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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床上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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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笑垂下眼,沉默了会儿,盈盈一笑,说道:“徒儿也喜欢娘娘,我没有见过祖母,若祖母还在,想必便是娘娘那般模样,徒儿要留下来与娘娘作陪,师父不必挂心,专于正事便是。”

方泽芹苦笑道:“说的甚么话,你何尝不是我的头等大事?”

应笑不答,双手合握茶盏轻轻摩挲,方泽芹又问:“可知道每日该吃甚么药?”

应笑道:“方子已记下了,徒儿自会按期服用,不叫师父为我烦神操心。”

方泽芹本以为这受气包子还要耍些小性子,却不想她如此晓事,好似装扮改了,连性情也换了个样,忽的就变成个冷静通达的大姑娘。这师父哪知小徒弟心里依旧憋屈,只因听了娘娘一席话,便不想再被师父看小,只忍着气在装门面呢。

方泽芹只道徒弟年岁渐长,不再像小孩子似的黏着大人,心中不觉得欢喜,反倒像失了心头肉,只感满怀空空荡荡。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许久,眼见外头天色已暗,那老嬷嬷便作个态从屏后绕了出来,唤道:“小姐,时候不早了,也让大人赴寿宴去吧,娘娘不愿在人前露面,只叫你陪在园中吃饭。”

应笑乖巧答应,自送方泽芹出门,到了院外,这师徒俩面对面站着,还要叨絮不休,谁也舍不得先走。应笑将方泽芹拉到高墙下,悄声说道:“师父,徒儿有件事想对您说,却不能叫旁人听到,劳你附耳过来。”

方泽芹依言俯□,将耳朵凑上前。应笑却偏头在他嘴角边亲了下,方泽芹惊愕异常,刚想抬头,却听她在耳边吐气:“师父,徒儿爱你。”说着便红了面颊,别开脸看向脚下。

方泽芹低眼看过去,只觉她面似芙蓉,可爱之中又添了些女儿家的娇态,这一瞧便动了心气,未及细想已抱她入怀,干干地道:“为师…为师自是喜爱你的。”

应笑却把他推开,才想着不能被看小,听这“喜爱”两字却如黄豆掉进热油里,噼里啪啦地爆开了花,满心委屈地说道:“师父的喜爱与徒儿的不同,你对我从来是百依百从,却又别无他求,徒儿提的你都愿意去做,叫你搀着便搀着,叫你抱着便抱着,想是叫你娶我,你也不得不顺从,可这些事儿,没有一件是你自己想做的,如此这般,岂不就像是被我绑了手脚?徒儿并不想困着师父呀,不是您老人家自个儿想做的事,我逼着你来做又谈何心甘情愿,能得到甚么快乐?”

“今日见你有意将我许给向天,徒儿想了又想,果然是师如父母,哪家爹娘不指望给孩子寻户好人家?便知师父始终是将徒儿当作异姓女儿来看,自小到大一些也未变,徒儿可算想开了,何苦这般狗舔热盘子似的巴着不放,与其没完没了的掺搅下去,毋宁放开来得快活。”

方泽芹面色微变,正要说话,见应笑落下两行泪来,忙伸手去拂,她却偏头避开,自提起衣袖拭干,又仰头微微一笑,软声道:“徒儿日后便学着将师父当作爹爹来喜爱吧,再不敢这般没大没小的冲撞您,师父此去珍重,容徒儿先告退。”说着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地进了影壁。

方泽芹可被噎得受不住,抚着嘴角呆站许久,猛地一掌拍上墙面,愣是把坚硬的青石板上给陷出个清晰的手印来,他往墙上瞅了眼,啪的又是一掌,里外里来一对凑成双,接着拂袖而去,瞧那脸色是黑了一整片,再也装不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来了。

那老嬷嬷在树后看得可乐了,手舞足蹈地跑去对太后禀报,说这是郎有情妹有意,只欠一把火候,大师父绝非没脾气,怕是想得太深才束手束脚,他越是不敢轻举妄动,不越能显出对小徒弟那抽肠刮骨的爱护?

