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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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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校尉,让我去和我爹说句话吧。”李花儿认真道。
她倒是不怕被府兵拿住,但是如果方山这么拦着自己,那她可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方山还要再劝,却发现李花儿现在的面色十分平静,没有半分的恐惧之情,反而是胸有成竹的。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那是个轴性的人,后面又有府兵步步逼近,还是道:“你要过去,只怕也要被抓了,听话,先回去吧。”
方山的背后,几个军士手按腰刀,不许人府兵靠近捉拿。
见这个样子,山羊胡男子不干了,尖着嗓子怒道:“佟将军,你今天一定要护着这大不敬的贼子父女吗?”
佟将军眼下颇觉得无力。
查商船是他安排下的差事,而且之前李大来告诉了自己陶、蔡二人的诡计的时候,也是他让李大放手去做的。
可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看来已经是保不住李大了。
他心中有了这等心思,那自然就想着要护住李花儿,以安李大的心。
是以,听见山羊胡男子如此说,佟将军这才缓缓开口,道:“如今罪尚未定,哪有先拿妻小的道理。”
山羊胡男子不想他会如此说,吹胡子瞪眼地嚷道:“佟将军看来,是真个要与我州府为敌了?”
态度异常的嚣张。
就在这时候,早就急坏的李大开口了:“花儿快回家,照顾好你娘,是爹……爹我对不起你们,佟将军,是卑职处事不力,便在此以死谢罪。”
说罢,竟然就要向着身边军士的刀上碰。
竟然要以一命,换她们母女的平安。
府兵们吓了一跳,忙将刀回撤。
李大一下子没死成,就被人压得更紧了,再无法动弹。
李花儿吓得魂魄都要散了,连忙大声道:“船上有东西!”
众人一愣,尤其是拦着她的方山,更呆了。
山羊胡男子听见,冷笑道:“果然是贼女,到了这等时候,还在狡辩。”
李花儿拉着方山的袖子,坚持道:“方校尉,船上就是有东西的,你让我过去,我可以证明的。”
方山听她说得这么笃定,拿不准主意,就回头看了一眼佟将军。
佟将军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喜色。
自他来这里驻守,和李花儿打过一次交道,也听沈珩说过这个丫头的本事。
说不好就在她身上,转危为安了呢?
“方山,让她进来。”佟将军的语调依旧是那样无甚情绪。
李花儿跑到了佟将军身边,急忙忙一礼,问道:“将军,不知今夜这船,运的是什么东西?”
佟将军听她这么说,侧头看了一身身后站着的副将。
那副将回道:“十套不同花色的一百零八件瓷器,十样玉器盆景。如今瓷器碎了两套。”
李花儿如今进了人群,这才看清在渡口旁的地上,倒了两个檀木,里面的碎瓷片缠着黄缎,洒了一地。
她心中更有数了。
平水州有一种甚是稀有的红泥,能出甚好的瓷器;而南面靠近边境处的山上出玉,晶莹剔透。
所以平水州上供的时候,多是往京里送这两样,其他的如木料、绸缎之类的,反而平常。
李花儿听罢,点点头,又转身,向河边跑去。
佟将军本想问她如何知道船上定有东西的,不想自己还没开口呢,这丫头先跑开了,不免一愣。
而众人还等着李花儿说船上有什么呢,就看见李花儿突然跑向了河边。
方山在那儿傻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和明白了什么似的,也跟着跑过去,道:“快拦住她,莫让她跳了河!”
他这一喊,众人还真都以为李花儿要跳河了。
尤其是李大,眼前一黑就瘫在了那儿,想要出声阻止,却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清水河定是和他们家八字不合。
山羊胡男子见状,立刻道:“还不将那贼女拿了,哪里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死了!”
