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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师穿越日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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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南宫秋水却将自己盯得死死的,不仅不让自己出宫门,就连殿门也不得随意踏出一步。就连自己的小院子,令狐容都无法踏足。
不止如此,举国还给自己扣上了“祸国妖姬”的名头,一群朝臣痛心疾首怒斥自己祸乱朝纲,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王童安带着五万铁骑马不停蹄赶来望京,只留长子在维州。吴钩秘密回师,不日便抵达望京。
令狐容心思复杂叹了口气。
那些只会跟风喷唾沫星子的无用朝臣令狐容倒是毫不担心。
只是等那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全部到齐,咳嗽一声整个望京都要抖三抖的权贵开始斗法时,难免不会殃及池鱼。
自己就是那池鱼啊!
但自己偏偏被困于宫中没有脱身之法。
**大阵加上南宫秋水的泼墨丹青,极为易守难攻的复合大阵笼罩整个晋王宫。
就连虎视眈眈巴结太子换来禁军军权的胡元庆,也不得不小心观望。
这时候南宫秋水自然不会轻易放人出宫,尤其这个人还是让晋帝病危的罪魁祸首。
令狐容在殿内绕了两圈,悻悻回了寝殿。
翠青色宫装的侍女小心服侍令狐容回到寝殿的美人靠上躺下,静静侍立一旁,低眉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陛下吉人天相,只要醒过来,娘娘的禁足就可解了。”
令狐容脸色冷漠:“陛下若短时间内醒不过来呢?本宫要一直困在宫中不成?”
翠青色宫装侍女话语一滞,低头闭嘴。
刚才的劝慰并没有效果,当然自己这番话也很难有效。
既然劝慰无效,不说话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躺在美人靠上的令狐容百无聊赖,除了屋内自己最信任的翠青色宫装侍女小青留侍寝殿内,其他四名拦着自己出门的淡粉色宫装侍女皆恭敬立在门外。
令狐容眼珠一转:“去把我的琵琶拿来。”
翠青色宫装侍女躬身称是,将琵琶小心翼翼递到了容佳贵妃手中。
“把她们几个都叫进来。本宫今儿心情好,许她们进寝殿内听本宫弹奏。”容佳贵妃淡淡道。
翠青色宫装侍女闻言,当即知晓主子的意思,奉命将殿外四名受宠若惊的侍女召入了寝殿,还顺手将殿门给带上了。
小琵琶,这回就看你的了!
令狐容手指疾疾拨动,琵琶琴弦随着手指快递拨动发出一连串美妙的乐音。
……
……
恭敬跪了一地洗耳恭听的四名淡粉色宫装侍女,在容佳贵妃的琵琶音中,缓缓闭上眼,神情各异。
有的睡态安详,有的娇羞脸红,有的如释重负,有的乐不自知。
等四人神色恍惚以后,早已将准备好的耳塞戴好的翠青色宫装侍女,开始麻利为容佳贵妃准备行装。
一曲终了,四名宫装侍女睡熟。翠青色宫装侍女为令狐容准备的行装也就绪。
抱起琵琶,拿起翠青色宫装侍女手中的包裹,对侍女道:“小青你暂时留下,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名叫小青的翠青色宫装对着容佳贵妃行了一礼,算是告别。
后会有期只是美好的愿想,她清楚,主子九成是回不来了。
当然她没有资格说什么,忠心替主子办事,才是她存在的意义。
抱着琵琶的令狐容头也不回走进自己寝殿后的小院子。
到了我自己的一方天地,看你们谁能困住我!大不了我去找小生妹妹去!
令狐容得意地走到小院中心的矮石松旁,一招手,一根树枝乖巧伏在地面,令狐容跨步而上。
爬到第三根树枝处,令狐容如往常一般闭上眼。
再次睁开眼,果然出现在熙熙攘攘的玄武长街。
令狐容背着包裹哼着小调正欲出玄武门时,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妖妃,你往哪里走!”
第六十七章 玄武大阵
令狐容回头,喊住自己的果然是一袭白袍的南宫秋水。
玄武城门门口的士兵纷纷闻声前来,将令狐容团团围住。
南宫秋水脸色严峻,看着令狐容的眼神更是冷到极点,满眼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你不愿见我,我还不愿见到你呢。
令狐容斜斜一撇,脖子扬得高高的,嘴角勾起弧度不屑道:“南宫秋水,玄武大阵可不是以前那样完整无缺了,如今只有九成完整,你以为就凭你的本事和这么点人,拦得住我的九天幻境?”
