踪。
见某些胆子稍大的只往街巷两旁稍站,让出一条道,却不闪避离去,车上老汉抓着鱼筐,慌慌张张的大叫:“快闪开哉!闪开哉!”这时筐里的死鱼仿佛活了一般,七纵八跳的颠出筐外。见死鱼飞来,道路两旁的人慌天抢地,举臂掩头而逃;左右店铺也急忙关窗闭户,生怕沾上一条半条的,惹得一天晦气。
那牯牛身高肉壮,足足有七百来斤重,毛长角利,模样甚是吓人,转眼间就冲散了街巷上一拨围观的路人。瑞婆婆、平婆婆同手下十余名打手自负懂得武艺,见牛车冲来也不急着闪避,仍旧向蒙灵云和黑衣女子频频出招,势必要将俩人拿下。
见那十七、八人不让路,牯牛也急了,“哞!!”的一声,奋力跳跃了几步,越加发劲急冲。牛车猛的颠簸,车上老汉立足不稳,“哗啦”一下,筐倒鱼飞,铺天盖地的朝瑞婆婆等人砸去。
瑞婆婆等人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奴仆,平时就喜好干净,这臭气熏熏的死鱼砸丢过来,好比淬毒暗器,哪有站着不躲等着挨砸之理?甚至众人怕自己心爱的兵刃沾上这些臭鱼,竟都不舍得使兵刃格挡,纷纷纵身跃开。
死鱼洒落,黑衣女子嗅到几分腥臭几欲呕吐当场,惊叫一声,“啊!”当即屏住呼吸,惟恐不够,更收回提剑的那只手,用手背挡住口鼻。
蒙灵云心想:“姑娘身上幽香,绝不能让臭鱼溅到她身上。”
打定心思,蒙灵云抓着黑衣女子的手稍一使力,将她旋拉入怀中,同时施展“凌波微步”避到一侧。
若是在这时,黑衣女子贴蒙灵云心窝,射出一支袖箭,再是武功高强的人也难逃一死。然而,她却小袅伊人的缩在他怀中,竟然一点也不反抗。
蒙灵云高挑身形,并非是五大三粗的大汉身材,但用身子护住个少女也绰绰有余。先前他只觉这黑衣女子又凶又横,怎想此时竟然这般温顺,双手搂住她的纤腰,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心中却是一种怪怪的感觉,仿佛希望这些死鱼能多砸得久些,这样抱着她一辈子才好。
“死鱼雨”停了,人也散了,黑衣女子从蒙灵云怀里挣脱出来,突然间“啪”的一声,甩了他一记耳光,骂道:“大胆小贼!你……你竟然还敢这样……这样……”她双手抱在胸前,“搂抱”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突然听到人群中一个少女的声音叫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黑衣女子这才惊醒,再不与蒙灵云纠缠,口中一声清啸唤来黑马,轻轻一纵,跃上马背,朝着街巷另一头疾驰而去。
瑞婆婆提着铁拐,拨开拥挤的人群,嘶哑着嗓子喝道:“不好!小贱人逃了!”
“都怪这小杂种!大家先砍了他,送到庄上当花肥!”平婆婆握着两把短刀,怒气冲冲的道。
瑞婆婆见蒙灵云的武功很是邪门,那么多人一拥而上,竟连他的边都挨不着,心生忌惮,于是道:“夫人要的是那小贱人和她师父,这臭小子日后再收拾不迟!大家快去追小贱人!”
