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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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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我身上的,醒来自然也都在旁了。”
“那你千年后醒来时,不是已经变回孩童了吗?你如何保存那三样东西啊,还有,你是怎么变成契丹王的啊?”既然他不是生在契丹帝王家,就不可能是沿袭那王位的。对了,还有那个银色面具,我倒是把这忘了,巫师戴银面,契丹王也戴着,应该是同一副吧。
耳旁传来盛世尧傲慢的语声:“我醒来是变回了孩童,但没变成白痴,虽然没以前记忆,但发现身上有这几样宝物时,不会暂时藏在沉睡栖息地吗?至于成为契丹王,也算是机遇,在少年时期救了老契丹王的命,他就把我带回契丹,收为义子。后来战争开启,我才回栖息地找回了宝物,即便我没完全恢复记忆,紫玉指环本乃我神物,它的灵性也可帮到我。有件事你一定想不到,刚才你脑中想的那个会奇门遁甲的军师,其实是我培养出来的。”
讶然至极,这当真是没想到,也就是说那些迷阵都是来自他的手笔。我不太明白,为何要培养这么一个军师出来呢?他的回答很绝:“你见过有哪个王全是亲力亲为,什么事都自己布谋安排的?为王者,自然是要有个人代他出面做一些事了。”
帝王权术!原来他也懂。想想也是,他本是滇国的武王,自小耳闻目染也都能学到了。所以,他在千年之后,得机缘再当契丹王,也定难不倒他了。诚如他所言,沉睡千年后,他只是失去了千年前记忆,但睿智仍在,即使变成了孩童,心智却还是成人,只看后来我遇见的盛世尧有多厉害,就能想象当时的他何等机谋了。所以,契丹王又怎可能是处处依赖军师成事的草包之辈呢。
理到这里,契丹王这个时代的事差不多都理清了,以前留存的解不开的谜团也都解开。那场瘟疫之后,军师变成了怪物永远留在了那个山洞里,与被他收服的水怪为伍。而他是应龙转世,自然是不会被水怪浊气所染也变成怪物了,他离开了那个山村。
我问他恢复记忆后去了哪里,是不是再一次去了栖息之地,等待再一次的沉睡?这本是我随意的一问,因为觉得大概就是这情形了,哪知他却摇头,给了我个震撼的答案。
他第一次沉睡醒来,居然是过了五百年后再去栖息之地的。
我直觉反驳,之前应龙并不是如此说的啊,他是说。。。。。。突然意识到应龙说得其实是含糊的,他说盛世尧有两次沉睡,第一次醒来是契丹时代,第二次是五百年前,并没提第一次醒了有多久。是应龙忽略了,还是故意没讲清楚?我直觉是后者,那时应龙心性还想瞒下些什么,故而没有讲具体。
272。心疼
五百年。。。。。。也就是说除去巫师时代沉睡千年外,之后他醒了五百年,睡了五百年,然后再次苏醒,又是个五百年。人们常以“五百年”作为一个年限,不知道这个年限的由来,我却有了不祥的感觉。
“荒谬!什么五百年一个年限的,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两只大手粗鲁地掰过我的脸,让我与他的血眸对上后,就俯下用力在我唇上啄,嘴唇顿觉刺痛。用手去抵住他,想把他推开,但却被他一手控住反缚在后,然后唇上越发的重力,被他咬破了皮,等他终于肯松开时,我的唇已经发麻。
而他的唇上多了抹猩红,舌舔过后他才说:“这是对你小小的惩罚。”
莫名其妙!刚心中翻滚过恼怒,他又俯了下来,而这次直接就挑开了我的牙齿,攻城略地,席卷一番。在我呼吸急促后才松开抵着我的额头,恶狠狠地威胁:“还敢说我莫名其妙吗?”我赶紧摇头,他总算满意地轻抚我的后脑,丢了句:“孺子可教。”
到这时,我连念想都没了,喘着粗气平息剧跳的心率。他却像是骤然心情转好了,脚往塌上一翘,以恩赐般的口吻对我说:“好了,还有没有要问的,没有就睡觉了。”
我想也没想大声喊:“还有!”他嗔怪:“有就有,需要那么大声么。”
不理会他,事情还只理到契丹王时代,后面他那醒着的五百年都没说呢。
他却一脸无所谓地说后面没什么特殊的,除去第一个当契丹王的一百年是正常从孩童变成年后定型外,后面的四百年,一百年记忆轮回一次,身体也会跟着轮回蜕化。前五十年从成年…孩童…成年,后五十年则是成年…变老…成年。
他不提蜕化,我都忘记了这件事,原来在那时候他就会这样。
计算周通他们的实际年龄,那时说是二十多年前遇见盛世尧的,而他们看到的盛世尧是个少年,也就是说那时是在前五十年里。可他们伴随一同,应该见证了盛世尧从少年到成年的过程,所以这个蜕化过程必然时间不短。但为什么后来却只有一个月时间蜕化了呢?
