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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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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上中天,不知道是因幻境里千年都要瞧天上明月的缘故还是因担心站在那儿的美人蕉,小米儿翻身坐了起来。

    明月在天照九州天际,那样的月色从木窗外照进来,洒在床头,小米儿往门那边一探,顿时大惊,美人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那儿空空的只剩一张纸。

    小米儿奔过去,捡起着地上纸张扫过,看见上头歪七扭八的字迹:我走了,反正你不要我,我去给狐狸当容器,这样还能让白君华得偿所愿。

    给狐狸当容器?

    是当淑娘魂魄的容器么?

    不容小米儿多想,他跳窗而出,拿着信纸半夜在街道上狂奔,一面瞧着天色思付,不知道美人蕉是何时解开的道符。

    那时候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其实也是一直没有睡着。

    美人蕉虽不能动,低泣的声音与可怜兮兮的“小米儿”轻唤倒是一直没有停过,他听在耳中烦躁心乱,想起身去掀掉她额头的道符却又怂又胆怯。

    他想翻来覆去,又觉得自己若辗转反侧,定要被美人蕉抓住把柄说自己是为了她才这样彻夜难眠,因而,小米儿躺在床上犹如木雕一般一动不动,隐隐约约想着,自己若不是在紫霞观修行,有没有可能真的与美人蕉在一道。

    这般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小米儿一面计算着将魂魄归体的时间,一面奔到狐狸的住处,一入院,就见白君华半夜一身白衣依旧骚包的坐在院中,似乎他这么坐着就为等他过来。

    看见小米儿,白君华微微抬了眼,声音慵懒:“来了啊……”

    “美人蕉呢?”

    白君华支着下巴:“哦,在里头哭呢,非说要给我做容器,我拦都拦不住,我也十分不好意思逆她的好意啊。”

    小米儿被他的话语吓得险些魂飞魄散,一头扎进屋内,却见美人蕉昏在墙边,嘴角挂血,脸上一片死白。

    “小蕉儿!”小米儿一跃而去,被结界弹回来。

    狐狸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在胸前,神色自若:“不好意思啊,这株花跑过来誓死都要帮我,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本君自然不可以袖手旁观,就……嗯哼,给她动了些手脚。”

    “你动了什么手脚!”小米儿咬牙切齿,看得见动不了让他心烦意乱极了,早知美人蕉性子倔强至此,他当初就撕下她额头的道符又如何!

    “哦,”狐狸漫不经心道,“就是打断了经脉,锁了琵琶骨,你也知道,她现在修为比我还高上那么一点嘛,要她这具身体,自然不能让她跑了……”

    白君华立正了身体,向他走近几步,声音意味深长,“孽缘深长,放心,你们这段孽缘由本君帮你们斩断便是,你断我一次,我帮你一次,可不正好?!”

    他掏出一个荷包,正是风道人当初“借”了他尾巴赠他的那个,“喏,回去复命便是,两不相欠。”

    小米儿一手推掉那荷包,不忘踩了一脚:“将小蕉儿还给我!”

    “道兄,”狐狸倒也不恼,一手拍在小米儿肩上,“这话可是你说的,何必再背天道法规,莫要执迷不悟,你已经一错,不要一错再错……”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今早小米儿在花楼说的话语,不过半日,便全数被白狐还了回来。

    “道兄将这株美人蕉赠了我,我便把那株快要开灵识的天山雪莲送与你罢。”白君华心里那个舒爽利索,手下倒也豪气万分,凭空就变出一盆包菜一样的东西,“你再拿去重新养着,我保证它幻化出来,温顺如猫儿。”

    美人蕉倒在椅旁,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小米儿站在结界外,眼泪热热,压根没瞧一眼那盆包菜一样的天山雪莲。

    狐狸嘿嘿笑了两声,扔了包菜,指尖一点,美人蕉的身体凭空飞起,飞到小米儿对面,“嘿,心头痛吗?”

