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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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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复苏缓慢,自然他的玄术也不可能莫名而来。他也没契丹时代那么好运,遇上什么契丹王,从栖息之地出来就开始流浪,为生存打拼。到得成年时,他已经混到一艘航海船上的船长了,因为即使他不懂玄术,但于身俱来的对风水天象观测能力很强,从而罗盘操作自然也就容易学了。恰是那场海难,才激发了他的记忆,他们六个劫后余生的人逃进那个裂层山洞,却发现有去无回,被困在了里面,怎么都出不去。
六人尝试过各种办法,发生过纷争与吵架,最终都没有一人能活着走出去。他作为船长,尽管懂风水罗盘,却也因为没有任何能力,无法破开那玄妙的裂层,只能在自己的笔迹上记录他们死亡前的最后过程。在闭眼的那刻,绝望笼罩了他,但之后他就陷入了意识层中,然后开始逐层逐层出现一些画面,当时他不知道那些奇怪的画面是什么,却无法阻止它们出现在脑中。等到再睁开眼时,以为必死的自己,居然活了过来。
而身旁的同伴却都已经发臭,尸体腐烂,也就是说他们至少死了三天以上,他却莫名的没有死。这时,他的记忆其实有一些回来了,也有一些玄术口诀在他脑中出现,是某种牵引将他带到了有水迹的地方,然后他凿开洞层,逃出生天。
到这里,其实与我们在孤岛时的推测能够吻合了。


 275。刻骨铭心

而那些突然出现在脑中的东西,黄尧,即盛世尧并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按照那些口诀做,身体的力量就强了。是过往的船只,将他带回了岸上,整船覆灭只剩他一人独活,还是艘官船,这罪名可不小,他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又一次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当他依着脑中出现的越来越多画面的指示抵达那片沙漠,也与我们相同经历,莫名就滑落流砂坑进到了那个魂城空间。从而在古堡中得到了真正的魔神秘术,但因他没有开启生死门的紫金匣子钥匙,故而他并没有看到冰墙内的应宁和那冰雕。只是发现魔神秘术中有些口诀与他突然出现在脑中的相同,更加使得他肯定,要学这门秘术。
问起他是如何离开魂城的,他眯了眯眼说自然是他亲自送离开的。我起初没明白他意思,脑中翻转一圈明白了,那时他与应龙还魂魄分离着,应龙之魂就在蝙蝠王体内,可以说带他进入那空间的,就是应龙,那自然送他离开的也是了。不过那时,他没有以前记忆,自当是懵懂不知,而显然应龙也没帮他恢复原来的记忆,应是时机未到。
从魂城出来后,他就开始了修习秘术之路,创立黄兴元一派,成为一名方士,并收弟子。这时应龙又让鬼谷子托梦,让他去九寨沟后的山洞,寻找宝物赠送给一个成姓男子。山洞就是有水怪和军师变成的人形怪物的地方,宝物自然就是外婆的那个紫金匣子,当初契丹王临离开前,是把这匣子藏在山洞内那深潭某处,让湖怪与军师留下看守的。
应龙是真正先知者,他自然是能测算到现世的我将会在成家长大,所以在五百年前就设下安排,让第二次沉睡醒来还没复苏记忆的盛世尧去取那匣子,转赠给成家先祖,以此来一代传一代,直到我这代,来护佑我平安成长。
难怪当初盛世尧在看到古楼时会说,似曾来过。原来,他确实来过。
在盛世尧第一次去时,是否也经过了那个迷林?那么没有恢复记忆的他,应该也受那迷林之惑了吧。后来他穿过迷林到绿湖边,循着鬼谷子给他的提示去找山洞。如此说来,那艘藏在山洞前的船,可能就是他划去的,但为何离开时却没有带走呢?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既然鬼谷子给了他提示拿到紫金匣子,那定也会提示他出路了,那个山洞应是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的,只是我们没找到。不知已变成怪物的军师和湖怪,对他可会攻击?若攻击的话,他一人之力恐怕难敌。