原来道理很简单,盛世尧说魔神秘术返还童颜是个必经过程,由于一百年记忆轮回一次,所以最初的五十年并不算真正意义的蜕化,而是玄术修成的一个过程。随着记忆的一点点回来,秘术口诀必然是第一个恢复的,他等于是在重新修炼玄术。所以在遇见周通等人时,正是他的成长期,三人中唯有刘悦是有些明白他的特殊性的。
因为刘悦是他最早救的一个,那时他就是少年模样,等到救周通他们时已经是七八年后,这七八年里他几乎没变,一直就是少年的样子。是等救过周通后,他的玄术提升到一定阶段,身体又开始成长,五六年间就长成了成年模样,差不多就到了五十年界限处。之后就开始蜕化,因为蜕化期间是他最弱的时候,所以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包括他身边的三人。
所以在蜕化时间到来前,他都会回到沉睡栖息地,静待那个过程到来。最初时间会有些长,要几个月,由于每次蜕化过后能力都会提升,不出十年,他就只需要一个月就完成蜕化过程了。那个月就是十一月。
这些事,如果盛世尧不亲自说出来,我恐怕永远都想不通。最初听应龙说他只轮回盛世尧这一世,两千年没死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了这刻,却已经都能接受了。
人就是这样,当接受了一件难以理解的事后,再接受别的就容易了。
只是心中的阴霾,愈见沉浓了,不想去往坏的方面想,只能移转思绪,打算去询问第二次沉睡醒来后的事。但忽然一个被按倒,他的人就覆了上来,独断蛮横地说:“问答到此结束,睡觉了。”他还真的说睡就睡,压住我半边身体,禁锢住我行动后就闭了眼,很快呼吸就清浅均匀了。
我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他炙热的胸前紧挨着我,热度传递过来,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顿然就没了打扰他睡眠的心思,即便他多了应龙的魂,体内存在了魔,性情改变了,但还是有一些是没变的,就好比此刻,他依然喜欢抱着我入眠,在我身旁睡觉也总能安心。
轻叹了口气,那些没有解答的疑惑,且等他醒来再问吧。老实说,自己也累了,整整两三天的时间没合过眼,之前都是毅力强撑着,现在被他的暖热一环抱,困意立即袭来,很快也睡了过去。是这两天来,接收的讯息太多,有从庄聿那得知的,有从应龙那听来的,还有从改变后的盛世尧嘴里知道的,所以一睡过去,就沉进了梦境。
梦境真实的演绎了一遍他们告知我的那些事,我就像是飘游在旁的魂,清醒而冷静地看着两千年前的始末,再看着千年前盛世尧如何成为契丹王又如何返回童颜,慢慢成长,一百年一百年的轮回。看着看着,莫名的伤感就起了,泪滑落了下来。
从梦境回到现实,我从睡梦中醒来,侧看着倒卧在近旁咫尺的那张英俊的脸,止不住的泪落了满眶。脑中浮现他曾经跟我讲的故事:
有一个人在千万人群中独行,披上星霞和月光,挎着一篮子的荒唐。这些东西陪着他呆了桑田之久,又度过了沧海,却怎么都没舍得卖掉。老叟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既然都已穷困潦倒。他说这些都是我仅有的,我怎么舍得丢掉。
