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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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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含清面前。

看着眼前俊美儒雅、云淡风轻的男子,木含清心底一声叹息,还真是凤子龙孙,条件说的这样清楚,这就是他们心中的爱?

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轻笑道:“多谢太子殿下对我青眼有加,但我生长乡野,自由自在的惯了,还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早择名门千金的好。”

铁木清华不想木含清这样直面拒绝,看着跳动的烛火,心中像是无端多了些什么,暗暗的沉沉的。

呆了一下,看着木含清便笑了,或许说道终身大事,任你怎样沉静端庄、心有沟壑的女子都是这样娇羞和不好意思的吧,便把锦盒又往前推了推,举手投足间带着高贵的温婉:“请公主打开看看。”

木含清看了看他雍容端庄的微笑,迟疑的接了过来,依言打开,深红的锦缎上,是一块精雕细琢x晶莹别透的凤形玉块。

抬头望着铁木太子,木含清柔美的眼神淡淡,瞬间心念百转已经明白,轻轻将锦盒合盖上,说道:“玉中极品,巧夺天工,太子殿下收好。”

铁木太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再次把锦盒打开,映着烛光,玉块闪着淡淡光华,他笑着说道:“美玉赠佳人,这块玉坝虽算不得稀世珍宝,却也是平城皇家传承之物,请公主收下。”话着,抬眼温柔静定的看着木含清。

木含清明朗的清眸滑过他的俊脸,而后淡淡一笑:“如此珍宝,我收之有愧。”

铁木清华松手,看了木含清片刻,方很淡很认真的说道:“请问公主,什么是您想要的?如能做到,清华在所不辞。”

这个帅哥真是异常聪慧,还知道问自已想要的,木含清淡淡轻笑:“请问太子殿下,现在身边可有姬妾?”

她问出的话,令铁木清华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夜慕枫,微微蹙眉,但还是认真的答道:“东宫内清华现在有姬妾四人,无正妃、无侧妃。”

也算不得浪子了。木含清突然间涌起感慨良多,不说其他,一颗心,一份爱,要分成几份”自己实在是绝不能接受的。

夜慕枫的眼光流转到木含清如花的容颜,那里的清澈明净让他心里一沉,直觉事情有些不太好应付。

“殿下,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木含清明眸轻睐,淡淡一笑:“太子殿下的心意,我万分感激,请原谅我无此福分。”

很直白,不遮掩,铁木清华虽隐约料到结果,听到此话却还是很失落甚至有些难堪。一时都无话,夜慕枫纤细的手指在几案上轻敲,一声声击到铁木清华心里一般。

“为什么?”夜慕枫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就为那几个姬妾?”

木含清缓缓摇头,眸色澄明如水,淡淡看着跳跃的烛光:“不,与此无关。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如果相爱,便应一心一意,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三宫六院妻妾成群,实在不是我那杯茶。”

见铁木太子和夜慕枫眼中的惊讶,木含清清淡一笑:“我心无大志,一生一世一双人,平淡宁静的生活足矣。”

“永乐,你出身皇家,当该明白,妻妾成群三宫六院,那里不是?谁人不是?只要殿下真正喜欢的是你,何必计较那么多?”夜慕枫惊讶又不以为然的对木含清说道,真不知道这个妹妹在想什么,凤子龙孙哪有人一生只娶一个女人?

木含清凤目微挑,淡淡问道:“妻妾中最喜欢的一个?分他分成无数份爱中最大的那份?永远仰视,永远不能并肩而立,对吗?”

夜慕枫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被木含清说出的话惊呆了,男女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她居然要和丈夫并肩而立?

