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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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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挽风先拿了两个护身符出来,交给李大奶奶身边的丫鬟,并嘱咐说孕妇双身子不宜喝符水,小孩太小也不适宜,所以只需给她和小小姐佩戴在身上就行了,李大奶奶听了道了谢。
然后他又取了三只白瓷碗放在桌上,每一碗都倒了半碗清水,接着拿了三张符纸出来,依次夹在指缝之间,眼睛盯了片刻,符纸就自己烧了起来。
李员外一家见状对他更加信服了。
陈挽风淡定自若的将三张符纸分在三只碗里,然后又取了一只空碗,将每个碗的符水倒了一点进去,混在一起自己喝了,再请李员外等人喝下去。
很多人对入口的东西都很小心,也有很多人觉得符水是骗人的玩意儿,陈挽风先自己喝了一部分,就是身体力行的告诉在场诸人这水没有问题。如此即便是更小心的人都不会有所怀疑,李员外夫妻外加李大少果然不疑有他的就喝了下去。
事实上,陈挽风给孕妇和小孩的的确是护身符,可化在水里的却是吐真剂,但凡喝了这水,三天之内都不会说一句假话,陈挽风内心坦荡并不害怕,所以才敢喝给李员外等人看。
而且他这举动既不违背公理也不违背道义,他没有陷害任何人,如果香墨不是李大少杀的,等到了公堂自会吐露实情,谁也奈何不了他。
陈挽风收了银子之后,就离开了员外府,而他刚前脚出,后脚公差就上门了,说是黄成石投案,县太爷请他们去说话。
李家人大喜,哪里知道等待他们的确实一桩案中案,李员外和李大少整了衣衫,便都去了。
这一桩案子由小及大,后来成了地方上的一件传奇,甚至被载入进了地方志中,说那李庄人士黄某,因蓄谋杀人而投案,结果判案之时,苦主李员外和其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硬是逼着县官审出了另一桩奇案:李员外之子奸…杀婢女,员外夫人不光知情不报,而且爱子心切的她作为帮凶一同将尸首丢下水井,最戏剧性的是,李员外本人承认婢女肚子里怀的可能是自己的骨肉……
此案一出,举国轰动,甚至惊动了圣上,圣上在奏折上看到这一笔时,气得连笔都摔了,大骂:这到底是一家什么人啊!
最后李大少杀人偿命,到死都没等到皇帝大赦天下,等秋收之后,果然就被斩立决了,其母判了从犯,其父判了奸污,双双流放,家产一半充公,则赔偿给了被杀婢女的父母。
至于黄成石,他蓄意杀人……未遂,最后衙门打了他五十大板,送回去养伤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也不细说了。
且说那一天天气正好,陈挽风从李员外府出来,漫步走在田间,心情愉悦,突然看到田间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虞娘站在树荫下,面色苍白,面无表情,硬给风光明媚的田间景色插上了一笔阴寒森冷。
陈挽风看看天上的日头,心里第一个想法是,这正午时分,阳气正足,这时候这丫头出来走动,也不知道避讳。
第二个想法则是,终于不躲了吗?舍得出来了?
自上次被他捉了一个正着,虞娘当时就慌不择路的跑了,连多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一直到现在才肯露面。
陈挽风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事情似乎有点尴尬啊,虞娘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陈挽风,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不免有点发虚,好半晌她才沙哑着嗓音,道:“……你是对的。”
陈挽风眯了眯眼表示疑惑,不明白虞娘是指什么。
虞娘的喉头发涩,尽量用不是很在乎的声调说:“我是一只……僵尸,我根本没有感情……所以你是对的,我那时候……只是还没有从周文宣的记忆里……走出来,我把你当成了别人,我根本……不喜欢你。”
虞娘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淡漠,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却有一点微不可觉的颤抖,或许这就是她的想法,她屈服了。
她做了一件蠢事,不该对陈挽风告白,这让他们无法面对彼此,现在她想要将事情抹掉,把说过的话收回去,试一试他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就像陈挽风舍不得她一样,她何尝舍得他。
“我不喜欢你。”虞娘盯着陈挽风,小心翼翼的道:“我只是比较习惯跟你一起,所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行吗?”
虞娘紧张的等着陈挽风的回答,而陈挽风感觉自己好像膝盖中了一箭,不管她到底喜欢不喜欢他,但有必要说话这么直接吗?相依为命好几年,到头来却得到两句“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比较习惯你”?
当然,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说话不要这么伤人好伐!
