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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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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早年曾经学过小篆,小篆与鼎文有些相似。”元安宁说道。

     ; ;“来来来,不认得爷爷认得爹也成,你来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南风将那带有印记的木板递了过去。

     ; ;元安宁无奈,只得接过,看了片刻,摇头说道,“我不确定对不对。”

     ; ;“没事儿,说就成。”南风鼓励。

     ; ;“这应该是个敕字,第二个我不确定,我真的不敢乱说,万一误导你……”

     ; ;“你就挑你认得的说吧。”南风打断了元安宁的话头。

     ; ;“敕,上大天……”

     ;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下大地呢,”南风笑道,刚说完,突然醒悟,“我明白了,是上达天听。”

     ; ;“对,后面这个应该是个听字。”元安宁点头。

     ; ;“继续说。”南风催促。

     ; ;“太极九天,风云,这两个应该是主事。”元安宁读的磕磕巴巴。

     ; ;“太极九天神霄风云院主事?”南风猜道。

     ; ;“是的,应该是你说的这几个字。”元安宁再度点头。

     ; ;南风隐约猜到了什么,“最后的那个印记是不是玉清法印?”

     ; ;元安宁摇了摇头,“应该是玉清,后面这两个不是法印,好像是重宝。”

     ; ;南风随手拿过那方玉石,玉石呈不规则的方形,只有一个平面,平面上阴刻有不少字迹,正的鼎文他都看不懂,反的自然更不懂了,好在随身带有朱砂,蘸上朱砂往掌心加盖,拿过木牌两相比对,瞬时明了,“这是玉清宗祭天传法的授箓文册。”

     ; ;元安宁不曾听懂,面露疑惑。

     ; ;南风拿过玉印示于元安宁,“看见没,法印上有处空白,能刻上道号。”言罢,又拿过那片加盖有玉清法印的木板,“这上面加盖有玉清法印,若是再盖上道士本人的法印,焚烧之后就能完成授箓。”

     ; ;“授箓过后就是玉清道人?”元安宁仍然不很明白。

     ; ;“对。”南风点了点头,“风云院主事是玉清宗的一品太玄,通常情况下只有掌教或掌教弟子才能得授。”

     ; ;“此人为何要留下授箓文册?”元安宁轻声问道。

     ; ;“我也在纳闷儿,授箓可不是闹着玩儿,更何况是一品太玄,我怀疑当年住在这里的玉清道人可能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想让授箓的人帮他接着做。”南风拿过原本覆盖在诸多杂物上的那捆竹简,“这上面应该有线索,可惜看不懂。”

     ; ;元安宁大概懂了,点了点头。

     ; ;“想当道士不?”南风笑问。

     ; ;元安宁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要。”

     ; ;“真不要?这可是一品太玄的符箓,你日后参悟天书,免不得请神作法,早晚会用到。”南风说道。

     ; ;“你以天书相赠,我已然愧疚非常,绝不会再图其他,”元安宁正色摇头,“你也是道人,此物最合你用。”

     ;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跟玉清宗混在一起。”南风撇嘴说道,他之前授的是上清宗雷霆院主事,这个是玉清宗风云院主事,都是一品太玄,也不知道能不能兼任,要知道他这个上清宗的一品太玄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得来的,再授个玉清宗的一品太玄,万一上头追查下来,可别全给他扒了。

     ; ;“什么声音?”元安宁皱眉侧耳。

     ; ;南风闻言屏息聆听,山洞中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 ;听到沙沙声,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蛇类移动的声响,不过仔细听过发现声音并不是来自山洞右侧缺口,而是发自香案上的那只铜箱。

     ; ;“你先前动过那只箱子?”元安宁问道。

     ; ;“没有,”南风摇头,“不过我拿这木盒子的时候,那铜箱发出过声响。”

     ; ;元安宁没有再问,闭目细听。

     ; ;“你就别避嫌了,过去听。”南风催促。

     ; ;担心出现变故,元安宁便没有坚持,起身移步,走向香案。

     ; ;南风将一干事物收归木箱,抱着木箱跟了过去。

     ; ;元安宁贴耳铜箱,细听辨察,“里面有只漏壶。”

