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艳色天下-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市集上要么卖的是新鲜活鱼,死了便不值钱;渔家就会把这些鱼用盐腌泎晾干做成咸鱼干,这是最利于保存和使用最多的方法。
烤鱼,老人家还没有见过。迟疑的放到嘴里尝一尝,脸上露出笑容,味道还真的不错呢。
一旁的穆秀吃完了,也蹲下身帮忙烤鱼;沉鱼吃的开心连声说:“姐姐这种吃法倒是新奇,我见过山里烤兔子烤雀,烤鱼还是第一次呢,不过真的很好吃嗳。”吃完舔着手指,又去抓另一条。
教会了大家,木含清不再去烤,把调料一份份打开告诉老人,并告诉她可以做一个长形的火盆等事。
这时便衣的兵士也逐渐围拢过来,一时间鱼和调料的香味传扬开去,慢慢的,其他人见热闹有吃的也凑过来,一尝便喜欢上这种新鲜味道,老人开始有了生意。
拉着吃的恋恋不舍的沉鱼和老人依依告别,众人转向浮珠最大的珍珠买卖商行明珠楼。
明珠楼在西城最繁华的珠行大街上,走过来木含清就发觉有些不对,为什么一家商行门前会有衙门的差役走来走去?
转头看看穆秀,穆秀向四周的便衣军士悄悄打个招呼,待大家站好各自的位置才向木含清点点头示意她放心进去。
管事自是发现了这行人非富即贵的身份,且不说带着面纱的这位主子一双眼睛如黑珍珠般神彩熠熠,单是跟在旁边的少年英武沉静,身后两个丫鬟清秀靓丽神态安娴,不卑不亢高雅端庄,这样的风姿气度必定不是出自寻常人家,忙急急上来殷勤打招呼。
“他们这么大一间商行,竟然没有几颗像样的珍珠,姐姐你看,”沉鱼心急的在几个珍珠陈列案前打转,看了看不屑的说。
“姑娘,那你可说错了,上月碧湖出了一枚有史以来最大最稀有最精致的碧色珍珠,就在本店,姑娘刚才进来时可看见门口的那些官府差役?因为这颗珍珠藏进小店后,已遭了三次盗窃两次强盗,所以不得不请官府出面保护。”管事的絮絮说道。
“真的?那就取来看看啊。”沉鱼一听兴奋起来了。
“姑娘稍等。”管事的说完,向旁边的伙计招招手,伙计跑进后堂去了。
一会,有四个彪形大汉保护着一个中年人走进来:“在下明珠楼东家郎东山,可是这位姑娘要看碧珠?”他向木含清俯身施礼。
自己肯定不会买,这般麻烦人家大张旗鼓木含清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喝止沉鱼时却已来不及了,想想看看也好就没再说什么,此刻见郎东山施礼急忙还礼点头。
中年人从身后取出一个方形檀木盒子轻轻放在案上,打开,只见盒子中间一团细丝白纱上,放着一颗色彩如碧湖一样湛青翠绿的硕大珍珠,清澈明净,光彩流转,随着光线和视线的变化,那碧色或沉或浅,流光溢彩。
难得一见的天下奇珍,看着众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出声。
“请问主人,这颗珍珠贵店可出售?”忽然,身后一个温润柔和的声音问。
众人回过头看去,原来是一位春山如笑文雅温和的翩翩少年,滚了暗金边的素衣绣袍,头戴银冠,一张英俊白皙的脸庞,高鼻薄唇,清灵雅致,最是那双眼睛,澄澈明媚,宛如淡淡阳光下的碧湖,又如秋日星光闪烁的夜空。浑身淡淡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大气,但却不咄咄逼人凛然不可近,而是透着一种柔和的静美,吸引你不自觉的靠近,不自觉的臣服。
“这位公子是想要这枚碧珠?”郎东山问。
“是,”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玉,木含清突然这样想。
“可是,这位小姐……”郎东山自是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
“请郎东家卖给这位公子好了,小女身在旅中暂时无此意向。”木含清把话说的清楚,不想误了人家的生意。
“多谢小姐成全。”公子很是有礼的俯身谢过木含清。
“请东家开价。”这公子看起来是很有心要买碧珠。
“这……”反倒是郎东山看起来有些迟疑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痛快?人家问你卖不卖,你说卖;问你多少钱,你又不说,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倒是沉鱼在一旁耐不住性子了。
“姑娘莫怪,此珠尽管是在本店却非本店所独有。此珠是几个寻珠人在湖底无意中所得,其中有两人被大蚌夹断手臂,是在下垫付了银子为其疗伤,所以托本店出手,价钱么?……”
“那依东家看,这枚碧珠价格多少?在下不再还价就是。”
寻珠人以生命冒险海底或湖底觅珠的相关资料和报道,木含清前世曾看到过,亦深为之叹息。因为没有任何潜水设备,寻珠人徒手下潜,所以危险性不言而喻。此刻见买者语意恳切,卖者也非奸猾之辈,不由兴起了帮忙的念头,遂出声说:“郎东家,如果小女子有一主意,可部分改变寻珠人的危险水底生活,并且能增加寻珠人的收入,不知郎东家可否做主将此珠卖给这位公子?”