果然听他说正是那次受了极重的伤,逃出山洞到外界时,被成家先祖所救,在成家养了近两月之久的伤。他在确定救他的成姓男子就是鬼谷子提示的人后,就顺势把紫金匣子赠予了他,并且教了他几句秘术口诀离开了。
此后他没再管世事,潜心修炼秘术,到得百年时会有短暂闭气。弟子就以为他死了,将他安葬于墓穴中,随同那本秘术也放入棺椁内。后来外婆时代的何运来,应该盗得就是他的墓,得到了半本秘术,另外半本可能是在古镇周景那边。这些是后话了,也没意义再去追究。
他当然不会死,短暂闭气后就从棺椁内醒了来,然后出了墓穴,但因他进入了后四百年的记忆轮回,开始那五十年童颜到成年,五十年成年到老龄的蜕化,周而复始,一百年后又是一百年,直到这个百年,遇上周通他们。之所以他的名字中始终都有个尧字,恐怕是与他在两千年前叫尧相关吧,可能留存在他记忆里的唯一印象,就是这个名字了。
这或许也是他偏执地喜欢我唤他“阿尧”的原因。我甚至会觉得,当他用盛世尧这个名字时,是潜意识里的,在滇国的盛世,他转世为人,然后取单名尧字。
陈述完毕了,我只得沉默地再次走入洞口,运转玄术破开水层向上,没有任何拖延多话。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是紧凝着我的,直到我上升至洞口之上,那目光才消失。之所以要问这些,是我必须确定一件事,就是他第二次醒来的这近五百年时间,生存规律是否与前一次相同。
因为已经从他之前所述和一些原来的痕迹中得知,周通遇见他时他还是少年,在百年周期的前五十年里,之后跟着他二十多年,加起来至多是七十多年,也就是说这个百年还没到。但仍是忧虑,即使百年没到,也只剩了不到三十年时间,到那时他是再次沉睡吗?
还有,那第二道天劫是最大的隐患,此劫不除,眼前这关都过不了,谈何三十年后的百年周期呢。在刚才盛世尧讲述时,我的目光没离开过他脸分秒,以为能从他脸上分辨他现在行径的真伪,但显然,我与他不是一个级别的。
假若他有心瞒我什么,那么我就是穷尽智慧也猜不出来。不过也无所谓,无论他是真的变了,还是在伪装,他还是他。
有了他的破水诀,我也能滴水不沾片衣回到岸上了,坐那胡思乱想了片刻就起身,在鲛宫内胡乱走着。当感觉头顶有阴风灌入时,不由抬头去察看,看了会我就明白那阴风从何而来了,这个位置正是之前我们翻出鲛宫的地方。此处看不见,但在上面钟乳岩石间有个可供爬行的洞,中间位置的上方被我们给凿开了,上面就是滇城。
严格说来,滇城是在鲛宫的上方。不知当时在灵仙池底的精石洞中,附魂在刘悦身体上的应龙与盛世尧一同跌入黑窟窿里,他们是怎么回来这的。不大可能是这个位置,因为到此处必须得从那王宫出来,与我们就是顺路,势必是要遇上。
那不是这个通道,也不大可能是我来的位置,他们从哪里进来的呢?反正无事,我就慢慢在石笋堆中绕了寻找,这一番搜查也没结果,倒是耗去不少时间,又回到了深潭边上。这么久,他都没有唤我下去,有些失落,也不知他在下面做什么。
埋头沉吟,他让我待在上面,又没说我不能自个下去,而且现在他都教了我这破水诀了,为嘛我要那么听话呢。心随念动,破开水层走至潭中央,缓缓而降,快到底层洞口时我还有些忐忑,没得他允许就下来,等下会不会惹他动怒啊,脑中翻转着找个什么借口才好。
可当我双脚踏地站在洞口前时,犹如被冰水从头淋到脚,浑身冰凉。底下那光镜洞层里,居然没了盛世尧身影!洞层一共就这么大,一目了然就能看到全部,连块多余的石头都没有,除了那张黑玉卧龙塌横在墙角,无处可藏人。他走了。。。。。。
只觉得,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而那个洞在无限扩大。明明这么点地方无处藏人,但我却偏执的一点点找过去,甚至连黑玉卧龙塌的下面都翻找了个遍,怎么可能找到人呢?
