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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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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达也起身将夫人拉回自己的身边,叹道:“她这会的确需要一个人,咱们还是不要打搅她了!来……我们继续吃!”
半残的月亮被乌云笼罩了些去,地面的光亮也黯淡了些,山林里的晚风吹起,泛着凉意,李瑾瑜披了件衣服坐在床前独自沉思。
路先生自几年前便身子不好,如今病情似乎又有加重的趋势,若真的跟着她一起出门远游,指不定要遭些什么罪。即使那行云宫不一定是订好的归宿,但起码他不用跟着她一起颠沛流离。
细细想来,自己身处异世已经一年的光景,也不知晓父母如今是否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在身边。如今她感觉自己莫名地有些委屈,她习惯将心事积压在心底,不与外人道出。即使是云儿在她身边这么久,她都不曾轻易地流露自己的脆弱,可如今……她真的觉得有些支撑不住……六爷……他为何要亲手将她推至弘历的身边,难道对她就无丝毫的情谊可言?石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她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可是……率兵在前的人,的确是她日以继夜思念的六爷!
温热的泪水滑过她的脸颊,她蹲坐在地上,小心地慢慢地抽噎起来……
良久,一个黑影轻轻地推开门……
第二十二章 离开
“六爷……”她在梦里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道。
待她上前想要拥抱住他,他却跑得更快……
周遭突然都成了漆黑的一片。
“六爷!”
睁眼,她依旧蹲坐在地上,屋里空荡荡的并无他人……原来不过是做梦而已。微风拂过,脸上皆是一片凉意,伸手探去,满面皆泪,原来……在梦里她又哭过一次。原来,某些人即使你很努力地不想再忆起,他还是会出现……
第二日清晨,只觉得双目疼痛,睁眼似乎有些费力,洗了把脸后才惊觉双目已肿。所以当她顶着两颗核桃眼进大厅的时候,众人皆是惊异。
昨夜重新药浴过后的路崎远精神状况比从前好了许多,现下见她如此,忙问道:“你怎么了?”
百事通在桌上抓起一块鸡腿递进嘴里,含糊道:“瑾瑜娃娃肯定是担心了你一整夜,一宿没合眼才会这样的!”
众人皆望着李瑾瑜暧昧地笑了起来。
李瑾瑜揉了揉双眼,“我只是没睡好而已……”
姑娘家的心思瞒不过李夫人,她笑道:“待会我去准备几个鸡蛋替你敷敷,来,赶紧吃早餐,不然该凉了!”
路崎远也将那疑团吞进了肚里,瞧她那双眼睛,估摸着是哭了一夜的……她到底还是放不下傅恒!看来此处是不能多待了……她需要换个环境,才能重新开始……亦或许,(W//RS//HU)她慢慢地便能接受他。
用过早餐后,李夫人便拿着鸡蛋替她的双眼消肿。
她自嘲道:“夫人,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吧?”
李夫人抿嘴打趣道:“怕被路先生瞧见?”
她摇了摇头,“路先生是个好人,这次若不是他,我或许还被困在皇宫里……”
“你能割舍掉那里的一切么?”李夫人自然是知晓傅恒与瑾瑜的感情,虽不知道这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敢肯定,傅恒必是深爱着她的。
她的双眸一下便黯淡了下来,想起六爷,她无力道:“时间,或许能治愈一切。”
顿了顿,她又道:“你说他怎么能那么对我呢?”
李夫人手里的鸡蛋停了下来,她现在的症结不在眼睛上,而是在心里,“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呢?”
“他亲自率兵过来追捕我跟路先生,我没想到……会是他。”即使明白他需要忠君爱国,但是亲眼见着他追过来,她的内心还是受不了,尽管她一直都装作无所谓。
李夫人叹了口气,“有时候,亲眼所见不一定就是事实。他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他对你的感情,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况且皇上对你用情至深,我相信他也是知道的!你再想想,皇上为何放弃了将你捉拿回宫?难道真的是他追不上么?”
难道说……李瑾瑜脑海里的思路忽而明朗了起来,该死的,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她破涕为笑,“是我误会他了……是我误会他了!”
李夫人拉着她的手,心疼道:“傻孩子,这段日子,你一个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真笨,若是早想到这一点,就不必独自伤心了这么久……我以为……他当真待我薄情寡义……”这可能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罢!而这个地方,她也该离开了,“过几日,我便要走了!”
