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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师穿越日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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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芷云凌空而起,一跃足足十五尺高,刀客一往无前的刀势紧随而上,汉生与年稷尧能够清晰地看到刀客举刀朝上的样子。下一秒,刀便要落在潘芷云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弩箭自林中传来。与那些带着阵法加成的弩箭不同,此箭速度极快。最为关键的是此箭无声无息,几乎是一个瞬间便穿透了刀客的胸膛。

    为什么?

    刀客持刀的双手一滞,呆呆望着从后背穿过自己胸膛的弩箭。又是无声无息两箭,最后两个刀客同样胸膛中箭,再无生机。

    潘芷云已经轻飘飘落地,轻灵的脚步如猫一般,自上而下审视着倒地还尚未死的为首刀客。

    感觉自己血液与力量迅速流逝的刀客怒目圆睁,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似乎对自己的失败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为什么?他明明就差一步,就能打败潘芷云。

    潘芷云缓缓俯下身,在刀客耳边轻声说了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巨墨门的杀手才是最顶尖的吗,这点雕虫小技也来献丑,我都不好意思笑出声。”

    刀客瞪大眼睛,嘴巴努力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潘芷云一剑刺穿喉咙,再无机会。

    汉生用手遮住年稷尧的眼睛,埋怨道:“杀个人而已,干脆一点,何必弄这么血腥。”

    年稷尧却扒开了汉生的手,直视着刀客的血从脖子的剑伤处喷涌而出,无力倒地的样子,面无表情。

    汉生奇道:“你倒是胆大。”

    “是我该长大了。”年稷尧道。

    “也是,以后吃饭多夹两片肉。”汉生笑着摸了摸年稷尧的脑袋,她很想避开,却还是没有动。

    八百年不肯长大的小女孩,终于决定长大了。

    随后汉生对潘芷云说,“让那个人出来吧,那个一路暗中保护你至今的高手,我很好奇他的身份。”

    潘芷云笑笑:“只怕你看见他不会很开心,确定要见?”

    汉生点头。

    “那好吧,如你所愿。”

    潘芷云拿出另一只雪白的哨子轻轻吹响,发出一声清越哨声。

    林中寂静唯有风声与枝桠摆动。

    下一秒,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潘芷云面前。

    黑衣人样貌普通,年纪看上去二十左右,身材精瘦,个子不高,背上背着的是一部比年稷尧左手附着的机弩更大的机弩。

    汉生眼中寒芒一闪,对着黑衣人道,“你是那天刺杀陆沉的黑衣人?”

    黑衣人看了一眼潘芷云的神色,点了点头。

    明黄色的旗帜瞬间出现在汉生手中,成百上千燃着火的梅花花瓣朝着黑衣人袭来。

    朵朵梅花艳红如血,被火色一染更是夺目。

    黑衣人原本偏黄的面色开始变白,不再如同隐匿林中那般气定神闲。没有遮蔽物,他只能心惊胆战地躲闪,却依然时不时被花瓣烧到。

    他的优势在于远程攻击一击致命,如此近距离的“梅花引”大阵下,他只能狼狈左右逃窜,毫无还手之力。

    潘芷云见到黑衣人身上不断增加的伤口,知道汉生动了真格,连忙一个跨步挡在她面前拦住黑衣人道:“汉生,我的小姑奶奶,别这样啊!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清楚,何必一上来就拼个你死我活呢?”

    说罢潘芷云手一挥,“梅花引”内多出个小屏障刚好将黑衣人给罩住。

    汉生停手,目光如刀子一般冷冷扫过潘芷云与黑衣人:“他为何要刺杀陆沉?潘芷云,你和这个黑衣人还有巨墨门到底什么关系?”

    如果是为了将她一路骗来而设下的局,从陆沉遇刺,到她来到洛城恢复记忆,再一路前往望京。如果潘芷云是巨墨门的人,那一切背后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而且,问题最关键的不是他们的目的,而是他们居然拿陆沉的生命作为赌注,这一点让汉生忍无可忍。

    潘芷云看了一眼汉生的脸色,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我说,我的确认识这个黑衣人没错,但我与巨墨门那群匠人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虽然他刺杀陆沉,但是以陆沉的身法根本要不了他的命。你当时没有看见,以陆沉的武功,若非为了替你挡箭,黑衣人根本伤不到他半点。况且箭上的毒,陆沉自己也有解药。再说了,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要刺杀的对象陆沉啊,知道了以后不是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阻止了吗?”

