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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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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柒妖
【由文】
第一章 太傅府(修)
外间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此时躺在床上的女子慢慢地睁开了双眸,眼波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复而又闭上了双眸。梦,应该……是梦。
李显达夫妇二人面面相觑——刚刚不是醒了么?怎又睡了过去?
“恩人……”
深沉,又带着一丝试探的男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难道她刚刚看到的一屋子里的清装男女都——不是错觉?努力地压抑住心里的那份惊悸,她再次睁开双眼,用手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道:“您可是在唤我?”
他点头应道:“是。恩人!”
头部隐约传来的痛楚及此时二人间清醒的对白,无一不在昭示着她已经穿越了的事实。那眼下是什么朝代?康熙?雍正?乾隆?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那个……请问……如今是什么年间?”
他微微一怔,答道:“庆丰十二年。”
看来恩人失忆了,寻常人是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庆丰十二年?李瑾瑜双眉紧蹙,大清王朝似乎从来就没这个年号啊!可再瞧瞧他绑着的那条大辫子,分明是在大清啊!
她掀开被子欲要下床瞧个究竟——这里是个什么地儿!
瞅着她要下床,李夫人急忙上前劝阻道:“恩人,您刚刚才醒来暂且不适宜行走,您……”
一屋子的人都围了过来,面上皆是关心的神色,她这才乖乖地由着妇人扶着,重新躺回了床上。她虽然目前尚不清楚这是何处,但如今被这户人家奉为了恩人,免了她穿越过来颠沛流离的苦楚,她倒是要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了。只是……夫妇二人为何一直要唤她恩人?
“我是……你们的——恩人?”
李显达连连点头,“恩人有事尽管吩咐即可,显达定当竭尽所能满足您的需求。”
身份虽然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如今既然人都已经在这儿了,想回去也只能养好了伤再说,思及此,她竭力露出个笑容,“二位唤我瑾瑜便好。只是我对从前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恩人言重了!我们太傅府上,承蒙姑娘的恩泽,这才逃过一劫!”
李显达言辞恳切,说罢携同夫人朝着她叩了三个响头后才站起来。
待李显达解释一番并嘱咐她好好休息后,留了一个伶俐的丫鬟在她这儿,夫妇二人才离去。
原来她被冠上恩人这顶高帽,得益于一位占卜的高人,名唤东方先生。多年前,李显达曾救过东方先生一命,因此他才破例送李显达一卦,并预言在五年之内,太傅府必有一劫,必须等一位命中注定的福泽之人,才会保住夫妇俩的小二一命。不若,李氏一族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她本觉得不过是个骗局而已,但如今她却又不得不感慨她的好运,偏巧她穿越到了李氏的祭祀场地,接着又传来了夫妇俩儿子病情好转的消息,于是她便顺理成章地被他们奉为了恩人。所以……那位未曾谋面的东方先生,她该好好拜谢一番才是。但似乎这个想法不大靠谱,因为那位先生云游四方去了……
她的眉头忽而微微紧蹙,祭祀?祭祖?——莫非这其中有何关联?
穿越前的一幕在她的脑海里闪现,那时她正跪拜在老祖宗的古墓前,镶嵌在墓碑上的耳坠漂浮了起来,紧接着一道很强的光束在古墓周围打开……然后……记忆便戛然而止。醒来的时候便已经躺在了太傅府上。
或许……那位东方先生有办法让她回去?
李显达回到了自己屋里后却是眉头紧锁,大夫曾吩咐过,她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脑仁中的淤血并未完全散开,她的伤势并不容乐观……
李夫人劝慰道:“瑾瑜姑娘福人自有天助,定能度过此劫的。”
“希望如此吧……”
一场秋雨落了下来,带着几许愁意……
第二章 家宴
太傅府上终于恢复了安宁,而此时远郊的一间密室内,气氛却诡异得很。
夜明珠将阴暗的室内照耀得分外明亮,跪拜在地的杨英此刻三魂早已丢了气魄,平日里的嚣张鲁莽之态也都不翼而飞。
侧卧在卧榻之上的男人此时披散着一头乌发,细长的丹凤眼令他显得格外的妖魅,他是一个美人,甚至比他身畔的女子都要美上三分。
“事情办得怎么样?”他的声音无怒无喜,平静无澜。
少主只怕已是知晓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才会如此待他,杨英瞬间冷汗涔涔,瑟瑟发抖道:“属下……属下办事不力,请求少主责罚!”
