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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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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温娘子来了。”

    吴大太太此时心里正痛快呢,忙笑道:“快请进来。”说着,又对谈婆子道,“亏了她,我才知道了那丫头的坏心思。”

    谈婆子忙笑道:“是,有温娘子盯着,也是好的。”

    ……

    县里,小沈公子正试新做的鲜亮衣服,不过因为小喜不在身边,未免手脚笨拙,费了半天的劲,叠好了领口系不好腰带,系好了腰带,领口的位置又偏了。

    正忙活着呢,小喜乐呵呵地进来了,见状,忙过来笑道:“公子你轻省些吧,新做的衣服,再扯坏了。”

    小沈公子抬手就捶了他一下,佯怒道:“你小子最近皮痒了是不是?离了你,我连衣服都穿不好了?”

    小喜笑着躲了自家主人的拳头,笑道:“是,公子一贯最厉害了。说起来,小的今日在清河村,看了一场好戏呢。”

    说着,他也不用小沈公子问,就将事情给小沈公子说了一遍。

    小沈公子听完,笑得前仰后合地,笑声险些将房顶鼓了起来,击掌道:“好好好,我就说这丫头有趣。”

    小喜见这衣服一时半会儿也穿不成了,便托着腰带,在一旁立着。

    等小沈公子笑够了,小喜才继续道:“公子,我见那李姑娘还背了椤木,想必就是要做那砚屏的。”

    小沈公子重新站好让小喜给自己穿衣服,听见这话,点头道:“嗯,虽则普通,于文房上也算雅的,不过砚屏之流,重看玉石,到时候再瞧瞧吧。不过现在看,这女儿都这般本事,那李大只怕更不一般,让你打听李大的下落,可打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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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平静

    小喜忙应道:“没有,这地方偏远,遣去北上的人应当还在路上呢,小的算着,怎么也要等冬至之后,才能有回音……不过小的倒是打听到了那张氏的所在,还没离平水州呢。”

    小沈公子对张氏倒是兴趣缺缺:“既然没离了这里,那丫头也是有办法找到的,关键还是在李大身上。独丁被征,还查不到底案,这事情里,总透着奇怪。这翁县令也够糊涂了,总让些衙役牵着走,算什么官?”

    小喜笑了:“公子以前不还说,哪里都是这样的吗?便是万……”

    小沈公子看了他一眼。

    小喜一时口快,差点儿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忙改了口,道:“翁县令已经肯用心的了。况且不过一群乡野人家的事儿,还能翻到天上,扰了军务不成?”说着,他略微一犹豫,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小沈公子一句:“小的斗胆问一句,您不会……真的想把这李丫头,往京里送吧?”

    小沈公子听见这话,微微一顿,旋即顿时气得,将小喜手中那镶嵌了十二块和田玉石的腰带劈手抢了过来,对着小喜,抡起来便要打。

    喜儿不躲,也不怕。

    自家这个公子,自幼爱玩,性子却是很好的。

    就是因为性子太好,才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就是因为性子好,自己憋了很久的话,才敢如此直白地问出来。

    果然,小沈公子这一下打偏了,擦着小喜的衣袂,就落在了地上。

    玉石和地席碰撞的声音,沉闷极了。

    小沈公子懒得再打一次,不过自己却被气得不轻,将腰带往地上一扔,指着小喜就跳了脚:“你和我一处几年了?倒和那老货一样想我?”

    小喜忙捡起腰带,顺势跪下,帮小沈公子系上,轻声道:“公子也别生气,小的只是觉得,您才多大的年纪?难不成还真要在这儿斗鸡走狗玩蟋蟀一辈子?再说了……”

    小喜看了一眼主家晦暗的脸色,道:“就算不为沈家计,千岁也不能没有人给出谋划策……”

    “呸!”如今衣服穿好了,小沈公子却没了那欣赏的心,直接坐在了地席上,怒道,“那关三精明地鬼投胎一样,什么都知道,还用得到我这个被赶出家门、流放在此的人给他谋划?”

    小沈公子发了通脾气,又对小喜:“你不爱陪我在这儿待着,就滚。”

    小喜知道小沈公子是真生气了,忙道:“公子莫气,我只是……”

    小沈公子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是靠女人裙带爬的人。”他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他也不是”

    说着,他还是有些泄了气,长长地叹了口气:“况且好好的丫头家,凭什么为了些不相干的人搭上命去……我已经害了一个,难道真要再害一个?我知道你为我委屈,既然为我委屈,就别再说劝我回京的话了。这里挺好的,若这辈子我能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就算是她不怨我了。过些日子他来了,你要是敢多说一句,多少年的情分我也不顾了,可明白?”

