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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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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眼狼君
第一章 骑警也穿越
木含清醒了过来。
尚未睁开眼睛,就闻到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血腥味道。抬抬手,身上似乎无处不痛。不由自主的想,这次坠马肯定摔得厉害。但愿没跌断手脚、伤到内脏,要不这次的任务就不能再参与了,这次偷运毒品的犯罪分子可是历来数量最多装备最好的啊。
又静静躺了一会,抚着嗡嗡叫的头,睁开酸涩的眼睛。
居然是一间肮脏的牢房。难道自己被犯罪分子抓住了?心下一惊,忍着浑身的疼痛,赶紧四处打量一番。很原始的牢房,粗大的原木栏杆,地上铺的是肮脏的烂草,眼光移到自己身上,不由一愣!
是……是古代电影中所见的那种骑马装!衣服应该是手工缝制,袖口、衣摆上绣着暗色的花纹,绝不是现代的流水线产品。艰难的抬手摸摸头发,原来简练舒爽的短发不见了,触手之处,尽管头发凌乱纠结,但绝对是古代女人的发髻。
原来,骑警也穿越啊。
既来之则安之吧,只是在也见不到一起战斗在边境的那些战友了。想到此,心里不由黯然。
“清儿,清儿,你醒了?”,蓦然,隔壁的牢房里传来沙哑的话音。
叫我?木含清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硬撑着把身子抬起一点,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虬髯方脸:“老人家,您叫我?”
“清儿,清儿,你怎么拉?别吓阿爹啊。”老人听到她的话竟落下泪来。
“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和您解释啊,老人家。
“我们被抓是因为大将军府的人设了陷坑,马失前蹄,清儿跌下来时又撞到了石头,唉……”
也好;这个阿爹自己找到她头脑不清楚的原因了;做好穿越第一招失忆就好了。
接下来从虬髯汉子的嘴里;木含清很快明白了身边的一切。
这是一个陌生的时空。天下分久必合,整个大陆刚刚经历了近六年的战乱纷争,几个小国家和各自占据地盘的军阀在战后消失,形成了仅存的三国鼎立,西南的平城、最北的漠北国,和位居大陆东南的安澜国。
这里是安澜的北疆。
木家父女所在的木家寨是北疆有名的马贼部落,而眼前的虬髯汉子木樨就是木家寨的二头领,木含清的父亲。
本来木家寨和镇守安澜北疆的北安王、护国大将军府没啥关系,木家寨抢夺的对象也不是安澜国的范围,而是北侧的漠北国。但从有一次木含清在大将军府驻地安北城出现并被大将军府赵大总管见到,麻烦就开始接踵而至。
先是通过江湖朋友找上门,约见木樨,并送上大批礼品,只为要求木含清帮个忙。
但当听到这个忙的内容后,木樨却死活都不能答应了。
话说安澜的开国皇帝隆德帝上官成勇膝下有六子三女:
长子上官瑾,乃贵妃燕氏所生,现封齐王,贵妃宠冠后宫,齐王自是不容小觑;
次子上官晖,是皇后王氏唯一的龙子,子因母贵,被立为太子,现居东宫;
三子上官瑜,乃宸妃所生,自幼体弱多病,现封晋王;
四子上官琬,为史昭仪所出,封赵王;
五子上官琪,与晋王皆为宸妃所出,自幼美仪容,生性风流,封靖王;
六子上官琨,乃齐王亲弟,封肃王。
长公主上官飞燕,号静安公主,史昭仪所出,下嫁兵部尚书陈安国子陈定春;
二公主上官飞鸿,宸妃所出,号静平公主,下嫁宰相洪烈长子洪钧;
三公主上官飞凤,贵妃燕氏所生,号静福公主,尚年幼。
而护国大将军赵旭之为隆德帝总角好友,共起微末;逐鹿天下。当年还是乱世寻常地方土豪的上官成勇,在还是前朝县衙捕头的赵小三协助下避免了一起盗贼之祸。一时感激,指着刚好站在身边四岁的五子阿琪定下了赵夫人肚中怀孕三个月的婴儿,相约生男为兄弟,生女则为亲家。
后逢乱世,只顾得征战杀伐,战场上时败时胜反手云覆手雨,上官琪亦自不到十岁就跟在父亲身边,一双小儿女四五岁起再无见过。
战乱止,天下初定。可惜多年乱世,河山破碎,十室半空,医治战争创伤,比之上马提枪还要令人头痛,所以亦无人提起这桩婚事。