然后视线凝注,在卧龙塌上,用之前散乱的衣片包裹着什么,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发现是之前遗留下的影月,还有那枚紫玉指环,他把它们留在了这里!
“盛世尧,你出来!”我再也忍不住尖声嘶吼出来,一遍遍地喊,喊到喉咙沙哑,喊到无力,空间里只有回音,却没有他的人出现。到后来我瘫坐在地,泪纷涌而出,盛世尧,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我一人留在这里,骗我什么入魔进化,什么我的身体能助他清除魔念,全都是在骗我,骗我的,盛世尧你这个大骗子!
难怪要教我破水诀呢,是我傻没听出他当时的话意,他说除了能破开这个深潭水层外,还能破开任何水层,是为暗示我,让我离开这水下古城时破水而出,回到抚仙湖里,甚至回到最上面的那个人间吧。还有这影月,这没了神力的紫玉戒指全都留在此处,意思是在跟我告别吗?我尝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应龙是真,魂魄合一是真,入魔也是真,唯独他盛世尧是假,他彻头彻尾地骗了我。在应龙之魂与他合二为一,也正式入魔起,他就只是盛世尧,应龙成了他的前世,当世只有是他。所以他会偏执的要我唤阿尧,所以他会在魔性发狂时将我送到上面怕伤了我,所以在发生那事后会温柔的找来衣物,试想一个已经被魔控制了的人,又如何能有这些善念与温情呢。
我真的是傻啊,那许多破绽摆在我面前,还在那猜测,结果心中猜测被他发现。故意一逞恶态,迷乱我思维,然后借故把我撵上去。要是他真的成了心冷无情的魔神,何以还会在我上去之前要求他讲第二次沉睡醒来事时欣然接受?明明所有不好的预感,先知感应都在告知着我一些可能即将发生的事,但我偏偏愚钝到如此,直到他此刻消失,才幡然悔悟。
从没痛声哭过,在这独自一人的孤寂空间里,我失声痛哭起来,毫无形象。
因为我知道,盛世尧这一去是去了哪里,也终是明白应龙为何要让自己转世成魔。他要去渡最后一道劫,去黄泉冥海与那早已腐蚀恶化了的命运之神作最后一战。


 276。另一层身份

血尸怪物融有犼魂与命运之魂,成为强大的主体,若盛世尧只靠着魔神秘术的话,绝难是它对手。所以入魔是唯一的途径,也是唯一能够与之对抗的可能性,他将紫玉指环的神力与魔性合二为一,想以此来抵制消灭命运之神,也消灭破出封印至今都未灭的犼魂。
盛世尧确实从未变过,他重情重义,始终都将周通三人当同伴,而庄聿,是他兄弟,他又怎可能袖手旁观呢?他在我肩膀上一次次留下深印,要我记住一辈子,可我怎么可能会忘?这般的刻骨铭心之痛,要我怎么忘?盛世尧,你可知道,你留的印记不是在肩膀,是在这里!我用力击打着自己的心窝,这里疼啊,他这是在挖我的心。
此去,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所以将我遗留在这里。可是这世间没了盛世尧,我安能独活?
黄泉冥海。。。。。。他曾说那血池底下被血尸怪物引流而向黄泉冥海了,所以才能将周通和庄聿等人都一并抓了去,所以我只要从那血池下去,就也能抵达那里吗?但下面有血尸,一下血池就会被血尸所伤,我不是去送死的,必须是要能帮到他。
如果那条路行不通,那么我要走哪条路?他在这空间不可能是莫名消失的,他不会瞬间转移,定是撕开裂层,那就一定有裂口。可我刚才就仔细搜过,光镜虽然被他毁了,但却只是不再光滑如镜,并没有发现任何裂口。
突然想起之前那个黑窟窿,难道是在地面崩开口子?我立即垂目搜寻,果真发现地面有一条缝隙,可那缝隙被愈合在一起了,除非我能化成一道烟才有可能钻入。也就是说,很可能在之前,盛世尧用魔力将地面撕开了口子,然后在他下去后,就将此裂口给合并了。为的就是以防我也跟下去,他做起事来本就果决,若不想给我留后地,那就一定手段残酷又干净。
我不甘心,拿起碎布里包着的影月,凝了眼那紫玉指环,快速用布条将它穿起打结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塞进了衣服里面。是他留给我的东西,我不可能会弃掉,更何况这枚指环其实已经跟了我十几年。
盛世尧,你把你的物留给了我,你的人我也要,绝不准你有事!
