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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帝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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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宽见状停下,口里道“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李师师才不接受道歉,双眼紧盯着他,步伐一步一趋,慢慢紧逼,如同老虎抓羊。
张宽被他逼到角落,双手举起投降,带着哭腔道“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不胡说了。”
李师师似乎是接受了张宽的道歉,不再用爪子挠他,而是改成两耳光,啪啪两声,左右开弓,打完之后,才冷冷地道“我家的事,不准你乱嚼舌根。”
李师师打完,咔咔地往外走,如一股风般的离去。
后面一个如北京猿人的矮个子女人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捡起,塞给刘静手里,“这是你们部门上个月的工资条。”说完也跟着走了。
李师师走后,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宽脸上,那两边各有一张鲜红的五指印,再加上张宽想笑又觉得憋屈的奇怪表情,画面无比怪异。
办公室里的都是人精,见状各自低头,假装忙碌。
张宽觉得两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倒不疼,可这面子丢的委屈,自己风力来雨里去混了这么些年,挨打受屈的时候不是没有,可何曾是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打过?
还打的是脸?!
这个地方还能待下去吗?
这特么的还是个厂长,还是个公司老板呢。
见张宽傻了一样的呆在原地,刘静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引发的事故,好心过来安慰,“那个,宽哥,你没事吧。”
张宽就把脸一抽,眼泪差点出来。这不是事不事的问题,是太特么的憋屈了。
别说自己现在是厂长,就是以前,自己是个混混的时候,也没有人说敢这样打自己,打完还能全身而退。
若论武力值,张宽一只手都能把李师师给捏死,可刚才为毛见了她就吓得像老鼠见了猫呢?
这个办公室呆不下去了,张宽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从楼上蹬蹬蹬地跑下去,跑到院子里开着破捷达走了。
捷达经过门岗时,正在吹牛打屁的几个保安慌忙立正敬礼,结果没赶上,捷达屁股喷着黑烟就跑了。
心里委屈,张宽无处发泄,一直开车到河滩,望着宽阔的河水,心情这才舒畅了些,信步走到河边,坐在泥土河沿上发呆。
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办的事细细梳理一遍,感觉生活节奏明显变快,就像做梦一样,短短两个月时间,自己就由一名混混,变成一个身价千万的老板。这要搁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
所有的一切变化,就是从父亲回来开始的,准确来说,是从拜财神后开始的。
这世间真是有神,不然,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会在两个月内好事连连,由一个混混变成老板。
对此,张宽深信不疑,他现在委屈的是,财神爷似乎办事不够周全啊,既然要送财富给自己,干嘛还附赠那么多麻烦?
看看人家发财的,一个个轻轻松松,看看自己,好不容易弄个业务员的工作吧,打了客户。跑个校服样品吧,得罪了市里的大恶人,升职为厂长总该闭着眼赚钱吧?妈蛋,第一天去公司就让职员给打了两耳光,你说憋气不憋气?
如此想着,张宽都想投进渭河算了。
居然被个女人给打了,还没法还击。
河滩上,一直螃蟹鬼鬼祟祟地出来,东张西望一会,然后竖起双钳,欢快地朝河里跑去,螃蟹行走是横的,样子很奇怪,张宽见了好笑,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就追着螃蟹跑。
螃蟹正在跑,感觉到地面震动,于是跑到更快了,张宽也越发追的急。
就在螃蟹即将跑到河里时,忽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蜥蜴样的脑袋,一口把螃蟹咬住,又缩回草里。
张宽吓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七魂掉了六魂,等了好久,才从惊吓中恢复,又觉得草里那玩意稀奇,就捡了根棍子拨开草里看,里面居然盘着一只大龟,有脸盆样的大小,背壳都是土黄色的,上面有着圆圆的花纹,见草丛被拨开,伸出脑袋向后来看。
张宽这才吃了一惊,那脑壳和平时的乌龟不同,上面布满鳞甲,形似蛇头,头上还有两个疙瘩,犹如犄角,两只眼睛也不是绿色,而是暗红色,给人感觉无比凶悍。
四肢也是布满鳞甲,指甲黑长,慢悠悠地看了张宽一眼,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张宽大惊,这玩意居然不怕人,就用棍子戳了戳,没成想,那东西伸脖子一口就把棍子咬住,用力往后拉。
张宽不防,被它把棍子拉脱手,人还险些栽了一跤。
哎呀见鬼了。
张宽立即回头开车,把车子停到河边,在里面翻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倒是有个圆乎乎的家伙,是朱先生送给自己的埙,一直放在车里没拿出来。
好,就是你了。
张宽把埙捏在手里,几个手指插进埙的孔里,像捏保龄球那样,走到河边,把草拨开,那龟孙还在里面趴着,见张宽来了再次抬头,然后转动身躯,和张宽对峙起来。
张宽就笑,妈蛋女人欺负我,你个龟孙也敢轻视我?