    他将美人蕉又飞近一些,语气颇为欠抽,“看得见,抓不到的感觉,如何?”

    白狐玩的兴起,将美人蕉带着绕了又绕,飞够了,转首问小米儿,“问君悔不悔?”

    小米儿转首瞧他,白狐似乎这才看见他的脸色,假装大吃一惊,“哟,道兄,哭什么,只不过丢了株花而已……”话未说完,就见一道五雷符携着雷光向自己而来。

    “哟哟哟,还恼羞成怒了……”白狐往后跃开,小米儿猛烈蹦进、紧逼而去,手中雷光闪动,漆黑如墨的瞳孔映射着一道隐隐的霸道和癫狂,“我要你命偿……”

    灵气与五雷符发生撕裂,周围空气碰撞,整间屋子震动,翻翻滚滚,四散开来。

    白狐躲过一张五雷符,迎面又飞来另一张。

    紫霞观中的五雷符非一般道符能比,秦相二十年偷来五雷符都能发出五雷巨响,斩杀大越王朝的余孽,更何况如今小米儿的五雷符,其中内中蕴含的浩荡力量犹若山崩海倾,惊人至极!

    白君华闪着步伐,狼狈的左右躲闪,也不知道这样的道符,小米儿有几张。

    这都算个什么事儿啊!早上刚被那花揍了一顿,晚上又轮到被这花的男人欺负。

    老子不玩了,行不行!

    “停停停!”白狐实在吃不消这样的生死一拼,“本君伤势未好,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你,再打下去,结界碎裂,那花也要死了。”

    小米儿眼睛眯了眯,长长的睫毛聚成一条线:“将美人蕉还我。”

    白狐似乎颇为烦恼这一对老在他身旁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围绕,“你们这一对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来我这儿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儿,你们床上解决不就好了,搞得那朵花儿跑娘家似的跑来我这儿又是什么意思?”

    气氛有点僵,小米儿有点不明白。

小米儿22

    小米儿不明,但狐狸话语倒是颇多,“其实吧,那花除了任性了一点,脾气不好了一点,爱哭了一点,小心眼了一点,骄傲放纵了一点,专横了一点,无耻了一点,其他也蛮好的,至少她死心眼和死皮赖脸这点,我是挺欣赏的……”

    小米儿:……

    这死心眼与死皮赖脸怎么听也都是缺点罢。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自要敢爱敢认,这么怂着又是做什么?人家姑娘跑来白白被我揍一顿,让我一道帮她演戏让你看清自己,也是不容易。”狐狸上前两步,再拍他肩膀,“你随便耍一耍性子也就够了,没有必要真的等那花离你而去,才来后悔嘛。”

    惯看花谢又花开,却怕缘起又缘灭。

    狐狸早晨的“大仇得报”畅快一笑,负手而走,走时,将风笑天给的荷包塞进小米儿手中,“呐,你也知晓这荷包的用处,到时你师傅为难你们,本君帮你们一力顶着便是。”狐狸又将整院加上结界,这才踏墙壁飞出院落。

    清晨凉风吹拂了他的发鬓,他转首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内,微微一笑,都是千年妖怪,我未能逆了天道与淑娘一道,倒是希望你可以,小蕉儿。

    狐狸走了,美人蕉却还在地上从容的装死。

    小米儿这会儿被美人蕉这个三岁小孩绊倒了他这个七十老娘,生生让美人蕉与白狐摆了一道倒也没有怨念上身,他蹲在美人蕉前头,伸手摇她:“美人蕉,你莫要装了,再装我要走了。”

    美人蕉不睁眼,不动。

    小米儿再摇她一下,顿了顿:“我不生你气,以后也不再拿道符贴你。”

    美人蕉誓死扮演被打断经脉锁了琵琶骨的灵物。

    小米儿沉默半响,蹭蹭两下,才伸手拉她手:“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美人蕉心中默念倒数,面上不露出破绽痕迹。

    又是静默许久,小米儿轻声道:“你让我书信回去,问一问师傅,我可否有男女之情……”

    美人蕉终于诈尸,一把弹起来,翻身就扑过去:“你顺心与我在一起而已,写信问你师傅做什么!你怎么不写信问季云流,她定说举双手同意,还会托人给你带本春宫十八图来!”(季六:胡说!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托人带本打妖十八式还差不多!)