    汉生将信将疑。

    若是陆沉已有解药,潘芷云却要欺骗自己以血做药引去救陆沉,还骗自己答应离开秦阳军,实在可恶。

    一念及此,汉生的脸又黑了起来。

    潘芷云双手作揖点头哈腰,“姑奶奶,是我不对行了吧。”

第一一二章 为何而来

    汉生不动声色,眼神冷冷地看着潘芷云,思考着是该大战一场暴揍她一顿,还是直接拂袖而去分道扬镳。

    若她尚未恢复前世秦王稚的记忆,大可直接原路返回。可她目前的情形,不可能即刻返回秦阳军。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小巫救回来,安置好王兄。况且眼下又多了一个小徒弟,汉生有些犯难。

    潘芷云见汉生不再言语,继续好言相劝:“汉生姑奶奶,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好在陆沉现在也已经安然无恙了不是?而且我保证,安详以后不会再做任何伤害到陆沉的事,这总可以了吧?”

    安详是黑衣人的名字。

    潘芷云继续道:“他虽一路随我前来,但我们不是一起的,他保护我只是顺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他此番进望京是为了杀一人,晋帝。”

    名为安详的背弩黑衣人沉默不言,只是点了点头,也不怕汉生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汉生没好气道,“反正你与巨墨门的人脱不了干系。”

    潘芷云只是笑笑不言语。

    “最迟后日我们便要到达望京,你可知刚才前来刺杀的是哪些人?”汉生转移了话题,这一页总算揭过。

    潘芷云松了口气,回复,“两拨人,最开始的那波应该来自大凉州,但第二波肯定来自望京。”

    汉生似笑非笑,“应该?天底下还有你不知道的情报?”

    潘芷云讪讪,“我也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难免有遗漏。”

    “你刚才说他们是赵家的人,可赵家又是如何知晓我的存在?在我看来,来人是南宫秋水的可能性更大,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汉生问道。

    “南宫秋水手里有小巫,赵家多年向道,大约是测出了些天机。”潘芷云道。

    不知为何,汉生忽然想起那个邋遢道人的话。

    不宜北上,不宜北上。

    莫非是在提醒他什么?

    是警告,还是威胁?

    潘芷云看了看天色,接着说:“目前这两拨人只是小打小闹,想必你入了望京,要来的更多。”

    汉生冷冷道:“还不是因为你太高调,凉州大马,华贵马车,没人注意都难。”

    潘芷云摸了摸头:“其实以我的身份,不管什么马车都一样。以我大晋第一粮商的名头,高调也好低调也罢,盯着的人都不会少。既然如此我干嘛要亏待自己?还不如住得舒服一点。”

    二人说话的间隙,年稷尧已经将自己射出去的弩箭一根根从尸体堆里拔了回来,虽然沾染了血迹,但仍然透着锋利的光泽。这是她父亲年华亲自为她做的防身之物,机弩的弩箭一共就二十四根,而且在珍珠塔的时候已经遗落了三根,剩余的二十一根箭矢,她一根都不想浪费。

    汉生瞥了一眼没有丝毫好感的黑衣人道:“你要去望京做什么杀什么人都与我无关,只是若你敢伤害到陆沉,我不会放过你。”

    随后汉生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我要尽快去一趟大圆塔寺把王兄安置好,才好放心面对以后的麻烦。”

    潘芷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与汉生年稷尧上了马车,青衣车夫从林中返回,清理完马车上挂着的箭矢检查了一下马车暂无损伤以后,驾车绕了林外一条稍远的路继续朝着望京方向前行。

    黑衣人并未与他们一起,而是消失在林中,不过汉生知道他一定在里马车的不远处。

    马车上的三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年稷尧擦拭着弩箭上的血迹,低头不做声。汉生也丝毫没有想要说话的意图,或者说没有这个心情。潘芷云却觉得有些不自在,气氛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她决定开个玩笑。

    “我们这一回遇刺,可真的是走了一些弯路。”

    原本想着逗汉生与年稷尧一笑,可话音一落,前者面无表情闭上了眼睛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后者挪了挪位置,坐在离她更远的地方,依旧擦拭着手中的弩箭。

    潘芷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一大一小二人还真是像,寡言,倔强。

    “小巫在晋王宫中。”汉生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正是沉寂已久的神屋。

    自从珍珠塔回来以后,汉生在脑海中试着喊过神屋多次,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她以为神屋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如今难得神屋主动发言,让汉生很是意外。不过神屋的声音不比以前,这一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沧桑或者说无力。汉生为神屋醒来开怀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忍不住问道,“神屋,这些日子你还好吗?这么久没有出现是否是因为珍珠塔一战消耗太大?”

