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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网佳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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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帅哥,口水快流下来了!」她顽皮地取笑着。
「啊!」孟凌闻言立刻收摄心神。「成果如何?」
「那还用说。」她将握拢的一双小手打开一小缝,一脸得意洋洋。「看到没?我厉害吧?」
「是,好棒,甘拜下风!」他怜爱地拍拍她的粉颊。「敢问我英勇伟大的小妻子,妳打算如何处置妳的『阶下囚』呢?」
手儿一松,「重见光明」的蝶儿立刻展翅飞翔。「它是属于大自然。」
游过西湖,他们又观赏了位于西湖畔的岳王庙,此庙为崇祀宋代抗金名将岳飞而建,庙内有岳坟,坟前铸了奸臣秦桧的跪像,受尽了天下人的唾骂,寒雨还差点踹上一脚──要不是为了顾及淑女形象和怕被指为破坏公物的话。
日落前,他们回到寒雨楼用晚膳,之后沐浴更衣,现在则靠在窗边努力擦拭着她一头湿洒洒的长发,并一边抱怨:「真是的,连个吹风机也没有,要擦到民国几年才会干吶!」
「我十分乐意帮妳。」身后传来一阵温柔如春风呢喃的嗓音,寒雨手中的干毛巾被接了过去,轻轻巧巧地为她擦干秀发。
「谢啦!」她闭上眼,享受着孟凌的柔情蜜意。
「妳有一头令人羡慕的美丽乌丝,每一根好似都具有无尽的生命力,」他掏起一束半干的发丝放在鼻间嗅着,陶然沉醉。「它散发着妳独有的特质和幽香,令人悠然神往,就和妳的人一样──」
一个念头飞快掠过脑际,寒雨沉默了一下。「孟凌,历代的诗人曾有人以青丝比喻过情丝,是吗?」
突然跳出的新话题让孟凌一时间抓不到头绪。「是啊,妳什么时候对诗词感兴趣起来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她含糊地带过,只是唇边多了抹神秘而温柔的笑意。
※※※
这些天,寒雨反常得没有成天黏在孟凌身边,一天到晚躲在寒雨楼中,而房中另有一位名叫小竹的女孩,她是杭州城中有名的女红高手──别怀疑,的确是寒雨首度下决心想认真学好刺绣,这回可不是玩玩打发时间而已了,所以才会为自己找来一名手艺灵巧的指导老师。
目前为止,已有七条丝帕被她宣告放弃,这可不能怪她,叫一个现代人去做古代人做的事,还真是苦了她,也苦了小竹──可是她不灰心,发誓非绣出一双比翼鸟儿不可!
「唉呀!」寒雨缩回手,白皙的手指渗出鲜红的血滴,早数不清这是第几遍被针扎到。她放在唇边吸吮了几下,又不屈不挠地继续努力。
她天资聪颖,领悟力又强,一双鸟儿怎难得倒她!从前的经验加上日夜练习,以及小竹的细心指导,成品虽然称不上出神入化、巧夺天工,却也栩栩如生,灵动可爱。
再来,她写了四句话,请小竹教她该如何绣在丝帕上,这回,她可真的是绞尽脑汁,练习的次数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大眼睛都快脱窗了。
当然喽,以她锲而不舍,连金石都可镂的精神,哪有办不到的事?
绣帕是完成了,再来呢,她剪下一小把自己的青丝,以从前在学校和书本上学的中国结的结法,将长长一段秀发编了起来,相扣的两端极具巧思地编了一个小花样。
「0K,大功告成!」她吁了口气,满意地望着桌上的成品。
不知道孟凌现在人在哪里?最近孟凌的护卫石晋廷送来一些帐目要和他研究,所以孟凌大概在楼下的书房内。
她跳了起来。「去书房找他!」
当寒雨三步并成两步来到书房时,孟凌正埋首书案,她敲了两下门,探首进去。「我最最亲爱的相公,你在做什么?」
一看是她,孟凌显然有许错愕和慌张,迅速起身横挡在桌前。「没,没有,妳又不陪我,除了看书、办公事外,我还能做什么?」
寒雨丢给她要笑不笑的一眼。「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么?」
「我──」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对了,妳怎么来了?好些天冷落了我,良心发现了吗?」他真假掺半地抱怨。
「不是啦,人家在忙这个嘛!送给你。」她将包着她发丝的丝帕送到他面前。「打开看看。」
孟凌不解,好奇地摊开,一时情绪起伏,震动不已!