陈挽风烦躁的表情让虞娘更加不安了,所以她还加了一句:“我保证……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行了!”陈挽风打断了虞娘,低头看着脚下爬来爬去的蚂蚁,问:“你不是跟那啥城主去了尸王城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去。”虞娘道:“我逃走了。”
尸王城是僵尸的梦想之地,但魏惜金不是陈挽风,不管他多好,他都不是他,所以她逃走了,一开始她只是想确定陈哥哥平安,所以追踪了他,后来想等他安定下来再离开,就留了下来,再后来又好奇没有她,他会怎么生活……她就这样不断找理由藏在暗处偷看他,直到不小心就被发现了,然后她看到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就有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或许一切可以重来,只要她收回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听到虞娘说自己逃走了,陈挽风想到魏城主的表情,心里一乐,突然没绷住嘿嘿笑了一声,他看到虞娘歪着脑袋看过来,急忙收敛表情,勾起手指,用指节在她脑袋上一敲,道:“我也喜欢你。”
虞娘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看陈挽风,而陈挽风比她更加惊讶,他本来是想教训她一顿的,但不知道怎么一开口就变成这样了。
“陈哥哥,你说什么?”虞娘不敢相信的问。
“横在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而且你的胸部也太小了,亲你的时候我会有罪恶感,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克服这些,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其实胸部小一点也不是很重要,上一次我做梦梦到……”陈挽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满脸通红,顿时想起来,好像自己也喝点吐真剂的符水!
这货绝壁就是一个大坑货啊,已经在这种节奏上一发不可收拾了!好容易不坑队友了,改成坑自己玩了!
虞娘发现了他的破绽,急忙伸手扯住他的胳膊,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怜陈挽风的力气比不上这只僵尸,只好继续往下说:“我每天都梦见你,我是人而你是僵尸,我害怕自己会变老而受到你的嫌弃,但我也嫌弃这样胆怯的自己……我想我们在一起,不管是人还是僵尸,所以不要说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陈挽风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而虞娘则紧紧抓住他的双手,饱含深情的道:
“你给我说下去!”
“我们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避免不了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不只是你的事,还因为我,你感到了我对你的感情,然而你比我更加勇敢……我是一个胆小鬼,只想逃避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不过或许事情很简单,顺其自然就好了,为什么要想那么多,自己折磨自己还不够吗?”
“对,很对!”虞娘心花怒放了,不能自制的上前一步抱住了陈挽风,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陈挽风的问题就是在于想得太多了,而该做的事情一件没做,他也没想到吐真剂这么强悍,不管有的没的只要心里想的全都一股脑儿倾倒了出来。
“我们不能留在某个地方,我们应该到处去看一看,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陈挽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好像整个人得到了释放,他被迫抱住了虞娘,接着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谢老九!”
幸福来的太突然,虞娘贪婪的听着陈哥哥说话,他现在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心驰神往,不过……不是在表白吗,怎么又扯上谢燕九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们不了解他,但是我们可以去了解一下他,他帮过我们,为了我们甚至能够豁出性命,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我们得找到他,把他吓一跳,再灌醉他打听出他有什么伤心事,然后一起庆祝一下!”陈挽风已经放弃挣扎了,任凭嘴巴滔滔不绝天马行空的瞎说。
好吧,他承认曾经考虑过这件事,但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而现在他的嘴就是他的心,想啥说啥。
“好!”虞娘认真的道:“可是我们找不到他!”
“没事,我可以叠一只千纸鹤!”陈挽风的嘴巴道。
“对了,我这里有他给我的铜丸!”虞娘想起来了,她脖子上的铜丸里面装了两颗附子草的解药,都是谢燕九给的!“
“我的道术加上他给你的信物,太完美了,我们去找他去!”
“好!”