事实证明,我做了件蠢事,即使影月再锋利,但要依靠它去划开裂缝打开这地下窟窿,那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而且此处乃紫玉指环缔造的精石空间,石层都无比坚硬,耗去很长时间,也只是被撬开一个很小的缺口。
我这是在徒劳!收起影月就起身,再不能等了,盛世尧很可能在我之前去到上层时就已离开,这中间已经耗了不少时间,没准都已经同那血尸怪物干上了。我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血池底下有血尸就有血尸,我借助影月杀进去,仅希望自己能够像在煞魂裂层中一样,再爆发一次,将那些妖魔鬼怪全都灭了。
抬步就要往洞口处跑,突觉身后有异样,回头而看,发现那地面的裂缝中冒出一股黑色气流,不由顿住了脚步。在我惊愕的目光中,那黑色气流逐渐变成了人形,心中巨骇,难道是。。。。。。盛世尧?我极不愿意相信这事实,可是所有不好的感觉都在指向这,这个地方只有他可能会来,他变成了这黑色人形气流?
一个箭步冲过去,但那人形黑气悬浮在空中朝后退了退,我颤声问:“盛世尧,是你吗?”
变成了气流又如何能回答?我立即加了句:“如果是,你就点个头。”
却见他迟钝半响,摇了摇头,而我却越发肯定他是盛世尧。假若他真变成了这样,那么他定然不愿承认,所以又要来骗我了。现在是回来见我最后一眼吗?
泫然欲泣,我轻声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并不是要他回答,只是纾解心头难以抑制的沉痛。但却没想,耳旁传来了空间回音:“我不是盛世尧。”
是。。。。。。庄聿的声音?失声而问:“你是庄聿?”果然那黑影朝我点了点头,惊异莫名,“你变成这气流了?”却听他说:“你看到的是我的魂,我的身体还在黄泉冥海上被锁魂链贯穿着。”原来这就是魂的形态,曾在光镜中,只看到应龙之魂漂游四海,但他是白雾一般,其中隐约可见人的形态。
凝着那黑影,我怔怔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尧已经与命运血尸怪在黄泉冥海之上开战了,即使他入了魔,也不可能是那血尸怪的对手,因为犼乃古神,它的魂与命运之神的魂合并,加上黄泉冥海的无尽尸气和怨灵,仅靠他魔化是抵挡不了的。在我脱魂而出时,他已经处于下风,现在我问你一句:你想救他吗?”
这不是废话嘛,扬声嘶喊:“想!”
庄聿顿了顿,然后道:“那好,现在有个办法,需要你来完成。我的身体因为被锁魂链穿入琵琶骨,无法脱开,所以我需要借用你的身体驻魂,只有合我与尧二人之力,才有可能打败那命运血尸怪。”
听完之后,我就想也没想的同意了,“快说,需要我怎么做?”庄聿的能力有目共睹,他与盛世尧可属伯仲之间,可能现在盛世尧入了魔,应龙之魂又回归要比他强一些,但他比起我是要强上百倍,而且他的魂进入到我体内,必然是要与我一同前往那黄泉冥海,与我之前想法不谋而合,再不用赶去那血池了。这样一来,我就不仅能见到盛世尧,还能帮到他。
只听庄聿的声音道:“你如果考虑好了,那么等下我的魂进入你身体时,有任何感觉都不要去抵抗,否则我与你无法两魂共存。”
我点点头,看那黑色气流人形化开,然后朝我漂浮而来,在到我上方位置时,变成了一道黑线,直入我头顶。顿打了个激颤,一股阴冷从周身泛起,紧随而来的是丹田处热流出现,与那股阴冷相碰,身体内开始犹如翻江倒海般翻腾,我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卧在地,然后在地上翻滚,因为无处不在疼,四肢百骸都犹如被针扎一般。
没想到庄聿的魂入驻我身体是这般的痛苦,因为他说不能去抵抗,所以我丝毫不敢运转玄术,只能顺应着那刺疼翻卷。我蜷曲在一起,钝钝地想:之前盛世尧也曾附魂过我身上,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呢?