    小米儿见她扑来,下意识伸手接她,两人跌坐在地上,此刻也顾不得是什么姿势,小米儿脸上红红白白,幡然大悟:“你在狐狸的幻境中幻化成人,是不是季师叔教你的?”

    “是又如何?”美人蕉虎视眈眈看着他,“你师父算出你此次下山历练有情结要渡,季云流难道就算不出我有如意郎君要追?她将太子身上的紫气都取了给我,让我借力吸取,那狐狸灵力强烈,有七爷的紫气加倍,我吸纳两则灵气,幻化成人形又有何难?”

    她慢慢俯下身,探下头,桃花眼中有了笑意,暧昧盈盈的眨眼,“季云流帮我算过一卦,她说我与你乃是命中一对呢,不然哪里那般大方,将我借给你。”

    为了美人蕉不去抢太子,太子妃也是煞费苦心,毫不犹豫的就将小米儿给卖了。

    小米儿被压到地上,躺在地上的他脸色更加不好了,原来他一下山就被他季师叔给下了一个大陷阱!

    “小米儿,你心中纠结也纠结过了,瞧我有事心疼也心疼过了,咱们亲吻时动心更是动心过了,如今,你顺从心意,从了我罢。”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美人蕉欺身而下,她的身体紧贴他,曲线起伏,触感柔软,穿透了小米儿单薄的中衣,刹那间,触电的感觉蔓延全身,小米儿手心灼烫,忍不住全身一颤。

    “蕉儿,咱们再等等,你让我想想……”

    “不用等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蕉儿,”小米儿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我乃是一介凡人,这世间,好男子多的是,定也有与你一样能幻化成人形的灵物与你同心同意……”

    “好罢!我这就去找其他男人!”美人蕉见他到这时候还是冥顽不灵,干脆耍了无赖撕掉这斯文道人的脸,“我要跟其他男人情话绵绵,跟他又揉又抱又亲又摸,还要将你绑在一旁,让你从头瞧到尾,我们如何干男女之事!”

    她垂眸看他,眶中是水,口中恶狠狠的耍流氓,“还有,我还要不止和一个男人,我要和全天下所有男人都又揉又抱又亲又摸,将你绑在一旁看!”

    小米儿:……

    那画面太要命,完全不敢去想。

    “小米儿,我喜欢了你很久了,你就当做件功德救花一命,跟我好了罢……”这株花见他已经吃不住,能攻陷在即,轻薄言辞放荡情话又滔滔不绝的撒出来,“今天我看清楚了,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什么飞升成仙,什么位列仙班我统统都可以不要……一想到你不要我,我就觉得活在这世上太痛苦了,小米儿,你就从了我罢,喜欢你我真的喜欢很久了……”

    小米儿与她面颊贴在一起,他脑中晕晕腾腾,脸红的能滴出血来,长这么大,他今天头一次听这么多绵绵情话,还全是一株花口中吐出来的。

    他心事起伏,不忍拂她心意,颤巍巍的伸出手,拥上美人蕉:“与你下山历练三年,我也是喜欢你的……”

    那温热的吻如期而至,情到浓时人自醉,小米儿心中喟叹一声,不再推却,随心而行。

    她的味道很美好,如春日桃花,夏日清荷,秋日金桂,冬日雪梅,这样将美人蕉抱在怀中的感觉,他也很心动很安心。

    勾勾缠缠,缠绵意浓,位置翻转,变成人在上花在下,衣裳越来越凌乱,雪白肌肤映着暖黄色的灯光更显暧昧气氛。

    明月将要隐退山后时,屋中传来一声哑然,“蕉儿,别动那儿!”

