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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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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孙家人在照料着,李花儿心中略安,语带感激道:“我没事儿,我娘和果儿如今可还好?”
孙三贤皱着眉头:“我娘不让我进去,所以也不知道,就在门外听见你娘和果儿哭,好像你娘还晕了两次,我大哥进城去请大夫去了。”
李花儿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忙加快了往家走的脚步。
刚看见自家院门的时候,就见孙小小眼圈红红地,捧着腮帮子坐在院子前,往她来的方向看着。
待远远地看着李花儿和孙三贤过来了,她立刻站起来,边跑边喊:“花儿姐姐回来了!”
她的这声喊叫,立刻带得屋子内一阵喧闹,紧接着就是李果儿先跑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妇人拖都拖不住,披着衣服、散着头发、脸色惨白的张氏。
李花儿连忙跑过去,而张氏丝毫不清楚岸上的情况,见等了大半夜外加一上午,却只有李花儿一个人回来,立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就要往地上栽。
后面的妇人吓得急忙拦腰抱住她,撑着她站住。
李花儿心中难过极了,快跑了两步,到屋前扶住她。
可还没等自己开口,张氏已经拉住了李花儿的衣袖,哭着问:“花儿,你爹呢?你爹呢?”
只一夜的功夫,张氏苍老消瘦了许多,白发多了几根,眼窝也抠了进去。
方才那样紧张都没哭的李花儿,在这时候,眼泪却差点儿留下来。
她急忙安慰道:“娘别担心,没事了。”
张氏听见这话,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是怎么都不信。
她双手紧紧地扣在了李花儿臂上,邓大了眼睛问道:“花儿你别骗娘,你爹若是没事儿,怎么不见回家?”
童氏是如今几个妇人中力气最大,在后面抱张氏抱得紧,又感到她身子不停发颤,忙道:“妹子你也别担心,花儿是顶有本事的,又怎能骗你?”
李花儿也忙柔声道:“真的没事了,爹现在不回来,是因为军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最迟明天也就回来了。而且爹今次不但没罪,还算是立了大功呢。”
最后那句话,是她度着可能的形势说出来的宽慰话。
反正张氏所求只是李大平安,而她所求就是举家平安,所以也不为过。
张氏听见李花儿说得笃定,终于信了真,两手无力地自李花儿臂上落下。
而后,她两眼一黑,直挺挺地仰倒了过去。
幸好童氏在后面拦腰抱着,其他妇人见状,忙也都过来扶住,才没撞了头。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张氏抬回了屋子,又是盖被子、又是生火热水。
那些妇人都是理惯了家务,甚是老道的人,还不许她们姐妹插手。
李花儿也是到这时候,才能顾得上李果儿。
她拉着李果儿的手,这才发现李果儿的手冰冷得很,眼神更是直勾勾地看着晕死在那儿的张氏。
李花儿吓了一跳,忙死命地摇着李果儿的肩,叫道:“果儿,果儿。”
李果儿转过眼,看向李花儿,过了很久,才红了眼眶哭道:
“姐姐,娘不会有事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意外的小惊喜
李花儿见她只是担心太甚,这才放了心,安慰道:“你放心,娘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孙大贤在外面喊:“娘,我把大夫请来了!”
在厨房的童氏应声出去,却又疑惑地问:“这是哪儿请的大夫?”
孙大贤在外面道:“就是医馆的大夫,说是王大夫的师哥。”
李花儿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请的人是谁,直到童氏将人引进来,她才发现来的人是章太医。
而他背着的,正是李花儿之前做的药箱。
“章……章大夫来了?”李花儿忙起身给他让了位子,心里却又安定了些。
这可是给皇帝看病的人,医术自然是高明的。
章太医也不和她多说,只是有些高傲地点了点头,就坐到了榻前的地席上。
清河村乡野地方,看病自然没有那些男女分隔的讲究。
章太医闭着眼睛,一手给张氏把脉,一手轻轻捋着胸前胡子的尾部。
一群妇人第一次见这老大夫,就都围在地席之前,好奇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章太医才收了手,对着李花儿絮叨叨地,念了好半天医书。
都是些什么情绪不稳,急火攻心、虚火上升的话。
事关张氏,李花儿半点儿不敢不耐心,章太医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念了许久医书后,章太医又捻着胸前的长须,道:“还请这几位邻家的大嫂,暂时回避了吧。”
几个妇人听说,知道是有关于病人的隐事要说,就忙出了屋子。
等人走光了,章太医才问李花儿:
“你可知道,你娘的月事都是几时?”