众府兵立刻就追了过去。
而佟将军一侧的军士,也跟着方山跑过去,想要拉住李花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寻找暗仓
李花儿哪里管别人想什么。
她只是跑到了河边,探头看那船的底部深浅,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松了半口气。
这船的吃水整体都较深,而那点子瓷器、玉器,凭怎么重,也不会吃水那么深。
并且这船的吃水前浅后深,微妙地有些不平衡,只能说明如果有东西,定然是藏在船后的部分。
李花儿也想通了为什么这些人要趁夜出航。
李大虽然是木匠,但不通机关之类的事情。且今天云多月暗天黑,只能靠着灯光火把,有些细微的地方,定然难察觉出不对。
只要查不出来,他们就能发难了。
李花儿想着,转身看了一下站在山羊胡男子一侧的船家们。
只见其中真个有三个人,眼神飘忽,惊恐地看着李花儿。
李花儿心中更定,就在府兵立刻就要抓住她的瞬间,她高声道:“将军,这船上真的有东西!”
一言出口,让岸上的府兵和军士们,都停下了动作,愣愣地看着她。
李花儿趁着这个空档,又指着那三个人,高声道:“还请方校尉将那三个人拿了,就知道船上是什么了!”
方山先是按着刀愣了片刻,旋即真的带人过去,把李花儿说的那三个人,给揪了出来。
等揪了人出来,方山才一拍脑袋。
他怎么真的把人抓了?
刚才这女孩子吩咐她的时候,语气中股他也说不明白的、不容置疑的意思。
比佟将军还震慑人一些。
山羊胡男子见状,不免暗自心惊,忙喝道:“好个贼女,还敢妖言惑众!还不快抓住,给我把嘴封了!若敢拒捕,乱刀砍死!”
那些府兵听见这话,立刻刀剑出鞘。
几个追在了李花儿身边的军士们看见,也都腰刀出鞘。
彼此之间,竟然多了许多的杀伐之意。
山羊胡男子见状,问佟将军:“佟将军,一个贼女的胡言乱语,你竟然也要信?”
佟将军冷漠地看着他,向着人群中挥了挥手。
立刻有三个甲兵出来,一个捧着盒子,两个抬着长枪。
佟将军将长枪握在手里,又命人打开盒子。
盒子里打开,里面放了个寸半见方的金色印章,与一对虎符。
正是他作为清远县关上守将的印信。
山羊胡男子一见那东西,之前的那点儿硬气,顿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不过,他还是色厉内荏地问了一句:“佟将军这是要用身家于这对贼父女作保了?”
佟将军握着自己的长枪,走到李花儿之前道:
“李花儿,本将就以这将印为令,命你查出这船上私带之物,若查不出,本将会亲自将你们父女,就地正法,以安军心。”
李花儿立刻道:“是,小女遵命。”
说罢,她回过头,看着那三个被方山揪出来的船家:“你们三个,是自己告诉我船上的暗室在哪儿,还是要我自己去找出来?”
这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李花儿将他们眼底的恐惧,看了个分明。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人,开了口:“不知你这贼女说的是什么,佟将军,小民等……”
李花儿不等他们“冤枉”二字出口,就打断了他们:“好吧,你们不说,我自己找去。”
说着,她回头问佟将军,问道:“将军,不知道这船上,还有人吗?”
“自方才查检的时候,人就都已经下船了。”佟将军道。
李花儿点头:“这就好,那小女现在就去船上查检了。”
佟将军指了方山和另一个与校尉:“你们二人,跟着她一起上船。”
方山和那校尉拱手领命,就从旁边人手中,各自拿了火把。
而一直在观察着那三人表情的李花儿,看见他们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恶毒的喜色。
她忙道:“不用火把了。”她说罢,看着那三个人惊愕的表情,笑道,“免得到时候炸了点儿什么,可就亏死了,我靠手摸就好了。”
说罢,她对着后面看着自己,满脸担忧的李大,浅浅一笑,就转身上船,进了船舱。
……
刚一进去,方山就先掩着鼻子,道:“这什么味道?”
