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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道阻且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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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心中狐疑,但面上还是老神在在的道:“正是敝人,这位少年人可是有什么要请教于我的?”既然他假意做出一副恭敬地样子,那柳明自然是从善如流的摆出世外高人的架子。

那少年脸色一白,大约是没想到柳明如此不客气,但还是勉强客气道:“我家主上想要见见先生,不知可否?”

柳明嗤笑一声:“少年,你主上都不请自来了,我现在还能拒绝么?”

少年被柳明的嘲讽弄得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终究还是硬硬道:“既然先生想得明白,那便随我来罢!”

柳明心中一笑,好久没有逗过少年人了,倒是好玩的很。随后便跟着前面气的不轻的少年,双手笼于袖中,慢吞吞的进了自家竹屋。

却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自己的竹椅上,看向窗外的山峦叠嶂。那男子听见开门的声音,便整了整衣襟对着柳明客气的一揖,口中道:“这便是照也剑柳先生罢!”

柳明也不回礼,一屁股坐在了那男人对面的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不紧不慢道:“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别和我打太极,我可不吃这一套。”

那中年男子也不恼,也坐了下来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温和道:“柳先生可知现而天下大乱,皆因现在昏君无道。我乃虞山龚飒,欲辅佐清河纪家二郎揭竿而起,为万民谋得福祉!”

柳明看他说的冠冕堂皇,煞是好听。便也不开口打断,任他唠唠叨叨和自己说了半天的天下局势。实际上柳明隐居山五年有余,自然是对天下情势是一头雾水。就算是隐居之前,柳明虽有些名气。但终究是江湖中人,对天下之事从不关心。

那龚飒唾沫飞溅半天,抬头却见柳明有些无趣的盯着桌面发呆,便也不废话直接问道:“柳先生可愿意,随我一起辅佐纪二郎?”

柳明有些无趣的摆摆手道:“你们找错人了,我不会参与庙堂之事的。”

龚飒还是十分之不甘心,便劝道:“先生此般大才,困于山林之间,实在是令敝人惋惜。”

柳明看着窗外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的一朵绵绵白云,笑道:“在下此生只愿能在此间老死,再无他愿,是以要辜负你的美意了。”说着便推开了房门,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龚飒皱着眉看她半天,道:“也罢!”而后拂了拂袖,走过柳明身边。

柳明看见他出去,便准备关上门,却见一把利刃蓦地从门边刺来。柳明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但是身子比脑子快。一个矮身,便从刀下躲过。

这厢柳明才躲过,那厢又有一把尖刀带着破空之声而来。幸而这几年柳明没落下功夫,反而因为心无杂念的练习,功夫愈发精粹。见那尖刀似乎马上便可穿胸而过,柳明也不害怕。而是镇定的往旁边一滚,那尖刀便刺了个空。

这么会的功夫,已经叫柳明大约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无外乎是那龚飒怕自己漏了风声,便想着杀人灭口、斩草除根。柳明利落的躲过尖刀,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又是两柄尖刀从不同的方向,狠辣的往致命处刺来。柳明沉下一口气,也不再留情。右手执竹枝,轻轻一抖挽了一个剑花。随即便利落的在右手边执刀人腕上一刺,说来也怪,明明只是一根竹枝,却让对方手臂一麻几乎握不住刀。

看见对方狠命的握住了手上的刀,柳明对着他一笑,那人见了脊背一凉。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柳明左手闪电般的伸出,握住了他执刀的手腕。反手将刀刃架在了侍卫脖颈上,只是轻轻用力割下去便是一地的鲜血。

柳明看着鲜血喷涌而出,倒也没什么大感觉。几年的隐居生活赐予她的,是毫无杂念的灵魂,以及愈发精粹的剑术。她用带血的尖刀代替了竹枝,随后便轻轻地吹落刀刃上的血珠。

那些侍卫到底不是吃素的,见柳明厉害如斯。也不过是害怕了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己方人数这么多。俗话说得好,双拳不敌四手,要是自己这边一股脑的围上去。任这柳明再厉害,还不是要乖乖交出项上人头?