李花儿愣怔地看着章太医。
前世毕竟也是长到了十九岁的人,所以她自然明白“月事”的意思。
可是,前世她身边都是年老的妇人,并没有母亲那样年纪的人,更没有嫁人,对大夫问这话的意思,也就不通了。
所以,她自然也不明白章太医为何这么问,便又回头看看李果儿。
而李果儿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连“月事”二字都不懂呢,更是一脸紧张和茫然。
李花儿摇摇头,迷茫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娘刚回来的那个月,是歇过五六天呢。”
章太医点点头,道:“你娘有了两个月左右的身孕了,不过这一夜劳心,胎象很是不稳,不过好在没有见红,我给她开几幅药,只要过了今夜无事,就好了。等会儿回医馆的时候,就让你家那个邻居捎了回来。”
章太医慢悠悠地,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李花儿歪着脑袋,听完之后,还都傻了许久,和章太医六目相对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了章太医话的意思,忙傻乎乎地问了一句:“章爷爷的意思,是我娘要生孩子了?”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身形消瘦的女子。
见过的怀孩子的妇人,肚子都挺大的呢……
“那娘子的肚子,怎么是平的?”问得更傻了。
章太医是个大夫,但他一生未娶,哪里知道怎么和个小女孩儿说这类的事情?
他只瞪了眼,道:“傻话,妇人十月怀胎,孩子当然要慢慢长,哪里有一下子就大了的?”
说着话,章太医自己还疑惑,这丫头是长女,其下还有个妹妹和夭折的弟弟,怎么会对这事儿如此不通?
李花儿这才明白过来,也是,冯二囡不正怀着孕吗?还有前世的姐姐,肚子也是一天天才大起来了。
旋即,她有些红了脸,毕竟未出嫁的丫头听了这事情,似乎该害羞才是。
可是想了想,她又觉得这是喜事,为什么要害羞?
因此,李花儿脸上立刻扬起了喜色,一扫之前的倦怠之意。
“这可真是老天保佑了的,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她笑道。
李果儿也明白了过来,忙拍着手笑道:“姐姐,娘是又要生孩子了?”
李花儿点头笑道:“嗯,章太医说了,再有八个月,我们就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李果儿开心地跪坐在地席上,握着张氏的手,躺在张氏的手臂上,一脸的庆幸。
章太医也知道这家如今的事情乱七八糟,也不多言,而是起身收拾了药箱。
“你做的东西,都很好用。”章太医道,“还有你那哥哥和姐姐,虽然不如喜福,没甚行医的天赋,但是胜在勤勉。尤其是你姐姐,认药和背书倒是不差的,苦心学几年,也算是有一技傍身。”
章太医给她说了一些李锦儿和李大贵的事情。
李花儿听见这些,心中又添了一层高兴。
她对着章太医恭恭敬敬地施礼:“多谢章爷爷。”
说着,就要去取诊金来。
章太医也不客气,手一摊:“三两银子。”
李花儿听见这话,站住问:“恍惚听喜福说过一次,您出诊不是只收一两银子吗?”
一两银子对于普通的乡野人家来说,算是不小的开支,但之于章太医的本事,当然也不算多。
章太医依旧张着手,理所应当地算着:“一两诊金,一两药钱,一两红包。”
“红包?”李花儿不懂了。
“我断出了喜脉,难道你家不该给红包?”章太医笑道,“这药钱还只是个方子钱,药材钱我都没问你要。”
李花儿听见,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回自己的屋中翻钱,口中还道:“您给别人家看诊的时候,药钱不都是包在诊金的吗?”