责罚?既是无用之人,那便没有伴在少主身边的必要了,他的身边不需滥杀无辜之人来毁他清誉。女子只一抬袖,三道极细的寒光飞射而出,杨英的喉咙处即现三滴细小的血珠,双目甚至来不及闭上就已经倒地身亡。媚娘的暗器,从来没人有本事逃脱。此时她的面容依旧灿若桃花,好似方才之事与她并无关系。
男子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忽而声音一凛,“进来!”
早已候在殿外的钱枬应声进殿,略过杨英的尸体,他单膝屈地,“钱枬见过少主!”
男子只抬眸望了那人一眼,又将媚娘拉至自己的身侧垂眸继续把玩起她的青丝。眼前之人他用得颇为顺手,光复明室……指日可待。
钱枬垂首道:“启禀少主,当时情况紧急,我方只得撤退。据我们的探子回报,李显达已经有所警觉,而且……”
“说。”他抬眸,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李显达的儿子——醒了。”
“哦?”男子扬眉,声音冰冷。
“属下必定尽快查明详情,请少主放心!”对于少主的表情,他并不意外,李显达的儿子早在五年前神算子东方先生便曾预言,李府在五年之内若遇不到命中注定的福泽之人,那孩子便无药可愈。
待钱枬离去后,清脆的瓷器坠地之声在空档的大殿内格外刺耳,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指节处早已泛白,狭长的眼睛里看不清任何情绪,就好似此时飘洒在空中的雨水,悄无声息。
几日后,太傅府。
不知是药效的作用还是她本身的恢复能力的确强过他人,总之卧床三日后,她自个儿下了床在房间里随便走走,舒缓舒缓筋骨也好比躺在床上强!
那日李显达留下来的小姑娘名儿叫纤云,虽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做起事儿来绝不含糊。
见纤云端了碗药过来,李瑾瑜接过药碗将其喝个精光,用帕子擦了擦嘴,笑嘻嘻地道:“云儿……”
纤云莞尔一笑:“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我在屋里都快闷坏了,你随我出去走走!”
“可……夫人吩咐过,您的伤势还未好全,不宜走动……”
纤云面露难色,这事儿她也做不了主,老爷和夫人特意叮嘱过一定要好好服侍小姐。
“有你在嘛!”
李瑾瑜呵呵一笑便走了出去,在屋里可是闷坏了。如今秋高气爽的,自然是要去外边走走,顺便散散心——打探打探些有用的消息。在这儿一直住着,可不是长久之计。
纤云慌忙跟上前。
虽然是自己邀她跟在自己身后,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身后有人跟随……李瑾瑜让纤云扶着自己坐在后院中的凉亭里后,本想着一个人在这儿静一静,便找了个借口打发她回屋去取件外衣过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她看,回头却望见一抹瘦小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墙角。呵……不知道是哪个小人精?
在府内休养一个星期后,头上的纱布已经拆封。李瑾瑜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不过却也迎来了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李显达要为她设宴,拜谢于她。
盛情难却,她也只好应邀了。
因为是一场家宴,所以府里的都是些宗亲,热闹非凡。
坐在她身畔的孩童,她倒是第一次近距离地仔细瞧他。这个孩童她是认识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偷偷跟在她身后的孩童就是眼前的李宗玉,一个五岁的孩童。不过他的眼里却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成,眉宇间的神态像极了他的父亲。与他只是稍微交谈了一番后,她深感他对她似乎并没有他父母那般友善……
在李府的这段时日,她也不是一无所知,这里依旧是大清王朝,也的确是庆丰年间,而当今的皇上爱新觉罗弘历依旧是弘历,只是乾隆的名号突然变作了庆丰倒令她有些不解。或许这时空转换也有山寨一说?姑且就将这里称作山寨清朝吧!
