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狱警手记-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是说容器里还有内容。”
“对,里面是加了一层隔板。”
我们把车又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们几个民警围着“潜水艇”,我找来了电焊车间的一把锤子,使劲往“潜水艇”上一敲,顿时发出一声巨大而刺耳的响声。
身边几个民警被我给砸蒙了。
“齐枫,你要干嘛?”一个民警说。
我抬起头,发现岗楼上的武警正在向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
于是,我使劲又砸了一下,震耳欲聋。
“监狱长来检查了!”一个民警说。
我回过头,看到监狱长和副监狱长及几个科长正往这边走过。
监狱长说:“小齐,听说你又有了新发现。”
“狱长,只是个猜测而已。”我笑着说。
监狱长向我伸出了手,我把锤子交给他,他如法炮制。
“别砸了,我出来!”这是“潜水艇”里发出的声音。
这时,几个民警围了过来,一个满脸灰尘的犯人从“潜水艇”里爬了出来。
他大汗淋漓,“队长,求你别砸了!我再也不敢了!”
“押下去!”监狱长说,然后,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幸亏你发现的及时!”
是啊,我们监狱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一次越狱了。
事后,我才知道,那名罪犯是预谋已久的了。
他是马干“五连保”里的另一名罪犯,他叫小单。
小单,故意伤害罪,原来参与黑社会性质的斗欧,结果,两败俱伤。他在医疗住院时,对方竟然追杀到医院,向他开了三枪,幸好都没有击中他的要害……后来,他又去报复对方,导致对方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马干死后,他就调到了这个监区。
他的电焊技术很好,这次,可谓用心良苦。
他在电焊时,就给“潜水艇”设计了夹层,可能容一个人躺进去,为此,他折腾了半个月。只等着厂家把货提走,他就可以逃之夭夭,结果……没想到,竟然被我发现了。
在审讯时,他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马干死前一个星期,他和蛇牙见过两次面,最后一次,是在食堂里,而且聊了很久。
我知道蛇牙说过,马干和他见过一次。
但是,据他所知道,除了那次还有一次。
他说,蛇牙越狱,有可能是马干指使的。
但是,这个假设理由不充分。
蛇牙打断马干的胳膊,马干为什么还要鼓动他越狱呢?
蛇牙已死,无从考证。
他还说,马干很诡异,他天天把耳朵贴到地面上。
有一天,他问马干,在听什么?
马干说,他在和他爸说话,他爸说自己冷。
为什么冷?
因为,他爸身上被人刺了26个窟窿——透风啊!
十九 谁在看着你
马干的“五连保”罪犯下场都不太好……
江城是“手机诈骗”,他还杀害小赵。
李志林是个危险犯,自杀未遂。
小伟藏身“潜水艇”,越狱未遂。
还有一个是谁了?
我突然想不起来了。
直到这天上班的路上,我仍然在想这个问题。
我决定到单位后,查查名单就知道了。
我刚到监区,还没进值班室,就被一个出来打扫楼梯卫生的犯人拦住了。。
他神情特别激动,欲言又止,眼泪在眼框中打转,咬着牙,他甚至还握紧了拳头。
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
我和他之间有二十厘米的距离,如果他出手,我怎么才能快速地制服他呢?
“你要干什么?别怪我不客气!”我想,小子,你敢袭击我,自找苦吃,以卵击石。
他竟然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干嘛,别向我借钱,我现在身无分文。”
“队长,谢谢你,那天,如果不是你自己拿钱给我垫付医药费,我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说着,那个犯就哭了起来。
我扶他起来,我这才想起,他就是那个前些天突然昏迷的家伙。
他就是另一个马干“五连保”罪犯。
当时,我用自己的工资为他垫付的医药费。
其实不管我一个,很多民警因为给犯人看病,都是自己垫付,面对那些“三无”犯人,我们从不袖手旁观,尽点微薄之力还是可以的,只是等待监狱报销的日子太漫长了。
“队长,我下周就出狱了,我一定会努力打工赚钱,还给您。”他的口气意味着他将去“奋斗”。
“我可不要你偷来、抢来的。不用还我了,只要以后别让我在这里再看到你就行。”
“是的,队长,您放心吧,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别废话;该干嘛干嘛去!”
