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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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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们不在,季老人吐沫横飞,足足讲了一刻钟都没有停嘴。
三夫人连辩解都擦不上嘴,只能扑在地上,一直哭:“老夫人,儿媳冤枉啊,儿媳没有克扣六姐儿的月钱,定是有心人冤枉儿媳啊。”
季老夫人气的差点背过去:“好好好,你若死不悔改,让小辈们进来与你对峙,看看你这张脸日后往哪里放!”
王氏上前两步,用帕子捂着嘴,似笑非笑道:“弟妹,这事儿可是七姐儿亲口向老夫人说的,难道你是觉得七姐儿冤枉了你?你就莫要再嘴硬了,快点向老夫人认个错罢。”
三夫人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自己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捅了一刀子,这一刀捅得她脸色死白死白:“我我我,儿媳只是觉得六姐儿年纪小,不懂庶务,打算把她的她的月钱帮她,帮她攒起来……”
“砰!”一个茶盏从三夫人的身边砸下来,老夫人怒道:“孽障,我限你三天内,把亏欠六丫头二年的月钱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还有你让七丫头占了六丫头的院子,也给我收拾出来!”
正院上房怒火滔天,邀月院里头倒是一片和谐。
邀月院是后来修葺的,跨过垂花门,就能见游廊花园池塘,是个极有诗情画意的一个院落。
反正,季云流对于一个人占三亩地的住宅是颇为满意。
总统套房都没这么奢侈!
林嬷嬷在季六上紫霞山时,已经带着庄子中的婆子先行回来。
本来她也是忍气吞声,照着何氏的意思打扫了倾云院里头的东厢房等着六娘子回来。
适才一听大夫人吩咐说要把季云流安置在邀月院,喜上眉梢,脚步不点地的就带着人奔到这里来收拾了!
季云流再林嬷嬷离去时,只吩咐了一样事儿:把她床上的锦衾,也就是被子之类的全换成蓝色。
她五行属水,在紫霞观中便罢,如今正式入住这里,自然要把这院子的风水弄顺心了。
而后,季六坐在前面的花园里,等着院子收拾出来的同时,翻着“她”母亲留下的嫁妆册子,估算着她能用的还有多少银子。
她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她未来老公只怕也是没多少钱,没多少人。
这样一穷二白的想坐皇位,有点……难啊!
天色不早,红巧正想着是劝姑娘回去还是提灯过来,就看见林嬷嬷脚步飞快的走过来,急煎煎道:“姑娘,这天都黑了,还是进屋再看罢,这样很伤眼睛的。”
“院子收拾出来了?”季云流问。
林嬷嬷扶起她道:“上房收拾出来了,其余的,还得晚些儿,姑娘您还是先进屋罢,这样坐着伤神又伤身,您风寒才好不久呢!”
第七八章 我要退亲(一更求月票)
之前老夫人见季云流身边就红巧一个丫鬟,还特意把自己身旁的二等丫鬟夏汐拨过来先伺候着,说过两日就再买一批丫鬟。
夏汐见季六进了屋,立刻福了福,退下去吩咐婆子提晚膳过来。
季六站在屋内看摆设,入门处是屏风,屏风宽六尺有余,上绣梅花,挡外头风煞又挡房中气流,倒是不错,只不过,屏风两旁的这个青铜器的器皿?
“红巧,明儿让人把这两只器皿搬走。”季云流看了器皿一眼便道,“明儿去搬两盆君子兰来。”
邀月院,月字本为木,这挡煞气的屏风亦为木,所以放两只五行为火的器皿是火烧木,凶冲。
“姑娘,”林嬷嬷过来劝,“这器皿本就是这院子中原先的主人留下的,看着样子很贵重,摆着挺好的,为何要搬走呢?”
季云流摇首坚持:“搬走,如此放着不好,咱们院子中都不要放大型铜器、银器与金器,相冲。”
若是这院子前主人留下的,怪不得他混到连这院子都保不住要变卖了。
转了一圈瞧了瞧,其他也都无大碍,再见婆子提来食盒中,那菜色让自己食指大动,季六当下里就在桌边坐下,吃饭!
如虹院内,何氏哭得妆都花了,季七跪在前头,亦是哭得声声凄惨:“阿娘,对不住,我不知道那季六竟然竟然如此无耻,生生挖了坑让我跳进去!”
何氏哭了许久,终于哭明白了。
这事儿她还是得按老夫人的意思,连本带利还给那季六,再给她好好赔个礼,来日方长,一个没娘的孩子,她还能斗不过?