    小沈公子对着小喜,叮嘱了一句。

    喜儿知道自家公子的心结,心中也难过,只应了一声“是“,就不敢再说话了。

    ……

    别人家里或热闹、或纠结的事情,现在已经打扰不到关上门过日子的李花儿了。

    丢开了陶家那堆破事儿后,李花儿眼下第一紧要的事情,是李果儿那头枯黄干燥的头发。

    好容易烧了好大一锅的水,李花儿便挽了袖子,开始给李果儿洗头了。

    头遍洗的水是兑好的淘米水,洗头用的,则是李花儿采来的木槿叶碾成的汁同草木灰兑出来的。

    李花儿将头油、干净的麻布与自己做的木梳都摆好,连门窗都掩了。

    李果儿不干了,散着头发坐在那儿道:“姐,怪热的。”

    李花儿笑道:“都快入秋了,着了风,病了怎么办?”

    李果儿噘着嘴:“以前都是在外面洗的,也没见病了。”她又看了看李花儿摆出的东西,“也没这么麻烦。”

    李花儿将水端过来,让李果儿躺在矮塌上,将水放在小几之上,口中笑道:“那是以前。快躺下。”

    李果儿依言躺下。

    “你觉得麻烦,我还觉得麻烦呢。本来想去买些皂子的,结果南北杂货铺没有,胭脂铺倒是有,一份就要五两银子。要是好的话也行,偏偏味道不好,有股怪味儿。”

    李果儿听说,也不住地咋舌:“五两银子?真成了抢钱的。”

    “可不是吗?”李花儿边帮她洗边道,“听伙计说,胭脂铺当时就进了三份儿,被县太爷买了份去,县里一户姓刘的人家买了一份儿,还有一份儿却至今没卖出去,掌柜的好不乐意呢。”

    李果儿也笑了:“那么贵的东西,谁买呢?只姐姐这样的,花钱大手大脚的才爱用。”

    李花儿听说,点了一下她的额角:“我哪里有花钱大手大脚的?”

    李果儿嘻嘻地笑道:“这头油好贵的,麻布也贵,姐姐就舍得。”

    姐妹们玩笑着,忽然李果儿又问李花儿:“姐姐,那什么京里的大人物,总说要来,怎么还没到?”

    李花儿一笑:“许还在路上吧,也不知道咱们这儿离京城多远。”

    李果儿鼓着脸看着屋顶的大梁,问道:“我不知道,姐姐也不知道吗?”

    李花儿的手微微一顿。

    一提起京城,脑海中那个向北去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李花儿摇摇头,甩掉这个声音,笑道:“不知道。”

    李果儿倒是不纠结,只是躺着无聊,又要缠着李花儿讲故事。

    李花儿将岳芳今日说的笑话,说了几个给李果儿听,逗得她抱着肚子笑,李花儿不得不按着她,嘱咐她老实些。

    待洗好了头,李花儿就用那麻布,开始将李果儿的头发擦净。

    麻布吸水,但李花儿就怕李果儿着了凉,所以耗了四五块麻布,反反复复地,只将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还要再寻了块棉布出来,给李果儿将头发包上。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李果儿靠窗坐着,见状扭着身子笑道:

    “好好的棉布,做这个用。”

    说罢,李果儿又将李花儿买的头油拿在手里,轻嗅一阵子,忽而道:“娘以前也用过这个的。”

    李花儿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李果儿,拉过她的手,道:“果儿。”

    李果儿抬头看李花儿。

    “等桌屏做好了,我就带你去看娘亲,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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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来道谢的人

    李果儿呆在了那儿。

    呆了一阵子,李果儿开始用力地点头,眼泪也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

    李花儿的心猛地一疼。

    她向前挪了挪身子,抬手帮她将脸上的眼泪擦了去。

    “现在哭吧,到时候见了娘,可得和娘好好说说话,不能只哭,知道吗?”李花儿柔声安慰了一阵子,又叮嘱了一句。

    李果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说:“嗯,姐姐,我都听你的。”

    李花儿看着李果儿对自己依赖的样子。

    这是很好的女孩子,她希望能照顾这个小妹妹,可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尤其是此时的李花儿,对自己究竟是谁都完全的空白,又怎么敢笃定今后呢?

