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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宇-冤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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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大笑的声道:“不错,爬的样子比跑的模样帅多了——”

这笑声让犹处惊愕中的朱蝶儿三人确定了对方是人后,松了口气。

“这位公子,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一见来人所展露的身手,几名流氓恶棍在对方几招拳脚下就连滚带爬的窜
逃,少女的感激与终于见到一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朱蝶儿欣喜之心升起。

“公子……你……你受伤了吗?”

夜色中,朝她们走来的身形似见略微踉跄,随又稳著步伐。

“受伤!”豪爽大笑的声,随又一阵,像这词拿来问他挺好笑似的。

“小姐,当心些,这人是好是坏还不一定呢!”

“是呀!谨慎些总是好。”

虽然打跑地痞混混,搞不好只是又来一个另有所图的。

就在三人忐忑以对时,不远处的“醉揽江楼”忽光明大绽,连一旁的湖面
都照了一半亮,拱形石桥上的六盏灯火全亮,昭告醉搅江楼入夜的欢乐开始。

夜晚灿如白昼又焰光迷幻的灯火,向来是醉揽江楼的招牌,也因这如昼之
焰,让她们看清来人的长相,不禁有些微怔。

月色光影的交错下,来人一身淡蓝与素黄的劲衣,修长逸挺,面容俊秀,
挑扬的眉宇下星目睛炯,束发凌乱散肩,一派洒然不拘样。

“哇,这个武功高强的公子一定是个热血、有气概、温柔、细心、义气有
为的侠士。”朱蝶儿望之定睛,喃喃的道。

“看一眼就知道温柔、细心,义气有为?!”

“是呀!从哪看出这个人有这些性格的?”

阿宝、小敦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主子彷佛著魔似的,双掌交握,崇拜也溢
出了双眼。

“从他武功高强又长得俊俏,头发有凌乱的野性感,走路充满自我,率性
有风格,我就知道这个人成就不凡。”

“走路率性有风格!”再细看来人,阿宝有些皱眉。“小姐,你不觉得那
人走起路来怪怪的,好像……”

“嘘,人家过来了,别乱说话。”朱蝶儿比著禁声打断她。

“你……”来到朱蝶儿眼前的少年伸出手。

“我?”怎么了?

对方眯起星瞳锁视她,朱蝶儿不禁俏颜酡红。

“无礼,你、你想对公主……不,是想对小姐干什么?”

少年竟直接就要抚上朱蝶儿的脸颊,阿宝、小敦大惊的斥喝,却来不及挡
下,只见对方伸出的手摸向主子——左脸颊边的发饰。

“极品……青玉螭龙,西疆古玉种……南源失传的……雕工,呃……非凡,
一如西杭……蜜翠涛般翠绿,好、好东西……呃。”抚著别在发髻上的美丽宝
玉,少年赞赏极了。

“公子,你知道这玉螭龙的来历。”这玉种早已难寻,民间行家最多只知
道这玉价值非凡,这人居然一言道破,可见闻识广博,只是……西杭蜜翠涛?

“好,罕、罕物,难见。”来人又是仰首大笑。

“大胆,离我们家小姐远点!”

小敦推开对方,阿宝忙要拉开朱蝶儿。

“你们两个退下!”

“小姐?!”

“都退下!”

朱蝶儿挥退两个丫头,不理她们想阻挡的手,迳自再走向少年。

“公子,你很喜欢这个玉螭龙吗?”

“青翠剔透……好……好味……好味……”

好味?就在朱蝶儿不解时,对方忽一展臂,用力抱住她!

“公主?!”

阿宝、小敦当下震惊,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的愣在当场!

“公子?!”从没被一个男子如此紧紧拥住的朱蝶儿,从初时的错愕到羞
恼的要用力推开时,忽听到拥紧的少年传来喃言的低语。

“我喜欢……真喜欢。”

“你喜欢……我?!”