木含清淡淡而笑,她不奢望眼前的两个尊贵男子能理解自已的想法,淡淡说道:“永乐鲁莽,但句句是肺腑之言,我的心意,请太子殿下和哥哥谅解。”

“你……”夜慕枫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原以为妹妹貌美倾国,不答应也无非是自高身价,想得到更多而已,谁知竟是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一时间三人都无语沉默。

铁木清华愣愣看着锦盒中的玉块,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天下女子竟还有人对这平城太子妃的信物如此不屑一顾,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失败究竟是败在何处?平城皇室唯一的嫡亲王,东宫太子,未来的皇帝,英俊不凡,翩翩好儿郎,文武全才,无数闺秀仰慕的乘龙佳婿,竟有人看也不看,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没了言语。

夜慕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凝视了木含清半晌,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妹妹,看来你对太子殿下还很不了解,也有请多误解,还是随哥哥回去吧,待了解的多些,相信妹妹会再好好斟酌。妹妹,请吧”说罢,站起身来:“走吧。”

木含清一怔,想不到自己不愿意,夜慕枫竟这样强硬的掠人,站起身坚定的说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想走。”

“想不想由不得你,妹妹,哥哥劝你还是识时务些的好。”夜慕枫拉下脸来说道。

木含清摇头:“强扭的瓜不甜,哥哥何必强人所难?此处乃安澜靖王府,为了大家体面,哥哥还是带殿下速速离去为好。”

夜慕枫声音低沉下来:“妹妹,不要这般不懂事,哥哥和你说过的话难道都忘了不成?”

这人怎么这样固执?木含清也不由有些气恼:“哥哥,为一己之私欲,点燃天下烽烟,乃千古罪人,哥哥你………”

夜慕枫眯起眼睛,有些愤怒的看着她:“是不是罪人,妹妹不必操心,今天你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由不得你!”

“驸马这是何意?好歹这是我靖王府,看来府里的侍卫该换人了,有客人到了居然不告诉本王,慢待了不是?”僵持中,忽然门外传来靖王冷清而淡淡的话音。

几人转头,果然,一身青衣长衫的靖王和白衣缓带的韩钰唇角微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铁木太子和夜慕枫相视一眼,知道安排的暗桩可能给人收拾了,不由有丝担心。铁木太子抱拳施礼:“靖王殿下。”

靖王只是微微颌首,看了看木含清道:“这么晚了,公主还没歇息?”

眼里恍然没有眼前的两个人一般。

木含清额挂黑线,这靖王可真能装,两个大男人在座,我怎么睡啊?看了看铁木太子和夜慕枫极为不自然的尴尬表情,心里不由偷笑。

靖王又转头看了看铁木太子和夜慕枫,很是认真的问:“驸马不是平城公主的夫君吗?怎么穿着敝国的一身军服?哦,本王明白了,一定是驸马觉得敝国军服很是威风是不是?呵呵,等会儿本王一定赠送几奄  ”恨他们半夜打扰清儿,靖王道貌岸然的极尽挖苦之能事,把夜慕枫心里给气得鼻子都歪了,但却苦于情理抓在人家手里,不得不死忍。

韩钰在靖王身侧冲木含清眨了眨眼睛,木含清会心淡淡一笑。

靖王爷知道,就算把这两人抓住了,也不能怎样,现在安澜和漠北正局势紧张,再惹上平城,只有麻烦,所以挖苦够了,便请铁木太子和夜慕枫到前厅吃火锅:“太子和驸马忙了半夜也辛苦了,最近边城流行一种菜肴,是南地所没有的,本王请两位的客,天寒地冻的,不要冻坏了太子和驸马的贵体。”

夜慕枫心里气得鼓鼓的,但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无可奈何,深深看了木含清一眼,随了众人出去。

靖王临去,看了看铁木太子从几案上拿走那个锦盒,又面无表情的看了木含清一眼。木含清斜睨着他,看什么看,那是人家的,我又没要。正腹诽着,不意韩钰的眼神也溜了过来”其中的别有意味令木含清心中一顿。

好不容易都走光了,木含清沐浴更衣上床睡觉。那两位贵人自有靖王招呼,自己就不必操心了。

格桑吹熄了卧寝的灯烛,只留了门前的一盏宫灯,放下重重罗帏,便退了出去。木含清爬到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准备就寝。

不想一拉没有拉动,木含清觉得奇怪,坐起身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却听见床内侧有人轻笑出声,唬的木含清一惊:“谁?”

