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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日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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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恢复了之前那种清丽脱俗的模样,伺候我洗了脸,又低声叮嘱了一句:“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聚会,凡是在妖市中有经营的老板都会来参加此次聚会。前些年,因为我一直掌管酒馆管事的职位,那些见我们酒馆日日好起来的老板们都十分不耐了,一直说要见真正的幕后老板,我算是一时顶不住了,这时把你推出去最好,否则还指不定那些人要做什么肮脏勾当呢。”
我擦了擦冷汗,什么叫把我推出去最好。
难不成……要看着我变成那明晃晃的靶子,随便人拉弓开射啊?!
是夜,我就被娇娘打扮了一番,换上兔绒领的金锦长袍,腰间是一掌宽的厚丝硬绸带,紧紧勒住我的腰身,就连平时里几乎见不着影儿的胸都被死死扣了出来,鼓出一点圆润的弧度,看得我心惊肉跳,一张老脸险些要埋到地里去。
她扶我上了步辇,自己也跃上去,坐到我的身侧。
灯火辉煌的街巷上尽是人,原本就不宽的路变得愈发难行。
娇娘使唤了几只负重童子,让它们一齐把步辇抬出酒馆。外围的轻纱垂了下来,也有些飘逸的朦胧美感。
我举目望去,可不止是我们坐在高人一等的步辇之上,凡是那些看起来店铺大的惊人的门口,都有人举着形态不一的软榻轿子,里头坐的人服饰尊贵,怕都是这旁边有头有脸的老板。
这敢情是妖怪圈里的一流商人聚会?
我不自觉缩了缩脑袋,娇娘看出我的异样,冷笑一声道:“您的身份,可不比他们卑微,还指不定谁比谁尊贵呢。”
她扬手唤道:“小的们,往前头去,给我领队去!我娇娘,就从没有落人身后的规矩!”
随行的负重童子们像是得了令,平地跃起,踏着空中的薄雾就朝前跑去,好似在空中飞舞一般。
娇娘这一举动,使得那长龙似的人群顿时嘈杂起来,也有步辇接二连三踏空飞起,朝我们狂奔而来。
甚至有个兄弟还聘了能够展翅高飞的白马,那一扬蹄踏来,活生生把几个软榻直接踩了下去,而软榻中的老板不知被踩了什么部位,扬天长啸,喷出一口老血,歪在睡榻上,可谓是平白遭了无妄之灾啊!
我揪心道:“这领队之人很重要吗?”
娇娘嗤笑道:“自然,自古以来领队之人就是下一年妖市的霸主,就连给鬼府缴税多少都是能说得上嘴的,谁又敢得罪这样的大人物呢?”
“那年年竞争都这么激烈,领队之人的名称会很难拿到手吧?”
“又有何难呢?谁挡我的路,我就杀了谁,如此不是很好?”她眼睛眯起来,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开口。任凭那呼啸的风儿扇我一路的大耳刮子,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第58章 【酒馆…2】

说时迟那时快,忽的有一枚长箭直直朝我们射来,被负重童子灵机一动,往左一歪,才堪堪躲过。
我惊魂未定,回头望去,只见得一名黄袍贵公子站在轿盯上,手上拿着弓弩,气焰嚣张。
娇娘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从软绵绵的垫子下掏出了一管黑炮(……),她抬在肩上,翻身跃到负重童子的肩上,将碗大的炮口瞄准那名嚣张的少年……
她如同梦呓一般道:“5,4,3,2……”
砰——
那炸弹划出一道炫目的金光,直直砸在了傲气少年的头顶,引发了爆炸,与此同时升腾起一朵不大的蘑菇云……
而娇娘似乎并没有被黑炮的威力所影响,吹了吹管口冒出的灰色烟雾,心满意足回到了步辇上。
我还在方才的那一场惊吓中欲仙欲死,歪在了软垫上不动弹。
我好想是刚刚才察觉,娇娘可能是幕后boss,因为她杀人灭口的姿势太自然,太流畅,简直是与生俱来的技能。
我不由地想到,如果木叶还活着,他杀人灭口的技能也不能太赞了!