    是以,李花儿拉着李果儿的手:“果儿,”她的语气很郑重,“很多时候,你也要有自己的主意,不用都听姐姐的。”

    不然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情,你又该如何呢?

    李果儿并不懂李花儿的心意,只是摇摇头,道:“不,就要听姐姐的。”

    李花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嗯,就这事情上,果儿可有主意了。”

    李果儿想了想,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她年纪小,本来就好看,如今这带着泪的一笑,就像那县城里常有人的瓷娃娃,可爱极了。

    李花儿也笑了。

    事情要慢慢来,她想多教李果儿些东西,便是希望有朝一日,她就是独自也能过活。

    姐妹二人的笑声将这屋子里方才的愁绪冲淡了一些。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花儿在家吗?”

    李果儿先听出了声音:“是柳奶奶。”

    李花儿点点头,对李果儿道:“头发干之前,不许出门。”

    李果儿对着李花儿做了个鬼脸,但依旧是老实地坐在那儿,顺手拿起来地席旁放着的书,又怕低头久了头发开了,便将书擎着,艰难地看了起来。

    李花儿出了屋后,将房门关上,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柳奶奶自县里回来了?喜福如今好了?”

    几天没见,柳婆子看着像是老了好几岁的样子,但是眉眼之间的精气神,却意外地多了不少。

    而旁边扶着柳婆子的,正是喜福出事儿那天,那个热心的、肤色有些黑的妇人,穿了一身石青色的衣服,衣服又干净又整齐,头发也梳地一丝乱发都不见。

    柳婆子一看见李花儿,顿时就要往地上跪,口中道:“花儿,奶奶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呀。”

    李花儿顿时吓了一跳,此时她还在院子中间,想赶过去扶一把都难。

    她忙向一旁躲着,边躲边对那热心妇人道:“这位婶子,快帮我扶着柳奶奶!柳奶奶,您这样可是要折我寿数的。”

    那热心妇人也被柳奶奶吓了一跳,忙伸手拉着柳奶奶,口中抱怨道:“我方才怎么给您老说的来着?花儿才十三岁大,你跪她不是要她命吗?”

    柳婆子被妇人拉住了,拿帕子擦着泪,哭得连话都不完整,只是一个劲儿给李花儿道谢。

    那妇人一旁看着,对柳婆子道:“您老真没用,只顾着哭。”

    说罢,对李花儿笑道:“如今喜福已经大好了,还得了甚好的机缘,都是花儿的功劳呢。”

    如今李花儿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将院门打开,笑道:“不管什么事儿,奶奶和婶子先进来说话吧。”

    那热心妇人见李花儿关门关窗,又眼尖看见李果儿头发包着趴在窗上,就笑道:“哟,果儿洗头呢吧?我们就不进去了。”说着,将挎着的篮子塞进李花儿怀里,“这些是你柳奶奶攒的鸡蛋,还有从县里买的点心,不值几个钱,你拿着吧。要不收,你柳奶奶又要跪下了。”

    此时,柳婆子也哭得缓了过来,忙道:“是是是,花儿千万要收下。”

    李花儿没办法,只好将东西抱在了怀里,笑道:“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却收了这么多东西。”说着,她又对着柳婆子道,“方才这位婶子说什么机缘,可是喜福遇见什么好人了?”

    柳婆子点点头,道:“是,喜福拜了个好师父,要学医术了。”

    李花儿听说,也很是意外:“是县里的那个仁心医馆?”

    柳婆子忙摇头:“不是,是个白胡子的老先生。”

    李花儿听得有些古怪了。

    旁边的热心妇人嗐了一声,推推柳婆子:“你老说得,谁能不糊涂?”说着,又对李花儿笑道,“是这样子的……”

    妇人清了清嗓子,道:“喜福到了医馆后,大夫看了也说处理得好,但是要住些日子看看。这住到第四天的时候,就来了个白胡子老先生,给王大夫看了个什么牌牌。”