“是。”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开始痛骂自己——我后悔了。
由于前不久垫付他的医药费,还有李志林住院期间,我也垫了一些钱。
目前,我已捉膝见肘,囊中羞涩。
为此,我一个星期都没敢给林蓝打电话。
第二天晚上下班,我换完衣服,走出监门,望着夕阳的余辉,我的心情就会豁然开朗,那种压仰和压力随着监狱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而随之杳然遁去。
我正准备上通勤车,却发现一辆车停到了我的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齐同学,我总算抓住到你了。”
晕,是林蓝。
监狱门口大概站着上百名等通勤车的同事。
他们都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盯着我,当然,更多的是盯着车和美女林蓝。
“不要这么高调好不好!”
“快上车,别耽误时间。”
我快步上车,她把车子向后倒了一下,然后方向盘向左一旋,车子开动了,高速开到公路,又疾速奔驰起来。
“你要干什么,这么快的速度?”我发现她神色紧张。
“不干什么,只是你们这破地方太远了!我开车找了整整两个小时!”林蓝目视前方,心事重重,“这几天心情真不爽,找你又找不到,打听你的同事,才知道你值班呢!”
“最近怎么了?”
“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谁?”
“我也不知道,我要查出来。”她胸有成竹。
我们在市区一家日本料理吃的晚餐,之后,又出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散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在她家楼下,我们依偎在一起,“我很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喜欢。”
“是像暴风骤雨一样吗?”
“也差不多吧,我下班的时候,本来是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你知道吗?我又值了两天班。晚上,有个五十多岁的女犯人,她说睡不着,偏偏要找我聊天,向我倾诉。我发现自己成了垃圾桶,大多数女犯人都喜欢把自己的苦水倒给我,你说说,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既使我是心理医生,我也驾不住,她们这样车轮式的折腾,那场面声泪俱下,折磨死人不偿命。”
这时,我和她坐在车的后排,我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一眼,突然,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黑暗处,正在盯着我们,他手里好像还拿着个人东西。
我下车了追了过去,那个人却不见了。
“你看见过跟踪你的人吗?,长得什么样子?”
“没有,我只记得是一个黑影,因为他总是在晚上出没。”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的?”
“就是你从外地回来那次,因为我在火车站的时候,我就发现,有双眼在注视着我,因为当时人太多,我也没注意。”
“那你可要小心。”
“我知道,没问题,我在警校也上了四年呢,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完,林蓝拿出一个电警棍,从自己的下巴往上照,还吐着舌头,装扮女鬼,“这样吧,我明天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和你一起上班。”我说。
“那再好不过了。”林蓝笑着搂住了我的脖子……。
之后,我回家,她上楼。
我发现林蓝是个很难对付的女孩,她看似平和开朗,内心却是个狠角色。
她比马师更漂亮,比顾美更难缠,她是个慢丝条理的人。
好好相处,天下太平。
若是分道扬镳;她可能就会玉石俱焚。
想到此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半夜,我家门铃又响了。
我从梦中惊醒,追到楼下,一无所获。
我想,我被人盯上了。
这个人是在折磨我。
可是,谁对我有仇呢?
难道是?
二十 又是跟踪者
第二天,我一早就到了她家,可是,却迟迟不见她下来。
我给她打电话,她接起来却在车上,她焦急地说:“监区里有个犯人得了重病,家里又没什么亲人,估计,这个星期我要在医院住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哦!”