郎东山闻言认真的、深深的看了看木含清:“姑娘,郎某世代居此做珍珠生意,也深知水下寻珠是提着性命冒险的勾当;如姑娘真有此方法,乃造福一方之大功德,郎某定遵姑娘之意,做主出让此珠。”
“郎东家可否另外允我两个条件?”
“只要姑娘传授此法,郎某答应!”没想到郎东山倒是性情中人,居然没问是何条件。
木含清微微一笑:“小女子的条件是,其一此法请郎东家一定教授所有寻珠人,不可藏私;其二,以后售卖之时要标明是湖底所捞还是此法所养,请郎东家允我。”
见郎东山郑重点头,就细细把自己所知的珍珠的形成、网箱放养的方法一一道来,听的众人惊奇不已。木含清最后说:“郎东家最好还能召集几位懂珍珠的人,对养殖过程中的水流、饲料等适时做出研究,毕竟此法我亦是听讲,没有实际做过。”
听她讲完,郎东山已是惊喜万分,连连给木含清施礼:“姑娘真神人也,此举只须捞蚌而毋须艰难万分寻珠,碧湖寻珠人得遇姑娘是天大的福分;在下这就将碧珠卖给这位公子。”
最后碧珠以十万两白银成交。众人告辞,那年轻公子亦是连连致谢:“在下韩钰,购买此珠乃为家母素性喜欢珍珠,且寿日临近,姑娘玉成之恩在下铭记。”
木含清一笑而别。却不知冥冥中自有天意,她与碧珠所结之缘方刚刚开始。
第五章 古代千金皆彪悍?
离开浮珠城继续往南走,天气变的稍稍温暖,小草的绿色越来越浓,树上也有恍惚的嫩芽儿冒出来。
木含清还是时时沉睡,不过有了沉鱼的插科打诨时日总算容易挨过了不少。
经常每到一个小镇或小城,沉鱼总会跑的不知踪影。回来时不是抓着一些吃的,就是一些玩的。木含清细心的注意过,她送的东西比如一张小小画,一张娟帕,一把纨扇,上面总会有一个小小的标记,看多几次也就记下了。
沉鱼的身上有故事。但她不想说,木含清也不想问。
就这样又走了三日,到了安澜第二大城细柳城。
细柳城因细柳河穿城而过,河畔多植柳而得名,春末“细柳飞絮”是有名的一景。可惜,现在尚是早春,柳芽刚刚开始准备舒展,只见一片朦胧绿色而已。
到客栈安置下,沉鱼便又跑了出去。木含清在青柳碧荷服侍下梳洗完毕,刚想坐下喝茶,沉鱼匆匆忙忙走进来。
“姐姐,姐姐,木头和人在前面吵起来了。”
“穆将军?”木含清有点难以相信,穆秀稳重机变,怎么会和人吵架呢?