当时他除去想表达对我的不舍外,也是在对过往的感慨。当有了巫师与契丹王记忆的他,其实是大抵明白自己就是他们了,而不是转世,所以他真的是在千万人群中独走,度过了沧海桑田,在许多次的记忆轮回后,他变得越来越性情淡漠,甚至是孤寂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遇见刘悦、周通和六子以后,哪怕那是留存在他脑中应龙之魂的指令,他还是无法避免地对他们倾注进了感情,将他们当成了同伴。以前他说,是因为我身上的气息与众不同吸引了他的注意,从而动了将我留在身边的念头。其实,我想应该是他潜意识里,以及应龙之魂对他起到作用,对玄女转世的我有感应,所以才会那么坚决的不惜用手段将我绑在身旁,又在明明交情不算深时,一次次地舍命相救。
这样的他,让我很心疼。忍不住轻抚上他的脸,下巴生出了胡渣,带着点沧桑,如果不睁开那双幽红火眸的话,我会有种他还是原来盛世尧的错觉。
当手抚过他脸到额头时,突觉不对,他是那般敏锐之人,哪怕在我身旁进入深度睡眠,也都会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这是他长期以往养成的敏觉性。可我都摸了他脸这么一会,他居然都还沉睡着,此刻掌下的额头滚烫,并且发觉他身上突然间烫得不行。
我连忙退开身体往后,本桎梏在我腰间的手无力地垂落而下。这般情景,知道他定然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衣襟,吓了一跳。那本是纯黑的蝙蝠图腾,上面居然浮沉了青幽火焰,可他的胸前皮肤却没有一点被灼伤,仔细看,那火焰像是虚火。
伸手去触,烫得立即缩回,指尖红了一片。显然这温度已是极高,人体变成这样怎能没事,再是忍不住出声而唤,一遍又一遍都唤不醒他。
我下地跑到把背包里的水拿出来,想要洒点在他脸上,但瓶盖还没旋开,突然身影疾闪而过,卧龙塌上已经不见了他,在我错愕地环视搜寻时,一股沉力突然来拽我。那疾闪而出的身形又回了来,粗蛮地把我拽到洞口处,不知他使用了什么术法,就觉脚底逐渐在上升,我和他缓缓往上,很快就如先前下潭底前那般,水面围绕我们而展开,滴水都不沾湿身上。
不出两分钟,我们就从那底下升到了上层空间,到了潭水中心的位置。正要回头询问他,突然整个人被提起然后脱手抛掷,我惊呼出声,人成抛物线被丢甩向岸边。重重跌在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回眼却发现盛世尧在快速下降,再回那潭底去。
不由大吃一惊,急声询问:“你为什么又下去?”
他却二话不说朝我推来一掌,把我掀翻在地,然后邪冷沉喝:“给我安稳呆在上面,我的事不许你过问。”说完整个人就没进了潭中,那处变成了水漩涡,然后慢慢漩涡速度变缓,变成波纹,最后平静无波了。整个过程里,我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他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摊开掌心,血痕好多条,是刚才他把我粗鲁地甩到岸边时,手撑地磨破的,手肘上也擦破皮了,疼得揪心。懊恼又无奈,他的脾气越来越琢磨不定了。
273。痴人做梦
我正要从地上爬起身来,忽然地面一个震颤,人又栽倒在地,怎么回事?地震?不可能,这里是抚仙湖底的地表层下了,且是应龙的鲛宫,曾经的栖息之地,必然是有灵力环绕的,怎么会发生地震呢?