寒雨乘他呆怔的同时,绕过他来到桌前,在看到那幅再熟悉不过的画时,也愣住了。
「一寸青丝一缕情,寸寸青丝系君身;缕缕情丝绕君心,生生世世共缠绵──」他喃喃念着丝帕上的字句。「寒雨,这……」
「你不懂吗?生生世世,生死相许不只是你的承诺,更是我的诺言。」她柔情款款地望着他,眼中温存如酒的爱意浓得醉人。「正如你那幅画中所提的句子一样:寒雨楼中意缠绵,生生世世不离分,我们挺有默契的,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游西湖回来的那天。我想将妳在风中翩翩起舞的美收藏在画中,成为永恒。」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为我系上,好吗?」
「嗯。」她将代表她深情的一束发丝系上他的手腕。
孟凌知道,一束青丝,不只系在他的手上,更紧紧系住了他的心,无论时空如何流转,她永远会是他永世的最爱……这样义无反顾、这样不论古今、这样浓情爱意,她忽然有感而发地念道:「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好哀怨。孟凌困惑地望着她。「妳在说什么?」
「你不懂?难道你没看过『红楼梦』?」她诧异地挑起秀眉。
「红楼梦?」那是什么东西啊?
「不会吧?红楼梦是著名的经典文书,作者曹雪芹也因此而被称为才子……」她滔滔不绝地解说,见孟凌还是一脸茫然,于是板着脸,一副三娘教子的姿态。「平时叫你读书你不听,这下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丢人现眼了吧?谁教我是你老婆,我告诉你,汉朝盛兴赋;到了唐朝就是诗,有名的诗仙李白和诗圣杜甫就是盛唐时有名的诗人;至于宋朝,当然就是词喽,词家三李指的就是李白、李煜、李清照;直到元朝,元曲盛行起来,所谓的元曲四大家也就是关汉卿、郑光祖、白朴和马致远;而明、清时风行小说,明朝有大家耳熟能详的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等,清朝著名的小说当然就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和曹雪芹的红楼梦……」
她说得口沫横飞,他听得一脸担忧。「寒雨,妳没事吧?妳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虽称不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至少也遍读古书,略有文墨,寒雨说的,他竟听不懂──不能这么说,至少他听得懂宋代之前的,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分毫不差,但之后的……他也只能当她神智不清了。
「不是我知不知道,是你听懂不懂!好吧,没想到你理解力这么低,我作个重点整理好了。总而言之,也就是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及明、清的小……唉呀!我忘了,现在是宋朝,你怎么会知道以后的文学发展嘛,Sorry、Sorry!我误会你了。」
Sorry?那又是什么东西?她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从相识以来,她就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古怪用词,但就属这次最严重。「寒雨,妳是不是病了?」
你才「扛去种」了咧!寒雨白他一眼。「那至少晋朝阮籍的『咏怀』你知道吧?」
他轻抚绣帕上的鸟儿,若有所思地轻吟:「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她目光落在那幅画上,接口道:「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很不谐调地,在这么如诗如画、多情浪漫的一刻,她毫无预警地哀叫一声,缩回被他紧握的手,同时也破坏了才刚营造起来的唯美气氛。「唉呀,你轻一点啦!」
「怎么了?」他强迫性地拉过她的手察看。
「没什么,被针扎了几下。」她轻描淡写地带过,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技术太烂,几天下来被针刺得哇哇叫吧!