李花儿也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龙涎香的味道,虽然是很名贵的好香,但也没有这个熏法的。
愈发像是掩盖什么一般。
李花儿想着,以手摸在了舱门之上,一点点儿地摸着船体的连接处,到了船尾处。
方山和那个校尉跟在后面,看着李花儿顺着那连接处一会儿起来、一会儿蹲下地走,奇怪之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好像一说话,就会坏了这小女孩儿的正事一般。
三人顺着那连接的地方,从一楼到了二楼。
只是在上楼的时候,李花儿站在楼梯上,比着一二层之间的高度,而后,才到了二层。
方山憋了好久没敢说出声,趁着李花儿不比量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李花儿,这船,真有夹带?”
李花儿到了二楼之后,继续寻着船体的接缝处,道:“我说有,就一定有的。”
方山和那个校尉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孩子话?
李花儿却不管他们,而是一路摸着连接处,直寻到了二层靠后的一块地板之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瞧,我说这船上有东西,就一定有的。”她站起身,指着那块木板,回头对方山和那校尉道。
方山听说,也立刻喜上眉梢:“真个就在这儿?”
李花儿继续弯腰寻着那连接,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口中道:“这下面是夹仓,并不高,但方寸倒是不小。”
方山听她说得笃定,心中也安了心,立刻抽出腰刀来,道:“你靠后站站,我来劈开,嘿嘿,看州府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李花儿一听抽刀声,忙起身拦住他道:“千万别动,会死人的。”
“哈?”方山举着刀,不解其意。
李花儿道:“二位校尉靠近了闻闻。”
方山和那校尉,果然将信将疑地半跪在船板上。
那校尉脸色一变,抬头对她道:“是火油火药?”
李花儿点点头:“所以找不到机关打开,别说是我们,就算岸上的人,也要死了。”
那校尉听说,思索一番,起身道:“你们等着,我去禀报将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军饷的下落
李花儿没有再说话,而是微弯着腰,沿着接缝一直走到了船尾处,才直起了身子。
船尾是宽阔见方的形状,其上有一扇雕刻地非常精致的窗子。
此时,自那窗子外,有一道阳光照进了船舱。
天要亮了。
这时,船舱内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扰乱了李花儿情绪。
她蹙起眉,摸着那窗棂,回身看去。
只见几个军士绑着那三个船家来到了二层。
而那去而复返的校尉照着那三人的膝盖窝,一人一脚,踢翻在地。
“要不你们就从实招来这机关该如何拆除,可饶你们死罪。要不你们就在这上面,等死吧。”校尉恶狠狠地说。
那三个船家蔫头耷脑地缩在地上,一言不发,连个冤枉也不再喊了。
李花儿借着那缕阳光,看了一眼他们面如死灰的表情,就不再看他们,而是道:
“这位军爷不用问了,横竖都是要死的,不如隐着不说,让我们自己找,最好能炸了,就有人与他们陪葬,也是好的。”
方山听见,瞪圆了眼睛,就要骂那三人。
李花儿抢在他之前道:“两位军爷,可有匕首之类的东西?”
方山一怔,对她道:“有。”
说罢,从靴子侧面拿出了一柄匕首,递给了李花儿。
匕首通身黑色,刀柄、刀鞘无一点修饰,显是实战所用之物。
李花儿接过匕首,又道:“还请几位军爷带着他们几个出去吧,只留一人在这儿帮忙就好。”
众人对视了一眼。
这下丫头会如此说,就说明接下来的事情,是有凶险的。
方山先开口道:“你们下去吧,就照她的话,和将军说,莫让人靠近了。”
其他几个人略一犹豫,拱手道:“是,保重。”
匆匆下楼了。
……
李花儿先将窗子小心翼翼地卸了下来,扔在了一边,而后半跪在地上,沿着窗台上的接缝,将匕首慢慢探进去,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儿地寻着,耳朵里听着声音。
前世的时候,她父亲最喜欢研究这种小机关。
虽然一般人研究这样的东西,会被人说成是奇淫巧技,但是关二老爷作为大学士,爱研究这类东西,就被世人赞一句:“风雅。”
而前世的关三小姐作为独女,也将那些本事学了不少,等闲密室、机关、暗格,还真的难不住她。
只是想不到,前世闲来玩的事情,今生却成了保命的手段。
而且那些人也当真狠得下心来,在船舱里放了火药火油,一旦被人发现,大不了一炸了事。
到时候痕迹全无,只说是为了保护贡品,谁又能知道内中勾当呢?