陈挽风疯了,虞娘心甘情愿的陪着他疯,或许他们心里都同样怀念那个人,怀恋一起行走江湖的日子,那个人看起来很冷漠,但实际上是个好伙伴好朋友,所以不管他背负了什么,不管他现在在那里,即便深陷泥潭,他们也会去将他拯救出来,挖出他的童年阴影,然后狠狠嘲笑他一番,就像他曾经对陈挽风做的那样。
天魔山天宫之顶,那个塔一般的铁汉谢燕九浑身冷汗、面色发青,浑浑噩噩的瘫倒在地,两个黑袍人将他架了起来,迫使他面朝宝座上的那人。
阴山魔尊坐在石座上,普天之下能够顷刻间制服谢燕九的,除了魔尊本人还能有谁。
“为……什么……”谢燕九无力的问道。
“因为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对你寄予厚望。”阴山魔尊居高临下的藐视着他,残酷而冷漠的道:“但你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你的妹妹,她的存在让你变得不完美……而我可以让这点缺陷变得微乎其微。”
阴山魔尊走下宝座,走到谢燕九的面前,在谢燕九的注视下,他的脸出现了古怪的笑容,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腹部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然后那东西一直往上爬,爬到他的喉管,他的喉管一上一下的动着,最后他张开嘴,只见一个巨大的虫子从他的嘴里探出头来。
那虫子长得好蚕一般,但是全身金黄,足足有婴儿的手腕那么粗,阴山魔尊将金蚕从自己的嘴里拔出来抓在手中,狞笑着用另一只手控住谢燕九的下巴,谢燕九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面色大变,但却无力反抗。
阴山魔尊狞笑着,在谢燕九惊恐的目光中强迫他张开嘴,将肥肥的虫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肥肉虫十分乖觉,一钻进谢燕九的嘴里就拼命往里爬,它本身会分泌出一种十分粘稠润滑的液体,所以它很顺利的就爬进了谢燕九的喉管,谢燕九非常难受,身体排异的反应很激烈,但却不能阻止这只巨大的虫子顺着他的食道,钻进了他的肚子!
这时候两边的黑衣人松开了谢燕九,谢燕九跪在地上,浑身冷汗,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喉咙不停的干呕,可什么都吐不出来,那只肥肉虫已经在他肚子里做窝了。
世上很多看似毫不相关的事之间,往往存在着令人出乎意料的关系。
所谓因果循环,其实只是一件小事对其他事物产生的影响,今天,很多人做了一个小小不起眼的决定的时候,都不会料想到这对自己今后的命运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陈挽风只是一个凡人,所以不可能预料得到每件事的后果。
就在他和虞娘决定去寻找谢燕九的时候,在一个离他们不远的镇上,有一个人正在酒楼里和自己的朋友抱怨一件事。
何大夫今年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他的前半生一直在学习和施行医术,他救了很多人,也有很多时候看着病人病入膏肓而自己无能为力,但他问心无愧,因为他已经竭尽了全力。
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完全颠覆了他的看法,让他开始对自己以及自己所学的医术产生了质疑,为此他关闭了医馆,每天借酒浇愁。
这天,他正好遇到了一个故交好友,他痛苦的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那天傍晚,李庄的人请他去看病,他背着药箱就去了,生病的是五个壮年男子,他们的病症是一模一样,可他却看不出他们得了什么症状,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竟然是一个年轻人用巫术将他们都救活了!
“他只用了一些符纸,一些公鸡血、一些白酒,就把他们所有人都治好了……”何大夫痛哭流涕,垂着桌子道:“他的巫术竟然比我学了三十年的医术更有用,你说我还当大夫有什么意义!”
何大夫非常伤心,冷不丁突然有人出声纠正了他的说法。
“那不是巫术,是正宗的茅山道术。”
何大夫闻言,抬头一看,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青年道士,那道士手拿浮尘,身穿灰色道袍,剑眉入鬓,眉心一颗红痣,一双细长的眼睛正盯着他。
何大夫第一眼先看到他,然后看到他身后坐着一桌道士,原来这些道士恰巧也在这里用午膳,刚好听到他说话,而且听他所言,他口中的那个年轻人用的竟然是茅山道术,其中一人就过来了。
何大夫还疑惑着,那道士又说话了。
“贫道念槿,请问您刚才口中的那人,是不是他?”念槿道长说着,从广袖中从拿出一卷画纸,将画纸抖开给何大夫看。
那画上之人年纪轻轻,眉清目秀,薄薄的唇角似笑非笑,双目中带着些许奸猾之色,可不就是陈挽风么!

☆、第八十四章

雷泽大地,青皮草地上呈现出了大面积的焦痕,一片连着一片,一直烧到了小恒河河畔。
风中传来呼喝、爆裂以及打斗的声响,地上四处丢弃着巴掌大的黄色符纸以及一小段一小段侵了仔鸡血的红绳段,似乎是在进行捆绑的时候被谁强行扯断的。
陈挽风的鼻子被人揍了一拳,整个鼻头又红又肿,两道鼻血从鼻管流下,弄得他小半张脸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此刻他头发凌乱,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两个道士在两旁制住了他的双臂,他们刚刚踢中了他的膝盖弯,迫使他下跪,现在他被强行按住,对面前的一切再也无能为力了。
“混帐,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恶贼,杀千刀该死的东西,有本事冲我来呀!冲我来!”