太后见应笑的心性颇似她年少之时,心内既是欢喜,又是忧心,相处几日下来,看她不仅精通医术,还能书善画,又烹得一手好香茶,更是万般怜爱,便将她认作养孙女儿,封了个“归德公主”的号,日则同行,夜则同息,真个是如胶似漆,兼之应笑乖巧懂事,还时常亲调膳食,太后服了药膳心宽气顺,腿脚也灵便不少,这一来,愈发不舍得放她离去。方泽芹连跑两趟要讨回徒儿,都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连个面也没见到。

太后却不是有心刁难他,说起这儿女情长,她可是过来人,亦有一段难以言说的荒唐往事,虽则情深意浓,然而能为这私情奋不顾身的终究只有她一人,那冤家却是顾头顾尾,把尽忠尽孝礼仪家业顺着排一遍,轮到她身上的情还剩多少?终至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憾。

太后觉着这师徒之间的感觉与她那时尤为相似,为免重蹈覆辙,便有意再探探方泽芹的底细,若然两情相悦自是由得他们去缠磨,若然师父无心,还需及早了断,又岂能放任应笑在他身前受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有事,凌晨先把文给更了,谢谢大家支持。




☆、拨云见日01

这日晚饭后,太后着嬷嬷去与应笑谈心,套问些姑娘家的心事,那嬷嬷去了有半个时辰便回来伺候太后归寝。

太后问道:“依你看,我这小孙儿对她师父究竟是何种心意?”

嬷嬷回道:“奴婢也这般问了公主,她说想要随在师父身边孝敬到老,累了便捶肩捏背,渴了便端茶倒水,得师父疼爱夸奖便觉欢喜。”

太后惊道:“这可不是孩儿对父母的依赖与孝心么?莫非那娃娃无人教导,把这对亲人的眷念误当做男女之爱?”

嬷嬷道:“奴婢本也有此疑惑,不想公主又道近来有些不同了,若师父为了避嫌疏远她,便觉百般难受,若师父对她百依百顺,更觉不快意,总也不知足似的,觉着师父哪儿都好,却哪儿都不如意。”

太后笑道:“这却是女儿家初时懵懂,情窦倒是开了,方卿是个老成的,定然瞧出了娃娃家的心思,若是有意,如何放着徒弟自个儿闹委屈?”

嬷嬷道:“回娘娘,方大人与公主名为师徒,这说出去怕是有些不妥当,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公主虽是不通世事,想来方大人定是不想乱了伦常。”

太后轻笑一声,道:“甚么伦常,不过是个带养的,既非血亲、又无凭证,他说是师徒,旁人还道是养媳妇儿,若是论身份,应笑是哀家的孙儿,与他方家有何干系?”

这老太太虽在后宫呼风唤雨,却不晓得江湖上的规矩,医圣门所属的归云道派主张隐世清修,但凡门下道士必须出家住道观,不得蓄妻室。医圣门素来是道俗相杂,由俗家弟子分掌四方医馆,鹤亭先生自领出家弟子传易讲道、养气练功。

若方泽芹只是个堂主倒不妨事,可如今他接掌门主之位,贸然打破归云派的清规戒律,只怕会惹出风波来,他倒自有一番打算,暗中也动了些手脚,谁想这接连来加官封职,又被太后横插一足,直搅得心神不宁,这心一不安,哪还有甚么章法?成日只惦着小徒弟何时能回得来。

却说应笑在养心院住了一段时日,心里思念师父,太后见她闷闷不乐,便授了口谕给魏公公,让他随同嬷嬷并两名护卫暗送公主回转师门。

这一路掩着身份,亦不张扬,无风无波地到得仙女峰下,嬷嬷却不让应笑下马车,吩咐护卫先行传报,叫人下来接驾。

应笑道:“何需叫人来接,你们不识得路,由我领着上去便是。”

嬷嬷笑道:“公主,您如今身份不同了,岂能还与从前一般?这是娘娘交代下来的,需叫方大人对你另眼相看。”

应笑总觉不踏实,听说是太后的意思,便不作声了。

那里,方泽芹才将门内大小事务料理妥当,刚要回馆,忽而门人报说公主驾临,正在山下候着,叫门主亲去接引。方泽芹正在收拾药箱,听到此话,手上发力,将木楞掰下一角来,冷声道:“告诉传报的差使,便说我在祖师殿上恭候大驾,叫他们自个儿上来!”

