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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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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起耳朵,听的说:“……哎呀,这个王爷实在是不像话,放着我们家公主这样的美人,还要招蜂惹蝶,这会儿听说花魁有了皇家骨肉,闹得满城风雨呢……”

“偏偏是这当口,听说还不想认呢,也是怕我家公主不愿意吧?”

“那是,你是皇子,我家公主还是王府千金,皇上亲封的公主呢,说实话,要嫁个这样风流放荡的丈夫,就算是王爷,我都替公主惋惜……”

“哎,算了,我们做下人的人微言轻,说两句闲话就算了,大总管可是严令不能在府里传呢,我们还是干活去吧,叫人听见半条命就交代了……”

又一番唧唧喳喳,一点轻微响动,想是已经走了。

原来如此,木含清闭着眼睛侧了侧身,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

第三十四章 消息接踵至

看来,对木含清“没有关系”的想法抱支持态度的人并不多。

第一个肩负重任的人登场,是静平公主。

关于皇兄的风流罪过上河城突然间传得沸沸扬扬,聪明美丽的赵家小姐会不会羞恼而怒,她这个做皇妹的本来就很是担心,何况,永福宫里宸妃一听到消息连气带闷,又病了。

拉住女儿的手眼泪汪汪道:“本来这婚事母妃就十分担心,赵家小姐得了公主封号,又接连立下功劳,你皇兄还这般的不争气,名声越发不好听,这回不知会怎样呢……”显然很是担心。

木含清依然笑语嫣嫣款待静平,对宸妃的健康表现出极大的关心,并没有因为靖王传得无人不知的风流孽债而有任何的不豫,更别提恼怒,静平公主眨着眼睛大惑不解。

带着疑虑而来,带着迷惑而去,这赵家千金究竟是心胸宽广以致如斯,还是根本不在乎皇兄的所作所为?

静平公主离去,下一个登场的是木含清想不到的人,漠北使臣耶律楚飞。

这安澜的皇家私事也和他有关?

耶律楚飞一张俊脸上带着暖如春阳的笑容:“公主,别来无恙?”

我很好,您有事?木含清按礼节行了礼,淡笑着客气道:“多谢使臣大人关心。”

“最近上河城传着一些流言,在下以为真是有辱公主。”耶律楚飞竟是单刀直入,毫无遮掩。

流言和我有什么关系?木含清微微抬了抬眉眼:“流言止于智者,使臣大人的关心无双深表感谢。”

耶律楚飞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木含清平静如水的花颜,言谈举止间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伤感,来前想好的话竟不知怎样说出口了。

“公主艳色天下无双,聪慧多谋世人不及,难道公主就甘愿困于闺中?漠北虽无南国衣冠风流,但也有如公主所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辽阔美景,若公主有意,我漠北必洒扫东宫以待。”

耶律楚飞说的淡淡如寻常闲聊,木含清却听的微微一愣,这漠北使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真是好胆识,居然敢大摇大摆在北疆主帅、未来的安澜皇子妃府上说什么“洒扫东宫以待”。

看来漠北实力不低,再说我还是蛮值钱嘛,从安澜皇子妃升格到漠北的太子妃了,你家太子是圆是扁暂且不说;木含清心里轻笑,可惜,本姑娘对这些名头、富贵毫无兴趣。

耶律楚飞没有再说什么,送上一批价值不菲的礼品告辞而去。

沸沸扬扬的八卦并没有影响到造下风流债的靖王爷。一早,驸马洪钧还是在红袖招花魁娘子慕烟房中找到了自己的这个皇子外舅。

“看来王爷兴致不减啊。”有名的君子驸马看到慕烟青色罗纱下隐隐约约的娇躯,脸上微微一红,径直坐到了靖王对面,眼睛只是看着床边那扇山水屏风。

“哼,牡丹花下,赛过王侯啊。”靖王举起手里的金杯,潇洒饮了一口。

洪钧斜了一眼旁边含笑的花魁,靖王挥挥手:“烟儿先下去吧,驸马是君子,本王也怕皇妹知道他来了烟花地,一急哭上我的王府。”

慕烟笑嘻嘻施礼退下。

洪钧叹了口气:“哎,王爷,事情已如此不堪,您怎么还……”

靖王倒了杯水放到洪钧面前扬了扬唇角:“驸马急了?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也多亏他们想得出来,我倒想看看,臭了本王的名声,就可以瞰天下拥美人了?”