现在已是隆德帝德正七年。朝廷大势底定,在原来的赵小三、今日的北安王、护国大将军赵旭之拥重兵镇守北疆,渐成功高盖主之时,这桩遗忘多年的婚事被提上日程。
可惜,多年战乱中的颠沛流离使赵小姐赵木兰的身体虚弱多病,特别是多年前一次遭遇山贼,受伤伤了根基,加上没能及时医治,终成现时之一发不可收拾。
但北安王深知就算自己是安澜皇帝陛下的昔日之交,重兵在手已无法使陛下对自己放下心防。帝王常怀功高震主之虑,自己则有飞鸟良弓之忧。在这种敏感时候,如北安王府以女儿身体病弱卧床为由,拒不奉召送女进京,当是自找麻烦。何况帝王之怒,深不可测。
所以,他不得已,找到了听说相貌与女儿约有六分相像的木家小姐。
“女儿啊,这可不是开玩笑,欺君之罪罪灭九族,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是我们能承受的啊,”木樨深深叹息。
还好,不是代嫁,只是奉皇后娘娘懿旨进京见面。木含清把事情从头至尾想了一遍,“但不答应北安王爷,又能怎么办?”,逃跑,还不是给抓回来,还跑的好好的木家小姐命都没了。
“都怪阿爹没安排好,让北安王府又找到……”,木樨还在悔恨。
财大势大、拥有重兵的大将军府,你一介马贼能跑到哪里?一生气,连木家寨都灭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随口问道:“阿爹,那寨子呢?王府有没有难为木家寨?”
木樨的脸低下去,没有吭声。
木含清低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能有什么和大将军府抗衡啊,老人家。尽管我已不是你的木含清,但好歹这躯体还是,总不能眼睁睁让人家灭了寨子吧。
“阿爹,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置整个寨子于不顾,既然都给人抓来了,不答应就要死在这里,答应了,还有一半的机会。阿爹,答应我,如果女儿被送上京城,不管用什么办法,您都要和寨子里的人早日寻一处合适的地方,悄悄搬移为好。如果女儿能回来,就去找你。”只有不让北安王府把你们抓在手上,我才有可能无后顾之忧的脱逃。
木樨没说话,眼睛已是红了:“可是,可是你……哎!……”
木含清颤抖着双臂,撑起身体半靠在墙壁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沉定的扬声冲外面说:“请禀报北安王爷,木含清有事面见。”
门外没有声音。但不久,监房的大门便开了,矮矮胖胖慈眉善目的王府大总管赵胜满面笑容的出现了:“木小姐要见王爷?”
“是,木含清答应王爷。”木含清一字一字慢慢但肯定的低声说。
赵大总管没想到事情急转之下,原本誓死不从的木家姑娘竟同意了,不由欣喜不已:“赵胜无礼,请木英雄和木小姐大人大量。”一边施礼,一边扬声冲外面喊:“来啊,快扶木英雄和小姐出来!”说话时,手从怀里取出两粒药丸,分别递给木含清和木樨:“两位伤的不轻,在下这里有两颗九还丹,请笑纳。”
木含清看木樨扫了一眼就放到了口中,于是也慢慢咽下去,药丸有一股清香但却酸涩。被两个俏丽的丫环扶住,勉强走到门口,却见门前已放好一顶暖轿,几个老妈子站在轿旁。见木含清出来忙忙上来搭手把人送进轿内,放下轿帘方稳稳的抬了起来。
下得轿来,却是一处不大的房子,走进去,层层纱帘后,竟是一汪冒着热气的碧水。可惜木含清身上的伤太多,不能下池,只好褪去衣衫躺在榻上,由丫环拿细纱浸了热水细细擦拭。擦干净,方上了药。
木含清特地让丫环取来铜镜,看看这木含清究竟何等模样,竟令偌大的王府为之兴师动众。一看之下,连自己亦呆了半晌。不禁心里暗自惊叹,这样一幅艳色天下、倾国倾城的容颜,可就是传说中的祸水?难怪红颜薄命,自己何辜,竟进了这样一副皮囊,看来安稳日子是过到头了。
收拾好,重新上了软轿,已觉得身体轻松舒服了好多,疼痛似乎也减轻了。在一处厅房处下了轿,丫环扶着走进去,却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正中,剑眉虎目,很有气势。
“这是王爷,这位木姑娘。”跟进来的赵大总管介绍说。
木含清淡淡俯了下身,抬头看着赵旭之:“木含清答应王爷去往帝京,也请王爷不要再为难木家寨,为难我阿爹。”
“逼迫木姑娘之事,本王也实在是迫不得已,既然姑娘愿助老夫一臂,老夫又怎能再为难令尊和木家寨?本王保证,保令尊和寨子万全!”
