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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成雪-喜相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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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顾眯了眯眼,问道:“你介意了?”
喜眉微惊,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一样也嫁过人么。”她说完便恼为什么要替她说话,顿时咬住唇。
“所以说,我也在想自己到底要什么。”音顾再一次问道,“你要不要帮我呢?”
“帮……什么呢?”喜眉心里仍然一片茫然。
“我是要他,还是要你。”音顾低头吻了吻喜眉的手背,“也问问你自己,要不要我?”
喜眉被这话给再次震到,她忙不安地动了动膝盖:“我?”
“对,”音顾把交握的手移到她的胸前,那儿一片柔软,却起伏颇大,“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这世间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而这句话,也便成了一句强念,总是出现在喜眉的脑海里。
这日床榻上的对话,对喜眉影响极大,音顾后来又问了些话,却是喜眉不敢再次回想的。不知为何,她似乎特别笃信自己对她也有些情意,这令喜眉十分郁闷。别说是两个女子之间的情事,就算是男女之情,她这个成过亲的人也还是一知半解。想来那段婚姻实为可悲,落到现在,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都不清楚了。
或者说……她对音顾的那些在意,是否与她是一样的心思?!
喜眉现在没有那种特别执着的念头要去思考音顾留给她的问题,上回就是想得太厉害了,所以才去未央宫所以才拖了子商来,结果好像自己也并不怎么满意,看见音顾和子商站在一起心里还是堵得慌。尤其是子商现在这花花和尚模样,却还总是那么嬉皮笑脸的,一点也看不到个端正。且不说音顾是不是对他也有意,就连他说的什么剃发言誓的话她都有些疑心了。所以,喜眉也偷偷问过音顾他的话是否是真,音顾只是淡淡笑了笑,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看来,自己似乎……是做错事了。
只不过,那床榻交谈后的日子里,音顾就像她所说的那般,在寻找答案。只是在喜眉看来,她好像也不在乎子商到底是什么心意,这找答案的过程也未免太两不耽误了,简直让人气愤。
子商依然住在这宅子里。本来依他那日所见,他以为音顾必定会忍不住向喜眉表露心声,然后二小姐迫于此姝淫威只得伏首认输。可哪里知道他还是被迫每日要出现在她二人之间,有些时候,觉得自己颇有些夹棉袄的感觉——热得慌。
而且音顾似乎也不忌讳他的和尚打扮,公然与他一同外出,有时骑马,有时步行,到处被人指指点点,却泰然自若,令他不得不佩服。相应的喜眉也经常跟着出来,一行三人中只有她脸皮最薄,刚开始的时候头都抬不起来,总会觉得她不好意思到要窒息的地步。好在素青城是个言风较为自由的地方,原本就经常有番邦人士经常途经此处进入宏京,所以他这和尚伴美人的队伍也便很快被淹没其中。
更令他坐立不安的是,音顾一定与喜眉说过什么,导致喜眉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逼得他越来越瘮得慌。
这一日,他三人依然一路出行。太子第二天便是大婚之日了,要迎娶那传说中美如天仙的流光小姐。举国同庆之下,素青城的赏花会将要连续三日百花绽放。这几日里,将有无数的人涌到素青来的观赏游玩,所以各路杂耍戏班子都纷纷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打算在这几天里赚个盆满钵满。
喜眉便是听说城里新到了一家杂耍的,昨日才圈了场地,那锣敲遍了整个城里,好不热闹。
子商原本并不想去凑这热闹,这几天未央宫里那得是多么繁忙的景象。可惜他一回去就被未央以已经外借之由打发他出来。这会儿跟了出来,干脆透透气也好。
