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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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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见过老夫人。”孙宝珍缓缓施礼,又突然朝着跟在身后的秀茹厉声道:“贱婢,你还不快跪下。”

面对孙宝珍的突然变脸,秀茹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夫……夫人。”

“跪下!”孙宝珍的语气无比地认真严肃。

☆、第八十七章 紧密联手

此时喜儿上前,将沉香木匣子递上:“老夫人,这就是在秀茹房间里搜出来的。”

老夫人看着这熟悉的沉香木匣子点点头,事情再明了不过了,如今的秀茹已经成了手脚不干净的小贼,而孙宝珍俨然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样子。

“老夫人,宝珍只听说三少奶奶丢的是老夫人传给三少奶奶的传家宝,却不知道是什么,还是觉得打开这匣子确认清楚最好。”

秦玉暖和老夫人相视一眼,便都是猜到了孙宝珍的心思,不过是想确认这里头的东西是不是她们孙家要找的第四幅地图罢了,秦玉暖浅浅一笑,竟是没有拒绝:“侧妃说得对,这里头是什么东西,打开来最明白了。”

鸳鸯听了老夫人的命令,上前将匣子上的小铜扣一拧,在孙宝珍期待的眼神和秦玉暖处变不惊的眸子交汇之际,一枚成色上佳,润泽通透的玻璃种玉佩呈现在大家面前。

孙宝珍神色微窘,流露出一种无比的失望,本以为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一块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的玉佩,关键是,她还会失去……

“老夫人,三少奶奶,东西可对着?”鸳鸯垂头问道。

老夫人点点头,秦玉暖使了个颜色,听雪登时便对着跪着的秀茹喝道:“好你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王府这样珍贵的传家宝你也敢觊觎。”

秀茹心里头委屈得不行,她根本不知道这匣子是如何出现在她屋子里的,可此时,就连孙宝珍都不打算保她的话,她只能死命地求饶:“奴婢错了,三少奶奶,老夫人开恩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们王府容不得手脚不干净的人,”老夫人行事果断犀利,“鸳鸯,将她带下去,家法伺候,不打断她的腿,不准停板子。”

秦玉暖让冷霜观察过秀茹走路的方式,得知秀茹是一个难得的轻功高手,断了秀茹的腿,无异于是废了秀茹的武功,之后待秀茹被赶出府去,对于一个没用的棋子,孙家绝对不会再多关心和关注。

就在孙宝珍入王府的第一天,秦玉暖就已经巧妙地废掉了孙宝珍最得力的帮手。

孙宝珍嘴角一搐,却也不敢直接和老夫人较劲,只是看似安分地点点头,略微附和了一句:“老夫人赏罚分明,是秀茹自找的。”

老夫人眼神悠然地看了孙宝珍一眼,又想到秦玉暖方才一挥袖子将所有棋子抖落在地上的霸气,闭目道:“行了,既然这罪魁祸首找到了,大家也都散了吧,弄得家无宁日,各自都安分一些。”

秦玉暖屈膝行了,带着听雪喜儿准备回去,孙宝珍亦是带着身边的小丫鬟往冬春院里走,孙宝珍身边的这个看着年纪不大,说话都有些怯怯的,也是跟着孙宝珍一起嫁入王府的,换做秀英,比起办事利落的秀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鸡仔,让人看着都心烦。

隔壁院子里正在行刑,啪啪啪沉闷的打板子声音和秀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刺激着人的神经。

“三少奶奶这主意当真是不错,”在路上,喜儿情不自禁地道,“当时三少奶奶拿着沉香木匣子回来的时候就被二太太给盯上了,一门心思地以为老夫人给了什么宝贝给三少奶奶,一直惦记着,如今整了这样一出,料想二太太也不会再打这枚玉佩的主意,还顺道把侧妃身边那个趾高气昂的丫鬟给除掉了。”

地图的事事关宁王府存亡,除了冷长熙之外,秦玉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故而喜儿听雪甚至最亲近的满儿都一直以为这沉香木匣子里头不过是一件宝贝罢了,这也正是秦玉暖的目的,她今日策划的这一切,一是为了断孙宝珍的臂膀,二也是为了打消孙宝珍对这沉香木匣子的幻想。