但看沉鱼的脸色却不得不信,于是带了几个人匆匆赶到前面。
客栈前面,一手叉腰,一手拿条马鞭正和穆秀对峙的竟是个妙龄绿衣女子。看打扮,非富即贵应是娇蛮千金。
原来这时代的女孩子都这么彪悍。木含清想起沉鱼不禁有些失笑。
悄声询问一旁的军士,果真,是女子大路骑马险些冲撞了路人,让穆秀给拦了下来,女子耍赖非得让穆秀赔礼道歉。这不是强词夺理吗?穆秀不想理,于是女子纠缠起来。
问明白了缘由,看着依然气冲冲茶壶造型的漂亮少女,木含清走过去:“穆将军。”
穆秀施了个礼,还没说话,一旁的少女已经一甩手,马鞭带着风声从木含清面前呼啸而过:“怎么,来帮手了?”
“这位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既无人受伤大家各自礼让一步,勿再追究可好?”
“说的好听,不给本姑娘道歉,这事了不了。”想不到这个少女竟是个娇惯的不成样子的刺儿头。
“我是他的主子,我代他在此给姑娘赔礼,望姑娘以后骑马小心路人。”穆秀是男人,是军人,分明对方无礼却非得赔礼的事自是做不出来。但自己只是个女人,嘴里道个谦又不会少块肉,何况还婉转的说她骑马不小心,木含清觉得没什么。
但穆秀等人却惊讶的看着她,堂堂北安王府千金,居然代下人道歉?虽说只是道歉也委婉的教训了少女,可她,她是王府千金、大将军之女啊。
少女也没想到木含清竟会这么轻易就道了歉,几次张嘴,方笑道:“这位姐姐心胸宽大,妹妹佩服;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姑娘有何要求请讲。”
“你请我吃饭。”巧笑嫣然的少女说出一句让木含清再想不到的话。
她笑了笑:“好啊,旅途之中简慢,请姑娘勿怪。”伸手礼让请少女进客栈。
众人刚转身迈步,后面一个声音传来:“纯儿,你可是又找人家麻烦?”
回头,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公子从马上下来,把缰绳向旁边从人手里一扔,大步走了过来。
“六表哥,你们走那么慢。纯儿饿了嘛,这位姐姐请我吃饭啊。”少女一见笑靥如花跑了过去。
沉鱼撇撇嘴,是人家请你吗?比我脸皮还厚。
少年被少女拉着手快步走上前来,冲木含清一抱拳:“表妹年少,有得罪之处请姑娘大量莫怪。”
“令表妹天真烂漫,明朗可爱,公子客气。”木含清笑着摇摇头,准备领众人回客栈。
小姑娘一把拉住她:“姐姐,你答应请我吃饭的,可不许食言。”
这还就赖上了,对这个娇蛮千金自来熟的本事,木含清哭笑不得;探究的看向纯儿一旁的少年。
“纯儿,不许再打扰人家。”
“和你跟五表哥一起都不好玩,一个整天管东管西不许这样不许那样,一个就整天坐在车里抱着美女不理人,哼,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
“可你……”,显然少年让她讲的有些理亏。
“这位公子,要不就让令表妹和我们一起晚饭,饭后再带她离去如何?”木含清给他们折中方案,一个年轻活泼的少女,和两个大男人一起的确不会有多开心,自己这里同龄的女孩子多可能会快乐些吧。
男子道了谢,众人相拥去吃饭。
对着木含清取下面纱后艳绝人寰的脸,纯儿也开始发呆:“哇,姐姐原来这般漂亮!”
饭桌上沉鱼和纯儿一句一顶针锋相对倒也热闹,闹闹哄哄吃晚饭,问明她们也是去上河城,纯儿竟说顺路,就跟她们一起走说什么也不回去了。
木含清无奈只好先把她带回房间,准备细细劝说。
走过大厅,迎面一个身形高大、相貌俊秀,但冷面如霜的年轻人走过来:“纯儿,不要再胡闹,快些回去。”
看见他,纯儿竟往木含清背后躲了躲,似乎对来人颇为忌惮:“五,五表哥。”
“走吧,”冷面公子竟转头就走。
“姐姐,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纯儿依依不舍。
摇摇手,快步跑上去追上冷面公子。
走了几步,却又转身跑回来:“姐姐,你贵姓?”