如果,不过也只是如果吧?
我心里凉飕飕的,忽然觉得脚上也一凉!
抬眼望去,脚踝处被一只不知哪来的手死死攥住,那罪魁祸首才刚刚探上头来,就被娇娘用一把利刃狠狠插了下去,鲜血四溅。
剧情太血腥,我不想多说话……
此时此刻,我站在软垫之上,睥睨苍生,只见得,大家都蠢蠢欲动,人人拿着刀枪棍棒打算冲杀上来。
娇娘似乎是忍无可忍,抄起一把弓弩,上系十八发箭矢,她五指握住这一把神箭,朝天狠狠拉弓开射!
嗖嗖嗖——
这箭矢形成漫天迷网,将追杀的人统统笼罩在锋芒之下,它们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将四周蠢蠢欲动的老板们挨个射倒在地,精准地直刺心脏,一时间,鲜血逆流成河……
世界清静了,于是我和娇娘就在众望所归之下成了领队之人,一路往山上的祭台飞去。
至于妖怪究竟会不会死这个话题,大概是……看它们的意志力吧。
祭台处于山顶,那是一块荒芜的山坡。
由祭台为中心,木板搭建的台子正中有一根粗壮的柱子,以其为圆心不断延伸起了无数根串了灯笼的绸带,另一端拴在周边的树木上,像是一朵正盛开的稚菊,火树银花般,金光璀璨。
我从软榻上落地,融入身后尾随而来的妖怪们。
人海潮潮,险些把我淹没,要不是娇娘追上来将我拉到祭台的位置上,我就差一点葬身于妖怪们匆忙的步伐之下了。
祭台上忽的立起一枚绘着人脸的红色皮鼓,那皮鼓开口道:“请,领队之人,上前击鼓宣布本次聚会的召开!”
我被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就只能硬着头皮在众人期待艳羡的目光里走上台去击鼓。
鼓声一响,帘后就有舞女执扇涌出,将我团团围住,摆出个众星捧月的架势。
我像是特殊领导见平民百姓那般挥手致意,随后尴尬地笑了一笑,退到一边的位置上欣赏开幕式的舞蹈。
聚会原来就是个烧钱的宴席,所有妖怪都席地而坐。森林暗处,时不时有提灯小童手捧托盘,将一样样精致的菜肴点心端来。
自从没有木叶掌厨,我的食量小了很多,所以再怎么美味的菜色摆在面前,我都不能打起精神,更何况是跟娇娘那样,见什么都垂涎欲滴了。
原来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娇娘,命门居然是在吃的上面吗?
那可想而知,如果要攻略下她,满足得了她的胃就行了。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那些典雅的舞蹈,台下的妖怪们正被那舞姿迷得如痴如醉。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的人潮开始汹涌了起来,一排排绸罗裙裾从我眼前一晃而过,竟然是一群姑娘?!不对,是一群女妖怪,她们正你争我抢要往台上爬呢!
我吓得心肝一颤,难不成接下来上场的唐僧?即使这次他出场是个衣果的,女孩子家家也不该如此……如此,那什么,不矜持啊!
我扶额表示苦恼,真是丢进了我妖市之大脸。
台上的人施施然唤了一句:“哦?可不要爬上台。”
他的嗓音低沉,像是隔了一夜的酒,少了几分刚启封独有的辛辣清朗,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淀味道,带了三四两甘醇,仅仅吐露了几个字,就让人回味无穷。
就好比,木叶酿的陈年美酒。
我不由抬头看去,那人端正坐在台中,脸上是红线金边的狐脸面具,一袭长袍及地,那长袖、襟口都是难以言喻的华丽纹路。
我哑声道:“他是谁?”
不知何时凑上来一名妖市专场报道的小记者,他道:“大人不知道他是谁?!”
“他很有名吗?”
小记者狐惑地看了我一眼道:“我还以为这个人在妖怪圈里有名,在人类圈里也有名呢!”