门人见他似有怒气,不敢作声,只得匆匆出去,把门主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回给传报之人,那护卫没奈何,复又下山回禀。

嬷嬷闻听,笑道:“咱这公主的架子还没端出来,他那门主倒是了不得了。”

应笑却深感惶恐,忙道:“自来只有徒儿去拜见师父,没有师父迎接弟子的道理。”

嬷嬷暗自乐道:还师父弟子?殊不知这趟来便是要断了师徒关系哩。

于是搀着应笑下了马车,由公公引着,护卫随着,一行人径往山里而去,自有门人引上祖师殿,到得广场,就见方泽芹领堂主肃立阶上,各堂弟子与道众分立两旁,躬身行礼。

这时魏公公才扬声道:“传太后口谕,医圣门门主,万和大夫方泽芹跪下听旨。”

这话一出来,阶上阶下呼啦啦拜倒一片,应笑正待跪,嬷嬷却扶住她,道:“这是娘娘给方大人的口谕,公主不必跪了。”

应笑却道:“师父双膝落地,弟子焉能站着?”当下不顾劝阻,毅然跪倒在地。

那魏公公宣了口谕,却是以公主身份不同以往为托辞,限令方泽芹三日之内写下文书,与应笑脱离师徒关系。

此言一出,莫说在场众人各自惊疑,便是连应笑自个儿也诧异莫名。方泽芹大怒,倏然起身道:“这世上只有师父逐弟子出门,从未听过徒弟不认师父这等忤逆之事!还请太辅回去转告太后娘娘,就说方某恕难从命!”

魏公公也不恼,笑眯眯地道:“方大人,咱家只是来传信儿的,回头自当把你的话对娘娘逐字逐句地禀明,娘娘若怪罪下来,恐怕大人担待不起,咱家这是好意给大人提个醒,还望三思而后行。”

方泽芹道:“不劳太辅费心,我自会一力承担!”

嬷嬷好生讶异,心道:这大人端的是一身傲气,果然如娘娘所说,是果决凌厉之辈,在府上看他对公主似有情愫,这会儿听了口谕却勃然变色,莫不是我看错眼了,原来他当真只把公主看作徒弟么?

那魏公公传了谕,见方泽芹没有留客的打算,便自领护卫而去,嬷嬷受了太后嘱托,还要留在公主身边伺候着,便随着一道进了东馆,铺床扫尘不在话下。

这边才歇住脚,那边就进来个门人传话,说门主请见。应笑心内忐忑不安,直如胸口里揣了个兔子,突突地跳个不停。引至净室,那门人掩门而去。应笑见方泽芹盘坐榻上,脸色黑里透黄,情知这回是惹恼了师父,忙扑在榻前跪下。

方泽芹俯身扶起,盯着她的脸端量许久,皱眉道:“应笑,为师自来由着你,也是因你乖巧懂事,为何这时却要让师父为难,师徒这关系是你说不要便能甩去的吗?”

应笑委屈道:“师父错怪徒儿了,徒儿并不知道娘娘下的甚么口谕。”

方泽芹站起身,双手按在应笑的肩头,问道:“那你告诉为师,为何接连三个月不回来,为师去找你也不肯露面,你不是在避着我吗?如今要我与你连师徒也做不成,不是娘娘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么?应笑,你是为师养大的,这事我断不可能答应!”

应笑忽而有些难受,反问他:“娘娘要我作陪,只是三个月便让您老人家如此着急,那你要我嫁人,要我嫁给别的男子,可是一生一世的大事,你却推得心安理得么?”

方泽芹道:“为师已说过让你孝敬到老,再不提那等事。”

应笑听他又老调重弹,真是心头上火,实不想再谈下去,说了声告退便要离开,方泽芹却拉住她的手腕,沉声喝道:“不准走!话还没说完,为师不许你离开!”