木含清仍是定定的盯着赵旭之的眼睛,直到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诚意,才退后一步俯身下跪:“女儿拜见父王。”
赵旭之站起来伸手虚扶:“木兰快快起来。”
还真是会见风使舵,这片刻我就成了你女儿木兰了。木含清心里腹诽。
“把大小姐安置在风雨园,小心侍候!命人快些请大夫给木年兄和小姐疗伤,安排织造坊定制衣衫和首饰,快!”做了赵家木兰,身价立时不同,连木含清的马贼阿爹都成了王爷的年兄呢,只是不知这年兄称呼保鲜期多久呢?
最好的大夫每日殷勤侍候,最好的药材和补品流水似的送进来,住到风雨园的第五日起,木含清身上的伤开始结痂脱落。王府安排的教习宫廷礼仪、琴棋书画、歌舞诗赋等的各位师傅也开始轮流出入风雨园。
报经王爷允许,木含清在一个早晨把木樨送出了王府。
一路上两父女谁都没有说话。临分别,莽莽武夫的木樨却轻轻念出了两句诗:“清儿,记得,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宫廷礼仪繁复而要求严格,古代的琴棋书画歌舞诗赋,现代的木含清都没有接触过,但这具躯壳仿佛有自己的记忆,按上瑶琴竟能断断续续弹出听了一遍的曲子,拿起笔居然也能写出一笔陌生的簪花小楷,难学的宫廷礼仪只须看一遍便能非常到位的做出来,令所有的师傅目瞪口呆。不知面前这艳色无双的女子究竟是聪明绝顶还是根本以前就学过?
木含清自己也莫名其妙。按道理说,马贼家的小姐应该不会学习这些东东,就算学过琴棋书画,那宫廷礼仪呢?又怎会有机会接触这些?还真是奇怪呢。
但不管怎样,木含清神速的接受程度令北安王放下心来。
一个月结束时,木含清已脱胎换骨般变成了一个礼仪娴熟端庄高贵的古代绝色佳人,也从此踏上了无法预测的艳色天下之旅。
在王府后堂正厅,木含清第一次见到了北安王正妃莫氏,她名义上的娘亲,北安王侧妃罗氏和她名义上的妹妹,货真价实的赵家大小姐赵木兰,现在她被称作赵文兰;还有名义上的两个哥哥,武将装扮的赵信,白面书生似的赵义。
赵文兰的面相和木含清真的有些相似,但她确实病弱非常,坐的稍久,就喘不上气来。苍白的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妹妹身子不中用,委屈姐姐了。”
起码没有骗我,木含清的心里稍稍好过了一点。
万事具备,很快,上京的日子到了。
第二章 古怪丫头沉鱼
在王府门前广场,木含清再次拜别北安王和王妃,由随行丫鬟青柳碧荷扶上了那辆厚重华丽的巨大马车。护送的五百安北军骁骑尉在广场外路边跟随他们的头领安北军副将穆秀肃立等候。
绣着“奉旨”、“安北”等字样的各色旗帜随风扬起,队伍终于踏上了去往帝京的远行。
北疆到帝京上河城快马要七日,但因为不仅要照顾小姐的马车,还要顾及拉着王府进奉皇宫礼品的车队,所以速度便慢了下来,最快都要半月左右了。长长的路途,日日坐在车上,任车厢如何宽大车内怎样奢华青柳碧荷的照顾服侍百般细心体贴,都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
听着马蹄声声时睡时醒成了木含清唯一能做的。纵这般浑浑噩噩还觉熬过时日不易。
这日,离开夜宿的小城赶路时,穆秀来请示说如果能赶赶路今夜便可宿在离北疆最近的大城浮珠,木含清回他:“请将军安排即可。”话毕又想睡去。
青柳碧荷见她白天昏睡,晚上却辗转难眠,便轻声细语说笑,给她戴好面纱,打起了车帘。艳丽无双美貌倾城的木含清第一次面对护送骁骑尉时,他们的反应令青柳碧荷偷笑到肚痛。一地的下巴,呆傻的眼神,穆将军的口令居然没人理会。此后木含清怕这张妖孽脸惹是生非便要她们找出了面纱。
