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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流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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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传销方式,严默对此表示满意,也教得越发细心,毕竟备注中可是说明了必须成功施展,他才能从草町身上获得人渣值…1。

    当然他不可能通过这一次简单传授就教出一名骨伤科医生,但最起码会在对方脑中留下一个印象,然后留待以后慢慢教导直到对方彻底掌握,他相信这鬼地方一定不缺少让草町练手的机会。

    最后严默总结道:“如果是比较重的骨折,比如我这种情况,比如大河大人那样断得只剩下一层皮连着,比如粉碎性骨折,就不只要正骨,还要进行更复杂的手术,手术内容包括取出碎骨、接骨、连接断掉的筋络和血管等,且就算进行了该手术,也会留下大量后遗症。”

    草町好多话都听不太懂,“后遗症?”

    “就是骨头虽然接上,伤口虽然长好,但腿可能不良于行,手臂则可能导致手指无法弯曲、无法抓重的东西等等,不过这些也总比截肢好。可惜受条件限制,这里根本无法手术,毕竟我们连针线都没有。”

    “针?”

    “你见过类似的东西吗?”严默用木棍在地上画出针的形状。

    “头是尖的?”

    “对!”

    “有骨刺和石锥。”草町起身回去拿了这两样东西回来给他看,“可以在皮上和骨头上钻洞,可以做项链。大人们脸上的刺青也是用骨刺刺出来的。”

    如果严默没有融合少年的记忆,他一定会以为项链和刺青不过是来自人类爱美天性的产物,但现在他知道这两样东西在这里更代表了阶级地位和社会分工的不同。

    不同的刺青纹路和不同的项链材料及样式分别戴在不同地位的人身上,绝对不能混乱,刺错和戴错都会受到惩罚。

    脸上没有刺青的,大多只有孩子和没有战斗力的妇女。

    奴隶也有奴隶的刺青,一般会纹在背上或肩头处。当奴隶被转卖转送时,他原主人留下的痕迹会被后来的主人烫掉,所以有些奴隶背上会有重复的烫伤疤痕。

    摸摸自个儿的脸,他脸上没有刺青,因为他还没有达到一级战士的资格。

    刺青弄不好会造成感染发烧,他的主人没有急着在他身上留下记号,大概是看他伤势太重,既怕养不活浪费刺青的工夫,又怕刺下去让他伤上加伤吧?

    等那小子回来,他得好好跟对方说道说道,看能不能尽量拖延刺青的时间。一旦被打上奴隶的记号,他想脱离奴隶身份,除非他的武力值达到三级战士的水准,否则他就只能一辈子做奴隶。

    而不知道腿伤将来会痊愈到哪种程度的他,对提升自身武力值毫无信心,何况他原本就是脑力和技术工作者。

    “姐,帮我拿块兽皮出来,快!”严默看到祭司弟子从大河帐篷走出,立刻一推草町道。

    草町不明所以,还是钻进原战的帐篷,从里面拿了块毛都快脱尽的废料兽皮出来。

    严默抓过兽皮,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往自己伤腿上一蒙,随即躺倒在地上装死。

    草町也聪慧,看他那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少年往后面推了推,她跪在了少年的伤腿前,把伤腿挡了个严严实实。

    祭司六人大步从他们身前走过,抱着一个兽皮包裹的祭司弟子走在最后面,经过两人身边时,目光朝他们身上随意一扫。

    “咦?”祭司弟子站住脚步。

    草町心里一紧。

    严默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向他们靠近。

    那祭司弟子踢了踢草町,“那锅里是什么?”

    草町转头看了看小号石锅,惶恐地回答:“大人,是一种捣碎的野草。”

    “干什么用的?”

    “不、不知道,就是采回来瞎折腾,我弟弟被他主人打了,伤得很重,我就想救救他,大人,求你救救我弟弟吧!”草町忽然对祭司弟子磕起头来。

    祭司弟子冷哼一声,直接走人。

    草町头抵在地上,直到祭司一行走得看不见,才敢慢慢抬起。

    严默抓紧的拳头也慢慢放松,草町的机智和仁义救了他一次。

    “姐,谢谢。”这声姐,严默叫得很真诚。

    草町回身,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有怜悯也有一丝悲伤,“我有两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死了,剩下两人都被卖到了别的部落,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你看起来和我死掉的小弟弟一般大。”

