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乡村诡异往事-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点了点头:“那我收进鬼魂来,会不会和林老师打架?”师父笑道:“你太小瞧这锁魂环了,这里面乾坤极大,不但收几百上千鬼魂不成问题,而且他们互相之间都不会碰到。”
我摸了摸玉环,心想这还真是个宝贝。
师父又说:“你戴在胳膊上,与它逐渐会血脉相通,你一旦有了危险,它就会有所反应的。”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急忙凑到师父跟前,在他耳边轻声问:“那我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林老师是不是都能看见和听见啊?”
师父笑着回答:“那倒不能,不过没准什么时候她闷了,会出来跟你聊聊天。”
我看师父笑嘻嘻的也不知道说的真假,不过我知道林瞳不但对我没有恶意,还救了我,我心里早已把她当成朋友一样了。
说完了这件事,师父一改轻松诙谐的语气,脸色也凝重起来:“阳子,你我师徒一场,你既拜我门下,有些事我也得让你知道了。”
我一见师父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要说的事一定很大,便侧耳认真倾听。
师父叹了口气:“我估计村子里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看那伙人的真正目标根本就不是上沟村,死的两个人应该就是出于乔二的报复,看到了我们有所戒备后,他们就停止了行动,而且我们在鬼宅也没有受到对方全力攻击,显然对方有着更大的计划,不想因为与我们冲突而打草惊蛇,因小失大。”
我点头应道:“好,那我明天去通知村长一声。”
师父未置可否,接着说道:“他们收集炼制了那么多的鬼魂,要做的事肯定见不得光,甚至要引起一场大的祸乱。我们作为玄冥传人肯定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更何况我怀疑对方的发起者与我的一场师门恩怨有关。阳子,你本是局外人,被我拉进来了,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比今天更大的危险,你最好还是离开这吧。”
我笑了笑:“师父,你太小瞧我了,往大了说,保护村子,维护和平,此为忠;往小了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为孝。我要是现在跑了,那岂不是不忠不孝之人吗?”我这几句话说的大气凛然,把我自己都说的豪气干云。
师父笑着点了点我:“你小子,贫嘴。”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向我讲述了那段与师门有关的往事:师父本名袁喜田,在他还不到10岁的时候,正赶上大饥荒,师父所在的村子也受到了波及。当时村子里的人要么饿死,要么因长期饥饿得了水肿病死掉,甚至有些人为了充饥吃树皮、吃观音土活活憋死,整个村子都被死亡气息所笼罩。
在这种背景下,有的家里人口比较多,为了保全主要劳力和后代香火,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师父家里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为了保全两个弟弟,师父的爹娘决定忍痛将他交换出去。在交换的前夜,他的爹娘抱着他哭了一整个晚上。师父当时年纪小,还不太懂将要发生的事,直到他被交换到了一个吴姓人家,才知道自己即将被人家吃掉。当时送到师父家的是吴家的儿子,叫小三,两个孩子原本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师父被送到吴家的时候,小三已经被送走了。吴家把师父绑了起来,准备晚上下手杀掉。师父当时吓得体如筛糠,不断求饶。可是当时人们的心态已经被严重扭曲,甚至失去了人性。两家人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办这件事,更何况自己的孩子已经被送走,吴家并没有对师父起怜悯之心。
师父不甘心被吃掉,于是自己偷偷磨断了绳子,就在吴家即将下手的时候,师父发了一个狠劲,撞坏了窗户,跳到外面拼命地往家跑。当他跑到家门口的时候,正看见他爹一刀捅死了小三,小三胸口的鲜血喷射而出,在小三慢慢倒下的时候,师父和小三对视,看到了小三眼睛里充满了幽怨和忿恨。