“喜欢……好喜欢。”

对方抱得更紧,面容还偎赠著她别著玉螭龙的发丝。

“你很喜欢我!”从没遇过言行如此热情又直接的人,向来刁蛮任性的朱
蝶儿此刻只感一阵屏息,心口怦然狂跳。

“醉揽江楼……蜜翠涛……好喜欢。”抱紧她的少年又是偎著玉螭龙一阵
低喃。

“我……”在他怀中的朱蝶儿双颊嫣红,羞怯到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个,给……给你。”对方忽又放开她,自颈上取下一物改挂到她纤颈
上。

“这是……紫色的玉鸳鸯。”

朱蝶儿拿起颈上的紫玉端详,茄紫色中又泛艳粉紫,精细的雕工,紫翠之
色鲜阳,见多奇珍异宝的她,一望即知这是一块连皇宫内都少见的罕世宝玉。

“你、你要送我!”

“紫玉配青玉,合,好合,哈哈哈……呃!”少年拍著手,显然很快乐。

“给我一块紫翠鸳鸯,又说合,难道……这是……”定情信物还来不及说
出口,一旁已传来怒叱声。

“大胆狂徒——离公主远点——”

体态圆滚的阿宝用力撞开这名冒失的少年,突来的力道,撞得对方身形连
退好几步,在江岸边摇晃著身形!

“公主快过来——别接近这个淫贼——”

“你们两个做什么——”朱蝶儿对两个死命拦住不让她过去的丫头斥责。
“怎么可以对救我们的恩人这么失礼!”

“这个人根本乘机占便宜,还对他客气呀!”

“对呀!看到女人就抱,哪是什么正义侠士呀!”

阿宝、小敦拚命想将主子拉走。

“你们两个竟然这么侮辱救命恩人——”

“公主,您别被骗了,这人根本存心不良!”

就在三人一阵拉扯时,夜空传来一阵轰的刺亮,美丽的焰火在空中点亮璀
璨,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同时也盖掉了岸边传来的扑通落水声!

“醉揽江楼的烟火开始了,公子?”

朱蝶儿再回头,已不见江岸边的人。

“哇,这个人果然是个高手,神秘的来去无踪,尤其他连走路、讲话都好
有风格喔!”

“公主呀!您著魔啦?什么叫走路、讲话有风格,那个人根本喝醉了!”
阿宝再也受不了的喊。“没闻到他身上有很浓的酒味吗?”

“怪不得他讲起话来没前没后的,说句话一停一顿,一个大男人走段路摇
晃晃的,原来是醉糊涂了!”这下小敦也懂了。

“不准胡说,尤其不准说少侠恩人的坏话,喝酒才是武林人的豪迈,没瞧
他连喝醉都还这么厉害,几下打跑地痞混混,真是一个武功高强、年少又俊挺
的少侠。”捧著玉鸳鸯,朱蝶儿芳心漾甜。

“公主,对岸那边要过桥来的,好像是……许将军?”

小敦的话让朱蝶儿大惊,三人忙躲到一边的大树下,小心探头。

“真的是许将军。”负责调动巡城武卫的皇城武将。

一行五、六人的劲衣壮汉,已步上桥朝这而来。

“我、我看今晚醉揽江楼去不成了。”

朱蝶儿此话一出,马上获得身边二个丫头的点头,三人马上借著暗影退回
野林内,继续摸著幽暗小径赶紧溜回宫去。

片刻,湖面忽涌出大量水泡,接著一颗头颅冒出,用力咳著,直至口鼻的
水呛咳出来。

“咦?咦?咦?”冷水带起了几分清醒,抹掉脸上的水,四处张望,一脸
莫名的抓抓头。“我怎么会在水中?”忙往岸边游去。

才要爬上岸,却见几道熟悉的身影等在岸上。

“小五,没事往水里去干嘛?”岸边一名魁伟男子笑嘻嘻的问:“想学古
人捞月呀!”

“啧,就算要捞月,也得等月亮长圆哪!”其中一个感到没救的悠悦声望
著夜空那一弯弦月。

“不会没胆想借水遁,好跷头吧!”另一道随后而至的声,看到泡在湖水
的人,有些蓄意长叹。“真不行,说一声,我们能谅解的,咱们剑仁再怎么豪
爽重诺言,总是个姑娘家,已经连著三摊酒,不简单了,要再拚第四摊,对一
个女娃儿而言,是为难了。”

“是呀!真不敢,说一声,何必跳湖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净是揶揄戏嘲。

“笑话,天底下有什么挑战我陆剑仁不敢接的?都说今晚拚了,看谁先倒
下,我陆剑仁——一言千金不换,一诺更如山重,说话必当算话!”激将法果
真激得她从湖中直接跃上岸。

“我还以为剑仁妹子是舍不得绝品佳酿,想借机跑人呢!”

