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有美颜盛世[快穿]-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为岳凌霄的特殊身份,以他的军功,早能担当的起将军之名,可流言蜚语太多,他只能是将军府的‘公子’,一辈子也无法继承定远将军之名。

    岳凌霄摇了摇头,道:“走罢。”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丫鬟的惊叫:“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旧病又犯了?快……我扶你坐下。”

    片刻的慌乱后,便是女子虚弱中带着自嘲的声音:“咳咳……还叫什么娘娘?废妃陈氏,罪人陈氏……你叫谁娘娘?”

20、冷宫弃妃(二)

    岳凌霄走到练武阁的庭院中,执起长剑,挥舞了一下。

    剑眉微微蹙起。

    他放下剑,右手按着胸口受伤之处,眉心拧成一条深刻的线,薄唇抿了起来,冷峻的容颜浮起一层怒色。

    半个月了,伤还不见好。

    他所受的刀伤离心口不过一寸,若非命大,早已当场丧命黄泉,可他习惯了风餐露宿,刀光剑影的日子,一回到帝都,住进将军府,从小到大无法摆脱的抑郁感,又涌上心头,使他郁郁寡欢。

    名为将军义子,实际上,还不是寄人篱下,受人脸色。

    岳凌霄叹了口气,走出练武阁,刚往左边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

    那个方向是……落雨轩。

    陈大小姐住的地方。

    这位陈家大姑娘,曾经是多么张扬的性子。

    他还记得,那年赵王流放北地,陈家派人接她回来,漫天冰雪中,他一眼便看见了这位任性的妹妹。

    阿嫣身穿醒目的赤红衣衫,站在夫君身边,冻得瑟瑟发抖,眼睛却比他见过的最锋利的剑刃更亮……那样决绝的目光,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之物。

    “我不走!我夫君在哪里,我便在哪里,这世上谁都可以抛弃他,我不能。他生,我生,他死,我随他一起去,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本该是一段世代相传的佳话。

    只可惜,到了最后,却变成了最讽刺的人间真实。

    她用性命相护的夫君,抛弃了她。

    岳凌霄说不清对阿嫣是什么感觉。

    她待他不好,小时候想着法子排挤他,长大了没什么来往,她落到怎样的下场,原本与他全无关系。

    但是,这座将军府里,阿嫣和他,却同为不受欢迎的天涯沦落人。

    下人们偷偷聚在一起,没事便打赌大小姐何时咽气,府里该怎么操办丧事,又说圣上不喜大小姐,怕是只能草率打点。

    换作十年前,阿嫣若是听见了,定会亲手教训这些人,然后将他们都赶走。

    现在……现在,她命在旦夕,又有罪在身,谁会把她当回事。

    他无声地走了过去,站在近处的古树下。

    落雨轩的院子里放了张藤椅,阿嫣靠在上面,身上盖着一条薄被,乌黑的青丝散开,看不清脸容,只能看见她手里拿着面小镜子,正在镜面上比划什么。

    过了会儿,她又拿起旁边的牛角梳,对着镜子一下一下慢慢地梳头发。

    ——看起来不怎么悲痛,倒是十分清闲。

    岳凌霄哼了声,刚想转身离去,却听女人虚弱的开口:“你也跟人打赌了么?”

    他身形一滞,抬起头,正好迎上阿嫣的目光。

    女人的脸苍白至极,眉眼之间都带着浓郁的病气,脸上未施脂粉,唇色也是极淡,便如褪去颜色的花瓣。

    可她很美,如同即将熄灭的火花,燃烧所剩无几的生命,绽放最后的绚烂。

    华美而苍凉。

    岳凌霄面无表情:“什么赌?”

    阿嫣笑笑:“赌我何时死。”

    岳凌霄冷冷道:“大小姐误会了,我从未——”说他从来不曾这么想过,好像不对,但说他和人打了赌,却是平白受冤。“你是生是死,我虽不关心,却也不曾盼过你死。”

    阿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肠硬,所以才觉得奇怪,无端端的,你站在那边盯着我瞧作甚?若不是与人打了赌,又是为何?”