陈挽风拼命挣扎着,破口大骂,激动得太阳穴处的青筋都鼓了起来,那两名道人习武多年,险些压他不住,其中一人喝道:“好好一人,非要和邪魔外道打交道,这是你咎由自取。”
说话的这人曾和陈挽风有过一面之缘,便是茅山“三棵树”之一的念松道人,当日他和另外两个师兄弟偶然撞见陈挽风与虞娘,正用“夔雀御纹”消灭虞娘之际,被陈挽风用送神符送走了“雷公爷”,而后又被谢燕九横插一笔将他俩救走。
话说他们走后,念枫、念松从土里挖出了被埋的念桐,他们没有追上这两个人和一只僵尸,却也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将这件事报告给了他们的师父玉仙真人。
玉仙真人对此事尤为重视,不止因为茅山一派以降妖伏魔为己任,更因为这几个弟子在形容陈挽风的时候,一致认定他用的是正宗的茅山道术。
一个外人如何会用茅山道术?他师从何来?放任他流落江湖会不会败坏茅山门风?考虑到这些问题,玉仙真人让枫、松、桐三人共同绘出陈挽风的画像,分发到本派弟子手中,命茅山弟子任何人见到此人,务必将之生擒,带回茅山请掌门定夺。
而这回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让掌门弟子念槿发现了他们,念槿道人年约三十,自幼拜在玉仙真人门下,为人嫉恶如仇,乃首座掌门弟子,同时也是茅山青年一派弟子中的佼佼者。
陈挽风在道术修为上纵然有些灵气,可面对这么多茅山道人也败下阵来,他这边形容已经十分惨烈,可虞娘那边的情况却更叫人触目惊心。
念槿缠斗虞娘,茅山道术处处克制僵尸,不论虞娘如何挣扎反抗,都叫人尽占上风,尤其是茅山术造成的伤痕灼皮附骨,竟然使她自愈的速度变缓慢了许多!
念槿道人一道引雷符引来雷电,遍体鳞伤的虞娘急忙躲避,而念槿欺身而上,手中的浮尘突然向她打过去,那浮尘乃是他的法器,一根根丝线打在虞娘身上犹如被数万根铁丝扫中一样,身上立即皮开肉绽!
不过几下,虞娘身上竟然无一块好皮好肉,成了一个“血僵尸”。
昨天她与陈挽风相会,彼此将心里话吐露出来,正是浓情蜜意之时,陈挽风提议去找谢燕九,虞娘无不从命,待到陈挽风回去整理了行囊,告诉了李大叔一家人自己要走的消息,李大婶和荷姐儿自是无比失望,可她们都困不住陈挽风一颗早就飞走的心。
待到入了夜,陈挽风拿上包袱和虞娘就一起离开了,一直到了黎明时分,两人正要找地方休息,却被追踪而来的茅山道人们追上,紧接着展开了一场恶斗。
陈挽风看到虞娘情况险峻,孤立无援,当真是心如刀割,顾不上破口大骂,疾呼道:“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
虞娘本想带着他一同逃走,可两名茅山道人先制住了他,而她现在自身难保,于是一咬牙,飞身准备逃走,却不想念槿早已料到了,一个浮尘挥舞过去,用一把长丝勾住她的脚踝,硬是将她拖了回来!
想走?可没这么容易,念槿道人冷笑。
这次出来的一共有五名茅山道人,他们先是一拥而上,直到陈挽风被擒之后,其中两人制住他,另两人则负责接应,念槿因为乃是青年一代中武功道术佼佼者,脾气骄傲,平日降妖除魔不喜与人分功,师兄弟们深知他的个性,若非他开口相应不会贸然插手,何况念槿此刻占尽山风,他们也只有在旁观望了。
虞娘的僵尸之力霸道无比,可那念槿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棉柔之力,不仅道术上克制了她,而且料敌先机,将虞娘的反击打得支离破碎。
最后念槿用三颗丧魂钉打入虞娘体内,虞娘顿时剧痛难忍,嘶吼咆哮,整个尸化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念槿趁机转动手中拂尘,那拂尘尾须转动起来如一根根旋转的铁丝,绞在虞娘身上只见被削得血肉横飞,很快半个身体就只剩下白骨了。
念槿出生于一个小山村,家人以及村民都被僵尸咬死,故而对僵尸恨之入骨,自谓匡扶正义,手段却尤为残忍,玉仙真人对这位爱徒也曾规劝,然而他依旧我行我素。
陈挽风看到虞娘惨遭毒手,整个人封魔了,却不再大吼大叫,只见他目露凶光,一脸恨意的盯着念槿,嘴唇微动,突然之间大地猛烈震动起来,好似发生了地震一般。
念槿一惊,身体随着大地晃动起来,只听巨大的炸裂声响起,他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而他急忙后退之际,手中拂尘掉落在地,掉进了突然出现的地沟之中!