“清儿不是好胆量吗?怎么,吓到你了?韩钰从床内侧走出来,戏谑的看着她。

木含清抚胸透了两口大气,急忙把被子拉过来裹到自己身上:“夜半三更,公子不去歇息,怎会在此?”

“招蜂惹蝶的小家伙”韩钰坐到床边,点了点木含清俏挺的鼻子,笑道:“我怕你害怕呀。”

“什么蜂蝶,我哪有?”木含清撅起嘴巴:“不许污蔑我。”

韩钰轻笑:“好好,不说招蜂惹蝶。不过清儿又犯错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木含清一愣:“犯错?哪里?”

“说好了,私底下叫我什么?不记得了?”韩钰戏谑的看着她:“还是清儿有心故意的?”

木含清蓦地想起韩钰说过的“钰郎”登时红晕上颊,一片娇羞,躲避似的垂下了眼帘。

“清儿”韩钰的声音轻柔的飘过来,随之下巴上一紧,不得不与某人英挺的眉毛下那一双如墨般澄澈的眼睛两两相对,看着眼前倾国倾城脂粉不施的花颜,韩钰呼吸一滞,指腹温柔滑动,迎着她的乌黑晶亮,心中轻叹,这平生稀见,终于掬在手心。

“清儿,那铁木太子可是有定情信物送给你?”韩钰努力压下心里的悸动,连锦被带人一起拥入怀中,转移话题问道。

木含清笑着看了看他,又吃味了?这不是没收吗?小心眼。玩笑似的点、点头:“是啊,很稀有的美玉呢,雕琢细腻巧夺天工。”

韩钰眼神暗了暗:“清儿想要?”

眸光流转妩媚里闪动着狡黠,灯色在脸上淡淡的覆了一层清柔光华,木含清回手在锦被中推了他一把:“要什么要?要的话轮到你……唔……”

话音未落,已经被韩钰低头堵住了樱唇,一股温热迎面,淡淡清香来袭,青纱帐,红丝锦,幔帐中灯色朦胧,他温柔而霸道的气息如若深潭静海,她星眸迷离,焕彩如丝蛊惑着他,柔和而强劲的漩涡席卷而来,千般爱恋万般柔情都化作深深一吻。

他轻吻她,沿着那凝脂柔腻的玉容,流连在那诱人雪玉般的精巧锁骨。

在他炽热的啮吻下木含清情不自禁的轻轻颤栗,恍如夜色下一朵神秘的优昙花,含羞带怯,清丽而冶枷  ……

半晌,韩钰喘着粗气,压抑着自已,扶她躺好在锦被中,额头轻轻一吻,道了“晚安”便匆匆走了出去,木含清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带着一丝甜蜜和长吻后的虚弱闭上了眼睛。

房外,韩钰背靠在一棵大树上,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冲动,心上人软玉温香在抱,偏偏她还没有任何以为自己美丽的自觉,再这样折磨下去,自己可真的受不啦。

清儿,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三卷 美女当自强 第一百章 知音知己

好吃好喝好招待,靖王和赵义商量后,把铁木太子和夜慕枫送出了边城。

连北安王对这样处理都没有什么话说,谁知几日后,探马来报:平城驸马凤昭明向天下人公布自己原三吴太子夜慕枫的身份,并与漠北秘密商议结盟,现在二十万大军集结边境,准备为夺回三吴故地对安澜宣战。

安澜上下沉浸在一片紧张不安中。

如果说和漠北之战人们还能沉住气,那与两国为敌,且在地理位置上还是南北夹击,安澜便成了风箱里的老鼠,夹心的饼。

朝野上下一片议论纷纷,盛传这场战争的起因除了疆土之争还有那名闻天下、艳色无双的公主。卫道士们摇头而叹: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

木合清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自古以来的祸水之名竟这样容易得来,是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韩钰却表现的比她还要义愤填膺,整日和佳人一处,自己最是明白她的心思,对天下太平的渴盼、为此而做出的牺牲和努力,桩桩件件清楚明白。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污蔑人?!