「被针刺到会有这种伤口?」望着一公分大、却颇深的伤口如今又流出滴滴鲜红的血滴,他的心口揪痛了一下,急急拉着她往房间走。
「喂,你干么……这没什么,只不过剪刀太利,一个不小心被刀口划了一下而已……」
孟凌拿出房中的药箱,悉心为她止血、敷药,边上药还边骂着:「妳是把自己的手当成了布在剪是不?这么不小心,痛死活该!」口吻又气又怜又心疼。
寒雨差点大笑出声。拜托,不过是小伤口嘛──呃,很痛的「小」伤口──瞧他一副天快塌下来的表情。
「我痛,难道你不心疼?」她娇俏地瞅着他。
孟凌拿她没辙。「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我真该好好打妳一顿!」
寒雨有恃无恐地冲着他一笑。「你不会,因为你舍不得。」
他帮她上好药、缠上纱布才抬头望着她,一脸无奈。「妳就是看准了我的弱点,所以就吃定我了?」
「别说这么难听嘛!我只不过比较了解自己的丈夫而已。」
「妳还真懂得修饰文辞。」他闷声说。
「别生气啦!」她撒娇,他不为所动;她只好再用老方法,将柔软的身子倚向他,抬起脸轻吻他的面颊。他还是不理她。她又吻上他的唇,孟凌挫败的低吟一声,反身将她压在床上,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用这一招!」
寒雨没有回答,拉下他的头,堵住他的唇,但她知道,下一次这招还是很灵,因为这是孟凌第五次说这句话。
※※※
「好快哦,美好的一次旅游又要结束了。」寒雨有些依依不舍地说。
「是不是不想回去?」孟凌搭着她的肩,凝望着她。
她摇头。「虽然有点不舍,但是只要身边有你相伴,去哪里都是一样,我并不是很在意。」能拥有这趟杭州之旅的美好回忆,对她而言已是意外的收获。当初她是独自一人孤独地搭机前往杭州,没想到她真正一游杭州时,身边却多个温存多情的夫婿,不再形单影只,她已经很满足了。
「我可以答应妳,以后每隔一年,我一定抽空陪妳回寒雨楼住一阵子,嗯?」
「一年?」她垂下眼睑,心底涌起一抹惆怅落寞。能吗?他们还能有机会一同回到杭州,回到他们的寒雨楼吗?
孟凌细细审视她含着轻愁的脸庞,疑云渐生。「寒雨,妳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哇,我能有什么事瞒你?」她强打起精神,绽开一朵天衣无缝的甜甜笑容。
但,孟凌直觉感到回程的寒雨沉默多了,她不再嚷着要和他共乘一匹马享受乘风奔驰的快感,而是乖乖坐进马车,静静绻缩在他的怀抱。
孟凌深觉不对劲,本想回去后再探个究竟,但是一回到枫乔山庄又被接踵而来的大小事务缠住,整个人分身乏术。
好在,回来后的寒雨又回复到那个活泼灵动的开朗性格,孟凌也就放下心来,直接将她一路的反常归类于多日来在寒雨楼里产生了感情,一时间无法调适自己的离情依依。
而寒雨,因为爱孟凌,所以相信孟凌,她相信孟凌的诺言,不管怎样,他一定不会任她离开他的,所以,她何必管什么见鬼的月下老人和只有三个月缘分的说法,搞不好,那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而已,何必让一场梦困扰自己,是不?
所以,那个无法无天、喜欢「胡作非为」、有点顽皮、有点孩子气,又有点爱捣蛋作怪的楚寒雨又回来啦!
「真没分寸,这么晚了居然还不回房,难道要我亲自到书房拿人吗?」
说走就走!她一蹦一跳往书房跑,连敲门也省了,她非常粗鲁地推开门──果然,她老公正聚精会神地坐在桌前。
孟凌连头也没抬,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破门而入」的人只有一个──他那胆大妄为的可爱小女人!
「相公,」她吻了吻他的脸颊,唉呀!他居然敢无动于衷,连应她一声也没有,她楚寒雨岂能这么轻易受人忽视?于是她抗议:「你应该『礼尚往来』,回亲我一下,再不,至少也得应我一声啊!」
「没空,欠着。」他目光从未离开眼前的帐簿。
连亲吻也能欠吗?「老公!」她不满地抗议。「哪有人敬业成这副德性啦!」
「没办法,这些帐目我得在今晚弄明白,明天才能和几位重要的人员商讨。」
哇!他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好酷哦!不过,她想挑战他的意志力,谁教他连瞧也不瞧她一眼,好似那冷冰冰又枯燥乏味的文件比她还迷人,硬是被比了下去,乱没面子的,于是──「相公,你实在帅呆了!」她放柔了语调,攀住他,轻吻他的额、颊,继而滑下他的头窝,柔情蜜意地轻啄着。
「噢,」孟凌悲惨地低吟。「别惹我,我没空和妳玩!」但他就是无力抗拒。
「是吗?」她不死心,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
她吻他的下巴,不规矩的心手在他背后轻轻游移着。
「该死的!」他懊恼的低吼,再度投降。扣住她柔软的娇躯,深深地吻住她。
至于劳什子的帐目,如今早已不存在孟凌的脑海……※※※
隔天,孟凌匆匆前往议事厅,寒雨想到书房找几本书阅读以打发时间,才发现孟凌昨夜研究的帐簿还放在书房中,她突然想起他昨天不是说今天要用吗?账本在这里,孟凌没带去,那他准备开哪门子的会议啊?
