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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的供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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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丹看出我的迷惑说道:“你病了时,我照顾你,本想给你喝茶,却拿成了酒,你就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拉着我说了很多话。”

    我倒!阿丹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居然茶酒不分?我说:“阿丹,你是故意灌醉我,想套我的话?”也难怪,那时我心痛得人事不清,喝没喝醉过酒,完全没有印象。

    阿丹并不否认,说道“你忽然间就变得跟死人差不多,就是多一口气!我喂你什么你就吃什么,不喂你你也不要。你变成那样,总是有原因的,我问你,你又不说。我就自己想法子了。只有找到原因,我才好开解你。”

    “那你是怎么开解我的?”

    阿丹摇摇头,苦笑道:“这种事,开解不了,没法开解!还好,你自己熬过来了,只是少了精神头。”顿了顿又说道:“我没有挖你秘密的意思,只是想救你,想不到你心头藏着那种感情。”

    我也苦笑,知道阿丹完全误会了。我对符咒师大人的感情,绝对不是阿丹所想的那种感情,只是,我对谁都不能说,也说不清。

    对于洛阳那段如生离死别一般的经历,我只记得当时心里很难过,至于我说过什么话,有没有喝醉过酒,我都不太有印象了。因为心死了,感觉和记忆都迟顿而模糊。

    以我的认知,这种极度压抑的情绪,如果得不到宣泄,早晚会闷出各种病症。而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熬了过来,人竟然从迷糊中清醒了过来,大概就是阿丹灌了我酒,让我在醉酒中,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语,宣泄了潜意识中的苦闷与压抑的原因吧。阿丹可说是歪打正着。

    阿丹说道:“阿强,你还跟从前一样,老是自以为是,喜欢做些藏头漏尾的事,不要觉得别人都是傻的,看不出你的意图。我以为你娶了阿娇,已经放开了对符咒师的念想。她若知道你在这里包了房间,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阿丹对我的评价,我觉得还是比较接近事实,“她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在酒楼里包了个房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忽然惊觉出阿丹的话里有话,透露出一种讯息,一种哇凉哇凉的感觉浸染我全身,令我痛楚不堪中,又如堕冷窖:“……阿丹,你的意思是:阿娇知道我跟符咒师的事?!”

    不对,这句话很有问题,什么叫我跟符咒师的事?明明我跟符咒师,毛事都没有!这么一说,倒变得有事了一样。

    阿丹没有说话,仍旧自顾自的吃斟自饮,脸上带着一些同情,就象在洛阳快分别的那段时间他看向我时,脸上的神情。

    想到阿娇有可能知道我跟符咒师大人的关系,我就止不住地一阵阵心虚气短。我骂道:“你说呀!是不是你告诉她的!xxx的,枉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跟我使绊子?怎么,你有胆子做就没胆子承认了?!”阿娇知道了,那会有什么后果?我实在不敢想象;她会不会伤心欲绝,与我从此陌路?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的心?我脑子里一霎间想的全是阿娇。

    阿丹瞥了瞥嘴角,意甚不屑:“阿强,这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怎么能怪我?”

    我骂道:“就算要告诉阿娇,也是我自己去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大嘴巴了?你嘴巴闲得慌,你店里有的是烧酒,还怕撑不死你?!”

    阿丹咂下一口酒,叹道:“你不能怪我,我是为阿娇好。”

    为阿娇好?有这么拆人家婚姻的么?我跟阿娇甜甜蜜蜜,须得着阿丹把这些陈年烂谷的事,讲给阿娇听?这不是成心挑起我们两口子的内部矛盾么?我哼道:“为阿娇好?你倒说说,你怎么为阿娇好了?”

第115章 安梓丹干的好事!

    仔细想想,这三年,阿娇从来没有为符咒师大人跟我红过脸,闹过架,这是为什么?

    如果换了是我,我要是知道自家老公心里装着一个男人,不管什么原因,我二话不说就离婚,绝无商量。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离婚一说,但闹腾总是少不了的。阿娇却从来没有为符咒师大人跟我闹过,阿娇也并不是那种心机深沉,很能憋得住话的人,这岂不是很奇怪。

    阿丹又饮尽一杯浊酒,说道:“那一年,你一声不吭跑去读南郡武学国子监。你妈急得快疯了,留不住你人,也想留下你的孩子,逼婚逼得发疯了一样,是吧?”