“好酒就是拿来和兄弟们喝到尽兴的,有什么好舍不得,走,醉揽江楼的
酒窖,西杭蜜翠涛,等我们喝到看谁先倒!”

“爽快,走。”

几个人,豪迈拍肩大笑,继续往下个目标而去。

第三章“人在哪?”

随著冷沉的声,厚重的木板门被推开,光线照亮狭长的石阶。

“就在下方、就在下方。”

“二公子,请小心走,石阶陡。”

在前头领路的汉子,体格彪魁壮硕,此刻挤在那狭小的石道空间内,领著
身后的人,显得战战兢兢。

走到石阶底,再推开一道小木门后,视野豁开,偌大宽广的地下空间是一
处特别改建的地下酒室,举目皆以圆滑的黑石造间,再以厚木一间间区隔,分
左右两边放置来自各处的上品佳酿酒。

步于其中,除了一股属于地窖的阴凉外,还有浓浓的酒味扑鼻,陆家老二
陆照轩双眉深皱。

“剑仁这几天都在下面吗?”

“二天前是在无飞公子的宅子内,接著大伙儿转到醉揽江楼来,这二天就
一直在西杭酒库内,偶尔差人送点酒菜下来。”

“大伙儿?除了无飞还有谁?”

“回二公子,除了天创盟的无飞公子,还有李尚书的大公子和南城飞刀的
仇公子,只是今早几位公子已经被来找的家仆给请走了。”

“这是说已经厮混了几天几夜!”

素来以冷厉著称的陆照轩闻言,神色更沉,向来黝黑的肤色在黑暗中,只
见一双犀瞳透凛,让前头举著火烛,在幽暗酒室中领路的壮汉总感觉有股寒颤
从背脊溜上。

在陆家,没人不怕这位二公子,“严律己、冷待人、不言笑、不说情,铁
面到底”向来是这位陆二公子出了名的硬个性。

走在阴凉的地窖中,一路经过的石砌藏酒间,上头皆以小木牌标示,有酒
名、有来源地:西京秋浆、南洲高家红、开中季岁胶、兰溪清白露……等等琳
琅满目,这一间间的藏酒量之丰,正是醉揽江楼最为傲人的招牌。

“前方就是西杭酒库了。”大汉推开另一道在通道底的石门,里面又是另
一个洞天,却多了些酒器摆设,各式各样,充满各种风情的饮酒器具,显然是
这间石室的特色。

“这里的藏酒次序变了。”虽然每半年只来一次,但这些酒的摆放位置和
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是个把月前,九姨为了季节的转换,想进些不一样的酒种,将大酒室的
藏酒做了点变动,现在西杭的酒改放到另一间内室去了。”

醉揽江楼幕后有三位神秘大老板,九姨是其中一位。

“小主子就在这边石室内,二公子。”

来到一间透出白日微光的石房前,上头有扇小木窗,日光照进,让这座石
房少了些幽暗的阴冷,也较能清晰见物。

室内一张小石桌,上头杯盘狼藉,四面墙的木架上原该有一排排珍藏的酒
与大瓮,此刻空了好几格,入眼净是凌乱,乍望,只见满地一堆大大小小的酒
瓮与空坛,就是没见到人。

“小主子、小主子?”大汉忙将火烛放到石桌上,擦著额上的汗,因为二
公子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奇怪,人到哪去了?”

“就在那。”陆照轩冷著眼眸朝角落道。

大汉望去,只见墙角成堆的酒瓮一隅,彷佛可见一只挂在坛上的脚。

“把你家主子从酒坛中给我挖出来!”