李夫人没料到她这么快便要离开这里,惊诧道:“你要去哪儿?”
她摇了摇头,“大概往北走吧,那儿有草原……我想去那边看看,顺便散散心……”
看着她一副向往的模样,李夫人终究还是将埋在心里的那段话又咽了回去,瑾瑜这孩子,性子太过执拗,若是让她随了六爷,她怕是不肯委屈自己与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而且……皇后病危之时交代给六爷的话,便是让他放弃瑾瑜,成全皇上,不若,傅府逃不过一劫,她也可能丧了性命。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当夜,李瑾瑜收拾好行囊,留了一封辞别信后,便打算离去。
她悄悄地合上房门后,身后却有人开口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她慢慢地挺直了脊梁骨,嘿嘿一笑,“没事,就出门逛逛!”
“大半夜的拎着包袱去深山里头逛?”路崎远的双目死死地盯着挂在她脖子上的包袱。
李瑾瑜顿觉尴尬,“我……那个……想走了。”当面说清楚,貌似有点困难。
“扔下我?独自远走高飞?”他冷声道。
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在生气,她撑起脸皮……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就是为了你的身体状况着想,才会这么做的!”
“这是嫌弃?怕我拖累你?”
她连忙摆手,“我真没这个意思,就是担心你身体不好,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状况……我抬不动你怎么办?”
他拍了拍胸脯,“死不了!走吧!”
李瑾瑜这才看清他的装束,俨然就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打扮,她龇牙咧嘴道:“你早就潜伏在我门口,就等着我出来是吧?”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顺手从她的脖子上将那包袱拿了去,“走吧,马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她不禁哑然,她今天貌似没对谁说过她的计划……
二人共乘一骑。耳边皆是风呼啸而过的声响,李瑾瑜在心中默喊,再见了,京城,再见了……六爷!
黎明的时候,二人总算出了深山,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二人下了马后,寻了间客栈,订了两间上房与吃食后,二人才各自进了房间。
赶了一晚上的路程,她是又累又饿,满足地吃下一碗馄饨后,她才倒在了床上……
山庄内一清早不见二人的身影,直奔李瑾瑜的房间后,才发现那封道别信。
百晓通一边听信,一边在心里不断地埋怨,龟儿子的,出门也不带上老子!
夏虫坐在门框边,瘪着嘴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宗儿站在一旁,递了块帕子过去,“擦擦!”
“瑾瑜姐姐还……还会回来么?”好不容易见着她,没几天她却又走了,怨不得夏虫如此伤心难过。
宗儿点点头,蹲下身子,“以后别哭了,难看!”
本哭得伤心的夏虫听着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她在这里离别伤感,他在一旁幸灾乐祸!她起身叉腰,十足的小泼妇样,“少爷,您再说一次看看!”
印象里夏虫还从未对他如此大声过,但这次先生有教过娶媳妇要趁早,不然就会跟先生和瑾瑜姐姐一样……一直都做不了夫妻!而且……先生还教了,做人要诚实!“以后别哭了,难……看……”
“少爷!”夏虫彻底爆发。
宗儿拔腿便跑,嘴里还不忘抱怨,“先生,您教的根本就——不管用!”难怪您娶不到瑾瑜姐姐!
路崎远起来的时候,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李瑾瑜正巧撞见,调侃道:“哪位姑娘这么惦念着这位爷呐!瞧瞧这喷嚏打得……够响亮!够爷们!”
“你若是不说话,确实挺爷们!”他回道。
她笑嘻嘻地甩了下自己的辫子,道:“我本来就是爷们——纯爷们!”
出门在外,她便戴顶帽子,一副男儿身的打扮。二人谈笑间已经下了楼,吃了顿便饭后,重新雇了辆马车后,又开始赶路了。离银花那个地方,约莫还有两日的路程。
马车一路奔驰,李瑾瑜的心情亦是大好,行走在乡野间,她朝着外间大喊,“银花,等着本大爷,爷来啦!”
一路几乎畅通无阻。
到了第三天傍晚,二人才到达银花。
城中之人的衣物,皆华丽而又大胆,不分男女。显然这个叫做银花的地方,风俗断然是与京城大为不同。
二人入乡随俗地换了当地的衣物。
路崎远换好了衣服后,却不肯出来。
李瑾瑜在外间捂嘴笑道:“你若是不出来,我可走了!”