“这就是女人啊,自古就被人看轻、看扁,如果换作是男人,那些人可能就把我看成不世的奇才,哪里还有这些话?”木含清淡笑看着他,脂粉不施的素颜,一点清淡的笑意,映入了秋水滟潋般的明眸,似是灼灼秋阳洒上一碧千顷的碧湖湖面,清波炫目,摄魂夺魄,令罗帏重重的华彩尽失。

韩钰温暖点头:“委屈你了,清儿。”

木含清淡淡摇头,以手支颐慵然持靠在几案之上,冬日的日光透过纱帘在她如花的面颊上增添了一层淡淡光华,她看着韩钰很认真略带丝张扬的道:“如果我的委屈能换来天下女子的幸福,那也没所谓。男女,本来只是一种性别的不同,说起来,男女之间并没有其他的差别,人格、尊严、成就,都是平等一致的,只是男尊女卑的劣根性,使女子生来便和男人站在不一样的平台上。试想,如果天下女子一样可以接受教育、一样为官经商,这两者间又会有什么差别?谁敢说女子做的就一定比不上男人?”

韩钰有些惊讶、有些赞赏的看着她,知道清儿聪慧异常不同凡俗,却不料她的心里竟有这样惊世骇俗却有情有理的想法。其实,不是连父亲都经常慨叹,如果母亲生为男儿身,安澜的第一帅才还有何人可以争锋?可见胜过男子的女子不会少,只是没有机会让她们一展雄才而已。

想着,一时愣在了木含清面前,看得出神。她的聪慧,她的美丽,她的胸怀,眼前的女子是个挖之不尽的巨大宝库,藏了太多的奇珍令他为之折服、为之心仪,沉淀在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睛里,便是波澜万顷般的绝世风华。

正想着,格桑悄声走进来:“公主,公子,靖王爷来了。”

话音引落,青衫磊落的靖王已经出现在门口。看了看厅里相对而坐的两人,微蹙了眉头,一双淡定幽深的眼眸,略略跺蒙如烟湖深远,看不出什么情绪。

如常的打过招呼,靖王径自坐了下来。格桑奉上香茶,靖王看着木含清端了杯只是慢慢喝茶,一张冷面在茶水的雾气后影影淡淡,却不开口。

木含清偷偷看了韩钰一眼,一瞬的时视间,他向她展开淡然的笑容。

她的花颜倒映在靖王的眸底,淡然沉静到绝美,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叹息这性情淡泊的女子却为何总是身陷激浪漩涡?半晌,终于挪开了目光,望向被风吹得轻轻飞扬的纱帘,缓声道:“天要起风,清儿可感觉到了?”

木含清眨了眨眼睛,明白他话中有话,却猜不到他究竟想说什么,于是选择沉默不答。

靖王接着道:“我收到消息,父皇派大皇兄齐王和四皇弟赵王为使,来北疆宣读诏书,不日即达。”

宣读诏书?木含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韩钰,这和自己有关?要不靖王巴巴的来告诉自己?

靖王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她正拿了一柄薄刃素手剖橙,金黄的橙子被剖成一片片,在翡翠玉盏中宛如一朵盛开的莲,她便也像那临水的一株清荷,婉约娴静而光晕流转。

“父皇的旨意,派清儿和赵王出使平城,说服平城罢了刀兵。”靖王抬眼看着木含清略有些惊讶的眼睛。

木含清闻言一怔,这,这话从何所起?出使异国,而且又是为了干戈大事,派个亲王很正常,觉得分量不够还有那么多拿厚禄的高官,怎么会扯到自己一个女子呢?而且,平城太子求婚被拒,见了也是尴尬,若是小肚鸡肠者,便会怀恨在心,自己去反而事与愿违于事无益啊。

何况自家那个哥哥,以大家长自居,一定要自己嫁太子,这样去了,不正是羊入虎。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韩钰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皇帝的心思真是异于常人的难测,不相信以德隆帝那么灵敏的情报网不知道铁木太子对清儿的心思,难不成竟是想拿清儿去换安澜的平安?