放下电话,我的心莫然一阵酸楚。
回到家里,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干净,又收拾了屋子,和妈妈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她还问起关于我女朋友的事,我没有把林蓝的事告诉她。
因为我和林蓝还在相处阶段,我不知道该怎以介定她的身份。
林蓝戒护的这一个星期。
我的工作还是照旧,值班,夜班,有两个犯人打架,其中一个被关了禁闭。
武警部队与监狱又组织了一次联合清监,效果显著,共查出三部手机及十几根的绳索。
监狱又组织了岗位大练兵,我们和武警部队一起训练,包括跑步、射击、格斗以及搜索、追捕等。
监区又新来了一批犯人,我负责组织他们训练,监督他们背《服刑人员行为规范》,也就是俗称的监规。
在夜深人静时,我依然会想起当初政委与我的那次谈话。
他所说的重要任务,怎么现在还没有到来?
那个任务像一把剑悬在我的头上,令我时时会想起它,有点放不下。
一个星期后的星期二,我和林蓝又见面了。
两人出去一起逛街、吃饭、看电视、去游乐场……在一起腻歪了整整一天。
这一整天,我也似乎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问林蓝,“我们没见面这几天,你被跟踪过吗?”
“好像没有!说来也怪,我这个特别敏感,只要是被跟踪就会马上觉察出来。”
“会不会哪个仰慕你的人?”
“怎么会,像我这么强势的女人,只有你才能令我心悦诚服。”
“真的?不是在哄我?”
“哪有?”她紧紧地抱住我,我们站在喧哗的大街边,我抬起头,看到顾美正站在街对面,恶狠狠地看着我。当她看到我在看她时,她扭头就走了。
林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怪笑了起来,“小齐,说不定跟踪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你哦?”
我的脸忽地就变得火辣辣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你怎么脸红了?一定是心里有鬼?"
"怎么会啊!"
我们又在外面玩了一下午,直到我送完她,回到家,我们都没有被人跟踪的感觉。看来跟踪我的人就是顾美。
我躺在床上,正要睡觉,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晕,是顾美。
“你好。”
“你好,女狱警爱上了男狱警,这下可有故事了!”
“别开玩笑了,你最近过得好吗?听说你辞了工作。”
“嗯,是的,我父亲去世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我很伤心。妈妈一个人在家不行,土阴县那边又没有亲戚,她很寂寞,于是,我就带她到了省城。”
“哦,最近的事?”
“没什么的,我们不是早就已经分手了吗?”
“呵呵,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听我叔叔说,你还和他一起立了功?”
“是的,你叔叔表现不错。”
“如果当初我叔叔不是囚犯,你还会继续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无语了,她在电话那边哭了。
我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顷,她说:“你是不是还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跟踪她?”
她的话正中下怀,她总能把话说到我的心里,好像她一直以来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如果你愿意说,你就讲吧!”
“其实,我这几天跟踪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我感觉你和她相处还是小心为妙。她的父亲可是大有来头。”
“她父亲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小心就是了,如果不小心,以后你会后悔的。”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这天晚上,我家的门铃没响。
二十一 新任务
我将马干及其他“五连保”的四名罪犯,一并写了个情况报告,交给了监狱长。
这里面,有我对整个案件的分析,包括对马干马师及母女死亡的种种推断。
大部分是我的猜测,马干的死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他死后发生的一系列案件太诡异了。
马干,他的身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什么,我还不清楚。
还有,那批失踪的毒品到底在哪儿?
蛇牙越狱前,马干又和他说了什么?
马干与这批失踪的毒品是否也有关呢?
那个蛇牙自称很厉害的人又是谁?
也许,找到那个厉害的人,就可以知道蛇牙未说出的真相。
我把封信好,交给党委秘书后,我就进监区上班了。
我没想到的是,再次迈进监区的大门,竟然是一年以后。
这天,我刚上班,就收到了政工干事给发的通知:“警嫂参观监狱活动”通知,本周六,监狱邀请民警家属到监狱参观,感觉监狱氛围,赢得家属对工作的理解,没有成家的带恋人。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林蓝时,她兴高采烈,“我还真没去过男犯监狱呢!”