不过没多久,他和喜眉又上演了一出戏,最近他俩常常为些小事小东西争吵起来,竟也不知在闹个什么。
前几天未央宫拿了几块布料过来给喜眉做衣裳,他不过是随便指了一块提了点意见,就被她抓住问了半天,最后还是音顾在中间做的调停。当然,音顾说的也没错,都是给姑娘做衣裳用的,他争了半天也不可能拿去做袈裟啊。只能怪喜眉,就有那个能力把人绕进去,然后自个儿躲在音顾身后偷笑,直恨得人牙痒痒。
而这回的原因也是极为简单的,那杂耍班子里编排的巧妙,以打擂的方式自己人相互比拼,然后差了人各自下来讨赏,再就赏钱做个比较。据说赏钱多的那边可以加些工钱什么的,这结果没什么人在意,可是就双方水平的高低看的人倒是争得特别起劲,音顾站在那看着班主躲在那里频频点头,倒也佩服他会做生意,把人心给摸透了。可等她一回神,没想到自己一左一右的人也分阵两营吵了起来。
原来喜眉看好那队耍碗的,人叠人,又是蹬又是踢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又心惊胆颤,生怕她们小小年纪没这气力把碗全给摔碎了。而子商却是特别喜欢那几个玩火圈的汉子,不但口里会喷火,钻火圈那动作也非常利索。
所以圈里表演完了,两人就手里的赏钱给哪边发生了争执,中间隔着音顾,几乎要嚷了起来——实在是人太多了。
吵到最后,两人纷纷怒视着音顾,寻找帮手。
其实子商在掉头的瞬间就后悔了,耳朵里再听着喜眉问话的娇声细语,只觉得自己就是一棋子,怎么又较上劲了?
喜眉挽着音顾,眼睛发光地直问:“音顾,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中间人毫不犹豫地把银子都丢进了耍碗的那边,喜眉欢呼一声抱住她:“音顾,你最好了……”
音顾自然而然地回抱了一下,又去牵住她的手,微微笑着。
喜眉这才知道自己一时激动做了什么,可是这时要把手收回去简直太难了,而就这么牵着,仿佛也不是太坏的事。她的手里顿时有些汗津津的,然后撇开了头,不好意思再去看子商,只佯顾着又开始的杂耍。
子商叹了口气,自己摸出些钱丢给了火圈那边的人,早知道自己出钱不就完了。不过这钱应该可以问音顾讨得回来的吧,美人在手,她这条求索之路看来是不远了。
想到这里子商倒有些幸灾乐祸,你若真喜欢上了二小姐,自然要过未央姐那一关,他可不信未央姐会二话不说的把人双手逢送。所以,等着瞧吧,那条路还没开始走呢。
你是帮他,还是帮我;你是问他,还是问我……
这类的问题最近喜眉经常问起音顾,而音顾总是毫无意外的选择了她。可是有些事情便像会上瘾一般,总想每一次都看到相同的答案,百看不厌。
而问得多了,喜眉也终于掉下了自己挖的陷阱。
这夜她们三人一同去了家花艺馆,馆里多是些风流才子携着佳人在那品酒咏诗,这佳人中不乏是各大青楼的红牌姑娘,未央宫里也有人前来。
子商原本就是蝴蝶一般的人,即使光了头穿了裟衣也不改其风流本性。他趁着音顾领着喜眉去赏花之即忙放松了去找相识的人吃酒,所以等喜眉回头寻人的时候,竟怎么也找不着了。
“大概是见天晚了,回去了吧。”音顾则道。
喜眉跺了跺脚:“真是的,也不等等我们。”
“我们也回去吧。”音顾拖起喜眉的手,朝馆外走去。
喜眉左右看了看,发现已经许久没有和音顾单独走在一起了。她原想说什么,可出了馆后,街上行人见少,就这样慢慢地走着,一时也就不想打扰了这清静。
今日子商总算识趣留出了大好的时间,音顾微微侧头,眼中闪过笑意。跟着她走的喜眉脸上有一点儿迷糊,似乎遁入了满是白雾的世界,明明会向前走,却还是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
等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喜眉方醒悟过来,想想这一路竟然没有说一个字,有些冷落了音顾,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等门房说子商还没有回来时,喜眉便更不好意思了。
“怎么办?好像是我们丢下他回来了。”
“没关系,他认路的。”音顾淡道。
喜眉笑了笑:“也没问你是不是还要看那些花。”
“花事易谢,”音顾扫了她一眼,“我心不改。”
虽然离上次床榻之谈已经有些日子了,但喜眉还是很不习惯音顾这偶尔蹦出来的甜言蜜语。以前若是音顾这么说,她只会奇怪而已,现在只得微羞问道:“啊,你是要等他,还是随我进去?”