我竖起耳朵聆听,似乎抓住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字眼,一时间瞪大眼睛:“等等,你说什么?他是个人?!”
小记者无奈道:“大人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个人是这几年最有名的艺伎团里面的老板!这个艺伎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呢,是纯属的艺术表演,也不干什么黑色勾当。”
他低头,神秘兮兮补充:“据说他每年都带着自己的团队云游四海,到了一个地方,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都给他们表演,而且老板常年都是戴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可声音又低沉有磁性,凡是听过他声音的人都觉得此人非常之……非常之什么好点呢,有魅力?不用我说,你看看那些女妖怪家家的,真是……”
我点点头:“说不定对方是江洋大盗呢?”
小记者觉得我这个推论十分之好,赞同地点头,转身在自己本子上写下:少女偶像——老板戴面具的秘密,实则是一名江洋大盗?小阳报社独家报道,尽请期待。
我回头看去,那老板还正襟危坐在台上,而少女们搭建的人墙早就能够笼罩住他整个人了。
位于老板最前面的少女痴汉道:“老板,你干什么不摘下面具给我们看看啊!”
“是啊!是啊!”
“老板来嘛,可没有妖怪会吃掉你哟!”
“来嘛来嘛!”
诸如此类的放|荡言论,言简意赅,赤果果的,还带着一丝勾|引。
老板沉默了很久,轻摇了摇头,似乎能想象出他面具之下的表情有多无奈。
我有一刻的失神,总觉得那一举一动,似曾相识。
和谁相似呢?
是木叶吗?
我说不上个大概,心口又逐渐抽疼了。
他的软肋,仿佛都包在面具之下。
隐隐约约,让我有些摸不清,又不敢去触探。
台上的人忽然低笑了一声,无奈道:“那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抬头望去,只见得那老板伸手,徐徐摘下脸上的面具。
而面具之下,是那熟稔的眉目,浓淡正适,清风朗月。他眼里像是有星火点缀,盈盈的,颤动着,些微一点,也能燎起我心中草原。
是木叶!
还只是,和木叶一模一样的脸?!
我忍不住热了眼眶,像是许久未曾碰面一般,潸然落下眼泪。
真好啊,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一面。像是满足了心底最炙热的期盼,自从我从梦里醒来,就不敢再去回想的,那一点留恋。
也无法去接受现在这个,已经没有了木叶的世界。
我的木叶,是回来了吗?
“哦?你为什么单单看到我的脸就哭了?是喜极而涕吗?”他目光温柔地望向我,一步步朝我走来,突然伸出温热的手指,触到我眼睛底下的肌肤。素白的指节正好拦住了我意欲下滑的泪珠,咸涩的眼泪渗入皮肤,酥酥麻麻的,有些刺痛。
我忍不住,又想流泪了。
他无奈道:“别哭啊。”
“你会心疼吗?”我脱口而出。
“别哭啊,我心疼。”
我止住了哭泣:“你是木叶吗?”
“木叶是谁?”
我呆了一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是啊,木叶是鬼,没有了草灯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肯定是消失了。又怎么会变成一个普通的人?
而我身边的娇娘就好似全然不认识他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他又怎么可能是木叶呢?
可是,我的心脏,却因为这个和木叶一模一样的人的出现,而开始恢复了生气,开始急促地跃动,如果是用心去看,他又怎么不是木叶呢?
“也许是我认错了吧。”我开口答了他一句,又落入座里。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回到了台上,答谢各位来宾后,隐入后台。
我忍不住问娇娘:“你不觉得这个老板像木叶吗?”
娇娘愣了一下:“木叶老板?可这个人是人类,没有老板的味道,又怎么可能是老板,何况,这个人早就在妖怪圈里混了很久,不过是一个皮相略有点相似的人类而已,绝不可能是老板!”

  ☆、第59章 【酒馆…3】

我理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明明觉得他就是木叶,可又有所不同,他眉目里沉淀的那股子风尘扑扑的气质的确是像在世间跌滚爬多年闯荡出来,与木叶那疏朗的冷淡风骨并不相同。
可是,即使他变换了万千个模样,我都能察觉出破绽。
这或许就是我和木叶生活这么多年所学会的东西吧?