至于二太太,不禁让秦玉暖联想到廖妈妈的死,她知道,廖妈妈会出现在二太太的院子里绝非偶然,看着二太太的脾气绝不可能是帮凶或者参与了这一场看似自杀的谋杀,更有可能的是,孙家想要以此来恐吓二太太和她们合作。

回了集玉轩,冷长熙刚从朝堂上回来,一身的疲惫,只让冷武替自己解了盔甲,只穿着件薄薄的中衣,仰面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屋子里极为暖和,开春了,可屋子里的银碳还是燃得暖熏熏的。

满儿如今和冷武也算是定了婚事,大齐民间的风俗,订婚的男女在成亲之前不能见面,加上冷长熙帮满儿入了尚将军府的户籍,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满儿暂时便住到了尚将军府去,偶尔托将军府里的小厮带个口信,告诉秦玉暖,一切都好。

秦玉暖进屋的时候只看到长久未能见到满儿的冷武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直到秦玉暖都快走过身去才是连忙行礼打招呼,秦玉暖微微一笑,欲抬腿,却又转身过来,看似无意地道:“听说尚将军明日准备带着离散多年的女儿去万安寺祈福,唉,万安寺人那么多,要是这生得秀秀气气的尚姑娘被哪个不怀好意的儿郎给拐跑了,只怕都没人知道呢。”

冷武顿时脸色通红,窘道:“三少奶奶我……。”

秦玉暖假装没看到,只招手喊着听雪道:“屋子里热,听雪,去把灶上的冰糖炖雪梨拿来。”

一个热字,让冷武的脸色愈发火红了。

秦玉暖进屋,往床榻上一坐,原本眯着眼睛的冷长熙便是立刻搂了上来:“就你爱操心冷武和那丫头的事,先把你自己操心好了。”

秦玉暖一撅嘴:“我哪里没操心自己了,瞧瞧,一个冬天过去,我腰身就胖了一圈了。”

冷长熙笑着捏了捏秦玉暖的小鼻子:“你如今还真是愈发喜欢和我对着干了,我就喜欢你肉肉的,之前那样单薄,看着心疼。”

秦玉暖面色微红,只回身抱住了冷长熙的脖子,啪嗒在冷长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让你担心了。”说罢,便犹如一只乖巧的小兽遇到主人一般,往冷长熙的胸膛上轻轻拱了拱。

这一拱便是拱得冷长熙心痒痒的,也不管现在是大白天的,翻身便将秦玉暖压在了身下,可恰此时,听雪端着冰糖炖雪梨在门口唤了一声。

冷长熙直起身子,重新戴上那冰冷的蝙蝠型面具:“我以后得告诉咱们的孩子,若是没有院子里的这些丫鬟,你可能会多几个弟弟妹妹,让他引以为戒。”

明明是赌气的话,可冷长熙却偏偏能说得一本正经,严肃认真。

秦玉暖嗔瞪了他一眼:“尽教些不好的。”

里头的话不知道听雪有没听到,只是听雪进来时神色有些不佳。

“三少奶奶,侧妃说府里头来客人了,是三少奶奶的熟人,想请三少奶奶过去一起叙叙旧。”

秦玉暖看了冷长熙一眼,这厮喝着冰糖雪梨正是享受。

“行了,我马上就去。”

待听雪走后,冷长熙才是抬起头道:“我大抵知道是谁来了。”

秦玉暖侧目看着他,冷长熙沉声道:“我估计,和三皇子离奇失踪有关。”

“三皇子有消息了吗?”

“没有,”冷长熙摇摇头,“已经将去皇陵的路线全部排查了一遍,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迹和血迹可以证明当时发生了对战之外,一无所获,看皇上的意思,他原本将三皇子送入皇陵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现在,皇上只需要我拿出能证明三皇子已经死亡的消息,至于其他的,皇室那边自然有办法作出合理的解释。”

“我估计你已经拿到了。”秦玉暖看着冷长熙道。

什么都瞒不过眼前这个小刺猬,冷长熙点头道:“确实早就拿到了,因为现场实在是太像烧打掳掠过,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三皇子的队伍遇到了山贼,可就因为太像,所以有问题。”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司马锐精心布置好的?”