“只是让你参观一下,这次别太高调了。”
“嗯,我明白。”
周六,她穿着一身作训服来的,松松垮垮,难看极了。
我说:“你怎么穿这身来了?”
“你说要低调啊!”
“低调也不代表要穿工作服啊?”
“这好办!”她脱下作训服,又从包里掏出一件粉色夹克,非常漂亮。
这次到监狱参加的家属有一百余人,大家先是在机关楼五楼的会议室,听政委介绍监狱情况,并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包括这次活动的目的意义等。
之后,这一百余名警嫂进入了监区,这其中,有一半是未结婚的男警察女朋友。
她们刚进入监狱时,都很兴奋,东瞧瞧,西望望,但经过一个小时的参观后,出了监门,一个个却面露难色,沉默不语。据送她们离开的大客车司机回来讲,这些家属在车上没有说一句话。
我想,这种沉默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又对了——据不完全统计,自从组织警嫂参加监狱活动后,有十几个女孩向男狱警提出了分手,理由很简单:工作太艰苦、环境太危险、待遇太普通、发展太受限。
当然,也有的家属变得更加热情,林蓝就算一个。
一天,我们在吃饭,她居然对我说:“你监狱真大,是不是巡逻时要开摩托车?”
“当然,那是巡逻队用的。”
“真不错,原来,你就是这种环境中,成就英雄壮举的?”
“哪有惊人之举,只有胆小所致。”
“胆小?”
“当然,我十分胆小,我担心犯人越狱、犯人自杀、犯人打架……”
“所以,你每项工作都要兢兢业业?”
“当然,如果说是如履薄冰、如临大敌才对,不这样,造成社会危害,是什么都弥补不了的。”
关键是丢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监区长。
他说:“明天,你去明山路140号617房间,找姓王的人。”
“那是什么地方,我要去那儿干什么?”
“时间来不及了,就不多说了,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监区长就放下了电话。
接下来,手机又响了,原来是监狱长。“小齐,这次任务十分特殊,非常危险,你要顶住压力,熬过这关,出色地完成任务,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狱长,到底是什么任务?”
“你到时就知道了!”
监狱长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第五章 卧底监狱
一 狱警变囚徒
我不知道我的任务竟然是又一场生死考验。
第二天,我找到了明山路140号617房间,找到姓王的人。
这里是省监狱管理局,姓王的人是主管狱内侦查的领导。
在他的办公室,他让我坐下,说:“知道潜伏这个词吗?”
“知道。”
“你的任务就是潜伏。”
“去哪儿?”
“去一所监狱,你要成为一名罪犯。”
“啊?这种潜伏?”
“你是在全省10余所省城监狱中挑出来的,你曾经出色了完成了追捕等任务;你不是警校毕业,在监狱系统没有同学,没有亲戚;对于监狱来说,你是个陌生人,是新人;只有你才能胜任。”
“可是,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
“你是新民警,犯人对你还不熟悉;你业务能通,身体强壮,头脑机敏,这些都是我们所需要的,还有,你政治坚定,作风优良,能吃苦,这更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这不是强制要求,你可以说不?也可以拒绝这次任务,但是,如果当你眼睁睁看着那些被吸毒困扰的人们时,我想你也许会改变看法。”
我沉思了一会儿,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电视剧中的潜伏镜头,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令我着迷和沉醉。
“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我,我愿意接受这项任务,保证完成任务。”我向王局长敬了个礼,王局长也回敬了我。
之后,他向我详细介绍了潜伏后的工作内容,我的任务是接近毒贩戚军。
戚军就是蛇牙所说的,比他还厉害的人。
戚军,现年50岁,原判五年,余刑三个月,他是一个跨国贩毒组织的首脑,虽然他入狱多年,却一直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他的出狱将使贩毒组织再次壮大,并且,很有可能成为境内外毒品交易的集团。据可靠情报,戚军的团伙正在组织一次数量巨大的毒品走私,但是,毒品藏在哪里,怎么交易等等,警方都不太清楚,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接近戚军,从他的身上找出突破口。
“这次任务只有我一个人吗?”我问局长。
“不是,还有一个,也是我们的人,代号猎豺。你进去以后,他会配合你工作,但是,暂时,他不会和你联系,你也不要有意和他接触。”
“我明白。”我突然想起来,“可是,我还没有通知父母和女朋友”
“没关系,我们会有专人与他们进行沟通,他会给他们逐一打电话。”
“理由呢?”