    妇人说着,用手悬空画了一下,比了个不大的长型,“哟呵,那医馆的王大夫看了牌牌之后,好生热情的,两个人关那屋子里说了好久的话,出来了之后,正好撞上了喜福。这老先生就说什么看喜福是个伶俐的孩子,如今他身边缺个药童,问柳奶奶愿不愿意让喜福跟着学医。那王大夫也在旁边说,喜福有了好大的造化,便是学不成名医,也能学个一技之长云云。然后,喜福就被留在仁心医馆了。说也不用什么四时节礼,也不阻着喜福回家或者你柳奶奶去看,只要肯吃苦就好。”

    这妇人说话速度极快,仿佛不喘气一样,也不管人听不听地分明,飞快地就说完了一串话。

    幸亏李花儿想事情快,听完之后,便也明白了。

    想必那白胡子老先生是哪方云游来的名医,行到此处歇脚,恰好又遇见喜福,才想收了个药童。

    而且是留在仁心医馆,那医馆听说也是常年在此的老店了,想必不会出什么大纰漏吧。

    所以,李花儿也很为柳婆子开心,笑道:“如此甚好,喜福将来有了出息,对柳奶奶也好。而且,留在县里……也好避开前些日子那样的祸事。”

    李花儿这话说得,便是意有所指了。

    柳婆子如今心情难得的畅快,只是不住地点头,笑道:“是,前些日子要不是花儿,只怕……你奶奶的心都要被剜了去。”说罢,又要开始垂泪。

    显是没为李花儿的话细想。

    倒是旁边那个热心妇人,听懂了李花儿的话,对着李花儿一使眼色,道:“可不是呢?这世上的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一群豺狼,呸。”

第六十九章 聊天

    那妇人说话的时候,不独语气中带着怒气,就连眼神之中,也闪过了一丝狠戾。

    不像是一般的仗义执言。

    李花儿微怔,笑问:“说起来,这位婶子我倒是有些面生,前些日子那般慌乱,也没来得及问婶子是谁。”

    热心妇人也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过,不由地噗嗤一声,掩口笑道:“我是下游汤家村嫁过来的,就姓汤。”

    李花儿连忙屈膝施礼:“那汤婶子是嫁在了哪家?住在何处?我最喜欢汤婶子这样爽利性子的人,以后也好去拜访。”

    汤娘子本就因之前的事情,高看李花儿一眼,如今听她说话如此直爽,更添了份好感,便应道:“说起来也不怕丢人,我是他们柳家的下堂妻,嫁过来不足一年就被休弃。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不肯归家,拿着嫁妆在村南搭了个茅屋住着。”

    李花儿哪里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听完之后,差点儿被自己的唾沫呛到。

    这这这,这算什么关系?

    李花儿的眼神就落在了柳婆子的脸上。

    只见柳婆子的脸上带了点子的慨叹。

    如此恨柳家的汤娘子,却能如此照拂柳婆子,这其中的事情,定然不少。

    倒是这位汤娘子,见李花儿震惊的表情,笑意不免更深了:“怎么?被吓到了?”

    李花儿忙收起了带着震撼的表情,笑道:“并不是,而是……汤婶子何必又为了那样的人,耽误了一生?”

    因着说起了柳家人的缘故,汤娘子的眉眼之间,再次染上了几分戾气。她顿了顿,反问一句:“陶家人把你害成这样,你却还要救他家那没出息的大小子,又是为了什么?”

    李花儿也默然了,旋即展颜。

    汤娘子脸色神采飞扬地,语气冷冰冰地:“我就是要在离着他们最近的地方,看着他们家如何倒霉。”

    李花儿再是一笑,丢开这番话,又恭喜了两声柳婆子后,便站在院子口,目送二人离开了。

    她心里思绪万千,最终幽幽地叹了口气。

    俗语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比之柳婆子、汤娘子,她的处境,似未算惨到极致。

    想着,李花儿转过身。

    李果儿依旧坐在窗前读书。

    李花儿浅笑,回到屋中,给李果儿已经干得差不多的头发,上了头油。

    李果儿背书给李花儿听,缠着李花儿问那书中是什么意思,李花儿一一作答。

    窗子外面,夕阳已落,皓月当空,白天那所有的纷纷乱乱,随着夜色,都似消匿于无形。

    又知谁家辗转反侧恨意难消?谁家蝇营狗苟思量万千?谁家悉心盘算寻机露脸?

