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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惊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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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影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女子空守大院,同时也想细细查探一番,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李飞烟后人,便将师父如尘接进李府来住。
起先如尘死活不来李府,萧影好说歹说,这才怏怏移步前来。
李瑶俏美的面颊上又是伤悲,又是感激,只字未问如尘师徒的来历,便将他们安排在西厢分房住下,自己则住东厢房。
萧影心想,李瑶一个姑娘家,也不怕自己和师父是坏人,但凭一面之缘,便对人信之不疑,倒颇见胆识,难道她竟一眼便看得出好人坏人?
细加思索,整件事亦是十分凑巧。
他想起碧玉山庄之时,那个阎三和沈万山不可谓不费尽心思,一个假装一代高僧,一个背信弃义,仗着与父亲的交情,骗取他的信任,若非自己命大,早被他们害死在沙漠中了。
经一事长一智,有了前车之鉴,萧影对万事愈加小心谨慎。
当夜睡到二更,他悄悄出房,蹑手蹑脚前往上房,欲查得些线索。当他经过东厢房前时,见李瑶的屋内烛光莹然,听得有轻泣之声传出。
走近欲捅破窗纸瞧个究竟,又觉不妥,半夜偷窥少女闺房,岂非好色之徒所为?
转眼见另一侧的窗户半开半闭,又想对方既是未关窗户,想必看一眼也不碍事。即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也怪不得旁人。
他走到未闭严的窗前一张,但见李瑶倚坐桌前,双目呆呆瞧着烛火,任凭泪水滴答下坠,只是自顾自出神,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
他心下恻然,心想瞧她样子,倒不似作假,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心里这样想着,仍自放心不下,便悄悄往上房而来,轻轻一推,房门竟未上锁,一推即开。想来李瑶自小跟了师父在外,此番奔丧归来,实对这儿的情状一无所知,悲痛之下,便连房门亦未上锁。
晃亮火折子,移步径往里屋走。
这儿连通中堂的共有一左一右两间屋子,均是卧房,想必是李瑶的爷爷奶奶、父母各居一室。房内满地狼藉,床上地下均是血迹斑斑,死者想来是在其内遇害。
出了中堂,月色下见左右两边尚有数间房,不知作何用处?于是自右至左,一间间看了个究竟。
最右边竟是一间宗祠,供奉了李家祖宗灵位,灵位自上而下呈金字塔形摆放在木阶上,最上一台的灵位上写着“先考李道显之灵位”,自上至下,一共是五道台阶,供奉了十余个灵位,却无一是“先考李飞烟之灵位”。
他暗道:“这可又中了别人的道儿了!”心里不觉微微发怒。
正要出来,突然想起虽然同是李姓,李飞烟与李府可不是同一宗,李曲嫁人后,生的后人自然跟爹姓,其子孙便成了外姓人,只是血管里面仍然流着李飞烟的血脉,这可差点儿给自己弄错了!
想着想着,心里一阵好笑,又想:“该查女的灵位才是,看有没有先妣李曲之灵位!”
自下往上倒数第二排摆了两个灵位,萧影瞧右边的一块写着“先妣孙氏之灵位”。暗忖:“这就对了,杏花村孙老者不也姓孙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最下边四个灵牌崭新,便是日间才供上的。最下首两个灵位当是李瑶父母的灵位,竟是女的姓李,男的姓唐。
他一时想不明白其中关窍,见供桌的抽屉里有本蓝皮书露了大半个角在外,样子十分陈旧,便似被人翻阅过千百遍的书函一般。将蓝皮书抽出一瞧,见封上写着“李氏家谱”,他眼前登时一亮,心想只要看了家谱,那便什么都明白了。
打开书页一瞧,全身不觉一震,整个人像落入冰窖。只见内页空空如也,只字未有,再一细看,前几页似是被人撕去,装订页脚留下了少许断页。
自找寻惊鸿簪的后人以来,处处透着诡秘,杏花村的杀人元凶是谁?孙老者的话是真是假?李府四人死得蹊跷,凶手又是谁?李瑶到底是不是李飞烟的后人?李府的家谱被何人动了手脚?