他在里头急得满头大汗,“你别走!别走!我……我就出来!”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的走了!”没想到他堂堂一个行云宫的杀手老大,居然也有这么腼腆的一面。
路崎远在里头支支吾吾道:“我……我能不能换上自己的……衣服?”
“路崎远,我走了!”她转身佯装要走。
他慌忙从里间出来,一把拉住她。
她笑嘻嘻地转过身子,这才满意地打量起了他,红白相间的短衫再套上一条白色的灯笼裤,的确很养眼。她打趣道:“我这样把你带出去,真怕外边的那些姑娘把你抢了去!”
路崎远面红耳赤,不过不是因为她的那番话,而是因为她的装扮……
见他半晌不答话,双眼也不敢直视她,李瑾瑜当然知道他在介意什么,笑道:“我这样的打扮,难道不好看?”
他慌忙摇头,“不……不!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她站在原地转了一圈,脚踝上配饰的银铃链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的头垂得更低,虽然对于银花这个地方民风豪放的事儿早有所闻,如今看来,却还是不能接受……哪有女人家露胳膊露腿的,他现在恨不得找块布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因为好多男人都在盯着她看!
“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依旧不敢抬头,非礼……勿视!
“再不看,我可走了!”威胁。
他缓缓地抬头,眼睛慢慢地转向她……
“好看么?”她再次转了一个圈。
“九天仙女下凡尘,自是美极了!”
开口之人并不是站在她面前的路崎远,素来最讨厌这种没有礼貌的搭讪,斜睨了答话人一眼,她挑眉道:“谁让你随便答人家话……的……”
待瞳孔里的身影慢慢地走进,越来越清晰,看得她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道:“怎……怎……怎么……是你?”
第二十三章 熟人(小修)
他右手搭在左肩,礼貌地朝她鞠了一躬,眼眸微转,“为何不会是我?美丽的瑾瑜姑娘。”哈萨哥礼,这是银花对待客人最隆重的礼节。
尹漠!那个在楚州凉亭里遇见的男人。本以为他只是个富家子弟而已,但没想到他在这个地方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一个人出门罢了,用得着带这么多人么?
她的左眼忽然不停地抽搐,抽得眼前俊朗的男人也变了样,她索性捂住了左眼,“那个……没想到你是银花人。”
“那就证明咱是有缘人。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够邀请姑娘到寒舍小聚?”
言谈依旧与从前那般温文儒雅,但李瑾瑜的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妥,遂道:“想必尹公子现下是有要务在身,瑾瑜不便打扰,下次若是有缘……自会再聚。”
话毕,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路崎远并未做声,面容亦是镇定。
李瑾瑜也不开口,她想知道这个尹漠究竟想做什么。
他拍了拍手,两把刀才放了下来。
“这是我迦尔的客人,以后不许对他们这么鲁莽!”他训斥道。
两名属下垂首道:“可是……大人用哈萨哥礼节对待他们,盛情邀请他们,他们竟如此不知好歹!”
他方才自称迦尔?李瑾瑜微微蹙眉,不悦道:“迦尔公子,我们对你们的闲聊没兴趣,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迦尔的眼眸迅速地在路崎远的身上瞥过,面容上漾起一个绚烂的微笑,“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聚……瑾瑜姑娘,我们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李瑾瑜冷哼一声, “路崎远,我们走!”
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
路崎远迅速地跟在她身后,虽然对眼前的男人有着太多的疑问,但现下并不是问她的时机,而且……她似乎有些生气。
迦尔站在原地,嘴角的那抹笑意不曾消逝,“我的中原名字叫尹漠,迦尔——是我在银花的名字。”
听到身后的解释,李瑾瑜的步子微微站定,又兀自向前。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喧闹的街市里,尾随在队伍当中的一个刀疤脸男人方上前附耳问道: “大人,刚才您为何要放过他们?这二人……不就是?”
迦尔斜睨了他一眼,袖子里的蜥蜴也钻了出来,老实地趴在他的手上,迦尔朝着它轻轻地吹了口气,蜥蜴便缩了缩身子,样貌一改先前的温顺,变得凶猛,“玩游戏的人越多,当然就越好玩。”
刀疤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朝后指派了几人,命令道:“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其余的人留下来保护好大人。”
护送迦尔坐上轿子后,刀疤男这才离去。
此时正坐在窗前的戴着斗笠的女子呷了一口茶后,方将手中的东西卷了起来塞进身后的背篓中,朝桌子上放了一枚铜板后,才放下面巾起身离开。
喧闹的大街上。
“美丽善良的姑娘,行行好吧!”