     ; ;“啊?”南风愕然,漏壶又名沙漏,是一种计时装置,虽然不知道沙漏为何会触发,但一旦开始计时,到得一定时间势必产生某种后果,最糟糕的是会发生什么后果没人能够预料。

     ; ;不止南风着急,元安宁也急,南风之所以请她过来,就是为了处理类似的事情,沙漏通常伴随着机关,此事只能她来处理。

     ; ;元安宁顾不得有伤在身,将铜箱搬到地面,只此一举就得出了初步判断,“你搬动木箱令得香案失衡,由此触发了机关,好在机关只在铜箱内部。”

     ; ;“会不会是炸雷?”南风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 ;元安宁左右检视着铜箱,“不会,那时尚无火器。”

     ; ;这只铜箱是方形的,盖子不在上部,细心的观察过后,元安宁发现了端倪,将其中一面铜板向右侧挪移,抽掉那面铜板,打开了铜箱。

     ; ;箱子里是一只很大的水晶沙漏,与寻常沙漏不同,这只沙漏共有上中下三节,上部是一种红色的细小砂砾,中部是一些淡绿色液体,而底部则放着一片碗口大小的龟甲,这片龟甲比其他龟甲要大上不少,上面至少有近百个古字。

     ; ;“这片龟甲就是天书。”南风异常急切。

     ; ;元安宁抬手示意南风稍安勿躁,转而小心的将沙漏自铜箱里拿了出来。

     ; ;此时那沙漏上部的红色砂砾正在向中部滴落,那些红色砂砾看似是砂砾实则不是,滴入绿水之后立刻融化消失,原本淡绿的液体颜色越来越深。

     ; ;“是化骨水。”元安宁说道。

     ; ;南风本想说快把沙漏砸了,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对这沙漏机关一无所知,元安宁可是行家,要是能砸,她早就砸了。

     ; ;“怎么办?”南风急切追问,此时上面的红色砂砾已经所剩无几了。

     ; ;“机关在这里,”元安宁手指沙漏顶部的平面,“这里有一列字迹,当是一道符咒。”

     ; ;得元安宁提醒,南风定睛看向沙漏顶部,他也看不懂那些文字,但根据文字书写排列来看,应该是一道符咒,但是什么符不晓得,有什么用也不晓得,因为不认得字。

     ; ;“这里有处凹陷,应该是加盖木盒里那枚法印的地方。”元安宁再指。

     ; ;“啊?那上面没道号,得现刻啊……”

第三百零四章 万分危急

     ; ;“那就刻啊。”元安宁也很是焦急。

     ; ;南风探手入怀拿出法印,“来不及了,用这个试试。”

     ; ;元安宁看了一眼,连连摇头,“不成不成,只能用木盒里的那个。”

     ; ;“三宗符咒彼此共通,只要加盖……”

     ; ;不待南风说完,元安宁就打断了他的话头,“不是有无法力,而是器形不同,你手里的那个无法嵌入这处凹陷。”

     ; ;“啊?”南风看了看手里的法印,又看了看那沙漏顶部的凹陷,正如元安宁所说,凹陷与木盒里那块法印胚料是互相匹配的,别的法印根本无法顺利加盖。

     ; ;“这怎么办,我不会篆刻啊。”南风束手。

     ; ;元安宁也不废话,拖过木箱,自其中拿出那块玉石法印,又取了凿子在手,“道号?”

     ; ;南风不确定重复授箓的后果,心中忐忑,连连摆手,“我已经授箓了,这个给你吧。”

     ; ;元安宁摇头过后直视南风,语气加重,“道号?”

     ; ;此时沙漏顶部的红色砂砾已经流失大半,南风慌乱之下本能接话,“就是我的名字,南风。”

     ; ;元安宁也不犹豫,立刻竖凿对准了印区,刚要下锤,南风忽然想起一事,“不对不对,玉清宗没有风字辈。”

     ; ;元安宁急忙停手,歪头看了沙漏一眼,“有哪些辈分?”