章太医笑道:“他们没钱,但你有钱。”
李花儿噗嗤一笑,又是这句话。
可她想着说过类似话的小喜,心头的喜悦略微淡了。
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寻到沈珩没有。
她再回到张氏屋中,将二两多散碎银子并一串钱,都塞在章太医手中。
“你们京城来的人,都是这么算计人的吗?这些钱里还多出来了几个子儿,一并算了赏钱吧。”她玩笑着。
章太医自然不客气,将钱放入钱袋子袖了,又正色叮嘱道:
“你娘这番受的刺激不小,你们家中没有个成年的妇人,所以你要当心看护,过半个月我再来看看。”
李花儿也不再玩笑,而是应道:“是,小女明白了,多谢章大夫。”(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姐妹之情
章大夫问诊罢,便出门离开。
而外间等着的那些妇人复又进了来,面上都带着恭喜之色。
李家屋子不大,这房内房外只是木门一扇、屋内屋外只有门帘一隔,而他们屋内说话时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自然都听见了。
“哎哟,真是恭喜你们家了,这孩子来得这么巧,可见是个有福的。”童氏大着嗓门说道。
乡野人家在这等事情上都是信真的,李家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尤其以昨夜的事情最为凶险,却都逢凶化吉,张氏还有了身孕。
所以这孩子自然就是“有福”的吉兆。
至于李花儿,她前世是官家之后,读书人家,所以讲究“敬鬼神而远之”。
只是自从经历了借尸还魂的事情,又知道这些人是好意,李花儿便连忙谢道:“多谢各位伯娘婶子照料,我娘才能平安的。”
说罢,蹲身施礼。
众妇人都笑着说是应当的。
李果儿听见姐姐的话,也要起来谢过这些妇人,不过她身子骨不太好,忧心了这么久,所以刚要站起来,就打了个晃,又跌坐在地了。
众人忙又安抚了她一阵。
其中的冯娘子笑道:“哪里用谢?都是邻居家。唉,但愿这次你娘能再给你们生个弟弟,有了后,那些人就不敢说嘴了。”
孟氏听见这话,撇了撇嘴:“哎哟,有个和花儿一样的丫头,哪里还怕别人说嘴呢。”
语气里带着刺儿。
冯娘子脸上一红,童氏则瞪了孟氏一眼。
别人不知道孟氏的心思,但童氏却甚了解自己这个妯娌的心病。
李花儿累了一夜加一上午,现在心中高兴,就懒得同孟氏斗口。
众人再说了会儿话,知道这姐妹二人累了这么久,得好好休息,就先离开了。
……
待屋中没了人,李花儿才坐在地席上,也学李果儿那样,枕在榻旁。
直到此时,她才觉得一阵疲倦袭了上来。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眼睛看着李果儿,柔声问道:“果儿,你可还好?”
李果儿消瘦的脸上写着疲倦,眼低都是青的,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听见李花儿问自己,她睁开眼睛,看着李花儿疲惫的神色,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累了。”
李花儿略微安了心,又说:“去吃些东西吧?或者给你倒碗水来?”
李果儿再次摇摇头,抬手去推了推李花儿:“姐姐累了这一夜,眼睛都熬抠了,我在这儿看着娘就好了,你回屋睡一觉吧。”
李花儿倦怠地靠在那儿,喃喃道:“姐姐不累,咱们都在这儿守着娘,好不好?”
李果儿伸手过来,握住李花儿的手,点点头。
姐妹二人对着躺了好久,都是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谁也睡不安生。
而榻上躺着的张氏,虽然昏厥过去,但是看脸色却比方才好了一些。
这让姐妹二人略安心了。
李果儿小声道:“姐姐,刚才在岸上,是不是特别危险?”
李花儿听出了她语气的害怕,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李果儿依旧紧紧地握着李花儿的手,向着她靠了靠,又问:“什么叫做大不敬的罪名?是对皇帝陛下不尊重吗?”
李花儿微顿,叹息道:“现在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都已经过去了。”
寻常乡户,按说这辈子都听不见这罪名压在自己头上。
一次就够了。
李果儿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那以后,爹和姐姐,还会像今天这样危险吗?”