难道是。。。。。。那血尸怪物找来了?很有可能,它融了命运的魂在内,而命运就像只主宰万物的黑手般,无处不在,基本可以肯定,即便应龙瞒天过海做得滴水不漏,设了层层弥彰,到此时,也已经被这命运窥知了,它定然是知道我就是玄女转世。
那它被欺瞒了数千年,如何会不愤怒?所以在我来之前,就展开了报复,将周通和庄聿一干人都抓了去,想到他们就觉心情沉痛,这个事还没跟盛世尧提到,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救他们。之前应龙也说了,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他们就会变成那种行尸走肉的僵尸。一定要在这之前把他们都救回来。
正在念想间,又是一次剧烈震颤袭来,使得鲛宫内碎石珠宝都溅落一地,我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在了一个石笋缝岩下,以免被砸伤了。头上还有之前砸破的洞呢。
全神戒备了屏息等待那血尸怪物的出现,可等了好长一会时间,鲛宫内除了接二连三的震颤外,始终都没见到有任何血怪破入。我不由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推断,那如果不是外界强行破入来袭击此处,那会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一次次地表颤动呢?
总不会是有了应龙之魂后的盛世尧,变成黑龙在那地表之下捣乱吧。本是这么胡想调侃,但却倏然而惊,一个坐起,盛世尧!
是盛世尧出事了!这些情形,定是他在那底下发生了什么导致的!我之前被他还算温善的假象给懵过去了,入了魔的他,又怎可能安然无恙,只是比原来性情略改呢?
我再也等不下去,不顾地面时刻在震颤,从石笋底下钻出,就往水潭冲去。可原本能够踏水而过的水面,这一次,却全然失效,我一脚就踏进了潭中,整个人跌在水里了。
原来之前应龙将我带下去,是他施展了玄术之故才会让我踩在水面犹如平地,没了他的玄术,这潭水就是普通的水,我根本不可能驾驭得起来。潭水幽深,即使没千年玄冰在内,也是水温寒凉,我咬咬牙游到潭中心,深吸一口气就闷头向下潜。
可一直潜到潭底都没发现那个能够进光镜空间的豁口,气憋不住了,只能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气,等歇得差不多了,再屏住呼吸潜下水去。但每次最多只能憋气潜到底就觉肺快爆炸了,一次次下来,憋气时间越来越短,到后来潜到一半就觉窒息,强撑着往下,就开始头晕目眩,我知道已经到了极限。
浮出水面,挫败地爬上岸,四肢无力地仰躺在地,胸口闷痛到揪心,可这都比不上心里的揪痛。明知他在下面发生了剧变,而我却无能为力地躺在这。
之所以无法找到那条水路的原因,我其实明白。应龙属水,玄女属火,他又是这鲛宫的主人,驾驭水路通往底层完全不用费工夫。
盛世尧,你在之前把我丢上来,是怕我在下面受伤吗?
发现自己变得脆弱了,涩涩的钝痛在心口,是同伴的遭难,是对后事的惶惑,是隐隐的不祥预感,在左右着我的情绪。而我最怕的是,盛世尧的第二次天劫。。。。。。它到来了吗?
