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道门遗记-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站了一个浑身上下用白布裹着的男人。
  我慌忙低声叫道:“阅,阅……”
  阅天机说:“叫我干吗?”
  我抬眼再看,那裹着白布的男人又不见了。我就有些慌张了,看来这个地方确实有着什么诡异的东西,就喊着老船夫:“赶快开船,快开船!”
  这时天上突然打下了一个闪电,紧接着“呼啦哗啦”拥过来一堆堆的黑云,这晴朗朗的天空突然就黑了下来。
  我们几个正在惊奇,那阴沉沉的天上突然就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越来越大,向外放射出璀璨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直射过来,逼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几人纷纷用手遮挡。那金色的口子更加大了,颜色却渐渐淡去,像在天际垂下了一条巨大的金黄色幕布。那幕布的颜色慢慢变化着,渐渐就浮现出广阔的大地、奔腾的骏马、宽广的河流……
  以及大群大群穿着古代盔甲的士兵,正举着弯刀呐喊着向前冲锋。对面,则涌动着一个个黑色的诡异身影,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呐喊着的士兵一碰到那混沌的黑影,便出现了喷射的鲜血、碎裂的尸首、痛苦的抽搐……
  眼看着士兵这边节节败退,就要抵挡不住,此时在那血腥的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犀利的呼啸,随之疾驰出一个一身银装的男子,骑一匹长着独角的白马,手持一把五尺多长的宝剑,锋芒毕露,在人群中纵横飞驰着,所到之处,黑影躲闪不急,鬼哭狼嚎,纷纷在那锋芒中化为一滩滩黑血。
  就在这白衣少年所向披靡要率领士兵重整阵脚的时候,在高高的山崖上出现了一个女子。那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赤着脚旁若无人地在山崖上走着,头发在风中吹散了,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似乎眼前的战争和她毫无关系。
  这时候天上下起了血雨,那血红的粘稠的雨水落到士兵的身上,立刻摔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那血雨竟然像红色的毒蛇一样,钻进了人的身体,将人活活地吸干鲜血致死。
  面对这诡异的血雨,白衣少年大吼一声,威势之大,连山崖都要摇晃几分。他纵身一跃,怒冲上山崖,冲着那个女子大声呼喊着什么。那女子只是轻轻地摇头,古怪地微笑着看着他。
  他慢慢地擎起那柄宝剑,手只是微微一抖,那宝剑已经锋芒毕露,剑气冲天。他将剑指向女子,还没出手,他的脸上先就有了大滴大滴的泪珠。
  那女子微笑着看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时间仿佛一瞬间被凝固住了,天空上打起来一道道的闪电……
  幕布剧烈地抖动着,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感觉到整个山崖剧烈地抖动着,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像一匹受伤的狼。
  巨大的金色幕布就这样一点点地褪去了颜色,渐渐的,天空恢复了平静,云开雾散,什么也看不到了。
  船又行走了多半日,那船夫指挥老船夫将船摇进一条支流。那水就越来越大,再行了没有多远,竟又回到了京杭运河之中。
  我看着那船夫在给老船夫熟练地指点着水路,不禁暗暗惊奇,没有想到这那船夫对于这里的水道那么熟悉,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就这样,小船一路在水中行驶着,那船夫和杨麻子依旧是我行我素,我和阅天机与雍四也渐渐熟悉了,几个人天天在一起吹牛侃天,倒也自在。
  小船已经驶到闽南地界,眼看着就要到胡江镇了。
  那一天,我和阅天机、雍四三人正在船舱里喝酒聊天,外面突然一阵金光闪耀,只听得老船夫的孙子在外面喊着:“金子,水底下有金子!”