这背后似有一只黑手在操控全局,萧影觉着整件事情越来越繁杂,想想接下来不道又将生发甚么事故,心里就禁不住要担惊受怕。心想此事若非谨慎对待,便连自己亦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下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继续查看了所有房屋,却是一无所获。
次晨,李瑶使银子从村里请来十余个打杂烧炊之人,吩咐他们招呼三人的饮食起居,对如尘师徒说了几句客套话,说父母爷奶新丧,敝舍陋室,简慢之处多请担待,径自幽然去了后院。
萧影陪着师父用了些点心,暗自盘算,要不要将惊鸿簪交给李瑶?猛然想起她去了后院,不如跟去瞧瞧,看她有何动静?
当下对如尘道:“师父,徒儿有事出去,一会儿便回来。”
如尘面额深锁,瞅了瞅萧影,冷冷地道:“你想去会她,是不是?”
萧影点了点头,复又摇头道:“徒儿去查探查探,她是李飞烟前辈的后人不是?”
如尘道:“她生得这般貌美,也配得起你……你了,又何须再查!”
萧影愣道:“师父你说甚么?”
如尘忙道:“没什么,此番南来,得遂你愿,为师也替你高兴,你去吧。”
萧影满腹心事,想不透师父方才言中之意,心想眼下得专注惊鸿簪交人之事,便没将如尘的话放在心上,径往后院来。
折折转转走了几道弯,迎面便有一条长廊,左右树木滴翠,花枝弄影,这儿原来竟是一个后花园。
遥见李瑶长孝披肩,白裙在微风下轻轻摆动,玉立于芳草香花之间,婀娜身子背着自己,身形微微有些儿颤动,似乎正自低头垂泪。
他自花木藤缦间绕到对面,偷眼见她泪雨涟涟,宛似一朵含满朝露的百合,纤纤十指捧着一通书函,正自边落泪边看阅,泪珠溅在白纸与皓腕之上,竟似全然不觉。
萧影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下一热,不禁恻恻然起了怜惜之意,待得李瑶泪雨稍停,正要走出温言劝慰,身后“汪汪”之声斗然而起。
回头一瞧,只见半人高的一条大狼狗龇牙咧嘴,朝自己狂吠着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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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回 我见犹怜饮露荷
萧影一怔之下,便想一掌劈了狼狗,猛然想起对方并非野狗,俗话说打狗要看主人,杀了它不免与其主人要有一番争执,迈开大步就往花间狂奔。
哪想到这狗甚是勇猛,一个飞扑,便咬住了他的衣袍边角,伸前足抓挖他的后背。只是他健步如飞,狼狗百十斤重的躯体反被他拖着朝前奔去,哪还能抬足。
虽然这样,萧影要想挣脱自去,却也不能。一人一狗,一时间僵持不下,在园子里团团打转。
李瑶原本哭得个泪人儿似的,见此情景,甚觉滑稽,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影心想,她四亲新丧,整日价悲颜少语,能博她一笑,便是被狼狗咬上一两口,那也心甘情愿。
他故意装作被狼狗咬中的样子,嘴里哼唧道“啊哟,你这恶狗,咬哪里不好,偏偏咬这里,这儿可是最要紧的地方……”
嘴里边骂边与狼狗缠斗,表面看来,他笨手笨脚,似是真被狼狗东一口西一口,逼得十分窘迫,实则他施展侠影神功,轻描淡写地避开狼狗的每一次攻击,看似惊险,实则无虞。
李瑶起初看得笑弯了腰,后来见萧影情势凶险,峨眉微皱,关切道:“萧大哥神功盖世,怎会怕了这狗,你用武功打它呀!”
她脸上仍含悲色,但话声清脆婉转,犹胜画眉,让人听了心为之动。
萧影佯装颤声道:“打人我还擅长,这打狗……哎哟……你这恶狗……我……我打它不过,姑娘救命啊……”
这时李瑶也看出他是故弄玄虚,美目一扬,格格娇笑道:“现下我虽是这儿的主人,可这狗它不认得我,我可救你不得了。萧大哥既是菩萨心肠,不肯杀它,给它咬两口又有何妨?”