    “姐,说不定以后你会碰见他们。”严默掀掉兽皮,忍着疼痛坐起身。

    “希望如此吧。”草町根本没指望将来还能碰见自己的弟妹。

    原战带着两只像大号田鼠一样的动物回来时,严默仍旧躺在他的帐篷门口,而草町已经被其主人原雕叫回去做晚饭。

    没有原战的许可,草町不敢把严默移到帐篷里面。

    严默靠坐在水缸上也没闲着,趁一个人独处的机会,把流放指南的目录唤出。

    目录一共只有六条。

    第一条,流放改造指南使用方法。

    第二条,改造地点生物大全指南。

    第三条,改造地点地理水文指南。

    第四条,流放改造指南疑问解答。

    第五条,特殊指南,条件未达,无法显示。

    第六条,惩罚规定及奖励列表。

    当看到第二条和第三条时,饶是淡定如严默也忍不住微微兴奋。

    知道这两点,他就算不能冒充全知或神棍,至少养活自己绝对不成问题。

    不过这点兴奋,在他翻开改造指南使用方法后,就被打击得一干二净。

    首先,想要使用目录的第二条,他必须让自己的人渣值减少一百点;第三条,需要减少一千点人渣值。

    其次,指南不会主动提示,严默必须向指南请教,指南每显示一点知识,都会增加严默人渣值,而增加多少则根据指南显示的知识的重要性来断定。

    至于第四条,更加坑爹,竟然只能提问三次,虽然不需要增加人渣值,但每次提问都需要咬破手指,用指尖血在指南的答疑页上写出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关于指南第五条则只有一句话,就是必须达到条件方能显示,至于要达到什么样的条件,目录第一条的指南使用方法中完全没有写明。

    严默对目录第六条最感兴趣,但让指南显示奖励列表时,显示出来的却是一页空白。

    这是指没有奖励,还是条件没有达到无法显示?

    “显示惩罚规定。”

    指南翻动,页面上出现文字:

    ——请被流放者努力改造,务必不要让人渣值高于一亿点,一旦高于一亿点,被流放者将被迫接受多出点数的惩罚次数,惩罚内容根据人渣值增加原因施与。

    ——人渣值低于一亿点后,如累计人渣值每增加十点,被流放者将被迫接受一次小惩,一次性增加人渣值百点以上,为大惩,惩罚内容根据人渣值增加原因施与。

    严默强行压下被控制的愤怒和怨恨,抓起草町刚才打磨木棍掰下来的一根木刺,在自己左中指尖上戳了一下。

    唤出疑问解答页,挤出鲜血开始书写提问。

    人……写不出来,无论他怎么动手指,指尖挤出的鲜血都会聚集到一起,化成血珠从手掌心滑落。

    这是怎么回事?

    “你耍我吗?为什么不行?”严默气得脸色发青,他身上的血液现在多宝贵,竟然就这么浪费了。

    书卷没有理睬他,无论他问了几遍都毫无反应。

    严默气极,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他错漏了什么,唤出指南使用方法,仔细看关于第四条疑问解答的说明。

    ——每次提问需要咬破手指……咬破!

    操,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该死的指南,尽他妈坑他!

    用自己的牙齿把手指咬破,可比用木刺把手指刺破疼多了。

    无奈,他也知道对这么一个死板东西根本无法讨价还价,只能把左手中指放入口中,狠心一咬。

    ——人渣值归零,我能获得什么?

    书页上很快就显示出答案:

    ——获得你最想获得的。

    一个最字,表示他只有一个选择权。

    我最想获得的?

    那还用说吗?

    脑中浮出一个小小的人影,天真懵懂的大眼睛满是对他的信赖,每次看到他回来,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立刻丢下,跌跌撞撞地冲他跑过来,张开短小的手臂,一把扑住他的大腿,仰着小脑袋就又憨又软地央求:“拔拔,拔拔抱抱!”

    严默忽然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要骗我,不要骗我……我愿意相信,我愿意好好改造,只求你不要骗我!”

    “喂!哭什么呢?”一只大脚丫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哭死了,我也不会给你多吃一块肉!”

    严默默默地擦干眼泪,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妈蛋,踢得他真疼!

    两只大号田鼠样的动物被扔到他身边。

    “能动吗?能动就把皮剥了,注意点,别把皮子剥坏,弄坏一点我抽死你!”