尚是北疆的早春,野外一片萧索,只有偶尔一点新绿使一望平畴出现一些生机。穆秀的高大战马就在车的左前侧,看着这个白袍青色披风的年轻将领,木含清觉得很亲切。
正胡思乱想,却见对面路上从前方跑来一头小毛驴,毛驴上侧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和穆秀的马头交汇时,毛驴毫无前兆的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撞在了马身上。小姑娘跌到地上,毛驴却撒开四蹄向一片树林跑了。
事发突然,穆秀也吃了一惊,赶紧拉住马跳下来。
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不知是跌痛了身子,还是着急驴子跑掉,已是嚎啕哭着骂起来:“笨小花,你看不见人高马大么,喜欢也不能硬撞啊;闯祸了你倒跑的快,拿了我的钱袋你找死啊……”
穆秀听的额上直挂黑线,瞧着小姑娘眉清目秀的,敢情有些傻?
“姑娘,你没事吧?”听着那有声有色的叫骂,奉命下车的青柳觉得小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没事?你从驴上摔下来看看!”尚挂着一滴泪的小丫头毫不客气,转头又骂:“破马,我家小花不就是看上你么,不愿意也不用把她撞飞啊。”看着一旁无语的穆秀,小丫头理直气壮:“喂,大个子,你家破马撞走了我的小花,你要负责!”
我撞她?大黑马鄙视的看看明显颠倒黑白的小丫头,喷个鼻息,不屑的转过头去。
穆青实在不知说什么,只好回头喊了四个兵士去追驴,并问道:“那姑娘想怎样?”
“怎样?你们要负责带我走!你们不是有车吗?嘿嘿嘿……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可你刚才是从和我们相反的路来的啊,我们去哪你去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已停止行进的骁骑尉也奇怪的纷纷转头看着小丫头。
被诸多奇怪的审视目光看着,小丫头有点坐不住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左瞧右瞧,嗫嚅道:“呃,都怪我老爹啦,一定要我嫁给后山的二牛,喏,像他那么大,”她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兵士,认真的说,恍然这兵士就是想吃嫩草的那头二牛,兵士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赫然转过头去。小丫头才接着说:“长的又黑,喏,就像他,”一指另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兵士,看大家的眼光转过去,接着又说:“眼睛又小,喏,”这次一“喏”所有骁骑尉的头都侧了过去;小丫头的手指转了一圈见没有任何目标;伸伸舌头放下去,“嘴巴又大……”兵士们已自觉的不再看她;她得意的笑了两声结束话题:“所以我就和小花跑出来啦。”
小丫头半疯半傻、半精明半调皮的样子,穆秀有些头疼。看看一旁挂着一脸好笑的青柳,好言好语想说服小丫头。谁知,好说歹说她怎么都不愿离去,竟是赖定了要他们负责。
看穆秀一脸无奈愤懑想发火的样子,小丫头从地上一跃蹦起来,挥挥手:“大个子你真啰嗦,我不和你说。”竟再不理穆秀,蹦蹦跳跳着径直朝木含清的马车走去。
扒着车窗笑的一脸讨好谄媚:“姐姐你好漂亮!”