     ; ;“周行现白鹤,烟云隐真功。”南风答道。

     ; ;“来不及了,挑笔画少的篆刻吧。”元安宁又想下锤。

     ; ;“等等,”南风再度喊停,“你刻个六隐吧,五六的六,隐藏的隐,我曾在玉清宗待过,那是我在玉清宗的道号。”

     ; ;“确定?”元安宁加以确认。

     ; ;“要不还是给你吧。”南风还有顾虑,每个道人对一品太玄都梦寐以求,但好东西多了也烫手,天知道双重授箓会有何后果。

     ; ;元安宁没有接话,立刻下锤,那玉石乃和阗白玉,并不很硬,一锤下去,印区出现了一个点,这是六字的开头,真正的一锤定音,再也无法更改。

     ; ;南风既不想双重授箓,又不愿失去沙漏里的那片龟甲,双重授箓风险极大,但那龟甲又极为重要,如果说其他八片都是副,这一片就是主,必须得到。

     ; ;心中矛盾,踌躇万分,既不希望元安宁刻错,又不愿她刻对。

     ; ;“你什么时候学的篆刻?”南风盯着那枚法印,元安宁每一凿下去都是一处笔画,非常精准。

     ; ;元安宁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授箓有哪些仪程?”

     ; ;“将加盖有三清法印和道人法印的授箓文册焚烧,对了,我还得再画写一道符咒加盖法印才能完整授箓。”南风说道,此事也怪他粗心大意,若是在搬动木箱的同时就发现沙漏,时间会从容很多,之所以如此仓促,乃是因为触动沙漏之后他和元安宁坐在台阶上研究了半柱香的工夫。

     ; ;“快做准备。”元安宁嘴上说话,手上也不停顿。

     ; ;南风立刻拿出画符事物,先自授箓木牌上填上道号六隐子,又仓促写就了一道粗浅符咒,作罢这些,又自包袱里拿出一件中衣,拿出火捻子吹着燃点。

     ; ;忙碌的同时,南风抽空看了一眼沙漏,心中一沉,“完了,漏光了。”

     ; ;“化骨水需要蛟溺与红帆混合起效,还有时间。”元安宁加速凿刻,六字简约,但隐字繁琐。

     ; ;听得元安宁言语,南风强行稳住心神,继续生火,那件中衣是麻布,燃烧缓慢,奋力鼓吹,终于出现火苗,

     ; ;“给。”元安宁将法印递了过来。

     ; ;南风急忙接过,蘸染朱砂盖于木牌左下,将其投入火中,再蘸朱砂,加盖写好的那张符咒。

     ; ;在南风忙碌的同时,元安宁跑过来帮忙吹火,情势危急,也顾不得姿态,伏地歪头,鼓腮吹气。

     ; ;南风于百忙之中看了一眼那符咒上的法印,元安宁刻的六隐二字与当下所用的隶文不同,与之前见过的鼎文也不太一样,当是小篆,也不知道有无效力。

     ; ;看罢符咒上的法印,又看了一眼沙漏,沙漏中部的液体已然变成了墨绿色,此时那墨绿色的液体正在生出烟气,不问可知正在腐蚀通往底部的那层隔片。

     ; ;“把沙漏歪过来成不成?”南风急切发问。

     ; ;说完,不见元安宁接话,便回头看她,一看之下发现元安宁没在吹火,而是一脸愕然的看向右侧通道。

     ; ;心中疑惑,便循着元安宁的视线向右侧望去,一眼望去,心中骤紧,不知何时铁门下的豁口处出现了一条龙形生物,之所以说是龙形生物而不是龙,乃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么小的龙,体长不过一尺,便是寻常蛇虫也不止这般大。

     ; ;之所以能够确定此物属于龙形生物而不是其他蛇虫,乃是此物虽然很小,却生就一副龙形,骆头蛇脖,鹿角龟眼,鹰爪牛耳,金鳞覆身。

     ; ;不过此时这龙形生物的情况可不太好,身上密布伤痕,金鳞掉落不少,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在颈部,另一处在尾部,颈部那处伤痕为贯穿伤,身体两侧都有贯穿伤口,尾部的伤势当是重击砸压所致,已经不能称之为伤口了,整个尾部皮肉模糊,歪斜扭曲,筋骨想必已经断掉了。