音顾自然是选了后者,而这后者等到了喜眉房门前的时候,音顾认为依然还是有效的。
喜眉眼睁睁地看着音顾怡怡然地跟着她进了房,不禁傻了:“你怎么进来了?”
“你不是让我随你进来?”音顾自然应道。
喜眉刚要解释,丫头们正巧送了热水进来,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音顾洗好了往床上一坐,笑得格外温柔……
第五十二章 睡觉
果然,上瘾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乐得看音顾总是毫不犹豫地选她,乐得看子商那副苦恼的样子。虽然也偶尔会感到歉意,毕竟是她把子商拉到了宅子里。可是心里的窃喜是真实存在的,音顾就那般随意地坐于床上,越是笑的温柔,就越是让喜眉的心狂跳不止。
竟然有些,像真正的踏入洞房的感觉,或者,她认为踏入洞房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与庆登科成亲那会儿,因为从未见过面,所以盖着红喜帕时是忐忑居多,外面的喧哗与室内的安静成鲜明对比,睁眼也只有低头看着膝盖的份儿,加上头冠的沉重,她是没有多少新婚的喜悦的。以至于庆登科挑了她的喜帕后,她也只是有些好奇,然后心里似乎是淡淡的失望。
原来,是这样一个单薄男子,眼睛里也没什么生气。当时,若是一掀盖头,自己看到的便是音顾这张笑语俨然的脸,倒似乎是件极适于情景的事……
喜眉晃了晃脑袋,把心底无由的幻想驱散。她暗骂自己怎的这么不知羞,竟然会想到那些。于是,也不管音顾坐在床上了,她只迳自去洗脸洗脚。
音顾看看她眼底眉梢的羞赧,心里一直痒,等喜眉洗完了,叫丫头进来收拾完东西,她才招手道:“过来。”
喜眉磨磨蹭蹭地爬到床上去,直往床铺里面钻。音顾伸手一捞,便把她捞在怀里,惹得她惊呼一声,那脸热得可以烫点什么吃了。
音顾圈着她,替她把耳环之类的首饰卸掉,喜眉犹豫片刻,这才小声说道:“你不回房?”
“好啊,”音顾的声音从后面自在的响起,“要去也一起去。”
喜眉扭身瞪了音顾一眼,显然在音顾眼里,这无异于抛媚眼儿,怎么看都勾人似的。喜眉,自有天生的风流,她与那个子商不一样,她的自然之美,日后只能一人享用。音顾倾身启唇微咬了下她的耳垂,结果喜眉吃惊地又扭回头来,捂着耳朵直愣:“你……”
音顾慢慢扬眉,看来,那个庆登科在床上大概也有着圣贤书一般的礼教,还有就是,他真的不喜欢喜眉。若是喜欢,不会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触碰她的任何一个地方,而看样子,正是如此。
她,至今还应算是一块璞玉。音顾微微一笑:“怎么了?”
喜眉背上僵硬的,脸也微僵:“你……怎么乱咬……”
音顾眨眨眼,指了指那儿:“看起来很好吃。”
喜眉莫明其妙的拽了拽自己的耳垂,那儿立即就发红了:“这哪是能吃的?”
音顾刚想说什么,门外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喜眉赶忙应道,又移开了些身,好使自己是自然而然退开些的。
“我是子商,”子商在外面问道,“你们都回来了吗?我去敲音顾的房门,怎么没有人应我?”
喜眉撇了撇嘴,轻轻推了音顾一把,音顾没有说话。
外面子商却还在叫着:“音顾在里面么,能不能请出来说话?”
