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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道阻且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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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可不止我们。你师父、我师父,哪个不比我们强?”

她倚着多宝格上,看起来有些疲惫:“而且,我们才进来的时候可一点不顺利。这东西要是早就想认我为主,为什么不当时就帮我们?偏偏等到王阔身死、我们和云水会二人分道扬镳,这才现身——怎么想都很奇怪。”

纪范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将多宝格上的东西瓜分干净。每一样东西都被装在匣子里,匣子上都有很巧秒的禁制,没有特殊的法诀大概是打不开的。但是二女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推演,只能通过里面的灵气波动推测属性,然后将合适的东西交给对方。

因为怕横生枝节,她们草草分完东西,就从石室内退出来了。很有意思的一点,从里往外走是不会有阵法之类的阻拦的。所以按理来说,离开的一路应该会很顺利才对。

但是偏偏就是离开的时候,发生了变数。

 第110章 朔谷(终)



《(修仙)道阻且跻》作者:舟人

她们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了。

这人看起来很奇怪,明明有出窍圆满的修为,却穿着一身蓑衣,头上还带着斗笠。就连皮肤也是黝黑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海腥气,活像个渔民。

纪启顺心中警铃大作:“阁下是敌是友?”

渔民没有说话,他咧嘴露出一个憨实的笑容,手上轻轻一晃,几道气息污秽至极的黑影就向他们扑来了。显然,他就是在湖边袭击云水会留守弟子的那个人。只是他所操控的黑影,仿佛比在湖边时更加浓郁阴邪了。

黑影的速度极快,几乎不待人反应过来,就扑至了面前。范峥瞳孔一缩,竟然一时间无法反应。可能是恐惧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了下来,一切迅疾如雷都在她眼中缓慢了千万倍。

她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纪启顺,徐徐抬起手,将裹着道髻的巾帻一扯,那细窄的逍遥巾便忽的涨大,化作一片层叠的云雾,将她二人团团裹住。那些黑影投入云雾中,便悄无声息的被吞噬殆尽了,一点渣都没剩下。

范峥细细瞧去,发现那巾帻所化之物乍看仿佛层叠的云雾,实则乃是密密麻麻的市井街道,她们曾走过的那座桥也在其中。她心中一震,已经有了猜测,但因为情势原因还不是发问的时候。

那渔民好像一点也不吃惊,他眯着眼睛缓缓道:“九泉绡?”他的声音低哑,说起话来胸腔里呼呼作响,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人认不出他来,而故意把嗓音弄成这样的。

纪启顺一笑:“不错。”

“做个交易,我用个人和你换九泉绡如何?”他的斗笠压得极低,看起来很是阴翳,“是和你们一道来的很烦的小姑娘。”

纪启顺一脸的不在意:“哦,他们啊——我和他们并不熟悉,你要做什么处理的话就不必特地告诉我了,请随意。”说完,她还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方嘿嘿一笑:“是吗?那就算他们自爆丹田,你也无所谓?”

纪启顺依旧还在笑,但却仿佛没有了方才的胸有成竹:“阁下说笑了,那两人虽不聪明,但脑子却没被门夹过。”

“那个死掉的大个子,就被门夹过脑子?”他呼哧呼哧的笑起来,“你们还该谢谢我,若非我出手相助,你们以为那个守护阵真的那么简单就能被破?”

纪启顺心里一顿,她也觉得破阵时太过蹊跷,只是之后的事情太过具有冲击性,让她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她心头一时掠过百种思绪,但面上却一派平静:“口说无凭,再者——怎么看都是九泉绡重要。”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渔民将两根手指一含,打了个呼哨,随即就有一道遁光从远处冲来。然而这遁光看起来却很诡异,明明是修士的遁光,其中却掺杂了不少污黑的阴秽之气。

片刻后遁光散去,来人竟然是莫忧!只是这莫忧看起来也很不对劲,表情麻木,原本星辰似的眼瞳现下竟然看起来十分浑浊。□□在外的皮肤,也都十分是黯淡的灰白色。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纪启顺神色大变:“她被上身了?”

渔民大笑:“正是!”