“不是怀疑,是一定。”冷长熙的语气很是肯定,“我只担心,现在我们所获取到的一切信息都是司马锐故意给我们留下的,看来,除开之前的秦家和窦家杀手之外,他还有外援,而且这个合作伙伴,更加可怕,更加强大。”

秦玉暖摇摇头:“司马锐不过是一个皇子,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这几大家族都尽心尽力地帮他?若说是靠女人,也未必每个女人都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吧。”

冷长熙冷静地道:“能将一伙来历不同背景有异的人紧紧地绑在一起的,只有一种东西。”

“利益。”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不知为何,秦玉暖便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已经被她转移地方保管的第四幅地图,沉吟了一会儿:“我该走了,侧妃那儿,不是还有贵客等着我去呢。”

冬春院里,气氛融合,全然没了早晨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孙宝珍正在阁楼里见客,秦玉暖自阁楼下走过,只看到一个背靠在护栏上正在和孙宝珍交谈热烈的女子,看着两人关系绝不一般。

“三少奶奶,这边请。”秀英带着秦玉暖沿着楼梯上去。

待看清这位“贵客”之后,秦玉暖不禁心头一颤,居然是她!

☆、第八十八章 姐妹情谊

孙宝珍口中的贵客不是别人,正是与秦玉暖有过一面之缘的窦眉双!

窦眉双生得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似可以勾了人的魂去,此时正是言笑宴宴地看着秦玉暖,她的笑容,恍若一块无比纯净的璞玉,未经雕琢,无比自然和蔼。

窦眉双身上穿着一件月蓝色织锦罗裙,裁剪得整齐细密的宫绦自胸前垂下,头上是支做工精良的兰花玉簪,发髻虽然不过两三件首饰,可是件件都是精品,看得出来,最近窦眉双过得很是不错,尤其是在三皇子下落不明,秦家陷入困境的这种情况下,还能过得很不错,着实不易。

看着窦眉双对着孙宝珍的态度,秦玉暖大抵明了了,带着些顺从和讨好,虽然不着痕迹,可女儿家却都看得很一清二楚。

“秦表妹,好久不见了。”窦眉双极为热情地主动和秦玉暖问好。

秦玉暖欠欠身子,朝着孙宝珍行了一礼,才是回道:“窦姑娘怕是记错了,秦太尉早就将我和宝川逐出了秦家族谱,如今,我和宝川的祖籍都入了上官家,而且,我现在是宁王府的人。”

窦眉双脸色一僵,孙宝珍跟着就笑着打起圆场道:“三少奶奶为人周谨,行事做事从来都不会犯错,眉双,你我都该好好学学呢。”

比起早上的孙宝珍,此时的孙侧妃尽情地展现着她的大度和端庄,主母风范愈发明显。

秦玉暖跟着坐下,丫鬟便是立刻上了一盏玫瑰花茶,却听得窦眉双在谈话之间唤了孙宝珍一声“表姐。”

秦玉暖抬眼,便是听得孙宝珍笑道:“怕是三少奶奶还不知道吧,眉双的亲生母亲是我的表姨妈,算起来,咱们三个都是一家人呢。”

其实我真的不太想和你们是一家人。秦玉暖腹诽道,面上却是跟着一笑:“那不知道这回窦姑娘来王府是……。”

孙宝珍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秦家如今朝不保夕,不过好在三少奶奶你已经与秦家脱离关系了,不必在秦家忍受那种被日日监视的感觉,只是可怜了眉双,明明和秦家毫无瓜葛却也要被日日拉去问责,今个儿,她便是来投靠我的,王爷说全凭我做主,方才我也遣了人去问了老夫人的意思,大家都同意,让眉双暂时留下。”

暂时留下?那便是住在宁王府了?