  我和雍四也跟着出去想看个稀奇。在那幽深的水下果然射出了一道金光,开始只是一线,刹那间金光盈满河水,流水映着金光,金光里衬着流水,一时间金光闪闪,流水哗哗,晃得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都要花了。
  “阅师傅,这水底下有宝贝!”阅天机使劲揉了揉眼睛,探头向水里望去。金光道道之中,却始终看不分明到底是个什么物件。但是他对金子倒是蛮贪婪的,都说这个家伙不是什么视钱财如粪土的世外高人。
  那老船夫则两眼发愣,说:“这是龙珠,水里的神珠!”说着就向着水里“嘭嘭”地磕头。
  阅天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时说:“我看在这河水中的可能是颗珠子,就像古代传说中的夜明珠一样的东西。”
  雍四也点点头,说:“我查过资料,出现这样的景况,应该就是一颗夜明珠了,也被称作神珠。这珠子多出现在水中,没想到这次竟然被咱们撞上了。”
  我赶紧追问我这珠子的来历。
  雍四说:“据北宋科学家沈括巨著《梦溪笔谈》第二十一卷《异事异疾附》载:‘嘉佑中,胡江镇有一珠甚大,天晦多见。初出于天长县陂泽中后转入甓社湖中,又后乃在新开湖中。余友人书斋在湖上,一夜忽见其珠甚近,其大如半席,壳中白光如银,珠大如拳,灿然不可正视,十余里间林木皆有影,如初日所照,远处单见天赤如野火。悠然远去,其行如飞,浮于波中,杳杳如日。’在高邮县志中,也对这湖中的神珠有过多次介绍。高邮人崔伯易经常见到此珠,为此写过《明珠赋》。甚至这‘高邮神珠’被列入了高邮十景之一。不知什么原因,截止到元朝时期,关于这颗珠子就再也没有相关的史料记载了。只是在近几十年里,才有人传言,曾在那鄱阳湖的惊涛骇浪中,又觅得那宝珠的点滴影子。不知道怎么的,它又来到京杭运河中了?”
  大家听他这样说,拍着手说:“造化,造化!这真是前世修来福分。赶紧将这个罕世的宝贝给打捞上来。”
  雍四说:“这我也不懂了,反正要得这样的宝贝是需要机缘的。要不然你去问那船夫他们吧,应该知道怎么办。”
  我就喊了一声,又喊了一声,那船夫就从船舱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一杆长枪,竟然对着我们瞄准。
  阅天机和雍四不由大惊,说:“不好了,那船夫一定是见财心切,现在要杀我们几个灭口了。”
  我也诧异那船夫的举动古怪,但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猛然一转身,就看见那金光之中突然出现了一艘金碧辉煌的龙船,船上喧哗骚动,热闹非凡,正朝我们缓缓地开过来。
  
  ☆、第41章:鬼船(求推荐和收藏)
  
  我见这水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艘怪船,也是惊奇不已,说:“阅……阅师傅,这怎么突然出来了一艘船?
  那老船夫说:“造孽啊,造孽啊!这是隋炀帝的鬼船啊!他应该是来看琼花的,怎么偏偏让我们给赶上了?”
  我听他这样一说,也先有几分惊慌,忙问雍四:“你快看看,那船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雍四摇摇头,“那只船里面黑糊糊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觉得那船上有一个我很熟悉的人,正在等着我。”
  我听他这样说,更有些着急。
  这时那龙船慢慢地近了,船身宽阔,桅杆林立,甲板上莺飞燕舞,还仿佛能听到船上宫女唱歌的声音。那声音,让人不觉沉醉其中,好像恋人在远方遥远的呼唤一样,让人昏昏沉沉的情不自禁的想跟着它走。刚听了一会儿,我就有点神情恍惚了。
  那船夫在那边迷迷糊糊地说:“阅……阅师傅,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觉得那龙船上的小宫女在招手让我过去呢。”说着,就直直地往水里走。
  我赶紧上前抱住他,却拉不住,这家伙拖着我直往水里走。我照他脸上“啪啪”地打着大耳刮子。那船夫却还是迷糊着,我一边使劲拉着他,一边大声喊着:“大叔!大叔!”
  “轰”的一声枪响了,一枚雪亮的燃烧弹划过天际,将那河面上照得仿佛白昼一般。
  被强光一照,我们不自觉地用手挡住眼睛。那船夫也从刚才的恍惚中走出来,捂着脸说:“你小子打我干什么?”
  我说:“不打你,你刚才就跑到水里喂王八去了!”
  他这才想起刚才的事,两人一齐转过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金碧辉煌的龙船,在那空荡荡的河面上,只有一个黑糊糊的大船,船身上结满了青黑的水草,一个挨一个的虾贝残骸纠缠在水草上。
  这时,雍四惊恐地叫了起来:“这是我是一艘过去的商船!我十年前曾经见过”
  我听雍四这样一说,立刻浑身直冒冷汗。
  阅天机看了看那船,说:“雍四,你该不是看走了眼吧?这水面上的船那么多,看起来都一样,怎么那么巧就是你曾经见过那艘?”
  雍四指着那船,说:“你看看那船上写的字。这是我父亲的船,他的船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我和阅天机向船首看去,果然就用红漆涂着“耶帆号”这几个大字。
  我诧异道:“你不是姓雍吗?”