师父并没敢多作停留,吴家人举着刀枪已经追过来了,他怕被抓回去,于是就拼命向村外跑。在逃跑的同时,师父听到了背后有沉重的喘息声和脚步声,甚至听到了小三的凄惨尖厉的哭声,哭声中不断念叨着:“你不守承诺,你爹杀了我,你还活着,我要你偿命!”师父知道是小三的鬼魂缠上自己了,但他能做的只有拼命地跑。
由于长期饥饿,师父并没有力气跑太远,跑了不久就累得瘫倒在地。当时的地方是个乱葬岗。当时家里死了人根本就没有条件安葬,说是乱葬岗,其实就是饿死、病死的人的尸体堆放地。
当时小三是铁了心要了师父的命,一路追赶到乱葬岗,伸手就去掐师父的脖子。师父连吓带累,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就在师父闭眼等死的时候,师父以后的师父青玄正好赶到,他出手制止了小三,并问明了缘由。当得知发生的一切后,青玄也很是同情小三的遭遇,连称:你我偶遇,转瞬即逝,凡是来者,皆有缘分,此一段孽缘生根,注定一生悲愁。
青玄在乱葬岗找了一具刚死不久的五六岁的小孩尸体,作为本体,以移魂术将小三的魂魄移到那人身上,为小三续了命。并同时将师父和小三带到靑驼山,并收他们为徒,传玄冥之术。青玄本就对小三遭遇颇感同情,再加上小三性格乖巧,很讨青玄喜欢,于是青玄便倾囊而授,而师父则只学了些皮毛。
那小三却一直没有对师父放掉怨恨,几度欲对师父下手复仇,但都被青玄阻止。他便将满腔的怨恨积攒于心,逢与鬼魂碰面,必下杀手,令魂飞魄散不得超生。而这些对于玄冥的技法是背道而驰的,青玄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尝试感化小三,想让他放掉心中仇怨,可是却没见成效。长期下来,小三对青玄也产生了积怨,终在十年后爆发。一日趁青玄闭关,痛下杀手打伤了青玄,抢走师门重宝阴阳血如意,跑下山去,不知所踪。
第十七章 萧老师初进教室 上沟村平静如初
恰好师父当时在后山采药,才幸免于难。师父见青玄被袭,想要下山寻仇,被青玄拦住,称:因果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善因乐果,恶因苦果,一起皆有定数。一日结成仇,千日解不澈。他因你而生怨,你因他而情绝。自此以后我不会再传你本事,这有法书玄术一本,你可自行领悟。他日若有门,寻回师门至宝,你我方可见;若无门,你我则随心、随缘、随性罢。
我插话问道:“师爷的意思是要你去寻那个什么如意,要是找到了,就可以和师父相见,要是一直找不到,就不会见你了,是这个意思吗?”
师父点点头:“差不多吧,不过最后师父最后说随心、随缘、随性,好像还没把话说死。我离开师父这些年也一直到处走,寻访小三和血如意的线索,可是却一无所获,我也再没回去找过师父。直到几年前路过上沟村,就在后山搭了木屋,住了下来。”
我接着问:“那师父你的本事不是师爷教的?”
师父答道:“你师爷在那十年间只教了我些入门的东西,后来给了我一本书,我都是在书上学的。”
我鄙夷道:“这师爷可是够偏心的。”
师父脸一沉,呵斥我:“不许胡说,我倒是一点也没记恨师父,反倒很感激他。其实师父也不是神仙,也没有脱离开三界中的欲界,当时确实是我家有愧于小三,师父有所偏心也是正常。”
师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凄然说道:“其实后来我打听到了,那天我逃跑后,吴家到我家兴师问罪,他家族人多,把我家围住,让我爹娘交人。爹娘本来对把我交换出去就心怀愧疚,听说我跑了,倒也落个轻松。眼见着饥荒也难以过活,当时就双双撞墙而死。我那两个弟弟……”
师父没有往下说,但是在那饥荒年代,为了生存,出现什么有悖人道的事情都是可以想象的。
我看师父说到动容,心有不忍,上前扶住师父以示安慰。师父拍拍我的手,挺直腰板长出了一口气,恢复了常容:“师父没事,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如果说怨恨,我更应该去怨恨小三一家,可是因果循环,怨恨复加,到何时又是个尽头呢。”
我见师父如此,便想将话题岔开。我突然想起了曾经做过的梦和遇到鬼撞墙的事,便和师父聊起此事。师父听后想了想,对我说道:“你每年都梦到一个场景,我估计肯定是和你的前世有关,而我所能想到的也仅限于此。至于这下沟村,我倒是很感兴趣,我有预感肯定和他们的大行动有直接关系。”
我和师父边聊边守着木棍儿,一直到天亮,木棍儿才睁开眼睛,看着我和师父,又看看周围,回忆了一下,拍着脑袋诧异地问我:“阳子,咱们去找袁师傅,怎么找到的?怎么回到这里的?我怎么、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拍拍他:“想不起来别想了,有空我告诉你,你最要紧的是多休息,再睡一会吧。”
木棍儿歪着头又沉沉睡去。折腾了一夜,我见木棍儿睡去,我也连打瞌睡,正想也倒头睡觉,门一开,校长高庆国走了进来。
校长见我和袁师傅都在,挺高兴。他试探着问我:“萧老师,咱们学校和村里闹鬼的事,怎么样了?”