忽然,空气中的灵气躁动了起来,就连那些精美的建筑也都一阵上下晃动。远处高大的建筑在震动中轰然倒塌,激起满天烟尘。

渔民一拍大腿,好像很遗憾似的:“诶呀,我都忘记了,在你们瓜分战利品的时候,我把这里中枢阵法给毁了,看来这里的一切马上就要变成一片废墟了。再不出去,就来不及咯!”

纪启顺将九泉绡一收——这东西消耗太大了,祭出漫随天外剑向渔民刺去。她一边放出攻击,一边架起遁光向出口遁去。但那渔民却不依不饶的一直拖着她,还指挥着莫忧缠住了范峥。

因为二人修为差不多,但纪启顺的天赋小神通却都还没修炼上来,故而对付起渔民来就有些吃力了。她这边情况不佳,范峥那边也不乐观,那莫忧仿佛全没了理智,根本不防御,只晓得攻击。在她这样不要命的攻势下,范峥便有些束手束脚的。

就这样过了十来招,整个空间震得更加厉害了,眼看塌方要绵延到她们脚下了。纪启顺的动作急躁了不少,一急就露出了破绽。渔民眼中精光一闪,劈手夺过九泉绡冲天而起。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们脚下的建筑已经分崩离析。纪启顺也来不及去追渔民,一剑劈开莫忧的攻势,对着范峥吼道:“别管他们了,快走!”话毕,也架起遁光,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出口。范峥的遁光紧随其后。

就在她们二人纷纷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两道光芒凭空出现在莫忧身边。其中一道将她裹住,随即也快速的向着出口遁去了。

当纪启顺从出口冲出时,她几乎是脱力一般的直直向着地上坠去,她的消耗实在太大了。然后却意料之外的没有摔在地上,有一团温暖和煦的光芒将她稳稳的接住了。她勉力转过头、看了对方一眼,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道人,来不及思考其他,就支持不住合上了眼。

待她调息完,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半盏茶之后了。

有个声音对她说道:“醒了?”

纪启顺抬眼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是个神魂期的青年道人,身上穿的是太虚内门弟子的制式灰袍。她诧异的站起身,向对方行了个礼:“这位师兄不知道如何称呼?”

对方微微一笑,颔首回礼:“乐正。”

纪启顺忽然想起来,之前余元卜与她说过,她还有个大师兄叫做乐正,莫非就是眼前人?不过现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略去心中疑惑,开门见山道:“乐师兄,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方示意她向后看:“云水会的李道长亲自来了,不过李小道友恐怕……”说到这里,他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纪启顺并不关心莫忧的情况,她继续问道:“在我和范道友出来前,是不是有个穿蓑衣的修士先出来?”

乐正玩味一笑:“是有,不过他已经死了。”

纪启顺惊道:“死了?不可能!”

乐正又道:“他自爆丹田了。”

纪启顺皱眉不语,她之所以会这么轻易的放走那人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在打斗中听见顾然在她耳边说李罡来了,她才会故意露出破绽——不然她岂会露出那急躁的样子?但是现在乐正居然告诉她,他死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人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头看去——便见范峥一脸冷然的站在她的身后:“你刚刚是故意露出破绽的,为什么?”纪启顺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一遍,听了她的解释,范峥的表情才好了一些。

纪启顺看了眼远处的云水会众人,又望见范峥背后不远处的赵湘,不过是这么一眼而已,对方却马上就发现了。她向赵湘微微颔首,权当行过礼了,对方也朝她一点头。将目光收回后,纪启顺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这事不能怪你,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乐正走过来接过了话茬,“你们才进去没多久,就有人到处散布消息了。我们比云水会和碧潭阁的人晚一些,到的最早的是云水会,但是他们到的时候入口已经被封锁起来了,我们都进不去,也没办法给你们递消息。”

纪启顺悚然:“李道长也进不去?”