那侍卫中的首领,便对着众兄弟做了几个手势。众侍卫便互相对视一眼,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

柳明见他们似乎有了对策,也不急着做出什么反应,而是老神在在的执刀立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众侍卫变换队形,终于将自己围住。心中叹息:“这倒不是一群蠢人,也值得我拼上一拼了。”

那些侍卫见自家头儿飞快的比了一个手势,便一一拔出刀砍向柳明。柳明才用刀隔开一把刀,就见另一把刀,刀剑微微的上挑着削来。她便左脚重重在地上一踩,借力飞身而起。双手握着刀柄,重重劈下,竟将那侍卫的手臂都削了下来。

从侍卫伤口喷溅而出的鲜血,有几滴溅在了柳明的脸上,衬着她满面的疤痕,倒是格外吓人。柳明甚至来不及擦擦脸上的鲜血,便急急转身,奋力隔开一把刀刃,利落的又解决了一个对手。

但是任柳明再怎么厉害,正如那些侍卫所想。她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再厉害的人物也不可能以一敌二十倍与自己的对手。

就在柳明第八次的砍下一个侍卫的头颅,她已经几乎力竭了。但是她要面对的,还有十二个武艺精湛的敌人。柳明有些脱力的倚靠在一株桂花树上,看着那十二个人带着愤恨的表情,迅速攻来。

她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抵抗还有什么用呢。忽然一阵风吹来,身后的桂树被吹得一阵“沙沙”声响,她不禁思及五年中——每到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柳明想着五年中的逍遥,不禁心中一动。竟然扔掉了手中的刀,反手折了一枝桂枝下来。那些侍卫忽见如此变化,不禁心中奇怪。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也顾不得柳明有什么古怪了。

柳明将桂枝横在胸前,那桂枝上的翠绿枝叶间,隐隐约约间有几粒小如米粒的桂花闪现。淡淡的桂花香环绕在柳明身边,显得她十分悠闲。几个侍卫才不管柳明姿态如何,就算美到天上去了,也不管他们的事。

走在最前的侍卫,微微沉下一口气,便闪电一般的,将刀刃对准了柳明狠狠劈了下去。柳明蓦地折腰下去,躲过了侍卫的一道。随后脚步向右移动,在众侍卫向右而去时,脚尖向右轻轻一点,飘出丈余。

却见她脚步有虚有实、欲左先右、欲扬先抑、欲进便退。脚步、动作无不暗含阴阳和合之道,身姿飘渺至极。其态“委蛇姌袅,云转飘忽”,倒有几分像是踏歌舞。

手上桂枝轻轻抖动间,或刺或挑、或劈看砍。几乎是将柳明一生所学,施展的淋漓尽致了。那枝桂枝带着逍遥的意味,总是从一个出乎意料的角度,鬼神莫测一般的打在对方的身上。

不过一盏茶的时光,地上已经七歪八倒的躺了好几个侍卫。剩下的侍卫见柳明如有天助一般,心中已觉不对,但事已至此决计没有后退的道理。

却见柳明一声清啸,高高跃起,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劈出无比飘渺的一剑。其中的飘渺逍遥之意,不带红尘沾染。桂枝无声的破空,东方却隐隐有雷声相和。在场诸人无不大惊失色,尽可以令天地与之想和,可见柳明的武艺之高,已然飘渺不在人间矣!