“我们小姐是北安王府千金。”青柳回答。
北安王府几个字出口,不禁纯儿愣住,前面的冷面公子脚步亦是一滞。
木含清没想到,竟会在细柳城碰见他。
三皇子、赵木兰指腹为婚的准夫君、自己进京要见的风流靖王上官琪。
第六章 再遇
靖王上官琪和六皇子肃王上官琨本是奉袁太后之命,至细柳城附近的崑川郡接取太后娘家侄孙女袁纯儿进京。路上见到几百人的马队打着北安王府旗号出现便悄悄跟踪而至,不承想,骑尉护送的是竟然是自己指腹为婚的北安王府千金。
对这桩婚事,靖王既不欢喜,也不厌恶,只觉得麻烦。虽说现在的北安王兵多将广势镇朝野,但谁人不知功高震主的权臣大多下场不良呢。父皇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位昔日好友的一举一动,若有差池定不会手软;娶了北安王的掌上明珠,看似好处不少,但一代枭雄会如何对待已嫁出的女儿,被高调注意的麻烦能大过所得助力?完全不值得期待;何况一直听说,这位王府千金身体病弱,女人本就是麻烦,何况总是病怏怏的女人?
再看了一眼木含清脸上的面纱,靖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纯儿不自然的笑了笑,“那,我先走了,谢谢姐姐。”转身急急跟上去。
都是些怪人,木含清不在意的摇摇头,笑笑回了房间。
*
一宿无话,次日登车启程。
走到下午,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到了一个小市镇,发现人声喧哗三三两两议论纷纷,竟是热闹的很。这小镇竟如此繁华?
正想着,队伍停了下来,沉鱼拉着原先分别的纯儿走了回来。看见木含清询问的眼神,沉鱼说:“姐姐,走不了(liao)了,纯儿他们也在这儿住下了。”
“为什么啊?”青柳着急的问。
“前面细柳河突然来了大水,冲垮了石桥,水势又急浮桥也搭不起来,来往的人都给堵在这儿啦。”纯儿急急的回答。
“水势可是极大?河堤有没有危险?”木含清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有水灾。
“河堤应该不会有事,河水没那么大,而且听人说也没有继续上涨。”沉鱼回道:“只是桥没了,怎么过河啊?”
木含清看着走过来的穆秀:“穆将军,麻烦安排大家先住下,你跟我一起去河边走走可好?”
穆秀看了看她,点点头,“好,”边招呼手下去找客栈,让碧荷跟着军士去安排行李,自己步行跟在马车后往河边而去。
走不多远,就看见纯儿的两个表哥也站在路边议论这什么,看见他们的马车有些奇怪的对望了一眼,慢慢跟在后面也往河边而来。
木含清在青柳搀扶下走上河堤。这段细柳河河面较窄,目测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两岸遍植一抱粗的大柳树,丝绦垂落,随风轻舞景色很是不俗。想来河堤之固也得了这些柳树之力。河水的确有些上涨,水流浑浊,流速很快,大概是上游落了暴雨,被冲垮的石桥原本建在市镇的出口,连接大路,两侧树木较少,可能水势上涨浸泡了桥墩,小小石拱桥受力不住便坍塌了,现在只剩下若隐若现几个桥墩遗痕。
河面窄,水流急,浮桥确是不合适,木含清边看边想。在边境做骑警巡逻,经常会遇见没有桥梁的小河、密密无人的丛林等野生环境,应付这些是一种基本技能。这条河河面不是太宽,还有两岸的大柳树可用,基本条件算是不错了,造一座临时行人的小桥应该问题不大。
边想着,边询问穆秀:“不知这镇上可能买到粗的铁环或者铁棍、铁杆之类东西?有没有铁匠铺?”
穆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属下马上派人去看。”招手军士快马去询问。
一直跟在旁边的上官琨忍不住出声:“这位小姐,不知道问铁和铁匠有何用途?可是和过河有关?”