“不会了,今天之后,姐姐就好好地做生意,赚很多的钱,给果儿买很多好吃的,好不好?”李花儿柔声安慰。
这次,李果儿不再靠着榻,而是过来躺在李花儿腿上,轻声说道:“我不要吃的,姐姐给我买书看吧。”
李花儿一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好,果儿想看什么样的书,告诉姐姐。”
李果儿缩着身体,小声说:“要看能让我变得很厉害的书。将来我也有个自己的商队,去很多很多的地方,长很厉害的本事,这样子,以后就没人能欺负我们了,姐姐也不会再涉险了。”
李花儿听见这雄心壮志的话,不但不觉得李果儿幼稚,反而很开心。
“好,那姐姐以后,等着果儿保护姐姐。”
李果儿嗯了一声。
姐妹二人又轻声说了会儿话,就都闭上了眼睛,昏昏睡去。
……
张氏醒过来的时候,听说自己又身怀有孕,不免喜极而泣。
这股笼在李家头上的阴云,在这一刻,着实三俗了。
只是张氏高兴之余,想起那夭折了的金宝,又觉得难受起来,就轻柔地抚摸着肚子,默默垂泪。
再看着两个女儿憔悴的样子,张氏眼泪掉得更凶了。
李花儿再聪明,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小丫头,全然不懂张氏在伤心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这怀孕不是好事情吗?怎么张氏还哭个不停?
李花儿都不懂,李果儿自然更不明白。
待到李大回家那天,匆匆忙忙地一进院门,就看见李花儿托着下巴,坐在厨房门口生闷气。
看见风尘仆仆的李大,李花儿这才有了点儿笑意,起身迎出来:“爹回来?有大喜事呢!”
李大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喜悦。
“我刚进村子的时候,就有人和我说了。”李大眼眶也是红的,喃喃道,“好了,以后的日子,就都好了。”
李花儿却撇了撇嘴,泄气道:“可是爹,为什么娘要哭呢?昨天知道了这事情后,娘就在哭,怎么都劝不好。”
李大听说这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事儿,你娘的心思,爹明白。”
“为什么?”李花儿听说,忙好奇地问。
李大又叹了一口气,没回答只是揉了揉李花儿的额发。
“爹去看看你娘,她就好了。瞧你这脸色,还是先回去歇着吧。”他说道。
李花儿更好奇了,但不再多问,只是道:“那爹快去安慰一下娘吧,让她别哭了。”
李大嘿嘿一笑,进了屋子。
李花儿则依旧坐在门口,疑惑地看着屋内。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张氏的笑声。
李花儿更好奇了
这夫妻相处,还真是挺有趣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点余音
终于放了心的李花儿,当天晚上连睡觉,都更安稳了一些。
终于可以愉快地迎接一下新生活了。
只是所谓此消彼长,李家虽然打算归于寂静,迎接新生活;而有些人,则是好一阵子的纷纷乱乱。
都是军饷案的结果。
平水州山高皇帝远,自然不清楚京城如何,但自己眼下的变化,却是能看见的。
蔡家被抄了家,蔡家家主被斩首,余者流放;
平水州倒了许多官吏,就连太守大人,也被削职为民。
这些消息,沿着清水河,北上南下地传播着。
而最让清河村人想不到的,是陶家也被牵连在了其中。
听那消息灵通的柳家说,在审讯蔡家的时候,竟然从蔡家翻出了账册,里面都是与陶家来往、销赃的证据。
消息传来,全村皆惊。
陶家举家流放,田产财务,一概没入官中;
而县中的陶县丞,则也被下了狱中,秋后问斩。
当真是一夕之间,大厦倾倒。
陶家被抄家的时候,许多人都跑去看了。
陶家的那些主人,都是只穿着粗衣,就被从院子里拖出来的。
人们都偷偷地议论着,眼神中,带着对官兵的畏惧。
作为清河村最大的两个富户之一,陶家是有声望也有地位的。
皇上、太子、公主、丞相这些人在乡户人家心中,大抵还不如县令来得厉害;而在清河县村民心中,县令这个人,也未必有陶县丞厉害。
陶县丞厉害,就是陶家厉害,而且还会一直厉害下去。
这样的陶家,在卷入军饷案后,说被抄家就被抄家了;那么大的地,说被入官就入官了;那么惹不得陶县丞,说被流放就被流放了。
清河村人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什么叫做“王法”。
而这些事情,在他们的心中,依旧是“李花儿干的”。
“可真是本事呢。”村民甲嗑着瓜子儿,同人感叹。
“这就是报了仇了。”村民乙坐在田埂上,和人议论。