    神屋道:“我没事,只是沉睡了一阵子,如今已经恢复,你不必担心。”

    汉生分明听出那声音中有强行掩饰后的疲惫。

    “真的不要紧吗?我总觉得发生了些事,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与我说吗?”汉生仍然不放心地问道。

    神屋沉默良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先到望京再说。”

    很明显神屋不想与她说起中间的事情,汉生也不好再逼问,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上一次使用追魂阵寻找小巫的下落,虽然追魂阵中途被破,但她与小巫之间仍然有一份微弱的感应。这份感应能够让她知道小巫所处的大致方位在哪,是否还活着,但也仅限于此。

    这一路前往望京,注定不是一场顺利的旅行,汉生心里叹了口气。

    终于要回到她熟悉的地方了,她的心情反倒五味杂陈起来,所谓近乡情更怯,大抵如此。

    汉生怀中的那块黑龙玉佩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些微烦躁心绪,开始散发温热,帮助汉生驱散心中的不快。

    她感觉到了这股温热,心中也如同流入一股暖流,她用手轻轻捂住胸口黑龙玉佩所在之处,在心里轻声道:“王兄,我们快到家了。”

    而此时,遥远的科尔纳木大草原的阿斯那小镇上,也有两个异乡人心心念念想要回归故乡却不得。

    “我警告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是什么阿布玛!”

    一个少女拉着一个少年拼命朝着前方奔跑,一转眼消失在热闹的市集中。

    身后跟着八个穿普通红僧袍的僧侣,穷追不舍。

第一一三章 转世圣女

    南宫无痕被令狐容一路拉着跑远,在市集前方最热闹的地方拐了个弯,钻进一条小巷。看着八个僧人焦急朝着前方追去,令狐容大大舒了一口气。

    南宫无痕微微喘气问道:“容儿,我们这样直接跑掉会不会不好?毕竟这几个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之前我们差一点就从那颗树上掉下来了,要不是他们把朵拔族人撵走,我们早就被那群不怀好意的家伙抓走了。”

    令狐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揉了揉南宫无痕的脑袋道:“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得可爱。那群朵拔族人固然不是什么好人,这八个僧人也好不到哪去。你没听到他们喊我‘阿布玛’么,那天晚上在我们帐篷前议论纷纷的那两个朵拔族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亲耳听见的。可见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不怀好意!”

    南宫无痕理了理自己被令狐容揉乱的头发,委屈道,“好吧,你主意多,我听你的。”

    令狐容看见南宫无痕的样子,忍不住调笑:“你说你哥哥那样老奸巨猾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蠢弟弟,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南宫无痕有些生气,脸红争辩道:“我才不蠢!而且我哥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坏。阵法都是我教你的,我算是你的老师比你厉害,怎么能说蠢。”

    令狐容:“我不管,你就是蠢。”

    南宫无痕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看到南宫无痕孩子赌气一般的动作,令狐容不由笑意更浓。

    然而令狐容脸上的笑意很快再次凝固,因为有四个阴魂不散的红袍僧人又出现在了巷口,正朝着他二人走来。

    令狐容不由分说,拉起南宫无痕朝着另外一边巷口跑去,想从另一边逃走。不料刚刚跑到巷子的另一个尽头,另外四个红袍僧人已经在那里静候。

    首尾两个巷口皆被拦截,插翅难逃。

    令狐容神情沮丧道:“我不跑了,你们对我二人如此费尽心机围追堵截到底有什么居心,不妨说出来我听一听。”

    为首的一名年老僧人明显能听懂晋语,用熟练的晋语对令狐容说道:“你是我佛国圣女,还请圣女与我等一同返回烛光寺。”

    如今令狐容与南宫无痕所在之处正是西迦佛国,不过目前只是处于佛国边缘的小城镇,并非国都迦域。

    被救下来的一路上,令狐容与南宫无痕都十分配合,跟着八位僧人一路来到这个名为“阿斯那”的小城镇,随后便有了刚才那一幕,进城以后,趁着集市人声鼎沸人流混杂,令狐容拉起南宫无痕就跑,试图甩掉这些僧人。