孙宝珍这回喊了秦玉暖来,不是问询意见,而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窦眉双要入府了。

走了个秀茹,立刻就来了个窦眉双,孙宝珍的手脚还真是快啊。

“对了,过两日便是黄花节,宫里头要摆黄花阵,三少奶奶可愿意一同去见识见识?”孙宝珍提议道。

黄花阵是近两年才兴起来的游戏,其实就是走迷宫,在黄花节这天,参加游戏的少女头上戴着一朵黄色的绢花,以示标记,然后同时从迷宫入口出发,谁能最快到达迷宫〖中〗央的八角凉亭,就能得到皇上的赏赐,因为迷宫四通八达,复杂难走,有当真是要靠运气,所以每一年的赢家都不同,也让每个人都有机会能得到赏赐,每到这个节日,大家都是跃跃欲试。

尤其是今年,据说芸贵妃协理后宫之后尤为看重这个黄花阵,今年早早地便派工匠修了一个新的更大的更复杂的迷宫,看来今年的挑战更大了,不过赏赐也会更加丰厚。

“听说了”对于这个黄花阵,秦玉暖本没什么兴趣,可是看到孙宝珍特地提起,便也是附和道“之前便收到了请帖,自然是要去的。”

“那便好了,你、我再加上眉双,可以好好热闹热闹了。”孙宝珍笑得花枝乱颤,秦玉暖却是警惕地看了窦眉双一眼,自己怎么就忽略了她了呢?

窦眉双,这个能在窦家将亡的时候让秦家收留她,在秦家受难的时候立刻又投靠孙家,看来,这个女人的手段不简单。

回去的路上,听雪一直向秦玉暖禀报着尚府那边筹备婚事的情况,尚显华本就有一位千金一位公子,对于这位尚姑娘,秦玉暖只大约记得她就是在百花节宴会上想要和方子樱换花囊的闺秀,最后没有换成功,还被芸贵妃一顿冷嘲热讽,最后是跪下磕头才勉强被饶恕。

虽然说这姑娘有些小心思,可大抵人也不坏,凭她当时的表现来看,也是担心自己父亲的官职会因此受影响。

“尚姑娘和尚公子愿意帮满儿打掩护当真是难得的”听完听雪关于尚家的禀报,秦玉暖有感而发“到时候咱们给满儿备的嫁妆也丰厚点,也算是给尚家挣点脸面了。”

“三少奶奶,金陵那边来信了。”刚进院子,喜儿便是捧着一封书信送上。

秦玉暖拿着书信直接进了屋子,外头都有听雪和喜儿看着,没人会进来。

真是巧了,孙家的大本营是在金陵,而方子樱远嫁恰好便是嫁给金陵小侯爷,打探消息十分方便,信是方子樱亲手写的,漂亮的蝇头小楷,前面一段是寒暄,看得出来,方子樱的婚后生活还是挺甜蜜的,最后,才是替秦玉暖打探来的消息。

原来当年孙夫人当年生孙宝珍时,怀的是双生子,而且还是一男一女,可最后,男婴一生下来就天折了,只留了孙宝珍一个,这件事,整个金陵都知道,所以孙夫人对孙宝珍尤为珍爱,悉心照料孙宝珍的起居学习,在孙宝珍十二岁之前,都没让其他任何人碰过孙宝珍的身子。

“任何人?”秦玉暖略一思忖,顺手用毛笔点着朱砂在“任何人”三个字上画上一圈。

那么,秀茹呢?

黄花节很快便到了,大凡京中有些名声和地位的妇人和小姐们都接到了入宫的帖子,秦玉暖过往都是随着宁王妃一同进宫,如今却是和孙宝珍,秦玉暖原本是单独备了一辆马车,可出发前,孙宝珍身边的秀英却是怯怯地来请自己和孙宝珍同坐一辆车。

“侧妃说,她来葵水了,身子不舒坦,想找个人说说话。”