前一次历劫,他与应龙魂魄分离,应龙还能想办法筹谋避劫,更有应宁愿意牺牲才能渡劫。这一次呢?谁来帮他渡劫?之前我就想过,愿意在我的天地里,倾尽所有的,来成全他的自由,哪怕是牺牲,哪怕是无法轮回转世。
可也要给我这个牺牲的机会啊,我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我想没人能体会到我此刻的感觉,无力到要发疯,又恨自己到咬牙切齿的那种歇斯底里。所以当水面发生变化时,我没有听到,当有道身影踏水而来时,我也没有看到。直到一声气若游丝的轻唤刺进耳膜:“诶,还不来扶你主人一把!”我愣愣地转动眼珠,循声转头去看,在我两米之远外,盛世尧灰败着脸侧躺在那,血眸中,火焰颜色比原来更深了。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扑向他的,出声才发现自己是颤音:“你怎么了?”谢天谢地,还能再看到他,至少从表相来看,我没找到他身上明显伤处,只是汗湿了的头发,破烂了的衣物,以及灰败的脸色,显示着他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而他从风暴中归来。
他的眼神因为眸中有火焰,看不出来是何情绪,只见他抬手在我脸上粗鲁地一抹,口气极其不好地说:“哭什么?成了魔,自然是要进化了,这是必经的过程。”
原来是我的脸上有了泪痕,他说刚才那些地面震颤,是他入魔后在进化?我怔怔而问:“你刚才难道不是在历天劫吗?”他毫不客气地讽笑:“天劫哪里是那么容易历的?时机还没到呢,命运那老儿也在积聚实力,而它另一半犼魂能闻到自己魂魄的气息,不到关键时刻,它不敢对我轻易出手的。”
话虽如此说,可他只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气喘起来。我扶着他坐起,轻拍他的背,问他底下的卧龙塌对他可有用,要不要再下去躺一下。他只略一迟疑就点了头,在我的搀扶下,再开水道到潭中央。此时我也顾不上什么奇怪了,只想快点下去,让他能够借助黑玉卧龙塌的力量来得以修养。可当抵达下层光镜空间时,我瞬间瞠目结舌,整个人僵立在当场。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下面简直就是被肆意侵略横扫过的战场,连光镜都碎裂不平整,地上全是碎石残渣,黑玉卧龙塌被扫在了角落,翻倒在那,盖板也碎成了两段。这个破坏力可不是一点半点,也非人力所能办到。
入魔后的盛世尧的力量,当真是令人觉得恐怖。
耳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怎么,你害怕了吗?不允许你怕我!你是我的所有物!”
我转头回看他,老实回答:“我没怕你,就是。。。。。。对这魔的力量觉得震惊。”他是盛世尧,哪怕他成魔成妖怪,我都不会觉得害怕。他闻言重重哼气,“有什么好震惊的,魔神,魔在神之前,意味着魔比神要高一等级,我在应龙时代不过是个上神,神力即可上天入地,现在成了魔,在进阶时若连小小的光镜原石都毁不了,就妄为魔了。”
我没接他的话,不想听他用此种口气来讨论成魔这件事,好像入魔是件多么神圣的事。事实上,我除了看到残乱的犹如战场的废墟,就只看到他灰白的脸,气短无力的样子。
沉默着走到角落,想要去翻起黑玉卧龙塌,可之前连几个人都难掀开一个盖子,凭我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掀得起整张塌呢。费尽力气,那塌纹丝不动,终于身后伸来了手,不满的语调在头顶上方:“让你做点事都做不好的,嗯?”
合二人之力,总算是把卧龙塌给抬起来摆正了,他坐进去后就闭目盘坐,应是在运转玄术疗伤了。我把脚前的碎石踢开,就地而坐,仰首看着他。其实刚才他魔性进化完毕后,就可以把卧龙塌翻起坐下休养了吧,但他却强撑着回到岸上来。为的不是上来损我两句,是担心上面的鲛宫会受底下影响而伤到我吧。
我渐渐有些怀疑,魂魄合一又入魔后的盛世尧,其实没变。他可能是故意伪装成换了那种邪佞乖张性情,否则他又怎会考虑那么多,又对我如此关心呢?单单就因为他那对我肩膀刻了印记,说我属于他吗?直觉不是。
但我又不确定,因为他确实入魔了,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魔对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影响,爱念或许还在,但恐怕当魔主宰时,他不受思维控制。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着,在我意识到有道目光定在我脸上时才回过神,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盛世尧已经睁开眼盯着我。
看他神态像是有一会了,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走近他了询问:“好一点了吗?”
他没有答我,目光始终凝在我脸上,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抬手摸了摸,并没觉得异样。总算目光移转,但不知他在想什么,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忽然想到他是能窥知我心思的,会不会刚才心中所念想的都被他听了去?出声试探:“你恢复了没有?”他勉强点了头,我又迟疑地问:“是完全恢复了吗?什么时候恢复的?”