尽管心中如此坚信他是木叶,然而实际情况却并不允许我做这种猜测。
仿佛此时的我还未曾清醒过来,不肯从那个还有木叶陪伴的梦里清醒。
这个相似的人真的是木叶吗?还是我自欺欺人呢?
又或许,现在的我还真的活在现世吗?
我越想越混乱了,胸口堵着一团郁结的气,无处发泄。
我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总觉得此处太过于闷热了。
“娇娘,我离开一会儿。”我对身侧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娇娘道。
她看也不看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继续吞咽,吃饭的速度极快,好像很没有安全感,得早早吞到肚子里才行。
我叹口气:哎,从小细节就能看出一个人。娇娘这种,怕是比较心急的人,若是有喜欢的就会囫囵吞枣那般匆忙下手,怎么也要先抢到怀里。如果是她喜欢的男人,恐怕也得先被她囚禁起来,再日久生情吧?
冷冽的空气一下子涌入我的怀里,刺激地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我眯起眼睛,像只打颤的猫儿那样踮着爪子,小心翼翼踏在那些野草上,大半夜的蛇虫无眼,可别咬伤了我啊!
咔——
我的手掌不小心撞到缠在路边的荆棘藤上,细嫩的肌肤立马被划出一道血痕。
“血的味道,是会吸引来妖怪的。”
又是那清朗的声音,带着木叶的腔调。
我回过头,正是那位老板。
我道:“没关系的,小伤口,一会儿就会结痂。”
他似乎是不满意我的回复,轻蹙了眉,目光有些深沉,仅仅一瞬,又以温柔的笑容掩盖去方才的郁结,低声道:“手给我。”
“做什么?”我警惕道,“我男朋……我的哥哥曾经说过,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是坏人。”
老板抬起头,不知为何,灿然一笑道:“哦?占有欲如此强的哥哥吗?”
我捂住手掌,后退一步。
他身上散发着威慑力极强的气场,隔着那一层假意的笑容,我都能感觉到他面皮下的暗潮汹涌,就仿佛,还有另外一种情绪一般,正纠结撕扯,却迟迟不肯褪下伪装。
这个人,也有很多秘密吗?
他走近一步,微微低下头道:“那真的是你的哥哥吗?以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保护自己的妹妹,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我反驳道:“他很好,任何人都不准说我哥哥不好!”
任何人,都不准说木叶不好!
就算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也不许否认,占了我整个心房的木叶有不堪的地方!
“还真是好欺负啊。”他笑了起来,那一时的神采竟能与日月争辉。
随后,这个人伸出手,紧紧将我拥入怀里,很紧很紧,像是要把我揉入血肉里,再也不能消失了。
这一瞬间,竟然让我有些失神,四面八方像是浪潮一样涌来的味道,冷冽的,带着一丝竹香。
我不会认错,这是,木叶的味道!
我的木叶,真的回来了!
他将我困在怀里,唇齿抵在我的耳后,落下了无数个细细密密的吻,最后轻声道:“竟然没能瞒住你。”
我揪住他的袖口,委屈地要哭出声来,喃喃道:“你还想瞒我啊?”
“你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像小猫一样。”他语带宠溺,顿了顿,又将脸深深埋入我的肩窝,“有些,舍不得。”
我像是餍足的猫儿,此时贪恋木叶身上的温暖,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只想全心全意贴在他的怀里。
我乖巧道:“我都记起来了。”
他颤了一下,抬起头来:“记起来什么?”
“灯会,还有,生孩子——”我打趣地看着他,果不其然,木叶的耳根瞬间就变得绯红,他干咳一声道:“记起了,那也……很好。”
木叶就地寻了个干燥的位置坐下,他揽我坐入怀里,又解下外袍将我盖地严严实实。
我搂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用额头抵住他的鼻尖道:“有好多想问的,不知道怎么问起。”
“问吧,不急。”
“为什么你没有死?”