    “别动哪儿?你我抱着滚了这么久,一路从地上滚到床上,你不会打算就此亲一回就算了罢!”

    “咱们还未成亲……”

    “先行了洞房!”

    “我先去问一下师傅……”

    “你先从了我,再去问秦老道!”

    “蕉儿,不要再脱了……”

    “不要,你今天不和我生米煮成熟饭,我发誓,我这就再去做容器!”

    “蕉儿,你不要再亲了,咱们先成亲才能行洞房……”

    “瞧,你的身体明明比你的嘴巴诚实,你放心,我定给你名分……”声音截然而止,剩下的,只有男女的低喘之声。

    许久后,房中又响起美人蕉的低泣:

    “痛痛痛,米儿,你轻一点……”

    “啊,还是很痛,你轻一点!”

    “蕉儿,事到如今,你不要再动了,你会受伤的……”

小米儿(完)

    郎情妾意,情事连绵。

    月光终于隐藏到了山后,地平线跃出金光。

    狐狸迎着风静静站在墙面上,瞧着拥在一起而睡的男女,缓缓一笑,伸手撤开宅子的结界,在小米儿怀中的美人蕉由窗瞧出去,正看那双狐狸眼。

    一花一妖双眸对视,而后,各自笑开。

    恭喜,狐狸道。

    保重,美人蕉无声说。

    短短四字,各自分道扬镳。

    ……

    小米儿还未醒来,美人蕉如何肯自己起床,她知小米儿昨日道法耗空,又加高强度的滚床单运动,难免要多睡一会儿,也不扰他,反而放出灵力将他包裹,替他梳理经脉。

    小米儿从小跟着秦羽人修行道法,天资与筋骨都奇佳,美人蕉全完不用多耗灵力便将他的全身经脉都梳理了一遍。

    认真瞧他侧颜,眉浓鼻挺,肤滑如锦缎,再见这人颈上全是紫红烙印,美人蕉越看越喜,探过去轻吻一下,昨日滋味于她来讲虽不算很好,疼痛难耐,不过,美人蕉心中依旧同豪饮了两水缸蜜一样……

    终于得偿所愿,甜!

    所以说她真是动作迅速,季云流那神棍拐个男人还要两年才将人拐上床,与她比起来,简直望尘莫及。

    感觉到小米儿眼帘微动要睁眼,美人蕉赶紧闭起双眼,往下沉了沉,假装自己还在睡。

    小米儿正微眼,被这轻微的一拱彻底弄醒了,他眨两眼,看见双目紧闭、脸庞上浮现红晕的美人蕉,喉咙中发出了短促的轻笑声,“莫要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昨日这人还在霸王硬上弓,今日倒胆怯装睡,莫怪世人说,女子都是水做的,纤细柔韧。

    “起来罢,”小米儿抽出搭在她腰间的手,伸手将她额头的青丝扶去,“咱们起来收拾一下就上路回京。”

    美人蕉倏然睁开眼:“回京做什么?”

    被自己吃干抹净之后,让秦老道来找回场子?

    “回去找师傅……”

    美人蕉一脸惶恐看他。

    小米儿又发出一声轻笑,轻轻掐她脸颊:“咱们回去找师傅,让他为我们主持婚礼。”

    美人蕉花魂花魄险些跳出来:“你是说,咱们回去成亲?”秦羽人一定会一掌劈死了她罢,会罢?会罢!

    “自然,”小米儿道,“现在你与我有了夫妻之实,自然要成亲,你不是说要给我名分?”

    美人蕉呆呆点首:“自是要的……”

    “你莫要担心,”小米儿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既然师傅让我带上你下山历练,必然也像季师叔一样算到了你我的姻缘,定然不会阻我们,即便他不同意,咱们还可以找季师叔替咱们主持婚礼。”

    美人蕉愣一会儿,想明白了,瞬间心弦激荡喜气洋洋,对着小米儿狠狠一扑,濡湿火热的薄唇又覆盖上去。

    小米儿:!!!