    “……”

    他说不出来,阿嫣也不为难他,淡淡一笑:“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珠儿,上茶。”见对方似乎有话要说,她开口打断:“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一句少一句,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岳凌霄只好留下。

    落雨轩的茶虽不至于下不了口,但是也称不上‘好茶’两个字。

    岳凌霄心情复杂。

    果然,所有人都等着她死。

    落雨轩的衣食住行,各项用度……别说和宫里比,就是比起从前阿嫣未出阁时,也差的太远了。

    阿嫣却不在乎,捧着茶盏发了会儿呆,又开始梳头发。

    齿梳穿过如云秀发,一下又一下,极为温柔。

    岳凌霄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意识到这等行为不妥,忙别开眼,脸上有些异样的红。

    阿嫣并未注意他,忽然幽幽叹了声,道:“就这么死了,我心有不甘。”

    岳凌霄沉默不语。

    但他心里清楚……她这样子,活不长了。

    “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座将军府,这里的天地困不住你,而到了那时……”阿嫣偏过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兄长,你会不会记得我?”

    岳凌霄又皱起了眉。

    阿嫣也不等他回答,接着道:“你当然不会。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我的丈夫尚且沉溺于韵儿的温柔乡,你又怎会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人?……活着,真没意思。”沉默少顷,她笑了笑:“起风了。”

    说着便站了起来,丫鬟珠儿赶紧过来,扶住阿嫣的手臂,和她一起进屋。

    那天过后,岳凌霄隔三差五的,便会来落雨轩坐一会,有时候聊上两句,有时候只是喝茶,几个时辰相对无言。

    阿嫣话不多,比起说话,她更喜欢对着镜子,摆弄她的头发,她的脸。

    可她气色还是那么糟糕,就算抹上胭脂,也无法修饰病入膏肓的憔悴。

    病美人当如是。

    后来,相处久了,岳凌霄实在看不过,翻出去年好友送的一根百年人参,带了过来:“……虽不是好东西,总也能救急。”

    阿嫣微笑,抬眸饶有趣味地打量他。

    岳凌霄便以为她见惯了皇宫里的珍宝,看不上他的东西,脸色冷了冷:“你不要就罢了!”

    阿嫣的手按住他,如同初冬小雪落在手背上。

    手指分明是凉的,他的心却像被烫着了。

    阿嫣收回手,笼进袖子里:“我的确不要。”

    岳凌霄眸色微冷,本想甩袖就走,然而挪不开脚步。

    方才心头的颤动……究竟是什么?

    “我的病无药可医,这人参于我无大用处,却可以调养你的伤,兄长还是留下。”阿嫣看了看他,又道:“你关心我呀?”

    岳凌霄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眼睛:“只是恰好想起而已,谈不上关心。”

    阿嫣也不和他争执,似乎对这话题没多大兴趣,握着茶杯抿了口,轻声道:“我说过了,我不甘心,还有一件事……未成之前,我才不会死。”

    岳凌霄随口问道:“是什么?”

    阿嫣双手伸进袖子里,清澈明净的目光,绕着他转了一圈:“你总会知道的。”

    半个月后,阿嫣一个人待在房里,对着镜子修了会儿仪容,特意留下眼角几道纹路,不曾抹去。

    老古董好奇:“为什么不把皱纹抹了呢?”

    阿嫣闲闲道:“那就变成了老妖怪,不是成熟有风韵的女人了。再说……”她没往下说去,画了几笔柳眉,突然丢开笔,有些厌烦:“唉,我真讨厌这病恹恹装淡泊的样子,当真无趣透了。你告诉我,岳凌霄的好感度多少了?”

    老古董查了查:“二十五。”

    “刚开始多少?”

    “零。”

    阿嫣捧着脸坐了会儿,慢慢道:“够了。”

    老古董:“什么够了?”

    阿嫣轻哼一声:“我不耐烦和他风花雪月谈生死了,有这个基础好感值,早能进行下一步交流。”

    老古董似懂非懂:“下一步谈情说爱?”

    阿嫣莫名其妙:“想什么呢?当然是第一睡啊。”

    ……

    老古董小心翼翼道:“岳凌霄是受伤了,可是想要霸王硬上弓……额,有点困难的。”

    它本来还想说,与其现在就硬碰硬,不如等好感值刷高了,两人玩点小情趣,顺便完成亲密交流的任务。

    但是不等它建议,阿嫣便笑了:“你以为我耐着性子,整天陪他喝茶,是为了什么?”

    “争取相处时间,刷好感值啊。”

    阿嫣摇头:“不,我在培养他的习惯。”

    “……?”

    “在我这里喝茶的习惯。”

    阿嫣站起来,不再和老古董唠叨,走到外面,寻到珠儿:“丫头,我有个心愿未了,你可愿意帮我达成所愿?”