    奴隶没有人权,哪怕是伤重不能动、饿了两天的奴隶也一样。

    严默原身不会剥皮,但这具身体会。

    两只大号田鼠都没有多少血,脖子被扭断,有道出血口,大概血都被男人吸食。

    “怎么用了这么多水?”原战把石刀也踢到他面前,看水缸里没有多少水,皱皱眉,把剩下的水倒进石锅里,水瓢扔进水缸里,竟然抱起半人高的大石缸就走。

    严默……怪不得这里没木桶,敢情你们都直接用水缸去装水!

6、章回6

    等严默以不太熟练的手法好不容易才剥去一只大号田鼠皮时,天色已近傍晚,晚霞挂在西边的天空发出绚烂的红色。

    不少人家都已经把晚饭做好或正在做,一股股浓郁的烤肉香味不住往严默鼻子里钻。

    连续咽了好几口口水,隔壁手脚勤快的草町已经把肉烤好,唤主人出来吃饭的同时,还走过来帮严默处理了另一只田鼠。

    “你饿了很久吧?我看你都没什么力气。”草町拧住大号田鼠的脖子,用石刀从划出的出血口围着划了一圈,割掉皮肉相连的筋络等,手拽着皮子往下一扯。

    整只田鼠皮就这么囫囵撕了下来。

    这里的人力气似乎都不小。严默看自己的双手,他没力气是因为饿的吗?九成是。

    严默不好意思让草町帮他做所有的事情,拿起石刀给剥皮的田鼠开膛剖腹,这是他前生安身立命的本钱,换了具身躯,虽然还有点陌生感,但基本技能都在。

    第一只田鼠他处理内脏还有点慢,轮到第二只时,已经熟练许多。

    等草町发现时,他已经把一只田鼠给均匀分尸了。

    “不用剁碎,这么小的草原鼠整只烤了最方便。”

    严默停下手,他这是习惯性地打算把肉切成块打算红烧或爆炒,却忘了这里连红烧和爆炒的概念都没有。

    草町帮着把另一只完整的草原鼠划开刀口,抹上粗盐粒,架到了火坑上。

    “那剁碎的只能用来煮了。你下次记着,肉最好不要煮,咱们的盐放到水里煮会发苦,用火烤就没有那股子苦味。”草町叹口气,当严默不会做饭。祭司的弟子,也许不用他自己做饭吧?

    “盐会苦是因为里面含有其他矿物质,只要煮开多过滤几遍,就会好很多。”严默指点道。

    草町奇怪地看他一眼,“多煮几遍?那多浪费?你知道盐、水、燃草多宝贵吗?就是盐山族也不能那么浪费,原战大人心好,让你用了那么多盐、水、燃草也没说你,如果换了其他大人,你不被打一顿也会被饿几顿。”

    原来这里的人不是不知道如何获得口味更好的盐,而是不舍得?怪不得他传授了知识,流放指南却没反应。

    也是,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华国很多穷困地方的老百姓还过着极度原始的生活,他们不是不知道如何过得更好,只苦于没有条件罢了。

    严默皮厚,也没因此就脸红。

    如果指南中关于地理水文的那条现在就能用就好了,这种气候和环境,说不定就能在附近找到天然盐池和盐湖,这里气温如此高,白天太阳那么厉害,煮盐行不通完全可以进行晒盐法,本身晒盐法也比煮盐法要环保和经济得多。

    可在他人渣值还没有降到一亿点之前,想这些也是白想。

    严默本想把切成碎块的鼠肉做成烤肉串,却发现没有适合的签子,只能作罢。

    原战抱着盛满的大水缸回来,看严默打算煮肉,放下水缸,踢了他一脚,“以后不准煮肉,没那么多水给你用。”

    草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低头离开。

    严默默默忍受了,他得彻底改换自己的想法,在这么一个什么都缺少的鬼地方,与其想让生活过得好一点,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活得更长一点。

    原战一个人吃掉了一只半草原鼠肉,留了半锅煮肉给严默。

    严默觉得原战很可能没吃饱,那半锅肉给他给得心不甘情不愿。

    严默几乎是用扑的,一得到原战同意,他立刻爬到石锅边,伸手就下去捞已经凉掉的煮肉。

    他饿狠了,哪怕是带着严重苦涩味的盐水煮白肉,他一样吃得跟没见过肉一样,连肉汤都捧起来喝得一干二净。

    天色已黑,原战小心地掩盖上火坑。

    严默舔着手指多嘴问了一句:“不用留火种吗?”