音顾皱了皱眉,只好披衣下地,喜眉朝外应了句:“来了来了。”音顾猛地回头扫了她一眼,这才朝外走去。
喜眉被这一眼钉在那儿,音顾似乎很不满自己把她推出去,难道,她真的已经做好了选择?喜眉的心怦怦直跳,有些坐立不安了。她伸长了脖子想往外面看去,可是又很不好意思去偷听。等音顾走出门了,她便开始纠结,因为,如果音顾真是选了自己,那自己又当如何?
音顾,似乎不像会给自己太多时间去考虑,找一个承诺说一辈子会对自己好的人太难,哪怕她同为女子。
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外面,开门后子商见到出来的是音顾,眯起眼笑了笑。
“你果然在这儿?”他鬼鬼祟祟地朝门缝里看去,小声问道,“你今晚要在这边过夜?”
音顾反手提了他的衣领退到走廊外:“何事?”
“让我明天回未央宫去吧。”子商笑道,“我看喜眉若是愿意让你留下,我也差不多该功成身退了,”他摸了摸头顶,“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只要姑娘你高兴,我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音顾想了想,道:“你暂时回去也罢。”
子商松了口气,眼看音顾脸色还是有些不善,看来自己贸然敲门还真是敲对了:“别板着脸嘛,我不打扰一下,她哪里会紧张呢。”
“哦?”音顾似笑似非地扫了他一眼。
子商的脖子顿觉紧了紧,自然不敢说他就是刻意来打扰的,不过音顾也估计看出来了,他只好乖乖地合什道:“夜深了,子商先回房了。”
音顾也转身回了房,不过这回局促在床的是喜眉。她一见自己进来,便划拉着床沿问道:“他这么晚了,找你做什么?”
音顾仔细关好了门,应道:“他明天会回未央宫去。”
“哦?”喜眉忙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喜眉张了张口,觉得又不好问了。
音顾见状,只得主动接应道:“未央宫里忙,就是他也走不开的。”
喜眉点了点头,看着音顾又走过来,她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音顾倚在床边,看着喜眉低垂的双睫微微直颤,像蝴蝶扇动着羽翼一般:“好。”她说罢便脱鞋上床,然后让喜眉躺到了内侧。喜眉躺下后便死死地闭了眼睛,整个人一动不动。
音顾曲肘枕头,侧身看着她,她的眼珠明明还在眼皮底下转动着,哪里像困着了的人。音顾便说道:“睡不着么?”
喜眉使劲闭了闭眼。
音顾倾过身去,碰了碰她的嘴唇:“喜眉?”
这回喜眉并没觉得不舒服,却还是蹙起眉心。过了许久,再没听到音顾的声音,她这才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却掉进了音顾的等待里。音顾伸手揽住她的颈部,记得许久许久以前,她曾有过一时的冲动,想要掐住这手中细致的颈项,却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不过方式不是那时的残虐罢了。
喜眉与音顾离得极近,她不知道一个女子的手力也可以这么大,迫使自己与她几乎身心相贴着。
“我怕……”喜眉脱口而出。
音顾正是等着这一刻,她缓缓摩挲着喜眉的后颈,低问道:“怕什么?”