而那龙涎香的味道,自然就是掩盖火药火油味道的了。
他们可不在乎那些船工的命。
但李花儿在意,这要是真炸了,别说船舱里的自己和方山,就是那岸上的军士,并这渡口停的其他船只,也会受损。
匕首时停时走,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候,李花儿才将里面的机关探得差不多。
她收回匕首,又对方山道:“方校尉,能帮我寻一碗米醋、一碗清水吗?要大碗。”
眼下,方山大气都不敢出,手脚僵硬地站在后面看了半天,听见这话的时候,人还僵在原地不敢动。
李花儿又说了一遍,他才明白过来,忙应声去船上的厨房中,寻了醋与水来。
李花儿接过去,沿着那缝隙,一点点地将米醋灌了进去。
她灌得很小心,都灌完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再等等吧。”
外面的天越来越亮,而外面的河岸之上,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间或又是那山羊胡男子的叫嚣声。
不知道内中,有多少自己熟悉的人。
越到这时候,她反而越冷静了。
一定要拆掉这机关,不但炸起来,害死了岸上的人,就得不偿失了。
等了好一会儿,她这才轻轻地晃了晃那块板子。
果然松动了。
李花儿又拿匕首四周探一圈,又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板子掀开了一些。
里面有丝线缠绕。
她道:“还请方校尉帮我扶着这板子,千万别挪动分毫。”
方山紧张地跪坐在李花儿的位置,撑着那块木板,一动不动。
李花儿端起那碗水,倒了半碗在里面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上,再将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中间,仔细对好位置。
待做完了之后,她才彻底安了心,用匕首将丝线割断。
匕首割断丝线的一瞬间,就听见一声脆响。
“好了,方校尉可以放下了。”李花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道。
方山听见这话,紧张的心情一松,就卸了力道,被木板打在了脑袋上。
李花儿见状,笑了出来。
方山揉着头,看向那水碗,有些劫后余生地说叹道:“竟然是火石。”
而那暗格之中,果然满满的都是火药与火油,而李花儿淋湿的那东西,则是一大团棉絮,想必是引火之用。
方山的冷汗已经打湿甲胄之下的布衣,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而怒道:“好歹毒的一群人。”
而早就见识过那群人阴毒的李花儿,倒还平静,而是让方山再去寻了水来,都泼在了那火药之上,再和方山一起将那几罐子火油搬出来,仔细封口放着,这才又探了探其下的木板门。
待确定了再无机关之后,她才将那门打了开。
果然是一个不深却扩的夹层,里面并排放了许多个箱子。
李花儿将最近的箱子打了开。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并不是三七等物,竟然是银子。
李花儿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这船的吃水那么奇怪。
行船最重的就是平衡,那等头轻脚重的样子,就算不遇见大风大浪,行速快些,都可能要翻船的。
蔡家可是有名的船队,听之前蔡驼子的话音,也是干老了那等事情的人,自然不会如此不谨慎。
着实奇怪。
而方山探头看见是一箱银子,就疑惑地拿起了一锭,翻过来看其上的标记,顿时变了脸色。
“军饷银,之前一直在查的军饷银。”他抖着声音道。
李花儿愣在了那儿。
竟然是被贪墨的三十万军饷银中的一部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这事已了
李花儿呆呆地看着那一箱银子,旋即笑了起来。
陶大少爷问她谁是黄雀。但现在看,真正的黄雀早就藏在暗中,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想着,李花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蔡家夹带的是三七也好、军饷银也罢,都无所谓了;是京中局势有变也好、还是有人做局请君入瓮也罢,也都被不重要了。
早就有人下决心要除了蔡、陶两家,所以哪怕没有这机缘巧合,让李花儿介入其中,那这船到了京城,只怕也是要被揭露的。
李花儿心中感慨了许久。
她自然知道自己已经牵涉太深,这案子幕后的东西,更不是如今的她能接触的了。