绝对零度的声冷冷下令,显示陆家老二此刻的心情。

“是、是。”忙小心拨开酒坛与空瓶,果真见到被理在一堆瓶瓶瓮瓮下的
主子。“小主子,醒一醒,快起来了。”

“二哥呀!找到小五没有?”外边通道传来的女声正急促奔跑而来。“老
爹快气到掀了陆家屋顶了。”

“还叫不醒她吗?”

“就要醒了、就要醒了,二公子,小主子喝了酒是这样,她其实已经醒了,
就是、就是睁开眼还需要点时间。”用力挤著一切没事的笑容,就怕二公子亲
自过来“招呼”自家小主子,那手法敢情没人能领教。

“马上让剑仁给我醒来说话!”始终站在门口的陆照轩声己透出危险的讯
息。

“马上、马上!”大汉吓得赶忙点头。“小主子快醒来——快醒一醒——”
已顾不得主从之别,伸手拍著主子面颊,急得想唤醒她,还不忘压低声音示警,
“陆家黑阎罗来找了,快醒来呀!小主子。”

陆照轩的黑肤色和铁面,向来被江湖人称为黑阎罗。

“小五在这吗?”一个女子已气喘吁吁的来到陆照轩身旁,看到室内的景
况不禁捂颊惊呼,“小五,她怎么了?”

“没事的,四小姐。”见到进来的女子,大汉道:“小主子这几天心情快
乐,和人多喝了几杯。”

“小妹,快醒醒呀!别睡了,陆家快为你翻天了!”陆家老四陆熙妍忙上
前探看自家抹子。“到底喝了多少?怎么醉得不省人事。”

“让开!”

“二、二公子,再一会儿小主子就会醒了!”大汉一见来到身后的陆照轩,
不禁急道。

“让、开!”再次开口的声已充满威吓的警告。

“二哥——你想做什么——”

只见陆照轩伸臂入成堆的酒坛中,一把抓起醉到不知今夕何夕的自家老五,
覆在身上的酒瓮,乒乒乓乓的传来滚动碎砸声。

“二哥,轻点,有点手足之情,剑仁怎么说都是个姑娘家。”

不理老四吓到的嚷叫,陆照轩直接将醉死的家伙甩上肩,像扛货物似的大
步往回走。

“小主子——”酒窖外,另一个和酒窖内的壮汉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见
到陆照轩肩上扛的人也惊唤。


下一刻,醉揽江楼的后花园大湖——
扑通一声!陆家老二将肩上的“东西”用力抛空掷入湖中,湖心传来大大溅起
的水花,漾了片刻涟漪,便归于平静!

“小五——”

“小主子——”

陆熙妍和其他紧随而至的下人皆惊呼的跑到湖边,只见阳光下湖面耀著粼
粼水光,不兴任何波澜。

“二哥——你快下去救她——剑仁会淹死的!”陆熙妍吓得拚命抓著环胸
观望的兄长。“小五平时虽然野得不像样,生命力和活动力也像只猛禽一样,
但这些都是在她睁著眼的时候,闭上眼的时候她和废人差不多——二哥——”

“死不了的。”陆照轩冷眼盯著湖心道。

没多久,湖面涌起大量水泡,一颗头颅破水而出,用力连咳了好几下!

“咦?咦?咦?”熟练的抹了抹脸上的水,四处张望,陆剑仁又是莫名抓
头。“我怎么又在湖中?”

“小主子呀——你没事吧!”

“可吓死我们兄弟俩了!”

看到湖心的主子终于冒出头,两名大汉关切喊著。

“体虚、气弱。”擦过满是水意的双眼,宿醉和被水泡过的眼,令她揉了
又揉,努力睁开酸疼的两眼。

陆剑仁身旁的两个彪形大汉,对主子忠心耿耿,却有著两个最不搭的名字,
吴体虚和吴气弱。

“清醒了,就给我上来。”

“二哥、四姊?!”听到熟悉的沉喝声,陆剑仁转头就见到另一边的湖岸
上,一个冷眼环胸,一个叹气以对的自家兄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脸色
都这么难看?