应笑低呼了声痛,刚然回头,便觉唇上一热,竟与师父对上了嘴,她吓坏了,忙偏开头,往后退了两步,只羞得满面通红。方泽芹把她拉入怀中抱住,嗅到颈间幽香,更是难以自持,便俯□去将这可怜可爱的小徒弟好好亲个够。

这先生此刻是乱了心、迷了性,因着太后收养应笑,连占她数月不让出宫,便觉心慌意乱,生怕小徒弟就此深锁宫门,再也回不来了。今日,那魏公公又传太后口谕,要断绝他师徒俩的关系,想他含辛茹苦拉扯大的乖徒儿,旁人说带走便带走,说恩断义绝便恩断义绝,你说这先生该有多不甘心。

他也是连日来担惊受怕,突遇变故难免恐慌失常,也未及细想这口谕背后的用心,还道太后娘娘真要与他抢徒弟,一急之下却是露了真意,可算是百般隐忍顷刻尽释,不觉情动如潮,一发不可收拾,哪还能顾得了心中那许多周详盘算?

应笑却是被吓得不轻,愣愣地呆了半晌,等回过神来,“呀”了声,忙背过身去,竟慌得踩了裙角。方泽芹扶上一把,继而从后抱住她,柔声低语:“应笑,师父这般喜爱你,与你对为师的心意有何不同?师父不说自有不说的考量,你这孩子,却是逼得我无处可走。”

应笑羞得不敢抬头,转了个身,把头埋进师父怀里,闷声道:“徒儿正是不愿逼着师父才觉难受,师父寡欲少求,徒儿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只当女儿般来疼爱,却不像是自个儿愿意的。”

方泽芹道:“为师却不是你所想的那等人,我活到这把年纪,只为你伤过神,总想着怎么做才是对你最好的,总要为你方方面面都打点周全,我想你这丁点大的小人懂得甚么男女情爱?这时对我有意,未见得是真意,若是全依着我的心情,如这般逾越师徒本分,日后你遇上良人再来后悔,岂不是要怨怪我?为师便要再等等,待你大些,定性了,若想法仍是不变,我自然再欢喜不过。”

应笑心中既是感动又有些恼怒,说道:“师父这般说,却是将徒儿看小了,说甚么定性,可不知在徒儿眼里,除了师父的脑袋是脑袋,旁的男子项上都顶了个西瓜呢。”

方泽芹忍俊不禁,拢着小徒弟往榻前坐了,执着她的手问:“那向天的项上也顶了个西瓜么?”

应笑愣了一愣,见他面上带着些尴尬的神情,不由了然,垂下眼眸道:“他却是朋友,与春花一般无二。”

方泽芹叹了口气,说道:“为师亦然,只是你我名为师徒,若我孤家寡人一个,自带你去找处安心之所过活,如今却还要顾着这一门子弟,不能叫医圣门的命脉断在我手里。”

说到这里,不觉想起太后下的那道口谕,这才恍然了悟,应笑也有知觉,喃喃道:“娘娘传口谕要你我断了师徒关系,莫不是有意解围?”

方泽芹道:“惭愧,为师一时心急,没领会到娘娘的好意,但有一点,这不似在宫里,纵是圣上亲下诏令也未见得有用,你我以师徒相处多年,岂会因一纸空言而改变?朝堂那一套只能抑臣下口舌,在这江湖上却是行不通的。”

应笑道:“师父便是师父,徒儿晓得你的心意便足够了,也不要师父娶我,还像往常那般处着便是。”

方泽芹笑道:“这却真是孩子话了,莫说为师从未这般想过,料那太后娘娘是第一个不答应,再等些时日,待为师将门内事务料理好了,便与你定下名分,也省得日夜心神不宁。”

应笑心里欢喜,倾身往师父肩上靠去,方泽芹搂住她亲亲鬓角,见小徒弟满面闲适安然,心下不住叹气,说道:“应笑,为师却有些事还未告诉你,只怕说出来会让你生嫌。”

应笑道:“徒儿便是嫌自己,也不会嫌师父,师父不信任徒儿,总瞒着我去做些事,你夜里换装出门,我还会不知道么?”