我回道:“我正要去通知村长呢,暂时应该没什么事了。”
校长一听:“啊,那好。还有个事,萧老师,本来你这些天也是为村里的事跑来跑去,挺累的,现在还是在暑期,我不该提。可是咱村的这些孩子,自从林老师出事,都已经停课好久了,你看要不,要不……”
我一拍脑袋,心想我是来支教的,这几天抓鬼抓的把正事都给耽误了。我连忙对校长说:“高校长,这样吧,咱这里特殊,也就别讲究什么暑期假期的了,我有空就给孩子们上上课,补一补落下的课程。要是赶上我有事,就再停课。你看行吗?”
校长听了大喜,忙说:“行啊,行。我马上去告诉村长。”说完校长一溜小跑出了房门。
我看了一眼师父,师父点点头:“这样最好,白天你上课,晚上跟我出去。我们要办的事,需得晚上才行。”
我苦着脸:“师父,我不是铁人啊,我怕身体熬不住。”
师父笑道:“有师父在呢,这都不叫事。我教你一套打坐调息的法门,只要你抽出三个小时来打坐,我保你耳聪目明精力旺盛,肯定比你睡觉管用。”
我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就听村子里的高音喇叭传出了村长的喊话声:“村民们请注意,村民们请注意。村小学明天就开课啦,村小学明天就开课啦。各家各户把丫头小子们都归拢归拢,明天都送学校去。再播送一遍,再播送一遍……”
到了第二天,我洗漱完毕,走出房门。就听得大门口鞭炮齐鸣,噼里啪啦放了好一阵。我忙跑过去,看见村长金福和校长高庆国站在那看着鞭炮傻乐。等鞭炮声音稍停,我问道:“出啥事啦?不过年不过节放什么炮啊?”
村长一见是我,忙拉住我:“萧老师啊,今天不是开课嘛,咱也放几挂鞭,一来庆祝咱小学开课,二来也是为了崩崩前些天学校的晦气。”
我点点头,这时就有零零星星的孩子往学校这边走了,我顿时感到身上责任重大,也下定决心要努力把这帮孩子带好。
等到孩子们都到的差不多了,我们一行三人走到教室门口。我看着熟悉的教室,脑海里又浮现出第一次看到林瞳时的情景,一袭飘逸的白裙,曼妙的舞姿,漫天的花瓣,一切都是那么美轮美奂,如果花瓣不变成纸钱的话。
我看了一眼手腕的白玉环,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心想这几天的事可是够离奇的了,前几天还鬼影摇摇,今天我却要在这里上课了。
校长指着这间教室说:“萧老师,咱们小学的学生少,一共就不到一百人,还有时不时缺课的,老师暂时就您一个,所以我就分成了两间教室,这间是低年级,一到三年,隔壁那间是高年级,四到六年。具体怎么教学,就辛苦萧老师了。而且咱这教材也没有,这套还是当时林老师带过来的。”说着校长递给我一摞教材。
我接过来随手翻开上面一本,看到书上很多地方都详细地标注着注释,一排排娟秀的字体,表明林瞳对此倾注了不少心血。
我点点头,对校长说:“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教好孩子们。”说着迈步走进教室,踏上林瞳曾经站过的讲台。
我在讲台站定,面向课堂,就听一声稚嫩的喊声:“起立!”孩子们站起:“老师好!”
喊得很整齐,一切都和印象中的小学校没什么两样。我回答:“同学们好。请坐!”
我清了清嗓子:“下面开始上课。”
我还真没上过课,不过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我努力回忆着自己上学时的情景,对孩子们说道:“我叫萧阳,你们可以叫我萧老师,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萧老师还不知道呢,这样吧,你们先挨个自我介绍一下。”
看着孩子们一个一个站起来,介绍着自己的名字,我看了一眼窗外和煦的阳光,阳光照在窗棂,折射在教室里,映着孩子们一张张红通通的小脸。在那一刻,我突然很想把这一幕定格,世界是如此美好,如果能在这个地方奉献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我在低年级教完课,会留些作业让他们去做,我再转到高年级。每个白天我都在两个教室穿梭,下课了我会和孩子们在操场做游戏。
晚上我学着师父的调息之法打坐,效果也出奇地好,白天果然精力充沛。
这样平常的日子过了一周,一切似乎都回归正常,正常得让人几乎忘掉了前不久刚刚经历了厉鬼作祟,忘掉了学校里曾经发生过闹鬼事件。
连日的宁静祥和,也几乎让我忘掉了很多身外事。直到那天晚上,师父来找我:“徒弟,上半夜好好打坐,下半夜跟我出去。”
我问道:“咱们去哪啊?”