    “不要亲了!你身上不痛吗?!”

    “痛,但我看见你就忍不住自己的嘴。”

    “蕉儿,放手!不要再亲了!咱们还得赶路!”

    “我就再亲一下,就一下……”

    ……

    两人踩着正午阳光携手回悦来客栈收拾行囊,店小二傻眼的瞧着大清早从外头进来的一对人,两人到底什么时候出的门,他怎么不知道?

    收拾了行囊,小米儿又带美人蕉去香来楼用午膳,楼下河畔有农家女子在洗衣,路旁有小贩在摆摊,街上更有匆忙赶路之人……心态不一样,瞧的风景也不一样,小米儿下紫霞山历练三年,这会儿与美人蕉一道坐在茶楼中,只觉感慨万千。

    “一直瞧着我做什么?”见美人蕉一直瞧自己,他笑问。

    “你好看,我想亲。”美人蕉实话实说。

    小米儿轻笑出声,过了半响,他轻声道:“晚上。”

    美人蕉双眼晶晶亮。

    嗷呜,她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闷骚这么帅!

    “米道长、米道长!”有青衫小厮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过来,跑上楼,走近看见美人蕉懵圈一怔,一日不见,这位米道长从哪里带了一个小娘子过来?还与那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十指交扣在一起?还有,道长的脖子上,那紫色的印记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瞧这个小娘子的样貌定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姑娘,小厮有求于人,不敢失礼,垂首不敢看,只焦急向道:“米道长,小的找到你便太好了!我家大姑娘……不是,昨日有个男子跃进了我们王府院子,闯进了我大姑娘的闺房里,让我家刚刚苏醒的大姑娘气吐血了……我家老爷急的不得了,昨夜便派我们出来寻米道长您,小的寻了一夜,现在才寻到您!”

    小米儿想了想,那跃进王府的应该是白君华,于是道:“无碍的,你家姑娘这些攻心之血一吐,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我不需要过去。”

    眼见小米儿拉着身旁的小娘子要走,小厮连忙又追问:“那米道长可否留个住址,若我家老爷去找,也好能寻到道长您。”

    小米儿转首笑道:“我要回京成亲了,你家老爷要寻我,便去京城寻我罢。”

    说着,与美人蕉相视一笑,携手下了楼。

    小厮一瞬间被他这一句惊骇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他他……没有听错罢,米道长说自己要成亲?

    苍天呐!他定是昨夜一夜没睡,出现幻听了!

    ……

    小米儿一路与美人蕉游玩的回京,但是书信还是早早回了紫霞山中送给秦羽人,上头讲明了他与美人蕉的前因后果,以及回紫霞山便要成亲的心愿。

    秦羽人得了信后,立即回了一封信,上头很简短:吾徒与美人蕉相识成注,邂逅成定,前生情,今世意,为师欣慰。

    而后,秦羽人又书写一封信让送到了东宫太子府。上头洋洋洒洒写了秦羽人与季云流的种种师门情意,还把祖师爷请出来,最后一句是这么写的:师妹,当日师兄经历内心重重波折,因信师妹才让吾徒小米儿带着美人蕉下山,师兄以为师妹这个做师叔的能让吾徒看清情意空虚,从而归一道门执掌我紫霞观,为何如今他归了邪路一去不复返!

    言下之意便是:季云流你个混蛋,你让美人蕉拐跑了小米儿,我的紫霞观谁来当掌门!

    太子妃躺在太子的怀中看完了秦羽人的“谴责信”,让太子提笔自己口述的回了信,前面自然是长长绕绕的写了自己对秦羽人这个师兄滔滔不绝连绵不绝的敬仰,最后一句是这么回的:师兄,既然师兄早知结果依旧将小米儿送下山,也该知天道不可违,小米儿得一生幸福,她这个做师叔亦很是欣慰,你作为师父,更不该愁眉苦脸,至于归一道门执掌紫霞山这个重任,师兄还能活个一甲子,先搁着罢!