方泽芹笑了笑,道:“随师父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拨云见日02

于是引着应笑自出东馆,绕过连山道观,进入后山,曲曲绕绕不知走了多久,来到山根下,见有两座灰白色的巨石错落相夹,矗立在山壁前,石缝中汩汩流出清水。

方泽芹道:“这是为师练武之处,需得费些气力才能进去。”便让应笑退远,掌上运气,击打石面六次,听到“咔”的一响,将双手抄入石缝中往两边掰开,推出一尺来宽的距离,露出后面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入洞走了不远便至宽敞的洞厅中,厅内横着供桌,桌上放着一座灵牌,应笑看时,只见灵牌上刻有“先师萧远之”五个黑字。应笑不禁讶然,问道:“鹤亭先生过世了么?”

方泽芹道:“鹤亭先生是授我医术的老师,而这灵位上的,却是传我武艺与处世之道的人,此人的名声比鹤亭先生响亮许多,却不是甚么好名声,应笑,你也该听过,这萧远之又名萧森,是江湖上人人憎恶的尸王。”

应笑愣了一愣,瞧了眼方泽芹,又再看向灵位,说道:“尸王萧森竟然是师父的师父,看这牌位,想是过世有些年头了,如何能杀得了那恶侯爷?莫非是有人冒名顶替?”

方泽芹道:“当年,萧森被江湖门派围杀至重伤,为了避人耳目,便躲在这山洞里当起了野人,为师给他水食,要他传授武艺作为回报,不过,萧森已于十一年前在这夹水关中病故,杀永昌侯的的是为师,萧森死后,又有多起借他名号犯下的凶案,皆是师父所为。”

应笑怔愣半晌,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是好大夫,是个有善心的人,徒儿那时失言,说要下药让永昌侯变为废人时,师父分明说医者不该有害人之心,怎有可能杀人?”

方泽芹对她摊开手掌,道:“为师这双手杀了很多人,我在行医途中,但凡遇到该死未死的恶徒,都假尸王之名暗中除去。”说着,从袖里掏出一根指粗的竹管,续道,“这便是用来杀永昌侯的尸毒,乃是萧森的独门秘药,你可知他为何被称作尸王?正因善用尸体育毒,这管中的尸毒虫正是在为师协助之下栽培出的毒蛊。”

应笑问道:“师父只杀坏人,可曾害死过无辜的人?”

方泽芹道:“为师在初学医时因下错药治坏了不少病,也有因此丧命的。”

应笑道:“那却是无心之举,师父为何从不对徒儿提起这些?”

方泽芹审视她的面容,未见厌憎之意,不由暗里松了口气,道:“你总以好坏论人,怕是会将我想成面善心恶的奸人,又且为人师表,自当以身传教,怎能在弟子面前显出那些暗昧手段来?”

应笑微微撇嘴,斜瞟着他,软声问:“既是如此,师父为何在这时却说了,不怕教坏了徒儿么?”

方泽芹道:“若以师长自居,自不会叫你知晓,如今却有不同,你要孝敬为师到老,我也将你当作这一世的伴侣,在应笑面前,我是师父,也是个普通男人,便想叫你把这个名为方泽芹的男人好好看个透彻。”说着俯身凑近。

应笑面色微红,伸手轻抹师父的额头,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偏垂着脸,低声道:“徒儿在师父面前不仅是个年小的徒弟,也想做个寻常女子呢,师父可看透了没?”

方泽芹见这羞怯的姿态里竟略显出妩媚来,不由心神一荡,险些在尊长灵位前无状,忙退后两步道:“应笑,为师之所以带你来此,是想让你拜见先师。”便从桌上拈起三炷香点燃递上。

应笑却不接过,皱眉道:“师父,萧森若是那等残害无辜的恶人,恕徒儿不能拜。”

方泽芹闻听,暗道:这孩子倒是明大理。

便道:“江湖传言不可尽信,萧森绝非穷凶极恶之徒,只因他生性怪癖,行事张扬,不屑这道上的规矩,非要反其道而行,难免犯了众恶,在有心人士的拨弄下成了江湖上的恶魔头。”这一说倒是不假,他却仍是将萧森早年杀人取尸的斑斑劣迹给瞒了下来。