“但,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名声还是重要的。”洪钧苦口婆心的说。

“父皇的天下是血肉里杀出来的,本王只相信功成便要实力;何况,这样的戏码能上演几次?人,本王已经收进王府,多张嘴巴吃饭,本王不在乎,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继续演下去。”靖王眯起眼睛,声音慵懒,但洪钧却听得浑身一阵发冷。心里不由得为那个大胆捋虎须的花魁默哀,究竟有什么过不下去的理由,非得惹这位阎罗?

“听说北安王妃已经启程来京,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女儿的婚事。”洪钧饮了口热茶,转移了话题。

“路上可是有不少青年才俊去献殷勤?”靖王嘲讽的笑了笑。

洪钧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好家伙,什么都清楚:“嗯,一路关怀备至,最殷勤的当属东宫,连每餐的膳食都特别订做。”

靖王嘿嘿笑了两声:“一家好女百家求啊,本王就等着看花落谁家呢。”

洪钧沉默了片刻,徐徐问道:“洪某冒昧,请问王爷这样才貌兼具的女子真舍得放弃?”

靖王默然,许久举起了茶杯,不知是茶太热慢慢吹了下冒出的热气,还是心底低低的一声叹息。

木含清的消息自然没有这么灵通,但从大管家赵胜嘴里也知道了北安王妃不日来京的消息。

正在猜想北安王妃的来意,却在新换的贴身中衣里发现了一封短短密信,信中说木家寨遭了漠北国马贼的突袭,损失惨重,大头领带着寨子里的人马避祸远走下落不明。

是谁放了密信,沉鱼?信中所写是假是真?木含清难以决断。

想了半天,叫了沉鱼换了男装,拿了那把“秦桑低绿枝”的扇子,带着青柳碧荷去了上次的几间店铺。

以为是她心里不舒服想散心,青柳碧荷也没有阻拦,沉鱼倒是高高兴兴乱七八糟买了一通,在一间书画店木含清停了下来。

墙上显眼处挂着一幅写意春景,画面上一棵高大的松树,劲干虬枝青翠欲滴,旁边茫茫雪野,近处雪下却露出小草簇簇,题款燕草如碧丝,一方小小铃印,正是在沉鱼所拿物品上经常看到的那个图案,遂问道:“此画画的可是北地春天?”

一直注视着她的店铺掌柜又看了她两眼,满脸堆笑的说:“公子好眼力,正是北地之春。”

木含清把扇子遮住了半个面孔,点点头:“江南三月草长莺飞,景色迷人,画者却为何非要画北地春天?不过这笔法倒是特别,可是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意?”

掌柜的忙笑着说道:“公子好才华!北地气候环境尽管稍嫌严峻,但草儿生命力旺盛,一把火后埋在雪下,不过为适当时候再度萌发,公子诗句道尽此中真意。”

木含清微笑点头,谢过掌柜示意青柳买下了画,一行人走出画店。

正行走间,忽听身后有人问道:“前面可是赵……公子?”

第三十五章 北安王妃

木含清闻声回头,原来是便装素服的端宁长公主带着两个侍女几个随从漫步而来。

急忙转身上前,欲要见礼被长公主一把拉住:“大街通衢,毋须多礼。”然后笑问:“赵公子可还有事?如果无事不如妾身送公子回府?”