“出国培训三个月。”局长接着说:“不要害怕,我们一直会有人保护你的,对于人身安全,你不要担心。”
“好的。”
“你的罪犯档案已经做好,会随你调入监狱后,一齐带走。你叫韩在天,汉族,因过失杀人罪,被判刑十年,现在还有余刑三个月。”
“我和戚军同时出狱?”
“无论你潜伏的结果如何,只要你能平安最好不过。”
“我如何向您汇报工作?”
“会有人主动联系你,这点你别担心。”
……
介绍完,局长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他们把我带上了一辆车,车开了有半个小时,我就到了一个黑屋子,剃了头,换了衣服……这天,我在那个黑屋子旁边的房间里呆了一夜。
我又想起了马干家,想起我曾经睡过的那张床,那张据说是死去马干爸睡的床。
当然,还有那个令我刻骨铭心、如梦如幻,至今无地自容的夜晚。
第二天,我睡来时,才发现,我住的地方原来是看守所。
“韩在天!韩在天!”一个看守所的警察在铁门外喊道。
他指着我说“刚才,你没听到我在喊你吗?”
“喊我?”
“是啊,你是韩在天。”警察一字一字地说。
我点了点头。
我就是韩在天。
我的囚徒生涯从此开始。
我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
二 省城第X监狱
当天下午,我上了一辆警车。
之后,我又被放到了一群正在押解的犯人中间。
我戴着手铐,上了金龙大客车,车上全是犯人,他们全都戴着手铐,只有第四排有个位置,于是,我就坐了下来。
我身边是个身材瘦弱,二十多岁的男犯,他目视窗外,对我说:“兄弟,咋进来的?”
“杀人!”
“够爷们!”
“你呢”
“抢劫,判了十年,余刑还有半年。我叫黄海,你叫我小海就行。”
“我叫韩在天,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这是统一调配,我们要去省城第N监狱。”小海的眼角有个疤,皮肤较黑,体格十分健壮。
我知道省城第N监狱,那是本省设施最齐全的监狱之一,主要关押重型犯,押犯在五千人左右,仅民警就达一千余人;属于高等级戒备监狱。
我抬起头向前后张望,前面有两名武警,两名狱警,车后面有三名武警,两名狱警,每个犯人都戴着手铐。
这时,坐前排的一个狱警站了起来:“全部拉下窗帘!”
靠窗的罪犯拉上了所有的车窗窗帘。
“现在,我宣布纪律,不能四下张望,不能交头结耳,不能扰乱乘车秩序。”民警大喊道:“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罪犯哼哼呀呀地答应。
“别跟没吃饱似的,再说一遍,听清楚了吗?”民警喊道。
“听清楚了!”这次犯群的声音比较大。
车子开动了,小海凑过来,小声说:“哥们,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就想到省城第N监狱来,却没有调动成功;现在调成了,也就只剩半年的时间。”
“都是监狱,为什么还要调来调去的呢?”
“那可不同,外地的监狱,条件差,离家远,家属来看我一次都至少花上了三天的时间,这次,我调回了省城,家人来看我,也是就是三个小时,与亲人都近了,这不是好,又是什么呢?”