如此一来,应笑便放宽了心,随方泽芹三叩九拜,给萧森上了香。师徒二人往侧方洞室进入,这洞窟里有张岩石凿出的床榻,便是修炼内功的地方。方泽芹拉应笑在石床上坐定,对她道:“为师有个不情之请,我说出来,你却别多想。”

应笑嘟哝道:“徒儿会多想全是因师父甚么也不说,你若言明,一切清清楚楚,徒儿便是要多想也没处钻心思呀。”

方泽芹心下一宽,笑着说:“你总是有理。”定定地望着她,执起手道,“你我之间虽是有情,为师却希望你暂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声色,寻常还当师徒来处,太后娘娘那处,还劳你为师父缓一缓,便说我二人已私下相许,再等三年……两年之后,为师定会娶你过门,可好?”

应笑自是答应,心中却有些不踏实,怕是师父的推托之辞,她心里这般一想,眉头便不由自主地拢了起来,这眼珠子一转,方泽芹还会不晓得她的念头么?当即道:“若为师孤家寡人一个,何需管它甚么身份名义?带你去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安生过活便是。目下为师却必须善尽门主之责。”

应笑问道:“师父是怕门人不服吗?师徒之间既非血亲,只是传道授业,徒儿尊敬爱慕师父何错之有呢?为何要偷偷摸摸?”

方泽芹道:“为师并非顾虑师徒关系,也不怕他人说三道四,只是这时若被人抓住把柄,恐怕门主之位不保,为师自掌位以来便在暗中疏散道众,放其还俗,若然有心修道习武,还需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投我堂下,为师有心让医圣门脱离归云道,作为江湖帮派自成一门,仍是以医道武学兼修,却不做这流水的学堂,而要扎下稳固的医员根基,叫人拨弄不动。”

想他医圣门的创派祖师乃是归云派十代弟子,因辅佐太祖爷开国有功,他又不愿入朝为官,便修造庵观以慰功劳。医圣门历经四代门主,多受归云派牵制,除却道众,医人根底极是浮漂,在鹤亭先生任门主之前,各堂堂主均是在道众里挑选栽培,俗家子弟纵是医术再高明,若不出家为道,也难在门内一展长才。

鹤亭先生在位时便破了这陈习陋规,也为此惹出许多事来,险些为道众所驱逐,正因他严守清修戒律,自身作为端正,才能平息那场风波。

应笑听师父说了这些内情,不免惊奇道:“从来只听说门主驱逐门人,咱门里却是颠倒了,怎的门主还管不了自家门徒?”

方泽芹笑道:“没听过店大欺客、奴刁犯主?我门下道众有不少归云派子弟,他们尊的是归云派,并非医圣门,如若不然,为何你大师父自请让位?便是那群道众不服管束,你想,扎根的道众百来人,医员却多是来了便走,入室弟子满打满算不过十一人,如今师父被那百来双眼睛盯着,但凡有半些差池,他们群起而哄,为师单凭那十一名入室弟子能济得什么事?是以让你等我两年,待为师整顿门风,栽培出一批忠心实干的门人与道众分庭抗礼,那时你我的事若说破了,归云派必会来插上一脚,为师也好与他们摊明白。”

应笑愣然半晌,说道:“师父从未对徒儿提过这其中的利害,为何不早对我说?”

方泽芹轻抚她的面颊,柔声道:“为师这会儿也是不想说的,不愿叫这些旁杂事务搅了你的性,为师自能担得住,何需让你挂心?”

应笑问道:“不想说为何也说了?”

方泽芹心下叹气,想这姑娘非得逼得他掏空腑肠才能安心,只得老实道:“往常无论是在家中亦或门里,只要是你的事,为师都能作主,如今你成了公主,便不是为师能决定得了,宫里的险恶比这江湖更甚,我不在身边随着岂能放心?应笑,你不懂,太后毕竟是太后,她今日能不让我见你,能下旨断绝你我二人的师徒关系,如此仗权,如此随心而为,为师若不说,你再一多心,看在娘娘眼里便是不值,她若觉得不值,难保明日不将你指给别的男子,那男子未必是你熟识的,只要她觉着值的、登对,便要强拼硬凑,还自当是给了你一个好归宿!”