止了泪,何氏摸着季云妙的头道:“你呀,你就是性子太急躁,阿娘告诉你多少回了?凡事要好好三思再去做。那季六耍大戏,你不理着就是,等着张家来退亲,她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何苦与她较真。”
三老爷季春松进屋时,三夫人的妆还未补全,三老爷看见自家黄脸婆那半脸的黑点,移过眼去:“六丫头今日回来了?”
说道这个,三夫人眼泪上涌,又想哭了。
“你呀,我今天下堂回来就听黄嬷嬷说了,说你私扣了六丫头两年的月钱,你呀,我都不想说你!”三老爷指着她道。
三夫人哪里禁得住自己婆婆这样的挑唆,当下扑过去就向着三老爷大哭起来,说自己用心良苦,说自己是将心比心的把季六的月钱攒起来给她日后陪嫁之用,还说,自己亲女儿七姐儿的也是这般,月钱全都被她收拢着。
“老爷,我娘家陪嫁之物多到数都数不清,我不自夸说我手上的店铺是日进斗金罢,但总归也是比平常人家富裕些,我哪里真的会计较六丫头的月钱。老爷也不想想,每个月,您用度不够时,我是多少多少给您补贴着,我可皱过一丝眉头没有?”
最后一句出来,三老爷就被掐住了脖子,死死的:“也是,你手中店铺众多……确实不会计较着六丫头的月钱,母亲那脾气,你也就忍忍罢。”见何氏停了泪,三老爷亲自拿着帕子给她擦泪,“六丫头的婚事,你去找个由头,向着张家把亲给退了。”
“我去?”三夫人刚刚沉浸在自家夫君的温柔中,听了这话,直接跳起来,而后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些,连忙柔声道,“这事儿,我该拿什么由头去呢?我去让人给退了,老夫人要问起来,还有大嫂问起来,我该怎么说?我不就要做这个恶人了?”
“你是她名正言顺的母亲,这事儿不是你去还能是谁去?谁都找不到理儿!”三老爷道,“张家与庄家出了那样事儿,我们哪里还能与张家结亲,为了六姐儿好,也该把这亲退了!”
“那张家的意思?”三夫人目光转了转,“我就这样上门把亲给退了?”
女方上男方家把亲给退了,男方碍于脸面都不会同意的事情啊!
“不,你寻个由头。”
三夫人又问是什么由头?
三老爷这辈子文不成武也不成,全赖了他大哥这个尚书郎,才能在京中的衙门里得了个七品的差事,现在让他想个什么由头还真是难为了他。
张元诩抓住了他安置外室的把柄,让他找个不好名声安给自家女儿,让自己这里先提出退亲,为了官位,他也只能……但是他该找什么名头给六姐儿?
正说着,小厮过来禀告,说季大老爷寻他说话。
三老爷提着下摆又去了大房的书香院。
书房中,季大爷季景明见了自家弟弟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六丫头的亲事,得退掉,你之前与张家交换的那些庚帖与信物没有弄丢罢?”
自家弟弟这性子,他只能把话得全问清楚了。
三老爷眼一亮,连忙道:“没没没,这种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弄丢。”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才想到寻个由头把亲事给退了,自家哥哥就亲自提起了!
“大哥,这事儿你为何……”
话没完,就听得季景明拍着桌子道:“你去把那些都拿来于我,明日我就带着那些东西去礼部,当面丢还给张维桢!”
三老爷听懵了。
丢还给礼部张侍郎?
丢?
“大哥,这,这个结亲之事不是该去张府上,去了张府再行事吗?”
这去朝堂一丢,还不是全礼部上下都知道了?张侍郎这脸,得往哪里搁!
季景明道:“松哥儿,你是不知道,你嫂子带了宁伯府的宁夫人过来,她亲口告诉的我,张二郎与庄四姑娘不仅私相授受,还有了夫妻之实!”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拍桌子,“这样不成体统的人家,竟然还想娶我们季府姑娘!做他娘的美梦!”
三老爷吓得直接跌在地上。
他父亲已逝,整个季府大哥季景明当家做主,这气势也是越发强了。
但是……这事儿,这事儿……
三老爷在大老爷的“你且去把那庚帖与信物都拿来于我!”话语下,跌出书香院。
怎么办呢?他的官途,他放在外头的婉娘,都该怎么办呢?