木含清柳眉弯弯微微一笑:“正是。”
藤索桥、铁索桥或者悬索桥大约出现在木含清前世的公元前三世纪左右,且大多出现在边境山区,一马平川的安澜国内陆自是没有听说过。听木含清肯定的答复,连脸色冷清的靖王也抬起眉眼,看了过来。
“两位公子可看见河两岸的大柳树?利用这些柳树以铁锁系于其上,以木板等物铺设或悬吊在铁索上,既可通行,但不知是否可找到合适的铁索或铁棍等;如果找不到,也可以系之以粗大绳索,不过承载重量就要考虑了;此法桥梁史上谓之索桥。”看两人气势风度不凡,木含清觉得解释清楚多些人帮忙,说不定可以尽快解决问题。
靖王兄弟、穆秀等人的眼睛皆是一亮,不相信眼前的柔弱女子淡淡说出的话切实可行的解决了眼前的难题。
靖王若有所思,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多了些什么。
*
这时代的铁器乃国家兵戈所在,果然象木含清预料的,找不到合适的铁索类物品,回到客栈的木含清得到消息正自烦恼,纯儿走进来:“姐姐不必再费心,我表哥已派人到细柳城购买绳索,今晚就能拉回来了。”
果然夜半,听得车马喧嚣,第二天早晨河边空地上便多了大堆绳索、木板之物。木含清细细检查这些绳索,发现大部分是麻绳,不禁心喜。大概计算了一下受力系数确定了绳索的粗细,便走过去找一旁的靖王:“公子费心了,竟运来这么多绳索,我大概合计了一下,按照这样的粗细将绳索搓在一起大概就可以使用了。”靖王没出声,微微点了点头。
看青柳碧荷都不在身后,木含清扬手叫来穆秀,让他安排兵士帮忙制作绳索。宽大的衣袖因为扬起的手臂而滑落,玉藕般白净滑腻的肌肤在眼前闪过,靖王的眉峰一挑,木含清红了脸,慌忙放下手。
“还请公子与当地管事的打声招呼,毕竟这是公共事业。”不管他听没听懂,木含清急急的说完,转身离去。
靖王又是轻轻点头没吭声。
军士们齐心,镇上的人也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第二天编好了绳索,木含清让穆秀派人细细检查过后,拉到了河堤上。经过第三、第四天两天的忙碌,一架小小索桥凌波而起。踏着铺设的木板,两端羁滞了四日的行人终于可以过河了。木含清的马车被分解成几个部分,由军士们抬着过了河。
上车前再回首看向那架小小索桥,木含清的眼睛里出现了那个冷面如霜的年轻男子挺拔的身影,和他黑如深潭的眼睛。
第七章 雨灾
又往南走了一天,天色渐渐阴沉,有时还会有零星的小雨落下来,富有经验的木含清明白,细柳河涨水的原因就在前面了。于是嘱咐穆秀沿途尽量多的买了一些消毒的药物、能久放的食品、防雨的用具等物,慢慢的积了几车跟在队伍后面。一直跟在他们马队旁边的纯儿看了很是疑惑,跑回车里去告诉表哥赵姐姐吩咐属下买东西,问表哥知不知道是为什么?肃王摇摇头,靖王揽着美人不吭声。
纯儿嘟着嘴又跑回来,径直钻进车里问木含清。
“防雨啊,傻瓜。”沉鱼不客气的给她一个白眼儿,这丫头,竟敢来跟自己抢姐姐!如果不是自己看得紧,一准又整天钻到车上来呢,象帖赖皮膏药!
“可,可雨这么小,也没怎么下啊。”纯儿还是不明白。
“我看你家人真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字,蠢。”沉鱼挥挥手,不屑再和她解释。
“死鱼,我又没问你,人家是问赵姐姐嘛。”纯儿一边说,一边腻到木含清身上。
沉鱼推推她,“哎,哎哎,谁是‘你’赵姐姐啊,身上湿漉漉的蹭什么蹭?”