想到这里,眉头皱的更加紧起来,看向靖王的眼光里也升起了稍稍不豫和怒意、寒意。怪不得自己的母亲不愿意享受那所谓的荣华富贵,也不要自己接近那个小困圈,原来竟是这样的残酷和无情,要他们一分,你就要付出不止百分的代价,甚至是终生的幸福,乃至生命。

看着韩钰脸上的变化,靖王了然的转了眼睛,看着垂首低目一言不发的木含清,淡淡道:“清儿毋须担心,如果清儿不想去,我一定会劝父皇收回成命,清儿可以先和钰表弟暂且离开边城。”

他的话让韩钰和木含清都是一愣。为了清儿,靖王竟要抗旨?!

韩钰心里骤然起了一阵波澜,神情复杂的看着靖王。

一身青色锦衣长衫,如睛空明波,飘逸清华。淡淡说来的话,字字句句却如同炙热的火焰”灼得人心中又暖又痛又无言。

木含清素来言辞伶俐,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目不转睛的看了他,震撼至极。

靖王对两人的眼神和反应视若无睹,只是看着手中杯,杯中茶,淡淡道:“江山杜稷,不能没有谋略,却不需要这样,我不过按自己的心来做罢了。清儿好好想想,无论怎样决定,我都支持。”

说完,站起身头也没回径自去了。

剩下木含清和韩钰相视无言。

半晌,韩钰轻声道:“清儿,我也还是那句话,无论清儿怎样决定,我都跟随。”既然此生认定了她,她便是自己心心相印的知己,风雨同丹的伴侣。一路相随,一生相伴,拥彼此,共比翼。

久久对视,木含清向他展开一个华光流转的笑颜,在韩钰看到自已的泪水前,悄然低目垂首。

再抬眼,便见剪水双瞳,朦胧玉色流光,清清明明浮浮沉沉,一点欲言且止的歉意后面,是她似幻似真的喜悦、感动。

莫名其妙的异世,无边的孤独,却有这些人,用他们的心挽留住自己飘渺的魂灵,渐渐融于骨血,一点一滴,让她有血有肉,让她忘记了曾经的沧海荒凉517Ζ,忘记没有前尘的空茫虚幻。相依相守,四目交投,便已绽放了红尘美丽的清莲。

一边是莫测的前路;一边是从此远离这些纷扰,和心上人扬鞭纵马,快意江湖山水,木含清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那青山绿水,那无忧无虑,那平淡惬意,对木含清来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感。梦想中的生活正在招手,退一步,便是这等的海阔天空啊。

诱惑闪着迷人的光彩不住在心中发芽”但是木含清过不了自己一关。

如果这青山绿水的对面,是烽烟弥漫;如果这无忧无虑的背后,是良心谴贵;如果这平淡惬意的代价,是无数的生灵涂炭,那自己的梦想岂不是一个人的快乐无数人的噩梦?

木含清几经挣扎,实在做不到。

如果因为自己的出使,平城朝廷能够罢了干戈,那必是肉白骨而活生灵无数的大好事。

就算因为这样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或是此生幸福,那又有什么?一个人的性命而换来千干万万人的生,一个人的幸福换来千千万万人的幸福啊,这诱惑更让木含清难以舍弃。

似是明白她的心思,这两日靖王,甚至韩钰都没有过多的来打扰她,更没有问起她的决定,这不由让木含清对这两个男子有异样的敬佩和感激。

第二天晚饭后,木含清遣格桑请来韩钰。

两个人在生了火炉、室内温暖如春的偏厅静室坐了,格桑看着木含清心底暗暗惊赞一声,红妆粉黛,气质潜定淡然而幽静,清隽高贵,再也没有语言形容得出那样的美。

再看自家公子,朗目含星,俊美潇洒,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木含清遣了格桑出去,扬眸对韩钰轻轻一笑,走到琴边说道:“若不嫌吵,我弹琴给你听?”柔唇淡挑勾出抹轻盈的微笑,那笑便如同琼字天光落进了韩钰眼中。