木含清逊谢,长公主与木含清走回车轿旁,迎面看到韩钰正站在一棵山茶花树下。花树绿叶婆娑白花盛开,男子轻袍缓带负手而立,眉目如画笑容淡雅,一片淡淡光晕下,赏心悦目。

想到那日马场惊变,两人密密相拥,木含清不禁又红了脸。

眼前的丽人一身男儿轻衫倜傥,翩若惊鸿,清风吹过广袖飘逸,双颊绯色,眸底淡淡清波,让韩钰微微失神,唇角如玉的一抹轻笑更是不经意间的心底诱惑,让人恍惚中不由自主慢慢沉沦下去。

“无双,刚才我看见似有人跟踪在你身后,以后千万不要这般便装简从。”坐定了端宁拉住木含清的手轻声说道。

木含清点点头,其实刚才她已经发现,只是觉得青天白日又是帝都,跟踪者应该不会如此大胆,不过心里也提高了警惕。

进得府门,便发现奴仆下人匆匆忙忙,似乎有事发生,回到丰色园,走到门外便看见容娘正来回踱步,双手紧握,似是焦急万分。

看见木含清一身男子装扮走进来,稍稍一愣,而后笑着道:“公主可算回来了,急死奴婢了。”

见木含清以目相问,便又笑着解释道:“刚才大总管吩咐,说王妃一会就到,让公主准备准备呢。”

来的这样快?木含清心下一动,但也不便再多问,忙急急进房梳洗更衣。

随北安王妃莫氏一起进京的还有侧妃罗氏,身高体健、喜做武将装扮的北安王世子赵信,阵容可谓庞大,此番来京是为何事?木含清直觉有事要发生。

莫氏对她嘘寒问暖很是关切,北安王宠妾的罗氏更是一张嘴巧的象喜鹊,径直把木含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赵信皱着眉头微带心事的样子,目光似上次般逗留在木含清身上便滞住不动了。

木含清不自在,别转了脸。

接下来的几天,木含清便扮演孝顺女儿,跟在莫氏身后拜见太后、皇后和宫里诸妃,赵信也是行色匆匆,难以看到影子。

这一日,莫氏又进了宫,却没有让木含清跟从,回来后神色有些疲倦、有些安心、有些疑虑,很复杂的样子。喊了罗氏进房,两个人商议了半晌。

晚上,木含清刚刚沐浴完毕,青柳捧着布巾在帮她擦拭一头长发,罗氏笑着走了进来。

木含清忙俯身行了礼,请罗氏坐,叫碧荷上茶。看着刚刚出浴宛如一朵出水清荷般淡雅清丽美貌无法形容的绝色,罗氏倒抽了一口气,那张艳色无双的花颜散发着柔和晶莹的光辉,一双眼睛如黑玉般熠熠闪光,身体纤弱柔媚起伏有致,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恍如画中走出来的工笔美人,美得惊心动魄。

罗氏忽然有些明白,这一路上的重重厚遇是因何而来。

“公主越发的靓丽动人了,看来还是帝都的水土养人。北疆毕竟还是风沙之地啊。”罗氏抿了口茶笑眯眯开了口。

木含清弯了弯嘴角,淡淡回答道:“他乡再好,也是异地,女儿没出息还是习惯家乡水土多些。”

罗氏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木含清,笑着继续说:“不来帝都,不知皇家气象,这次妾身可算开了眼了,桂殿兰宫神仙府,金门玉户帝王家,人生一世若是日日如此富贵加身荣华相伴,该是怎样修来的福分啊。”

木含清如有所悟的看了看面前着繁花团锦衫裙、满头珠翠、相貌艳丽的王府侧妃,依旧淡淡笑着:“皇家富贵,非常人所能体味,山中蒲柳野花,哪里能植入琼宫禁苑?”

这女子竟这般滴水泼不进,罗氏不由微微皱起了柳眉,此番试探,毫无所得,难怪做事向来少有失手的赵胜也徒唤奈何非得搬救兵。

又说了几句家常,诉了一些别后的客气话,罗氏讪讪告辞,看着她的背影木含清心里一声暗叹,怕来的终于要来了。

入睡前,悄悄向沉鱼施了个眼色,半夜,小丫头嘻嘻笑着爬上了她的床,两个人蒙在被窝里悄声咬耳朵。

昏黄的红烛一跳,爆出一个大大的灯花,睡在外厅的碧荷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次日午后,莫氏派人把木含清请进了内室。