“陶家这也是报应,害得人家破人亡,如今也破家了。”村民丙站在村中的大榕树下,摇着偌大的蒲扇,最终定论。
这纷纷议论之下,村民们看向李家人的目光,都带了比看官兵还甚的敬畏。
自然,也有人为着陶家的倒掉而开心。
比如吴大太太。
她的心情,还没有这么好过。
“呸!活该,什么样的手都敢伸,可不该死了。”吴大太太捏着帕子,眼睛都笑弯了。
谈婆子在旁边奉承着,让吴大太太心情更愉悦了。
而谈婆子也知道,吴大太太可不只是高兴陶家完蛋了。
前几天京中传来消息,说是吴大少爷刚进京的时候,在一个什么茶楼谈诗会上,技压群雄,得了头彩。
“这谈诗会,历来都是进京赶考的老爷、少爷们甚为重视的,说是连皇帝都关注的。”回来的吴家监船如是说,“所以咱们家少爷,就入了个什么燕归还是归燕先生的眼,小的去打听了才知道,竟然是好大学问的人,是当今丞相家的二老爷呢。”
吴大太太不懂,但吴大老爷太知道燕归先生是谁,当时就仰天大笑,人都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咱们家要出文曲星了!”吴大老爷喜不自胜。
吴大太太这次听懂了,也是美得无可无不可的。
而她心中盘算的事情,却和吴大老爷不太一样。
她是看过戏文的人,又私下让谈婆子去打听了燕归先生的事情,说是燕归先生如今有一儿一女,女儿今年不足十七岁。
和自家大儿子,正好一对。
吴大太太心中琢磨着,更开心了。
许是自己能做回丞相的亲家呢,她美美地想。
……
这村子里如此热闹如常,而李家依旧如常地生活。
陶家被抄家这事儿,不过是让李家人愣了片刻。
张氏摸着肚子,眼神中有了些不一样的喜悦神采;李果儿是怕,又有些喜色。
只是她俩到底是温厚的性子,虽然有仇,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幸灾乐祸,心中盘桓的“活该”二字,不会真说出口罢了。
而李花儿则是有些慨叹。
陶大少爷那么一番动作,将偷运军资的事情扣在了陶二老爷头上,自以为能除掉陶二老爷,实则却葬送了一家。
到底谁才是黄雀呢?
那真正的黄雀,出手还真是稳、准、狠。
她突然记起了去年参加冯二囡新婚之礼时,在席上见过的陶家小姐。
她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笑容柔和、纯真、明艳,美得不可方物,比前世自己受冤被流放的时候,岁数还小些。
纵然陶家有错,可她又有什么错呢?。
李花儿心中对陶家人的那点儿感叹,也就是给了这个陶小姐了。
只是叹过之后,也就罢了。
王法无情。
而陶家的事情既然已经了了,李花儿也不多想,只是每天寸步不敢离开家中,不是在家里画图、就是守着给张氏说笑话解闷;
李果儿也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不是在家里念书、就是缠着张氏做小女儿状撒娇;
反而是从来闲不住的张氏,如今被两个女儿看住,不许做针线、不能入厨房,甚至连整理床榻被褥,两个女儿都不许她动手。
张氏天天在榻上待着,人都胖了一圈。
她心中欣慰,但也是哭笑不得的。
“哪儿这么娇贵了?以前我怀你们的时候,你奶奶就让我多走走,将来好生。”张氏笑说。
孙家的几个婶子,也是如此说的。
李花儿兀自不信,但见这些生产过的妇人都如此说,就偷空跑了一趟县城,去找章太医。
章太医听她为了这个特意跑来县里,差点儿没笑出来,也如此一说。
“妇人有孕,不好每日懒怠不动,也不好过于大补,否则将来生产的时候,就难了。”章太医捻着胡子说,“昔日太医院中同僚就说过,京中贵妇人,虽然产所比乡野洁净,但生产时却困难,多因少动。”
李花儿这才信了真,回来和张氏笑说:“章大夫说了,娘是该多走走。”
张氏先是也要笑出来,后又想着女儿这样贴心,心中更觉感动。
而李大则比以前更忙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军屯
佟将军要用陶家没入官家的地,屯做军屯,以充军资。
清河村得清水河之顾,土地广袤肥沃,而陶家富裕了那么多,所占的地不但极广,也是村中最是肥沃。
佟将军问李大,愿不愿意到这军屯里,做个督卫。
本来经过前几天的事情,李大有些灰心丧气,还想着解甲归田的来着,谁料佟将军的这个提议,反而让他灰了心,又活泛了起来。
他本就是一个务农的木匠,如此守着军屯,自然是很乐意的。
佟将军见他同意了,也挺高兴的,就又说要和县内商议,减清河村两成的赋税。
这下,连那些担心,屯军屯会发生土地被夺之类事情的村民,也都拍手称快了。
这天李大回了家,把这事情说了。
张氏不通这类事情,问道:“那大郎以后,就不是军士了吗?”