他道:“因为我不是以草灯之心为理由,存在这个世上的鬼。我是人,只是借了草灯之力,让它使我变成鬼的模样,为了找到你。也为了,瞒过红狐。”
那就是说,现在失去了草灯,我和木叶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吗?那岂不是脆弱得很?得经历生老病死,然后,堕入轮回。
我又发问:“那为什么,你又变成了老板?”
“诱敌之策。”他顿了顿道:“红狐认不出没有草灯味道的我,但是她能寻到你,她记得你,知道了草灯死的不过是我之后,就一定会来杀你。”
“红狐究竟是什么?”
木叶眯起眼睛,拖长了声线道:“红狐呀——不过是一只寄生在你身上的杀人鬼而已,以你的模样,享受你的躯壳,利用你来杀戮,明白吗?”
我忍不住瑟瑟发抖,也就是说,红狐需要的不过是一具可以方便她行进的躯体,而我前世平白遭了那些无妄之灾,竟然只是为了满足她的杀戮之欲?而今生,对我还这般穷追不舍,是要我的躯体吗?还是忍受不了我那一模一样的脸,好让世间只得她一个红狐?
我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木叶风轻云淡道:“杀了她。”
木叶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就好似只是失误碾死了一只蚂蚁一样平静,看来这样血腥的事情早就被他计划好了。
我转身跪在木叶的腿上,好让自己比他高出半个头。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侧,低头吻了上去,湿润柔软的双唇和想象中的触觉相差无几,只是这样主动的行为,我还真是第一次,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木叶像是又笑了,他忽的将我压到身下,原本盖在身上的华袍正巧当了垫在底下的毯子,他双手死死禁锢住我的手腕,将其扣在我的两侧,眼里像是有火在烧,一贯温顺的木叶,此时此刻也有种猛兽的狠辣之色,让我有些紧张,甚至是害怕。
他低头,将唇贴在我的颈侧,呵了一口气道:“哦?竟然这么主动吗?”
本他这样‘提点’一番,我也有些害臊了,整张脸腾的烧红了半边。
这个,美□□人,把持不住也是人之常情吗?qaq
我的心似小鹿乱撞,突突的,突突的,还有些蠢蠢欲动。
婚前被男友扑倒在地该怎么守身,在线等,挺急的……
我在这胡思乱想个没完没了,木叶倒是有更近一步的意思,他将膝盖抵入我两腿之间,就这么死死擒住我,居高临下道:“夜色正浓,没有人看见的……”
我装傻充愣:“天……天色是不错。”
他低低唤我:“阿渡……”
他眼里是一汪深池,夜色在其中搅了搅,荡起了涟漪,一寸寸波及开,骚动之意越来越甚,竟是平静不下来。我跌入其中,像是要被那股深黑色的漩涡诱导,不做出回应就会深陷其中,有一种不可抗的魔力。
“阿渡呀……”
他唤得我心猿意马,腿间被他膝盖困住,压制住,又无法动弹,整个人就以这样羞|耻的姿势被他挟持在身下。
我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总觉得热,身上泛起一阵一阵的,像是海潮,要把我往深处推。
木叶吻上了我,湿滑的长舌卷入我口中,肆意掠夺,迫使我也热情地回应。那滑腻的触觉从舌根开始细细撩动,一点一点遍布我的全身,连手指都忍不住蜷起,发颤。
木叶还不肯放手,他松开我的手腕,一手揽住脊背滑到我的腰处,轻轻托起,好适应他猛烈的攻势。
他像是急红了眼,这个吻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越来越温柔。
木叶的呼吸急促,偶尔溢出的喘息竟让我更加面红耳赤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我低低唤了句:“疼啊……”
他松了口,这才发现我的舌尖被他的牙齿刮出了一些血,木叶似怜惜一般,复而轻轻吻了吻我,又探手将我裹入怀中,牢牢拥住。
就这么不知时间地躺在一起许久,木叶终于抱起我道:“走吧,先回去。”
我打了个哈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个真老板怎么了?”