叹了口气,莫氏直直看着木含清:“木姑娘,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相瞒,小女木兰的身子越来越差,嫁进皇家怕是不可能了。姑娘艳色天下少见,且明敏聪慧,名动南北,再回北疆,难比登天。”莫氏抚着手里的一串佛珠,停了停。

见木含清没有什么表示,方继续说:“天下至贵,莫过君王,能嫁进皇家,也是姑娘的福分,王爷和妾身对姑娘也是异常爱重,若姑娘答应,自此就是我北安王府真正的大小姐,安澜的无双公主。”

木含清嘴角依然含着淡淡的笑意,恍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

莫氏脸上浮出一份笑意:“至于说愿意嫁给哪位皇子,姑娘不妨告诉妾身,如果觉得靖王过于风流无羁,王爷也定不会委屈姑娘,以王府今日之权势和王爷与陛下的发小之义,一定让姑娘如愿以偿。”

莫氏放下佛珠,拿过茶杯,抿一口香茶,笑得更加慈爱:“凭姑娘人才,就算东宫正妃之位,又有何不可?木姑娘,那可是未来的国母,注定要母仪天下啊。”

听她优美动听的讲完,木含清轻挑唇角,淡淡绽出一个笑容,明眸皓齿,动人如春天的一阵熏风,莫氏也禁不住稍稍愣神。

“王妃此言是不是说,含清没有推辞的余地?”木含清徐徐问道,不管喝不喝水,一定要按住牛头了是吧?

“皆大欢喜自是最好,若姑娘一定不给王爷和妾身这个面子,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怪不得太后曾说这北安王妃年轻时也是个人物。莫氏声音婉转,明明在摆布他人的命运,竟似含着不尽的无奈。

“请王妃允许含清考虑几日。”木含清没有再多说,起身施礼静静离去。

哭闹争辩都于事无补,反而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莫氏没有催她,三天的时光忙忙碌碌过去。第四日早晨,一纸诏书打破了这如弓弦紧绷的平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第三十六章 恍然大悟

这三天,莫氏等北安王府的人没有来催问,但木含清却是意想不到的忙碌。

不知为什么,来访的人突然多起来,开始还以为皆为北安王妃而来,实际情形却令木含清无法这样肯定了。

柳荫深处,临湖伸出一方水榭,半凌碧水,眼前湖中一片荷花,莲叶田田,几枝菡萏娉婷,蜻蜓低飞,不知不觉夏日即将来临。

木含清正慵懒有些不顾仪态的掠开长裙斜倚几案,手里抓着一本书册。沉鱼还没有回来,事情不知安排的如何,木含清心里一直不很踏实。看了半天,也没有几个字入眼。有些恼恨的将书册丢下,以手托腮闭上了眼睛。

“公主,”陌生的一声轻呼,木含清忙拂了一下裙裾端正了跪坐的姿势,一身锦衣华服的太子妃在青柳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两人见了礼,说了一些场面上的官话,太子妃看了看一身家常浅紫轻罗衣,白色留仙裙、玉簪低低挽着云鬓、窈窕美丽的木含清,说道:“久未见公主,越发的貌美了,可有打扰公主读书?”

“不过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太子妃过奖。”木含清静默了一会儿,浅浅一笑。来了就为夸我貌美?

太子妃一笑,转头看她:“公主和姐姐这么生疏?我比你虚长几岁,若不介意便叫我声姐姐方不见外。”

“臣女不敢逾矩。”木含清垂首低头。

太子妃文雅清秀,对着木含清笑得温婉柔美中略略一丝苦涩:“公主天仙化人,聪慧美貌,若是你我姐妹能日日相伴,实在是殊儿之幸。”

木含清心里一沉,眸光澄澈,淡淡看着近处的玉色莲叶:“太子妃好意臣女心领,臣女蒲柳之姿,也无青云之志。”

可恶!若是喜爱,便当深情专义,心心相印,白首不离。这太子已经妻妾成群,还要妻子来探问自己的心意,何其忍心?