    珠儿看着她消瘦的容颜,只觉得心酸:“珠儿愿意为了娘娘赴汤蹈火!”

    “这倒不用。”阿嫣凑过去,轻轻在珠儿耳边说了几个字:“……你去替我买来。”

    珠儿惊讶:“娘娘为何要——”

    “嘘。”阿嫣一指点住她的唇:“多做事,少说话,乖。”

    又过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一场小雨。

    天公作美,正是亲密交流的好日子。

    岳凌霄待在府中,无事可干,练了会儿剑术,照常过来喝落雨轩并不算好的茶。因为下着雨,阿嫣顺理成章地邀他进屋说话,转身时对珠儿使了个眼色。

    珠儿迟疑道:“娘娘——”

    阿嫣拍拍她的肩膀,轻轻道:“听话。”

    于是,忠肝义胆的好丫鬟珠儿只能听从吩咐,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抱着一壶下了药的酒,跑去旁边的练武阁,找岳凌霄的小厮六子对饮。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

    室内燃着淡淡的熏香,房间的摆设简单雅致,墙上……却挂着一幅露骨的仕女脱衣入浴之图。

    岳凌霄看了一眼,只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忙想起身,刚站定,脑海一阵一阵的眩晕,他一只手撑在桌上,知道不对劲,但身体已无法动弹,蓦地摔到地上。

    他被下药了。

    可……为什么?

    上空传来一声低笑:“唉,还是这样好。”

    岳凌霄身体不能动,意识却是清醒的,清楚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褪下外衫,露出雪白的藕臂。

    他咬了咬牙:“你疯了!”

    阿嫣走了过来,微微俯身,怜惜地抚上他的脸:“你忘记了?我说,有一件事必须做,那不就是你么?”

    岳凌霄心中不解,又觉得愤怒:“你——”

    “皇帝背着我与我妹子好上了,我虽是废妃,名义上仍是他的女人,临死前,怎么也该红杏出墙一次,给他织一顶好看的绿帽子,你说,对不对?”

    岳凌霄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她是真的疯了。

    但她看上去又是那么清醒,而且和平时弱不禁风,淡泊不争的阿嫣……简直判若两人。

    眼前的女子眉眼带笑,不同于往日淡然的,带着一丝凄楚的笑,那人唇角的弧度美艳肆意,张扬夺目。

    脱衣抚发的动作,又是那般妩媚。

    阿嫣低低笑了声:“这几天着实憋坏我了,偶尔演戏可以,演的久了,真是又累又烦。”

    她弯下腰,想把岳凌霄扶到床上,折腾半天还是拖不动他,只好暂且放弃:“罢了,地上也行,我不挑剔。”

    岳凌霄暗暗运功,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死撑着坐了起来。阿嫣瞧着有趣,推了他一把,他又往后倒下,躺在地上,只气得狠命瞪她。

    “放心,我这个人很正直的。”阿嫣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对他说:“这辈子,我从未真正勉强过谁,你也一样。我给你下的是**散,又不是别的,若你真的不想,我连碰你一下都懒得。”

    她盯着他的眼睛,柔软的嘴唇动了动,轻轻的一句话,尾音勾了起来:“你……真的不想么?”

21、冷宫弃妃(三…五)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室内; 弥漫的檀香和旖旎的气氛,交织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两人对峙良久。

    最终; 岳凌霄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阿嫣阅尽世间男子百态; 自然明白他这便是妥协了,轻轻笑一声; 倾身上前; 环住他的脖子,从他汗湿的额头; 一路吻至紧抿的唇。

    梳妆台上的老古董,却捏了把莫须有的冷汗。

    它知道宿主大胆,可没想到他娘的这么大胆——岳凌霄如今动弹不得; 只能乖乖任她宰割; 可药效过后呢?

    这可是后期丧心病狂,恩将仇报; 带着西凉人一路杀回来; 逼得皇帝仓皇出逃; 还杀尽将军府满门的大恶人啊!

    宿主演技虽好,耐性却实在太差。

    这次怕不是要阴沟翻船?