一旁的青柳额挂黑线,呃,带着面纱你也能看出姐姐漂亮?
木含清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漂亮姐姐,我能不能搭你的马车?”
木含清看看此时一脸娇憨天真的小丫头,再看看站在车旁的穆秀,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尽管听找驴的骁骑尉回报没有找到跑掉的毛驴,穆秀依然不想让小丫头搭顺风车。护送小姐去往帝京责任重大,小丫头古古怪怪,他不想惹出什么麻烦。
“撞跑人家的驴还这么小气……”看他们的举动小丫头明白穆秀的拒绝,撅着嘴巴竟泫然欲泣,在大家还没想到怎样安慰她时,却又出人意料的收起欲滴的眼泪,从怀里取出一把折扇,笑嘻嘻说:“靓姐姐,这是我在前面饭馆捡到的,很漂亮,送给你噢。”
不等木含清伸手,打开径直送到她眼前。白色的扇面上面只有两句诗: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木含清心里蓦然一动。笑了笑说:“小妹妹,你的扇子很好看,姐姐谢谢你。”
小丫头得意的摇摇头,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得意。
“那靓姐姐,我是不是可以搭你的马车?”
原来还是这个目的,穆秀失笑。
木含清转过头:“木将军,我看此地颇为荒凉,少有人烟,不妨让这个小妹妹跟我们一段路,到浮珠城再作计较可好?”
“末将瑾遵小姐吩咐。”穆秀对这小丫头很觉头疼,队伍也已耽误了赶路时间,听木含清这样讲就不再坚持。五百骁骑尉,想她一介小丫头纵有古怪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小丫头高高兴兴准备上马车,一边爬一边说:“原来是木头将军,怪不得死脑筋。”
穆秀皱起剑眉,沉了脸终是没再说话,转身吩咐上路。
小丫头爬上车,快快乐乐的坐到木含清身边,笑眯眯看着青柳碧荷:“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青柳碧荷看她一眼没吭声,木含清轻声告诉她:“她们是青柳和碧荷姐姐,那小妹妹的名字是?”
“我叫沉鱼,”小丫头大声说。
碧荷撇撇嘴,低声对青柳说:“还落雁呢,沉鱼!凭她?”小丫头眉目清秀而已,沉鱼这样的名字也敢叫?
谁知小丫头的耳朵很是灵敏,青柳碧荷的嘀咕居然也听的见,看着木含清大眼睛里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两位姐姐这样笑话我?你们可知道我娘亲为了给我起个好听的名字受了多少辛苦?走了一天的山路,下着雪,顶着风,呜呜呜……”
木含清看看青柳碧荷,三人一脸黑线,这,这就又哭上了?
“碧荷,把带的点心拿出来,”木含清向碧荷眨眨眼。
青柳明白了她的用意,一边拿一边说:“我记得还有盒陶然居的杏仁酥呢。”
陶然居的杏仁酥?那可是有钱都不一定吃的到的美味,小丫头蓦然止住哭声,大眼睛亮闪闪。
多了古怪丫头沉鱼,木含清的旅途变得有趣多了。小丫头尽管刁钻,但对木含清却很是信赖和听从。见小姐不再无聊沉睡,青柳碧荷也开始接受沉鱼在车厢大闹天宫的存在。
穆秀指挥人马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落山后赶到了浮珠城。
住进客栈木含清觉得非常疲倦,稍稍用了点晚饭,便沐浴上床睡去。
夜半,正睡得的沉,骑警生涯使她的较常人要敏锐的多的第六感让她蓦然警醒。
屋里有人!
她没出声,右手握上了放在枕下的匕首。
半晌,没有动静。木含清轻轻抬起身,刚想打开垂挂的纱帘,一个低沉却柔和的声音轻轻响起来:“小姐不必害怕,在下无伤害小姐之心,只为探访故人而来。”
木含清没有吭声,故人?