第七九章 画平安符(二更求月票)
天黑掌灯,季云流吃完晚饭捧着肚子在前院的小花园中散步。
大夫人掌家成效显著,前头的小花园中天火通明不说,还让人直接跨着邀月院搭了天棚。天棚一搭,夏日里连一只蚊虫都飞不进来,此刻,凉风习习,暗香幽幽,很是惬意。
林嬷嬷扶着她,低声给她算着这两年,何氏克扣着的月钱加那些份例加上利息该是多少银钱。
两人一边走,季六一边抬头望天。
天空沉沉,今日没有星星,但其实星星依旧在,直接被云遮住了而已。
寻常人看不见,观星之人却能用位置去确定它。
季云流看着这几日依旧没有弱下来,只是被乌云遮住的天狼星,微微拢起眉。
如此说来,七皇子身边还是危机四伏。
她还是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成寡妇了!
绕了花园一圈,林嬷嬷正说道皇后让人送来的那些衣料该做两件怎样的衣裳时,看见自家姑娘直愣愣的站在西墙出,不走了。
季云流看着不远处,不断浮上黑气的半空,深深拢起眉。
这是,有人做法在借运!还是那样的不正之法!
是谁做了这样的孽法?!不怕遭受吞噬吗?
“姑娘?”林嬷嬷见季六不走了,不禁出声询问了一声。
“林嬷嬷,”季云流指着前面的天空道,“不知道这围墙之外的都是住些什么人?”
内宅围墙高,林嬷嬷还真是看不到外头,看季云流指向,她笑道:“这墙的西面是三井胡同,三井胡同里住的全是一些寒门官家,宅子莫约也是两三进为主,咱们这就是三井胡同买下的呢。”
季云流再问:“出了三井胡同,再往西去,又是哪里?”
“出了三井胡同,热闹点的是西京大街,再往西嘛……”林嬷嬷仔细想了想,“再往西莫约就是那些落魄人家的宅子了罢。”
日出东方,西山下落。
这东面住富贵人家,越西越落魄,在大昭也是有说法的。
季云流目光动了动,难得心绪不宁起来。
那人竟是要借贫民身上的运道!
这贫民之所以贫穷,就是缺乏运道,本来就微弱的运道再被借走,指不定那里就要发生什么灾难,导致更惨的家破人亡了!
那黑气腾腾而起,季云流垂下眼眸,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往生咒”。
那边的借运,她相隔太远,除非插翅能飞,不然也帮不上。
看着黑气越来越浓,当下里,季云流不再逛园子,立刻转身回屋,屏退了丫鬟婆子就让红巧拿朱砂与黄纸给她。
红巧听得自家姑娘索要这两样东西时,虽然愣了愣,到底没有再问什么,应了声下去了。
经过紫霞山那事,她已经学会凡事都先闭嘴!
大昭人人信道,这黄纸朱砂自然好找,还能分成许多类。
季六娘子回季府,与老夫人同坐一顶轿子的事儿已经被下人都知道,有眼色的人给的自然都是上等的黄纸与朱砂。
收了纸,说了句“莫要打扰我”之后,季云流直接锁上房门。
会这种借运之法的道人,定不是寻常人家能请到的,以防万一,她还是给她身在皇宫内的姘头画张符,保个平安。
默念几遍净心咒,净身咒,安神咒,拿起笔沾上朱砂,季云流一边默念“金身咒”一边落笔成符。
连画两道,都觉得道法不够。
这平安符自然不是随便提着笔画画就成的,它需要加入念力道法,需要所谓的“一点灵光”是颇耗心神的。
若是初入道门之人,想画道符,还需净身净心多日,这才能摆香案,上香,请神画符。
又念了一遍净心咒,这次,她解下挂在脖子中的玉佩,用道指施法把玉上长久所带的紫气灌入狼毫笔内,才再次默念咒语画符。
玉佩被玉珩长期带在身上,有他气息,给他专门画符,有紫气加成,符书更有作用。
季云流心静如水,全神贯注,心神合一,一刻钟之后,平安符算是真正画成。
这一道符耗空她去全部道力,看着上头的线条,她折了折,把黄纸折成了一道好看的心型。
谁说平安符只能是三角形的,她就是折个心型,怎么了!
把玉佩挂回脖子,季云流打开门唤又红巧:“给我拿两条红绳来,让我打个络子。”打络子就是打绳结,在现代说打中国结。
把小型的络子往道符上一挂,也是个好看的手艺品!