    “是,我还记得。”对那段甚是艰难的日子,我怎么会忘记呢?如果不是国子监里那么多教授们全指望着教我一个学生,天天盯得死紧,说不定我妈直接把我劫回瓦当镇绑进洞房的事都干得出来。

    阿丹反问:“你都顶不住你妈和善心婆婆的压力,却把矛头扔给了阿娇。阿强,这件事上,你做得真不是男人!”

    我分辩道:“我怎么没顶住压力?我几时答应过了?”那时我完全没把握可以从武闱里通关出来,差不多算是必死之人,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跟阿娇成亲,害她一生孤单。这一点做人的起码道德我还是有的。何况那时,我的心全用在符咒师大人身上,对阿娇根本没感觉。

    阿丹又笑了笑,带着几分讥讽之意说道:“你跟善心婆婆说,只要阿娇答应了,你就跟她成亲!”

    我分辩道:“我没说过这话!”

    “原话可能不是这样说的,但意思大概是这样。”阿丹端着酒杯,怔怔出神:“那时候,阿娇一个人在瓦当镇,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偶尔会来我店里坐坐,说说话。有一次,她很高兴,跟我说,她要跟你成亲了。说她奶奶告诉她,你亲口承诺的,只要她愿意,你就会跟她成亲。”

    “我哪有这么说过?”我回想了一下,我曾经跟善心婆婆表示过会遵从阿娇父母的遗愿,只是叫善心婆婆回去先问问阿娇的意思。后面关于阿娇愿不愿意的事,就此没有了下文。我一直以为阿娇是因为女孩子的矝持,所以不做表示,这事就这么搁下了。反正我妈后来的逼婚就用了其它的方式,策略和理由,一直都不是因为阿娇想跟我成亲。

    此时听阿丹说来,善心婆婆把我的话,直接扭曲成我已经同意成亲了。

    阿丹叹道:“阿强,你真的是猪!阿娇对你的情意,傻子都看得出来!就算善心婆婆真按你的原话去征求阿娇的意思,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就算她真不愿意,你都顶不住你妈和她奶奶的压力,口风松动成那样,你以为阿娇凭什么能顶住得?”

    “因此,你就把我跟符咒师的事告诉了阿娇?”

    “不然,你以为阿娇凭什么断了对你的痴想?凭什么可以阻止她不往火坑里跳?凭什么你顶不住的压力,她就能顶得住?”阿丹的声音有些低沉,回想起往事,他替阿娇难过:“也对,你不是猪,你比猪还不如!你把心给了一个男人!还想娶阿娇来掩饰,你这是在糟塌阿娇!我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阿娇跳火坑?你根本不喜欢阿娇,又要进入武闱了,凭这两点,我一定要阻止她嫁给你。那天,她高高兴兴来,结果痛哭着,从我这里跑出去。阿强,你是我朋友,阿娇也是,我不偏帮谁。这事就是你做得不对,不能怪我拖你后腿。”

    我默然无言,说不出话来。就算后来武闱通关出来,亲自向阿娇求亲时,也不是因为我爱阿娇,而是为了符咒师大人的一句话,还带着几分负气的情绪。

    我说不出责备阿丹的话来,也许,换了我处于阿丹的位置,我也会这么做。可是我不能告诉阿丹,事实根本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就算是借尸还魂或借魂还阳也没有发生过性别错乱这种情况。

    见我不语,阿丹又倾尽一杯酒,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武闱闯关成功。你武闱出来就向阿娇求亲了。”阿丹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阿娇那个笨蛋!明知道你心里喜欢旁人,竟然还应允了!而且婚礼办得比闪电还快!当时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让阿娇嫁给你!”阿丹毫不掩饰他的惋惜之情,一副好白菜被猪拱了的神情。

    “你希望我死在武闱里?”

    “不是。”阿丹的情绪看来也有些低落:“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在里面?只是既然你不喜欢阿娇,便不该向她求亲。”

    我继续无语。求亲这件事,当初是我做得不对,所幸,结局是美好的。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我向阿娇求亲时,阿娇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曲,直到婚礼开始了,她也不觉得幸福,原来她那时已经知道我心里装着别人。

    所以,在新婚那夜,她拒绝了我。

    所以,益州的符咒师竟是钟馗而不是符咒师家族的人,阿娇才显得那么开心,开心得把钟馗当成了偶像。

    所以,当我说要去楚天都时,她哭得那么伤心不舍,因为,益州才是我与她的家。她或许已经隐隐猜到了我要去楚天都的原因。

    所以,在我与阿娇双人雕像揭幕的那天,阿娇那么肯定的说,符咒师看的是我,而不是她。因而想挖了符咒师的眼,实在是对我无声的控诉!