一个衣着破的大男孩拦住了李瑾瑜的去路。
只顾匆忙避开那个迦尔的李瑾瑜,这时才抬头看清楚来人,大男孩浑身脏兮兮都没注意到,盘在脑袋上的长辫此时看起来比鸟巢好不了多少,整个一眼望去最精神的地儿就是他那双漆黑的眼珠子——又是一个行乞的少年。
这个人让她想起了曾经的柯坤,她沉沉地叹了口气,“你多大了?”
男孩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尽量让它的造型不要更糟糕,“美丽的姑娘,我今年十五岁,名字叫萨斯亚。”
路崎远微微皱眉,从怀里摸出了两个铜板扔在了他的破碗里,“瑾瑜,我们该走了!”
萨斯亚捏着破碗拥住了路崎远,“谢谢!”
他伸手便要把这小乞丐从自己身上拨离开去,奈何小乞丐拥得更紧,随即又自个儿松了手,双手合十道:“您心地真好。”
他点了点头,皱眉看了眼身上的被蹭上的污渍,转身道:“我们……该走了!”
倒是难为他了,那么爱干净的人被蹭了一身的污渍也没见他吭声,见他举步向前,李瑾瑜也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好心人,会有好报的。”大男孩端着破碗喊道。
听闻他的话语,李瑾瑜停下了脚步忍不住转头道:“其实……你才这么大,可以去做别的活计讨生活的。”
萨斯亚嘴角抽了抽,对她行了个银花大礼后,方道:“善良而又美丽的姑娘,祝您行路愉快。”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乞为生的他过惯了这种安逸的生活,又怎会因她的一席话而做改变呢?她当真是太天真了。
瞧着她脸上的失落,路崎远道:“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不一样,或许……这样的生活是对他最好的!”
打从避开迦尔后,他们二人就再无说过他话,见他一时感慨起来,她亦是赞同地点点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脚吧!”
二人来到一家风格颇有家乡味的客栈前,抬头仰望——“悦来客栈”。
小二急忙迎了出来,“二位可是住店?”
路崎远道:“来两间上房!还有,将你们店里最好的招牌菜都拿出来!”
小二喜道:“好嘞!二位客官请随小的来!”
被领进了客栈后,小二便将二人带至柜台前,“本店有个规矩,素来都是先交押金再住店,还望公子和小姐多多包涵。”
李瑾瑜觉得话确实在理,便道:“不碍事的,这房钱,我们迟早都是要付的,早付晚付都没个什么区别!”
小二乐得眉开眼笑,站在柜台里的掌柜亦是笑得合不拢嘴,双眼都目不转睛地挪到了正在掏银子的男子身上。
“瑾瑜……”
她转头望去,只见他的手还揣在裤袋子里,面上却是一脸的尴尬神色。完了,银子被人偷了!
掌柜也瞧出了端倪,方才见了财神爷的狗腿样迅速没了踪影,抬了抬眼皮子,“二位是住还是不住?”
李瑾瑜佯装镇静,“催什么催?催产呐你!”
掌柜索性将头甩至一旁,这路人的嘴脸就这么个德行,没钱你住什么店?没钱你还吃什么山珍海味?
她附耳小声道:“怎么回事?”
掌柜张着耳朵恨不能化身苍蝇飞到二人的耳边一探究竟。
路崎远蹙眉望了那掌柜的一眼后,“我的银票……好像……都没了!”
“小二,听见了没?”掌柜的声调陡然变高了几分。
小二忙哈腰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位……小店概不赊账,还望两位客官莫要为难小的!”
李瑾瑜愤恨地瞪了那掌柜一眼后,才对着路崎远道:“会不会是我们买衣服的时候就掉了?”
路崎远尴尬地摇摇头,这钱袋子放自己兜里面,居然都守不住!
见他面露愧色,她安慰道:“咱今晚会想到办法的,我们走!”
掌柜长哼一声,“没钱还打肿脸充大爷玩女人,什么世道!”
“你!”李瑾瑜挥着拳头就想抡上去,要不是路崎远和小二给拉扯着,这没眼力劲儿的老板铁定挨了一顿揍!
出了店门外,她依旧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呸!什么破店?狗眼看人低,要不是姑奶奶我的钱袋子没了,我能让你嚣张么?姑奶奶我拿钱砸死你,还怕你禁不住钱砸!闹了人命还得进官衙!”