喜眉把头埋在音顾肩边:“怕你。”
音顾扬眉,没有说话。
喜眉继续道:“你那么厉害,我说不过你。你如果有心,我也一定逃不过。可是,万一有一天你觉得我无趣了——”她紧张兮兮地抬了抬眼,“你看,我是被人赶出来的下堂妻,虽然也认识那么几个字,却大体上是没什么本事的,如果有一天你厌了,”喜眉几乎不敢想象,“而我又太过依赖了你的话……”
“我喜欢你依赖我,”音顾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缓缓地将双唇下移,“试着相信我,如果你不够好,我不会想和你在一起。”
喜眉无力地伸手紧揪住音顾的衣襟,极为被动地跟着感受音顾烙下的每一个印记。夜是静的,一切都是无声的,于是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再负荷不了又竭尽全力的支撑着自己。脑子里还是一片迷糊的喜眉再说不出反抗的话,她觉得音顾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似乎自己再一点态都不表,就实在过意不去。
音顾不要了什么?不要了门外那个子商,她刚才独自一人在房里的时候,有一刹那以为音顾会跟着子商走,可是音顾毕竟是把门推开了,于是喜眉只好不知所措地归整着自己乱腾起来的心,唯一的借口,便是困了。
可是,音顾居然睡下了还是没有放过她。
音顾的手顺着喜眉的后颈一路往下,喜眉来这素青城的路上已经渐渐养好了身子。即使是隔着衣料也能摸到的软柔令音顾十分留连。可喜眉却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在她的记忆中,肢体接触是夫妻必备的,可若是过多了,就又充满了□的意味。
那不是良家女子应有的放纵。喜眉一声不吭,却带着哀求的神色望着音顾。身后那只手会让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这感觉如此陌生,她简直带着一些恐惧了。
而且,再没有以药为名,这回她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音顾想要干什么。即使不是男子,也会让她的身子得到愉悦,这个在之前她就有了难以启齿的明了。可那毕竟是有着借口的,想到时也自欺自的心安理得,可现在再没有借口让她逃避了,如果音顾真想做,如果她真允许音顾继续下去……
情动中的喜眉,是极媚的。带着一些挣扎一些犹豫一些困惑和她自己也许都不曾注意到的那极微妙的欲拒还迎。
音顾便体味了这个瞬间,吻住了喜眉。
唇舌是用来干什么的,对于音顾来说,除了吃饭,她也不怎么爱说话。为了练习身手,倒也试过用牙齿碎绳用舌尖含发暗器,可是仅是这些。
如此认真而执着地去挑战另一双唇,这还是第一次,想来,她与喜眉也是一样。
只不过,她比喜眉要大胆一些,要无所顾忌一些。
所以,被压制的“呜呜”直叫的人是喜眉,被吻得喘不上气的也是她。
最后被放开时,喜眉唇色如晶,脸上却是可怜万分,眼眸里也似含了泪水,却让音顾愈发欲罢不能。
喜眉见音顾又要靠过来,忙一把将音顾的头抱住,交颈相依,嘴里却是一连串地喊道:“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她说着为了不让音顾再有所动作,便紧紧贴着音顾的身子,还略挤过来了一些。
音顾的鼻端嗅到了喜眉的香气,又被这软香温玉半压着,倒有些乐在其中了。她伸手抱住了主动投怀却不知的人,微微笑道:“好,睡觉。”
喜眉心里大松了口气,却依然不敢放松地紧圈着音顾。可她自然也发现了这处境的尴尬,转念又一想,反正看不到正面,现在,哪管那么多……
一夜深拥,浑如一体,喜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酸痛不已。
她慢慢松开了麻痹掉的手,然后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翻身坐了起来。
外面已经有些光亮了,音顾却还睡得很熟。喜眉有多次被音顾惊吓的经历,所以这回她仔细研究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是这回音顾真的还没睡醒。昨夜就这么抱了一夜,再看着她,觉得很亲切很亲切了。
喜眉说不上自己心里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爱这样的字眼她只要想想便会觉得羞涩和不可想象,可是,她伸指轻轻点了点音顾的脸颊,竟然觉得万分甜蜜,于是,她再也不去深究了。
爬过音顾的身子下了床,喜眉一边盯着床上的动静一边轻手轻脚的穿衣,然后拿了盆出去洗脸。
洗完了脸她正叮嘱着丫头让厨下温热着早饭留着给还没有起床的音顾吃时,就看到子商晃晃悠悠地从他房里出来。
看着那光头喜眉心里十分内疚,不管如何,应该没有谁愿意把自己剃成这模样吧。
“子商,吃了早饭么?”