太子妃的眼光流转在木含清脸上,对方眸中的清澈纯净让她心中似乎被什么钝物挤压过去。

目送太子妃离去,长长的裙裾如云般飘于身后,柳丝轻摆,木含清的心里滑过一片隐约的清暗。

此后,赵王妃、齐王妃、甚至左相夫人等重臣亲眷亦接踵而至,笑意不一,话语不同,中心点却是同一个意思。这帮凤子龙孙竟是用了同样的手法来探听自己的心思,木含清慨叹皇家媳妇贤淑大度的同时,亦领会到“嫁进皇家的女人就不是女人”的深意,更冷了一颗心,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都来过,该消停了吧?桃花心木的低窗边,竹帘半卷,碧纱橱凉风轻送,闻着廊前桂子暗香,半睡半醒的木含清被碧荷推醒,听说那人来访,不由愣了一愣。

帘外佳人光彩明丽中隐约一丝憔悴,一身醉红银丝罗衣,外罩玉色云痕纱,云鬓步摇斜插,月眉细长,眼波潋滟中神情复杂,似颦似笑,似愁似媚。

这就是名动上河城的花魁?看来靖王爷的眼光不低啊。

淡淡扫了一眼她窈窕的身姿,腹部平坦,可能时日尚短。赶紧吩咐青柳看座,温颜殷殷询问。

不料花魁却“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奴婢向公主殿下请罪。”

木含清檀口微张,一声没有出口的低呼随着气息慢慢消弭,挑挑眉梢,淡淡笑着问道:“姑娘这是何意?快快请起。”

一旁青柳碧荷忙走上前,欲俯身扶起地上的花魁,她却轻轻摇了摇头,拒绝起身,贝齿紧咬嘴唇道:“都是盼盼不好,妄图飞上枝头,惹下这般祸事,连累了王爷,也委屈了公主。请公主大人大量,原谅奴婢之过,待王爷公主婚事大定,奴婢便遁入空门,青灯古佛为公主祈福。”

花魁为何要来?难道是靖王所迫?还是另有缘由?木含清心里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依然平静无波,不缓不急、似颦似笑的说道:“姑娘快快请起,万万不要这样讲;姑娘为皇家孕育麟儿,关乎国脉,实在是大功一件,我亦为王爷庆幸,何来古佛青灯之言?”说着,竟走下座位,伸出白玉般的素手相扶。

花魁明显很是吃惊,一时竟忘了推拒,只看着面前冰肌玉骨妩媚,明眸顾盼生姿的倾国绝色发愣。

直到被木含清安置在软榻上,方回过神来,又欲起身,被木含清柔柔按住。看着她笼烟般的眉微微弯起,羽睫浅影下,容颜柔和宁静,花魁失了声音:“公主……”

“人生在世,无论贵贱,不分贫富,皆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女人只有深爱一个人,才会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可见姑娘深爱王爷,这决不会是错。姑娘千万保重身体才是。”木含清声音淡淡中含着坚韧,带着温柔的清朗,仿佛是姐妹间的谈心。

花魁的身体微微轻颤,想张口却更加用力的抿紧了嘴唇。世人都当自己慕荣华羡富贵,想不到只有这个艳绝天下的尊贵公主,说对了自己的心。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又何苦为人所制,抹黑了心上人的名声?

木含清说着,随手取盏斟茶,加添了闲时晒制的栀子花,水气一起,花香氤氲,纱幕轻飘暖风送爽,眼前人雍容端庄的微笑恍如莲花座上那救苦难的圣者。

不远处的树影中,靖王负手身后,静静望着湖面游鱼激起的水波。那一如既往的月白锦绣长衫,宛如春日里一朵晴云,却不知为何在树影斑驳中带了些许难以掩饰的忧郁。

风拂动了额前的发,木含清微一转头,猝不及防遭遇了他深潭似的眸光。那眼底仿佛被日光映透,原本的清亮中带了一些苍茫,某些叫人无法琢磨的东西,叫人无法对视的执着和那一点儿深藏的无奈或者说忧伤。

木含清犹豫回头,靖王却在她望过来的一瞬间转身过来,直直看向了她。

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人谁也没有动,隔着花丛寂静相望。一时间仿佛只听见微微的风声,鸟雀的鸣叫。

靖王凝视着木含清卿尘轻纱掩映下的水墨素颜,清逸风流,周围的繁花似锦全部成了背景和映衬,叫人几疑是一副仕女画图。那样真切却又虚渺。是什么时候,这个人就恍如在自己心头眼底,不看不想,却不能不想,不能不看?