乐正点点头,又道:“幸亏有李道长相助,不然你们不定就真的要困死在里面了。因为有人刻意散布消息,很多势力都插手了,查起来反而麻烦。你先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我弄好手上这摊事就送你回去。”

纪启顺有些犹疑:“可是……”

乐正打断了她:“没有可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次的情势太乱了,不光是明面上的一些势力,还有一些闻所未闻的势力都插了一手。师父很后悔让你来趟了浑水,我想,她一定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再者,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能不能给你的大师兄一点信任呢?”他幽默的开了个玩笑。

纪启顺其实也明白这些道理,毕竟她只是一个出窍期的弟子而已,留在这里不但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反而还会成为旁人的累赘——她只是下意识有些不甘心。

她在一旁等待乐正处理完事务,范峥也在等赵湘,后来她们看到了顾然和一个脸蛋圆圆的陌生男弟子,他们坐在一起调息、闲聊。纪启顺猜想,他估计就是顾然来此地的目的——她观察云水会好一会儿了,自然听到一些闲言碎语,顾然之所以执着进入朔谷的缘由也知道了一些。

她想,虽然顾然这个人城府太深,但却很重情义——为了一个朋友,只身进入险地,最后将他顺利救出——这不是重情义还是什么?但是他对旁人却太过残忍了。

“此人非池中之物,但并不是可交之人。”范峥忽然说道。

纪启顺转头看她,发现她的目光停留在远方的地平线,忍不住一笑:“说的是——说来,道友觉得我怎么样?可交否?”

范峥转过头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忽而一扬眉:“勉勉强强。”纪启顺忍不住大笑起来,十分开怀的样子。范峥就板着脸坐在旁边,一脸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之后没多久,乐正就先赵湘一步处理完了事务,纪启顺向范峥道了别,就跟着他离开了。正如之前乐正说的,他一路护送纪启顺到了中舍城。

纪启顺本来还想推脱,却被乐正阻止了:“师妹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师父得弄死我。而且这次送你去中舍城,只是一方面,我还要在中舍城迎接宗门派出的两位金丹道长。”

后来到了中舍城,果然看到了两位金丹道长,其中一位就是那位与余元卜交情很是不错的姚元静、姚道长;另一位则常年闭关,纪启顺并不认得他。只是匆匆见了礼,连寒暄都没有,两位道长就跟着乐正离开了。

纪启顺还在想事情,眉心就被人狠敲了一下。她转头一看,竟然是董妙卿,不由愕然:“师姐你怎么来了?”

董妙卿一副快气炸了的样子:“我怎么来了?我要不来,你再弄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你说你这倒霉孩子怎么回事啊,回回出去回回出事!”

纪启顺无奈道:“怪我咯?”

董妙卿凶狠道:“怪你!”

她狠骂了纪启顺一同,仍是不解气,一路上都沉了张脸,到看起来威严不少。两人回到宗门的时候,引起一阵窃窃私语。纪启顺原来还不解,后来董妙卿气消了才告诉她,她的这些经历都在蓬丘传开了,一些后生晚辈把她当偶像看。

纪启顺只当董妙卿讽刺她,后来发现当真如此的时候也并不觉得骄傲,只觉得可笑——她的九死一生、痛苦艰险,竟然被人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难道不可笑?

这些人羡慕的是她身上的虚名,然而她感受最深刻的却是那些人永远也不能感同身受的苦痛。有些事,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会明白其代表了什么。

后来她见到了余元卜,明明并没有隔多久,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余元卜没有恭喜她晋升,也没有询问她得到了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板,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好。”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竟然让纪启顺有些想哭,但是她却向着余元卜一笑:“是。”

 第111章 结束(剧终)

《(修仙)道阻且跻》作者:舟人

自见了纪启顺后,余元卜并没有过多的寒暄,也没有喋喋不休的嘘寒问暖,却让纪启顺有一种奇异的、仿佛游子回到家中的尘埃落定之感——或许称其为归属感更加合适一些?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堂,余元卜先入了座。纪启顺却自然的从矮柜中取出散茶,拿滚水烫过一回,才往天青瓷的茶盏里浅浅的倒了一碗茶,奉给余元卜。

余元卜坐在上首,接过她手里的茶,略抿了一口,随口道:“还是你的手艺好些,你师姐连倒个茶都不会。”

纪启顺知道她心底其实还是很中意董妙卿的,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所以她也随口应道:“不过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果然,余元卜并没有再接着说这些闲话:“这次可有什么收获?”