想着就抡起手里的“保龄球”,重重地轮在了那龟脑袋上,就听咣的一声,似乎是金铁交鸣,那孙子脑袋就软了下去,不知是被打死还是打晕了。
张宽见状哼了一声,一个龟孙也跟老子斗?想着就把手上的埙摘下来,伸手去抱那大龟。
入手极沉,有四五十斤重,张宽大惊,外观上感觉这东西顶多三十来斤,没想到这么重?嗨的一声,龟被抱了起来,准备往车上放。
回头看了一眼,那龟身下还有四五个王八蛋,张宽这才明白,为什么龟见了自己不跑,原来是正在产卵。
见如此,张宽心里恻隐,想把龟放回去,毕竟,长这么大不容易,都说龟通灵,说不定自己放生了,他还会报答自己。想着就打算把龟往回放,岂料,那龟在半空醒来,见腹下无蛋,立时大怒,一口就咬在张宽手腕上。
顿时,张宽一声惨叫,赶紧下蹲撒手。
常言道,乌龟咬人不松口,张宽这回是碰上了,就算自己松手,乌龟却不松口,刚好咬在手腕处,不但痛,还血流如注。
张宽手上没有趁手家伙,四周也没有,实在疼的不行,干脆眼一闭,张口对着乌龟脖子咬去。
第108章 文龙
张宽年轻,牙口极好,一口下去乌龟脖子就见血,流到嘴里腥臊,张宽受不了那味儿,同时耳边也传来乌龟嘶嘶的惨叫,就把口松了。
未料,张宽松口,那王八孙子又咬了回去,张宽再次吃痛,也咬上去,这回可是下了狠劲,非把丫的咬死不行。
腥臊的血渗进张宽嘴里,起先**,而后带着猩甜,张宽初时觉得王八血恶心,尝到甜头后又变了想法,不是说鳖血大补吗?
他此时被乌龟咬的脑子发懵,分不清龟和鳖的区别,反正血喝到嘴里猩甜,就咕咚咕咚吸了起来,不多时,那龟孙就没了力,身子一软,嘴巴也松了开来。
张宽喝了一肚子龟血,恶心劲儿又上来,跑去岸边呕吐,吐了半天,啥都没有。怏怏回来,再看那乌龟尸体,原本明黄色的龟壳已经变的暗淡,黄色的圈圈愈发明显,有奇怪的纹路。
同时,龟的两边身子瘪下去,中间鼓起,像道山脊。
张宽觉得奇怪,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不甚了解,心里感觉是个奇怪物种,说不定拿到某研究所能卖大钱?
想归想,张宽还是把这东西抬着放到车上,又把地上那五个王八蛋拿了,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父亲不在,张宽先找了纱布碘酒把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下,才把乌龟搬下来放在院子里,去拿五个王八蛋。
看着五个圆溜溜的龟蛋,张宽觉得好玩,长这么大,鸡蛋鸭蛋吃了不少,乌龟蛋却没吃过,刚好到了午饭时间,于是就把五个蛋全都打在碗里,煎着吃了。
刚吃完,父亲回来,同他一起的,还有个民工,酱黑的脸庞,高高的颧骨,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浑浊的很,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走路也颠儿颠儿的,总是右脚先出,左脚跟上,右脚步子比左脚长出半公分,似乎站立不稳,随时会倒一般。
张宽舔着筷子,迎上前去,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长贵就道“今天早上我跟杜奎去了趟梨花沟,来,介绍一下,这是你文龙叔。”说着,伸手让出后面的民工。
张宽看他一眼,一身破破烂烂的迷彩服,一双解放鞋,一看就是那种混迹于工地上的苦力,都不能算技工。但本着礼貌,还是客气地点头称呼,“文龙叔好。”
文龙就咧嘴一笑,用手指着院里地上的乌龟尸体问,“歪是撒(那是啥)?”