柳明稳稳落地,也不顾周围的敌人。思及方才的一剑,不禁畅然的仰天大笑。她一边畅快的大笑,一边连声感叹:“当真是痛快!痛快!”忽的身上处处穴道松动,原本作的小周天,被一种不可违逆的力量打破。

柳明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身上发出的“噼啪”声响,但是并没有预想中的痛苦,而是从未有过的痛快。柳明隐隐觉得头顶三寸瞬间豁然开朗,即便不用肉眼也能体悟世间种种景象。

那些侍卫见此场景,也知这柳明恐怕是有了什么大造化,便忙不迭的扶了龚飒,并躺在地上的几个兄弟往山下溜去。只是柳明又怎会是那等省油之灯,便见她冷笑一声,便挥出一掌。

那被击中侍卫只觉,眼前一黑,就吐出了一口血沫。当下就不行了,晕乎乎的跌坐在地,没有一时三刻就魂归西天了。

然,柳明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她静默许久才不敢置信道:“大周天?!”

那余下的在场诸人皆是惊讶的看着柳明,满脸的难以置信。就是就是柳明自己,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将内气运转了一遍又一遍才敢确定。

因为这大周天是人身上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身体所有脉的同时运转。而小周天只是任、督二脉的通畅,二者相差很大。大周天之于小周天,简直有如云泥之别。所以想要打通大周天的难度,自然也是不言而喻。而今的江湖中,闻名遐迩的人物都是小周天的内家高手,真正的大周天高手,几乎都已经避世许久了。

这也就意味着,柳明现在几乎可以算是独步江湖了。更加意味着龚飒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他几乎是有些心灰意冷的叹出一口气,随后努力平复了心情,敛了表情很是从容道:“你赢了,是我太过自大,要杀便杀吧。龚某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倒也不是窝囊之人!”

柳明心中赞了一声:倒还算有些骨气。她扔了手上的桂枝,轻松道:“桂花已经要开了,今年可以酿好大一壶桂花酒了!”随即便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回了竹屋,再没对龚飒说些什么。

那龚飒看着竹屋的门慢慢关上,即便心中并不舒服,还是坦诚道:“往往敌人教会我们的更多。这位的气度,倒是不错。”

实际上柳明倒是没什么气度的,要是还是小周天的武者,她可不敢充什么高手气度,定是一个个斩草除根了,才肯罢休的。柳明无奈摊手,有的时候实力就是一切。你可以凭借它任性妄为,却不用担心留下后患。

注:这里的大周天,实际上是半步入微的状态。(半步入微是我所设定的,武修的一种境界)

与道门正宗的诸多境界相比,大约是在养气巅峰,还差一点就可以到出窍的阶段。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当时写了很久,初稿并非是大家看到的这样,光着一张就修修改改写了多遍。虽说柳明的部分只是前传,但我还是想要以最严谨的心态去写。也借着前传,可以把很多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希望大家满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次更新将会在【6月26日】~

最后抱住妹纸们么么哒,谢谢大家支持我╭(╯3╰)╮

 第5章 零四。逐水来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满耳皆是红尘的喧闹之声。柳明含笑负手而行,自从她突破到大周天起,她便开始体悟到天地间的更多法则。为了更好地体悟天地,她便留在了山上独居修身养性,算来也有十余年了。

但她少年时候常在江湖漂泊,身上也积了不少的伤。这些旧伤之前到还好,直到几年前复发,导致她平日里练功也是艰难了不少。

柳明便开始常常想:“若是可以收下一个徒儿,传下衣钵。到也不枉我来世间走一遭了。”

头两年她还是勉强着身体练功,但是不但没有寸进,更是令旧伤更加严重了一些。这一两年,她看出自己已无任何突破可能,便想了许久。终于在三天前,收拾了包裹下山来了。为的就是寻一个根骨还可以的孩子,传下自己的衣钵。

好根骨的孩子又不是随地可捡,柳明对这一点也是明白的。好在她现在不过四十出头,离大限尚早,倒也并不是特别急。下山后便一路悠悠向南而来,这日正巧到了北容镇。

见那小茶馆里有个说书先生摇着扇子,正在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着。柳明微微一笑,便信步走到茶馆中,随手给自己到了一壶茶。却听那说书先生说的天花乱转,只是其中情节怎生如此耳熟?