  她说:“我父亲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家族是姓耶的,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才改姓雍了。”他看着我,“我要上这船上去!
  阅天机说:“不行,这船来路不明。那只船到现在早就该腐烂了。”
  他摇摇头,说:“我总觉得父亲就在这艘船里等着我,我一定要去看他。”
  他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好阻拦了,忙招呼那船夫和杨麻子拿了武器一起去那船上查看。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船夫和杨麻子却公然拒绝去那艘船。
  那船夫说:“你们派我们来只是带你们到胡江镇的,我们不会随便到这艘来路不明的船上去冒险。”
  雍四说:“阅先生,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火了,进船舱拿出救生筏,快速充好气,说道:“雍四,我和你一起去!”就要走。
  那艘船身上全是黏糊糊的一层水草,里面裹了一具具死鱼的骸骨,间或还有几具大的骸骨,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骨头还是什么其他大型动物的。黑漆漆的船壁上还结着一个个拳头大的螺蛳,不知道已经在水底下浸泡了多长时间。
  我们划着小筏子,绕了大船整整一圈,才看见旁边吊下来一条长长的悬梯。我们将救生筏系在悬梯上,几个人依次往上爬。
  我先扒住船舷探头看了一眼,甲板上长满一层厚厚的黏糊糊的绿苔,一条银白色的小蛇弓着身子盯着我,很快就钻到水草里不见了。
  我拉了阅天机和雍四上来,阅天机一脚踏到甲板上,先是一滑,险些跌倒,等站稳了身子一看,脚底下竟然趴着一个巴掌般大小的吸血蚂蝗,正在慢慢地蠕动着。
  阅天机恶心得不行,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再不愿意动一步。
  我扯住阅天机,和雍四下到舱房。看着那一排排被水草覆盖住的房门,我扭头问雍四:“我们先去哪个房间?”
  雍四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我感觉这个房间里有人在一直等着我。”
  我听他说得郑重,心里也有些悚然。
  我这时偷偷地说:“阅师傅,你看这船上哪有什么活物。雍四她是不是被鬼魂附体了,怎么老是想去那个房间?”
  阅天机说:“别胡说!你小子要是不敢去,我陪她去。”
  我说:“小看我?我这时给你创造机会呢,这都看不出来?”
  这时,雍四已经自己走到那个房间旁,只轻轻一推,那门上的一层水草竟然自己“刷刷”地掉了下来,沉重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雍四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我和阅天机在一旁都看呆了,恍惚中那水草竟似有生命一样,自己“刷刷”地退了船舱。我见雍四这么轻易就进去了,才回过神来,怕他在里面出什么事,连忙想跟进去。可是,那房门却又自已关上了。我上前使劲去推,房门却纹丝不动,我就大喊:“雍四!雍四!”可是没有人答应,我又喊,“阅师傅,阅师傅!快来帮忙!”
  阅天机答应了一声,刚要过来,身子却又定住了,惊恐地看着我的另一侧。我一愣,又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扭头一看,竟然有了一只水桶般粗细的银白色大蛇,正昂着脸盆般大小的蛇头,朝我“嘶嘶”地吐着血红的信子。
  我一惊,这是什么怪蛇,怎么会这么大!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腿脚都软了,就这么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它。
  阅天机在那边大喊:“快跑!”
  我才回过神来,慌忙往阅天机那边跑,阅天机举着枪压阵,防止着那大蛇突然蹿过来。不过那蛇仿佛对我们并不感兴趣,不但没有扑过来,反而把头缩了回去,身子懒懒地倦成一团,像睡着了一样。
  我看那蛇奇怪,试探着跺脚吓唬它。那蛇依旧纹丝不动。我说:“嘿,这蛇是不是在冬眠呢,怎么这样懒?”
  阅天机说:“七月天里冬眠,你以为是你呢?”
  我这时想起雍四还在那里面,就要再往里走…
  阅天机使劲拉住我,“你小子想让蛇吃你啊?还敢往那儿去!”
  我说:“雍四还在里面!”
  阅天机不做声了,从裤子里掏出了一盒烟,全部点着了,让我拿着,我不拿,直着眼问他:“这都火烧屁股了,你还顾得上吸烟?”