虞娘被他虐杀得奄奄一息,见到大地震动,连忙强撑身体逃走,念槿受阻,看到她要逃,连忙一挥手甩出另外三颗丧魂钉,由于地震的缘故,其中两颗没有打准,而另外一颗却钉中了虞娘的后背。
丧魂钉入体,虞娘惨呼一声倒在地上,道家法器霸道厉害,而这丧魂钉更是其中之最,这一颗颗的铁钉直接打进了僵尸骨中,附在上面的道术深入虞娘的骨髓之中,完全阻断了她的自愈能力,也就是说,她丧失了自愈能力,现在她一半是白骨,一半血肉模糊,连白骨之下暗红色的内脏都能用内脏看到,关键是她成了这副样子,居然还活着。
七颗丧魂钉若是全部打中了她,她早就死了,偏偏其中有两颗打偏了,所以现在就算她疼得死去活来都死不了,对于一只僵尸最大的折磨莫过于此。
虞娘嘴里发出微弱的呜呼声,*的折磨已经超过了一个人承受的极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相信这具身体只是个工具,她是个僵尸而不是人,体会不到人的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求生意志太顽强,即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仍然在地上爬,一点一点的往小恒河那边移动,她想要跳到水里,潜伏在水下顺着水流飘走,或许这是目前她唯一的生路了。
念槿作势要跳过地沟去追虞娘,还不等他跃起,他脚下又裂开了第二条裂缝,形成的第二条地沟甚至比刚才的地沟还要深!而这个时候,陈挽风身边的茅山道人已经已经察觉出了不妥,其中一个人冲到跪在地上的陈挽风面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陈挽风脸一歪,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地震也停止了。
陈挽风回过头来,仰头对着那道人将一口血沫子吐在了他脸上,那道人见他不知悔改,怒斥:“你怎得如此宁顽不灵!”
“我喜欢她!”陈挽风又恨又怒,又怒又痛,吐真剂的效果还没消失,他张嘴就道:“我会为她做任何事!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最好不要给我留一口气,只要我活着,我一定要杀光……”
那道人见陈挽风目露凶光,口不择言,一时大奇,怎么这人竟然喜欢上一只小尸妖?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陈挽风又骂了几句,身体挣扎着要爬起来,之前制住他的两道人怕他跑了,地震之时都扑过来将他按住,现在他又开始挣扎,而且怒气上头更凶悍了几分,另外的两个道人也连忙一齐将他按在地上,并对他拳打脚踢。
陈挽风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他看到虞娘正爬向岸边,他紧紧握住拳头,硬是忍住不哼一声,就怕让虞娘担心。
念槿因被陈挽风绊住了一下,虽然谁也不知道陈挽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当地震停下来之后,他就去追虞娘,虞娘身受重伤,爬也爬不远,他很快就在岸边拦截住了她,望着仍然往前艰难爬行的她,面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又取出一枚丧魂钉,这一次他一挥手,直接将丧魂钉打进了虞娘的脑袋!
只见虞娘突然冒起了一阵白烟,等白烟散去,念槿惊奇的发现,他的丧魂钉钉住的竟然是一个黄色的纸片人!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虞娘已经潜入进了水中,她的身体入水即沉,当念槿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湍急的河水已经将她整个淹没。
念槿捡起那个纸片,才知道自己中了障眼法!
“可恶——”
念槿怒了,他竟然被愚弄了,他回身看了陈挽风一眼,虽然陈挽风被打得很惨,但他一边挨打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值得一提,取笑念槿才是最有趣最可乐的事。
念槿怒气冲冲的来到河边,在河边找到虞娘留下的痕迹,他从衣袋中抓了一把符纸丢进水中,那些看似轻飘飘的符纸落入水中,竟然没有被流水冲走,而是如石沉入水一样,一下子沉在了水底!
是八门困龙咒!
当年他的师父玉仙真人在青崖谭诛杀上魁僵尸的时候就是用的此招!若是虞娘在这些符纸覆盖的范围,那么即便她入了水,也会被此咒困住!