    画面太过香艳; 老古董闭上色眯眯……啊呸; 昏花的老眼,缩着脖子不敢动,直到过了好一会,‘地震’结束了。

    之所以它知道结束; 是因为除了喘息始终默不吭声的岳凌霄,突然开口:“你——”

    片刻的沉默后,他又吐出一个字:“你……”

    ‘你’了半天,没下文了。

    老古董只好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阿嫣原本坐在他身上,很好的贯彻了‘上来自己动’的原则,可现在……她却是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一动不动。

    老古董看了好一会儿,才能确定……宿主这是昏过去了。

    不该呀。

    宿主是装病,又不是真病。

    再说了,按照上个世界宿主显露出的身体素质,怎么都不可能做到一半,直接晕倒。

    老古董先是疑惑不解,接着又同情起了这位未来的反派。

    这种情况,很痛苦吧。

    ……真的不会憋坏吗?

    岳凌霄确实痛苦,满头大汗,偏又不得自由,咬牙忍了半天,恨不得把牙齿咬碎,最后全凭着毅力忍耐,等待药效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长出一口气。

    老古董一颗脆弱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他能动以后,立马把身上的女人活生生掐死。

    岳凌霄阴冷地盯着阿嫣看了许久,抬了抬手。

    老古董害怕地捂住眼睛。

    半天后睁开……却见岳凌霄已经站了起来,肩膀上披着外袍,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发流下。他弯腰,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朝着内室走来。

    珠帘轻响。

    岳凌霄将阿嫣放在床上,坐在床边,静静凝视她的睡颜。

    老古董心惊胆战地等了好长时间,没等到他起杀心,只听他低低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什么。

    “你……逞什么强。”

    轻声念出这句,他再次起身,走到外面,捡起散落的衣服,穿戴整齐,又将阿嫣的衣服都收拾好,放进房里,这才开门出去。

    他刚走,阿嫣便醒了。

    老古董高兴地挥舞小短手:“宿主,恭喜你逃过一劫!”

    阿嫣却皱着眉,盯着男人离去的方向,似是有着极大的不满:“……怎会这样?”

    老古董不解:“你装昏迷,不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恻隐之心,让他恢复自由后,不当场宰了你泄愤吗?”

    阿嫣‘嗤’了声,懒洋洋坐起。

    “我装昏迷,是因为天性放飞爱自由,懒得同他再演一场倒胃口的戏,想要一次性解决第二睡。”

    老古董:“……??”

    阿嫣穿上衣裳,又坐到梳妆镜前,对着镜面仔细打量欢爱过后的自己,喃喃道:“这不好看得紧么?他为何停下?真奇了怪了……”

    老古董:“那个,宿主——”

    阿嫣低头,看了眼拼命找存在感的古董镜,总算耐下性子解释:“像刚才那样的情形,药效过后,正常男人应该是抱着我到床上,然后干了个爽,正好完成他对我霸王硬上弓的任务。”

    老古董茅塞顿开:“宿主……英明呐!”

    阿嫣怔怔出神:“他却在我床边坐了十来分钟,什么都没干就走了。”她忽然紧张起来,瞳孔放大:“是我的脸修的不够好看,还是我的胸还不够大?又或者是——”

    老古董咳嗽两声:“宿主。”

    “——又或者是,他不喜欢我这种长相,喜欢其他样子的?不会呀,本来不是好好的,他也很喜欢么——”

    “咳咳,宿主!”

    阿嫣不耐烦地看了它一眼:“又怎的了?”

    老古董叹气:“我应该知道他按‘兵’不动的原因了。”

    阿嫣:“为何?”

    老古董:“就在刚才,他离开的一瞬间,好感值刷到了五十。”

    阿嫣愣了愣,又展颜微笑,眉梢眼角却添了一抹轻嘲:“……男人。”

    老古董抓耳挠腮:“我想不通。”

    “要赢得一个对你敬而远之的女人的心,少不得长久的花言巧语,嘘寒问暖。而要得到男人的心……”阿嫣笑的有点冷,苍白的手捧起古董镜,叹了一声:“小古董,有的男人心思缜密又复杂,有的男人单纯愚蠢,脑子有一千种,身体却是一样的。”

    老古董一知半解,歪着脑袋瞧她。

    阿嫣摇了摇头:“你连人形都未能修炼出,又怎懂得这些情爱之事?可男人呀……嘴上说爱你,身体对你,对其他女人,都是一般诚实。”

    喝了那么多天的茶,才加了二十五的好感值。

    勉强算睡了他一次,还是以这种啼笑皆非的方式,居然好感度一下子飙到了五十。

    男人啊。

    若能得盛世美颜,自有千千万万男儿爱你。

    到了年老色衰时,又有几人深情守在身边?