秦玉暖进马车厢的时候,孙宝珍正是斜着身子,面带苍白地躺在软枕上,马车里燃着馨淡好闻的香料,可秦玉暖还是从这些香气中捕捉到了一丝铜锈味,那是污血的气息。

孙宝珍有些歉意地欠了欠身子:“听说三少奶奶的鼻子极为灵敏,这气味,唐突三少奶奶了。”

秦玉暖没说话,只是笑。

“若是三少奶奶介意,那……。”

“我不介意”秦玉暖坐正了身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宝珍道“我只是在想,侧妃嫁入王府不过才两三日的功夫,却将我的喜好和特点摸得一清二楚,真是不容易。”

“三少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孙宝珍的语气开始委屈起来。

秦玉暖目视前方,表情淡然:“没什么,只是想说,孙侧妃昨日送来的桂花糕味道极好,恰好,是我最爱的味道。”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照例的递帖子,嬷嬷引路,如今宫中最为得势的便是芸贵妃,今日的一切摆设和用度都是按照芸贵妃的喜好而来,满园子的都是红梅花,宴席〖中〗央铺设着长长的红毯,宫女们沿着红毯上着果品佳肴,每一碟菜的卖相都是上上品,席位背后还燃着落地香薰小灯,镂空香炉上特意涂上了磷光粉,这样到了夜里便犹如星河闪耀,璀璨至极。

芸贵妃今日打扮与往日不同,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端庄,说话语调也是谦和了不少,看来也是朝着这皇后之位一步步迈进,已经晋为容嫔的杨才人最近又传来喜讯,说是有了身孕,家中三个兄弟接连中举,前途无量。

“哟,瞧着时辰也到了,想必大家都等不及了吧”芸贵妃看了看身旁的铜漏“今年的黄花阵复杂了不少,哪个有兴致尽管领了绢花去,皇上今日政务繁忙,没办法在中间小凉亭等候,若儿,你便先到凉亭里去,哪个先到了凉亭,你便将锦囊交给她便是。”

一直侯在芸贵妃身旁的司马若纹丝不动,似乎根本没听到。

“若儿?”芸贵妃拔高了音调,又喊了一次。

“儿臣在。”司马若这才是慌忙拱手道“儿臣……儿臣知道了,儿臣这便去。”

“急什么?”芸贵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边的宴席还没完呢,近个皇上赐了本宫不少胡族的舞女,今日便也让她们过来助兴一番。”

歌舞丝竹声很快地响起。

秦玉暖看着司马若这般神不守舍的样子心头疑虑,只是碍于孙宝珍坐在自己身边不好多留意,歌舞进行到一般,司马若突然起身向芸贵妃请了个安,之后便是神色匆忙地出了园子,秦玉暖见状,没过多久便也是起身,准备离开。

“三少奶奶这是去哪?”原本盯着歌舞的孙宝珍很快就回过头来。

秦玉暖盯着孙宝珍看了好一会儿,才是慢悠悠地道:“太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是想要托我带些东西给老夫人,侧妃,玉暖先行退下了。”

看着秦玉暖离开的背影,孙宝珍突然诡异地一笑,而秦玉暖已经管不了这些,她七绕八绕,很快便找到了中途离席的司马若,此时他正讷讷地站在一波碧池边,嘴里念念有词,秦玉暖走近了才听清一些“孩子,父亲对不起你”之类的话。

☆、第八十九章 暗中挑拨

“大皇子?”秦玉暖试探性地唤了司马若一声,许是想什么想得太过入迷,司马若压根没有反应,直到亲玉暖走近了,提高了一些音量:“大皇子?”

司马若身子猛地一颤,看到秦玉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竟是露出一种惊恐的神色。

“大皇子,你是怎么了?”秦玉暖对于司马若的反应很是诧异“北狄四皇子托我问问塞淳最近的情况,可是这次进宫,却听说大皇子妃已经好多天未出过寝殿了,今日看你也是魂不守舍的?大皇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司马若的语气斩钉截铁,可是他的眼神却是那般飘忽不定“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得很。”

秦玉暖又走近了一步:“我听说,半个月前,大皇子妃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孙,却为何从来没见到过这位小皇孙呢?”