“老爹在陆家等你!”陆照轩冷哼道,转身便走。

“二哥——”

“别喊了,二哥等会儿就要再离开帝都了,他只是经过家门顺道一探,就
遇上了你的事。”陆熙妍在湖边朝她喊著。

“啐,顺道经过家门,就顺便对付手足,一切真顺呀!”挥开靠过来的鱼,
才睁开眼就发现又成落水狗一样,让她很恼。

“小五,恭喜你了,有件非你莫属的大事让陆家闹了一整夜,到现在还没
落幕呢!”

“喔,这么有看头!”啐,黑脸老二,从小就喜欢用各种“非人道”的方
式叫醒她,哪天换她从高处踹他下水。

“继昨天你跷了老爹的重大餐宴,放任朝廷派来的官员空等,找了你一天
一夜未果之后,现在陆家全部竖著眼等你进家门!”

“这下……好看了!”陆剑仁当下很想再昏过去当水上浮尸,连醉几天,
完全忘了和老头的约定。

向来放她在外胡天胡地的老爹,难得耳提面命,要她当天晚宴定得在家,
因为有朝廷的人会来,目的与她有关。

“你该知道,陆家老宗主,咱们的爹,一旦亲口下的命令,却出了问题的
话,他老人家的脾气会表现在言行上,苛毒起来人,绝对可怕,小五,从这一
刻起,好好祈求老天爷的保佑吧!你会很需要的。”


轻风悠拂苏家满园绿意,枝桠在初夏
的阳光中舒展浓郁,繁枝中斜掩出的光晕点点洒落在庭园中。

绿柳垂荫的小亭内,一道修长的身形悠坐石椅上,淡洒的光点缀饰在男子
俊美的面庞上,敛凝的眉宇正专注的观阅手中书册,一旁侍女也沏上一壶好茶,
让主子能舒服的享受清早的鸟语花香。

在京城,苏家小少爷苏琴守是出了名的俊美公子,全然不输女子的白皙嫩
肌,模样俊丽却不失英朗,文武全才再加上四大家族的背景渊源,让甚多朝廷
高官和江湖名门的长辈将他视为心目中的乘龙佳婿,偏他有一桩从还没出生就
订下的婚事,徒令有心者扼腕。

“少爷。”

一个与亭内侍女容颜极为相似的少女来到亭外请安。

“冬虫,有消息了吗?”

昨晚陆家派人来找他,想探寻陆剑仁的行踪,他才知道这家伙又干了什么
好事。

平时陆剑仁常拿他当挡箭牌,挡掉那些她不想应付的事或约定,再加上两
人特殊的关系,所以陆家或者同辈至交,只要找不到人,必定往他这儿问。

“是,一早陆家总管已捎来消息。”

两名心腹侍女冬虫、夏草,从进苏家就一直跟随在苏琴守身边,在主人的
训练下,能文能武、聪明伶俐,是苏琴守最得意的左右手。

“和无飞他们醉倒在地下酒室内!”

听完冬虫回报的消息,苏琴守有些深呼吸的闭了闭眉,向来他出了名的气
度优雅、言行合宜,此刻却是额际一抹跃动,像在隐忍将发的脾气。

“听说一早,陆家二少爷和陆家四小姐已经往醉揽江楼带回五小姐了。”

苏琴守重重放下书,有气也有恼。“这个野蛮女人,小时候爱四处打架当
孩子王,长大了就改和人拚江湖儿女的义气,还认定喝酒就要不醉不归的豪迈,
她全身上下除了打架、喝酒,找人撂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

每说起这个从还没出生就与他指腹为婚的孽缘“未婚妻”陆剑仁,苏琴守
都有气不打一处来的火,从小到大、从以前到现在,“陆剑仁”这三个字简直
是生来测试他苏琴守修养的底限。

“老总管还说,这回陆老宗主气得不小,因为朝廷官员嘲笑他,连个女儿
都管不了,还说他真有女儿可管吗?因为他第五个出名的好像是个‘儿子’!”

陆剑仁出了名的爽朗、大方、有性格、热血重情义,这些话用在一个男孩
子身上是优点,用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就该叫男人婆了!