“幸不辱命。”纪启顺露齿一笑,从乾坤袋中取出了自己在石室中搜刮来的那些匣子。

余元卜看了几眼,从中取了两只木匣,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道:“这两样东西有些不妥,上面的禁制不大对头。剩下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你自己拿去玩吧。至于这两样,我要回禀宗门师长才能做定夺。”

纪启顺并没有什么不甘心,反倒有些诧异:“师傅,这些全都给弟子未免不妥。”她本以为余元卜会给她其中的两三样作为奖励,她能感觉到,这里面有一些东西足够金丹期修士使用了。但是余元卜只是取走了两样气息晦涩不明的,剩下的八个匣子竟然都要给她!

余元卜瞄她一眼:“不妥?我不这么认为。这些东西都是你拿命博来的,我还没穷到那地步,连弟子拿命换的东西都要抢到自己手中。放心吧,你师父再穷,也有自己的积藏——我当年经历的事情不比你少。”更何况,她在同辈修士中,算是积藏丰厚的了。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纪启顺当然不好再推脱。之前从余元卜送她见面礼那件事情上,她就知道自家师傅的大方了,不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大方。她拱手深深一揖,郑重道:“多谢师父,那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余元卜不在意的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这么客气,随后又道:“见过你大师兄了?”

纪启顺点头:“见过了,只是师兄手头事务实在太多,我不好冒昧打扰。所以只匆匆说了几句话,没能好好见礼。”

“这哪里算什么事,都是修行之人,老大不会在意这些的,你对他们不要太客气。老大、老二是你的师兄、师姐,照看你是题中应有之义。”余元卜喝了一口茶,徐徐道,“前几日我已经向宗门报备过了,你往后便是我余元卜的亲传弟子,也是我的关门弟子。”

纪启顺大惊,忙站起来又行一礼:“师父折煞我,弟子何德何能……”

余元卜抬手弹出一道灵气将她扶起:“以后不要再动不动行礼了,你是我的弟子,何须这样拘于礼数?我收了三个徒弟已经是很多了,你看宗门里有哪个人像我这样收这么多弟子的?再来几个,不得把我的积藏都掏空了?”

其实她原本没想收纪启顺为徒,太虚门中并不流行收徒弟——大家都喜欢安心修炼嘛!收徒弟委实太麻烦,不单单是教导的问题,还得关心徒弟的心态问题——修行嘛,三分看气运、七分看资质,剩下的九十分就要看心态了。

就像余元卜他们这波人,能够成功走到上品金丹的,有几个资质逆天的?余元卜、许守一资质好是好,但也没到逆天。他们当年还只有纪启顺这个年纪的时候,昆陵派有个修士才叫逆天,结果还不是神魂就没了。倒是姚元静,默不作声的就立起来了,他当年可泯然众人呢!

可见在修行这一事上,资质就是个屁。而且修为越高,资质就越没用。要真的资质就是一切,那还修个什么劲,坐等元神不就好了?

扯远了,反正太虚门的门人没几个喜欢收徒弟的。

刚说的是教导上的问题。这徒弟你也不可能一上来就收个神魂引气的吧?总得慢慢培养,你得关心徒弟吃喝拉撒之类的生活庶务吧?你得关心他的法器顺不顺手、历练要去哪、小神通练到第几阶了吧?

能修炼到神魂、可以自立门户的修士们,哪个不是立志要成就上品金丹的,这么一来谁还乐意伺候这些小祖宗啊?收个徒弟,不光费时间,还费灵石呢!

所以说,余元卜在收徒一事上,绝对是个异类。她也知道收徒麻烦,但她就是止不住那片拳拳的爱才之情啊!不只是对纪启顺,对乐正、对董妙卿,都是如此。本来她一个都没打算收,结果仨全收了。

没办法,不由自主啊!

只是她现在都金丹了,实在没那么多时间再去爱才了,她现在这个修为很可能一闭关就闭个几十年。又或者出去寻找炼材什么的,一找就找个十几年、二十几年。这情况要还收徒弟的话——那不是坑人吗!