萧影知她已然看出端倪,再行与狗为戏,自也无趣。见旁边有个小湖,湖中之水碧玉清幽,便将袍袖一挥,连使几个幌子。
狼狗尾着他的衣角一阵猛咬猛扑,哪知萧影有意要将它引入湖水之中,见衫影在眼前晃动,早自红了眼,哪管他是人不是,一个劲往前猛扑,四脚登时踩空,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萧影只道它不会水,生怕淹死在湖里,殊不知狗儿天生会游泳。狼狗受了惊吓,不敢回头,灰溜溜游水朝对岸去了。
李瑶兀自格格抿嘴娇笑,其声音形貌,与萧影初入寿阳,跌入西瓜堆时见到的小叫化有些儿相似。此后才得知这个小叫化女扮男装,正是大仇人朱温的女儿朱瑶。
虽然他对小叫化甚有好感,但一想到她原来是大仇人的女儿,其心术也非正派,渐渐快把她给淡忘了。不意此刻瞧见李瑶,一下子又想起了她,便连自己也糊里糊涂,半点弄不清何以这样。
李瑶见萧影定定瞧着自己,不禁晕生双颊。
忽然来了一阵轻风,她心念一动,暗道:“也让他去湖里玩玩!”
心念到处,纤指一松,手中的信函哧啦啦随风飞舞,向湖心飘去。
萧影愕然看得一眼向湖心飘满的信函,心想方才她边看信函边落泪,显见信函对她极为重要。
不容多想,飞身便朝湖心上空飞纵过去,正巧手中有块适才打狗的小石子,便将信函一抄,抓在手里,快速将石头包入其内,叫信函弹出时不致随风飘荡。
眨眼功夫,他已将信函包好,力运右手食指指尖,指头曲处,扑的一声,包着石头的信函划然飞到岸边。他人却一无借力之处,扑通一声跌入湖中。
刚出得岸边的那条狼狗闻得水响,回过头来,好一阵“汪汪”吠叫。
李瑶衣襟飘风,在岸边捧腹吃吃而笑,直把珍珠般的眼泪儿都笑得落下地来。
萧影瞧她神情,方知对方使诈,这可着了她的道儿,正自没个作声处,蓦地“哇”地一声,想来是睹物思人,李瑶捧信又凄凄楚楚哭了起来。
他正想用计戏她一戏,一闻哭泣声,哪还硬得起心肠,拖着湿漉漉的衣衫出湖,只是将些软语安慰她。
见她手中的信函掉落在地,他躬身捡起,正要将信塞还她手中,瞥眼见信中首行写道:“瑶儿:是爹娘对不住你,当看到这通书函之日,想来你已长大成人……”
其余内容,萧影不便再看,即将书函还了她。
初阳暖照,萧影**的衣衫蒸气腾腾。
他只觉眼前的李瑶模样儿固然美丽动人已极,一哭一闹间,却又处处惹人怜爱。
见她伤心难过,他心里也酸溜溜的。
李瑶掩面哭泣半晌,这才席地娇坐,啼声说道:“我爹娘早便知道,总有一天家里会出事,一生下我便送我到太湖南岸的烟雨庵。爹娘是谁?这个问题自小我不止一千一万遍问过静娴师父,她总说我还小,以后自会知晓。哪知道爹娘被人害死,昨日她才肯将这封书信拿出来给我看……”
萧影边听她说身世边寻思:“听她这么说,守灵那晚在场的那位老尼叫静娴,是她师父。可她故世的父亲明明姓唐,她怎会又姓李?”
他打断她的话,说道:“他们生下你就送你到烟雨庵去,究竟是何原因?你怎会不跟你爹爹一姓,反跟了你娘?”
李瑶凄然道:“爹娘在信中说,我有位外祖名叫李飞烟,那晚两个黑白老怪曾也问过我祖上有没有李飞烟这个人,我那时没看这信,连父母姓甚名谁都不晓得,自然不知道。看了这信后,才知道我家果然与惊鸿簪大有关联。”
萧影道:“虽然你家与惊鸿簪有关联,但那簪儿随着李飞烟前辈一起失落,江湖中人多半也知晓,定然不会牵扯到你们头上。”
李瑶道:“你却不知道,江湖人心险恶,虽然他们心里想着簪儿多半被李外祖带了去,但还是不肯死心,总存留着那么一点儿幻想,穷尽办法找寻了百余年。我外祖的女儿李曲,便是给他们死磨硬逼,实在熬不过,这才跳汾河而亡。好在她也生了个女儿,这才有我奶奶,其实应该叫她外婆才对。”
萧影插嘴道:“怎么又是奶奶,又是外婆的?”
李瑶道:“你别急嘛,等我说完,你自会明白。外婆嗯也就奶奶从杏花村嫁来李家村,生了我娘,因李家是太湖一带的名门大富人家,又单单只有我娘一个儿女,便招了个入赘女婿进门,那便是我爹爹了!”