    可是,这几年,阿娇在我身边过得如此安静,从来未曾质问过我,她也渐渐有了幸福小女人的模样,难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阿丹似乎跟他的酒过不去,狠狠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皇家刚开放野猪林那会,我在里面遇到过阿娇一次。她跟我说,她很幸福,我相信了。阿娇是清浅的女孩子,她幸福的样子就写在脸上。”

    咦?阿娇在野猪林里遇到过阿丹的事,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

    “既然阿娇幸福,我便以为你这几年,已经变得正常了。”阿丹再次把酒杯重重放回桌上,盯着我说:“就在我以为你终于正常了的时候,你竟然还跟符咒师偷偷摸摸、勾勾搭搭、藕断丝连!阿强,你告诉我,是我太正常了,还是你太不正常了?我实在不敢苟同你的所作所为!”

    这些年,我早已经百练成钢。面对任何人,我都清楚地知道我是男人,我对阿娇的感情,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只有当我面对符咒师时,我才会不自觉地转为女子心态。我叹道:“阿丹,你不会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打算明白,这都是你的私事。不过,”阿丹正色道:“我是阿娇的朋友,我替阿娇问你一句:既然你心里还想着符咒师,你置阿娇于何地?”

    我特别反感阿丹象审犯人一样的质问,冷脸道:“关你屁事!”我自问,我对阿娇是真心实意的,用不着对谁表白,只要阿娇明白就行了。回想阿娇说“担心你。”时的真情流露;说“你是对我最好的。”时的幸福满足,阿娇能感受到我对她的心意,这些夫妻间的情意,又岂能为外人道?

    阿丹哈哈一笑:“你恼羞成怒了!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你是准备把符咒师娶回来做小,左拥右抱?还是你给符咒师做禁脔?”

    我明知道阿丹是戏谑我的,我还是觉得很刺耳,忍不住伸手抓起一盘菜,连菜带碟狠狠砸向阿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阿丹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也许,这些话,他放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质问我,替阿娇抱不平。我真的生气动怒了,他便达到了目的。毕竟,我已经与阿娇成婚,阿丹再怎么替阿娇不平,也不可能来破坏我的婚姻。

    阿丹本想接住碟子,一看那流汁带汤的菜叶,赶紧闪一边去,看着我说:“你现在有力气砸东西了?我这碗碟很贵的,要赔。”

    阿丹不提,我倒没注意,跟他说着话,身上的痛楚渐渐消退了,人感觉也有了些精神,至少没有再痛得瑟瑟颤抖了,仿佛大病初愈一般,终于缓过劲来。

    阿丹又自饮了一杯酒,正色道:“阿强,早在洛阳时,我就想劝你:你心里不该装着男人,回头是岸!你放着阿娇这么好的媳妇不好生爱惜,非要走那条不归路?”

    我黯然一笑:“我也不想的……其实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跟符咒师什么都不是,什么关系也没有,要死要活都是我自找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心里装着他。阿丹,你笑话我吧!”

    这个世界,对于断袖,在律例上并没有明令禁止。时不时传出一些世家公子有喜爱脔童的僻好,不过那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干出来的荒唐事。在社会大众的认知里,还是觉得断袖是种忏逆天道人伦的行为,是很不道德的事,因此,断袖都会受到社会上的普遍鄙视,当面不说什么,心底里也是不齿的。那些就算是有断袖倾向的人,也都遮遮掩掩,秘而不宣,唯恐被人知道了耻笑。

第116章 守候

    阿丹提醒劝告我是好意,可我这样的心理和心态算是断袖么?我死也不承认。可是,我这样的身份和身体不算断袖,又算什么?

    阿丹甚是怜悯地叹道:“既然如此,你自己要掌握好分寸,不要真走到被人耻笑唾骂的地步,不要对不起阿娇。”

    我也是暗暗一叹:就算我想走到那地步,只怕也没有机会!毕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而我也但愿这份一厢情愿永远只是一厢情愿,我从不想表白,叫符咒师大人为难。他是如此高洁孤绝的一个人,怎能让他因我这段不合时宜的感情传出丑闻,受到世人的责难和唾骂?