脑中电闪而过,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了,是啊,若只是单纯的附魂,怎么会这般痛?现在这种感觉好像是庄聿的魂在试图吞灭我的魂一般,吞灭!惊骇不已,连忙出声而唤:“庄聿?”无人应答,体内的翻腾却越发剧烈了,疼痛也加倍,我已经知道有问题,连忙运转玄术去抵抗,可是我所学玄术根本只是皮毛,运转之后完全无效。
痛仍在加剧,我已经疼到忍不住嘶吼,恼怒地喊:“庄聿,你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却闻一声轻哼从我体内传出,正是庄聿的声音,“出来?既然我已经进来了,就别想我再出去,你最好不要顽抗,乖乖接受我的注魂,那样你也能少受点罪。”
“你不是庄聿,你是谁?”庄聿不可能会如此做,他也没理由来算计我,显然,到这时我已明白,被这黑影魂给骗了,他模拟了庄聿的声音,假装成他来骗我。正是利用我此刻寻找无门的急切心理。哪知身体里的声音却答:“我是庄聿,刚才所言没有一句是骗你的。但是除去庄聿这个身份外,我还有个身份,想知道我是谁吗?或者你先想想,我为什么也能两千年不死到今天?”
犹如一道砺剑劈入脑中,我真真是忽略了这个重要讯息,全部心神都之扑在盛世尧那,就是在听庄聿自己说他活了两千年也只是觉得震撼,却没去想其中的根本原因。最后与庄聿接触的是应宁,但应宁是一介凡人,她所有的行为都是受到指引和操控,她不可能让庄聿能存活两千年。其实之前也有一闪而过的念想,认为庄聿是因为黑玉而不死。
但现在想来,这个可能性实在是牵强,黑玉只是应龙用来包裹紫玉的套件,要说精石之气可能是有,但绝不可能有紫玉的神力。所以庄聿绝不可能是因为这黑玉指环而永生。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刚才他说除去庄聿这个身份外,还有个身份,话里话外在指因为这。
脑中无数念头翻转,却又推翻,我实在想不出庄聿的另一个身份究竟是谁。在这过程中,我能感觉到体内那股热源在被阴冷渐渐中和,甚至肉眼都能看到自己身体散发了黑气,是他乘机在吞噬我体内的神石力量。明知他所为如此,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知道要如何阻止。
突然一道灵光闪入脑中,我惊骇而问:“你是赢勾?”


 277。以情撼动

体内翻腾顿住,庄聿沉笑出声,“不愧是玄女,真的很睿智,居然只凭我三言两语,就能猜出我是谁。没错,我是赢勾,九天玄女,别来无恙啊。”
赢勾与玄女在黄帝时期同为助帮,自然是相识的,甚至可能曾并肩作战过。所以这句“别来无恙”可用得,但我实在是震骇,盛世尧告诉我的故事中,说赢勾与犼魂结为一体,是当时犼的三份魂魄分散而开成三人的最强者,且在最后他也只是被黄帝用轩辕剑灭除金刚不死之躯体,却没有灭除其魂,从而不知去向。
现在再现人间,却变成了庄聿,我疑声探问:“庄聿是你的转世?”