“喂,你不要太过分嗳。”,纯儿一双大眼睛瞪着沉鱼。
木含清笑笑,分开两人,一手拉着一个:“纯儿,正好,我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你表哥。细柳河涨水,必定是因为上游地方有暴雨所致,你看现在越往南天阴的越厉害,还时时有小雨,可见我们已经渐渐接近落大雨的地方了。购买一些防雨用具、粮食和药物,不仅到时自己能用,还可以帮助大雨灾区的人。”
纯儿这才明白过来:“啊,原来是这样,赵姐姐你懂的好多啊,我这就去告诉表哥。”纯儿急冲冲的下车走了。
青柳沉鱼她们三个也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穆将军买这些东西,看木含清的眼神又多了惊讶和钦佩。
青柳碧荷是北安王特意从府里挑出来的家生仔丫环,聪明机灵,身有武功,最重要的是一家几代都跟着自己,忠心耿耿,不会泄露李代桃僵的事。两个丫环初初看这位木小姐,确实被其美貌所震撼,有了王爷的嘱咐、自己立下的重誓,也尽心尽力的侍候。但显然,这位木小姐越来越多的让她们不解、好奇和惊讶了,她学识渊博,懂的东西非常多,待下人温文有礼尊重有加,气势风度又绝不输于任何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她,只是个马贼的女儿?
听纯儿讲述完毕,靖王的眼里多了一些不解和疑惑。一个王府千金、闺阁弱女她怎么知道这些连自己这个男人都不明白的东西?北安王是怎么教育他的掌上明珠的?初初听纯儿描述这位未来表嫂的美貌,说的天花乱坠,靖王只是嗤鼻一笑,皇家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女人。纯儿亦是眉目如画,过多几年,不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权势面前,女人的美貌算什么?点缀还是筹码?
这个总戴着面纱的女子让他好奇却不是因为什么美貌。她知道索桥,知道从周围的事物观察防患于未然,她从哪里学来这些知识?对每一件事她都如此聪慧明白?世上还有这种不一样的女子?
推开腻在身上的美人儿,靖王第一次想认真看清一个女人。
他叫住车外马上的肃王,商量后吩咐手下去准备那女子所说的物品。
……
第二天下午,他们果然走进了雨区。
雨还在下,不是暴雨,但雨势依然不小,且停停再下,绵绵不绝。道路泥泞一片,车已经无法通行。市镇上的房子坍塌了不少,多亏天已不太冷,但露宿的百姓依然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道路难行,且到上河城还有几天路程,朝廷的救援还没有到,只有当地官府手忙脚乱的救灾。
木含清让穆秀叫士兵砍了一些树枝,用车上带的防雨用品在地势高处搭起一些帐篷,吩咐军士把带来的干粮分给当地百姓,然后带了穆秀骑马在这个被称作黑石的镇上转了一圈。
好笑的看着穆秀因为她骑马的优雅娴熟,惊讶的合不上的嘴巴,木含清没有任何解释,只问了一句:“将军忘记我是北安王的女儿了?”穆秀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木含清一笑策马前行。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屋舍都建在官道的两侧,镇子右边就是细柳河上游,称为黑河,镇子左边是几座丛林茂密的大山。往南骑马大约三个时辰,就是当地官府驻地青戈城。
细细观察了一下,木含清便知道,当地的救灾很忙乱,没有形成紧急机制,甚至没有头绪,看得出官府没有什么经验,当下和穆秀回来驻地。
然后详细的写了一份建议书,让穆秀看完派人给当地主事的送去。
穆秀答应着施礼转身刚要出去,纯儿从外面冲进来,一边脱着身上的雨具,一边说,“多亏了姐姐有先见之明,要不可惨了”。
木含清闻声抬头,却见纯儿的两个表哥正站在帐外,忙吩咐穆秀请他们进来。
自己也站起身来。
靖王走进来,看着简陋的帐篷和面前柳眉弯弯的女子,“帐篷简陋,我看还是另外找个地方让赵小姐歇息,老六,你派人……”话未说完,已被木含清笑着打断,清丽明媚的声音说:“多谢这位公子,还是不要了,大雨成灾,此地民众生活甚是疾苦,帐篷足可安身,不必再惊扰他们。”
靖王深深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我弟兄冒昧过来,是想看看小姐对救灾有什么想法,若有我等能做到之处,还请不吝赐教。”
“不敢,只不过有些小建议,我已写成书面文字,刚想派人送到管事者那里,那,先请公子过目。”
穆秀递上那张建议书,一笔灵秀的飞云体,靖王抬头又看了看木含清,飞云体是流传在三吴的一种书法,笔势流畅字形优美,曾盛行于宫廷,三吴国灭后,写的人逐渐少,飞云体也不多见了,这女子会写飞云?