但是大家公认,与其说陆剑仁是男人婆,不如说她活脱脱真是个飒爽男孩,
浑身上下看不到任何一丝丝女孩子该有的娇柔与形貌。

“看来这下小剑仁有苦头吃了。”想到此,苏琴守忽转为深意的笑,充满
感情一叹。“唉!想到我未过门的妻子正在吃苦头,身为‘未婚夫’的我,该
找个适合的时间上门慰问一下才是,这名义嘛……就送个解酒药去表达关心。”

“那这慰问时间,少爷可得挑得好、挑得巧,才能碰巧观赏到五小姐的受
难模样。”在苏琴守扬眉中,冬虫意会的拍拍自己的嘴一笑。“唉!奴婢坏嘴
说错了,是挑得一个好时机,才好探望五小姐,送上少爷的关怀。”

“少爷可是好心替五小姐送解酒药的呢!”在旁替主子再斟上一杯茶的夏
草机伶的接道:“再二个月就要过门的新娘,居然和人厮混喝酒喝到醉醺醺的,
少爷还上门替她说情解围,少爷的体贴与包容怎能不教人感动呢!”

苏琴守向来圆融应对一些人情世面上的锐角与细节,这是直率大剌剌的陆
剑仁不擅长的。

这段指腹为婚的“孽”缘,令两人从小到大将“互虐”的缘发挥到淋漓尽
致,双方较劲互不相让,能搏倒对方、下对方马威的事,谁都没少做一件。

“她还会记得自己是二个月后要过门的新娘吗?”说到这,苏琴守不禁再
恼起。“成天架照打、酒照喝、和一堆人拚肝胆义气,我瞧这婚事好像和她一
点关系都没有,真不知她内心把本少爷放到何处去!”

冬虫、夏草互望一眼,知道这才是心思细腻又高傲的少爷内心最介意的。

“少爷,无论五小姐将您放到何处去,二个月后还是问题吗?”冬虫掩唇
娇笑。

“二个月后,五小姐都是您的人了,要她将少爷您摆在头顶还是心中,少
爷还怕没方法吗?”夏草再进言。

苏琴守笑道:“真不知该说你们姊妹俩有心,还是另怀鬼胎呀!”

“我们是为少爷著想,最重要的是二个月后,少爷记得要将体虚、气弱这
两个家伙派到我们姊妹俩手底下。”

体虚、气弱从小跟著陆剑仁,哪怕主子出嫁,这两人也定随著她来到苏家。

“这才是你们两丫头的目的吧?想好好整治那两个大块头!”

苏琴守和陆剑仁从小到大敌对的互动,也令跟随在身边的心腹都有和主子
同声一气的对峙心态,经常自家主子怒意才扬眉,身边的人己先冲出去喊打。

“我们是打算好好替少爷将他们锻炼成耐打、耐摔的铁汉子,让他们懂得
有危险时应该先挡在‘男’主人身前,以‘男’主人为天,这才是他们该道守
的使命。”

“没错,让他们知道,‘男主子’和‘女主子’之间,谁的命令才是最高
宗旨。”

想到二个月后的日子,主仆三人脸上浮现的神情,皆是藏不住的得意之笑,
毕竟人进了苏家,还怕目的达不到吗?嘿嘿。

“少爷打算何时上陆家探视、探视未来的少夫人?”

“不急。”面对冬虫的询问,苏琴守拿起书册,一派时机未到的悠然。
“依陆世伯淬毒的言语功力,做晚辈的岂能太早去打扰。”

“确实该让老人家好好去去心头火,少爷真是敬老尊贤。”冬虫又是意会
的掩唇而笑,机伶的上前再替主子斟上一杯茶。

“该说是个贴心的好女婿,毕竟陆老宗主对少爷,那可要比那老惹人发心
头火的女儿赞赏多啦!”夏草拿起扇子替主子扇去阳光渐起的热意。

看著明媚的阳光,主仆三人,只感今早真是特别的心旷神怡。


日快当中,陆家大厅那字字铿昂句句
高扬的朗诵声,从一早到近午就没断过。

“纵观以上总总,可以了解一件事,规矩是订来遵守,约定是立来守诺,
一个没有规矩又轻易毁诺的‘废物东西’是令人唾弃的。”