张宽就答,“乌龟,从渭河边抓的。”
张长贵这才注意到院里的东西,越发佩服文龙,人家看着混,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同。自己目光看去,顿时大惊,几步过去,看着那乌龟,还用手翻了过来,嘴里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张宽跟上去,大咧咧地解释,“今天去河滩上耍,看见这货在草里吃螃蟹,就给抓了回来。”
张长贵脸色就不好看,略带责备地道“你好好的抓他干什么?”
张宽听出父亲话里的不喜,愠愠地道“也不是故意抓的,他咬我手了。”
张长贵就回头来,张宽把他的手腕举起,上面一坨污血,已经发黑。
张长贵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用手翻弄那尸体。
后面的文龙却咧着嘴笑,“管球他咧,吃咧再社。”(管他呢,吃了再说)。
梨花沟是黄土塬那边的人,口音比塬下的人口音重,张宽听了感觉好玩,就多看了文龙两眼,心说这货还是个吃货。
张长贵听了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好同意,进去拿了斧子,费了老劲也不能把龟壳拆开两半。
文龙在后面看的着急,拨开张长贵说起开我来,拿着斧子一剁,就见火星直冒,依然没打开。
文龙嘿嘿笑着,转着圈儿看尸体,末了说道“日鬼咧,这东西哈是个铁壳哩。”
张宽听了转身进屋,拿了根拇指粗的钢筋棍子来,从龟壳的脖子缝隙里塞进去,用力一撬,钢筋弯了。
哎呀真日鬼了!
张宽也感叹着,“这东西撬不开啊。”
文龙就道,“你起开。”然后蹲下去,从腰里抽出块黑板子,就像民工用的瓦刀,放在龟脖子边上,一点一点的锯,这回管用了,咯吱咯吱的,龟壳子就被打开。
等全部打开后,里面极为丑陋,是个细长的身子,生满鳞甲尖刺,有点像鳄鱼,又有点像蜥蜴,和脑袋连在一起,居然像条龙。
文龙嘿嘿笑着,“美得很,能吃个好东西。”
当下就把那东西破开,掏出内脏,切碎了洗洗用锅煮了。
在煮的过程中,张长贵悠悠道“还记得我给你讲过钓金龙的事吗?”
张宽说记得。
张长贵就道“其实当时钓的就是这东西,不过那个比这个大多了,他伸着脖子出来,身子藏在水里,猛地一看就像龙头,当时我们几个一起用力,把他扯出来好多,谁知水下身子那么大,猛一发力,我们根本扯不住,我还被鱼线割了手。”
张宽听了连连咂舌,道“那敢情好,他弄伤了你,这回我替你报仇了。”
张长贵就笑,“二十年前那只可未必是这只啊,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还没长大?”
文龙却在一旁嘿嘿地笑,“歪土龙凑是越长越碎,越长越拧。”(土龙就是越长越小,越长越硬。)张长贵听了又摇头,不置可否。
等肉熬好,三人就准备吃,结果肉根本咬不动,像是胶皮,很难吃。
文龙就笑妈日滴,白费蜡。
张宽父子也咬的无味,就把肉扔了,三人各自喝了一碗汤,又做其他饭。
张长贵做饭,张宽玩手机,给娇娇发微信,没回。给若若发微信,也没回。实在无聊,给张艳玲发微信,对方立即回了一张穿着迷彩服的照片,旁边还有两女生,三个搂着肩膀比剪刀手。
张宽就笑,大学生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那边文龙呆着无聊,就伸着脖子过来看,看到照片就嘿嘿地笑,“美的很,女子娃美得很。亚也(那个)是你媳妇?”
张宽闻到文龙身上的骚臭味,有些不惯,却不好意思说,也不好意思躲避,就强忍着,跟他嬉笑,指着张艳玲道“这个。”
文龙一看,就嘿嘿笑,“这娃好,奶大。”
一句话把张宽逗乐了,“这你都能看出来?”屏幕上的几个女子都是穿着大号迷彩服,胸前根本看不出区别,他怎么知道谁大谁小?
文龙就洋洋得意地道“这是本事。”完了又问,“你霍歇了?”(你喝血了)张宽咦了一声,“你咋知道?”从他们回家进门,张宽可没说过他喝了乌龟的血,这文龙怎么看出来的?
文龙头一甩,捋了捋稀松的头发,“肉四拧滴。”(肉是硬的)张宽大惊,“乌龟没了血肉就会变硬?”
文龙点头,“刻不四么,精华都在歇里。”(可不是嘛,精华都在血里)张长贵正在切菜,闻言也停了下来,惊讶地问,“你咋知道?”