听心腹来报,说花魁来了北安王府,恐怕生事,自己急忙赶来,却不想见到她温颜柔语扶起盼盼的一瞬,云淡风轻的话却如冰刀在心里轻轻划过。

轻挑起唇角,靖王嘴边带了一丝苦笑,恍然大悟演了这许多的戏,原来置身戏外的竟是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看来事情的结局可能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第三十七章 美人何处?

事情的发展不仅出乎恍然大悟的靖王意料之外,更令上河城乃至安澜目瞪口呆。

隆德帝的圣旨是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的恩旨,大意是说鉴于北安王府千金有功于国,且已晋无双公主,特恩准在合适的门阀才俊中自行择婿,吉日完婚。

诏书下上河城又一次起了风浪。虽说从没有这样的先例,但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公主不是?民间无不夸赞君王清明有道,无双公主可以按心意选择佳婿,议论纷纷艳色无双的美人应该花落谁家。

只有闻喜默默收好君王同时写就的另一道诏书,侧一侧眼,“……无双公主上书,言幼承慈训,深明从一而终、好女不嫁二夫之理,朕念其情切,故……靖王上官……正妃……”的字句跳了出来。

“此诏记得十日后颁行天下。”面色深沉、似乎包容着所有情绪的的君王不动声色的低低吩咐。

“奴才遵旨。”闻喜俯身行礼,心里怀着高深莫测的崇敬,暗叹这戏谁能演得此等栩栩如真?那些奔忙者怕是谁也没想到只是登台做了一回演员、给人更加的看明白罢了。

王府里反而静了下来,一切看起来与平日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当事情突然发生的时候,初初听到,无人不感觉难以置信。

夜半月明星疏,十几个蒙面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北安王府,目标明确直扑丰色园。王府暗卫一声呼啸而出,两团人马战在了一起。双方互有死伤,似乎明白护卫力量强大,来人一声唿哨,风般离去,转瞬无踪,暗卫追了出去,几条街巷后并无所获。

眉头紧皱的赵信,意识到来者的目的,匆匆赶到楼前,大声呼喊青柳碧荷,没有回音;心里一沉,匆匆冲上去,一掌拍开房门,却见青柳碧荷等几个侍女昏迷躺在地上。

万众瞩目的无双公主已经杳无踪迹。

房里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只是后窗打开,一只绣花鞋、一张罗帕遗落在窗前。

肯定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公主被掳走!这是赵信的第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没有任何人怀疑,大家闺秀弱质纤纤,再说恩旨初降,前程似锦,难道还自己跑路不成?

亏自己带的是北疆铁骑,亏自己是久经沙场的武将,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这样的疏漏,赵信顶着一张被驴踢了似得脸孔,连夜把消息密报到了朝廷。

隆德帝龙颜震怒,一声令下,卫戍司和各地城卫先后收到了朝廷密诏,于是各地纷纷贴出“国失至宝,奉命严查”的公文,一队队兵士站在大城小镇的出入口,如临大敌。

上河城自立国后第一次全城戒严,东南西北四门分别由郑清远、赵王、齐王和靖王亲自坐镇,太子领了兵马与上河城城守府衙役一起,挨门挨户逐人查验。

赵信被帝王毫不客气的怒斥,责令查找那夜来人的蛛丝马迹,配合各位皇子寻查公主。

地毯似的搜查进行了三天,无双公主恍如人间蒸发,踪影全无。

几个皇子脸上无不神色凝重,堂堂帝都,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大胆至斯,且何人所为,一丝线索也无,竟是欺安澜无人了。

靖王一身青衫,负手而立在北城门口,原本如霜的冷面更加冰寒凛冽,黑眸中风云暗涌,隐约竟是杀机。

兵士们无人敢偷看一眼立在旁边的这位冷面王爷,认认真真对每一个出城的行人细细查验。

“靖王爷,辛苦辛苦。”是谁这么不知死?一旁的副将侧目一溜,原来是一个十分帅气漠北装扮的年轻男子。

“耶律先生,”靖王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如此空闲?”