     ; ;那龙形生物此时已经穿过铁门缺口,完全暴露在二人视线之中,只要是活物,都会有表情,便是没有表情也会有神态,这龙形生物异常虚弱,求助的神情非常明显。

     ; ;“金鳞?”元安宁错愕的看向南风。

     ; ;“五爪金龙?”南风茫然,元安宁所说不差,此物虽然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但其身上的金鳞和腹下的五条弱小龙爪却清楚的表明了它的身份。

     ; ;元安宁没有再接话,传说中真龙可以变化形体,随意大小,此物一尺长短当是变化的结果,其真身定非如此。

     ; ;五爪金龙突然出现,二人心惊难免,但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可不是与金龙对峙,而是尽快焚烧木牌,那可是上达天听的授箓文册。

     ; ;麻布能燃却不易燃,无风火势骤弱,元安宁回头看了一眼那沙漏,转而继续伏低,奋力吹气。

     ; ;眼见麻布燃烧缓慢,南风就有心寻找其他易燃之物,山洞西侧有石龛书架,那里有竹简,当能燃烧。

     ; ;刚想过去搬拿竹简,却发现那条五爪金龙竟然开始向前缓慢移动。

     ; ;此时那化骨水正在腐蚀沙漏隔片,而木牌又刚刚开始燃烧,情势本来已是万分火急,中途又出了这种变故,二人皆是叫苦不迭,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重伤濒死的五爪金龙那也是五爪金龙,阻止它向前移动很可能会激怒它,天知道惹怒它的后果是什么。

     ; ;二人心急如焚束手无策的同时,那条五爪金龙一直在向前移动,其移动的方位正是二人所在的位置。

     ; ;“你别过来。”南风伸手指它。

     ; ;五爪金龙虚弱非常,断掉的尾部也为其爬行移动增添了阻碍,南风言罢,金龙停了下来,抬头看他。

     ; ;都火烧眉毛了,南风哪有心思理它,连声催促元安宁,“快点儿,快点儿。”

     ; ;见南风不理它,金龙垂下头,继续向前爬行。

     ; ;南风此时既要观察沙漏里的化骨水,又要分神警惕金龙,与此同时还要抽空帮助元安宁吹火,手忙脚乱,恨不得分身多用。

     ; ;金龙身受重伤,爬行缓慢,但它终究还是爬到了二人附近,距二人还有一尺左右时,金龙停了下来,引颈抬身。

     ; ;蛇类在进攻之前通常会摆出这种姿态,见它这般,南风急忙拉着元安宁向后退开。

     ; ;后退的同时,南风再度看向沙漏,那沙漏中部与底部的隔片并非水晶,而是另外一种材质,此时沙漏的上部和中部已经弥满烟气,而下部的那处隔片只差分毫就要被化骨水腐蚀穿透。而麻布上的那块木牌此时才刚有燃烧的征兆,便是没有阻碍,也来不及了。

     ; ;功亏一篑自然令人气恼,触手可得而不得更是令人遗憾,但人生总会有诸多遗憾,二人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天不遂人愿,没办法了。

     ; ;就在此时,变故发生,引颈抬身的金龙竟冲着麻衣和木牌喷出一道幽蓝火焰,那火焰虽不很亮却炙热非常,二人身在两尺之外都感觉酷热难当,只能急退躲闪。

     ; ;火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三滴水的工夫,待得火焰消失,麻衣和木牌已被烧成灰烬。

     ; ;突生的变故令二人震惊失神,元安宁率先反应过来,拿起那方法印拉过沙漏,“快烧符咒。”

     ; ;听得元安宁叫喊,南风立刻回神,吹亮火捻,点燃了早已写好并加盖了法印的符咒。

     ; ;燃点很是顺利,符咒开始燃烧,若是换做平时,燃烧符咒的这点时间当真算不得什么,但此时南风却感觉符咒燃烧的异常缓慢,为了保证符咒顺利燃烧,便一直捏在手里不曾松开,不等符咒彻底烧完,待符咒上写有文字的部分烧完,南风歪头看向元安宁,“好!”

     ; ;元安宁早已持拿法印对准了沙漏上的那处缺口,南风话音未落,法印已然加盖其上。

     ; ;不见反应,竟然没有反应?!