文龙就用拍拍自己胸口,“我以前吃过。”
“哦?什么感觉?”
文龙就嘿嘿笑,指着张宽,“叫你媳妇回来,不然你娃遭不住。”
张长贵闻言就明白了,“你是说这血燥?”
文龙点头,“啊,要流十几天鼻血哩,文虎凑是这么死地。”(文虎就是这样死的)文虎?会死?
张宽大脑转数明显不够了,赶紧问道“说详细些,到底咋回事?”
文龙就扬着头开始回忆,大约三十多年前,他才十五六岁,跟师傅在河滩挖药,就挖到一只巴掌大的乌龟,师傅看了许久,说这是赑屃,是神物,要放回水里。他的师弟文虎,只有十二三左右,年幼不懂事,拿石头把这玩意给砸死了。
师傅一看,罢了罢了,带着这玩意赶紧回家,把这东西剁开切肉,有些肉里一有血,有些肉是苍白的,煮好一碗肉汤,分给两弟兄吃。
文龙是哥,吃了几口就不吃,剩下的给了文虎。
文虎年幼,也不管不顾,全都吃了。除了那些原本发白的肉,根本咬不动,师傅说估计是肉里没血的缘故。
吃完龟肉的第二天开始,两弟兄夜夜流鼻血,止不住,只有用凉水敷头才行。
连续一个礼拜,师傅一看不行,就带着两弟兄去县城,找了个窑姐,把身子给破了。
文龙为大,文龙先来,连续换了三个才泄了,轮到文虎,三个窑姐就没劲儿再接了。只好等第二天,也不知道文虎怎么回事,上去没几分钟,就完事,完了下面就开始出血,怎么治都没办法,总不能给堵上,当时的医疗条件也就那样,在医院里打吊瓶,没用。
不但下面流,鼻子也出血,没过几天,文虎就死了。
听文龙说完,张宽就跳起来,惊恐地道“文龙叔你不是吓唬我哩,哪有这种事?”
文龙就嘿嘿地笑,“有么有,明儿你凑知道咧。”说完把脸转向张长贵,“你包不信,我不哄你。”
张长贵就阴着脸,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文龙张口就是死啊死的,多不吉利。于是说道,“如果只是找女人能解决,也倒问题不大。君宝别的优点没有,就有一样好,不缺女人。”
第109 送货
听到父亲这样的评价,张宽脸就红了,不过心里挺美,有女人缘,也是一种本事。
吃完饭,张宽要去厂里找刘志强,凤仙那边的于胖子却打来电话问,一万套校服已经准备好,马上出发去市一中,这账目怎么进行?
张宽这才慌了,问父亲,账目怎么进行?
还好张长贵懂一点,对他道“你先去买个通用的三联收货单送货单,到了地方,先给凤仙他们开收货单,然后给市一中开送货单,签完字后,单据给对方一张,其他的留在你手里,以后结账,就凭单据结账。”
张宽张着嘴巴问,“哈?不是一手钱一手货?”
张长贵就道“你这就不懂了,开公司,和摆地摊不同,那是大生意,动辄就是几十上百万的交易,那能一手钱一手货呢。”
随后张长贵又叮嘱了张宽几句,这货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要去市一中验货。
文龙见状,也跟在他身后走。步伐颠儿颠儿的,张宽看的着急,就问他“文龙叔你这是要去哪?”
文龙就道“你去亚达我去亚达。”(你去哪我就去哪)张宽惊奇,看向父亲。
张长贵就道,“你做老板了嘛,那有老板自己开车的,我这不给你请了个司机。”
张宽就皱了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文龙,心里排斥,看他那身装扮,谁会请这样的司机?哪怕是自己的老丈人张桂芳,开收割机也不会请这样的人做司机,看着就犯浑。
文龙却嘿嘿笑道“我是比尔(b2),撒都能开。”
张长贵知道张宽心里不乐意,就低声道,“文龙不但是司机,还是保镖,你一个人在外面跑生意,我不放心。”
张宽闻言咧了咧嘴,心说就文龙那样,还保镖?
但当下着急,也顾不了那么多,手一挥道,“走。”
到了捷达跟前,张宽刚拉开车门,文龙就先坐进去,手一伸,“月似(钥匙)给我,你坐后头。”
张宽见状无奈,这文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就把车钥匙拿出来给他,自己坐后面。
等车子一启动,张宽就后悔了,这家伙硬是把捷达开成蹦蹦车,文龙是b2的照吗?这水平根本不会开车吧?