季三老爷磨磨蹭蹭的回到自己院落,问何氏拿了庚帖与信物。
何氏适才一直想着怎么推脱了这个烫手山芋呢,一听自家相公说季尚书亲自去退亲,亲自从箱箧中拿了放有庚帖与信物的匣子递出去:“老爷,大哥怎么会在意上这件事儿的?”
“这亲事本就是大哥促成的,如今自然会在意。”三老爷正烦恼他的婉娘,哪里有心思与她多讲,“妇道人家不需要问这么多。”
穿过游廊,三老爷又在垂花门前犹豫上了。
这庚帖要是一递,他在外头安置外室的事就包不住了!
想了想,想了再想,三老爷来来回回踱步,一股脑儿往季云流的邀月院走去。
只要说服了六姐儿不退亲,只要她肯为小,自己的婉娘与官位就都能保住了!
夏汐禀告三老爷过来时,季云流正跟着红巧编络子。
西花厅中的三老爷都顾不得这边还未收拾好的杂乱,看见季六迈进来就道:“六姐儿,为父有事儿与你商量,让你的丫鬟都先避避。”
红巧见季云流点首,极不情愿的从西厅退出来。
房中只剩两人,三老爷拿出庚帖与信物,一句废话都不多说,拍在桌上,开门见山道:“六姐儿,你大伯要把你与张家的亲事给退了。”
“嗯,”季云流看着那庚帖一挑眉,“挺好的。”
“你说甚么?”三老爷连腔调都变了,“你你,你一个女儿家家,竟然想着退亲挺好?这可是,可是辱没我们季府门风的大事情!”
“那阿爹以为呢?”季云流随手翻着庚帖,看着张二郎的生辰八字,“女儿应该嫁到张家为妾,这才是光耀门楣的事儿?”
第八十章 去唱哭戏(三更求月票)
“你你你……”三老爷被一语说中心事,简直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两年的光景,那个谦逊胆怯的女儿去哪里了?
“阿爹觉得女儿讲错了?”季云流歪着头,一脸无辜,欲从椅上站起来,“那女儿还是去问问祖母和大伯看看,是不是该去张家做妾好。”
三老爷冷汗都被吓出来,暴怒之下拍桌而起:“放肆!你个不孝之女!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哪里有你拒绝的余地!”
季云流放下庚帖,抬眼看了三老爷一眼,面上半点没害怕不说,竟还能伸手给他倒茶:“阿爹这是在气女儿不听阿爹你的,不去给张二郎做妾吗?”
三老爷脸都被说白了,晃晃荡荡站着,想张嘴再骂,看见她端着茶,双手奉上来:“阿爹切莫生气,对身子不好,女儿不孝,竟然惹阿爹生气,女儿向您赔礼认错。”三老爷刚想缓口气,找个台阶下,又听得她清清晰晰道,“阿爹也只是遇上了桃花劫才这么忧烦而已,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寻人化解一下便好了。”
“你你,你说甚么?”三老爷差点被这话说得都跳起来,“谁谁告诉的这个,这个我惹惹……的事儿?!”
“阿爹可不能生气呢,先喝口茶,女儿向你赔礼。”季六递上茶,垂目微笑,“阿爹尝尝,这是四川的蒙顶茶,皇后娘娘赏赐的。”
皇后娘娘这四个字,让三老爷立刻双手捧上了茶杯。
他怎么忘了,刚才小厮已经告诉过他,六姐儿在紫霞山得了庄皇后的荣恩!
“六姐儿,这……”三老爷怒气不见了,脸却更白了,“这事儿,难道?”难道自己养外室的事情,连皇后都知道了?
他……有这么大脸面了?
“阿爹不要担心,”季云流从三老爷那双手上收回目光,捧上自己的茶杯,笑了笑:“只是女儿在紫霞山别院,有信得皇后娘娘垂帘可以卜问一卦,那一卦,女儿想来想去,如何都得应该以孝为先,便让紫霞观的仙师人给阿爹卜了。”
“不错,你也是个有心的。”这马屁拍得三老爷瞬间脸色红润,急急又问,“那卜出的卦象呢,仙师替为父卜出的卦象是什么?”
“那仙师说,阿爹近日有红鸾星动,会寻到一生挚爱之人。”季云流看他额中带黑红,眼角放水花的情迈征兆,笑了笑。
三老爷连连点头。
婉娘确实是他一生挚爱之人,他人至中年,才寻到此生掏心挖肺之人,怎么舍得放弃她!