     ; ;“法印需要本人使用?”元安宁急问。

     ; ;“不用。”南风摇头,授箓道人的法印若是落在他人手里,也能被他人借用。

     ; ;元安宁闻言收回视线急顾检视,检视之时沙漏歪斜,金属底部随即脱离。

     ; ;眼见底部脱落,元安宁立刻探手抓那龟甲,就在此时,隔片彻底蚀透,冒着烟气的化骨水随即涌出。

     ; ;元安宁有感,抓住龟甲迅疾抽手,踉跄闪躲。

     ; ;“怎么样?”南风急忙扶住了她。

     ; ;元安宁看了看右手手背,转而将龟甲递给南风。

     ; ;南风没有接拿龟甲,而是先看元安宁右手,元安宁先前虽然反应迅速,却没能彻底避开沙漏里的化骨水,手背上的黑点说明她沾上了一滴……

第三百零五章 皆是缘法

     ; ;“打不打紧?”南风关切的问道。

     ; ;元安宁摇头过后将龟甲塞给了南风,转而缩手回去,以手绢擦那黑点。

     ; ;南风不很放心,拿了水囊过来,“快洗洗。”

     ; ;“化骨水貌似不能沾水。”元安宁说的不很确定。

     ; ;南风刚想说话,一瞥之下却发现沙漏里流出的化骨水正在向远处流淌蔓延,五爪金龙萎靡在地,竟然不曾察觉。

     ; ;眼见化骨水即将浸染五爪金龙,南风急忙闪身过去,用脚将五爪金龙拨至一旁。

     ; ;五爪金龙虚弱非常,歪倒之后腹部朝上,龙爪无力屈伸,想要正过身来。

     ; ;“好险,要不是你,这片龟甲就毁了。”南风前行几步,自石团上坐了下来。由于之前过于紧张,放松下来之后甚至有虚脱之感。

     ; ;“我是来帮你做事的,能拿到天书,是你时运高。”元安宁抬手擦汗。

     ; ;有个词语叫惊魂未定,二人此时就是这种感觉,得到龟甲天书固然欢喜,但更多的还是后怕,若不是二人处置得当,虽急不乱,于最后一刻抢出龟甲,这最重要的一片龟甲怕是已经被化骨水毁掉了。

     ; ;待得回过神来,南风低头打量手里的龟甲,这龟甲与另外八片本来应该是一只乌龟的完整背甲,手里的这片为中心部位,另外八片皆为边缘,单就龟甲的大小以及上面古字的多少来看,这片龟甲的重要程度要远远高于另外八片。

     ; ;短暂的打量之后,南风手捏龟甲冲元安宁说道,“这片龟甲是你我合力……”

     ; ;不等南风说完,元安宁就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头,“你的心意我明白,莫要再说了。”

     ; ;南风还想说话,元安宁伸手指着墙角的五爪金龙,“也莫忘了它。”

     ; ;南风皱眉看向五爪金龙,此时五爪金龙已经翻过身来,正抬头看着他们二人,它本就身受重伤,之前喷吐异火更是加重了伤势,越发萎靡,奄奄一息。

     ; ;“我这里还有几枚伤药,也不知道合不合它用。”元安宁自怀里摸出几枚药丸,这些药丸本是放在瓷瓶里的,后来瓷瓶被她腾出来装了那张写有天书古字的符纸。

     ; ;南风挑眉看了元安宁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茬,也没有接她手里的丹药。

     ; ;“这些伤药比不得诸葛姑娘给你的那些,却也能够生肌止血。”元安宁又道。

     ; ;南风仍然没有接话,而是直身站起,走过去收拾木牌法印等物。

     ; ;五爪金龙虽然重伤濒死,却不浑噩,貌似知道二人是南风做主,便一直盯着他看,南风走到哪里,它的视线就跟到哪里。

     ; ;南风焉能看不出金龙眼中的求助神情,这条金龙很通人性,受伤之后知道向人求助,为了得到二人的帮助,还知道尽己所能帮他们做事,若是没有金龙喷吐异火,那张上达天听的授箓文册根本无法及时焚化,二人能顺利拿到龟甲,金龙功不可没。

     ; ;且不说金龙当真帮到了他们,便是金龙所为无甚作用,单凭它知道与人做事,换得他人帮助,就理应出手相救。

     ; ;若是没有别的缘故,他自然会竭尽所能救治金龙,但此事牵扯颇广,令他想救却不能救。

     ; ;金龙此时的形态自然是其变化的结果,其本体应该非常巨大,它身上的伤势自然是高平生留下的,高平生听命于黄奇善,而黄奇善听命于太阴元君,可以说高平生寻找并击杀五爪金龙是太阴元君,也就是大眼睛的意思,为了击杀金龙,高平生不惜散功自爆,此番若是救了金龙,岂不是与大眼睛的意愿反其道而行之?