“我一个人自然拦不住你,况且我也没有精力以你一个人闲耗。”
南宫秋水听到玄武大阵不再完整时有一瞬间的恼怒,又很快恢复了从容,不紧不慢道。
他侧身,身后走出另外两个人来。
一个中年男子,样貌约四十岁左右,身材极为瘦小,背部略佝偻,偏黄的国字脸上刻满岁月的沟壑皱纹,眼神却如鹰一般锐利,左右腰间各挎一把长刀。
另一个男子垂垂白发,连眉毛胡须也是白的,一张脸却光洁如三十许人,身材高大胸背挺拔,眼神透着一股矍铄,手中拿了一卷竹简,若非握着竹简的手带着老年人特有的褐斑,几乎就要误认为是个中年人。
这两个人一看就不简单。
令狐容一眼扫去,更为警觉。
她将包裹背在背后,原本挺拔的腰板弓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右腿后退一步,双腿微微屈膝蓄力,怀中抱住琵琶,手指已经覆上琴弦,一幅时刻准备进入战斗的状态。
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同样将右手紧紧按向了刀柄。
白发男子扬眉,手指微动作势欲打开竹简。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既然你不肯主动放我走,那便休怪我出手伤人!”
令狐容目光扫过两人的动作,冷哼一声。
她洁白的手指在琵琶上轻轻拨了两下,顿时一阵不可察的空气波纹震动辐射状向四周散开。
身材瘦小的男子右手抽刀而出,刀身狭长,刀光闪闪不带一丝血迹,却透着庞杂冷峻又血腥的气息。
葬命此刀下的人一定不少。
对气味极为敏感的令狐容捕捉到了刀上汹涌的血腥气息后得出判断,神色更为凝重,丝毫不敢大意。
令狐容拨动琴弦的手指更为短促,一阵阵如连珠一般的乐声不绝于耳,不再像之前弹奏的那样有舒缓的前奏,直接进入中调,声声透着激昂铁血,透着凛然杀意!
中年男子右腿发力,一个箭步掠向前方的令狐容。
一刀既出,直直劈向令狐容命门方向。
此刀开门见山,一往无前!
令狐容左右脚各退一步,右手手指三弦齐拨,发出峥嵘之声!
琵琶发出的声音竟似有实体一般,化作三道青玉色的光芒,顺着三道弧线的轨迹挡于刀前,将刀势挡去大半。
中年男子一刀不成,化砍为劈,借着刀势从令狐容侧面擦过,转身向令狐容腰间一扫!
这一扫速度极快,几乎在刹那之间,仿佛上一刀竖劈只是虚招。
这一扫的刹那,八个虚影同时闪烁而出,从其余八个方向同时向令狐容腰间攻来。
令狐容亦是极快侧身将手臂一扬,琵琶随手臂同时而起,双手六指齐齐抚上琴弦快速拨动起来。
一道又一道的青玉色光芒自令狐容指尖汇集而出,聚集在令狐容身前形成一个半弧形的屏障,又一次拦住中年男子的九道刀印。
只是这一次,刀离令狐容的距离更近。
令狐容面色不变,气息丝毫不乱,中年男子两招不成,暂时退回五步之外。
琵琶声也停下,二人对峙。
中年男子缓缓拔出左手的刀,这让令狐容的表情更加凝重。
擅长用双刀做武器的人,双刀并用时,实力最强。
对于刀兵之阵尤为如此,双刀阵组合而成的复合阵法,杀伤力较之单独的刀兵阵更为显著。
左右双侧两把刀,总有一把更为擅长。
如今在她逼迫之下中年男子使出左手,说明这个男子更擅长的是左手刀。
她暗自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体力,虽然她能打败这个中年男子,但也只能胜得勉强,而对方还有南宫秋水与始终未曾出手的白发老者。
她吸了一口气,微微沉下气息。手指在琵琶上拨动的音调较刚才更低沉,却更粗犷。
正是她最擅长的九杀曲!
若是慢慢过招,敌多我寡,体力耗尽之时自己也就战败。
令狐容索性使出自己最强一招,说不定还能搏出一丝希望。
九杀曲,如山路一般,九曲十八弯。
低回婉转之处,杀机最浓!