可惜念槿的功力不如其师,整个咒的范围比当年玉仙真人在青崖谭施的要小一圈,而且也没有困住虞娘,虞娘贴着岸边已经顺着水流被冲走了!
念槿始终没有找到虞娘,又听到陈挽风取笑自己的笑声,一拂袖也不管虞娘了,转身走到陈挽风身边冷冷的看着他。
过了片刻,念槿对其他人道:“把他抬起来!”
本来这些道士殴打陈挽风,就是因为他用道术帮虞娘,打他的目的是为了阻止他继续这样做,所以看到虞娘逃走之后,就算心里对他再如何气愤也都收了手。毕竟这人也忒硬气了,他们也不想把他活活打死,他们的师父是要生擒了他,若是一不小心打死了他,万一被师父怪罪岂不是不划算?
道士们听了念槿的话,将陈挽风从地上架了起来,念槿就看到他用身体压在地上的两张黄色的符纸。
道士们看到地上的符纸,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弄出地裂术等法术的了,只是不解的是,明明他已经被他们拉住了双手,到底是何时动得手脚呢?
不止他们奇怪,连念槿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禁道:“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雕虫小技!”陈挽风本来住了嘴,可吐真剂的效果还在,他没有管住嘴巴,接着答道:“我以前做乞丐、偷儿、窃贼、神棍、跑过堂、替人写过信,在街上耍过把戏、当过假道士……我在杂耍班学过一套把戏,只要用个障眼法,趁机唔唔……”
陈挽风看到念槿看过来的嘲讽目光,硬是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不让自己说话。
那念槿见状,冷冷一笑,道:“吐真剂?你会得东西可真不少,看来我们可以将你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了。”
说罢,念槿走到陈挽风身后,一个手刀将他劈昏了过去,然后对其他人道:“带他走吧。”
陈挽风被茅山道人带走了,也不知下场究竟会如何,而虞娘顺着水流飘走,最终失去了意识,直到过了不知多久,河水将她冲上了浅滩。
有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发现了她,纷纷尖叫这逃走了,因为这时候的她虽然还有人形,却是一半露着白骨,一半血肉模糊,这种恐怖的模样自然会吓到天真的孩童,孩子们尖叫着跑回村里,等他们告诉了村里的大人,那些人也会找到她,然后发现她是个怪物,将她打死或者烧死。
幸运的是,有两个白衣人比那些村民先找到她,他们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小心翼翼的搬到上面,然后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抬走了她。
尸王城里,魏惜金正在筹备自己的婚礼,他和扇子将在两个月后成亲,这是尸王城之盛事,一切不容差错。
魏惜金正在和总管说话的时候,有先行者来报:“禀告城主,派出去的先行者传来消息,我们找到她了!”

☆、第八十五章

  当扇子提着裙角匆匆赶到偏殿的时候,她已经完全认不出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人形是虞娘了,她惊讶的捂住了嘴,目光转到坐在地上的魏惜金身上。
她看到魏惜金拿着一把小弯刀,不由问道:“这是谁干的?你要干嘛?”
魏惜金眉头紧皱,俊美的脸上露出悲愤的神情,他用小弯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将腕血喂进了虞娘的嘴里,昏迷中的虞娘已失去了吞咽的能力,魏惜金用手指掰开她的嘴,强迫她吞掉他的血,可是她完全没有反应,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滴下。
“你这是……”扇子明白了,魏惜金的血有很强的灵力,所以他想给虞娘喂食自己的血,可是一个僵尸虚弱到连血都吃不进,可见她已经无力回天了。
魏惜金捂住虞娘的嘴不让血流出来,希望她能多灌进去一点,他仰起头看着扇子,眼圈都红了,哽咽道:“我救不了她……扇子,我救不了她……”
扇子连忙拿出一块帕子上前将他的手腕包扎好。
“她是被道术打伤的,丧魂钉的毒进了骨髓,即便拔了出来也无力回天了。”魏惜金反握住扇子的手,难过的道:“你见过这只尸妖的,她从未害过无辜,甚至从未吸食过人血,可是那些道士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伤成这样!”
“她没有吸食过人血?”扇子奇道。
魏惜金点头,将自己调查到的事简略说了一遍:“茅山掌门在青崖谭杀了一只上魁僵尸,尸血污染河水造成多地尸变,而这只尸妖便是因此而生,她生前为后母所害,成为僵尸之后也不曾乱杀无辜,常年以兽血为食……虽天道不公,但她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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