    “族里有个火塘,有奴隶专门看着,以后你记得每早起来去火塘取火回来烧饭,晚上睡觉时把火灭了。”

    “为什么不自己留火?”

    “怎么留?让柴禾烧一晚上?”原战用你脑子是不是坏掉的鄙视眼神看严默。

    严默再度闭嘴,他记得以前小时候爷爷奶奶烧过炉子,晚上会用搅拌好的稀碳盖住炉里的火,只捅出一个小小的火眼,让里面的煤炭进行不完全燃烧,这样炉火可以一直保留到第二天早上。

    但这方法显然不适合这里,而他对此也不精通,还得再研究研究。

    看来,想在这里减少人渣值比他想象得要困难得多。

    严默正想对老天爷再竖一次中指,被原战扯住胳膊直接拖进了帐篷。

    丢下严默的胳膊,原战指了指堆放“垃圾”的壁角,“以后你睡这里,那些皮毛随你用。”

    帐篷里没有火光照耀,黑漆漆的,严默适应了半天才隐约看到一点东西。

    原战转头拿了一支火把进来,往帐篷中央石桌边的地面一插。

    严默清楚看到地上一些小虫子迅速向四边散去,再看看那个阴暗的角落,他以后就要和虫子同寝了吗?

    原战放下帐篷的门帘,掩好,用石头压住边角,转身看了看严默的伤腿,“用木板绑住断腿,好不让断骨移位?这法子不错,我没见我们祭司用过,是盐山族祭司教你的吗?”

    严默点头,伸手抓了一张烂皮毛……他发誓他拿起皮毛的时候,绝对有不少于五只以上的虫子从皮毛里掉出来爬走。

    原战走到自己的床铺边,解开皮裙随手丢在石桌上,就这么大咧咧地往床铺上一坐。

    严默瞅见那阴影下非常有分量的一大坨,默默无言。这里的人都发育得这么好吗?

    “叫什么名字?”

    “严默。”

    “多大了?”

    “十四。”

    “比我小三岁,却连一级战士都不是,你真没用。”原战搔了搔小腹,不遗余力地打击自己的奴隶道:“我十二岁就是一级战士,十五岁就升到二级,如果有更多的训练和战斗,我一定能很快变成三级战士,到时我就能拥有两个奴隶,第二个奴隶我一定会好好挑一挑,一定找一个长得漂亮好生养的。”

    严默表情有点开裂。原来这个自称是他主人的家伙竟然还是个未成年的小鬼?原始人果然早熟,他还以为这小子已经二十好几。

    不过从他的记忆来看,这里的人都早熟,十三四岁已经是可以撑起一个家的年龄,很多人甚至会在这个年龄娶妻生子,对于现代人来说,他这个年龄还是孩子,但对于当地人来说,他已经算成年人,所以十七岁在这里真正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壮劳力。

    “大人,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收一个女奴?就像隔壁的原雕大人。”严默小小刺了他的主人一句。随即忍着腿部的剧烈疼痛,把一块块烂毛皮扯出,抖干净,铺到地上。

    严默本没指望原战回答他,没想到原战竟然回答了:“女奴贵,且有了女奴就会有孩子,我怕养不活。”

    顿了一会儿,原战闷闷地道:“我不想吃自己的孩子,也不想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吃。”

    严默的手顿住,这个部落到了冬天,生存环境竟然会严酷如此?不但吃奴隶,还吃自己部落养不活的孩子?

    这种情况在盐山族完全没有,盐山族虽然也有吃人习俗,但因为守着盐矿比较富有,冬天不算太难熬,少年十四年的记忆中,盐山族没有吃过一个人。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族人宁愿抛弃他,也没有把他当作粮食。

    “但如果我升到三级战士,我就能养活自己的孩子。”原战躺倒,口气一下变冷:“明天轮到我出去狩猎,最短五天,最长十天,家里没有多少存粮,我会跟原雕说,让草町照顾你,你少吃一点,等回来我会把你的口粮还给原雕。我不在,你不要乱跑,你身上还没有刺上我的印记,被人抓了去,麻烦!”