中年男子持刀的手虽纹丝不动,气息却不再均匀。
而当另外的白发老者打开书卷时,整个玄武长街瞬间安静下来,一股沉静汹涌的气氛笼罩整个街道,隐隐盖住了中年男子两把刀上那股血腥气,又似乎融入了那股刀意,将其引导得更为迅速,踪迹诡谲。
这是。。。以书入阵?
比起中年男子幻化实相的刀兵之阵,虽然白发老者并未有大动作,此阵更为可怕。
。。。。。。
一书入阵,在若干年前,哪怕南宫秋水的泼墨丹青与画龙点睛并用之时,方勉强不败。
这位白发老者的实力,实则远在南宫秋水之上。
。。。。。。
“阁下莫非是赫连齐?”令狐容瞳孔一缩,讶然出声。
原本看到老者手里的竹简时,她便隐隐猜到与赫连家有关系。
令狐容以为这种熟悉的气息只是当年七大帝师之一的赫连齐的传人,却不想来的竟是赫连齐本人。
心灰意冷的令狐容放下琵琶道:“不打了,打不过。”
瘦弱的中年男子以及须发皆白的赫连齐也收了手。
原本令狐容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以为除了南宫秋水,当年一战晋朝七位帝师仅存的另外两位不会再出山。
晋帝对外放出的消息也是如此,皆道除南宫秋水继续任职宫中,其余人均已归隐。
至于何时归隐归隐何处皆语焉不详,甚至前些年隐隐有人猜测剩余六人皆已死去。
现在看来虽然另外四人已死无疑,赫连家与赵家却依然在暗处扶持晋帝。
既然眼下这位精神矍铄老者是赫连齐,那么剩下这位,必是赵家的传人。
为了拦截自己,望京出现了一位帝师,和一位帝师传人。
第六十八章 起于微末
不愧是南宫秋水。
她的九天幻阵纳了晋朝七八分的气运,自然不会轻易被放走。
以她如今的自身力量,暂时无法与目前三人抗衡。
但是她并不想动消耗九天幻境中的气运来助自己离开,这样一来她费尽心机收集的气运便毫无意义。
她将琵琶收起彻底息战,冲着配双刀的中年男子问道:“既然如此,阁下便是赵家传人了?”
配双刀的中年男子重新纳刀入鞘后点头道:“在下赵树人,先祖赵道蕴第九世传人。”
果然如此。
令狐容点了点头,放弃抵抗走到南宫秋水面前。
“我败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她料定南宫秋水不会轻易杀她,她也不是轻易放弃希望的人。大不了被抓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果然南宫秋水斜扫她一眼,紫毫毛笔一挥,空中遥遥一点,白雾变换间,令狐容被送到了熟悉的晋王宫宫苑,直接摔倒在寝殿的地上。
翠青色宫装侍女小青见到凭空出现从天而降的令狐容,吃了一惊,随即连忙过去将她扶起。
令狐容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南宫秋水,居然将我的经脉封了。”
一边骂着一边由小青扶着,僵硬着四肢,十分艰难地站起身来。
她除了双足勉强能动,整个手臂都是麻的,更别说手指了。
这样一来,莫说是弹琴,就连喝杯茶都得有宫人伺候。
不得不承认,南宫秋水这招虽简单粗暴,却很有效。
令狐容心中暗恨,却又无计可施。
翠青色宫装侍女小青扶起再次将令狐容扶到美人靠上躺下,随后从耳后拿出两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用手掌托起给令狐容过目。
随后小青的眼神看了看殿外恭敬侍立的四名侍女,示意之前被琴音所迷的四名侍女,皆有此物。
令狐容看到两个小耳塞,哂笑道:“南宫秋水真有心。”
她之所以能够侥幸逃到玄武长街,乃是南宫秋水以为她只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施展幻境,本就是小小的失算。
犹豫了一下,小青弯下腰俯身在令狐容耳边道:“主子,南宫公子让我将这个给您。”
说着小青四周扫了一眼,迅速从袖中掏出一个圆筒递给令狐容,随后去取了一个烛台。
令狐容接过圆筒,长袖一掩。
她自然知道小青所言的不是南宫秋水,而是南宫无痕。
如今宫中禁严,南宫秋水就连自己亲弟弟也不放心,同样禁足在家。
私相授受本就不易,况且还是传信这么明显的东西。
宫禁重重,难为他了。
令狐容让小青关上殿门,然后将圆筒中藏着的帛信取出展开。
很快看完帛信中的内容,小青已经将取来烛台上的蜡烛点燃。
帛信随着蜡烛很快烧成灰烬,落在烛台里。
小青默默抱着烛台去了殿内一角继续处理痕迹。
令狐容皱起好看的蛾眉道:“巨墨门?”