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虽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真的……很过瘾!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少惹事为妙,路崎远低声劝道:“没事,咱们换个地儿住!”
李瑾瑜正欲开口,那小二将两人好心地拉至一旁,“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瞧你们这身打扮也不像是个没钱的主儿,你们呐……八成是碰到了那个地头蛇……”
“小二,你这碗饭还要不要?在外面咕哝什么呢!”
掌柜在店内打断了他的话,小二还来不及将地头蛇解释明白便进了店里,回头道:“进了地头蛇的口袋,除非你有三头六臂,不然……那就只能算你们倒霉了!”
“喂,你说的那个地头蛇是谁啊?”
李瑾瑜忍不住喊道。
掌柜拎着一把算盘出来,摇得噼啪作响,“喊什么喊?没钱就别站在我的客栈门口,晦气!”
“呸!看见你这样没道德心没同情心的社会人渣,专门拖我们大清王朝尾巴的败类,才是我最大的晦气!”她一说一个顺溜!这古人做久了,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淑女了。如今骂了,这才叫解恨!
掌柜搬着那边金算盘一脸谄笑地向她走来,李瑾瑜差点吓出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路崎远也握紧了拳头。
“哎呦!我说一早上怎么喜鹊就在我家门口叫呢!”
态度一百八的大转弯。
李瑾瑜打了个激灵,一扬头,“算你还有点眼力劲儿,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路崎远拉了拉她的袖子,指了指从他们身边刮过的猪油大葱味儿的金主。
再看那掌柜的,整个人恨不能抱住金主的狗腿一路啃,真真是可惜了金主一身飘逸的纯白,啧啧,那口水都蹭上去了!
能忍受这么狗腿的人,也铁定不是什么好鸟!李瑾瑜的情绪顿时高涨,瞪着那人的背影来了一句,“我呸!”
“你——说——什——么?”
她朝着那生得凶神恶煞模样的人吞了口唾沫,眨了眨眼,“那个……我说……我该……路崎远,跑啊!”
第二十四章 毒药
待她气喘吁吁地拉着路崎远躲到巷子里,探出半颗头后见方才那个凶神恶煞的高大个没了踪影后,她才松了口气,“好险,总算是摆脱了!”
手心里是一片湿哒哒的粘腻,路崎远心虚地别过头,他的手还揣在她的手上呢。
见他面色不大好,她忙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一脸的愧疚之色,“不好意思……刚刚要不是我,也不会闹成这样了!”
“没……没事!跑得太快了……”路崎远尴尬道,眼神也飘到了别的地方。
她咳了咳,“咱接下来怎么办?”
“银票……应该在那小乞丐手上。”他说出了心中的疑虑,能从他身上将银票摸走的人,本事的确不小。
“难道那个小乞丐就是地头蛇?”一个毛都没长全,看起来无害的大男孩,怎么看都不像是那骇人听闻的地痞流氓。
他点了点头,“自从见了迦尔以后,唯一能够近得我身子的人——就只有那个乞丐。”
“走!”
“去哪?”
握拳,双眼喷火,“把银票要回来!”
银花这地方,看起来并不美好。
四下打听后,路崎远捡着一根木棍架在一小乞丐的脖子上,“走,去你家老巢!”
正想象着传说中的地头蛇城堡,没料到小乞丐将二人带到了一条狭小的胡同里头,周遭泛出的恶臭味令她不禁皱了眉头,她瞪着小乞丐道:“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小乞丐连忙双手合十,结结巴巴道:“小的……当然是……是……带二位去见我们的老大!小的……绝不敢耍什么花样!”
“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走!”若是见到了那臭乞丐,她定要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才能解恨。
才走了几步,小乞丐哆哆嗦嗦地指着一个破烂的小柴房,“那……那就是咱老大住的地儿!”
李瑾瑜瞠目结舌,一个地头蛇少说也得有间像样的宅子,住间柴房算是什么事儿?想着她那些银票全都落入了贼人的手里,她便不爽,指着那小乞丐愠怒道:“你当本姑奶奶好欺负?说!你们家头头到底在哪儿!”
小乞丐忙跪了下来,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哭腔,“我家头头真的在里面,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哪个该死的敢在外头吵本大爷睡觉?”