就问,“文龙叔,你开车几年了?”
文龙嘿嘿道“头一回。”
张宽一听差点晕倒,赶紧让他停车,换自己开。
文龙却不依,油门踩到底,大声道“包管,你放心,稳滴太太。”(别管,稳得很)张宽无语,只好在后面正襟危坐,等下只要是形势不对,立马开车门跳车。
索性,一路有惊无险,平安到达目的地。
张宽下了车腿都有些发软,文龙却欢喜的很,把车开到学校的水龙头跟前,扯着管子就冲水。
凤仙的于胖子早就到了,远远的看见张宽就过来握手,笑呵呵地道,“哎呀兄弟,好久不见了啊,想死哥哥了。”
张宽也报以微笑,“山水有相逢,我们有的是机会。”
说完就过去验货,随便抽了几箱,张宽就挥手放行,交货吧!
一旁等着的学校校工就开始行动,和押车工人一起卸货,张宽则去和学校的副校长交谈,其实也没什么好谈,副校长一脸的不爽,再加上张宽是个小屁孩,人家懒得理他。
张宽对此并不感冒,没办法,一家学校只能给一个人好处,谁让你不是正校长呢?
于胖子看出了不对,过来低声问道,“副校长你没打通关节?”
张宽摇头,“有必要吗?”
于胖子脸上肥肉一颤,“太有必要了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你不把正副都收买好,副校长难免给你使绊子,你想想啊,一山不容二虎,副校长就等着正校长走,最好是被纪委调查带走,这他才有机会上位。你这好处只给正的不给副的,要是有个什么把柄被他抓住,正的不就完了吗?”
张宽则道“完了就完了,那是他们学校之间的斗争,跟我有毛关系,他升为正的,我继续收买他不就行了?”
于胖子则道“那不行啊,你现在不给他好处,就是得罪他了,等他成了正的,他不跟你合作,不是少了条路?”
张宽听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是这样啊,现在不收买好,他会给自己记仇。记仇不要紧,以后断了自己的订单可就麻烦了。
想着就准备嬉皮笑脸地去讨好副校长,走了两步把大腿一拍,去他娘的,老子这校服全市通用,就此一家,你爱买不买,老子还怕卖不出去?还怕得罪你?
你赚不到好处,只能怪你本事不济,谁让你不是正校长呢。
于胖子闻言怔住,反应过来也呵呵地笑,“说啥呢,我把这茬给忘了。”说完把身子转过,看工人卸货。
副校长在那边看人卸货无聊,就转圈去了,结果看到一身民工打扮样的文龙扯着管子在冲洗一辆破捷达,小暴脾气就上来了,过去呵斥着,“干啥哩干啥哩,赶紧给我放下,谁让你在着洗车的?”
文龙正拿着水管子洗的欢,口里还吹着口哨,听到有人招呼,嘿嘿一笑,水管子掰过来就滋了副校长一身。
副校长今天才换的一身干净白衬衫,被水一淋,直接变成透明的,肚子上的肥肉若隐若现。登时气的发怒,作势要打文龙。
文龙见状玩的更欢,水不停的喷,哈哈大笑。
张宽见状要遭,赶紧过去招呼,“别射了别射了。”
文龙这才把水管子卡主,嘿嘿地道“美的很,美得很。”
副校长全身已经湿透,脸上都是水,气的牙咬的咯咯响,一言不发就往办公楼里走了。
于胖子见状连连摇头,“兄弟,你从哪弄来这瓜怂(傻逼)民工,咋还把副校长给得罪了?再怎么样人家也是校长,你射副校长就等于是射正校长,钱还没给你结哩。”
张宽也被文龙气的不轻,不过当前没办法说他,只能愤恨地叹了口气,朝着办公楼追去。
副校长衣服湿透,在办公室里脱了衣服没得换,气的破口大骂,张宽去了就骂张宽,什么难听骂什么,张宽却无法反驳,只能讪讪赔笑。
副校长挺着肥硕的肚皮道“你说,我怎么出去?等下还要去教育局开会,你说我咋办?”
张宽赶紧出去,拿了一套校服下来,给副校长送过来,先让他换上,然后接着道歉。
副校长脾气上来,“别说了,浪费学校水和精神损失费,你给两万元,就算了事。”
张宽听了在心里计算,一万套校服自己能赚七万,如果分开副校长两万,虽然还有五万利润,可怎么算都觉得亏,不就是用了一点水,淋湿了衣服,那能值两万?就你这肥胖身子,还值两万?