已经将帛信燃烧痕迹处理完毕的小青回到令狐容身后,静静侍立。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原点,令狐容轻叹一声。
那是当年她未曾进宫也未曾学习琵琶,命贱如路边一棵小草时,所待的地方。
那一年,她一家逃避战乱被流寇所劫,她爹娘拼死将她扒到乱葬岗的死人堆里,自己却双双毙命。
她在死人堆里待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走到城外,却衣衫褴褛又无通关文碟,被城口的守兵当作乞丐撵走,如赶苍蝇一般,生怕脏了他们的地。
那时下了好大的雨。
三天未曾进食的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墙角。
就像墙边不起眼的一棵小草,哪怕枯萎也无人在意。
她觉得自己大概快要死了。
她昏迷前只记得一把黑伞的影子遮住了她全身湿透的身躯。
一个男人举着那把黑伞,替她挡了雨。
男人救醒她,给她治好伤寒,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后来,那个男人带她去了巨墨门。
在那里,她认识了南宫无痕。
也是在那里,她学琴棋书画,学各种贵族女子该学的东西。
十二岁那年她被带到望京,有了新的身份。
再后来,她进了宫。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男人不是巨墨门的人。
除了被男子救醒后,答应他恪守的那个承诺之外,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如今那张帛信上的熟悉字迹,让令狐容原本已经消沉近十五年的记忆再次复苏。
与君隔山海,山海可平否?
……
庭院内。
汉生饶有兴趣地研究着金丝楠木匣子里的竹片。
“神屋,令狐姐姐送我的竹片和你之前在轮回阵图里用的算筹是不是一样的?”汉生问。
。。。。。。
“材质比一般的竹片要硬,是不是更特殊?”汉生又问。
。。。。。。
“你既然想起来了物阵,是不是其实你也是个阵法高手?”汉生再问。
神屋:“。。。。。。”
“龟壳子你倒是说话呀!别老是不吭声,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汉生嘟起嘴不满道,小眉毛皱起来的样子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自从上次从轮回阵图出来,令狐容送给汉生的明黄色旗帜褪色以后,汉生与神屋的关系忽然间拉近了许多。
之前神屋一直对汉生爱搭不理十分高冷,现在说话也不多。
但是汉生身为女子敏锐的第六感能明显发现,神屋似乎,更温柔了。
“我虽然会,但是阵法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神屋拗不过汉生的执着还是开口回答了。
细长的柳叶眉微皱形成一个倒“八”字,表情甚为无奈。
汉生听见神屋的肯定回答,眼神一亮继续兴致勃勃道:“那你教教我,物阵比人阵有意思多了!”
汉生见识过**大阵的威力之后,心中一直蠢蠢欲动。
兵阵劳民伤财又繁琐晦涩,两军对战动辄损兵折将,堆进去的都是一条条人命,哪有物阵来得省事。
就如同当时在雁荡关,一个物阵便能困住足足三万秦阳军。
神屋看了一眼汉生的神情,便知她所想,严肃道:“物阵虽强,但是有它致命的缺陷。你学得太多并非好事。”
汉生睁着大眼睛疑惑不解。
神屋继续说道:“首先,只有灵体能够修炼物阵,现在灵体数量极少。但是在一千年前,灵体十分常见,尤其是在国都级的大城,掉一块砖砸中十个人,能有七八个灵体。”
一边说着,神屋一边陷入回忆,似乎格外缅怀过去的那段时光。
第六十九章 陈年旧事
汉生托起下巴认真听故事,大眼睛一眨不眨。
“那是物阵发展的鼎盛年代,万物皆可为阵。那时候有金灵体以刀为阵者一刀破甲三千,有土灵体以山石入阵者移北斗山填南海,有木灵体以书入阵者读书破万卷下笔鬼神惊,那时候,雄才伟略的先秦开国之君一统平原震慑天下,无数阵法高手在其效忠麾下,那时候,没有人阵这个说法。”
汉生听得津津有味,在脑海中想象着威力极强物阵的宏大气势,一人一阵傲视千军万马的壮阔场景,恍若身临其境,不由心向往之。
“那后来呢???”