但她并不在意。
让太子差点儿丧命、让沈珩下落不明的军饷案子,毕竟暂时有了个收尾。
现在证据都摆在了天下人的面前,其他的那些,就是京中人角力的结果了。
而且无论如何,陶家一定会因为这事情,而被扒层皮的。
是好事。
她想着,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腿,撑着窗沿站了起来,对方山道:
“方校尉去告诉将军吧,不过还是要小心,这几罐子火油可要封好处理,别见了火星。”
方山捧着银子,认真地听李花儿说完,突然将银子并腰间的腰刀都取了下来,放在地上。
而后,方山后退三步,对着李花儿做了个长揖。
“今天的时候,我替将军,替左都将军,替公爷,谢谢姑娘了。”
方山军职虽低,却是佟将军的亲信之人,李花儿自然知道这句话,所为何来。
她虽然坦然受了这一礼,却摇头道:“我是为了我爹,不是为了你们将军。”
毕竟如今她与沈家前世而来的那些事情,尚无定论,而方才佟将军虽然那样支持她,但是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想要牺牲掉李大的。
这种行为,不得不让李花儿记起前世姐姐的死。
情在他们身上,这等举动自然有理;但情在自己身上,他们的情,也就无可恕了。
方山自觉明白李花儿的意思。
朝廷上下,为了这军饷案子,差点儿折了一个太子,又与水匪打了这月余仗的,也没有理顺明白。
偏偏今天,这个小姑娘就寻见了证据。
她既然聪慧,自然知道揭露这样的事情,就是被架在火上,命都悬于一线,哪里还敢邀功?
他忙又是一礼:“姑娘放心,事到如今,你们的安危,一定都在佟将军的身上。”
李花儿浅笑。
这个方山,心思倒是纯真,所以他又怎可能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她避开身子,回了半礼,没有说话。
而方山已经重新带好腰刀,捧着银子下了船。
李花儿依旧站在原地,自那开着的窗户看向外面。
河岸之上,果然站了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指着船窃窃私语。
大概是刚才用心太过,她现在有些眼花,看不清外面都是些什么人。
不多时,又是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只见佟将军与那山羊胡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花儿依旧靠在那窗边,对着他们一礼,继续不说话。
佟将军走过来,一看那暗仓中的银子,对那山羊胡男子冷笑道:
“这位府吏大人,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山羊胡男子脸色苍白,向后退了几步,口中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佟将军再是一声冷笑,厉声对军士道:“来人!把人给我绑了!”
众军士动作极快,将那山羊胡男子绑了起来,押下了船。
佟将军这才对李花儿道:“你做得甚好,本将要谢谢你。”
李花儿垂首施礼,淡然道:“不敢承谢,今天的事情,若不是将军信任小女,也成不了。”说着,她又问道,“现在事了,小女可以带我爹回家了吗?”
她问了句孩子一样的稚语。
佟将军道:“李督卫还要在军中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最迟明天,就能回家了。”
如今的李大,哪里还有处理事情的心思?
但是李花儿也不和他争辩,而是点头道:“哦,好,那小女就先回家了,我娘和妹妹还等着我呢。”
说罢,又是一礼,也不等佟将军开口,就自行下了船。
佟将军身后的副将见状,皱了眉头:“这姑娘的性子,倒是傲气,立了这样的功劳,却不求赏赐。”
佟将军如昔地面无表情:“不是傲气,而是聪明。”
副将没懂,而佟将军也没再说话,而是吩咐人将火药火油都搬出船舱,再命人将里面的东西,都抬了出来。
……
李花儿一出船舱,就见岸边的军士已经将那些府兵与船家控制了。
府兵们都被缴了械,船家则都被绑了起来。
而其中,还有两个人,都穿着军士们才有的甲胄,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
想必就是陶家放在军中的探子了。
李大站在其中,眼神却一直停留在船上,面色焦急。
见李花儿走出船舱,李大喜极而泣,紧走几步,眼中含着泪,道:“花儿!”
李花儿看见了李大,再没有船上时漠然的样子,而是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跑了过去,关切道:“爹,你受伤没有?”