    “我喜欢符咒师的事,除了阿娇,谁也不准说,你发誓!”我绝不想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种绯闻若是传扬开来,只怕众口铄金,会变成无数个龌龊不堪的版本,绯闻必定一路狂奔向丑闻。

    阿丹忽然呆住了:“那个……”

    一看阿丹这副样子,我的心沉了下去,开始冒冷汗:“都告诉谁了?”这家伙不是几年不见就变成大嘴巴了吧?不知轻重的把我的隐密感情到处传扬?一想到这事要是被宣扬出去了的后果,由不得我不冒汗。

    “除了阿娇,我就告诉过阿星。”

    “阿星?你见到他了?他现在在哪?”自从阿星弑父劫财,为绿刀开了第三个洞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阿星,也没有听见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在我的记忆中,阿星还是那个秀美出尘的少年,却有着人所不及的决绝与坚忍,他不幸的身世令他变得早慧而冷血,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捉摸的矛盾体。

    阿丹诧道:“他就在楚天都,就在杀戮天下帮会,你们一个帮会的,没有遇到过?”

    开玩笑!帮会那么多人,我能每个都认识?不过阿星离开时曾说过,他加入了一个强大的帮会,现在看来,他加入的那个帮会应该就是杀戮天下了。普天之下,除了杀戮天下,还有哪个帮会比杀戮天下更强大?正因为杀戮天下坐拥楚天都,他躲在楚天都里,那些追捕捉拿他的皇家捕快们才会鞭长莫及,束手无策。

    据我所知,楚天都里有不少皇家黑榜通缉的逃犯,不是非常要紧的逃犯,皇家捕快是不会在楚天都拿人的,这些逃犯往往靠赏金猎人来缉拿。

    阿丹挺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星出力帮我租到这个房子开酒楼,事成的时候,大家高兴就多喝了两杯。聊天当中说起你和阿娇,我不小心就全说了……”这货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商人!

    阿丹见我瞪他,忙发誓:“除了阿娇和阿星,我保证不再告诉任何人!告诉阿星应该没什么吧?咱都一块儿长大的,知根知底,阿星不会看轻你的。”

    我只是不想有这等丑闻传出去影响到符咒师,我自己会不会被人看轻耻笑,其实我一点不在乎:“阿星怎么能帮你租到这个房子?”

    “这是你们帮会的产业。”

    “啊?”做为拥有这座城市的帮会,在这么繁华的路段,有一处产业是很正常的事,想必这产业也不会一直空闲着吧,我随口问道:“以前做什么用的?”

    “以前是一个吴姓人家卖香料。”阿丹淡淡地笑道:“我看上了这地方,繁华,客流量大。只是姓吴的租期未到,不肯转租。就算租期到了,按合约,他们也是有权优先承租的。我只好找路子,不想正好找到阿星。他几天就给我摆平了。”

    人家卖香料卖得好好的,几天就给摆平了?就愿意转租了?我不禁问道:“怎么摆平的?”

    阿丹淡淡道:“谁知道阿星是怎么搞定那个吴老头的呢。”

    吴老头?我想起我初来楚天都,遇到的是一个自称生意人的白发乞丐:“那老头,叫吴语?”

    “是。”阿丹笑意更浓了:“你遇见过他了?这老头是不是自称行乞也是交了税的?”

    把人家好好的生意人,逼成乞丐,亏得阿丹还笑得出来。阿丹笑道:“那老头古板得很。只叫他搬一下地方,他便把香料铺子结束了。找到阿星,叫退以前预交的香料税。阿星哪有钱退出来?说,反正在楚天都做生意都得交税的,用香料税来抵。那老头说,他准备行乞。阿星发狠了,说,行乞也要交行乞税!那老头子就真的行乞去了,还到处说是交了行乞税的!”

    我却笑不出来:做生意,要不要这么心狠手辣啊?逼到人家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满大街行乞?于心何忍?

    不过;这并不关我的事,虽然我于心不忍,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能咋滴?作为阿丹的朋友,最多以后劝劝他,做事多留点余地,别把人逼绝了。

    我渐渐觉得有些困顿,我强睁着眼睛说道:“你联系下阿星,改天咱们聚聚。这么多年,他躲在楚天都逍遥快活,都不跟咱们联系,害得我担心他,真不够哥们。”想是刚才身体剧痛,消耗了我不少体能,现在痛楚渐消,便觉得有些倦怠。何况本来就已经是深更半夜了,本来就是应该睡觉的时间了。

    阿丹打量了我一下,笑着转身出了包间,一会儿就带着伙计搬进来个短榻,指着短榻和榻上薄薄的缎被,说道:“睡会吧。”

    “不睡。”我要等符咒师大人回来,怎么能睡?再困得也撑住!