神屋眼神一黯,“后来一场大战,他们都死了。先秦王朝亡国之君…以三十万灵体献祭,布成护国大阵。”
说到这里,神屋声音忽然激动起来
“人人都道昏君误国,但在我看来,他是先秦最伟大的王,比起开国那位先祖丝毫不差!”
“秦厉王?”汉生脱口而出,声音却带着一丝不确定。
她记得史书上的内容,这位横征暴敛的先秦亡国之君在史书上受尽骂声,原本寥寥几笔便带过一个朝代的青史,竟然用了整整两行来形容他某一年的斑斑劣迹
“厉王十五年,信谗言,亲小人诛贤臣,穷奢极欲,征民三十万重修大秦宫,名相殷正苦谏不纳,厉王怒,制巨鼎烹之。”《先秦王史》
哪怕通过谥号都能看出来。
君王死后会根据其生前事迹得到一个谥号,明君的谥号多半“文”“武”“庄”“宣”一类。
平庸君主再不济也能有个“怀”或“闵”。
至于谥号“幽”,“厉”的,生前的统治生涯就不尽如人意了,历史上的昏君暴君,死后多有此谥。
杀戮无辜曰“厉”。
虽然现在发生的历史已经改变,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而改变,但已经过去数百年的史书工笔总该不会变吧。
神屋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对汉生所说“秦厉王”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失去了谈兴,又沉默起来不再言语。
小巫握着自己的小铜板出了自己房间,正好听到神屋与汉生最后的对话。
原本小巫还不错的脸色很快由晴转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汉生原本见到小巫很开心,看到他脸色变化亦是奇怪,便冲他问道:“小巫,你怎么了?什么事情不开心了?”
小巫脸色赧然,看了眼汉生道:“没什么,我觉得。。。神屋说的有道理。先秦最后一任君王不是坏人。”
他和神屋一样,不愿意用“秦厉王”这个称呼来形容那位亡国之君。
说罢小巫就低了头,睫毛忽闪忽闪。
咦?
小巫和神屋二人的意见一致。
看来他俩有和好的迹象!
汉生心中高兴起来,很快忽略掉秦厉王的问题,将注意力转移到如何让他二人重归于好上。
在识海内的神屋听到小巫此言心中一动,透着慈悲的柳叶眉先是皱起又重新舒展,但没有继续言语。
真的是他,果然是他。
神屋的神情变化,未进入轮回阵图的汉生自然看不到。
汉生道:“果然还是你们二人心意相通,连想法都一样。”
小巫:“。。。。。。”
神屋:“。。。。。。”
汉生原本还想继续说点什么。
但是小巫已经低头闭了嘴,神屋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汉生不由得讪然。
还好这时候月季的一声呼唤结束了整个庭院沉默的尴尬。
“小姐,吃午饭了!”
汉生立刻无比积极接下话茬:“来来来一起吃饭了。”
还好这一回的饭桌氛围温馨,比上一次的无言沉默好了许多。
小巫。汉生与月季三人坐在同一张桌上,汉生看着胃口大开埋头认真吃饭的小巫。
小巫心情好起来了,与神屋的关系很快会和好如初。
前几天小巫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自己吃得也不开心。
看着小巫食欲大开,汉生觉得每日大同小异的饭菜也可口了许多,心情也格外好起来。
一顿饭吃得异常融洽。
刚吃完饭的汉生正准备回房间继续研究阵法,问神屋道:“对了神屋,你还没有说完,到底为什么不教我物阵?”
屋内安静无声,神屋没有回答,汉生殷切等待回音。
等了好久,汉生几乎都快放弃追问的时候,意识海才传来神屋低低沉沉的声音。
“自那场大战之后,几乎所有的灵体死伤殆尽。”
汉生竖起耳朵认真听。
神屋顿了顿,继续道:“在那场大战之前,任何灵体想要催动物阵,都会付出代价。”
汉生问道:“什么代价?”
神屋答道:“与阵法威力有关。威力越大,代价越大。”
汉生想起来自己在轮回阵图中实验之前,曾在自己房间中试着布了个不使用阵眼的**阵。
于是紧张道:“那**大阵呢,催动此阵,会付出什么代价?”