司马若一愣,眼神突然露出一种难以言诉的凄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都是报应,我司马若一直问心无愧,直到上一次,是我,是我知情不报,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结果呢,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

“若是真有报应,司马锐也就不会那般嚣张了。”秦玉暖摇摇头道“报应是天给的,没个准数,我更喜欢自己动手。”

司马锐悠悠地看了秦玉暖一眼:“你说得对,塞淳的确是生了个男孩,可是生下来的第二天就天折了,后来母妃来了,一查,才知道,所有人在喂奶的乳娘的乳头上动了手脚,抹上了最毒的毒药,那个孩子,那么可爱,粉扑扑的小脸,看到我的时候,还会笑,他很像塞淳,深深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结果,他才来这个世上两天,就天折了。”

“可是外头却丝毫不知道这个消息”秦玉暖冷静地看着司马若道:“甚至就在昨天,宫里头还传出了小皇孙如何早慧聪颖。”

“是啊”司马若哑然一笑“因为那不是我的孩子,是母妃临时找来的一个男婴,来顶替我那独一无二的儿子的,我知道害死我孩子的是谁,却又无能为力,塞淳已经三天不肯吃饭了,她还在坐月子,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老去,我怕,终有一天,她撑不住了,我也撑不住了。”

“可是芸贵妃却还撑得住。”秦玉暖打断了司马若的话,芸贵妃,比秦玉暖想象中更加坚强,同时,也更加可怕“而且,她还强硬地要求你也撑住,装作若无其事,装作那个孩子是你自己的儿子,就像当年的陈皇后一样,把司马锐只当做一个工具,而那个孩子,也彻底成为了芸贵妃的工具,帮助你夺得储君之位的工具。”

“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帝。”司马若竟然就是这样大声地喊了出来“我不懂,皇帝有什么好,为了这个位子我放弃了太多我所爱的东西,不值得,不值得。”

“芸贵妃觉得值得便是值得。”因为上次的事,秦玉暖对司马若的态度已然有些变化,她对他不再抱有那样浓重的同情,他是可悲的,可怜的,同时也是懦弱的。“大皇子,你与其在这自怨自艾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护身边的人,这回死的是一个婴孩,难保下一回不是塞淳,不是芸贵妃,我只是受人之托来问塞淳公主的近况的,如今我问到了,玉暖先离开了。”

秦玉暖说走便走,没有一丝迟疑,冷霜跟在秦玉暖的身旁,直到走出了这园子才是胆敢问道:“三少奶奶当真准备将塞淳公主的近况原话告诉北狄四皇子吗?”

秦玉暖嘴角往右上角轻轻一扬:“若是想要重新挑起大齐和北狄的战争我会这么干的,可是一打起来,对我没有好处,塞淳和完颜肃并非同胞出生,他以第三条线路作为交换让我打听塞淳公主的近况,无非也是想知道大齐皇室的动静,我只要告诉他想知道的那些就行了,多余的,他没必要知道,也没权知道。”

没错,如今秦玉暖和完颜肃已经打通了不止一条北狄和大齐之间的贸易线路,除开鹿关,野人谷后方也被开辟出了一条捷径,而秦玉暖往北狄输送的也远远不止那些成衣和布匹。

北狄少精粮,她便从江南低价收购了多余的粮食送过去,北狄皇室爱香料,她便搜罗香料高价在北狄卖出,商人行商,何必拘于一格。

若论起如今的身家,除开皇上的国库秦玉暖比不了,怕是盛名鼎鼎的四大家族秦玉暖都不用放在眼里,当然,这一切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就连冷长熙也只知道他的小刺猬是个赚钱的好手,至于赚了多少,全然不知,也不会去过问。

秦玉暖方回了席位,芸贵妃那毒辣的眼神便是直直地投射过来,再一看孙宝珍突然露出一种自责惶恐的神色,秦玉暖大抵便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平郡主好大的架子,在宴席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知道的晓得是平郡主受太后看重,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平郡主仗着自己的品级高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芸贵妃是正一品妃位,秦玉暖不过是五品郡主,芸贵妃这意思,便是要责难了,往常的宴席贵女们有个微醉头昏只要私下派个丫鬟和主位嫔妃汇报一声便可以离开,今日却不知为何,芸贵妃居然发了这样大的脾气。