    年老僧人看到令狐容脸上依旧不减的警惕神情,无奈道:“圣女请放心,我等均无恶意,不会伤害你们二人。”

    令狐容丝毫不动容,这八个僧人来路古怪,她与南宫无痕在大树上醒来时已经是两日之后,那颗拔地而起的大松树已经被砍得摇摇欲坠。

    正当树干上挂着的她与南宫无痕无所适从时,这八个僧人突兀出现,虽说救了他们,但一上来就说她是圣女还要把她带回西迦佛国烛光寺,那群朵拔族人的目的地也是西迦佛国,谁知道怀的什么心思。

    令狐容久居深宫,早已学会了谨小慎微,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她眼珠一转:“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们,出去找个地方你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为首的年迈僧人见令狐容态度软化,满眼含笑双手合十一礼:“圣女请跟我来。”

    八个人与令狐容二人再一次走到街上,只是这一次他们盯得更紧,生怕令狐容再一次逃跑。

    令狐容看见后面七个僧人如临大敌盯着自己与南宫无痕时,心中暗恨,不动声色地问会晋语的年迈老僧:“大师,你说的圣女是怎么回事,阿布玛又是什么?”

    年迈僧人用晋语解释道:“这是佛国数千年来的传承,臧否大师东去之前,曾预言将有圣女自东方而来,便亲自一路前去盛京将其接回,随后每一任圣女临终前皆会留下遗言,转世经纶转动,给我们留下寻找下一任圣女的指示。从这一次的指示来看,你便是我佛国的新圣女。阿布玛,便是草原语中圣女的意思。”

    令狐容听完以后方知,原来臧否大师一路东行到当时的先秦王朝,并不完全是为了传教,而是为了将圣女带回西迦佛国。只是这样如同小说传记般的事情忽然落在自己头上,让她有些吃不消。

    于是她问道:“自从大晋与边牧族相互起了嫌隙以来,虽说禁了边市,也总有商队或是佛教信众前往西迦佛国,其中也有女子,为何你们笃定圣女一定是我?”

    年迈僧人很是有耐心,几乎知无不言:“因为我寺第十二任圣女临终遗言说得分明,圣女‘自东而来,身着黄衣’,根据时间来算,符合条件的刚好是圣女你。”

    令狐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杏黄色宫装,忽然有些不耐烦,她可不想当什么圣女,一辈子待在寺里面吃斋念佛,和出家有什么分别。不管这位年迈僧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一律当做假话。

    “若我不愿意随你们回烛光寺,不愿意当这个什么圣女呢?你们也硬要将我绑回去吗?”

    年迈僧人被这个问题愣住了,他也是第一次迎接圣女回归,不曾有过处理类似问题的经验,于是如实回答:“我们不会强迫,只会劝说圣女尽快随我们回寺。在圣女答应之前,我们会一直跟在圣女身边。”

    令狐容深吸一口气,“我不会愿意的,你们就是跟一辈子我也不会同意。”

    年迈僧人也不气馁,与其他七位红袍僧人耐心跟着令狐容与南宫无痕。

    令狐容忽然停住,年迈僧人与其他七人皆看着她。

    原来是一只飞虫,无意撞在了她脸上。

    她用手拈起飞虫,轻轻放在地上。

    年迈僧人与其他七位僧人竟有些热泪盈眶。

    其他七位僧人已经拜倒在地,大呼“阿布玛。”

    为首的年迈僧人亦是心怀激动。

    上天有好生之德,对飞虫走兽性命一视同仁,这是大师臧否引为佳话的慈悲心啊!

    八人内心再无任何疑问,未开慧根,已有佛性,这就是他们要找的新圣女!

    然而,他们脸上的激动之色很快僵硬。

    令狐容将飞虫放在地上以后,见到众僧人的神色,尤其是那跪伏在地的七人,眼神瞬间一冷。

    “啪”地一声!

    她的脚狠狠落在了那只被她轻轻放在地上的飞虫上,踩了个稀烂。

    “哼。”

    令狐容拉着南宫无痕的衣袖就是一阵狂奔,徒留下目瞪口呆的众僧。

    “住持,我们还追吗?”跪伏在地的一个僧人用草原语问年迈僧人。

    年迈僧人面色复杂看着令狐容与南宫无痕越跑越远的背影,“追。”

第一一四章 初入望京

    西北大凉州。州牧府邸。

    沈常浸皱着眉头看着唐三彩送来的一份最新的帛信。

    “珍珠塔出事了?”