他再次看过来,明明里面燃着火焰,我却觉那眸光极冷,果然听他冷冷地道:“你要是想打探我听到你心念有多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全部。我就坐在这里,是运转玄术来修复身体,又不是睡着或没意识,你离我这么近,自然是你想什么,什么就传入我脑中了。”
顿没了语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原来我的心思以及小念头,都被他瞧出来了。
274。似曾来过之因
转而盛世尧又凉声警告:“以后你要再敢妄自对我揣测,我不会放过你。”突然间我的心火冲了上来,脑子就发热了,“什么叫妄自揣测?既然你都听了去,那么麻烦你为我解答下,是不是你根本就没变,你还是原来的盛世尧,后来的一切都是伪装的?”我大有豁出去的念头,若是他因为某些原因故意瞒着我,假装那样的话,那我真的是要气疯。
却听磨牙声传来,从他齿缝中吐出两字:“放肆!”一般将我拽翻在塌上,居高临下傲慢又沉怒地说:“你不过就是我的宠物而已,居然敢对主人这般说话!当真是之前对你太好了,反了天去了?什么伪装不伪装,盛世尧这名字也是顺了你的意思用着,现在收回,以后你只准唤我魔神,若敢不敬,我会对你用抽筋错骨术,让你知道什么叫痛!哼,别以为我还是应龙或盛世尧,对什么玄女情深,在我而言,一切人类情感都是荒谬。若不是你这具身体对我有用,你当本君会留你?”
我惊骇地瞪着上方那张残佞的脸,完全陌生,无尽的恐惧沾满了整个胸腔。不是对他害怕,而是他在用现实来告诉我,刚才的那些念想不过是我在痴人做梦。入魔后的盛世尧,根本不可能是原来的他了。我颤声问:“那你刚才在魔化时为什么要送我上去?”
问完就发觉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刚才最后他已经说了,是我这具身体有用,那就是说他保我不是因为还爱着我,而是保我这具身体?
怔怔而再问:“能告诉我,这具身体对你有什么用吗?”
他突然邪残而笑,把我重按在下,俯身在上,吐着气息在我脸上反问:“你说呢?”
血眸闪动的火焰,身体的炙热,以及身下某个部位的反应,我就是再白痴也明白了盛世尧的意思。气息被吞没时,苦涩地想,原来到这时,我对他只是身体有用了。
唇被吻到肿痛,如果那可以算是吻的话,在他的唇终于肯离开移转脖颈间时,我幽声问:“盛世尧,能告诉我,你与我行这事后,能对你起到什么作用吗?”
本埋在脖颈间的头抬起,却是恶声恶气地说:“谁让你唤那个名字的?叫我主人!”
我从善如流麻木地喊:“主人。”他这才满意地俯身啄了口我的额头,算作奖励般地道:“你想想前一世玄女对应龙做过什么,自然就明白你身体的功效是什么了。”
前一世玄女对应龙?吸走应龙身上的浊气?是这意思吗?“你身上还有浊气?”我蹙起眉问。他回道:“不算浊气,是每次魔化进阶都会产生一种毁灭的魔念,你如果不想我灭世的话,就最好乖乖呆在我身边,用你的身体来消除我魔念。你的体内不仅有玄女的主魂,还有我的龙丹,是有一股能力能够为我所用的。”
竟然是如此严重!我立即又问:“那你多久进化一次?”
他却再次压下身来,嘀咕了一句:“你的话太多了,看来以后得封了你的嘴。”说完,真的一手按在我嘴上,一手则扒开肩膀处的衣物,露出裸肩,也露出那个牙印。他毫不犹豫地噬咬而下,剧痛袭来,本已愈合的牙口又被他咬破了,血珠涌了出来,他还是正对那牙印的位置,等他吸掉表面的血后才抬起头,“这个印记我要你记一辈子都不能忘。”
心中一动,刚起念想什么,但他却已不给我机会,层层海浪犹如风卷残云般席卷而来,我除了任舟浮沉外,什么思绪都难再起。当惊涛骇浪过后是细浪温抚,却在我刚喘口气时,巨浪又冲了天,他就像不知厌倦与疲惫的孩子,任性地抱紧我。
等终于风平浪静时,他翻身而下,侧躺在我身旁,幽幽看着我,不辨喜怒之色。我也任由他去看,此时实在无力去想什么,浑身犹如散架了一般,酸麻之极。迷迷顿顿要睡过去时,忽觉身旁一动,竟抽身而离,我倏然惊醒,直觉询问:“你去哪?”