萧影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
过了一会儿,萧影又道:“那你奶奶,也就是你外婆可是姓孙,自山西杏花村嫁到此处?”
李瑶道:“是啊,你怎会知道?听师父她老人家说,因我外婆人长得美貌,声名远播,被太湖大富人家看中,这才嫁来这里。”
听到这里,萧影深信不疑,眼前之人确属李飞烟前辈的后人。但想李瑶说来只算李前辈的旁系血亲,并非直系,以她的血涂沫惊鸿簪身上,会不会如李前辈所言一样显露字迹,可是难说得紧了。
再一细想,幡然顿悟:“所谓直系和旁系血亲,那也只是中国世代男尊女卑的观念使然,爹娘生了我,双方都有一半血脉在我身上。李遥虽经数代遗传,总是李飞烟前辈的血统。李前辈遗书中说,其后十余代的血液涂于簪上,仍能奏效,传到李瑶,算下来才五六代,那便是可以了。”
只听李瑶又道:“那惊鸿簪里究竟含有多少秘密财宝,我原也不怎样看中,想我一个女孩儿家,得了宝藏,定也守它不住,保不准还为它丢了性命。唉,我爷爷奶奶、爹娘还未见到簪儿,便就丢了性命,那惊鸿簪不要它也罢。只是它终归是祖上的遗物,倘若哪一天得能见上一眼,也是好的!”
萧影历尽千辛,至此终于找到可交付惊鸿簪之人,心情自然激动,伸手入怀,便要掏出簪儿交给她。想到自己当年身处绝壁之事,忆起岩洞中记载着的李飞烟前辈的陈年往事,一时心潮澎湃,便欲将之一古脑儿讲给李瑶听。
霍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萧影尚未回头,就听师父如尘的声音道:“影儿,为师找你好半天,原来你在这儿!”
萧影还簪怀中,转身对着如尘道:“师父,您找我有事么?”
如尘道:“为师有些不自在,想是着了风寒!”说话间神情委顿。
萧影道:“这儿风大,徒儿扶师父回去!”走上前去,扶着如尘出了花园。
到了住所,萧影关切道:“师父,您且先歇下,徒儿这就请郎中去。”
如尘躺进锦被,摇手道:“不碍事,为师些许小风寒,睡会儿就成了。”
他说之再三,如尘总是不让找郎中,萧影只好作罢。
晚饭时,萧影伺候师父用了些清粥,她见萧影外衫破了个洞,便起身找了针线,替他细细缝补。
萧影找了件粗衣换上,自去太湖游玩。他雇了一叶轻舟,寻岸边风景佳处遨游,以遣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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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回 师窃宝簪意欲何
太湖碧水清幽,远远望去,水天一色,鸥鸟翻飞。
遥听有人吟唱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正是前朝大诗人王勃所作的《滕王阁序》中的妙词佳句。序中表达了王勃虽有弃笔从戎之志,却无路请缨的感慨。
此刻听来,萧影亦觉心怀怅然,只感在这浩渺烟波之中,自己却这般渺小,无崖可倚,诸多情事,均是万般难于掌控。再想想世间的诸般美好,自己竟只有数月的年华存世,心中更觉凄苦。
不觉间轻舟划过一处宅院,碧水中摇曳着“烟雨庵”三个金色大字。
萧影心头一凛,泊舟登岸,和着三三两两的游人香客进庵中,果见静娴师太与一众弟子端坐庵堂,口中念念有词。
他不便打扰,略微一观,便出了庵院。
游玩一阵,见天色已晚,只得荡桨回舟,径回李府。
刚入李府大门,府上嘈杂声不绝于耳,隐隐听来,似是女子吵嚷之声,却不知发生何事?
萧影生怕师父出事,匆匆往西厢房赶去。
到得院门口,举目一瞧,果不其然,几个下人火工手提木棍,团团将师父如尘围在垓心,李瑶则堵住当头去路骂道:“你偷了东西,这就想溜么?快把东西交出来!”
如尘只是以双手掩面,侧过身去,更不打话。
萧影心里有气,哪管三七二十一,双足在地上一点,像只大鸟般扑了过去,在如尘头顶上空一个飞旋一圈儿,几个下人面额早着,扑翻在地大声呻吟叫疼。
他人未落地,嘴里怒骂道:“乘我不在,你们几个何以这般欺负我师父?”