噢,他的一世英名早晚会毁在她手中!
寒雨轻笑,她知道罪魁祸首是她,要不是她,孟凌不会如此心神恍惚,她应该觉得抱歉,她应该有愧疚感,她应该反省……但是她笑得更开怀、更愉快了!!
好在,她还算有良心,笑完之后仍知道收拾残局,补偿她可怜的老公。
好吧,她就发发慈悲,帮他把文件送到议事厅好了,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日行一善也好。「真受不了,我怎么还是这么善良。」她自我陶醉,浑然忘了谁是始作俑者。
陶醉完了,她拿起桌上那几本帐簿,甫开门,一方白帕毫无预警地掩住她的口鼻,她本能挣扎了一下,淡淡的香气却直穿脑际。她意识慢慢模糊,终至晕厥。
※※※
修长的手抚上不断跳动的眼皮,他微皱起眉,怎么回事?思绪总定不下来,心口乱成一团。
唉呀,连帐簿都忘了带──孟凌摇头苦笑,转回书房。
远远便看见书房的门敞开着,他加快脚步,到门口时,他怔了一下,俯身拾起散落地面的帐簿,思绪飞快转动着,不安的感觉蔓延全身──「寒雨……寒雨!」他惊跳起来,火速冲回房间。
没有!她没有在房内。
「该死!」他低咒一声,下令庄内庄外寻找庄主夫人的芳踪,然后,有人送来了一小片纸笺。
乔庄主:尊夫人在舍下「作客」,若要其无恙,请于三日后午时,十里湖一叙,并请携来您名下所有产业相关之文件,且不需有「闲杂人等」。
他默不作声,将纸片用力揉成一团,忿然地一掌击向桃木桌──啪!
桃木桌登时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他目光如冰,面罩寒霜,四周气压低得不象话,人人际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深怕触怒了此刻像北极冰山的庄主。
「齐少鸣!你犯了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冷然道,令人战栗的寒眸闪着难测的危险讯息。
因为了解孟凌的智慧,所以齐少鸣并没有留名,他和孟凌有个共同点──不做「脱裤子放屁」的蠢事。
何以确定是齐少鸣所为?这个疑问没人敢问出口,倒是石晋廷比较有胆识,敢在此刻问孟凌:「庄主有何打算?」
「依言赴约。」说得简洁。「我要给他一点小教训,让他知道他错得有多难谱!」
「可是夫人在他手上──」石晋廷迟疑地。
「所以我会一个人去。」他冷静且沉着地说。
第十章
寒雨悠然转醒,甩甩沉重的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回房的?记得她该是在书房……不对!这不是她和孟凌的房间!她紧张地起身,传入耳畔的对话却止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你确定乔孟凌会在乎她、为她付出一切?」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传进耳畔。
「当然,我曾见过他对这女人百般呵护,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这声音寒雨肯定,她一定在哪儿曾听过,一时间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哼!我就不信他当真如表面上的冷酷无情,原来他也有弱点!」
「就是楚寒雨。」真不愧是一丘之貂,一搭一唱,好有默契。
唉呀!她终于想起那声音的主人了!像是要证明自己的猜测似的,她起身掀开帘幔一探究竟。
「许世昌,果然是你!」
「看来妳醒来好一会儿了,想必我们说的话妳也听得一清二楚了吧?」陌生男子望向她,虽然他长得还不错,寒雨却是打心底排斥。
「这是怎么回事?我被绑架了吗?」
「我想是的。」
噢,她拍着额头呻吟。老天爷,如果你嫌我活的二十三个年头太平淡无奇,想为我加点「乐趣」,所以将我由中华民国招回到大宋年间,这我不怪你。可你这回真的玩得太过分了,怎么连绑架勒赎的戏码也搬上台桌?这辈子想也没想过的事,居然活生生在她生命中上演──哦,上帝!哦,圣母玛利亚!哦,耶苏!哦……她恶狠狠地瞪着一脸得意的许世昌。「当初,孟凌真不该放了你!」
「只可惜他放了我。」许世昌奸笑。
「你敢不敢赌?」她无视对方的得意,平静地问。
「赌什么?」有人被绑架了还能兴致勃勃地和绑匪提出赌约吗?但他们显然不怎么介意这个问题,还异口同声地附和。
「我赌我相公有办法使你们的下场非常难看。」