“小姐安好,在下放心,祝小姐一路走好。告辞。”一声轻响,房内仍是一片沉寂。
究竟是什么人?能避过骁骑尉的严密护卫夜入房中?又为何自称故人?
正想着,又听到窗户被轻轻推开,一声轻笑:“这人真是奇怪,探访故人有非得深更半夜来的么?”竟是沉鱼,掀开纱帘便钻上床来:“离了娘亲我睡不着,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第三章 碧湖
早上醒来,一睁眼,沉鱼大大的笑脸就在眼前。
对这个笑哭随意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木含清有一种莫名的好感。看她笑看自己,忙也回了一个笑脸,“早啊,沉鱼。”
沉鱼吐吐舌头:“天,姐姐你好美哦!”话音未落,扑过来在木含清脸颊“吧唧”便亲了一口。
木含清一脸黑线看着眼前天真甜美的笑脸,随即释然,小丫头可能真的在山里长大,质朴纯真吧。
一会儿,青柳碧荷进来服侍木含清梳洗。见沉鱼一早就在,还以为山里人家起的早,连夸小丫头勤快。
四人走去偏厅准备用饭。一进门,就见穆秀坐在矮榻上,脸色苍白难看、精神萎靡。见到小丫头进来,顾不得给木含清施礼,登时跳起来:“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臭木头,我来找姐姐,又不找你,干嘛,要你管?”小丫头毫不示弱。
“穆将军,你可是身体不适?”木含清发现穆秀的脸色真不是一般的差。
“我……”对着天仙化人的王府千金,穆秀实在说不出。
“没什么,烂木头不过拉肚子而已。”小丫头倒好像很明白。
“你……居然是你!”穆秀英俊的脸黑下来。枉自己还是安北军有名的常胜将军,居然会栽在这样一个小丫头手里,羞恼怒登时在心里形成泼天大火,直恨不得把小丫头一掌劈死。
“谁叫你昨晚趁着姐姐睡觉一定要赶我走!”惹了祸事的小丫头浑然没有愧疚的自觉,理直气壮的好像错的是眼前被她害的脸色铁青的年轻将军。
“你……”想来穆秀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天下只有她的理才是道理的无赖丫头,喘着气直想一拳打过来:“无赖小魔女!”
“木头,你不笨嘛,居然猜到我的外号?哇,好厉害哦。”小魔女眼睛眨巴眨巴一派天真烂漫。
木含清看见小丫头扮痴装傻直要把穆秀气出内伤,忙喝住她,“沉鱼,快给穆将军道歉!”
看木含清认真严肃的眼神,沉鱼吐了吐舌头,嗫嚅着:“好嘛,呃,木头哥哥,对不起哦。”
穆秀转过头“哼”了一声。
“喏,给你!”小丫头不知从哪里抓出一粒淡绿色的药丸,托在手上递给穆秀:“其实我没想让你拉肚子的,都怪我爹爹啦,抓猴子的那些药丸装在长得那么象的瓶子里,怎么分得清嘛……”
这些话还不如不说,穆秀怒火再起,看着沉鱼,直要用眼刀凌迟了她,恶狠狠的说:“不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居然是抓猴子用的药,我堂堂安北军常胜将军,成什么了?!
“不要就不要嘛,你干嘛那么凶?”小丫头被穆秀眼里的怒火吓得退后一步,“姐姐,木头欺负我,你看他那么凶……”
木含清看看她,再看看穆秀,“沉鱼你先下去吧。”
沉鱼撇撇嘴,哀怨的看了看走向穆秀的木含清,跺跺脚,走出偏厅。
木含清看着穆秀,柔声说,“都是我不好,惹了这个小麻烦,连累将军受苦了。”
闻言,穆秀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俯身施礼:“都怪属下不够小心谨慎。”
“将军身体不适,我们就暂且在浮珠停留一日再走,将军以为如何?”