    阿丹一笑:“刚我给你喝的酒里,放了点安神助眠的药。你这个样子,需得好生休息一下。”

    “不!”我拼命瞪大了眼睛,撑住睡意。我怎么能睡?符咒师大人还没有消息,他能不能平安回来?他答应了合作的要求,会有什么后果?他为什么要来救我?……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

    “我帮你看着符咒师,他若回来了,我马上叫醒你!”阿丹在很多时候不仅善解人意,而且非常仗义。

    我本就被痛楚折腾得筋疲力尽,又喝了放过安眠药的酒,再听阿丹这么一说,我也不用跟阿丹客气,倒在短榻上,登时陷入黑沉沉的梦乡。

    虽然我吃了安神助眠的药,但睡得一点也不安宁,总是梦到符咒师大人遭受到各种不测,被金不换奸笑着用各种手段制死,我拼了命也救不回他,然后不断从噩梦中惊醒。我一惊醒就叫:“阿丹!”

    阿丹的声音总在我身畔响起:“我在呢,替你守着,你放心睡吧。”

    阿丹的声音稳定得叫人安慰,我又在他的安慰中放心地浅浅睡去。睡梦中,除了梦到符咒师遭到了不测,我的身子似乎也断断续续地痛楚着,只是感觉不太真切。

    当我被痛得彻底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阿丹就坐在我身边,出神似地看着我。

    “你守了我一夜?”

    “嗯。”一夜未眠,阿丹看来并不萎靡,依旧是那么清爽而精神,他的笑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跟我这痛得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没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用看,只是凭感觉,就感觉得符咒师大人并不在神坛上——已经一夜了,他一直没有回来。我推开窗向外张了一眼,神坛果然空着。商谈合作事宜,不是需要这么长时间吧?我不由得更加替符咒师担心。那种熟悉的痛楚感觉,伴随着我对符咒师的担心如影随形般的袭来。

    阿丹笑着召来伙计,要了洗漱用水,伺候着我梳洗,就象我重病在身一样,搞得我大为尴尬。洗完了,阿丹又叫来挺丰盛的早饭,与我同食。

    饭桌上,阿丹言笑晏晏,很是健谈。我却全无食欲,只是知道我必须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吃得味同嚼蜡。吃了完,阿丹便离开了我的包房,去打理他的酒楼生意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浑身痛楚不堪地继续等候符咒师归来。

    谁知这一等,一天就过去了,符咒师大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阿丹时不时地跑来看护我,照顾我,见我痛得厉害,就陪我说说话,我从未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持续痛楚。大约是因为我一直担心符咒师,如果是正常状态,不过就是坐立不安,寝食难安罢了,可我却只能倒在短榻上痛得瑟瑟颤抖,身上的衣服被痛出来的汗水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多亏有阿丹的悉心照顾,我才不至于在那么难熬的持续痛楚中崩溃。

    可能阿丹在我吃的茶水或菜食中加了适量的安神药物,使我可以迷迷糊糊地浅浅地睡过去一会。阿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放心信赖的人,猜到他下了药,我还是可以放心地吃下去,放心地睡过去。我也知道我这么一直痛着不是办法,我需要恢复精神和体力。

    晚上的时候,阿丹又来陪我喝酒——他喝酒,我喝茶。一整天他都忙忙碌碌的,但精神还是很好。他的忙碌是一种有条不紊的忙碌,酒楼在他的指挥下,运行得井井有条。显然阿丹的酒楼管理能力很强。

    “我联系到阿星了,他好象受了重伤,床都起不了,听说是被什么女人伤了。”

第117章 又见断心散

    “啊,真不巧。”我敷衍着说道,这个时候,阿星受没受伤,伤得重不重,我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心。现在我心上心下只关心着一个人。

    阿丹说:“其实我本来是想找他帮忙打听一下你们帮里的情况。”

    对啊,我也是杀戮天下帮会里的人,我完全可以回去找侍卫打听一下情况。金不换和符咒师不可能关在小花厅里密谈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我还没有行动,阿丹便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侍卫们都闭口不谈,城主府内城昨晚起就不让进出了。如果想进去,必须先通传,得到批准后才可进入。除此之外,城主府里一切正常。”阿丹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我,就算我想回去打听消息,我也只能进入城主府外城,而城主府外城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有没有听说金不换今天见了什么人或在什么地方出现过?”我颓然地倒在短榻上。

    阿丹摇头道:“没有。我也特别问过,守门的侍卫们都没有看见符咒师从城主府里面出来。我是正经商人,没想过要挖城主府的墙脚,我能用的耳目不多。”

    “金不换会不会跳墙出去?”