再一路细细看来,越看越讶异,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第八章 崇安又遇
一笔流传三吴宫廷的飞云体书法已是怪异,这份建议书更是不同凡响。简洁的文字、清晰流畅的思路,面面俱到的救灾事项,从灾民安置、救济、到公共卫生、灾后疫症等等写的清楚明白切实易行。甚至比自己在朝堂曾听到的那些肱股大臣的奏报更为细致周到。
靖王半掩的黑眸毫无表情的看着她,木含清觉得有点慌乱,急忙转开视线,低声说,“只是一些小小建议,思虑不周,公子莫要见笑。”
靖王没答话,把建议书递给肃王:“老六,派人抄写几份,抓紧时间送到上面和官府。”
……
晚上,雨还在下。快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人声喧哗起来,木含清也被吵醒,刚拢着被坐起身,碧荷匆匆走了进来:“小姐,说是青戈府官员来拜望王爷。”
“王爷?哪个王爷?”木含清犹未清醒,这里有王爷吗?
“听说是纯儿的表哥。”
纯儿的表哥?王爷?木含清突然一愣。记起纯儿喊五表哥、六表哥,那,那岂不是五王爷、六王爷?死了,竟然碰见他,赵木兰的指腹为婚!
看她发愣,碧荷急忙走过来,把她塞进被子里:“晚上还冷呢,您快躺下吧。”
木含清没吭声,乖乖躺下来,却再也难以入睡。回想一路上看到的那个冷面如霜的男子,想着几次见面和接触,那双深如碧潭没有感情波动的眼睛,心里一阵发慌,这绝对是一个心机颇深、对感情冷漠的男人,去惹这样的人自己岂不是在找麻烦?
早晨起床,头一阵发晕和疼痛,半夜没睡,能有什么好精神?木含清叹口气,用完早餐派青柳招来穆秀,告诉他既然有朝廷亲王在此坐镇,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车和不能带走的不紧要的东西就先留在这里,派五十个军士守候,等天气转晴道路可行时再慢慢上京,其他人等全部骑马好了。
看她突然那么着急赶路,穆秀有些奇怪,但没有多问,答应着去安排了。
换了一套军士的骑马装,戴好帷帽,木含清骑上马,再次回头看了看旁边安澜国亲王那人来人往的帐篷,挥挥马鞭,去了。
黑河河堤上,面无表情的靖王看着那抹越来越远去的身影,辨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昨夜收到建议书的府丞来拜,自己知道旁边帐篷里的女子定也会收到消息,还禁不住猜测知道自己身份后她会如何反应,却不想一大早那里整顿行李和马队,竟是绝尘而去,似是不愿与自己搭上关系一般。
很奇怪的女子呢,靖王心里竟有点期待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情形。
……
靖王的期待竟很快成为现实。
在青戈城又呆了两日,和当地官员理顺救灾事宜后,靖王、肃王也带了大部分人骑马进京。第二天下午便到了京城的门户崇安,从崇安再有不到两日的行程即可到达上河城了。
天色已晚,一行人匆匆忙忙去了崇安城最大的客栈连云楼。刚拐过街角,眼尖的纯儿已经叫起来:“表哥,你看,北安王府的人马。”
靖王仔细一看,可不是吗,他们明明比自己早行了两日,算来应该可以进京了,怎么还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