李大急忙摇头,关切道:“爹没事儿,你呢?方才听见陆重下来说有火药、火油,吓得我差点儿晕死过去。”
李花儿一边笑着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一边眼睛就落在了李大手腕之上,被绑缚的伤痕。
她心中着实生气。
若是张氏和李果儿看见了,还不知道要如何哭呢。
现在看,李大暂时缓一缓再回家,也好。
想着,她轻声道:“爹,你们军中那好伤药,你多要些来,我再去县里买些肉,给你熬汤喝。”
李大见她看见了自己手腕的伤,连忙用袖口掩住,叮嘱道:“不要紧的,就是勒的,过几天就好了,可不许告诉你娘。”
李花儿嘟着嘴道:“怎么就不要紧了?为他们受的伤,不要银子,难道连点儿伤药还要小气?多要些,他们还敢要钱不成。”
李大被她明显带着怨气的话逗笑了,方才的闷气,也散了些。
听着是小心算计的话,但此情此景之下,从李花儿嘴里说出来……
真是很有道理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回到家中
在斗口这是而上,李大可说不过这个大女儿,只得讪讪道:“还真成个商贾了,这事儿还有如此算的?”
李花儿赞同地点头,小声笑道:“是不能这么算,我们一家四口的命,那点儿烂银子可赔不起,所以爹先要些伤药,其他的今后再说。”
说得理直气壮。
李大继续无言以对,不过之前沉重到甚至有些委顿的心情,也因为李花儿的这番插科打诨,好了很多。
“你这丫头……”他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好,爹听你的就是。”
虽然感叹,但语气却稍微轻松了点儿。
李花儿暂时放了心。
她就是担心经了方才那一场变化,李大散了精气神,所以才和他玩笑一番。
李大说了自己,又心疼地看着女儿乌青的眼眶,与有些散乱的头发:“你一夜没睡,还受了惊吓,也快回去休息吧……再和你娘说,让她千万别担心。”
说起关切家人的话时,李大声音里存了不一样的温柔。
李花儿这才应了一声“是“,辞过了李大。
四周的军士,神色各异地看了李花儿一眼。
李花儿没有理会他们。
如今她已经看见岸边没有张氏和李果儿母女,心中牵挂着,就快步往家去。
……
如今已经是近午的时候,清河村中却意外地不见炊烟——因为村子中的人,如今都到了河岸边看热闹呢。
之前那岸边还在剑拔弩张的时候,就有胆大的先过来偷看了。
真是好热闹呢!
先是听说什么李大被捕,再是双方对峙、忽然李花儿进了船舱,忽然又是军士绑了府兵和船家、忽然又说找见了什么军饷,忽然李花儿又从船舱里出来了,看着那是一波三折,可比戏台上的戏好看多了。
要不是有人突然说什么有火药火油,他们只怕还要凑近了看着呢。
所以,当众人看见李花儿向这面快步走来的时候,除了好奇的眼神之外,对她还存了些敬畏和猜测的意思。
这李家大丫头,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每一次都能给村子里带来许多不同的热闹。
今次的热闹,还热闹到了官府和清远县的驻军,都被牵扯出来的程度
李花儿在岸上众人各种不同的眼神之下,快步地走了过去。
村民们纷纷给她让了一条路,最后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着李花儿的那些壮举。
更有明眼人指出,李花儿的这些奇怪之处,都是在她病好之后才有的。
“老话说因祸得福,看来还真对,病了一场,脑子都好用了。”
最终,清河村人得出了这样一条结论。
而李花儿心中焦急,自然也不在意众人的评论,只低着头向前走。
“花儿!”刚一出人群,还没到村子的界碑处,孙三贤就喊了她一声。
话音刚落,人已经和李花儿并肩了。
“我大伯娘让我来看看,到了岸上还听人说有什么火油,可吓死人了,你还好吧?”孙三贤跟着李花儿,匆忙而关切地问道。
听说孙家人在照料着,李花儿心中略安,语带感激道:“我没事儿,我娘和果儿如今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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