“在下听说安澜丢失国宝,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耶律楚飞笑容极为真诚亲切。

“多谢先生好意。”靖王眼睛盯着来往的行人,看也没看他。

“如果没有什么可帮的,那在下准备向陛下辞行,这几日启程回漠北,王爷后会有期。”耶律楚飞抱拳,悠哉游哉的转身离去。

靖王微皱眉头,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一动,似乎觉得哪里不妥,再想却又好象没有什么,遂转身继续看兵士查验。

漠北使臣奏报安澜朝廷,准备择日启程返回漠北,隆德帝发回国书,并在乘风殿设国宴送行。

“外臣此番拜谒陛下,蒙陛下隆恩,见识上国衣冠人物,的确不同凡响,特别是陛下新封的无双公主,才貌皆非漠北所能比拟,外臣恳请临别一见,向公主请讨离别诗词一首,以为纪念,请陛下允诺。”酒过三巡,笙歌初毕,耶律楚飞起身提出了这样的恳请。

隆德帝哈哈一笑:“想不到公主竟这般令先生念念难忘,”眼中精芒一闪:“不过要令先生失望了,朕刚发下恩旨,允公主择婿,实在不方便现在出来见先生啊。”

“哦?外臣不懂上国规矩,失礼失礼。”耶律楚飞没有坚持,若有所憾的坐了下去。

陪客的几位皇子眼睛均狠狠的扫过耶律楚飞,这蛮子居然对美人心存旖念?NND,明明大家眼巴巴盯住的一块肥肉就这样踪影全无,这蛮子很可疑。

所以当漠北使团准备出发之际,赵王领着一队兵马而来,并将使团团团围住。

耶律楚飞镇定自若,笑眯眯的对赵王施礼:“王爷特来送行,外臣感激不尽。”

赵王挑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送行是一,本王今日还有另一要务。安澜丢失至宝,为使先生清清白白回漠北,本王特来相助。”

耶律楚飞神色温润如常,笑道:“是否人人都有此待遇?不知安澜丢失的是何种至宝?竟连在下这个使臣都有此殊遇?”

跳下马,随手把缰绳扔给亲兵,赵王拍拍耶律楚飞的肩膀:“所谓至宝,当然不是能随便给人知道的,耶律先生很有兴趣?”

看了看他的手,耶律楚飞抬手轻轻掸了掸衣衫,扬起一条眉毛笑道:“既然是这样的宝贝,那就请王爷找找看吧,也免得在下走得‘不清白’。”【小说下载网﹕。。】

赵王一挥手,兵士围拢了上去,不仅盯住每个从人,连车轿底部都没有放过。查验完毕,副将上前在赵王耳边轻语几声,赵王哈哈笑了两声:“本王多谢先生,一路顺风。”

耶律楚飞眯起眼睛看了看赵王,却没有说话,拱手告别,一声令下,车辚辚马萧萧,队伍出发。

看着使团远去的背影,赵王一脸漫不经心的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对身边的副将一声低喝:“派人盯住他们!”回身上马而去。

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究竟去了何处?

第三十八章 脱身

半个月过去了,各地的寻查依然在继续,也依然没有任何结果,艳色天下的无双公主踪迹全无。隆德帝面沉似水,北疆大将军府内赵王爷暴跳如雷,但这些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渐渐的公主失踪的消息恍如长了翅膀,传遍安澜内外。

跟踪漠北使团的暗卫一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十几天后眼睁睁看着使团进入漠北领地………边城扶苏。

早有边境守军骑快马飞报守将练宏图,所以使团一靠近,粗壮矮胖的练宏图已率领手下在城门处迎接:“属下等见过二王子殿下!”

耶律楚飞眯起眼睛看了看,淡淡点了点头:“众将军辛苦。”

练宏图早听说二王子人才俊秀、足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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