    唐三彩低头道:“是,甲子长老死在珍珠塔前,据说是潘芷云与青玉院的人做的,同行的还有一个叫汉生的姑娘与一个女童。”

    “汉生?”沈常浸起了兴致。

    “不错,此女曾在秦阳军帐中,是陆沉的未过门的妻子。不知为何忽然离开金城,与潘芷云同行。”唐三彩回复。

    沈常浸笑了起来,给自己斟了一盏茶。

    “我知道为什么,她便是我们要找的人。”沈常浸轻轻啜饮一口。

    “派人跟着叫汉生的姑娘,带回凉州。”

    “那鸡鸣寺那边是否需要增员?如今甲子长老已死,我们在洛城失去了重要的眼线,是否另外派人前往?”

    “不用,咱们要的消息已经得到了,珍珠塔既然已经出事,再留无益。找人盯好青玉院的人,然后派人跟着潘芷云与汉生。”

    “已经派人跟着了,他们正在前往望京的路上,想必不日便要抵达。”

    沈常浸一笑,“好事。你先去安排,另外告诉秦三观,谨之的婚事抓紧。”

    唐三彩应诺而去。

    原来“药引”是她。

    沈常浸眼神炽热,如同烛火照映下的琉璃光。

    有了药引,一切就好办了。巨墨门的人靠不住,大家都想要药引,真正得到了以后,谁会甘心拱手让与他人呢?

    既然已经知道药引是谁,便各凭本事去取好了。

    沈常浸一想到自己即将得到梦寐以求的“药引”,不由一阵心跳加速,这是他多年不曾有过的,怦然心动的感觉。

    ……

    “再过半日,我们就能到望京京郊。”潘芷云道。

    昨日如往日一般,潘芷云依然选择了最贵的客栈投宿。按照潘芷云的话说,就算有人想要找麻烦,也得多花点代价,譬如客栈房钱。

    汉生对这一点不以为然,毕竟要找麻烦的人又不一定会住在客栈,在客栈附近随意找个便宜住处就好。

    不过住大客栈的确有好处,相对于普通客栈而言,大客栈配有不少侍女与护卫。虽然别有用心者也会有伪装成侍女或护卫的可能性,但可行性比起普通客栈要难上许多。

    或许潘芷云说得对,各有利弊情况下,不妨选择自己更喜欢的方式面对问题,虽然不可能让问题变得简单,但至少让自己舒心。

    年稷尧默默背完十三国的最后一国虞国灭亡后,看起了先秦的历史。

    “太祖文成武德成功高皇帝,讳渠,字国梁,姓嬴氏。先世家珍,徙并州。父世徐,始徙绥州之安庆。生三子,太祖其叔也。母钟氏,方娠梦神授药一丸。及产,红光满室。自是夜数有光起,邻见惊以为火,辄奔救,至则无有。比长,姿表英异,龙桑钟声,志意廓然,人莫能测。”

    念完竹简上的第一段,她便皱起了小眉头。

    又是老一套的君权神授。她背过这么多朝代的君王,几乎每一任君王降生的历史记载都是如此。不是天有异象便是神人托梦,再不济也有个语出惊人年少早慧之类的。

    “真的有这么多神人给君王托梦吗?”年稷尧问。

    汉生一笑,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假的。”

    “何以见得?”

    “若真有神人托梦这样的异象,婴孩刚刚降生时便被众人关注,长于宫室内的王子皇孙倒也罢了,若是寻常人家,何以活得到成年?早就被人传到当朝帝王的耳朵里斩草除根除后患了。”

    潘芷云奇道:“你小小年纪,倒是见解非凡。”

    汉生却似乎想到什么,说道:“其实,若是真有天降异象的话,生于王宫内院倒是更危险。”

    年稷尧疑惑,没有听懂。

    “你还小,自然不明白竞争的激烈。王家子孙众多,不说每个公子都想当王,但有这个心思的人绝对不少,若忽然有一个婴儿的降生伴有异象,又同样有继承王位的血统资格,你觉得后果将如何?”

    年稷尧懂了,“所以那些所谓的天降异象全是假的。可史书为何要这样写?”