陆家总管拿著一卷纸轴,扬声念著陆老宗主下了一夜笔的教诲训示文,一
段又一段,洋洋洒洒的,念过的纸卷已卷了一大卷,犹有一小卷尚未朗读完毕。

“嗯哼。”陆家老宗主陆闻秋朝跪在大厅正中央,头已又点到胸口上的陆
剑仁清了清喉咙。

“是的,宗主。”

候在厅内的三个婢女马上上前。

“五小姐,请认真恭听长辈的智慧训言。”一个婢女马上将手中的玉尺移
到她的下颚,抬起她的头。

“五小姐,请正眼目视高堂长辈的训诫。”另一个婢女在她身后按上她的
颈穴,压得她一痛的又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撑著精神。

“五小姐,请抬头、挺胸、拿出精神。”另一个年长的婢女马上拿著另一
根玉竹朝她的背、腰、腿打去,痛得她马上直立起快瘫的身躯。

“轻点、轻点,可别打伤她了,这孩子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这种伺候的阵仗,瞧得一旁的陆家主母马小芸心疼又焦急。

“大娘呀!我头痛又好饿……”陆剑仁拉著可怜长音看向马小芸。

“大娘疼你、大娘疼你,再忍忍,就快完了。”

向来硬骨头的五丫头何时有过虚弱?瞧她此刻顶著一张苍白脸色,可瞧得
马小芸揪心。

“老爷呀!我瞧仁儿已经知错了,你就别气了,消消火,先让她起来,瞧
这孩子脸色多差呀!”可怜哪!

“夫人,狂醉几天几夜,有这种脸色,不差了。”陆闻秋悠掀起茶盖,品
饮著。“苍白中不见惨,唇青中不见紫,世上大概也只有没规矩、没信用的废
物渣子能这么厚颜不知什么叫脸色。”

字字淬著苛、句句含著毒,再欣赏的看一眼,为了喝酒竟敢爽自家老爹约
定的不孝女,陆老宗主再闻一口茶香,唉!舒坦。

“爹呀!我又不中毒,干嘛要唇青见紫?”

原就宿醉的头,在经过一早的“陆家高堂智慧开示”的锻炼后,陆剑仁精、
气、神,活脱脱已剥了一层。

会叫她废物渣子,代表自家老头儿这回气得不小。否则平常老头气她,大
多叫她煤渣子,总算煤渣丢进火堆里还会燃掉;但叫废物渣子的话,那是没救
了,毕竟都是废物了,还是个残渣,唉!如同她此时的处境,废到不行的无力
回天!

这次老头一定在朝廷官员面前丢尽面子,向来也只有丢脸面的事,才会让
她死爱面子的老爹有这么大火!

陆闻秋为人开通,陆家五位子女,他向来放任去发展,各个都爱离家在外
闯荡也行,唯一要求就是,只是他下令,就得在约定日期内见到人,否则大家
走著瞧!

“再听完剩下的,你脸不发青、唇不发紫,老头子我这宗主之位就交手给
你好了。”

一夜振笔,把对不孝女这小废渣子的怒火化为文字发泄出菁华,句句段段
都可销神毁志,呈现痛不欲生的空茫。

第四章“看看你这样子,如果不是祖太爷、太奶奶那一辈传下约定,苏、
陆两家最小的孩子,若得一男与一女,将由长辈指腹为婚,幸好有这约定,否
则以你这等德行,没人敢要呀!”

“老爹,做人要讲道理吧!”对此,陆剑仁可没什么好气。“我都没抱怨
祖先不够义气,问也不问一声就随便拿我的婚事去巩固交情,也没怪老爹你把
我生在最后一个,害我一出生,婚姻大事就注定要祭祖,这么多没道理的事,
我都很大方的不计较了,还老嫌我德行不好!”

据说前代苏、陆两家私谊甚笃、交情甚密,就是这么又笃又密的,不惜把
后代子孙的姻缘拿来补强,以防有裂缝。

“喔,这么说来,我和先祖们还该感激你陆大小姐的大方?”

“也不用啦!我这人好讲话,只要大家恩恩怨怨扯平,让我去睡觉就行了。”

“慢、慢作梦吧你!”陆闻秋冷冷一嗤。

“爹,不然这样,让我先睡场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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