    莫约秦羽人在紫霞观这几年也实在闲的紧,收了太子妃信之后,提笔又回了一封。

    紫霞观成观百年,如今观中无人继贫道衣钵,贫道愧对祖师爷愧对紫霞观历代掌门,师妹可否将皇太孙送到紫霞山相住几年,让贫道聊以慰藉?

    秦羽人的这封信在太子妃娘娘有一日进宫请安时“不小心”掉了出来,皇帝捡了信一瞧,因而提笔哼哼写下两个大字:不可!

君晨曦和玉玥1

    京城城东的季府中,下人一片忙忙碌碌。

    “李嬷嬷,你再去厨房告知一声,让厨房多做一些玫瑰糕背着,免得像去年一样,几个哥儿觉得不够……雪这么大,再去瞧瞧前院的路扫干净了没有……”陈氏忙前忙后,忙到脚不点地,今日大年除三,太子妃与太子一道会过季府拜个年,还会留在府中用午膳。

    一年之中,每到这时候,下人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不得出半丝差错。

    李嬷嬷见陈氏团团转连忙笑道:“夫人放心,老奴早早已让厨房备好了,还有桂花糕、杏花糕、红枣糕都备了不少……前院的亦都是让小恩和小迪他们一直守着的。”

    陈氏点首,一面想着是否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妥当,一面天际估摸着时辰:“再过一会儿,他们也该都来了。”

    因太子会在初三过季府,季府的各个姑爷亦都选了初三来季府拜年,风雨无阻,不敢怠慢下来。

    “小少爷,小少爷……”顾虎跨进院里,见君大狗坐在窗前,托腮伸手在戳一个纯金打造的不倒翁,不用进屋里,光远远看着他都能知晓他家少爷此刻铁定翘着一双二郎腿在不停甩呀甩,于是连忙小跑过去,“哎哟,小少爷,您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呢,外头马车都备好了,再过一会儿,少爷那边就该叫人来唤您了……”

    说着,顾虎转首叱呵一旁伺候君晨曦洗漱的下人,“怎么伺候小少爷的!没见时辰都要到了!小少爷这样穿着坐在在这儿,若是冻出个好歹来,你们几个赔的起吗?!”

    院中伺候君大狗的有两个小厮,两个虽比顾虎年长了一些,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罢了,他们一个拿着湛蓝滚满金边的外衣,一个捧着白色绣金线的斗篷,苦着脸告罪:“虎哥,小少爷他……”

    另一个接上道:“虎哥,你赶紧劝一劝小少爷罢,小少爷说不随三少爷与少奶奶去季府拜年了……”

    顾虎吓一跳:“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不去便是不去了……”君大狗继续戳着纯金打造的不倒翁,语气倒是随意,“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这可怎么行!”顾虎连忙走近一些,俯下头,声音压低了些,“小的若是去跟少奶奶这么一说,她定会让张御医过来给您把脉的,少爷每日里练剑,身强体壮,这借口必定瞒不过……”

    一顿,他接上再道,“小少爷难道忘了去年的八月十五那次了?”

    说道八月十五,君大狗嘴角不自觉抽动一下,重重一戳眼前的不倒翁:“最讨厌的就是那皇太孙!”

    顾虎抓紧机会,即刻跪地而哭:“小少年,您可千万不要让小的屁股开花了,八月十五那次,小的可是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伺候小少爷您的……”

    君大狗伸脚轻踹一下顾虎:“玉才让人打了你五个板子,我让你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你还有脸给我哭!”

    一旁两小厮垂着脑袋没忍住,噗嗤低声笑开。

    这会儿,顾虎也顾不得自己的里子面子了,伸出手继续死皮扒拉:“小少爷,我的好少爷,您当行行好,可怜可怜细皮嫩肉的小的罢,上次念在小的初犯才打了小的五板子,这次若再说少年您身子不适……小的指不定就要被打死了!”