若是木叶现在的身份是真的,那就说明还另有一人是真正的老板。
他干咳一声:“险些忘了,还晕在地窖里。”
果然,那老板常年戴着面具,木叶怕是就看准他这一点才下的手,好掩饰自己的身份,而他这般潜伏在我身边,恐怕就是为了红狐吧?
也就是说,不用多久,红狐便会找到我,隐藏在暗处的木叶或许还能救我,或者,出其不意,杀了她。
等我们回到祭台处,所有的灯火都暗了下来。
仅有月色笼罩在上面,朦朦胧胧,照出一地血色。
迟了一步,红狐,已经找来了。

  ☆、第60章 【酒馆…4】

浓郁的血腥味钻入我的五官之内,从鼻腔到喉头,一丝丝,一缕缕,尽是催人作呕的滋味。
在那些杂草和鲜血糅合,一同掩盖之下,我已经不知晓有多少的尸体深埋在此处了。
我也不想知晓,那些原本是一同来凑热闹的良善妖怪,那些弱小的,还来不及逃跑的孩童,可能只是五六岁,也可能只是在逃跑的人潮中迷了路才惨遭屠杀。
所有人跑的时候都是以后背对着执刀的红狐,由于恐惧,他们只知道逃跑,毫无防备,就这样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红狐这个杀人鬼。
不过是想杀我一个啊,何必让他们陪葬?!
恨啊,恨啊……
难以言喻的恨意淤积在我胸口,像是雨水冲刷下淤泥和砂石,稀稀落落,直到把山路填满。
而我的心就像是被恨意给堵住了一般,吐不出气,也无法排解。
我忽然张开嘴,俯跪到地下干呕,喉咙里像是有什么要涌出来。
我双手死死钳住自己的脖颈,好像这样就能把里面的东西挤压出来一样。
我伸手想要向木叶求助,可是却发现刚才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木叶早已不见了踪迹。
一回身,发现那里站着握了一把带血长刃的红狐,而她的身后,还立着狐狸君!
只是狐狸君再也没有从前看我的那般柔情,他冰冷地望向我,最终转过身去。他的眼里仿佛只剩下了红狐一人,带着痴迷与宠溺。
就如同,木叶喜欢我一样。
狐狸君,你真的喜欢这样的杀人鬼吗?
我无法发出声音,也还是吐不出气,嘴里传出嗬嗬的声音,如渴水濒死的可怜人。
我捂住嘴,就算不能呼吸,也不想在她面前露怯,心跳猝然加速,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因为法用呼吸去调整心律。
有什么液体涌出来了,顺着我双手交握的细微缝隙,粘稠的液体不断涌在了地面上,形成一团团缠绕的黑雾。
这是什么?
红狐笑道:“看来死去的妖怪们把恨意强加到你身上了啊,你看看,你的身边啊,大家都虎视眈眈看着你呢,我猜猜,是要吃掉呢,还是要怎样呢?”
她将冰凉的刀刃抵在我脸上,刀腹尖利,仿佛微微一动,就能破开我的肌肤。
红狐低下头道:“呐,阿渡呀,你怎么还活着呢?看来死了木叶的心还不够,还得再死了你呢,不过我没想到,那个人类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怎么会将自己最重要的草灯之心拿来护你呢?可惜啊可惜啊,你现在,还是得去死。”
我心里一喜,显然她还不知道木叶没死的事情。
这真是太好了,我死了,还能保全下木叶。
那死我一个,也就好了。
虽然很不想死,但是……我完全杀不了她。
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
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被她轻易杀死。
我该怎么办呢?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我双手抵在地上,微张着嘴,唾液顺着嘴角滑至下颚,又化作一团团黑雾,随风消散。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什么绞碎了的疼,是这些怨恨的妖怪们?
不明真相,不敢去怨恨红狐,就来怨恨我吗……
呐,为什么,从来都是强者欺|凌弱者呢?