几个火头下人原想替主子出点力气,或可从中捞点油水,哪想到油水没捞着,横空杀出个程咬金。见萧影武功宛若天人,面额虽疼,却哪敢逗留,纷自抱头鼠窜而去。
李瑶挡去萧影兜脸掴到的一掌,身形踉跄,险些跌倒,冲口便道:“萧影,仗着你武功了得,便想抬过一个理字么?她……她偷了东西,你还帮着她!”
萧影落地站稳,正色道:“你胡说,我师父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定是你不怀好意,将偷盗之名强加在师父身上!”
李瑶眉眼一动,冷笑道:“你若不肯信我,在她身上搜一搜,公道人心,自可定论!”
萧影道:“你当我师父甚么人了?以她金身玉体,凭你想搜身便搜身么?”说话间瞧了如尘一眼。
如尘却背过身去,兀自以手掩面,一语不发。
李瑶嗔道:“我道萧少侠是个公道正直之人,行事为人不会徇私偏袒,岂料却是个是非不分、守拙护短之人,呵呵!”言语中满含鄙夷之意。
萧影道:“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萧影是何样人,用不着你品头论足。我师父偷你何物?倒要请教!”
李瑶哼了一声,眉目傲然,冷言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尊她重她,当她亲人般对待,只怕她却和你不是一条心。她偷你东西,你还当她是你师父?”
萧影道:“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休要挑拨我师徒之情。我萧影的命都是师父所救,我身上但教有的东西,哪样给师父不得,何来偷盗一说?”
李瑶道:“那好啊,倘若旁人的东西放你身上,她拿了去,算是不算?”
萧影一怔,随即侧脸道:“师父拿了去,定然会归还,那也不用姑娘费心!”
李瑶不怒反笑道:“假如这东西是惊鸿簪,你道如何?”
萧影浑身一震,反唇道:“你胡言乱语!师父一路陪我到江南,要拿惊鸿簪的话早便拿了,何必等到这时!”
在怀里一摸惊鸿簪,果然不在其内,一想自己出门前换了衣衫给师父缝补,簪儿忘记在内,多半是师父缝补中发现,被李瑶误认为她偷了去。
于是他道:“我师父替我缝补衣衫,簪儿落在衣内了,姑娘岂可见风就是雨,硬说她偷了去?”
李瑶道:“这事说来不巧,正好被我撞上。她若非鬼鬼祟祟,想趁机逃之夭夭,这事儿我还难以发现。既是她逃了出来,我却不得不管。让她逃出去,萧少侠回来盘问起此事,这笔账非算在咱们李府头上不可,到时我就算跳进黄河,亦难洗清白之身。我李瑶可不似萧少侠,任人冤枉还能忍气吞声!”言辞铿锵,娇颜芙面之下,自有一股慑人之气,叫人难于辩驳。
萧影道:“一面之词,何人会信了你!又非你亲眼得见惊鸿簪在师父身上。再说师父要走,或许有要事在身。你断言她偷簪,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李瑶斜了一眼如尘,哼地一声道:“若不是我亲眼见她把惊鸿簪揣入怀中,慌慌张张地出门逃走,岂敢妄下雌黄。萧大少侠神功盖世,稍有差池,姑娘我命休矣!”
见萧影面色仍似不信,顿一顿她又道:“适才我好意送参汤给她进补,来到窗外,见她自你的衫子里拿了簪儿出来,看了好一阵子,又是垂泪又是叹气,整个人似是丢了魂儿一般。我好不奇怪,在窗外凝神静听。只听她自言自语道:‘簪儿啊簪儿,我这般爱他,你可不能硬生生分开我们……’我愈听心下愈犯糊涂,以她中年之身,怎会尽说些缠绵悱恻之语。后来她将簪儿揣入怀中,收拾包裹便要走,我挡在门口不让,她像是发疯似地推开我,拔腿就跑,我这才叫人围住她。”
萧影望望李瑶,又瞧瞧如尘,面现疑难之色,嘴里道:“师父……”
见如尘一无反驳之言,料来李瑶所言非虚,心想以徒儿身份,怎可当场指责师父之非?正自迟疑难决,房顶一阵嘿嘿怪笑之声传来,随即眼前人影晃动,四个人模鬼样的人已然站立院内。一个秃头浓须,一个双耳长毛,一个如痨病鬼,一个似矮胖冬瓜。
萧影不用眼睛看,只听方才那人的怪笑声音,便已料定他们就是“福禄寿禧”四星。
面白如纸、全无人色的痨病鬼寿星乍见萧影,嘻嘻傻笑着迎上前来,说道:“好女婿儿,原来你也在这儿,嘿嘿!”