神屋自然也知道汉生的紧张,放轻了声音温柔道:“**阵的代价于布阵者而言较小,但是太乙大阵一样,耗的是国家气运。”
汉生想起那面褪色的明黄色旗帜,不由心疼起来。
难怪自己布了个阵,龙袍做成的旗面就褪色了。
原本还指望着用**阵帮助秦阳军取胜的汉生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神屋继续补刀,“其他的物阵,同样会付出代价,轻则短寿重则丧命。”
汉生更为沮丧,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全然没了刚才听故事时候的神采飞扬。
“所以我才不愿意教你。”
汉生脑中忽然冒出个福至心灵般的念头,一念起就再也无法抑制,她抬头问道:“神屋,你当年是不是也是为了催动某个物阵,所以才会失去肉身?”
神屋听到汉生一问,不由愣住。
脱口而出以后汉生便发觉这个问题的不妥。
这个问题无异于揭人伤疤。
于是汉生连忙补救道:“我刚才脑子糊涂,如果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就当我没问过。”
“不错。”
神屋没有任何隐瞒,声音不曾低沉更没有悲伤。
就这么平平淡淡二字,汉生倏然一惊。
心脏似乎漏了一拍。
第七十章 冬季日常
冬季的日子显得漫长乏味。
对于汉生而言,生活渐渐安定规律,依旧参加每五日一次的军事会议,以及与欧阳先生盯着军械制造的进度。
望京与其他地方的消息陆陆续续传来。
比如王童安与他次子王仲义已经抵达望京,与捏着禁军的胡元庆斗得不可开交。吴钩原本不日便能赶回望京,却偏偏晚了王童安一步。
又比如容佳贵妃被禁足宫中,南宫秋水死守晋王宫,却又耐人寻味地没有与打着“清君侧”名号的王童安发生冲突。
再比如太子搬出晋帝“若朕病重,太子监国。”之言暂代朝政,南宫秋水将晋帝钦定的辅政大臣,原本病重的温太师请了回来。
乱,一团乱。
军事会议讨论时,秦阳众将讨论得热火朝天,尽管也未曾分析出什么头绪,但是总体是高兴的。
懂政治的人不多,大家都明白一个简单粗暴的道理,那就是晋庭越乱,于秦阳军越有利。
同样,这些庙堂之事汉生并不在意,也不擅长,比起侃侃而谈头头是道的孟神机差远了。
她一心一意琢磨兵阵,包括人阵。军械处的任务并不繁重,每日只是去看看进度,与欧阳先生讨论一番,也就半日功夫。
至于下午,就是与陆沉一起研究阵法图与兵法。
老子兵法只是兵法总论,汉生与陆沉小半个月讨论下来,发现自己知识量其实远远不够。
关于行军打仗,其实更为实用的是《吴子兵法》,具体带兵领将的方法,实地演练兵力配置比《孙子兵法》更详细,只可惜当年还是现代少女的汉生并没有背过这一本书。
一来冷兵器时代早已过去,二来高考不考,三来提到兵书,向来最广为人知的是《孙子兵法》。
为了增加知识量,当年的她背诵《孙子兵法》也就是为了写作文的时候好用。
现在的汉生想起,不免有些遗憾。
即便如此,与陆沉在一起讨论兵法,能够朝夕相见依然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按照目前军中的计划,在孟神机与陆沉的力荐下,十万大军已经开始按照汉生所提供的金锁阵图每日操练。
洛城一战时,便会用到。
今日与陆沉讨论完金锁阵图实地操练的一些细节后,二人聊到一个有趣的话题。
“若为将,领百人为战,死一人能救九十九人时,是否选择牺牲那一人?”这是汉生给出的第一个问题。
陆沉想了一下,很快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理由是顾全大局。
“若为将,领百人为战,死四十人能救六十人时,又作何选?”汉生紧接着给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一次陆沉沉默了很久,只说自己再想想,想好了再答复。
汉生看着陆沉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笑了。
其实后面还有两个问题,她没有继续问。
“若为将,领百人为战,死一人能救九十九人,若死的那个人是将领自己,将领又会如何选择?”
“若为将,领百人为战,死四十人能救六十人,若死的四十人皆为青壮,能活下来的都是曾有功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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