明明,还可以复仇呀,计划呀,杀死对方呀。
我啊,想杀死红狐。
这不是一句怨恨,是我现在的愿望啊。
以手中之剑,杀死红狐啊!
忽的,我察觉到一股炙热从手掌处蔓延,像是藤蔓攀爬到我的后脊之上,温温热热,酥酥麻麻,是一股强烈的火光,猛然冲破了我心中纠缠的黑雾。
砰——
疾风袭来,扬起浓郁的黑雾,化作细碎的烟絮,蜿蜒缠绕。
它带着即将褪去月色的日火,带着希望的曙光,点燃,我所有的愤怒啊!
杀啊,杀啊,杀死你,就好了嘛!
我灿然一笑,伸出左手握住她刺过来的长刃。
红狐讥笑道:“呐,自寻死路?”
她狠狠从我手中抽出长刃,退开一步。
月光拂过她的脸颊,落下几点晦暗之色。
我垂下手掌,掌心已经破了皮,还感受不到刺痛,鲜血涌出,缓缓滴落到地上,汇成几点小圈。
皮开肉绽的触觉极其鲜明,我却似全然不知疼痛,只觉得心口涌起什么,又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我不知是何处而来的自信,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语气道:“我要,杀了你哦。”
她像是看到什么,错愕地睁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你……你是?”
我是?
我究竟是谁呢?
是木叶所说的人类呢,还是什么?
又或者,我才是红狐呢?
想不明白,不明白啊。
也不需要明白了,我现在啊,只想杀掉红狐。
仅此而已啊!
我嘴角的笑意加深,疾步徒然冲杀过去,手中无剑,又似有感应一般,以月光之辉芒化出一把光剑握在我手里!
是草灯?!
我的庇护之物——草灯啊!
我像是什么都明白了,再也不去惧怕现下蝼蚁一般的红狐,她忍不住唇色发白,呢喃自语道:“你还……你还活着?”
我道:“是啊,是不可能啊,明明就是你,亲手杀了我的。”
我扬手朝她的肩侧砍下去,她避无可避,一只胳膊就这样落了地,却并无血迹,只有零星光火。
远处的狐狸君似要冲过来救她,却被暗处的木叶用匕首狠狠刺倒在地。
我步步紧逼,用光剑抵住她的眉心,遗憾道:“呐,百年前害死我可舒服?我的八欲之一——嗜杀之欲。”
不过是强占了我的魂魄,注入嗜杀之心化作的鬼而已。
百年前将我杀死,却连轮回后的我都不肯放过。
我已经变成人了,不再是一方神明了。
竟然还不满足,还要砍尽杀绝吗?
如果不是草灯,如果不是草灯为心,庇护着我。
就连我最心爱的人都要杀死吗?
未免太贪心了啊。
所谓的世界上另外一个我。
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鬼将——红狐啊!
要知道,我是护着妖怪的命而存留在世间,维持现世与鬼世的平衡呀。
要知道,被自己暗生出的邪念所杀死的那种不甘以及怨恨啊!
我道:“说说吧,上一辈子,你找到我之前,我还只是个人,我的父母,又是怎么死的?占用我的身体还不够,又是用什么手段,杀死我所有至亲至爱的人呢?”
当她要将原本身为守护神的我杀死之时,我就偷偷把草灯埋入了地下,等到我变成魂魄转世投胎,它再出来庇护我。
因为我知道,没有我的真身保护,她也不过是一个能化作人形的邪物而已,连鬼都称不上,更无法存活。
所以她得杀了百年前强有力的我,再让我轮回成人,占据我的身体,满足她的贪欲。
而今生,我还是人,她却是能存留在这个世间的鬼了,只要杀了我,她就是独一无二的红狐。
世间,只她一个爱嗜杀,爱鲜血的恶鬼红狐。
她瑟缩着身体,徒然一抖,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生出恐惧来,叫我心中平白添了恶心。
啧,当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竟也会对死亡恐惧吗?
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合情合理的,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说啊。”我朝她的胸口狠狠刺入一剑,听得一声惨叫,又轻轻□□,再狠狠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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