两人一窒,笑容冻结了。「你先出去。」陌生男子说,待许世昌离开后,他才道:「楚姑娘──」
寒雨冷然打断他的话。「我既已出阁,请称我乔夫人。」
对方倏地沉下脸来,目光阴寒又带点──痛楚。「妳不应该嫁给他的,妳该是──」他深吸了口气。「还记得在下吧?」
这人好奇怪哦,她要嫁谁也碍着他了吗?「既然你『在下』,我必然在上,岂有必要知道你是哪根葱?」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他不以为意,反而笑了。「妳还是那个令我一见倾心、神魂颠倒的灵慧女子,一点也没变。」
「你──」她愕然以视,他该不会就是那个比苍蝇蚊子还烦人的齐少鸣?「你是齐少鸣?」
「我就知道妳一定不会忘了我的。」他伸手欲拥她入怀,寒雨立刻往后缩。
「离我远一点!」
他不死心,坐上床和她平目相视。「妳明明也是因为父母之命才被迫嫁给乔孟凌的,妳和他其实没有感情基础,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一样为妳投下了深切的感情,为妳痴心着迷……」
「可惜你不是我深爱的丈夫。」她断然道。「没有人对我的感情会深如孟凌,而我,除了孟凌,再也没有人有能耐让我为他付出一切,生死相许!」
「生死相许?哈,」齐少鸣笑得万般讽刺,嫉妒的火焰烧痛了他的胸口,他别有深意地瞅着她。「此刻妳连为他守身都办不到了,还谈什么生死相许?」
「你──想做什么?」她警觉地往床角退去,吓得脸色泛白。
「我盼了许久却一直求之不得的绝色佳人,如今就在我面前,妳以为我想做什么?」他一把攫住来不及闪躲的寒雨。「我恨乔孟凌!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夺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妳该是属于我的,我要从他手中将妳抢回来!」
他饥渴的吻来势汹汹地落下,寒雨惊慌失色,左右闪躲,哭喊着:「不……不要,你走开,该死的混蛋!我不要!!」她一脸恐惧,哀哀啜泣着,泪水泉涌而下。费力的挣扎却不见成效,她一急,往他扣在肩上的手腕使劲一咬,咬到渗出血丝仍无所觉。
「啊!」齐少鸣惊痛地缩回手,同时也放开了她。「妳……」
「必要时,我不惜玉石俱焚!」挂着晶盈泪珠的小脸,有着抵死不从的倔强。
齐少鸣的神情复杂难辨。「为了他,妳当真宁死也不愿委身于我?」
「是。」
他望着她良久,然后逸出一声苦涩的叹息。「好吧,妳赢了。」说完,转身而去。
寒雨呆坐在床角,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襟,心中不断哀哀地唤着:「孟凌、孟凌……」
※※※
虽是风和日丽、宜人景致的季节,然而孟凌阴鸷冷峻的神情却冻结了周遭的空气。
十里湖的湖面水波荡漾,闪动着粼粼水光。他伫立江边,紧绷的面部表情显示出他正压抑着熊熊怒焰。
「你迟到了。」他冷然道。一双深邃锐利的黑眸紧锁在齐少鸣身上。
「东西带来了?」
孟凌的目光落在齐少鸣身后的寒雨身上。「我妻子没事吧?」
齐少鸣邪邪地笑了。「你所谓的『没事』,指的是什么?有没有受伤,还是有没有被我『尝』过?」
「孟凌──」寒雨哀怨地低唤,乍见三日来内心呼唤千遍的丈夫,一时凝咽无语,三日来的惊怕和刻骨相思,化成酸楚的泪雾,漾得黑白分明的美眸水光闪动。
「该死的禽兽!」孟凌双拳紧握,怒火一触即发。寒雨哀怨的眼睛,让他误信了齐少鸣的下流话。
齐少鸣顺势往下讲:「这如残花败柳的妻子,你──还打算要吗?」指尖故意轻挑地滑过她雪白的脸蛋。
「别碰我!」她甩过头,心阵阵作呕,以致未加反驳他的话。
「要,当然要!」孟凌笃定回答,深情的目光定定凝望着寒雨。
「孟凌──」寒雨震撼不已,感动的泪在眼眶滚动着。
齐少鸣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便更加恶毒地说:「没想到堂堂枫乔山庄的庄主,其妻居然人尽可夫、贞节尽失……」
「住口!」孟凌暴怒大吼,若非顾忌寒雨的安危,如今齐少鸣已是一具死尸。
「哈、哈、哈、……」齐少鸣疯狂地放声大笑。「想不到我也有能耐让意志如刚似铁的乔孟凌失去控制,哈!原来楚寒雨就是你的致命伤。」
寒雨急了,连忙解释道:「孟凌,别听他胡说,我没有、没有……」
孟凌深深吸了口气,再度掌控好自己的情绪,神色和缓许多。「我不管有没有,这改变不了什么,妳仍是我最挚爱的妻子,听到没?我不在乎,寒雨,我不在乎!」
「孟凌!」寒雨激动地轻泣出声:「谢谢你,谢谢你……这份真挚的柔情,我用生生世世来偿还──」