    “锦上添花,无伤大雅。”汉生道。

    潘芷云道,“你要知道,这可是明君与开国皇帝才有的待遇,而这些人往往都很自信甚至自恋,觉得自己雄才伟略文治武功远胜于其他帝王,便要在史书上显示出自己的特殊。史上那些个昏君或亡国之君出生时可没有什么异象,要有也是灾象而非福象,就比如说那虢国的。。。。”

    话音未落,汉生脸就黑了,察言观色的潘芷云连忙住了口,暗骂自己多嘴。

    “小稷尧你继续背,继续背。”

    可惜为时已晚,强行转移话题的潘芷云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杀气。

    年稷尧早已识趣地低下头看看竹简,继续她的《列国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

    “唉哟!”

    随后“噗通”一声,某个倒霉的家伙被一脚踹下马车。

    过了约莫三个时辰,马车行至京西郊的大圆塔寺门前,在距离院门五十步左右处停下。

    三人下了马车,目视着这座千百年来的古老佛寺。

    还是老样子啊。

    汉生看着这座自己来过无数次的佛寺,生出物是人非的感慨。

    曾经的大圆塔寺人声鼎沸,信众络绎不绝,曾有善信为了烧一炷头香半夜前来排队,如今虽前来烧香拜佛的信众亦不少,却早已不如往日的鼎盛。

    一般过了午后便少有人来,此时即将日暮,佛寺的大门更是只见人出不见人进。

    汉生三人在佛寺门口各领了一炷香,踏入大门。大殿前的院内果然空空荡荡,只有寥寥一两个朝寺外离去的妇人。汉生三人是唯一的访客。

    奇怪的是未见到迎客僧,目力所及只有一个疯疯傻傻的扫地僧躺在地上,像是在晒太阳,但冬日天黑得早,虽才酉初便已经日薄西山,自然是晒不到什么太阳了。

    扫地僧听见脚步声,懒洋洋眯起眼一看,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转过脸背对着汉生三人继续躺。

    “你这憨货,有香客来了也偷懒!”

    珊珊来迟的迎客僧骂了地上的扫地僧一声,踹了他一脚以后匆匆迎到汉生三人面前,双手合十一礼,带着恭谨又客套的微笑。

    “三位施主请。”

第一一五章 大圆塔寺

    迎客僧凭借多年练就的过人眼力,一眼便看出汉生一行人是大香客,仅从衣着便能看出非富即贵,若得了欢心便是出手阔绰的主。

    于是他一路十分热情地引着三人入正殿。

    汉生三人跟着迎客僧入了大宏宝殿正殿参拜上香。果然没让迎客僧失望,上了香以后汉生供了盏大海灯,按照每月三十斤香油供奉了一年的香油钱,潘芷云更是豪气,点了两盏长命灯,直接奉了十年的香油钱。

    看着迎客僧眉开眼笑的慈祥面目,汉生轻声问道:“师父,我等首次前来大圆塔寺拜会,敢问当今的住持是谁,能否引见?”

    迎客僧听了此言却皱眉道:“如今我大圆塔寺住持方丈是摩云,只是不凑巧,摩云住持三日前刚刚离开,前往西方云游去了。如今寺中大小事务皆由摩山长老代管。”

    汉生道:“那真是不凑巧。原本还想拜会一番,看来是不成了。那这位摩山师父,能否一见?”

    迎客僧有些犯难,摩山虽代管寺中大小事务,却经常自己一个人修禅不喜旁人打扰,尤其是寺外之人。

    但见这几位客人皆出手不凡,迎客僧一咬牙,“我替三位施主引见便是,只是摩山长老少见外人,虽有贫僧引见也不一定能见着,贫僧只能尽力一试。”

    汉生点点头接受,一行三人跟着迎客僧入了大圆塔寺的内院。

    内院是寺内僧人居住与修禅之处,还有少许禅房供一些天色已晚又来不及回家的香客过夜。汉生跟在迎客僧后闲庭信步,看着寺内八百年前一样的布局,渐渐升起一种熟悉感。

    很快一行人来到一处禅房前,此处禅房并非住持专用的禅房也非长老所居之处,而是其他普通僧人的居所中的一间。迎客僧人示意他们在门口稍候,自己在禅房门口敲了敲门进入。

    在禅房门口静立了一会儿天便黑了,迎客僧人很快从禅房内出来,带着歉意对他们说:“抱歉,各位施主,摩山长老说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与诸位相见。寺中还有禅房,各位施主可在此暂住一晚,明日贫僧再来引各位与摩山长老见面如何?”

    汉生点点头表示理解,同意了迎客僧的安排。

    她之前是太子稚的时候,也曾在大圆塔寺留宿过,当时没有觉得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冷清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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