李大在外间解着铠甲,隔着门帘道:“还是军士的,依旧是督卫,只是要管着那军屯罢了。”
自从张氏有了身孕后,李大就不会把铠甲兵刃拿进屋中,害怕魇了张氏,只把东西放在屋外,等换好了家常衣服,这才打帘子进屋。
在屋内正画图的李花儿,此刻已经撂了笔,而张氏和李果儿还在问她到底何为军屯。
李花儿解释了一番,见李大进来,又笑道:“这佟将军此举,虽不是首创,但若运作好了,也算是对乡亲们有益了,只怕再出个军饷那样的案子,可就糟了。”
李大先关切地问了张氏的身体,又接了李果儿端给他的消暑豆汤,喝了一口,也感叹道:“佟将军也是这么说的,说因为这个,才选了我。不过这个事儿,恐怕不是将军想出来的。”
李大说着,将剩下的汤一饮而尽,端着碗道:“我看是昨儿那京里来的韩大掌柜找将军说了一下午的话,之后佟将军就找我说这事情了。”
李花儿不想事情是这样的,不由一怔,而后嘴角轻轻扬起。
只不知道这个主意,就是韩掌柜自己的主意,还是佟掌柜身后人所想的。
李果儿一边做针线,一边听着他们说话,听得懵懵懂懂的,但也明白了是好事情,就笑道:“这佟掌柜可真是有本事,姐姐你说,他是怎么想出来这样好的主意的?”
李花儿浅浅一笑:“管他怎么想出来的,是个好主意就是了。”
李大也笑道:“是这个理,那是京中来的人,见识极高的,哪里是我们这些人懂的。”
说着,他又看向李花儿那画了一半的图,道:“你给韩掌柜花的这屋子,还差多少了?”
李花儿递给他看:“快了,只是徽地的屋子,我只听人说过,又看到一些书里有写,边画边想,所以慢些。”
李大看了看,皱眉道:“这还要用到石料?”
李花儿点头:“是,徽地的屋子,梁、柱都硕大,形状也和咱们这儿不一样,而且讲究装饰,徽地人刻石、刻木的本事好厉害的,不知道咱们县上,好不好找这样的石匠。”
李大挠挠头:“别说石匠了,就是这石料也难找,咱们这儿的山水,可不出好石料,想寻的话,怕是得再往南去才好,要是州府,应该还能找到好石匠。”
李花儿听见李大这么说,心中就有了数,便理所应当地继续提笔画图,口中笑道:“那就好办了,反正也没出了咱们州府,好寻。”
张氏听见他们说得热闹,就一边笑着,一边指点着李果儿的针线,听说到这儿,不由笑了出来。
“那还是要麻烦些,怎么不改了?”她问。
李花儿笑道:“韩掌柜孝顺嘛,所以给老太太做的东西,自然都要最好的,而且人家万两银子都舍得了,难道还不能运些石料过来?又是水路,好走的。”
张氏听着有道理,就点点头。
一家人如此其乐融融的,当真是美好。
……
又过了几天,李花儿画好了,便去了县城的铺子里,找柯掌柜的。
虽然那军饷案子在清河村,依旧被众人讨论着,但都不如这县城之中讨论地厉害。
自进城之后,李花儿沿路撞见的每一个人,都在说着那军饷案子,甚至就连茶楼里说书的人,也将事情编成了几回几目的书,热热闹闹地说着。
独李花儿心如止水地到了南北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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