子商一抬头就看到喜眉婷婷玉立在路边,虽然手上还端了一只铜盆,可却一点也没影响到她的动人。子商酸溜溜地上下打量她:“二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喜眉忍不住伸手捶了捶背:“啊,有些酸痛呢。”
子商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二小姐还挺胆大的,竟然真答了出来。而喜眉一见他这吞了鹌鹑蛋的样子就立即知道他想歪了,忙极为心虚地摇起手来:“不是,我只是睡的姿势有些别扭……”
子商懒懒地收回神情,口颂佛号道:“阿弥陀佛,我又没说别的。对了,我要回未央宫了。”
喜眉一时之间差点被他这装腔作势给糊弄过去,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干净,很是惭愧。这会儿只好讷讷说道:“那我也随你去一趟吧。”
子商扬眉,回头看了看她的房间,里面竟然没有动静:“她还没有起来?”
喜眉略有不自在地答道:“嗯。”
“好吧,”子商点了点头,突然道,“要走,现在就走。”
第五十三章 换人
音顾一觉醒来,身旁空无一人,房内静悄悄的。她掀被下床,坐在铜镜前,望着里面面色犹带懒意的自己,难得的发起愣来。
在她决定离开离伤城时,有人也把自己摁坐在铜镜前,扳着她的下巴说,你好像一个迷了路的人,不知道自己心的归宿在哪儿,定不下心的人自然浮躁。出去也罢,只是记着至少要找到一个可以填满你人生的东西再回来。再不要这般空洞……
音顾对着铜镜左瞧右看,然后朝自己微微笑了笑。没有刻意追寻过什么,但既然找到了,就绝不放弃。
不过,那个被她直想往心里塞的人到哪里去了?
音顾穿戴整齐后推门出去,就近并没有听到喜眉的声音。有个丫头正好路过,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竟然跟着子商回未央宫去了。音顾挑了下眉,独自一人吃完了饭,便坐在房里看书。丫头端茶进来,见她一个人真有点儿孤单寂寞似的,平日里哪天不能三个人吵吵闹闹的。她倒着茶,鼓足了勇气问道:“音顾姑娘不去未央宫么?”
音顾翻了一页书,淡道:“不急。”
丫头并不知道她说的急指的是什么,不好再问下去,就退出房了。
音顾用书拨弄了一下窗子,窗外一枝树干几欲伸进来。这树枝头上绿叶繁茂,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入了夏季。
有一点微风拂面,音顾放下书,托着腮凝视着那些晶亮的绿叶。
昨夜喜眉虽然没有直说什么,音顾却是感觉到了她的动摇。今日她再去未央宫,兴许真是有所迷茫,去问她姐姐去了。何况喜眉心中藏不住话,总得给她个渠道不是。音顾也很想知道,未央会是什么态度,被夙命选中的人,应该不至于那么死旧吧。至于子商,被削了头发的他,对贴近头皮的锋利应该会有所警惕才是。
可事实证明,人虽然只有一条命,有时候却会生出无穷的胆量来。
音顾醒来的时候喜眉已经走在路上了。一开始子商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喜眉认为有自己的因素在里面,所以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子商摆了半天谱,这二小姐就是耐得住性子死闭着嘴,他只好开口问道:“昨夜你们怎么丢下我就走了?”
喜眉不安地转了转脖子,回道:“我们以为你已经回来了呢。”
“怎么可能,”子商气道,“我只不过看中了两盆子花,想去买下来送给音顾,结果转个身你们就不见了,真是辜负了我一番心意。”
喜眉犹豫了一下方问道:“子商,你真的很喜欢音顾么?”