所以她把纪启顺定为关门弟子,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当然,硬要说的话,她对纪启顺这个小弟子还是相当满意的。心性啊、资质啊、实力啊,都十分满意,所以让纪启顺来做这个关门弟子,也没什么不妥当。

*

既然余元卜都那样说了,纪启顺当然不会再矫情的推三阻四,她之前那样的举动,纯粹是客气。虽说师徒之间那样好像有些太过外道,不过——礼不可废嘛。

之后纪启顺将九泉绡的事情向余元卜报备了一下,余元卜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神情,只是说道:“认主一事是有些古怪,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猜测,可能是那东西沉寂太久,还不认主会失去灵智。毕竟你也说了,它并没有达到灵宝的境界,何以就能产生灵智?这必然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炼制手段,以人力催生的。”

“甚至,可能是以修士的魂魄修炼成的。这东西太邪门,就算没被那人夺走,我也不会由着你就这样收为己用的。”她看了眼纪启顺,可能是觉得自己态度太硬,马上又放软了口气,“不过你放心,老大会查个明白的。待到取回了那东西,只要没有隐患,我自然会把它还给你。”

纪启顺摇了摇头:“弟子哪里是那样不明事理的人,那东西确实邪门,不然我也不会轻易就把东西给那奇怪的修士了——说来,师兄说那人自爆丹田而亡了,但私以为不可能,那人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死遁。”

“恩,知道了。”余元卜点了点头,随即转了一个话题,“对了,飞花客栈的事情有些头绪了,你可要听听?”

纪启顺眼睛一亮:“多亏师父提起,不然弟子都快忘了,不知那姚宪之如何了?”

余元卜面色有些严肃:“我们把他带回来查了查,发现这人背景很有问题,和蓬莱山里的那位有些渊源——你可知道蓬莱山的典故?”

纪启顺摇头:“弟子不知。”

“其实你不知道也是应该的,毕竟都是陈年往事了,我都快忘记了……”她微微眯起眼,好像在回忆什么,“那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很小,才几岁而已。要不是因为家族的原因,也不会知道多少。”

“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时候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死去,族里很多叔伯阿姨都因为那事情陨落了,每天都能听到哭声。小孩子都被关在屋子里,从窗口向外看永远都看不到天空,只能看到一重重的禁制。”

余元卜叹了口气:“那场战争持续了很久,我们的损耗太大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修士互相婚配嫁娶。那时候,生孩子不是因为感情,纯粹是为了战争的需求。我们的父辈怕,他们怕自己这一辈人全都陨落了,没有人能够接过他们背负的责任——为九华而战。”

纪启顺听得一头雾水,但她并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可能理解不了那种情感,毕竟你没有经历过。”余元卜笑着摇了摇头。

纪启顺轻声道:“我明白一些,师父可还记得我养气时曾经在俗世游历?那是我曾经奉父命,征讨敌国。我的国家赢了,但我有很多信重的属下都在战争中死去了。我觉得自己很对不住他们,他们信任我,我带给他们的却只有死亡。”

余元卜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前一段时间的心境漏洞就是为了这个?”见纪启顺点了头,她又道:“你不该这么想,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战争带来的,永远只有死亡。任你是谁,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弟子明白,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纪启顺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弟子以前曾看过一些典籍,并不知道曾经有过那样一场战争。”

余元卜笑了笑:“你不知道才是对的,这场战争是一个禁忌。虽然并没有谁规定不可以谈论,但是所有知情人,都保持了沉默。如果被普通的修士知道了,只会引起恐慌,所以不如它成为一个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就让我从头说起吧,”她向纪启顺提了个问题,“你一定知道蓬莱山被阵法封锁了——只能通过阵法快速穿过,而不能直接飞越。那你知道原因吗?”

纪启顺的答案很官方:“山中多妖兽,太过危险。”

余元卜摇了摇头:“这只是明面上的说辞,那些妖兽虽然危险,但不至于威胁到所有的修士。真正危险的,是山中囚禁的那个人。”

“人?是谁?”

“是一个修士,来自其它大世界的修士。”

看到纪启顺惊异的表情,余元卜解释道:“我们生活在九华大世界中,大世界外是宇宙。宇宙之大,无边无际,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大千世界——这个你以后金丹了,就会知道了。那个外来修士姓裘,道号淮平,有元神的修为。他宣称北冥宗有个阴神修士,杀了他的师父,他是来为师报仇的。”

“当时九华并无元神真人驻守——这是一条不成文的惯例,本方大世界的修士,一旦达到阴神就会前去其他世界游历,好寻找成就元神的契机。所以那位阴神修士当然也不在九华。”余元卜补充道。