师父轻声说道:“下沟村。”
这句话可把我吓得不轻:“下、下沟村?村长说,这村子早就不存在了啊,有人看见过,那里都是、都是坟。”我回忆起村长跟我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不禁打了个冷战。
师父点点头:“我这几天想了一下,目前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下沟村,而且我想这里面绝对不简单,我们先去探一下再说。”
我又问:“要不要叫上木棍儿和卫猛?”
师父摇摇头:“先不用,人多了不方便行动,今晚就咱俩。”
我一听,不争气的腿又开始哆嗦起来。后来一想,也罢,自己也经历过那么多事了,这些事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不是也过来了嘛。
回到宿舍,我开始盘腿打坐,木棍儿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早早上炕睡觉了。这几天我也劝他离开村子,他死活不肯,说什么要跟我共患难,我也只好由着他了。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老式的挂钟“铛铛”的报时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响彻,这时我听见外面的窗户轻响了两声。
第十八章 师徒扮鬼走夜路 萧阳仗胆启血棺
我听到窗户轻响了两声,知道必然是师父来了。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炕,开门走到外面。一看果然是师父站在窗户前面,见我出来了,伸手指了指屋里。我心领神会轻声说:“木棍儿睡着啦。”
师父嗯了一声,递给我一个灯笼。我说我有手电筒。师父摇摇头,说:“手电筒不能用,光线强,有阳气。”
我只好接过灯笼,发现里面的烛火光很小,嗤嗤冒着青烟,随时有熄灭的可能,便苦笑道:“师父,你也太抠了,咱能换个大点的蜡烛吗?”
师父回答:“你放心吧,我这不还有一只呢嘛。”
我凑过去看了看:“师父咱别闹行吗?你这只还不如我这个亮呢。”
师父斥道:“别废话,赶紧出发。”
在初秋的月夜,我和师父一前一后出了学校。师父停住脚步,回头问我:“哪边走?”
我恨声道:“感情你不知道路啊,我哪知道往哪走啊?那天村长就说下沟村跟上沟村隔了一道大山。中间原来有个山洞,后来不知道啥原因被堵上了。”
师父想了一下,说:“那咱往西走,西边的驻马山是这附近最高最大的了。”说着大踏步往西边走去。
我跟在后面,嘟囔着:“早知道你不认识路,咱问问村长也好啊,你这全凭运气嘛。”
师父也不理我,越走越快,我在后面一溜小跑地跟着。
不多时,我们就出了上沟村,顺着村外的路一直往西走。路上已经看不见什么人家了,除了月光,能发光的就是我们这两只发出萤火虫般光芒的灯笼了。
渐渐的,脚下的路也不见了,地上长满了半人多高的荒草,荒草随着夜风摇曳,呈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象,一看就是这边很少有人经过。
师父走着走着竟突然地停住了,我赶紧紧急刹车,差点就和师父追尾。我抱怨道:“师父你干啥啊,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师父指着前面黑乎乎的大山:“前面就是驻马山,村长说的那座山,就应该是这个。咱们得翻过去。”
我发愁地问:“这也没个路,听村长说好像山还挺高,挺远,咋翻啊?”
师父冲我神秘地一笑,从兜里掏出两张符纸,递给我一张:“放灯笼里烧了。”
我也不知道师父是何用意,就依言照办了。说来奇怪,随着符纸的燃尽,灯笼里的烛火突然大盛,我顿觉周围的光线也亮了起来,到最后竟变得白昼一般。我欣喜地看着周围,觉得太不可思议,往天上看,却还是那轮月亮。
师父解释道:“咱们俩现在的身份是鬼,看到的一切都是以鬼的视角去看的,夜晚就是鬼的世界。”
我说:“咱们这是要打入鬼的内部啊?”