首席军师大臣,讷维,是她在这次宴会上认识的唯一以朋友身份前来应约之人。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成熟而稳重,属于不苟言笑,谈话木讷的那类人。尤其是他问话的口气,估计是审犯人审多了,逮着人说话就是这个模式。也罢,在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定是个天外来客,又或许在他的眼里,自己的身份还有待质疑……
宗儿在席间却心心念着另外一个男人,六爷。宗儿对他似乎有着不同他人的情感……
她微微一笑,六爷?大清王朝鼎鼎有名的傅六爷?
他此次本也是被邀请的外戚之一,如今看来,似乎今晚断然会缺席了。
不能一睹傅六爷的风采,倒是挺遗憾的……传闻中的六爷生得俊朗,文武皆全。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李瑾瑜回房洗漱后便准备就寝,但却发现自己睡意全无。照理来说,李显达今日设的不过是家宴而已,讷维是不该出现在席间的,可见他们三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第二日与云儿闲聊之余,她也搜集到不少关于傅六爷的花边新闻。比如他八岁便和鄂尔泰府的木颜格格订有婚约,听说来年弘历便会给这二人赐婚。傅六爷说起来也是比较惨的,听闻木颜格格性子刁钻泼辣,如今听闻他喜爱流连在烟花之地,不免也对这二人的遭遇有些同情,毕竟自由恋爱是几百年以后现代人的福利。
不过,李瑾瑜找她聊天的最终目的当然不只是为了打听傅六爷的消息而已。
第三章 路崎远
李太傅,全名李显达,年长于当今圣上,常年伴在君侧,深蒙圣眷。当然这些她一点都不在乎,倒是对云儿口中念念不忘重新修葺的李氏祖坟很感兴趣,因为她——来自这里。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老祖宗也叫李显达,或许她与这李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想找到回家的路,唯一的方法便是接近祖坟。然而李氏祖坟却是禁地,非宗亲族人不得涉足,若非她的身份特殊,如今只怕是不能安然地站在这府宅里。
她向来不爱乱捞功劳,而且宗儿的痊愈真的不过是个巧合而已。如今纵使李显达与自己的老祖宗有着相同的名讳,她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回去!不管能不能回去,她都要尽力试一试!
据近日对于宗儿的观察,这小孩分明是缺乏锻炼才会体质渐差,所谓的东方先生听起来似乎万事皆能未卜先知,她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他故弄玄虚还是的确神机妙算。既然预言她是有福之人,那么她就不能对宗儿的事情坐视不理,欠人情的事儿,不是她的风格。
秋日的清晨,风里都透着丝丝的凉意,停留在叶脉上的露珠随着阳光的直射,此时看起来透着绚烂的七彩光芒。
李瑾瑜侧身走过,露水还是沾湿了裙角,她微微蹙眉又向前走去,今日的她要与府里的路先生会上一会。因为早前她提到要教习宗儿一事时,李夫人委婉地说过,这个路先生向来性子薄凉,鲜少与府中之人来往,宗儿从小便跟随于他,所以关于宗儿教育的事情,即便是夫人亦是无权过问。因为路崎远曾经说过,既然将宗儿交付与他,那旁人皆不得干涉。路崎远教习宗儿想必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不然一个年仅六岁的孩童又如何会这般老成?
与路先生的住处其实隔得并不太远,走过长廊再左拐,然后穿过一道草坪,便能看见正在屋子里上课的二人。路先生算得上是一个很懂生活艺术之人,即使是秋天,她依旧能在这院落里感受到一股安宁的味道。她猜想,他会是个温文儒雅之人,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再走近一些,宗儿坐在那书桌前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什么,路崎远负手而立,背影看上去有些消瘦,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确实与她的无误,这个路崎远有那弱骨文人的风范。
他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缓缓转身,诧异地盯着窗台前的女子。他识得这人,她是李显达这四年来第一次记得自己还是名大夫。
她微微一笑,从容地迎上他的目光,站在门口道:“路先生,我可以进来么?”