开口发现自己声音犹如猫叫,带着暧昧迷离气息,只见盛世尧焰眸闪了闪,轻哼了声,没理会我就径自走出了洞口。顿觉得有些凉,想要去捡地上的衣物,可是之前那场“战事”实在太疯狂了,我那衣服被他里里外外都给扯破了,穿在身上是一片一片的挂在那,好几处肌肤都裸露在外。这时盛世尧从洞口处又进了来,扬手一甩,什么飞扑向我。
拖动“残体”往旁挪了挪,也没避开那物什,一头罩下,等我扯下来看时,发现是件衣服。抬头间,他已经走了过来,身上的衣物也换了件黑色锦缎面的,周边是以金丝滚的边,并无纽扣,两边衣襟相搭。知道他之前的衣物残破的也不能穿了,所以换了这件,但觉有些怪异,看着别扭。仔细一看,发现那下摆处,明显是被撕开的。
低头看自己手中这件,与他的一般,面料差不多,也是衣摆处被撕开。脑中转了圈就明白,这可能是应龙以前的衣服,上面本是他的宫殿,自己衣物放在哪自然是知道,但他是久远之前的人,估计服装也是古装模式的长袍,然后被盛世尧把袍摆给撕了下来,只剩上半截。
忍住嘴角抽搐,也不管其它,胡乱把衣服给披上,对襟的领口不知道要怎么弄,直接就拿起原来绑影月的腰带绑在腰间,倒是也固定住了。
头顶传来冷沉的声音:“穿戴好了就去上面,以后这地方是我的私人禁地,没我允许你不准再下来。”我手上僵了僵,朝那洞口看了看,轻声说:“那个水层我不会弄,不知道要怎么上去。”一声嗤笑之后,才听他说:“教你破水诀,后面还有事要吩咐你做的,当然,在我有需要时,你得立刻就到。”
听他说“需要”两字时,脸颊不由红了。只听他念了几句口诀,让我用原来教我的玄术去运转气息,说这破水的能力不仅可用在此处,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都能用。
入口就在那个位置,我站到下面,默念口诀运转玄术,果然见那条通道出现了。且脚底鼓动着在上升,原来这洞口处的脚下,其实是一道气墙水壁,靠的是水压与气流使得上升的。
眼看就要出洞口了,我停了玄术,从上面跳了下来。本站在洞口前的盛世尧挑了眉似有些惊异地问:“你不上去下来干什么?”我说:“我想知道你第二次沉睡醒来的事,这个你还没告诉我。且当。。。。。。且当我刚才助你消除魔念的报酬。”
与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尽管他这态度恶霸,但我也不惧。见他神色有不耐烦,连忙又加了一句:“听完你讲的,我就立即上去。”
他怒瞪了我一眼,“那些事你不都已经推测到了吗?”
“你是说孤岛第六人黄尧真的就是你?”推测是一回事,得到证实了还是觉得吃惊。
如第一次沉睡醒来一般,他又变成了孩童,而这次三件宝物:紫金匣子、紫玉指环以及影月都不在身边,包括那个银色面具。所以这次失忆很彻底,完全不能凭靠熟悉的物什来记起从前,从而他这第一个百年记忆复苏非常缓慢,甚至是就没记起五百年前的契丹王时代以及千年前的滇国巫师时代。
记忆复苏缓慢,自然他的玄术也不可能莫名而来。他也没契丹时代那么好运,遇上什么契丹王,从栖息之地出来就开始流浪,为生存打拼。到得成年时,他已经混到一艘航海船上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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