    “君府里头,他若能闯进来,我倒是给他写个服字……”君晨曦愤愤没两下,站起来,“更衣!”

    十六岁的少年,正值如花如玉年纪,君晨曦长袍加身佩了御赐星云剑一披金线绣满面的斗篷,便应了那句“谁家年少,足风流”。

    走出院子,君婉儿与君瑶儿也正好出了二门,看见他,皆是唤道:“大哥!”

    君府有一子两女,二女儿年纪尚小,今年刚好满十岁,站在年十四的君婉儿旁边尤为可爱。

    君大狗的目光落在君瑶儿上头,见她如花娇弱,微不可闻的拢了眉头。

    年前时有所听闻,皇上这两年身体愈下,想早些给皇太孙指亲,而太子妃与太子都十分喜爱自家的这个二妹。

    二妹还那么小,就要被那个冷面杀神的皇太孙……糟蹋了!

    呸!

    君大狗甩袖抹去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上前与两个妹妹相聊了几句,最后在“雪中聊天太冷,莫要冻着了”的话语下,催促她们赶紧上马车。君晨曦站在原地亲眼见马车由二门出去了,这才起步去大门处骑马去季府。

    君府的大老爷从商,君家被封为皇商,君府三少爷在十七年前一举高中探花,娶了季府四娘子,后来由翰林院的八品翰林做起,一直到现在的礼部尚书,可谓一帆风顺。

    可叹就叹在君府的第三代身上。

    君府的小少爷出生时可谓让京中的贵族名门羡慕一时,皇上圣旨赐名,太子取小名,还有御赐的星云剑,谁人不说上一句:君大狗真是好福气!

    但民间的富不过三代总有它一番道理。

    君府小少爷越长越大,人越长越俊,但是长到十二,却连《三字经》都还未背完整,更别说什么孔孟的圣人之论。

    没办法,读书不成不去从仕途,那便拿着皇帝赏的剑从武罢。

    君府请来武师不遗余力的教导君大狗,师傅那些剑法的花架子完全学会了,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富有美感,只不过,每每与同拥有御赐双青剑的宁小世子比试,总被打个落花流水,哎哟哎哟抱头滚地求饶。

    剑师教了三年,亲自递上这几年的薪资向君老爷请辞:“惭愧惭愧,敝人无能教不会令孙青云剑法,还请另谋高就罢。”

    君老爷苦苦挽留,留不住剑师。

    他想,自家孙子学不来剑法精髓,指不定学拳法腿法棍法之类的就成了呢?

    把京中、江南、塞北有名的武师全请遍、让君大狗把十八般武艺统统练得惨不忍睹之后,君老爷终于一拍大腿幡然醒悟:君大狗从文不成,学武也学不会,那就继承了君府老本行,从商罢!

君晨曦与玉玥2

    俗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能出状元的!

    不过,商还真的是君大狗少爷的专长,铺子交给他打理,不到一年,盈利便能翻上一翻,到了第二年,更不了得了,直接就将那铺子给整倒闭了!

    为什么?

    因大狗少爷爱金子,尤其爱派发金子和丢金子!

    京中每年到二月初二,君家的金银楼中,大狗少爷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一双二郎腿发金子。

    只要有士子进京赶考,无论是谁,家中如何,留下一副墨宝,便能得颗赤金打造的花生。

    不是赶考的士子也没事儿,寻常百姓对君家铺子有何意见也能得颗金豆,对各地风情、物价、习惯描述描述亦能得一颗。

    二月初二,生生成了京中百姓最喜爱最期盼的好日子,大狗少爷肚中没有一点文墨,但一举成名,‘晨曦公子’这四字在读书人和外乡人里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季云薇一把辛酸泪,一度因这事儿向太子妃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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