    阿嫣用手指沾了点胭脂,细心地抹在唇上,抿了抿。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又何尝不是。

    ……谈感情是真没意思。

    这事过后,岳凌霄自然不会涉足落雨轩,阿嫣也不找他,每天不是对镜修容,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

    线索男主不来,她懒得继续装高雅,成天品难喝的茶,天气好的时候,便叫珠儿温酒,小酌两杯。

    一个人的日子,她总能过的万分舒坦。

    只是苦了珠儿。

    每次遇上练武阁的那尊大神,还有他的小厮六子,那两人的眼神都像看着仇人似的,吓得她半夜老作噩梦。

    不管怎样,岳凌霄不曾来找麻烦,也算相安无事。

    阿嫣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不再形容枯槁,总像吊着最后一口气。

    时间长了,她动起外出的心思,时不时的带着珠儿出府,去各种香粉铺子,寻最好的胭脂买回来。

    陈夫人见女儿气色渐好,心情复杂。

    圣上厌恶阿嫣,可终究骨肉情深,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怎能割舍的下?

    探望阿嫣的时候,她便悄悄塞了些银子过去,叹息不止,劝道:“你是不能回宫的了,就这样罢,在家里住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你……该知足了。”

    阿嫣收下银两,笑得云淡风轻:“好。”

    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敷衍,毫无真心。

    有了陈夫人私底下的帮衬,阿嫣不仅出入脂粉香铺,还爱去绸缎坊、成衣铺,给自己买漂亮衣裳。

    常常出门,难免会碰见岳凌霄。

    有次迎面撞上,谁也不能装看不见,阿嫣抬头看着男人,见他神色冷硬,刻意的板着脸,耳根处有些红,便耸了耸肩:“兄长也出门么?”

    岳凌霄冷着脸:“不。”

    阿嫣点点头:“那我走了。”

    说走便真的带上珠儿就走。

    “慢着。”

    阿嫣转身:“还有事吗?”

    岳凌霄脸色变了又变,冷哼了声:“……气色好了不少。”

    阿嫣挑眉,对着他笑:“那是当然,采阳补阴总是有效的。”

    岳凌霄气结,一张脸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只可恨他嘴巴不利索,吃了这等亏,却不知如何反击,等他终于想开口了,那女人早走远了。

    世上……竟有这等无耻之人!

    六子站在他身后,偷偷瞥了眼公子阴晴不定的脸色,一颗心也是忐忑难安。

    那天,珠儿带了酒来,他贪杯喝醉了,刚醒来,便看见公子黑着脸回来,衣衫尚且整齐,但披头散发的,一看就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他不敢问,只敢在心里猜测。

    方才大小姐所说的……咳咳,采阳补阴,难不成真是他理解的意思?

    大小姐失宠之后,真是破罐子破摔,彻底随心所欲了,胆子也忒大,竟敢调戏公子这般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冷面佛。

    可怕的女人。

    阿嫣挑了几件喜欢的裙子,几套首饰,准备回府。

    珠儿却抱怨走的久了,口渴腿酸,坐轿子回去也得一段时间,阿嫣便带着她,一同去附近的茶楼,要了茶水和点心,稍作休息。

    今日茶楼的生意不算好,二楼雅座没几个人。

    于是,阿嫣刚上楼,抬起头就看见了微服出巡的皇帝前夫。

    杨昭坐在窗边,对面坐着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八成是哪位大臣配合陛下的雅兴,特意装扮的。

    他身后立着两名侍卫。

    两人看见阿嫣和珠儿,似乎并不惊讶,但依然皱起了眉。

    杨昭不曾转头。

    珠儿紧张得手心冒汗,磕磕绊绊的小声道:“娘、娘娘——”

    阿嫣笑了笑:“他坐在那地方,对面就是店铺,早瞧见咱们走进来了。”走到旁边的桌子坐下,又道:“你不是想喝茶吗?坐啊。”

    珠儿哭丧着脸,哪里还有喝茶吃东西的心思。

    可阿嫣不在乎,叫来小二,点了几样小吃,一壶热茶,便开始摆弄新买的玉镯和耳坠。

    珠儿心惊胆战的陪在旁边,胃口早没了,只觉得心脏忽上忽下的,生怕陛下身后的侍卫突然过来。

    杨昭还是没有回头,仿佛对楼下的风景十分感兴趣。

    阿嫣也不瞧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自己的新饰品。

    一壶茶少了小半。

    阿嫣唤来跑堂的结账。

    伙计拿着碎银走了,杨昭才缓缓站起,向这边走来。

    阿嫣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既不躲闪,也不起身相迎。

    杨昭在她对面坐下。

    珠儿哪里还敢继续坐着,赶紧站了起来,僵硬地立在阿嫣身边。

    杨昭眉眼淡淡,问道:“买了些什么?”