    只李花儿,这夜得了安睡。

    既然都不容易,就各自继续好好地生活吧。

    ……

    这清河村的日子,本是日出日落,过得甚慢的。

    但这段日子,显然是不太一样了。

    在村民之间口耳相传的大人物至今还没到,不过这州府县乡的各级官员官吏们,可都忙得够呛。

    清远县的翁县令下了令,要这清河县及下面的几个乡村,富户出钱,贫家出人,要将县城的墙重新加固、做新。

    因着快到秋收的时候了,而翁县令还不至于那般昏庸,就要各里各保轮着来人,既不能耽误了秋收,也不能误了修城。

    过了几天,又传来了平水州下来的命令,说是要这清水河上常来常往的各色船只,都得重新翻修,甚至是渔船,也得洗了干干净净地在河上走。

    消息传过来,那些船家、渔家私下里嘲笑太守大人不通事。

    不过私下嘲笑归私下嘲笑,明着里,谁家不是赶紧地,都将那船整理地干干净净的,生怕得罪了官吏,被扣了船之类。

    有船、有劳力的人家忙着,而村中的妇人,或下田地准备秋收、或重新净屋扫院地忙活着,再有如冯二囡这样待嫁的人,则在家里安静静地做着针线活儿。

    如今冯家这院子里,就坐了五个人,冯二囡、刘杏花、张玉儿及李花儿、李果儿。

    冯二囡的婚期就定在秋收之前。

    这是清河村的习俗,婚姻喜事总要放在秋收之前,而且越是大丰收的年份,那婚事就要操办地极大才好。

    不但是给新人讨个好彩头,也能显得那娶妻嫁妇人家的重视,更有些祭祀庆丰收的意思。

    今年天气虽然热些,但全年都风调雨顺的,清水河和奉山都没有闹脾气,地里的庄稼长势也甚好。

    所以清河村的人,都已经眉开眼笑地,只等迎来一次大丰收了。

    天公年景如此作美,冯二囡作为待嫁的媳妇,也能预料到自己婚事的热闹,心情自然是好极了,说话的时候,比之往日还要更神采飞扬些。

    此刻,冯二囡结络子、刘杏花在绣个帕子、张玉儿一会儿看看这儿,又一会儿看看那二,不得半分安静,最后还李果儿拉着她,坐在一边给她背书听。

    李果儿生性聪明,李花儿之前买的两本书,如今她已经背了大半,冯二囡都在笑,说李果儿倒成了秀才。

    李花儿低着头,努力地雕着她的屏风,心中也寻思着,觉得该再买两本书了,却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买哪本,不免有些走神。

    李果儿背到一半,张玉儿突然记起家中新采了山核桃,忙跑回家,要端来吃。

    冯二囡一边打着络子,一边对身边的刘杏花道:“听我爹说,咱们县里净街的人都比以前多了好些,恨不能连个尘土都不留下呢。”

    这个刘杏花,就是那个要和孙三贤结亲的刘杏花。

    刘杏花今年十四岁,比孙三贤大一些,人长得秀气,小脸小鼻子小嘴巴的,眼睛是上挑的凤目,就是绣东西的时候,有些拿腔拿调的,小指也要翘得高高的。

    “可不是呢?陶家和吴家都有船,这几日漆新漆、补船板的,那货物都压在码头,好些日子没送出去呢。”刘杏花放下手中的针线,忙笑道。

    张玉儿抬着核桃篓子从外面进来,听见这话,忙问:“耽误了这些日子,是不是要赔钱了?”

    刘杏花一贯最爱别人问自己事情,便凤目一挑,道:“一定赔了不少,不过他们都有钱,哪里怕赔几天。”

    别人聊得甚欢,李花儿因还在想书的事情,手劲儿没掌握好了,一个细小的棱子的一角,削大了些。

    “哎呀。”李花儿叫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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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继续聊天

    冯二囡忙放下手里的活问道:“怎么?割到手了?”

    李花儿摇摇头,笑道:“没有,力气用错了,两边不一样了。”说着,将那小棱子拿起来给众人看。

    刘杏花看了半天,疑道:“哪里不一样了?”

    冯二囡眯着眼睛看了好久,也笑道:“我看着是一样的。”

    李花儿有些可惜,这条棱子只差最后两刀,却出了岔子。

    “这样子看不出来,做在屏上的时候,几个棱子比着,就看出来了。”李花儿说着,将废了的丢到一边,又捡了个好的,继续刻着。

    冯二囡看着李花儿那仔细的样子,摇头小声叹道:“还真是李大叔的样子,明明那么调皮的性子,做这个却能坐得住。”

    张玉儿和李果儿正砸核桃吃,因着皮厚粒小,所以砸得不太容易。听见冯二囡的话,张玉儿忽而想起了一件事儿,忙丢下核桃问道:“姐姐,我家大梁有一处霉坏了,你能修吗?”