师父接着说:“可以这么说,你得时刻记住,咱们是鬼,少说话,甚至不说话。听见没?……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我有点气急败坏:“你不是不让说话吗?”
师父气的直吭叽:“天知道我怎么收了你,成天跟我抬杠。”说着举着灯笼进了大山,我赶紧跟上。
进了山以后,路很不好走,时不时会经过一间间的房子,房子都是破烂不堪,前面能看到有人进进出出。我很想过去问问路,看师父也没那个意思,闷头往前走。我突然地意识到,既然我们现在的身份是鬼,那么看见的应该也是鬼,那些房子,必然是山上的孤坟。
我们翻过了一架又一架山梁,终于在山脚下看到了一个村落。我和师父加快脚步,想去看个究竟。结果到了山脚下,我突然感觉到周围逐渐暗了起来。我急忙看向师父,只见师父举着灯笼正嘟囔着:“这符纸怎么这么快就失效了?”
随即,两只灯笼的烛火又变成了萤火虫,周围立即又回归了黑暗。眼前看哪里是什么村落,分明是一片乱葬岗,坟头密布,连绵起伏。我顿时觉得周身发冷,阴风习习。
我不由得在心里鄙视了这老头一千遍,看来这书上学来的本事真是不靠谱。
我赶紧跟师父说:“师父,要不咱回去吧,等明天你再画个靠谱的符纸咱再来。”
师父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来都来了,走。”
说着径直走入乱葬岗。我跟在后面,靠着灯笼的点点星火,深一脚浅一脚往前挪。
突然,师父冲我喊了一句:“那边有人,你在原地等我,别乱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师父几个垫步就追了过去,转眼消失在夜幕中。可我分明看见远端同时也窜出几个黑影追着师父下去了。
我提着灯笼,傻傻地呆在了原地。气得直跺脚,心里不断咒骂:“这死老头纯属玩我呢,把我带来他自己跑了,太尼玛不靠谱了。”
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运气。猛听得身后发出一句阴冷的声音:“年轻人,能换个地方坐吗?你坐我家房子了。”
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一句把我吓得“妈呀”一声往前一窜,趴在了地上。我急回头看,发现我刚才坐的正巧是一个坟包,有个鬼影站在一边,五官清晰,一脸鄙夷。见我离开了,那鬼居然白了我一眼,摇摇晃晃地钻进了坟包。
我爬起来蹲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里突突个不停。随手从地上拎起灯笼,还好,虽然摔了一下,那蜡烛还在亮着。我心里不住念叨,期盼师父快点回来,好早点离开这里。
就在我焦急等待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点声音,若有若无。我赶紧摒住呼吸,侧耳仔细聆听。没错,是有声音,“滴——嗒——滴——嗒”,有节奏的滴嗒声,像是水声,我仰头看了看天,天空月朗星稀,并没有下雨。
我继续听着,同时辨别着声音的来源,嘀嗒声是从乱葬岗的深处传来的。我心里不由一紧,会不会是师父?
我站起身,举着灯笼,一步一步往声音的方向挪去。
随着我的步步深入,嘀嗒声也越来越明显,我循声继续寻找,突然在月光下,我看到了一样东西,差点没喊叫出来。一个比较大的坟包前面,列着一具红色的棺材,不是红木的那种红,也不是红漆的那种红,而是,血一样的红。那棺材被两个木凳悬空架起,通体血红,就像里面装了满满的鲜血。
不得不说,由于最近经常与鬼魂打交道,使我的胆量增大了不少,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我居然没有转身就跑。而且,还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想要把那棺材打开,看看里面的情况。
我虽然被我自己这个念头吓得一激灵,最后还是朝着那血棺走了过去。我怕,我怕跟师父有关,我怕一掀开棺盖是师父躺在里面。
距离并不远,我走了几步就来到了血棺前面,嘀嗒声就更加清晰了,可以断定的是,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我伸出颤抖的双手,搭在棺盖上。心里想:“如果这棺盖钉了棺钉,推不动我就回去。”可是随着我双手稍一用力,那棺盖竟然移动了。我一发力,棺盖便滑到了一边。
我仗着胆子,半转着身子往里看,时刻准备转身逃跑。此时虽然有些月光,但是里面却显得光线不足,我伸手把灯笼举在棺材里,这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尸体,而是在一整块红布上,躺着一个精致的雕刻人俑。我把灯笼又拿的靠近了些,看清了那人俑有一尺左右,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五官清晰可辨,看衣着竟然是古代样式,好像是哪个朝代的士兵。看材质是玉质,不过从小腿往下都已经变得殷红,像被血侵过一样。相信我所听到的嘀嗒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因为我看到从人俑的脚底正不断地滴出鲜血,鲜血滴在红布上,竟然没有染到红布,而是像被什么吸收了一样,迅即消失不见。