     ; ;若是寻常小事,唱上一回反调儿也不打紧,但此事关系重大,五爪金龙暗应天子,主宰人间气数,若是救它性命,怕是会对大眼睛等人所行之事造成巨大的影响和破坏。

     ; ;南风的犹豫自然逃不过元安宁的眼睛,疑惑之下轻声问道,“为何不施援手?”

     ; ;“你知不知道五爪金龙是何种存在?”南风反问。

     ; ;元安宁点了点头,关于五爪金龙的传说由来已久,当真是妇孺皆知,便是不曾加冠的孩童也知道五爪金龙是人间帝王。

     ; ;“它身上的伤是一个道人散功自爆造成的,那道人是奉命行事,其主上与我关系非同一般,我若是救了它,那道人白死了不说,还会给我那位朋友增添诸多阻碍。”南风并未向元安宁隐瞒真相。

     ; ;元安宁闻言好生吃惊,“他们为何伤它?”

     ; ;南风摇了摇头,自从当年在长安与大眼睛等人失散,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大眼睛,而今与他有一面之缘的黄奇善也死了,大眼睛现在何处,境遇如何他一无所知,大眼睛等人击杀五爪金龙的原因更是无从知晓。

     ; ;元安宁没有再说话,她虽然认为应该救助金龙,却不会自作主张,此事关系重大,救或不救,决定权在南风手里。

     ; ;南风内心深处也想出手救助,但他不敢施以援手,原因很简单,不知道五爪金龙活下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大眼睛是太阴元君转世,太阴元君乃大罗金仙,所行之事自然是正义的,她要杀掉五爪金龙定然有她的道理,最大的可能是这条五爪金龙应命的皇帝会于江山社稷不利,此时若是救了它,等同助纣为虐。

     ; ;唯恐自己心软,南风便不去看那金龙,而是向左侧走去,检视那里的事物。

     ; ;石龛书架上摆放了很多竹简,由于此处干燥,无风无虫,竹简大多保存完好,随手拿过一卷,上面书写的是鼎文,看不懂。

     ; ;当年那道人的卧处在山洞的西南角,是一张很小的石床,床上有一方石枕,没有被褥,也没有换洗的衣物。

     ; ;在石床所在区域的石壁上有处石龛,里面有两件器物,一件扁圆形状的太极八卦香炉,香炉不过掌心大小,下有三足,上有铜盖,铜盖上有镂空的太极八卦图形,此物不是日常上香所用,而是熏香器皿。

     ; ;另外一件器物当是一件兵器,这是一件他从未见过的兵器,他甚至不能确定此物是不是兵器,因为这器物的形状太过奇怪,与武人所用铜棍粗细相仿,却比铜棍要短很多,一尺都不到,若不是一端有两处不很明显的环形凸起,倒是跟擀面杖有些相似。

     ; ;此物通体黑色,有环形凸起的三寸区域当是握柄,除了这三寸区域,其他部位密布鳞纹,鳞纹既多且密,比那覆盖蛇身的蛇鳞还要细小数倍。

     ; ;伸手拿过,发现入手异常沉重,此物发黑,又如此沉重,当非寻常铜铁,他立刻想到了胖子所用的玄铁重锤,这短棍的颜色与那玄铁重锤的颜色非常相似,极有可能是同种金属。

     ; ;寻常的棍棒多是长兵器,与人等高的最为常见,长达丈许的也不少见,最短的也是齐眉短棍,这根棍子实在是太短了,不足一尺,判官笔也不止这么长。

     ; ;疑惑好奇,就拿在手里比划摇甩,一摇,竟然歪了。

     ; ;惊讶过后定睛细看,本来不足一尺的短棍长了数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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