  他说:“你懂个屁!蛇怕烟气你懂不懂。咱们待会儿拿着这个过去,那蛇估计就不会扑过来了。”
  我这才接过烟,在手里举着,和阅天机一起小心地朝那房间靠过去。就在我们要靠近时,那懒蛇突然一个跃起,怒张起脸盆大小的嘴,直直地向我和阅天机扑来。我叫了声“妈唉!”,一屁股摔在地上,连忙屁滚尿流地往回爬。
  他赶紧拉起我,两个人仓皇地跑了回去。
  阅天机惊魂未定,还不住地摸着胸脯喊妈。
  我见他这样,又可气又好笑,骂道:“你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我见那蛇根本就不怕这狗屁烟头儿!”
  阅天机被吓了半死,慌张张地说:“狗日的谁他妈敢骗我,回去废了丫的!”
  这时我回过头,见白蛇又懒懒地趴在那里,不禁有些奇怪,说:“阅师傅,你有没有发现那蛇有点奇怪?”
  阅天机说:“奇怪?它要是不奇怪,早把你我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那只白蛇好像并不想伤害我们,只是守着什么东西,不让我们靠近而已。”
  阅天机眯着眼看了看,也说:“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那么个意思。不过,这白蛇守护的究竟是个什么物件呢?”
  我想了想,说:“这蛇好像是在守护着……”突然一愣,一个思路突现出来,“这蛇是在守护着那个房间,它不想让我们进去。”
  阅天机一愣,看着那条怪蛇,看样子确实就是在守护着雍四刚刚进去的房间。
  雍四在进去之前曾经说过,在那房间里有人等着她。可是,这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呢?
  阅天机叹息起来:“我的个天神呀!我我这次可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上了你们的贼船!”这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你说这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要不这条白蛇干什么在这里看护着。”转而又担起心来,“你说雍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应该不会吧。”我说,“他说有人在等他,若是有危险她会感觉出来的,况且这条白蛇也没有攻击咱们。应该是没有事的。”
  阅天机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你说想见他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个绝美的漂亮姑娘呗。”我见形势并不很危险,也放松了下来,便开始打趣他。
  
  ☆、第42章:关于这条河(求推荐和收藏)
  
  “又开始闹了不是。”阅天机不满地说道,随即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给我说了他之前看到了一个场景——
  之前我们的船路过尸体堆时,那船夫叫我们闭上眼睛,阅天机有点不相信那船夫,中途偷偷睁开了眼,就看见一群群的男人和女人,身上拖着长长的白布,围绕着我们的船跳舞。
  “你还真别说,那些小娘子还长得真是俊,看得我两眼都发直了。”阅天机回味道。
  我说:“那女鬼怎么没把你这个色鬼给拖到水里去啊?”
  阅天机说:“你倒是听我跟你说啊!当时我见有个俏娇娘冲我妖艳地一笑,把我的魂都要勾走了一半,当时就犯迷糊了,伸手去拉她。那女人就躺在了我怀里“咯吱咯吱”地笑。就在这时,那船夫突然在那边一挥手,不知道弄了点儿什么,我就突然觉得身边冰冷冰冷的,再往怀里一看,我的个妈呀,这怀里哪里是什么美娇娘,竟然是一具女尸,浑身都腐烂了,两只眼睛鼓得像个癞蛤蟆!”
  我就笑了,说:“活该,看你以后再色迷迷地看小娘子!”
  阅天机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不过那那船夫和杨麻子确实不一般。你发现了吗?我看他们两个就不像是一般的人物。”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你想啊,那行船的人手脚多利索,那眼睛就像锥子,两只手就像钳子,恨不得见到什么就撬走什么。要是他们二人真是那行船的,那么精致的黄铜匣子还能落到你我的手里?凭良心说,这一趟出船全靠他们二个,他们要是开了口,咱们还能不给他们?”
  那船上的小孩原本坐在一旁听我和雍四说话,这时却突然说了一句:“那龙舟不是幻影。我和龙舟上的女子说过话,他还给过我一块玉佩呢。”
  这小孩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我和雍四不觉一惊,刚要问得详细一些。小船却突然顿在水上,停止不前了。就听到在船头撑船的老者瓮声瓮气地喊着孩子,让他把那一葫芦老酒送过去。
  那孩子便摘了挂在船舱里的一个紫皮葫芦,去给老人送去。我们听见那老人“咕咚咕咚”喝了酒,又小声训斥孩子不要在客人面前胡乱讲话。那小孩先在旁边辩解着,末了就挨了打,伏在船舱里“呜呜”地哭起来。
  这孩子因为与我们说话才挨了打,我们在里面坐不住了。我便拿了瓶北京特产的二锅头出去,坐在船头,邀那老人共饮了起来。
  二锅头本是烈酒,二人你传过来我传过去,畅饮起来。这喝酒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烈酒向那嗓子里一灌,胸膛里酥麻麻的全是些掏心窝子的话。两人说着些跋淄河两岸的风土人情,感慨世事多变,物是人非。这心就慢慢靠近了。
  喝了几个回合之后,那周围的景色便有些苍茫茫的了,眼前像是落了层白花花的雪花,我就趁着酒劲向那老人问起那孩子方才所说的玉佩之事。
  没想到此事一提,那老人先前活泛的神色立即黯淡了。他抓起酒瓶子一口口喝下去,像是在努力回忆着某些痛苦的往事。
  我见这老人如此表情,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性,当下便劝老人不要多想什么,还是接着喝酒,喝酒!