微微细想,柳明不禁窘然,这不是在说自己年少时候干的事情么!事情还是那几件事,人还是柳明这个人。但是整件事情从舌灿莲花的说书先生口中冒出,简直是神乎其神!

柳明又听那先生说了几句话,不禁摇摇头,朗声道:“掌柜!结账!”随意给了那掌柜些许银两,便又信步出了小茶馆。才拐了一个弯,就听到那说书先生意味深长的声音:“此人,必定不同凡响!”

作为一个大周天高手的柳明,自然是将这句话听得一字不落。她微微愕然,随即整了整袖子道:“这人倒是眼神挺好。”如此说罢,也没多想,就负手信步沿着小河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便听见小儿的“呱呱”啼声,她微微皱眉,仔细屏息听了听。就转身疾步走了大约十来丈,便见到一处从岸上延伸到河中的石阶。她脚步微顿,仔细听了片刻,判断出哭啼声是从下面传来,便快步顺石阶而下。

石阶的尽头,是个表面被水覆盖些许的平台。这平台是为了镇上的主妇们洗衣淘米能尽量方便而建的。也幸而有这个石台,这个木盆才能随波而来,搁浅在此处。

柳明三步并两步便到了石台边上,随后就是一弯腰将那个小木盆捞了起来。小木盆上覆盖着蓝底白花的小棉布,揭开花布便见一个白胖的孩子躺在其中,哭的小脸通红。

柳明见那孩子长得玉雪可爱,便是一笑。她摸了摸那婴儿的小脑袋,温和道:“也是你这小娃儿好运气,竟是随波到了此处,现在又为我所救。如此我二人也算是有缘了,我便收你做徒儿好不好?”

那小娃才是个婴孩,自然不晓得收徒什么的,只晓得哭着抗议自己很饿。柳明又很有一点隐士高人特有的怪异性格,是以也不管那小娃还小。只觉得自己想要这么做,便笑呵呵道:“算你小子识相,往后你便是我徒儿了!”

自顾自决定了收徒的问题,柳明又摸着下巴自语:“你既然是我徒儿,便随我姓柳吧!你是随波而来,那你往后便叫柳随波了!”柳明看了看自家小徒儿,愈发得意自己给他取的名字。

待到随波的哭啼声又响了些,柳明才一拍脑门道:“随波大约是饿了吧?没事,为师且去找些吃的东西给你填填肚子。”但这还是婴儿的孩子,自然是不能像大人似的弄个馒头包子当饭吃,他也就能吃吃流质的食物,例如牛乳羊乳一类的。

这可把柳明折腾坏了,她也算是名震江湖上的人物了,但是就是被这个小娃儿折腾得不轻。毕竟是天快害了,上哪里去找牛乳羊乳给他喝啊。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向一个庄户人家借了炉灶,炖了稀粥,这才将就着将随波给喂饱了。

这家人家倒也吓得够呛,你说一家人吃完了饭正准备睡下呢,忽的就冒出来一个面目狰狞的悍妇。要你,你吓不吓?正当他们以为对方要干些杀人放火之事时,对方却抬手一揖,温和道:“不知可否借灶台一用?”

那家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立马道:“回、回女侠的话,俺们家的灶台就在那里,您、您随意……”

这面目狰狞的“悍妇”自然就是柳明了,她微微一笑,颔首道:“此番,在下谢过二位了。”随即也不看他们的反应,利落的转身进了厨房。

那庄稼汉和自家婆娘面面相觑了一阵,又看着柳明熟练地舀水淘米,然后架起锅子煮了一锅粥。倒是让那庄户人家很是奇怪,只能愣愣的看着柳明熟练地将粥盛出来。随后就挽着袖子,笨拙的喂起了怀里的孩子。

那农妇看了几眼,心中虽还是害怕,但还是忍不住上前道:“喂孩子可不是这样的,姑娘你没喂过孩子吧?”