孙宝珍登时便道:“贵妃娘娘别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平郡主年轻,做事难免鲁莽了些,都怪我,不该说漏嘴了,惹得贵妃娘娘和平郡主都不痛快。”

说漏嘴了?怕是这孙宝珍时故意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什么吧。

秦玉暖起身,端端正正地朝芸贵妃行了个礼道:“太后娘娘临时召见,我已经派身边的婢女向贵妃娘娘禀报了。”

“哼”芸贵妃冷哼了一声道“自然是禀报了,可没想到你是个两面三刀的,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明面上对着本宫客气,可私下却觉得本宫和太后比根本拿不上台面,你以郡主身份陪着本宫这么久已经是天大的面子,甚至还责怪本宫召来了胡族舞女有辱国体,你说,你私下去见太后是不是去告状去了,还想要在背后捅本宫一刀子吗?”

秦玉暖立刻道:“贵妃明察,玉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未这样觉得。”秦玉暖说完,只是冷静地看了孙宝珍一眼。

孙宝珍连忙就往自己身上揽:“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嘴贱,说了好些不该说的。”

“不怪你”芸贵妃此时已经气上头了“怪就怪这里有人不识好歹。”

孙宝珍垂头,连连叹气,一副无比自责的样子只让秦玉暖觉得无法言说的恶心,通过平日里孙宝珍在王府的表现来看,秦玉暖约莫都可以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哼,这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极会抓住人的心里,一句雾里看花的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却可以将对方引到一个死胡同里去,她就像点燃一大串鞭炮的火星子,只要跳动两下,接下来的活计她完全不用参与,所谓坐收渔翁之利就是这个道理。

而此时,芸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又对着芸贵妃禀报了些什么,芸贵妃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差了,那俏丽多情的眉蹙起,眼睛似要冒出火来一般。

“好你个秦玉暖,你居然假传消息,你刚才根本没去太后宫里。”

秦玉暖却是一点也不惊慌,从她出这个园子开始,她便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去没去,玉暖自己心里最清楚。”

“清楚?”芸贵妃不屑地道“本宫怕你是不清楚假传懿旨是个什么罪行,别说你这郡主名号不保,还不知道会被发配到哪个鬼地方充军呢。”

芸贵妃着实有些夸大了,可太后和老夫人是一个性子,最看重规矩和门第,假传懿旨在太后看来的确是罪不可恕的行为,可如果,太后知道呢?

秦玉暖浅浅一笑:“多谢贵妃提醒,玉暖知道得很,只是怕有人不知道四处造谣是个什么罪行。”秦玉暖一边说便是一边看着孙宝珍,看得孙宝珍一愣,眼泪登时便盈满了眼眶:“玉暖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暗中挑拨,想要陷害你吗?”

呵,难道不是吗?

恰此时,宴席外头来了个年纪较大的宫女求见,看着有些眼熟,芸贵妃看了几眼便是轻松认出这恰是太后宫里的大宫女。

“打扰贵妃娘娘雅兴了”这宫女娉娉施礼“只是平郡主方才去太后宫里小坐时忘了拿随身带的帕子,太后看着做工精细,似出自平郡主亲手绣制,特意让奴婢送了过来,顺道问问平郡主,可否按着这花样子给太后也绣上一个。”

芸贵妃和孙宝珍皆是愣住,尤其是芸贵妃,她本就是喜怒皆表现在外的人,她的脸从方才的怒气盎然一下转变成一种难堪和不可置信。

“多谢金枝姐姐,还亲自送来。”秦玉暖笑着接过帕子,一边又道“还请姐姐回去禀报太后娘娘,若是太后娘娘喜欢,我可以按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各给太后娘娘绣上一方帕子。”

金枝蹲了蹲身子,笑意盈盈:“那就有劳平郡主了,太后一定喜欢。”

☆、第九十章 莫名黑手

看着金枝退下,秦玉暖才是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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