平婆婆受辱极重,岂肯罢休,对着蒙灵云粗声喝道:“小杂种,有种别逃,跟奶奶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她双刀相击,铮铮之声甚是刺耳。
就算真刀真枪的打,蒙灵云也不怕这胖得好似有了七八个月身孕一般的老妪,只是想到自己同她无冤无仇,若是再将她打伤,难免她的家人会去报官,空吃一场官司;再说那黑衣女子也已经脱困,实在不该再同人动手。
于是,向她拱手道:“胖婆婆,刚才多有得罪,灵云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呸!什么胖婆婆,瘦婆婆!吃奶奶一刀!”平婆婆骂完,挥刀朝蒙灵云斩来。
蒙灵云不想同她纠缠,向后跃开三步,口中轻哨,他养的那只“海东青”从空中直扑而下,啄向平婆婆面门。平婆婆没想到这畜生竟如此凶猛,连忙低头回刀横扫。
“海东青”啄她不中,急拍羽翅,避过斩来的一刀;接着再次落下,伸出一对钢爪抓住平婆婆的发髻飞向半空。
这鹰天性凶猛,又异常灵活,素来就以以小制大著称。平婆婆刷刷几刀,都斩不它中,却将自己的一头白发削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瑞婆婆不想再让她出丑,出拐杖相助,连戳几杖才逼开“海东青”。她见平婆婆无碍,怒道:“好了!别再同他纠缠。小贱人的马脚程极快,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说完,也不再管她,领着一干手下,追那黑衣女子去了。
平婆婆见自己连蒙灵云的一只鸟禽都敌不过,再没脸同他打下去,也匆匆爬上坐骑,冲出人群。
这帮凶神恶煞的歹人闪去,蒙灵云才想起自己的鹰儿,担心刚才打斗中有所损伤,伸出手臂将它唤下。他见鹰儿架在自己手臂上神采飞扬,精神抖擞,于是抚着它的翅膀,夸道:“好鹰儿,真厉害,一会带你去林子里打猎。”
一扬手,又将“海东青”送上蓝天。鹰儿并非时时都架在蒙灵云肩上,平时更多的时间是盘旋空中,蒙灵云走到哪便跟到哪,听到他呼哨、啸声才从空中落下。
渐渐街市冷清下来,只剩下刚才驱牛车的老汉在街上吃力的收拾掉在地上的死鱼。这死鱼又腥又臭,路人见了无不掩鼻疾走,惟独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却似不觉得腥臭一般,竟帮着老汉一起收拾。
蒙灵云心想,刚才脱困也是得了这些死鱼的帮助,现在应该帮这老爹一起收拾才对。于是也弯下腰,将脚下的死鱼一条条拾起。
不到一会,掉在地上的鱼也拾得差不多,只剩下几条,蒙灵云低着身,伸手朝其中一条拾去,却见一只藕臂葱指同时伸来,一不小心收不了手,手指竟碰到那雪白娇嫩的手背之上。这一碰,仿佛周身触电,他不是没抓过女子的玉手,先前那黑衣女子的手不才抓过?不过那黑衣女子手上戴着一双薄薄的丝质黑色手套,不露出半点肌肤,触摸起来同刚才这不戴手套的感觉就大不相同了。
他心下一惊,就猛的抬起头来,只觉前额好似撞到一物,接着就听到一声少女脆生生的叫疼声,“啊哟,撞煞我哉!”
第六章 阿朱戏灵云
语音入耳,蒙灵云心头怦的一跳,“这声音分明是刚才提醒‘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的女子声音呀。”
连忙起身,朝那绿衫少女瞧去,只见那她身躯半蹲,正抬着一只手臂轻揉自己的额头。此时春末初夏,江南少女衣装袖子颇短,举手揉额,顿将皓肤如玉的手臂露出大半。
北漠中岁岁严寒,人们皆是重裘衣装,遮掩得严严实实,蒙灵云哪里见过这般雪白娇嫩的少女肌肤,不由得目瞪口呆,全然傻了。
那少女见他盯着自己凝视许久,连忙站起身,拉了拉袖子遮住手臂,低声道:“真正对勿起,可有碰疼公子?”
少女一口苏州土白,夹着些官话,问得极是温柔。蒙灵云刚要回答,看清她一张瓜子脸,眉目口鼻均生得美艳绝伦,清雅秀丽,再想刚才竟同她额头相贴,头脑中一阵晕眩,张口结舌,一时倒说不出话来。
“我……我……”
“你个大胆小贼,竟敢又来欺负我们阿碧妹子,看我不杀了你!”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蒙灵云听罢,大叫:“哎哟,不好!那黑衣女子又杀我来了!”
拔足欲逃,发现身前那绿衫少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朝自己身后奔去。
“这公子呒没欺负我。阿姐,勿乱讲格。”
听那绿衫少女叽叽咯咯的说完,蒙灵云回头望去,见她身旁站着个身穿淡绛纱衫的女郎,也是个盈盈少女模样,正向着自己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
蒙灵云这下想不明白了,“奇怪,明明听见那黑衣女子的声音,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那拾鱼的老汉提着竹筐,朝三人走过来,“多谢三位少侠……多谢……”
老汉一边道谢,一边从三人手中接过各自拾起的死鱼收入筐中,收完洒落的鱼,又驾着牛车离去。那俩个少女也携手,有说有笑走向街巷另一头。
只剩蒙灵云独自一人站在街中,他皱着眉毛左思右想,只觉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联系前后忽然灵光一闪,拍着脑门,道:“先前驾车的老汉呼喊的声音,不像刚才这般。那俩个姑娘……对,准是那俩个姑娘帮的我!”
想通之后,急忙牵着马匹行李,朝阿朱、阿碧姐妹追去。
“姑娘,俩位姑娘,请留步!”
蒙灵云这样大叫大喊,发步急追,惹得众人频频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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