转眼见李瑶俏生生玉立在旁,又道:“好女婿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虽说这小妞儿模样长得美,可眼下你媳妇儿未找回,你倒又姘上一个。嘻嘻,这会儿在此当众亲热,被老丈人拿个正着,嘻嘻,这可不大对劲哩!”
李瑶玉颜娇怒,骂道:“呸,你这老儿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谁是你女婿了?谁与他当众亲热了?再要乱说,我……我……”
话到这儿,见矮胖子禧星捋着一撮鼠尾须,笑哈哈走上前来,围住自己团团打转,禁不住心底发毛,言语便即打住。
禧星边打量她边道:“呀嗬,你这小丫头长得比咱家闺女还标志几分,性儿也比她刁蛮得多了。你既是不喜我等叫他女婿儿,那你便是想嫁给他做媳妇儿了!既是你俩没有当众亲热,那便在被窝里亲热了。嘻嘻,我说的可有理儿?”
李瑶晕生双颊,啐了寿禧二怪一口,拔剑便要上前动手。
蓦地听得屋顶风紧,倏忽间身侧掠过两人,双掌齐发,向寿禧二怪攻上。
寿禧二怪笑声未敛,见来敌身形敏捷,显见武功不弱,心有所惧,慌忙闪身让过。
萧影早自看得清楚,来人正是“阴阳双煞”。
他寻思,双煞复来,定是有恃无恐,朱瑶那个蛮女与此二人形影不离,只怕这时已然暗伏杀手,窥伺在侧。今日情势不妙,须得极早带同师父和李瑶脱身为上。
计议间,“阴阳双煞”与“福禄寿禧”四星已然斗成一团,双方打了个平分秋色,此刻正是脱身的大好时机。
萧影拉起李瑶的纤手,她媚眼一横,似是方才的气未消,奋力甩开他的手,却未甩脱,只得任由他拉着,一脸委屈的样子。
他又去拉如尘,岂料她眼眸一翻,不理萧影,径自朝外便跑。
“福禄寿禧”四星、“阴阳双煞”本就向着惊鸿簪而来,适才躲在暗处,早将萧影与李瑶的一番对话听了去。两边各怀鬼胎,生怕己方出手得晚了,惊鸿簪落在对方手中,到时再要夺回,便是难上加难。是以四怪一现,双煞便急不可耐,现身出手。
双煞此前从未与四星交过手,心想四星声名虽在外,却未必人如其名,以自己夫妻纵横天下无敌手之能耐,定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其击败。出手方知对方并非等闲,此刻二人心下暗自后悔不迭。然而双方一经动手,再要收手罢斗,谈何容易?
萧影拉着李瑶待要向师父疾追而出,李瑶却老大不情愿随他逃走,好似眼前并无丝毫危险。将之留在院内吧,恐她遭了六个老怪物的毒手;放师父单独而去,惊鸿簪在她手中,暗地里不少人对簪儿虎视眈眈,她又没了武功,实是凶多吉少。若她遇何不测,自己心下何安?
正自左右为难,如尘已奔到院门口。
萧影心下一急,大声喊道:“师父,你慢些走,等我一等!”
话声甫落,但听嗖嗖风响,数十枚火箭划破夜空,分从四面八方向如尘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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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回 箭飞火燎杀风烈
萧影大惊失色,甩开李瑶的手,身子瞬即腾空飞出,火箭未至,他的掌风似一阵飓风般已然先到。
如尘被他的掌风一带,登时身子站立不稳,跌倒于门内,先至的数枚火箭受掌力一阻,失了准头,哚哚插入门侧的板壁之中。
后至的火箭拖着火红的尾巴,照得院内通明,纷纷朝如尘头顶飞来。
萧影唯恐乱箭伤及师父,一掌拍出,身子早自扑了过去,仰天横卧门口,起双掌护在她身上。
阴阳双煞、福禄寿禧四星激战中见如尘带簪而逃,哪有心思恋战,禄星发一声喊,朗声道:“大伙停手,追惊鸿簪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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