吱嘎一声,栅栏似的木门打开了,说话之人就是今日里行乞的那位少年。
李瑾瑜眯着双眼瞧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本姑奶奶今儿个不痛快了,就喜欢来这里闹闹。难道……小兄弟不欢迎?”
他倚在木栅栏上,就像一看戏的人。
路崎远手里的力道又重了一分,虽然他现在失了内力,但身上的功夫还是没忘全的。小乞丐嗷呜了两声,泪眼涟涟地望着老大。
萨斯亚佯装咳嗽了两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袋子。
“那是我的!”李瑾瑜冲上去便要拿回袋子。
不料那少年年纪虽小,但还是高出了她大半个头,“想要?”
路崎远一计闷棍砸在了地上,吓得那小乞丐身子直哆嗦,那一棍子砸在了他脑袋上,还不得脑袋砸出一地的豆腐花?
“这钱袋子我自然会还给你们,不过……”萨斯亚依旧将那钱袋子举得高高的。
路崎远挑眉,“说!”
丫的,这不就是欺负她个儿没他高么?若是在京城,哪里有你谈条件的份儿?李瑾瑜闷哼一声才收回了自己手。
萨斯亚笑道:“咱银花好久都没来这么漂亮的外乡人了!”
“所以呢?”李瑾瑜咬牙。
路崎远自然是知晓这少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是以他现在的身手与萨斯亚动手的话,他不一定是萨斯亚的对手。不过……如今的办法也只有耐心地听完他的要求,姚慧仁的人马估计明日才会到。
萨斯亚敛起了笑意,换上一张严肃的面容。
“有事儿快说,我们还等着住店呢!”来这里本是要好好的逛逛,没想到一天下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出门前她该看看黄历才好。
“其实,我是被迫逼上梁山的!”
李瑾瑜索性坐在了木栅栏上,抬起下巴望他,“然后呢?”
“我把这钱袋子还你还不成么?”萨斯亚将那钱袋子塞到她的手上,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欣喜地打开袋子,摸了摸,数了数,一张都不少!银票回来的感觉——真好!她冲他嫣然一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小兄弟……这地头蛇的勾当,一点都不适合你!赶紧跳槽吧!”
萨斯亚究竟想做什么,路崎远还未能找出缘由,他只是站在她的身畔,以防萨斯亚使什么阴招,毕竟他能轻易地送回钱袋,便也能轻易地再次暗算他们。
萨斯亚听到小兄弟三字,霎时满面通红,“昨日我已经行了成人礼,我早就是大人了!”
不过是个叛逆期又想装成熟的小孩,她一时母爱泛滥,苦口婆心地劝道:“这里不适合你,赶紧回家吧!”
“这木寨子就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儿?”萨斯亚伤感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路崎远不想多费口舌,而且……他不喜欢萨斯亚。
萨斯亚忧伤道:“你以为……我地头蛇的老窝真的就这么容易被找到?”
先前蹲在地上抽噎的小乞丐霎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稍稍活动了下筋骨,便能听到那骨头咯吱的声响。
路崎远的好性子已经忍到了极限,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萨斯亚,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无奈地耸耸肩,摊手,“就像你所知道的一样,我叫萨斯亚,是银花这带的地头……”‘蛇’字还未出口,他只觉胸腔一股腥味,张口便吐了出来。
浓黑的血液滴在他并不干净的衣裳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她措手不及,她双腿一软,险些摔到地上,路崎远连忙伸手扶住,“冷静些,深呼吸……”
李瑾瑜按着他的指示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面色依旧惨白,望着趴在木栅栏上的萨斯亚,她担忧道:“萨斯亚,你怎么了?”
萨斯亚双手努力地支在栅栏上,面色隐隐地有些变紫,双眸死死地盯住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在人背后使阴招,算什么男子汉?”
顷刻场地上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她一头雾水的望着路崎远,这是什么状况?
路崎远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然后朝萨斯亚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
萨斯亚一扬手,一众人都退了开去。
他压抑着一股从里到外的即将喷涌而出的腥味,一字一顿道:“解药。”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若是被一个小娃娃就这么暗算了,他路崎远以后还怎么在这江湖上混?
萨斯亚干笑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得了,今儿个我算是还回去了!我认栽了,你们走吧!”
“老大!”
众人齐声道,悲痛欲绝。
李瑾瑜听得楞住了,路崎远低笑道:“戏看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萨斯亚一口黑血又吐了出来。
她一步三回头,“那个……咱……是不是……忒……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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