柳明面对质疑也不恼,反而顺势将碗交给了那农妇道:“我并没有孩子,这个娃儿乃是我的小侄儿,今日我带他出来玩玩,谁知走得远了,都赶不上进城,这才冒昧闯入。”

那农妇倒是分外熟练,随波吃的那叫一个舒服啊,简直都快舒服的冒出泡了。柳明见随波吃的开心,便仔细的看着农妇的动作,以后回了山上就该自己日日伺候这小娃了……

翌日,鸡鸣已过三,农妇急急用布帕裹了头发,便披着衣服去了灶台,准备开始准备一天的早饭。才淘完米,正要架起锅子。农妇才抬起头动作就是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两银子。

那庄稼汉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就看到自家婆娘呆愣的站在灶台前。不由得恶从胆边生,呵斥道:“你这婆娘呆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些做饭!”

要是平时农妇早就杀过去,狠狠地给自家男人一个糖炒栗子了。那庄稼汉原本早就做好了抱头鼠窜的准备,却见自己婆娘呆滞的看着什么。便十分好奇的凑了过去,自然是吓了一大跳,他在心中狂喊着:“有钱了!有钱了!”但是实际上他只是结结巴巴道:“这、这、这……”

**

五年后,蜀地的某座高山,半山腰的竹屋前。

一个脸上略有些婴儿肥的小童蹦蹦跳跳而来,对着背对自己的颀长身影道:“师傅叫徒儿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那道身影转过来,俨然就是柳明了。

她手执两柄一长一短、青竹所制成的剑,肃然道:“随波,你随为师多少年了?”

随波笑眯眯的伸出了五个胖胖的手指头,憨态可掬的样子:“徒儿现在五岁了,已经认识师傅五年了!”

柳明点点头道:“你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半年前就开始练习马步,到现在虽并不做得太好,但也可以看出你的根骨如何。从今天开始,你便随为师修习剑术罢!”

随波闻言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开心道:“多谢师傅!”天天的练习,早就让随波对马步没了兴趣。现在一听柳明总算要教他做些别的事情,自然是欢喜不已。

柳明将手中那柄短一些的竹剑扔给了自家徒儿,随即淡淡道:“为师要交给你的剑术,乃是为师在突破到大周天前夕,因为一个契机自创的剑法。因这剑诀共两卷,包括了剑诀以及配合其的身法。”

随波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师傅,柳明令他仔细看着,便拿着那把稍长的竹剑舞了起来。一边解释,一边示范给自己徒儿看。

“这第一卷乃是剑诀,共九九八十一路。招招极尽飘乎、没有固定路数,待练到极致,每次出剑随心所欲。这剑诀要学并不难,难的是其中悠然飘忽,带着逍遥意味的剑意。”

“第二卷乃是配合剑招的身法。是为师从踏歌舞中悟出的身法,施展身法时脚步有虚有实、欲左先右、欲扬先抑、欲进便退、婉转回旋暗合阴阳之道。身法剑诀配合,可谓是鬼神莫测。”

柳明剑尖猛的向下一劈,带出隐隐的破空之声,脚尖也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半圈,行云流水的收了势。她微微调整呼吸,沉肃道:“因此,此剑诀被为师命名为——《逍遥踏歌决》。”

随波从没想到过,这一学就是十年。

这日随波正在竹下练剑,那剑势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蛟龙出海一般的大气。见他轻喝一声,猛的跃起,借力将剑猛然往下一劈,完美的收了势。正当他要送出一口气时,边听身后有掌声响起,不禁回头一看。

边见是自家师傅含笑看着自己,随波有些憨厚的笑着挠头:“师傅。”

柳明对着随波看了一会子,随后道:“随波,你已随我习剑十年了。这十年来,你已将为师的本事尽数学会了,是到了出师的时候了。明日你便下山吧。”

随波一愣,惊道:“师傅为何要赶徒儿下山?”