“没错,应龙能转世,你玄女能转世,自然我赢勾也能转世了。只可惜我的魂因受重伤,一直沉睡在体内,仅靠魄维生。也因此,世人都不知我是赢勾,包括应龙,他都一定想不到我会与他一同转世,知道为何我与尧明明没太大血缘却长得十分相似吗?是因为在转世时,我用残魂意识有意复制了他的魄,这样与他就能在转世后再重新较量了。”
“你们明明都同为黄帝打仗,应该属于是同僚才对,为何你要与他相争?”应龙属于上神,赢勾也是,他们本都同为神啊。
却听庄聿,不,应该是赢勾道:“因为你。”我怔愣住,因为我?他又说:“我们同为上神,从天上下凡来帮黄帝对抗蚩尤,我与他能力相当,何以你的眼中只有他一人?我不甘心,与他约战下赌注,但不是我和他打,是对抗蚩尤,谁输了谁就离开。对战蚩尤,固然有我轻敌,从而败落,被黄帝贬去看守黄泉冥海。可他应龙也没胜,差一点就输了,是你赶到击杀了风伯、雨师才致胜的,按理他应龙没胜,可是全安然享受胜利成果。你甚至还为他吸走身上浊气,来帮他回归九天。你说,这般要我如何肯心服?”
没想其中还有如此纠结在,心有波动,那赢勾不听黄帝指令输掉的那场战役就是他刚才说与应龙赌约之战吧。若非这场赌注,恐怕他就不会被贬去看守黄泉冥海,也不会遇见犼的最后一份魂魄了。当真是因果循环,一切都有因,然后造成了后面的果。
但事情还不止,赢勾又问我知道为何他能那么强,成为金刚不坏之身?我自然是不知,他也无需我解答,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原因并不完全在于犼魂与他的魂结合,还关系到我,准确的说,应该是关系到我的前世,九天玄女。
玄女与应龙在黄泉冥海上的那场没有悬殊的一战,赢勾是守海之人,自然是看得十分清楚。就在玄女身死跌入黄泉冥海的一瞬,他冲出去欲接住她的尸身,但被应龙远远一击,玄女体内的犼魂破出体外逃之夭夭,而他身上只染到玄女的血。
玄女的血中有着犼的残余魂气,正是这魂气与他身上的三分之一犼魂融合,使得他身上的犼魂比之任何一份都要强,从而练就他金刚不坏之身。他对黄帝的怨怒,除去先前贬他看守黄泉冥海一事外,还有应龙诛杀玄女这事。相比之下,后者更令他愤怒,他与应龙争斗赌约,为的都是玄女,却没想最终玄女的下场是这般。
本身他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就是应龙,但见应龙在看到玄女跌入黄泉冥海后悲痛欲绝状,之后更是化身黑龙冲入冥海翻找玄女尸身,等再出来时,已经身体残破,魂渐散去,于是也就罢了报复他的心。当时见应龙吐出自己的龙丹,他并不知是将玄女残魂藏于那龙丹里了,只当应龙离死不远。龙丹乃龙之本元,离了体,九天诸神都救不了他。
所以,他也就离开了黄泉冥海边,去找黄帝算账了。与黄帝一战七七四十九天,最终身躯被轩辕剑毁灭,魂虽逃出升天,却受了极重的伤。因为魂里有一丝附身在玄女体内犼魂的魂气,故而他能感应到那份魂的归处,当时他的念头是找到那份魂,使得两份犼魂与他赢勾之魂归一,那就等于是完整的魂了,那么不但能助他恢复元气治愈伤,还能变得更强,只要再找到合适的身体入驻,不难有东山再起之日。
可等他循着感觉找到地方时,发觉身体内那丝魂气在消散,就知不好,定然是那份犼魂发生了什么事。等他见到那只蝙蝠王时,一切就都明白了,应龙先他一步找到了这份犼魂,并且被应龙之魂吞灭掉了。恨得他咬碎了牙,却也无用,犼魂被吞灭就意味着不可能再生。
同时应龙之魂附魂一只蝙蝠体内,令他很吃惊,怎么样也得是附魂在人身上啊。于是他就躲在旁,悄悄窥探着应龙的动静,渐渐被他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而他也领悟到一个事实,那就是玄女魂未灭,应龙在为她的转世图谋。他虽恨应龙,但关系到玄女再生转世,则不会去横加阻挠,所以只默默将应龙的安排看在眼里。