    李果儿此时捡了几个核桃粒,伸手喂到了李花儿的嘴边。

    听见张玉儿的话,李果儿笑道:“玉儿姐姐真会支使人。”

    张玉儿对她做了个鬼脸。

    李花儿就在李果儿的手里吃了那核桃,待嚼好咽了下去,才道:“我只能做这样的小物件了,大些的力气不够,不过我能去看看,给你们画个图,说清楚用什么料如何修,到时让张叔去寻工匠照图修,也省得在这上面被人多要了钱去。”

    张玉儿听说,忙放下核桃,将手上的渣子拍了拍:“好好好,我娘正愁,怕那大梁冬天扛不住风。姐姐先把这个做完了,再来我家看看。”

    说着,趿着鞋就往家跑。

    “小心别摔了!”冯二囡忙叫了一声。

    李花儿嫣然一笑,低头继续刻自己要刻的东西。

    冯二囡也是无奈一笑,继续了方才没完的话:“你们说那京里的大人还得多久才到?喊了好些日子了,别是不来了吧?”

    刘杏花忙带着显摆地道:“来的,京里到我们这儿说是要走五个月呢,而那个大人要先去什么两淮州巡查,然后才到我们这儿,所以还要再等好些日子呢。”

    冯二囡听说,皱眉道:“这么久呀?那急成这样子为什么?”

    刘杏花笑道:“所以才说是大人物,我听说,州府里的什么学政大人,还要挨个县走呢……这几天就到了我们这儿呢。”说着,刘杏花放低了声音,小声道,“我听说吴大太太也对这事儿特别上心,巴望着吴家大少爷能在学政面前得个头彩呢。”

    冯二囡听说,推了推她,笑道:“你可别唬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刘杏花下巴一抬,笑道:“我哥哥帮柳家修灶台的时候听说的,他们家在州府里都有人,准错不了。”

    李花儿虽然在用心做事情,却也将这话听在了耳朵里。

    她来到这儿也有段日子了,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平水州的清远县,属于御南省道。

    可李花儿总也想不起,这地方离着京城究竟有多远。

    如今听刘杏花说起,倒是解了李花儿心头的疑惑。

    还真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她心中想。

    正说着话的时候,冯二囡已经结好了络子,对李花儿笑道:“我说花儿,看你这细致的,等我嫁人那天,能做好吗?”

    李花儿抬头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笑道:“当然能的,我估摸着再有六七天就好了。”

    冯二囡对着她做了个鬼脸:“那就好,不然到时候,你要是借口做这个不来,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李花儿一笑:“怎么可能不去?不但要去,我连送姐姐什么东西,都已经想好了呢。”

    冯二囡听说,笑道:“不是锦鸡吗?”

    李花儿笑了:“那时候是那时候,这时候是这时候,那时候没钱,如今有钱,所以姐姐的好日子,自然要添些好的。”

    冯二囡一笑:“算了吧,你瞧瞧你的钱,来得容易不成?可省着些吧,还要买过冬的粮食呢。”说着,冯二囡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到时你早些来。”

    李花儿一笑:“不容易,也容易。我心中还有些计较的,姐姐放心。”

    刘杏花在旁边听见她俩说话,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对李花儿说:“你病了那一场之后,本事涨了好多呢。”

    刘杏花的语气虽然泛酸,但李花儿也不生气。

    刘杏花不知道孙李两家的事儿,那只不过是个有些爱拔尖的小女孩儿,每每说话的时候,都要占个头筹才好。

    是以,李花儿继续手下的活:“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不是有句话吗?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刘杏花依旧是撇撇嘴,听李花儿说自己傻,心情好了些,继续低头绣她的牡丹花儿了。

    冯二囡移了身子过来,自刻好的棱子里捡了个最粗的,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看着。

    如今拿近了看,才发现其上两边还有祥云与缠枝的纹样,刻地轻且浅,但一串的纹路都是一般大小。

    “啧啧啧,至于这么精细吗?”冯二囡生怕自己手拙掰断了,忙轻放下,甚至不敢再看那细些的上面是何种图案。

    李花儿这时又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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