    “是,大人。”

    没多久,原战就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他白天体力消耗大,晚上睡着也快。

    严默就着火把那点亮光,勉强铺了一个床铺出来,艰难地用双臂撑着自己,把身体挪到用几张碎烂毛皮铺就的床铺上。

    虽然这些碎烂毛皮有严重的怪味,戳着皮肤也不舒服,但总比睡在冰冷的地面上好。

    碎烂毛皮很多,但都不大,且堆放时间长,霉烂了很多,严默又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块勉强能遮住肚子的。

    躺到床上,严默长长吁出一口气,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一旦安静下来,周围的声音也被放大,只是一层毛皮的帐篷完全挡不住声音的穿透。

    这里晚上没有娱乐,家家户户吃过晚饭回了帐篷能干什么?

    严默听着完全不加掩饰的各种原始乐章,慢慢闭上眼睛。

    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疲累让严默很快就忘记所处环境的苛刻,迅速沉入梦乡。哪怕他在梦中疼到浑身冒虚寒,也没舍得醒来。

    随着夜色加深,温度也在一点点降低。

    这里的气候真的跟沙漠类似,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冷得要死。

    除了不能蜷曲的伤腿,严默冷得缩成一团,两手紧紧抱着自己,抵抗寒冷和疼痛。

    突然!

    “啊——!”严默陡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被疼得硬生生嚎醒。

    睡梦中的原战被惊醒,咒骂一句睁开眼睛,起身走到严默身边,蹲下,抓住他的头发,怒道:“叫什么叫?”

    严默抱着自己的伤腿疼得满头满脸都是汗。

    他竟然忘了指南说的惩罚,那该死的火烙之痛!

    刚才,睡梦中,他梦到那个老祭司拿着一根燃着的木棒,对准自己的伤腿就烙了上去!

    梦是假的,火烙之痛却是真的。

    原战看他那样子,皱眉问:“伤口疼?”

    严默意识都有点虚晃,没有回答。

    “麻烦。”原战丢下他,移开压门帘的石头,走出帐篷,舀了一瓢水回来,托起他的头,水瓢送到他嘴边,“喝!”

    大量流汗的严默也确实干渴到极点,就着原战的手,捧着水瓢就咕嘟咕嘟喝了个尽光。

    “继续睡,不准再乱叫,否则我堵上你的嘴。”

    原战收拾好,扯了挂在壁上的一块鞣制过的完好皮毛,扔到严默身上,什么话也没说,回去躺下继续睡。

    严默慢腾腾地伸手抱住那块可以盖住他整个身体的皮毛,让它覆盖住自己全身。

    断骨之痛,加上火烙之痛留下的余痛,严默后半夜睡得十分不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年轻火力壮的原战被自家奴隶的呻/吟声给哼得心火狂冒。骂了一句脏话,翻了个身,就开始了自力更生。

    早上严默醒来,闻着帐篷里还没散尽的那股特殊腥味,嘴角抽了抽,十七岁……可不正是对着个树洞都想捅一捅的年龄段?

7、章回7

    “大人!”严默叫住要出门的原战。

    原战回头。

    “你不吃早饭就走吗?”其实是他肚子饿了。

    原战,“路上打到猎物再说。”意思就是没猎物也就没吃的。

    亲爱的主人,你也太没用了吧?竟然穷到让家里连口早饭的存粮都没有!

    严默掩住自己的鄙视,谄笑,“大人,我衷心建议您走的时候可以从广场那个棚子后面采一些大蓟叶子带上,如果路上受伤,还能把它嚼碎了抹在伤口上止血。”

    “知道了。”

    “大人!”

    原战不耐烦地回头,“你还有什么事?”

    “除了大蓟,我可以再告诉您几种常见草药,如果您路上见到可以随时采用,如果您能顺手采一些回来,我还可以把它们处理了留作以后备用。”

    原战狭长凶悍的双眼中露出明显的嘲讽,“备用?是你需要吧?”

    严默一脸被人戳破心思的羞涩憨笑。

    原战突然回身,走到严默身边,用劲捏了一把少年的脸蛋,“说吧,你需要的草药都长什么样?”

    严默疼得脸皮抽搐,捂着脸挤出笑容道:“大人,那您听着啊。”严默说了几种他需要的草药和昆虫外形。

    骨碎补,每一大叶两边,小叶对生,叶长有尖瓣,短柄,形如鱼骨状。

    接骨草,叶互生,无柄,叶片斜长椭圆形,花开成片,多为星星状小白花,果小巧如卵,多呈朱红色。

    牛膝……

    严默停住解说,看着一头雾水状的原战问:“大人,您记住了吗?”