“裘淮平并不听劝,他想要拿北冥宗一门上下给他师傅偿命。七大宗门虽然一向不算太和睦,但却明白一致对外的道理。毕竟谁知那个裘淮平心怀什么鬼胎,若是置身事外,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的门派。云水会,也是在那个时候成立的。

所以当时主事的修士们的决定是,一边通知几位在外游历的元神真人,一边全力对敌。虽然有这么多的修士团结起来对付裘淮平,但是修为的鸿沟是很难跨越的,这也是那次战争如此惨烈的原因。直到战争开始后的第三年,第一位元神修士的回归,双方才势均力敌。

裘淮平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但是他有他的保命手段,几位元神真人并没有办法能够置他于死地。所以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用重重的禁制将他囚禁在蓬莱三宗,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彻底将他铲除。”

纪启顺沉默了一会儿,道:“莫非姚宪之与裘淮平有什么联系?”

余元卜点了点头:“姚宪之从十年前就与裘淮平有联系了,裘淮平确实很有手段。不过我们已经重新修复好了禁制,近期应该无妨。原本打算将姚宪之送回飞花客栈,想要通过他摸索到裘淮平联系外界的手段的,只是这人竟然趁看守不注意自尽了。真是何苦……”

纪启顺一愣,她其实想过姚宪之会死,但却没想到他会是自尽而亡。

师徒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余元卜道:“你现在修为已经是出窍巅峰了,可是心境上的锻炼还不足够,我并不建议你服用丹药,这一手段隐患重重——不过我也听许守一说了,你也并不打算使用丹药。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

纪启顺沉吟了一会儿:“弟子想要再回一次俗世,一是游历,二是我还有些心境上的困惑,想要在回俗世解决。毕竟现在我只是缺一个突破的契机,所以对灵气和环境的需求并不是很大。不知道师父是什么看法?”

余元卜微微一笑,好像很是赞许的样子:“你这样不骄不躁,很好,希望你以后都能保持这样的心态。你现在修为突增,比之同辈快了不少,是应该沉淀一段时间。修行之事,稳是第一,倘若一味求快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而且现在蓬丘形势不好、太乱,并不适合你游历行走,这么去俗世倒是个上上之选了。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那就按照自己的脚步走下去罢。”

因为纪启顺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余元卜没有多留她,事情说完就打发她回去休息了。至于纪启顺——她心中虽有了计划,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她在太虚门休息了半年的时间,一是将修为稳住,二是要摸索着把天赋小神通的阶级提一提,三就是休养生息了。

期间和王家二姐妹遇见过几次,还做了一匣子点心果子送给王意娴。和徐金凤、陶夭聚会若干次,与白英探讨炒茶技艺若干次。向何明德领任务的同时,和费平碰过几次面——这俩人简直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

哦!对了,还和徐乐道打了几次架!别误会,不是她俩有矛盾。而是徐乐道想和她切磋好久了,其实纪启顺也对她们在演武台上那次被打断的斗法念念不忘——于是俩武痴一拍即合,每每有时间,就忍不住约在一起打一架。倒是培养出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情谊。

最后导致,当半年后纪启顺决意离开的时候,一堆人都抽空来给她送行。白英、陶夭、徐金凤那是不用说的了,董妙卿也奉师命二来,还有王家二姐妹、何费二人、徐乐道和叶雪倩也来送了。

何费二人送了个记录了许多常用、不常用阵法的玉简,白英送了她一匣子自己炒的茶,董妙卿送了她和余元卜两人的礼,剩下的人也都备了礼,就不一一说明了。就连徐乐道,都准备了一份十分具有特色的礼物。

纪启顺被她们这阵仗闹得哭笑不得:“你们这样挺吓人的,好像我是去送死一样。”

董妙卿“呸”了一声:“倒霉孩子怎么说话的,有这么触自己霉头的?”陶夭、王意娴等女都附和了几声。

徐乐道则有些傲慢的道:“你可要全须全尾的回来,你这人的惹事能力不比一般人。要是缺胳膊、断腿的回来,我可不和你切磋了,没得叫人说我欺负你。”

纪启顺十分爽朗的大笑:“放心,好了好了,各位都止步。送人千里终须一别,我只是去游历几年,很快就回来了。俗世有个词叫做,后会有期。我暂且先行离开,但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话毕,她架起遁光,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天而去。

【道阻且跻·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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