  这酒是继续喝着,可是显然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兴致。我见这气氛尴尬,就推说头有点儿疼,又回到船舱里。
  这时,雍四正在船舱里坐着,见我进来,就问那小孩所说的玉佩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事。
  我说:“这鬼神之说,从来就是若有若无的,这孩子的话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说不定啊,过一会儿,我们还真能看见河面上浮出来的女鬼呢!”
  雍四听我这样说,想了一下说道:“我是个从小不信鬼神的人,从小就立下了救死扶伤的愿望。长大以后,理所当然地就成了一名医生。按道理来说,一名医生是不能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的,但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桩又一桩神秘的事件,逐渐改变了我的看法。”
  随后,他讲起了一件往事——
  有一次,我奉命解剖一名年轻男子的尸体,以检查他的真正死因。据这名死者的家属说,这个男子平时身体健康,无病无伤,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实在让人无法接受。这名男子的妻子不贞,经常与其他男子来往密切,他们怀疑,是这个妻子勾结了别的男子害死了他,于是特别申请法医解剖,一定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这件案子疑点重重,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而已。我当时对这个男子全身做了周密的检查,希望能够查出这个男子真正的死因。可是检查来检查去,他的身体各项都很健康,也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实在是无法说明他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我虽然预感这个人一定是被人谋杀,却怎么也找不到证据,一时没有办法,在那里冥思苦想之时,身子一软,竟然就在停尸房里昏昏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我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密密的竹林里,四周都是浓浓的迷雾,一阵阵的阴风从四面八方向我打来。我正害怕,就见那个死去的男子朝我走过来了,对我哭喊着:医生,医生,我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要帮我查出真凶啊!
  我听他这样一说,当时也忘记了害怕,对他说道: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我实在找不出你死的原因啊!
  那个男子幽幽地说道:那个不贞的妇人伙同姘夫,先用麻醉剂把我麻醉了,然后在我昏迷之时,用了一枚9厘米长的铁钉钉进了我的颅骨,把我给害死了。你只要拨开我头顶上的头发,就能看见那枚铁钉了。
  说完,他的声音逐渐变小,身子也向着后面慢慢退去。我还想再问他些什么,想上前拉住他,谁想脚下一滑,身子却在那停尸房里挣醒了。
  我当时慢慢坐起身来,那梦中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想起梦中那男子的话,不禁毛骨悚然。我当时心中狐疑,依照梦中所说的拨开那男子的头发一看,果然有一枚铁钉钉进了头皮里。我拔出这枚铁钉一量,不多不少正好9厘米长!我这才知道,刚才那并不是我自己的幻觉,而真的是那名男子给我托梦!
  正说着,那老船夫探进头来提醒我们,前面就到胡江镇的地界了,望大家多加小心。
  雍四不知道老船夫何出此言,我也有些不解,当下便问那老人到底是为什么?
  老人说道:“胡江镇是跋淄河地段有名的凶地之一。传说这里积聚了太多的冤魂,所以恶鬼在这里总是闹事。”
  我听老船夫这样说,便问道:“难道这胡江镇就是那琼花盛开之地?”
  老船夫点头道:“胡江镇自古就是琼花集散之地。传说这琼花娇艳无比,举世无双,但也就是因为这,那胡江镇的数十万百姓当年才惨遭灭顶之灾。”
  我也叹息道:“是啊,当年隋炀帝征集了数十万人去开凿那大跋淄河,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这大跋淄河的滚滚河底也不知沉积了多少具白骨,这波涛汹涌,却是那群鬼哀号之声。”
  雍四不解道:“这跋淄河那么长,死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单单这胡江镇里有这么多冤鬼作孽?”