应笑噗嗤一笑,说道:“师父,你这不是在说自个儿么?”

把这先生说得愣住了,他要待辩驳,却发现无从可辨,只得道:“为师到底是以你的意愿为重,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逼迫你顺从,那太后娘娘才与你相识多久?她能晓得甚么,你也不过是她一时兴起,认养来的孙儿,怎比得上师父亲近?”

应笑略想了想,道:“我初见太后娘娘时便觉面善,后来细细回想,原来那面貌与我娘亲尤为神似,我娘总是以假面示人,便是徒儿,也只瞧过数次真容,师父,徒儿在想,兴许太后娘娘身上也有面太极盘,与我的太极盘恰是阴阳相合。”

方泽芹不觉愕然,转念一想,坊间多传圣上并非太后亲子,而柳元春的年岁与皇上相仿,恐怕这其间掺了些密谋算计之事。

他暗自寻思道:莫非当年陈太医贬职外放并不是被新旧党争所牵累,而是为了替太后隐瞒甚么见不得光的作为?想来也是,那家传之物本该是长女所得,反倒留给了柳元春,若柳元春并非陈太医的亲女儿,而是太后所生,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方泽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想来你是思念母亲才有此错觉,人与人之间相像是常事,还有人说你与为师像,可我二人之间并非血亲,只是处长了,难免在言行举止上有相似之处,你也不必想太多,更不要以此去问娘娘,这是不能问的事,知道么?”

应笑点了点头,方泽芹仍不放心,又说了许多叮嘱的言语,应笑只是乖顺答应,方泽芹将话都讲完,这石室里便静了下来。应笑半垂着头,耳根通红,时不时斜眼瞅来,似是欲言又止,始终默不作声。

方泽芹见这羞答答的娇态,也自有些情不自禁,把她揽入怀中,亲亲鬓角,亲亲脸颊,应笑低着头,偏靠着动也不动,有如飞鸟依人,一昧的柔顺,引得方泽芹怜爱不止,托起她的下巴俯身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些……
方泽芹见这羞答答的娇态,也自有些情不自禁,把她揽入怀中,亲亲鬓角,亲亲脸颊,应笑低着头,偏靠着动也不动,有如飞鸟依人,一昧的柔顺,引得方泽芹怜爱不止,托起她的下巴俯身亲吻。
应笑将手撑在师父胸口,微屈指尖勾住衣服,却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只微抿嘴唇,还睁着大眼巴巴瞅去。方泽芹心觉尴尬,偏开唇,低声道:“应笑,别这般看着为师,把眼睛闭上。”
应笑面色一红,乖乖地闭了眼,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方泽芹在她花瓣也似的唇上亲了又亲,应笑微张开嘴,轻轻吐气。方泽芹便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应笑吃了一惊,感到那舌尖轻刺,轻吻也渐渐变成吮吸,不免有些怕,因心里想着这是师父,便不觉得嫌恶,反倒略略有了知觉,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方泽芹怕收摄不住,也只亲了会儿便停下,将她用力抱进怀中,应笑从未被师父用这种力道抱过,直被勒得发闷,便轻轻挣扎,正待说话,却感到师父也在颤抖,喘息渐重,她虽还懵懂不清,到底是女子天性使然,当下就僵直着不敢动弹。
这先生内心里是狼狈不堪,彼此情意虽通,师徒这道坎却一时迈不过去,稍动欲念便觉龌龊,他就这般将小徒弟抱了许久,直至心火消了才放得开手,哪还敢在这幽静的洞窖中久待?随口岔了几句话便带着徒弟匆匆离开。




☆、…_;…完婚

方泽芹虽与应笑将事情说定,却总是难安,想那太后娘娘曾垂帘听政、掌持朝纲,可说是权势滔天,那等人上人未必能领会他的难处,为防万一,便暗中将门内事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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