韩钰柔情似水看着轻彩娇红中的心上佳人。不同于平日的素面朝天,看来清儿今夜用心的装扮过,一身水红轻衣如同烟霞流云,闪着醉人的浓郁色泽,却又因了外面的一层纱罗,淡浅回转透着些烟雨朦胧的隐约,捉襟用银线绣着一支亭亭玉立的新荷,和发间那微颤的步摇相映生辉,衬的人肤光胜雪,明明滟滟,无限的动人心弦。

妆容婉丽,眉如弯月,樱唇晕红,婉转明媚,随意挽了一个坠马髻,青丝从肩头流泻,一种别样动人的楚楚风情。映着水红长衫广袖,绰约艳色处摄人心魂。

“佳人抚琴,耳福也,岂会嫌吵?”韩钰看了她笑道。

木含清微微一笑,坐到琴前,抬手拨动冰弦,婉转悠扬的琴音应手而起。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琴音如泣如诉、如歌如颂,流露出千古知音最难觅的怅惘,赞颂着知音之间的宝贵情谊,更表达出对知音的无限珍惜与依恋。

知音如雨露阳光,流水行云,默契相依。即使相对无言,也能心灵相通,心心相印。诗词般的韵律,木含清行云流水般,清脆甜美略略低沉了的嗓音里隐含着淡淡哀愁,千回百转,天高地广,如吟如诉。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颂如歌如赞礼,赞的是,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做长风绕战旗……”绕指柔情,随着她清缓的嗓音透出深情无限。

曲终弦罢,余音袅袅,轻绕在晕黄的烛光中,浮浮沉沉,悠悠不散。

曲中的慨叹令木含清心里生出淡淡的忧郁悲远,默坐琴前,她久久无言。

而韩钰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温暖的目光凝视着她。

“清儿,我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的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现在苍天厚待”让我有了清儿,韩钰此生心愿足矣。不管清儿怎样决定,钰生死相随。”听着那琴那曲,韩钰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登时了明白木含清的想法。

木含清剪水明眸中含着情意深深,点了点头:“荣华富贵对清儿来说如过眼云烟,天高地广,人生百年,清儿只愿水秀山青,知己相伴。但是,如果有救生命于水火的机会而放弃,独善其身置身事外,清儿实在是做不到,良心那一关说什么也迈不过去。”

韩钰的明澈目光在她脸上微微掠过,停在了她的眼中,道:“我明白清儿的感受。”

木含清歉然的一笑,微微垂了眼眸:“可是,此去祸福难测,前途未料,若如……”木含清低了声音,有些黯然,有些遗憾,有些心痛。

韩钰微怔,旋即而笑,一双温暖明眸在笑意中风姿清傲:“清儿,既然清儿有此心胸,难道我韩钰就不能?世间事,天意固然,大半乃人为。无论祸福,韩钰定陪伴清儿一生一世,下定了决心,清儿毋须顾虑其他。”

这温润如玉的男子,深情若此,宠溺若此,得此知音,此生足矣。

木含清抬眉看了他,不再说话,仿佛看也看不够,明眸中渐渐升起一层若有若无的轻雾。

韩钰怜惜的看着她温暖一笑,戏谑的说道:“怎么,不认识了?”

木含清双颊飞起一抹晕红,娇羞的横了他一眼。

韩钰被她娇媚的模样惹得扬唇而笑,没有饮酒却仿佛有了几分薄醉,微醺在这寒冷的冬夜。

伸出手臂,木含清稍稍侧身,便安静的歪在了他温暖宽厚的怀抱,看着那双明澈的眼睛,不由自主环上了他的脖颈,依偎到他怀中,那温存,浓浓,深深,醉了两个人,也醉了冬夜,醉了天地。