    阿嫣瞥了眼收起的东西,声音也没多少起伏:“一些衣裳和首饰。”

    杨昭笑了笑,摇开雕象牙骨折扇,闲散地扇了两下:“你倒是有闲心。”

    “日子总要过的,总不至于你盼着我死,我就非得凄惨地等着咽气。”阿嫣一手支起下巴,凉凉道:“行了,天又不热,扇什么风。”

    杨昭不听她的,漫不经心地摇几下扇子,又道:“听说,你在将军府过的不错。”

    阿嫣淡笑:“可不是么。宋太医说我活不过两月,谁想离宫后,心情一好,就这么撑下来了,你记得回去后问问那老庸医,可是皇宫的风水不好,太晦气了,才导致我疾病缠身。”

    杨昭摇了摇头,平静道:“陈嫣,宫里从没有人要害你,是你兴风作浪,搅得后宫不得安宁。”

    阿嫣抬手掩住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散漫道:“我没空与你扯旧事。”一句说完,侧过头,直视男人的眼睛,声音一点点冷了下来:“怎的,你见我日子好过,又想给我添堵?陛下,你都坐拥天下,身为江山之主了,心胸开阔些,何必同我一般计较。”

    她拿起自己的东西,连告辞都不说,直接走了。

    珠儿忙跟上。

    杨昭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蓦地起身,开口道:“韵儿怀上了孩子。”

    珠儿大惊,差点绊倒。

    阿嫣却不曾停步,头也不回:“关我何事?”

    杨昭瞧着她下楼,走到窗边,两手扶着窗台,又看着她上轿子,消失在重重帘幕后。

    看得久了,忽然就有些难受。

    他偶尔听见宫人窃窃私语,说是废妃陈氏回府后,非但没有如所有人预料那般,尽快的一命呜呼,反而身子好了起来,近来还时常上街采购玩物。

    他本是不信的。

    那个女人……他太了解了。

    阿嫣对他情根深种,离了他必然活不下去。

    今日所见,却证明他错了。

    多少年了。

    想起阿嫣,他首先记起的不是娇俏甜美的发妻,而是深宫中苍白尖刻的女人,如渐渐腐烂成灰的残花,丑陋而令人厌烦。

    那女人永远活在过去,永远只记得大婚时所谓的承诺,拒绝接受现实。

    他是帝王,为了皇家子嗣,必须三宫六院,雨露均沾。

    那女人却不能理解,也因此变得更为疯狂。

    十四年夫妻,落到如今的结局,亦非他所愿。

    他的阿嫣,本该是一袭红衣,骄傲如烈阳的女子,而深宫中那苍白疯癫的女人,和他当初所爱的少女,根本无一处相似。

    杨昭心底清楚,他愧对那个女人。

    然而,伴随愧疚而来的,却是沉郁的枷锁,和更浓烈的反感。

    没有人喜欢总欠着别人。

    今日见到的阿嫣,却带回他记忆深处的美好。

    那个阿嫣单纯善良,一颦一笑明艳动人,使人心生欢喜。

    那个阿嫣待他情深不悔,生死追随,不会总念着旧账,也不会和他针锋相对。

    那是他深爱过的女人。

    岳凌霄在院子外练剑。

    是的,他特地选在练武阁外头,习武之人视力绝佳,那女人若是回来了,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也可以在对方发现前,先行回房。

    长剑凌空劈下。

    第一剑,这几日他心神不宁的,都怪那作死还得拖上他的女人。

    第二剑,世间竟有这等恬不知耻,可恶透顶,水性杨花的女人。

    第三剑,作死便也罢了,却在……却在那等紧要关头昏了过去,短短半个时辰,他比在战场上生死一线时,更受煎熬。

    ……

    汗水顺着下颌流了下来,掉在泥土地上。

    第十五剑……

    那女人出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他越发烦躁。

    好在挥出第二十二剑时,视线中出现了阿嫣的身影。

    岳凌霄收起剑,立在练武阁门口。

    脑海中想着转身就走,身体却想着再瞧一眼再走。

    待那两人走的近了,他突然发现……阿嫣的丫头脸色不对,头冒虚汗,魂不守舍的,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阿嫣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到了他,也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兄长在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