“只是,这挚爱之人,阿爹却不能带回来,如此佳人,不仅不得名分。”季六吹开杯中茶叶,惋惜,“这事儿还要被人当做把柄抓在手里,让阿爹惹上官非,实在可恶。”
她刚才送茶时一瞥,看清楚了,三老爷掌中有桃花纹,正是‘中年单恋外室花’之相,眼角开了月角纹又是‘色字惹上官非’相,这把柄要是没有被抓住,半夜会来这里才有鬼了!
什么都被说中,分毫不差!
三老爷还有什么不信服的,捧着茶,探过头去,迫不及待的问:“六姐儿,那仙师可有说为父这个桃花劫的该是要如何破解?”
他从起先的一腔怒火,到现在的柔声相问,简直判若两人。
“阿爹可否先告诉女儿,”季云流抬眼看他,“让女儿为妾的事儿,是谁提出的?张家?”
三老爷抿了抿嘴,忍了忍,想了想,终于心一横,把自己养了婉娘在外头,被张二郎抓住把柄威胁的事情给说了。
“原来如此……”季云流静静听完,微微笑开,“这事儿,张二郎还是在帮阿爹呢?”
“帮?他怎么帮我了?他拿了此事威胁我!”三老爷恼道,“他说我若不寻个你名声不好的名头去张家退亲,他就把婉娘的事情告诉你大伯!那样的卑鄙小人,你定不能嫁给他!”
“那阿爹就去告诉大伯这事儿。”季云流微启的唇角,笑了一声,“阿爹亲自把这事儿去告诉大伯。”
“你疯了!”三老爷抖着唇喃喃,“这事儿若是若是被大哥……”
一语未完,他就看见季云流笑得越发明媚,面上笑容里的光芒比东方越出地线的朝阳还要亮。
……
三老爷跨出邀月院,捧着庚帖与信物,稳步走进书香院。
季景明看见自家弟弟手中的东西,没见他脸上表情:“东西全都拿来给我,明日我就带过去。”
三老爷捧着东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哥,您打死我罢,您把我给打死了罢,我活不下去了,也没脸再活着了!”
“作甚么?你这是作甚么?”大老爷吓一跳,“好好得说什么活不下去的混账话!六姐儿退亲的事儿,只有好处!那样的人家,咱们不要也罢!退了亲,哪样的人家没有?”
“张家不是东西,我知道我知道!六姐儿乃是我亲生闺女,我自然也想要给他找户好人家,可是,我我……我对不起她啊!”三老爷把头垂的低低的,怀中的大洋葱熏得他眼泪鼻涕一直流,止都止不住,“我对不起六姐儿啊,我让她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如今我明知道张家那样的不是东西,我还……我还是死了算了罢!”
“你起来再说!”大老爷被他哭得头都痛了,他近几年可从未见自家这个弟弟哭成这个模样:“你先别哭了,有话给我说清楚!你一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我我被人陷害了,大哥!”三老爷不起来,一起来就要被他大哥闻到洋葱味了,绝对不能起来,“我活不成了,我都不活了,我还算什么大老爷们!”
六姐儿可是一五一十都给他交代清楚了,要一直哭跪倒大爷答应为止!
“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就活不成了!”季明景扶着额,止着怒气,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
“大哥,我苦命啊,我都不能再活了……”三老爷不仅止不住眼泪,反而哭的更加凄惨了,连嘴巴里都是洋葱味,“大哥,张家、张家陷害我,他们他们让我在一日下衙后,让我撞见了婉娘,我我我那时喝多了,被她一扶,一个道歉,我便,便把婉娘收用了……”
第八一章 惨绝人寰(四更求月票)
三老爷使出浑身解数,痛哭流涕讲着自己被人陷害,觉得美人是无辜的想救她脱离苦海,因此把她安置在外头,最后张家找上门,用此事威胁他,要他把季云流名声弄臭,再退亲的事情给讲了个清楚明白。
这世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的人。
不要脸的季云流出的主意,无赖三老爷耍的大戏,让大老爷都听呆了!
“你你你……”季景明听了大半时辰,把前后理清楚后,脸色铁青着很想甩自家这个蠢货弟弟一个嘴巴子。
但是手伸出来,见这个弟弟哭得惨绝人寰,哭得自己老娘是谁都不知道时,火气顿时又消了一大半。
哭成如此模样,眼睛都哭肿了,定也是悔极了。
“你先起来,那什么婉娘,你现在就去让人给处理了!”季景明沉默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又拍桌道,“不可以,现在去打发掉她或者发卖掉都太迟了!你现在就去让人把她接到府里来,把她给过了明路、抬了姨娘,这样,张府就是想抓把柄也没有了!”