我禁不住好奇心作祟,想伸手把人俑抓起来,不料那人俑份量极重,我一只手竟然没抓动。于是我把灯笼放在棺材里,伸双手把人俑拢在了怀里。
可是,就在我把人俑抱离血棺的同时,我惊奇地发现人俑小腿部位的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出,原来的嘀嗒声,变成了汨汨的水流声。那血很快就要流失一空,流下的血已经落在我的腿上,透过了裤子,我能感受到冰冷极寒,像是把腿伸进了冰窟窿。我抱着人俑不知所措,却猛然发现那人俑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我,无论我把人俑怎样移动位置,那双眼睛都看向我。我吓得急忙把人俑面部朝下扔在一旁,伸手去够灯笼,准备一跑了之。
就在我即将够到灯笼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那棺材里面铺着的红布的一个地方竟然在轻微地抖动。就像是下面躺着一个人,有呼吸吹动了红布一样。
我的心极度紧张,突然意识到这棺材里不仅仅有人俑,红布下面必然还有一层。
由于我连续的动作也没碰到什么危险,这给了我极大的勇气。我仗着胆子又伸手去揭那块红布。
当红布被揭开了一角,我将灯笼移近了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顿时呆住了。
第十九章 血棺前堪堪废命 林瞳助绝处逢生
当我揭开红布的一刹那,我其实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我想到里面可能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我想到里面可能是一具白骨骷髅,我想到里面可能是曾遇到的鬼尸,我甚至想到了里面是已经遭遇不测的师父,可是眼前的场面还是出乎了我的所有意料。
我揭开红布,看到了一张脸。按说躺在棺材里的必定是死人,而死人的脸必定是面无血色,僵硬苍白的。可我看到的这张脸,却是面色红润,白里透红,在月光和灯笼的照映下,泛着光泽。这哪里是张死人脸,看起来比我的脸色都要好的多。脸色如此,那双眼睛更是骇人,同那个人俑一样,这双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我。
我脊背发凉,连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好他的眼珠没有动,不然的话,我想我一定会义无反顾转身疯跑的。这时我发现了在他的脑门上贴着一张符纸,与我平时见过的符纸不同,尺寸要小了很多,而且颜色是红色的,上面画的符线也是红色。血红的符线在符纸上若隐若现,泛着金光。
我突然想到了刚才红布的抖动,于是我仗着胆子把手伸了过去,试探他的鼻息。但是,手指感受不到任何哪怕是游丝般的气息。我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躺着的是个活人还是死人。我把红布又往下拉了一拉,想看看他的胸脯是否起伏。此时我才发现,此人的穿着并非现代服装,而是身着一套古代士兵服装,样式和那个人俑一般无二。只是此人穿着的是真实服饰,颜色更真一些,款式更清楚一些。
我提着灯笼仔细端详,发现此人身着浅青色衣裤,袖子肥大,袖口束紧。胸前有褐黄色护甲,护甲上密布古铜色的甲片。头上带着一顶红色的檐帽,一缕深红色的盔樱散在一边。虽然颜色看上去都有些古旧,但是连衣服上的纹饰都清晰可见。我迅速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我有限的历史知识,也没认清这到底是哪个朝代的服饰,只是感觉跟影视剧里看到的蒙古军服颇为相似。
自我冒险开棺材以来,虽然惊骇不断,但是没有出现任何险情,这使我的心理平静了许多。不自觉地,我把视线集中到了那张符纸上,在这样神秘的坟场,竟然在棺材里出现一个古装士兵,这不能不引起我强烈的好奇心,这好奇心竟促使我把手伸向了那张神秘的红色符纸。
我把右手伸向那符纸,我非常肯定这符纸必然非同寻常,揭开它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得而知,虽然我的手已经开始剧烈抖动,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去做这件未知结果的事。而我的手也确实已经捏住了那符纸的一角,我屏住呼吸,稍作犹豫,我知道我下一个动作就是猛地揭开它。
就在此时,突然从我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别动!”
我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想收回右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