柳明摇摇头叹道:“为师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你自下山去吧。”

随波沉默半晌,知道师父一向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终是开口道:“好。”

柳明点头,嘱咐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才十五罢了,还有很多要学的。下山后好生游历去,别的为师也不多说了,你往后好自珍重吧。”说着便转身负手而去。

随波似乎突然醒悟,喊道:“徒儿随师父习武多年,却不知师父高名!还请师父告知徒儿!”

柳明的背影微微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的朗声道:“我哪里还有什么姓名,我此生唯我唯剑,你若真想知晓,此剑便是我名。”随即慢慢踱步而去。

随波走到自家师傅方才停顿的地方,那处有一块巨石。

巨石上有一道极狭窄的裂缝,其中插着一柄长剑。

他曾听柳明说过,这柄长剑乃是她敬重的前辈所赠送的。突破大周天后,许多人来到此处求柳明收他们为徒。柳明便硬生生的将此剑插|入巨石之中,又与众人道:欲拜她为师,现将这柄剑拔出来再说。

许多人都曾经试过,但从未有人将其拔出。不过对于随波来说,将其拔出并不是完全不能做到的事情。他有些艰难的拔出剑,因为刺在石缝中多年,其剑身上早已是一片的锈迹斑斑。

随波拿起剑在巨石上使劲磨了磨,总算将上头的铁锈磨去些许。他眯起眼睛看向锈迹斑斑的剑身上,隐约可以看到篆书的铭文刻于其上,名曰——“启顺”。

——前传·完

作者有话要说:  修bug【2014。3。20】

 第6章 零一。不情之请唯君

楔子

祁宝二十六年,周朝从皇室室内部逐渐分崩离析。

祁宝二十八年,周祈帝,殂。同年,祈帝幼子,周明帝登基。

御极元年,宦官专权,致使天下怨声载道。

御极二年,各路诸侯皆以“清君侧”为名,攻破京师。

同年六月,各路诸侯纷纷反目。皆欲夺得黄金台上的玉玺,从而得以位登九五,号令天下。

三年后,混乱的战争逐渐平息。此时唯剩清河纪氏、平陵宋氏及琅琊王氏,三家相持不下。遂,皆割据一方。

纪氏二郎盘踞江南,自立为魏帝,建立东都。

宋氏大郎占据周朝之京师,自立为申帝。

王氏族长在蜀地建立燕京,自立为燕帝。

至此,终成三国鼎立之势。

(P。S。因为这个楔子很短,所以就不单立一个章节了。直接和第一章放在一起,也算是方便大家阅读。)

第一章

在许多文人雅士的手札中魏国帝都——东都,是一座富丽恢弘、宝光隐现的城池。而位于东都以南的皇城更是壮丽宏大。在这朱墙斤瓦的宫墙西南角,有一座名为含章殿的小宫殿。

**

寅时三刻,含章殿,天色微明。

燕支起了床,利落的挽了发,便推门往自家殿下居住的小偏殿去了。才推开杉木的殿门,就见有一个□□岁模样的女童,坐在凉榻上,看着窗外的天色发呆。

那女童长得玉雪可爱,五官十分秀至清隽。燕支一瞧,可不就是自家殿下,也就是魏国的第四位公主——纪四娘。

纪四娘转过身子,抿嘴一笑道:“燕支姑姑,这便寅时三刻了么?”

燕支利落的道了万福,听闻自家殿下问话,忙不迭的应声回道:“可不是寅时三刻了么,殿下怎么今日起的这么早?”

纪四娘对着燕支招招手道,脸上尤带笑意:“姑姑且来看,这鸟今儿早上叫了好久了,我被它闹得睡不着。便干脆起来看看是什么鸟,这么喜欢扰人清梦。”她脸上却是一派自得,全然不似清梦被扰后的恼怒。

顺手合上门,燕支快步走到窗前,顺着自家殿下的手指看去。却见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儿,立在枝头叫的欢悦。燕支一看,便笑道:“恭喜殿下了!”