而在得知应龙转世将在几千年后的此片土地后,他略一沉吟,就决定要与应龙一同转世。因为他当时以为应龙定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从而使得玄女转世也在那时。既然这一世谁都没有赢,那么就将赌注压在下一世吧。为此他的魂始终都没去找人俯身,就一直漂游在附近,这一飘就是数千年,直到应龙转世出生,他的魂才遁入自己转世体内,却不想魂飘了数千年不附身,重伤迟迟未愈,进入之后就开始了永久沉眠。
直到他重回黄泉冥海,无尽怨灵尸气唤醒沉眠的他,发现自己转世竟然被锁魂链穿过琵琶骨钉在巨石上。他看守过黄泉冥海,自然明白锁魂链的厉害,于是从体内离魂。觉醒后的他自然也有庄聿的记忆,只需一推断,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清楚了,也了解到我就是玄女转世,而融于我体内的神石则就是玄女的主魂加应龙的龙丹。
所以他就动了念来找我,诱骗我让他附魂,借助神石的力量让他变强。
听完他所述,我不由冷笑出声,赢勾问我为何要笑,我嘲讽地开口:“你有想过这一切的根源在哪吗?为何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偏偏犼的最后一份魂飘到黄泉冥海,偏偏玄女的血滴在你身上,又偏偏你与黄帝大战之后,你的魂逃脱能找到应龙,等等这一切的后事,你不觉得巧合的离谱吗?”
赢勾沉默,过了会儿他迟疑地问:“你想说什么?”
我再度冷笑,“你可知抓走你的那个血尸怪物是什么吗?它是附身后卿的那份犼魂与命运之魂的结合。命运,有思想的强大的存在,是它在操纵这一切。”
我终于了悟,应龙以为瞒天过海迷过了命运的眼,却其实它一直都看得清楚,所以在背后安排赢勾伺机在旁窥看,更安排两人各自转世重逢。而他们在同一时代转世后,命运又故意让赢勾沉睡,因为它早已窥知应龙的两千年为我转世计划,它要将所有的终结留到这两千年后来。所以在它把庄聿抓走后,不惜用锁魂链将他钉入石中,迫使赢勾之魂在庄聿体内复苏,或者说它真正的目的,是要将那最后一份犼魂提出与它结合,那样两份犼魂加上命运之魂,不管盛世尧是否入魔,都不可能再是它对手,它就可以继续操纵着人类从诞生到灭亡再到诞生的过程。
然后它却忽略了赢勾转世成庄聿后,与盛世尧一般,哪怕魂苏醒也带了自主意识,不受其掌控,硬是从黄泉冥海逃了出来,来到这里。加上赢勾本身就是争强好胜之辈,又如何肯俯首。这可能是命运唯一算漏的地方。
当事情走出了命运安排的偏差时,我必须得劝服赢勾,或者说劝服庄聿。他真的完全就像是盛世尧的翻版,是赢勾也是庄聿,毕竟魂只能是魂,而真正人的主宰还是自身。
我将命运的奸计剖开后,不见他有回应,又道:“你不想救简宁一了吗?庄聿,不管你前世如何对玄女,此刻的你是爱简宁一的吧。你忍心看她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成为那黄泉冥海中的一员,永世都不能超生的僵尸吗?”
以情撼动他,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他陷入了长久沉默,因为魂在我身体内,只从那强劲力量的波动就可以感觉到他在动摇,没有赌错,他对简宁一的感情骗不了人。哪怕两千年前他曾钟情应宁,但两千年后他已经爱上了简宁一。更何况,我认为他对应宁的情,更多的是潜意识里的赢勾之魂在影响他,以为应宁是玄女,于是要与应龙转世的盛世尧争夺。其中更不乏有邪恶的命运暗中操纵。
或许庄聿爱上简宁一,也是命运在捉弄,但感情是骗不了人的,爱就爱,不爱则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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