子商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喜眉放慢了脚步,不再看他,又沉默了下来。
街道上已经有些人了,其中一些或推着小车或挑个担子,最不济也是挎着个盖着布的竹篮,都是行色匆匆的生意人。路边也铺有一些地摊,她慢慢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却提不起半分兴致要上前买点什么。
子商见她似是认了真,便忙又道:“喜欢是喜欢的,却也觉得不怎么适合我。”喜眉听罢,双眸顿时就亮了,几乎掩饰不住的热切目光令子商感到很愧疚,只得又说道,“何况我还喜欢不少姑娘,几天天下所有女子,都有她的可爱可怜之处,我只恨这颗心不够博大啊。”
喜眉被他捶胸顿足的模样引得一笑,复又指着他的头顶有些忧愁地说道:“可是……”
子商摸了摸已有微刺的头顶,晃了晃脑袋:“这算什么,我曾经还为一位宏京里的姑娘奔袭百里只为一眼,一双腿都要跑断了呢。”
“哦,怎么回事呢?”喜眉忙追问。
子商一滞,难道得继续编造下去圆回谎来?他只得打哈哈道:“往事不提也罢,免得又伤心一回。”
喜眉果然不再追问下去,只体恤地笑了笑。
子商双手枕头,也不管身上袈裟要穿得庄重,连佛珠都滑落到了臂膀上。他品咂了一下喜眉的反应,看来音顾已经撬开了她的脑子。他叹了口气道:“还是她厉害碍……”果然有杀伐决断之气魄,连二小姐这种仿佛带着天然屏障的人都攻破了。真不知其间她们是怎样较量的,天真的二小姐又是怎么应对心思深沉的音顾的,可是结果无论怎么看,都是二小姐在节节败退。思及此处,他看着喜眉的目光都有些怜悯了。
喜眉见状便摸了摸自己的脸,疑问道:“你怎么这么看我?”
子商忍了忍,又还是秉着为天下女子考量的原则,话语藏半地说道:“音顾是个很聪明的人。”
“我知道啊,”喜眉道,“她可帮过我不少忙。”
“若是谁有一点小伎俩,在她面前估计是遮掩不过去的。”子商又叹道。
再不济,喜眉此刻也听出了子商是话外有话,便站住了脚步。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青楼这条街头的门楼下,她咬着牙看着脸上怪异的子商,认真地想了想。子商却也不再说话,开始有事没事地摸头,等他摸到第五圈的时候,喜眉终于神情一动,有些惊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光头,是音顾剃的?”
子商连忙摇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喜眉低着头又往前走了几步,猛然转回身道:“这光头,不是你自己想剃的?”
“说的真稀奇,”子商嘴角抽动,“我至于这么糟蹋自己么?”
喜眉微露不解之色,又转回身去走着,走出数十步,再次回转身来,失声道:“你不会是被她看穿了我们要去试探她吧?”
子商表示遗憾的耸了耸肩。
“完了、完了。”喜眉急得团团转,脸色也有些发白,“她肯定不喜欢我这么做的。”
“不喜欢也做了,何况我头发也没了,”子商这回倒是嘻嘻笑道,“你也不算没受到惩罚,最近心里也不太好受吧?”
喜眉愕然地瞪着子商,原来自己那点儿小心思他是一清二楚的。可是,连他都清楚的话,那音顾岂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闹别扭?
因为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又找不出原由,所以这些天才总是和子商吵架,可是那个人却总是冷眼在一旁看完,最后才拉自己一把。
喜眉一动不动地站着,心里开始生气。
子商观察了她半天,见她脸上是风云变幻,最后阴得要下雨似的,只好劝道:“她是真喜欢你,才会这么用心的。”
喜眉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朝未央宫疾步走去:“不理你了,你和她是一伙的。”
子商心里有些后悔了,好像自己是损了夫人又折兵,忙追上前道:“你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她开了口,我不敢不从啊。”
“叛徒!”喜眉朝他做了个鬼脸,一甩头上了未央宫的阶梯。
子商暗中叫苦,只得先跟上再说。
这两人一口气冲到大堂里的时候,旁的人看到都吓了一跳。有眼力劲的姐妹立即上来揪住子商的耳朵:“怎么回事,怎么惹得二小姐脸色这么难看?”
子商连连求饶:“我的好姐姐,天地良心,我真是为了二小姐好啊。”
喜眉指着他嚷道:“你要为我好就不会把我蒙在鼓里。”
子商有苦难言,围上来的姐妹们听罢便也嚷着让他给喜眉陪罪,更有甚者笑着直踢他脚肚子,非要让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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