纪四娘微微转了一下眼珠,道:“这一大早起来,又有何可喜?”

燕支掩嘴一笑,一边蹲下身子给她穿了鞋,一边解释道:“这是喜鹊,她在殿下窗前叫,是给殿下报喜来了。”纪四娘闻言,只是不可置否的笑笑。随即便站起身,由着燕支给自己更了衣。

“殿下真是的,怎么就在窗前坐了这么久呢,身上这么凉,可别是着凉了。”燕支见对方一脸的漫不经心,便道:“殿下可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可别染了风寒又嫌药苦。”

纪四娘听言,想到自己上回生病吃药时的艰难,便有些郁闷道:“燕支姑姑多虑了,我哪里就这样金贵了,不过吹了会风罢了。”

燕支手下一刻不停,却也没耽搁嗔她一眼:“殿下可是万金之躯,金贵也是应该的。若哪日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四娘看燕支三两下便给她编好了头发,便调侃着转移话题:“姑姑好一双妙手,往后不知哪位好汉,可以得娶如此贤妻呢。”

燕支一愣,竟是脸上一热,心中不由腹诽:“都怪婕妤由得殿下看些闲书,竟让殿下小小年纪就这般打趣与我…”但面上却板着脸,故作严肃道:“殿下该去点卯了。”

纪四娘叹出一口气,眉头轻微的皱了皱,慢吞吞道:“嗯,是该去了。”

**

魏国的帝姬在每日卯时,便要去中宫皇后处点卯。

四娘作为一个拥有六个姐妹的人,一向处在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点都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然而每日的点卯,她也总是非常符合,自己不引人瞩目的风格,总是到的不早也不晚。

在中宫处用了朝食后,六位公主便一同坐了厌翟,去弘文馆上课了。

辰时,弘文馆。

胡子花白的太傅,抖着声音道:“今日,诸位殿下要学习的是,诗三百上的《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听着太傅苍老的声音,纪四娘半出神的看向窗外。忽闻太傅道:“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不禁心中一动,却听有内侍道:“四殿下可在否,陛下差奴婢来,请四殿下前去熏风殿叙话。”

“你可知道是何事?”在众人的注目下出了弘文馆,纪四娘转着手钏,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内侍听殿下发话了,忙恭敬道:“奴婢怎敢窥测陛下之意呢,但是方才陛下令奴婢来寻殿下时,奴婢隐约看到了陛下下首坐着一个道士。”

纪四娘微微皱眉,追问道:“道士?父亲怎么会宣道士,又为何要叫我前去?”看对方亦是一头的雾水,她摆摆手道:“你不知晓此事,却是在情理之中,好生带路吧。”

内侍见纪四娘没有迁怒于自己,心中大松一口气。口中愈发殷勤,就怕纪四娘觉得自己怠慢了她。

**

熏风殿。

“陛下,四殿下来了。”

“下去吧。”

纪四娘上前两步,对着坐在主位上,穿着天青色袍子的魏帝福身道:“父亲。”

魏帝此时因为保养得宜,才三十左右模样,看起来倒是十分俊逸。他含笑虚扶了纪四娘一把,道:“嗯,几日不见四娘似乎又长高了。”

纪四娘心中腹诽:“几月不见,父亲倒是未曾变化。”面上却是老老实实的低头站着,十分恭顺乖巧的样子。

却听魏帝朗声道:“仙长,这便是朕的四女了。”

随后就是一个有些苍老的男声:“是了,这位殿下便是老道要找的人。”

纪四娘闻言,惊异的往出言之人看去。那人已是六七十岁的样子,却不似太傅那样垂垂老矣。而是满面红光,十分硬朗的样子。这老道士穿着一件旧道袍,颌上留着长长的花白胡须,到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纪四娘虽然心中奇怪,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可以插嘴的时候。

便静静听着魏帝说话:“不知仙长叫我这四女,可是有什么指点?”

那老道士抚了抚花白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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