“属下无妨,不能为属下误了小姐进京的日程。”
“父王已将奏章飞马直报上河城,路上一日两日的延迟无妨。”
就这样,在木含清坚持下,大家决定在浮珠多停留一日,明日一早启程。
用完早饭,让青柳打包了饭菜带给小丫头,三人回到房间。
小丫头正坐在窗台上,侧身看街景。见木含清进来,一脸明亮的笑容。
木含清示意她吃饭,并让她拿出那颗药丸,叫碧荷给穆秀送去,
吃完饭,坐在房间,唧唧呱呱说了半晌收住嘴,沉鱼无聊的伸伸懒腰:“姐姐,好无聊啊,你整天坐在车上,好不容易下了车又坐在房子里,好闷啊。噢,姐姐,你知不知道浮珠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看木含清摇头,便接着说,“这里叫浮珠,是因为城西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湖里盛产珍珠噢。要不,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木含清直觉不合适,摇了摇头。沉鱼失望的低下头:“我还想买颗珍珠给我娘呢……”
“你的钱袋不是给那头驴带走了吗?有钱买珍珠?”青柳好笑的看着沉鱼。
“青柳姐姐,小花傻,你也傻?她带走了我的钱袋,我可没说钱袋里有钱哦。”小丫头摇头晃脑很得意。
“如果今天不走,小姐也不妨出去走走,路上实在闷坏了小姐。”碧荷想的简单,且对浮珠城的珍珠也有些向往,就帮着沉鱼劝说。
木含清想了想,从来到这里,除去坐车赶路,一天都没有出过王府,或者看看也好。就让青柳去和穆秀商量,如果穆秀同意就出去走走。
吃下药丸穆秀已恢复的差不多,听说小姐想去转转,便领了十几个亲兵便衣护卫,一行人走过市井,雇了马车向城西的碧湖而去。
碧湖湖如其名,绿波微漾一碧万顷。湖上渔舟点点,风光秀丽。湖边是捕鱼人、卖珠人自发形成的市集,很是热闹。市集旁还有卖小吃的摊点,一阵阵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沉鱼兴奋的象一条游进碧湖的小鱼,手里抓满了买来的小吃,左一口右一口吃的欢。几次递过来木含清都推辞了。倒也想吃,可顶着王府小姐的身份不能太过惊世骇俗,而且,想来蒙着面纱吃东西也是个难度不低的技术活吧?
一路行来,走到了市集的边缘,木含清发现路边一个卖鱼的婆婆在低头抹泪。脚步停了一下,她走过去,柔声问道:“老人家,您是否有什么为难之事?”
老人抬头看看她:“姑娘好心,哎,我住在湖中琵琶岛上,和两儿两媳靠打渔为生,前两天儿子去打渔,至今未回,也不知是渔船出事还是遭了强盗,我和儿媳只能打到这种小鱼,卖也卖不掉,眼看就断炊了……”
木含清看看老人面前的木盆,确实都是一些不到巴掌大的小鱼,她起身示意碧荷拿出一些银两递给老人:“这点银两您先救急,老人家,您在这里能找到炊饭的火或者火盆一类东西吗?”
老人推脱半天收下银子千恩万谢,听她想找火盆,急忙道:“能,姑娘可是要用?”
“我帮老人家您卖鱼。”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送的银两迟早有用完的一日,教会老人家卖出这些小鱼才是长久的方法。
第四章 帅哥和碧珠
等木含清带着青柳碧荷买回所需的调料,军士已割来树枝并削好,卖鱼老人也已收拾好了一些小鱼。等火盆中炭火烧旺,木含清把调好味道的鱼串起坐下开始烧烤。
野外烧烤是骑警执行任务宿营时必备的技能,木含清做的非常娴熟。不一会儿,鱼儿就开始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木含清做这些的时候沉鱼看得最为认真,也笑嘻嘻伸手拿过一条鱼串到树枝上,慢慢烤起来。
木含清把烤好的鱼递给老人和穆秀,请他(她)们尝尝。
湖边人家做鱼非常简单,装一些湖水烧开,把新鲜捞起的鱼直接丢入锅内,几个翻身,便是一锅佳肴,连油都不必放。(直到现在很多海边、湖边地方依然保持这种原汁原味的吃法。)
市集上要么卖的是新鲜活鱼,死了便不值钱;渔家就会把这些鱼用盐腌泎晾干做成咸鱼干,这是最利于保存和使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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