可这话不能直说,对方好歹也是校长,斯文人呐。于是打着商量道“要不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赔罪,然后再给你买身新衣服,再去洗个澡,你看咋样?”
谁知副校长直接头一甩,“别说没用的,两万,一分不能少,不然这事没完。”
张宽就无法再说了,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他并不擅长。
副校长见张宽不说话,直接拿起手机打电话,语调都是气急败坏的,“虎子,马上带人来学校,别问为什么,有几个瓜批民工找死。”
张宽就纳闷了,你一个副校长,就算是我们不对,咱该怎么谈就怎么谈,你直接打电话叫人是个啥意思?你是校长还是黑帮教父?
副校长显然身兼校长和黑帮教父两职,手指点在张宽鼻头上说“你娃还小,我不跟你计较,赶紧赔钱了事,别逼我发飙。”
张宽火就上来,沉声问,“你发飙又如何?”
副校长就冷笑道“那你走着瞧。”
张宽转身就走,这办公室里有摄像头,他不方便动手,不然就冲他方才的口气,就直接干倒了。
走到外面,张宽拿手机给朗朗打电话,那厮正在医院泡妞,听到老大招呼,立即说好,二十分钟到场。
没想到的是,没过五分钟,外面就先来了两辆车,下来七八个彪形大汉,二三十岁的年纪,都是光着上身,描龙画风的纹身,脖子上套着大黄链子,一水儿的小平头,叼着香烟,摇摇晃晃的就走了过来。
张宽远远一瞅,就知道要遭,这些不是一般混混,来了不会多话,肯定是先揍自己一顿才会问话。而且看他们那气势,分明就是道上的滚刀肉。
张宽不是浑人,知道今天这局躲不了,求饶也是一顿打,钱照样一分不能少,分明就是副校长嫌没给他好处,借题发挥。硬抗说不定还能逃走,等朗朗的七八人到了,或许还能一战。
打定主意,张宽就赶紧往车跟前走,从车厢拿出那个保龄球一样的埙,往手上一套,等下这五六斤重的家伙砸脑袋上就是一个包。
同时对那边还在发昏的文龙小声道“文龙叔,等下打起来你就跑,越快越好。”
文龙浑浑噩噩地一抬头,“咋?谁要打捶?”(打架)
第110章 大出血
打捶,是渭阳当地比较古老的方言,意为厮打,从字面意思就能知道,双方相互又打又捶,若只是单单理解字面意思,那么争斗双方就显得憨厚了,又打又捶,不就是仅凭蛮力冲撞么?
可文明发展到今天,古人的憨厚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险毒辣,一旦动手不死即伤,只有那些保守的老人,还单纯地以为,争斗就只是简单的打捶。
譬如文龙,一听说有人打捶,就噌地一下站在张宽前面,口里道“你站后,看我滴。”
张宽那能不知轻重,文龙个子不高,身形不壮,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走路还颠儿颠儿的,给人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没想到这货一听打捶反倒显得兴奋,自己都怵得不行,这货反而往前冲。
对方几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大汉,又是道上混迹多年的滚刀肉,过来根本不用废话,头先一个快到文龙跟前抬脚就踹。
这招有个名堂,叫野马踏地,踹中人的腹部,力量往下,被踹者根本支撑不住,直接就坐到地上。争斗中,一旦倒地,便处于劣势,只能被动挨打,几乎没有翻身可能。
一看这个,张宽心说文龙要遭,那小身板根本经不住踹,令他大吃一惊的是,那招野马踏地根本没踹中文龙,一脚踏空了。
反倒是文龙,依然保持颠儿颠儿的步伐,左脚先快了半步,右脚迅速蹬出,一脚踹中为首汉子的面门,就听咔嚓一声,那汉子就仰面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文龙并未停步,继续颠儿颠儿向前,连续跳动,每跳一次就出一脚,脚脚中人面门,动作快如疾风,又如闪电。
眨眼之间,地上就倒了四个,其余几个,见状就不敢上前,和文龙保持安全距离,虎视眈眈地戒备着。
文龙停下来,左右看看,地上四个人都是口鼻流血,一动不动,显然是一脚就踹晕了。
张宽站在后面,两股战战,看向文龙的目光,变得敬畏。
在张宽的认知中,一脚踹中人的脸很难,因为人的身体本能反应是头部遇到危险先护头,从眼睛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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