    原战不承认自己有听没有懂,板着张脸,面无表情地道:“麻烦。”

    严默看自己手掌没反应,就知道对面那人啥都没记住,忍住想要拍对方脑袋的冲动,他眼带乞求、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我可以画下来,您能劈一个表面光滑的木片给我吗?再把火坑里没有燃尽的树枝或草根给我带几根。”

    别人养奴隶都可以省自己很多事,为什么他养奴隶反而要做更多事?原战抿住嘴唇,绷出一条严厉的唇线,指了指少年的鼻子,“你最好在冬天到来之前给我把伤口养好,养不好我就砍了它!”

    “……是,大人。”

    原战掀帘出去捣鼓了一会儿,寒着脸进来扔给他一块长约一尺、宽约八厘米、厚度约有一厘米的木片。

    “大人,还有火坑里的树枝……”

    原战再次出去,进来,抓了几根没有燃尽的树枝和硬草根,“你快点,集合号角一响,没有到达的人都会受罚。”

    “是。”严默努力忽视他家主人难看的脸色,抓起前半部碳化的树枝,在木片上迅速描画起来。

    木片不知道原战怎么切削打磨的,表面竟十分光滑,没有多少毛刺。

    严默回忆着几种他急需的草药,还有一些常见草药,尽可能特征显著地画到木片上。

    他小时候没有学过绘画,也没显露这方面的天赋。还是上大学后一次暑假,跟着一位喜欢往山里跑的教授去做义诊的帮手,发现同学中一位平时看来十分普通的学长能对当地人信手画出想要的草药外形,不禁羡慕异常。

    后来几年,他跟着某教授捣鼓所谓的野生药材赚钱时,越来越感觉到绘画在某些地方要比言语更直接也更有用,为此,他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开始学习绘画,每天不间断练习。

    如今,经过十三年的磨练,他就算成不了画家,想要画些早就深印在他脑海中的草药外形却是得心应手,易如反掌。

    原战接过画好的木片,看到上面神似的各种植物,不禁挑了挑眉,他还以为他家小奴隶说要画画,是在木片上画几个大圆小圆再加几根棍子,没想到……

    “还有虫子?”

    “是,那些虫子也能入药,而且效果很好。”

    “这种画画的本事,也是你们祭司教你的?”盐山族祭司有那么厉害?他怎么不记得?

    “是。”

    骗人!如果盐山族祭司有这手画物似真的本领,他早就去上城当神侍,何必窝在一个偏远的小部落里过朝不保夕的生活?就算去不了上城,下城神殿也会稀罕他。

    原战保持面色不动,不让少年看出他的惊讶和震动。

    少年大概还小,他们祭司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手本领有多厉害,那么他也绝不会告诉少年这一点。

    如果让少年知道,他白捡的奴隶说不定就要飞了,这绝不允许!

    管你多能干,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

    可怜严默这个终日打雁的,今日也被雁啄瞎了眼。

    不过也是因为他的惯性思维作祟,觉得掌握了绘画这个本领很方便,但也没觉着有多么了不起,且对当地了解也没有经常出门的原战多,不知道这里还有神殿和神侍,更不知道像他这种具有特别本领的,很受神殿欢迎。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对他年轻的主人还是有一种轻视心理,压根就没怎么把他当回事,只等着伤好就摆脱他,自然也就没有心思去研究原战的表情变化。

    所以……活该他要给原战多当几年奴隶!

    原战抓着木片走出帐篷,出去才极为小心和珍惜地把木片用兽皮包好拴紧,挂在自己腰间。

    帐篷内,严默看着发亮的手掌,微笑,他画了四种植物、两种昆虫,指南给他减了六点人渣值,他现在只要再减去一点,就可以回归一亿点的整数。可惜那木片太小,他想多画也不能。

    原战走的第一天,严默窝在帐篷里哪儿都没去,他伤的是腿,本来就是最好动都不要动。

    草町给他送了一顿饭,两次背着他去帐篷后面的山谷上解决生理问题。

    严默瞅着这个天然厕所,不得不为古人的机智点赞。

    在离帐篷区约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一道天然裂缝,裂缝不宽,正好约一步距离,就好像老公厕里那种长长一条的蹲坑。

    原际部落里的男女老少只要稍微讲究一点的,都喜欢在这里方便,有那实在太懒的,就在自家帐篷后挖个坑,拉完用土一盖。小解则十分不讲究,很多人都是随地解决。

    所以贫穷的地方也总是伴随着各种臭味。

    严默原身已经适应了这种脏乱差的环境,对各种臭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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