孟凌不语,只是深深地、痴痴地望着她,传递彼此那份无言的浓情爱意。
这份无声胜有声的情意缠绵,使得齐少鸣一把熊熊妒火在体内重重烧炙,烧掉了他的理智、烧掉了他的思考能力,烧掉了一切的一切,强烈的嫉妒盖过了所有,他恨乔孟凌能轻易得到任何他费尽心力却求之不得的一切,从商场到情场,而她却只愿与乔孟凌生死相许,对他却不惜以性命相拚也要为乔孟凌守住清白之身……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此刻他只想报复,只要能毁了孟凌,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疯狂地妒恨乔孟凌,连最后的一丝理性也焚成灰烬。「多动人的情爱呀!我就不信你当真什么都不介意。如果真的不介意,那就证明给我看。」他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剑鞘的刀,下一刻,它的位置已在寒雨雪白的颈间,锋利的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刺眼的光芒。「我突然改变心意了,你拥有的产业和一切,我通通不想要,我现在只要你自废武功,一个没有功夫的男人,只能任人宰割,和废人又有何分别?你动手啊!为了爱情你不是可以什么都不要吗?你证明啊,用行动说服我呀!」闪亮的刀口又逼进寒雨一寸,他得意地抬首望向孟凌。
「和寒雨相较起来,这点武功修为又算得了什么。」孟凌面不改色,连片刻的迟疑也没有,运气抬掌欲击向奇经八脉──「不!」寒雨尖声阻止,泪水早已泛滥成灾。「孟凌,不要!求你别为我做这种牺牲,不要哇!」她苦苦哀泣,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齐少鸣难以置信地怔了怔。「你当真愿意为了一个失贞的女人做这种牺牲──」突然,他发疯似的快意大笑。「哈……没想到一向自命不凡、驰骋江湖的一世豪杰,竟然会栽在女人手中!这叫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应验了那句『温柔乡,英雄冢』?」
「都不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一生不识真情可贵。」孟凌淡然道。
孟凌一语刺入齐少鸣的伤处,又妒又恨的怒火烧得他全身刺痛、失去理智,神情在瞬间变得狰狞可怖。「真情?哼!你懂真情是吗?自废武功根本是便宜你了,我要看你生不如死!乔孟凌,你自己选择,是要你的左臂落地还是要看你心爱的女人人头落地?」
寒雨惊骇失色,瞪大眼望着孟凌,连心跳都几乎停止了,声音轻到几不可闻。「不,孟凌,你不会──不会的……」
孟凌没有回答,拾起齐少鸣丢过来的剑。闪着无情冷芒的剑,摧魂夺命般令人惊心──「不,不要、不要……」没有半丝血色的绝美容颜,几乎让人以为她下一刻便会晕厥。就在孟凌举剑挥向自己的左臂时──「乔孟凌!你敢!」寒雨使出所有的力气大喊,情急中用力握住刀口抵近颈间,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你这刀要真敢挥下去,我会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信不信,当你挥剑时,我颈间的刀也会穿过我的脖子!」
「寒雨!」孟凌震惊得无法言语,只能心痛地望着她握着刀口的手正流下如涓涓细流的血河,染红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再滴到雪白如云朵的罗衫上。
当两人皆誓死如归时,齐少鸣好像也构不成威胁了,恼羞成怒的他,满腹怨忿地恨声道:「好!既然你们这么希望生死相随,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对同命鸳鸯!」气极攻心下,他怒而运气,一掌击向寒雨──「寒雨!」孟凌一惊,情急中施展出他已出神入化的上乘轻功,以无人能及的如风速度来到她跟前,代她接下这足以致命的一击。
「孟凌──」寒雨悲绝地惊叫,汹涌的泪水疯狂奔窜在她哀恸的脸庞上。
「原来你乔孟凌也有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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