  那老人叹息道:“还不是因为那琼花惹的祸!”
  雍四不知道这琼花为何物,我却听三叔说过这段历史,便给她讲述起来——胡江镇城位于大跋淄河的南端,是大跋淄河最为凶险的地段之一。胡江镇在隋唐时期,隶属胡江镇。传说当年隋炀帝为去胡江镇一看琼花盛开的美景,特意命人开凿了这条水道。多少民工的血泪流进跋淄河水,因此跋淄河自古就是怨气汹涌,淹死人那是常有的事。
  传说当年隋炀帝为了修建这大跋淄河,横征暴敛,驱使了胡江镇三十万劳工,日夜兼程修筑这跋淄河,弄得两岸人民冤声载道,民不聊生。最后那三十万劳工,饥寒交迫,竟然有一大半病死、累死,被扔进了这跋淄河之中。据说,那些死去的劳工心有不甘,心中郁积了太多的仇恨,断断不肯离去,就化身成恶鬼,在这京杭跋淄河中布起阵阵阴风,兴风作浪。在这河边走路的人,就经常会看到大跋淄河的滚滚波涛中露出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也有那淘米洗菜的妇人,一低头,看到那水中一双血红冷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而造成这胡江镇城生灵涂炭的原因,就因为那天下无双的琼花。
  但是也是因为这琼花,使得胡江镇三十万人民生灵涂炭,弄得跋淄河两岸冤声载道,人民颠沛流离,最终纷纷起来造反,这隋朝的政权也随之土崩瓦解了。
  我最后说道:“又有传说,这隋炀帝虽然已死,但是阴魂不散,死后依旧贪恋这琼花的美丽,所以经常在午夜之时驱使起龙舟,浩浩荡荡地开到胡江镇城境内玩赏琼花!在这胡江镇境内,据说曾经有很多人看到过,真真假假,不知真伪。不知道这一次,我们是不是能够撞到?”
  这时,阅天机在外面大喊起来:“别在里面买弄你那点儿五马长枪了,快出来看琼花了!嘻嘻。”
  
  ☆、第43章:万年血玉
  
  我心想到外面欣赏一下风景也未尝不可,于是出去了,阅天机说道:“这琼花虽然是害得胡江镇百姓流离失所,但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艳。我们正好夜航至此,不如也学着隋炀帝在这航船中泛舟赏花吧。只是千万要小心点儿,不要被那水底下的冤魂给拖下水啊!”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在一旁玩耍的小孩听我说有鬼,却一下子抬起头来,惊恐地说道:“这水里真的有鬼,我就看见过水中有好大好大的船,好多人唱歌,是鬼!那个鬼很漂亮,还给过我一块玉佩。”
  我们几人听那孩子又这样说,不禁一惊。那老人这时大声呵斥道:“你这个小畜牲,在这儿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快滚回船里擦船板去!”
  那孩子听老人这样说,却把脖子一梗,说道:“我就是看见了!我还有那个女鬼给我的玉佩呢。”说完,一把拽出系在脖子上的一根红绳。那根红绳在脖子上带得久了,被那油汗浸染,已经变成了黑绳,在那黑绳的末端,果然就有一只玲珑剔透的玉佩。
  这时,雍四见了那玉佩,两眼发直,使劲地抓住我的胳膊,说道:“那个玉佩,是我父亲随身携带之物!”
  我听雍四这样说,便从小儿身上要来这块玉佩。我细细地看着这块玉佩,晶莹剔透果然是块上好的宝玉。我早就听老辈人说过,“金银有价玉无价”,就是说的宝玉能通灵,可以逢凶化吉、驱凶避祸。而且上好的古玉还能识主,不仅能够物归原主,完璧归赵,而且作为定情信物的古玉还能寄托情思,既古雅,又见真情。最为妙绝的是一种玲珑古玉,此玉出土时就是两块相知相连的璞玉,将它们雕琢开后,二者既能单独玩赏,又能合为上佳绝配,最是作为定情信物的首选。因为此玉原本就是一对,上万年交缠在一起,虽然分别两地,但是早已经心有灵犀,点点通透。此玉送与佳人,虽然远隔万里,但是一旦遇到旧主、故玉,却能鸣音鼓瑟,情谊绵绵。在唐宋时期,便被视为送与佳人的上上之选。
  我仔细打量手上的这块上好宝玉,只见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我就问雍四:“你知道不知道这古玉上雕刻着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雍四摇摇头说:“这虽然确凿是父亲之物,但是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