    “哈哈……”阿丹失笑道:“除非金不换跟你一样,脑子出了毛病!”

    阿丹这是怎么说话的?竟然直接说我脑子有毛病。不过想一想,阿丹说得也有理:我有一些行为,确实不正常,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而金不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府第里跳墙出入?

    阿丹安慰道:“阿强,不要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虽然阿丹并不清楚符咒师为什么会失陷在城主府里,但看我失魂落魄地急着打探符咒师的下落,他便尽心尽力地帮忙,真是我的好哥们。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谁叫我在帮会里就没有一个朋友呢。虽然我已经替我妈安插了一两个人进府,但他们都还是初入府的新人,身份低微,也没在重要位置,实在是指望不上。

    又是难熬而恶梦连连的一个夜晚,第二天,我从痛楚中朦胧醒来,很自然地感觉到:“符咒师回来了,就在外面神坛上!”

    阿丹正在掩上窗子:“没有,我刚看过。”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窗子,看见正对着窗子的神坛上倒着一身血污的符咒师!

    符咒师露在法袍外面的头和手脚看上去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想必法袍里的身体也是如此。

    符咒师不是具有强大的法力可以自行恢复伤势吗?他们伤势的复原速度远超常人,这一点我是亲眼所见。可是,此刻,符咒师大人却倒在神坛上一动不动,似乎晕了过去?一向清洁如新的蓝色法袍浸一片血渍中。我记得我听符咒师大人说过:他的血很少。

    我想也不想,立即就想跳下去。阿丹一把拉住我,把我已经跳出去一半的身子硬拽回来:“你疯了!?”我真的太虚弱了,凭阿丹那点微弱的武功,都能拉住我硬拽回来,可想我虚弱的程度!

    “他受了伤,一身都是血,我要去救他!”

    阿丹疑惑地看着我:“你看清楚了?哪有符咒师!”

    我睁大了眼睛再看,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躺在神坛的血泊中,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看不到。难道阿丹没看见?

    阿丹沉声道:“阿强,冷静!你说你看见符咒师受了伤,在流血。那你来看看,那些从神坛边经过的人,怎么都没有反应?”

    神坛处于闹市区,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可是经过神坛旁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一点异样。正常情况下,看见别人倒在血泊中,总会上前去问一下情况;或是看个热闹和稀奇;性子再淡漠的人,总会向神坛上多看几眼。可是所有人都一无异状地从神坛旁经过,甚至没有一个人向神坛上多看一眼,只能说明,他们全都没看见符咒师大人倒在神坛上,躺在血泊中!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怀疑:难道是我两天来被痛楚和思虑折磨得幻听幻视了?

    “阿强,你太虚弱了,好生休息一下吧。符咒师大人好歹也是皇家委派的,城主大人不敢公然拿他怎么样的。再说,符咒师大人还有法力呢,你不用太担心了。”阿丹一边安慰着我,一边把我从窗子边扶开,一边反手关上窗子。

    金不换再强悍,却也绝对不敢公然加害符咒师。一则,符咒师自己有法力,当危及到自己性命时,符咒师是可以向凡尘中人动用法术的。二则,符咒师是皇家委派的,代表着皇家天威,如果公然杀害符咒师,无疑是以一城之力,向皇家挑衅,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据我所知,在符咒师大人之前的前几任符咒师,都是死于各种莫明其妙的意外事件。虽然我疑心是金不换下的毒手,但找不到任何与金不换有关的确切证据。几桩命案,皇家与符咒师家族方面,只好不了了之。

    阿丹说金不换不敢公然杀害符咒师大人,这话倒令我微微有些安心。

    有这么真实的幻听幻视吗?我兀自不敢相信,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血淋淋地躺在神坛上啊!就躺在我眼前,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在窗子还没有完全关上的时候,我念念不舍地又向窗外神坛上看了一眼:只看见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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