我点点头,感觉他说的有道理。
一个小时后,车停了,我们到了省城第N监狱。
这是一座崭新的监狱,监狱院干净整洁,白色的监舍楼一座挨着一座,我简单数了一下,大概有十几座。监狱楼后面,还有生产车间等四五栋楼房,院墙内是内护网,护网上面还有蛇腹型刀刺网,监狱大门是全新设计的现代化智能门禁系统,指纹只能过一道门,过第二道门,还需要用眼睛来识别;围墙上,岗楼一个接一个,荷枪的武警肃穆而立,像老鹰一样注视着院内的一切,这可真是一把铜墙铁壁般的监狱。
连监院内的水泥地面都是平整如新,这环境比我们监狱要好多,我似乎忘记自己是个犯人,像个新调来的民警一样,我从犯群中走了出去。
我刚走出没五步,一个民警就冲了过来,拉住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只想随便看看。”
“看什么看,快点归队。”那个民警怒气冲冲。
我突然想起来,我现在是个囚犯,我再一看看自己身穿的灰色斑马衫,又明晰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退了回去。
民警开始点名报数,脱衣服搜身,看是否有违禁品。
之后,民警交给我一个大包,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他还告诉我,行李中有一张卡。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有点冷。
我抬起头,看到监舍楼上的窗外里,伸出一个脑袋。
圆圆的,白白的,他死死地盯着我。
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就是那么执着地望着我。
我不仅打了个寒颤——难道他认识我?
三 深入虎穴
天灰蒙蒙的,乌云密布,转瞬间刮起大风,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令人招架不住。
原本集合在院子里的犯人,全都进了监舍。
我在四号监舍楼的第三层,站在监门外,我向里面望去,走廓黑洞洞的,似乎看不见尽头一样。
我们进入监舍,我在靠近监门内侧的走廊边蹲了下来。
我刚上班时给犯人点名时,那种类似多米诺骨牌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世事难料,没想到我现在也成了一名“囚徒”,如果我不是时刻在内心里提醒自己,我甚至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囚犯。
我正在服刑。
民警走了进来,他的大皮鞋发出响亮的声音,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高个子,大方脸,胸卡上写着监区长于成,一个年轻民警进来点名。
“1、2、3、4、5……”
喊到“5”时,我站了起来。
民警点完名了,发现少了一个。
“怎么搞的,怎么少了一个?”监区长正准备发怒。
这时,门外响起了躁杂的脚步声,两个民警架着一个犯走了过来。
那个犯人是个年轻犯人,他目光呆滞。
“他跑到二楼的监区了。”一个架着犯人的民警说。
原来是个走错地方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家伙十分胆小,经常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他说,他会隐身。
他躲起来,民警就看不到他了。
监区民警点完号,开始分床铺,我被分到了一个十二人寝室。
我想这个寝室一定有戚军。
我们走进去时,那些老犯人都坐在自己的床上,要么横眉冷对,要么不理不睬,对我熟视无睹。
小海跟在我身后,他小声说:“像这种不说话的寝室,一般都是老大的。老大不说话,没人敢说话。”
“明白。”
我在上铺,小海在下铺,挨着我床的上下铺,分别是一个老头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矮个男子。我对面上下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瘦子;他们铺的旁边,上铺是一个三十多岁满脸横肉、正闭着眼睛睡觉的胖子;下铺是一个皮肤白净,温文尔雅的犯人,其他四个人,分别是一个小眼睛、一个瘸子、一个独眼龙、一个纹身控(上身全是纹身,有龙有虎,有美女)。
这些人中,到底哪个戚军,哪个是另一个卧底呢?
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惊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小海正跪在地上,他面前立着那个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的家伙,那人说:“还敢不敢了?”
“大哥,我真不敢了!我错了。”
“我告诉你们几个?到这个班就要老老实实,乖乖听话,否则,我让你们立着进来,横着出去!”横肉男抬起头,怒气冲冲地望着我。
刚才进入这个寝室的,其实只有我和小海。
他是在威胁我。
我没理他,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晚饭后,我和小海开始收拾东西,把不穿的衣服和鞋子放进了物品柜。
之后,我们回到寝室,我被那一幕惊呆了!
横肉男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