三老爷听完之后,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惊呀,喜呀,惊喜交加啊!眼泪流到地上“啪嗒啪嗒”:“大哥大哥,我,我可以把婉娘抬进来?”
季大爷点头:“如今之计只能如此,不然明早我去找张家一退亲,张家把这事儿一抖,官途不保不说,还要被反咬一口!你连夜就去把那个婉娘抬进府里来,不要让她说出任何事情,你自己的人,你给我管好了,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打断你的腿!”
三老爷连连诶了两声,而后,转了转眸子:“那大哥,那边、那边……阿娘那里?”
“你还知道阿娘!”季大爷甩了袖子,“我现在就去给你跟阿娘说,阿娘为了顾及你与季府的名声,也会同意的,这事儿,你本就是被陷害的!”
三老爷丢下庚帖与信物,连滚带爬、连哭带笑,直接跑了。
他走出院子,把塞在衣服内切成碎片的大洋葱一丢,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自己小厮的肩膀,三老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去,去账上给六姑娘支一千两银子,让她拿去买些小玩意儿。”想了想,又道,“一千两不够,去送两千两去,去,现在就去,再去给六姑娘送几斤血燕,就说让她在庄子中受苦了,往后老爷我必定好好待她!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
说完之后,三老爷背着手,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着出门名正言顺的接自己“此生挚爱”去了。
翌日早朝后,大昭当今皇帝在御书房内拿着奏折,怒火朝天:“好啊,朕的紫霞山中都敢出刺客抓朕的儿子了,真是反了天了!昨日有人敢在紫霞山行歹,明日还不是要进朕的皇宫来行刺了!”
左右宫人全都垂首俯身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内阁大臣苏缉熙就在御前,上前两步,有条不紊道:“皇上,这事儿恐怕宜小不宜大、宜轻不宜重,紫霞山圣洁之地,若让众人知晓山中出歹人,连七皇子都敢掳,只怕人心惶惶,日后朝中人心不固。”
“太子,这事儿,你怎么看?”皇帝转首平了声音问太子。
太子正想着昨日他府中歌姬那袅袅身影,忽然被皇帝这一问,差点找不到南北,好在他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老油条,立刻临时抱佛脚道:“皇上,儿臣认为苏大人所说不无道理!”
一旁秦相启奏道:“皇上,就算如同苏大人所说宜小不宜大,但这贼人是谁,源头在哪儿还得抓出来,不然我朝威信何在?”
苏缉熙俯着身皱了皱眉想辩上一辩,但皇帝面前,他造次不得。
皇帝看着那秦羽人亲手写来的折子,深深拢起眉:“那南梁是如何辩解的?说来于我听听。”
秦相一五一十把守山统领南梁说自己无罪,说自己无错的话都一一说了个清楚:“南梁道,前日都是按照旧时惯例放行的人,没有任何疏漏之处,还交了一张名单给皇后娘娘。”
“砰!”皇帝一拍御案,“把他给我带过来!这样的叛逆乱臣,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还能说自己无罪!秦羽人与七皇子还是在同寻乐耍玩不成?!”
这一拍,把太子从美梦中给拍醒了,他垂首站着,声带恭谦:“皇上,您千万息怒保重龙体,这样的叛逆之臣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掳走七哥儿,我们应该由他身上往上查出幕后黑手。”
苏缉熙胸口一把血涌上来,很想在御前就把太子给一脚踹死了。
蠢货!南梁是你的人!幕后黑手就是你亲弟!
盯着御案下的那一条威严翔龙,苏缉熙声音平静:“回皇上,昨夜南统领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在家中畏罪自杀了。”
秦相诧异转首,瞥了苏缉熙一眼。
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罪的人,竟然畏罪自杀了?
“好好好,他死了倒一了百了,也省得我们再费神费事。”皇帝面带怒容,“传令下去,夺了南梁五品官衔,家中众人,统统发放到西北!”
太子立刻上前拍马屁:“皇上英明!”
皇帝仔细看着太子,看得太子都抿着嘴尴尬起来。
半响,皇帝移开目光:“你们全都退下去罢,这事儿如同苏卿所说宜小不宜大,先莫要向他人提起。”
三人跪地应声,全数退出御书房外。
出了皇帝的御书房,看见太子坐着便轿自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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