许久,木含清轻声道:“钰……郎,你……担不担心?如果担心,我……我……愿意……”我愿意把这清白女儿身给你,如此知己,如此心胸,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韩钰惊诧扬眉,直直盯着木含清泛着晕红似是羞极的花颜。看了半晌,方轻笑出声,微微转身抱紧了怀里柔若无骨的娇躯,一低头,唇碰上了她耳下的明片。

木含清经不住他那样看下去,有些羞涩有些无猎的将目光避开,耳下的明挡随着她的动作轻摇出一抹浅浅诱惑。

“有佳人兮,梦寐不忘,玉础明丽兮,诱我心房……”韩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木含清耳畔,蓦然的,激起阵阵震颤的奇妙感觉。

“清儿,你低看了自己,也小看了我。”韩钰轻声说道,“我要罚你。”边说着温暖的唇边从那媚色无匹艳色无双的花颜上滑过,沿着她修长如天鹅般的秀美脖颈一路流连直下,带着令木含清震颤和迷醉的酥软、炽热。

木含清微微仰头,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恍如柔似无骨,在他温柔密集的攻陷下缓缓沉沦,眼波迷蒙。

这样的佳人,这样的平生稀见,怎不令自己柔情化春水,只想把她挽在怀抱,只想看她明媚笑颜如花?就算为此搭上自己所有,也无怨无悔。

次日下午,齐王和赵王一路风尘来到北疆。

没有顾上洗尘,两人即在北安王陪同下,捧了圣旨来到靖王府。

木含清不慌不忙、端庄优雅的在香案前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将圣旨端正捧在了袍袖间。

靖王面无表情,眸中却似有若无含了一些敬重和惆怅,一丝心痛从眼底轻轻掠过,在深潭般的眸光后瞬息而没。

齐王看着眼前艳色无双、卓然而立,神情沉静从容的娇俏佳人,微微有片刻的恍然错神。久久未见,她的身上多出来一些明亮、柔媚,益发显得倾国倾城,静静一层艳色光华逼人。

“无双辛苦了。此番南去,山长水远,请公主和四皇弟以安澜社稷江山、万民福祉为重,息兵戈奏佳音。”齐王优雅的声音含着笑意却也认认真真。

赵王淡笑着看了看北安王、齐王和靖王,又对木合清抱拳施礼:“请公主多担待。”

都知道丽妃对自己视如己出,而丽妃之父定国将军孙遗策正领大军镇守南疆,派自己出使平城倒也名正言顺,但是为什么还要这个御封公主同行呢?

第三卷 美女当自强 第一0一章 “无赖”钰郎

木含清客气而疏离的和齐王、赵王打了招呼,没有再说什么便告辞回了内院。看着那优雅窈窕的背影,齐王脸上的笑影渐渐消失,微眯起眼睛,转头看了靖王一眼,这老五对女人还真是有一手,这个艳色倾国的美人说不定还真会成为他靖王府的女主人呢。哼,难为他想得到,在北疆盖一座王府讨好美人儿,花的还不是府库的银子?奇怪的是,父皇居然也同意,可不是老糊涂了,难不成是看了北安王的面子?这老五和北安王看来关系匪浅啊。

赵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自顾喝茶的靖王,笑道:“五皇弟,美人在身边日日近芳泽,这一去,鸳鸯两分离,你舍得?”

靖王淡淡抬眉看了他一眼:“社稷事重,父皇旨意,能为君分忧是无双的荣幸。”话里听不出丝毫的情谊和不舍。

赵王微微一怔,面对这么艳色无双的美人,老五就这态度?还真是可惜了,花中第一枝竟然插在了这个风流冷面、毫无人情味的臭牛粪上,心里竟然有点心疼,却在心疼中蓦然升起了一丝希望。

斜睨了靖王一眼,不再说话,低头喝茶,一时厅里静寂无声。只听到放在炭火上的提壶水开,盖子被蒸汽顶得“噗噗”有声。

北安王特地请了木含清过府,对陛下的信任表示也感谢,并再三嘱咐她勿辜负皇恩,如果社稷需要,必要时候也要想的开,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木含清看着北安王情真意切的表演,也表现出了为人女儿的极大诚意,很认真的询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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