他这院落里,造访之人无非是宗儿和平日里送饭菜的丫鬟,所以她算得上他屋子里的第一位客人。他点点头,淡淡道:“请进。”
先前在外间隔得太远,对他的相貌看得不太真切,这会她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银白色锦衣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俊朗的五官看起来也份外鲜明,只是腰间佩戴的墨绿色月牙形的玉佩却是有些乍眼。方才还在摇头晃脑背书的宗儿也停了下来,朝李瑾瑜微微颔首后开始习字。
踏进屋子的刹那,她不觉得自己是走进了一间课堂,相反她觉得这屋子布置得倒像个小型图书馆,稍稍巡视了一番后又将目光重新回到路崎远的身上,见他似乎并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她微微一笑,“路先生不打算请我坐下么?”
他微微一愣,招呼道:“请!”
夫人说他性子薄凉算是抬举了他,为人师表却不知与人相处之道,即使是读了再多的圣贤书又如何?此人可算是个榆木疙瘩,宗儿的未来交到他的手里,她着实忧心。不过这些都是李显达的家事,她也不便多言,如今能做好自己的本分足矣。
“冒昧前来叨扰先生,还望先生见谅!”
他从来不屑于与人客套,瞥了她一眼后才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瑾瑜想向宗儿提一个问题,可否?”她起身问道。
“当然。”
当真是惜字如金!
她继而走至宗儿身边,笑道:“宗儿,可否写上一个樂字给姐姐瞧瞧?”
宗儿疑惑地望了她一眼,虽是不知她想作甚,抬笔蘸了蘸墨汁,继而一个沉稳的‘樂’字便跃然纸上。
“宗儿以为何为樂?”
宗儿眉头微蹙,从容地答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故而宗儿认为念书方为樂。”
她转头望向路崎远,见他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因而也无法断定他对宗儿的回答是否满意。不过她甚是不满,快乐的东西很多,不仅仅只是读书而已。为了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懑,瞪了路崎远一眼后,她继续试探性地问道:“宗儿难道不觉得能称之为‘樂’,应当是一些让自己值得玩味的事情?”
她那凶煞的眼神分明是在提醒他,他在误人子弟,路崎远的脸微微抽搐了几下,继而迅速地恢复了先前的神色,他带弟子从来都是因人而异,宗儿的心性本就如此,成熟,淡然,一如他的童年。只是……这种眼神,除了师傅当年让他用功习武学医时,才会如此……
“玩物丧志。”
宗儿简单地抛下四个字后,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便从书案上拣起一本书,细品了起来。
玩物丧志?宗儿似乎太过早熟,若不是先前在家宴上与他接触过,她断然不会相信此话竟会出自一个孩童之口。
路崎远眼眸微转,淡淡道:“不如我们出去聊聊?”
对于他突然的邀约,李瑾瑜着实觉得有些意外,看了一眼低头习字的宗儿,她点点头,便与他一同步出门外。庭院中微风徐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清幽的药香味沁入她的心脾,淡淡的,恍惚间却是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二人坐于凉亭中,路崎远直接步入正题,“抱歉,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想要与她交流,仅仅是因为她是为了宗儿,还是因为她方才多瞪了他一眼?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眼前的女人却让他无法排斥……
路崎远虽然言语甚少,倒也是个直爽的性子。眼下对这个人依旧是欣赏居多,她嫣然笑道:“路先生爽快,那瑾瑜便直说了……”
接下来的谈话亦是相当的愉快,路崎远肯定了她的健身方案,而宗儿的课程安排时间也有了新的调整。这也就意味着她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
秋日里的斜阳挥洒在这座紫禁城上,熠熠生辉。此时御书房内的四人正低头探讨着。
弘历端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眼坐在他左侧的男子,沉声问道,“讷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讷维抬头恭敬道:“回皇上,依奴才所见,结党营私之事,必先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弘历微微蹙眉,呷了一口茶,开口道: “傅恒,你的意思呢?”
傅恒闻言起身微躬,带着一抹玩味,“回皇上,照微臣看来,此事不宜打草惊蛇,不如——咱们就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傅恒的一番话深得他心,弘历赞同地点点头,眉宇间的那抹黯淡亦是褪了去,爽朗地笑道:“朕也正有此意!讷维,传令下去,继续秘密监视王氏党人的动静!一有新的进展,向显达汇报即可。”
“微臣遵旨!”三人齐声道。
“显达你留下来,朕还有事吩咐!”
其余俩人互望了一眼,便从御书房退了出来。
“怎么样,我送的礼物,宗儿可是欢喜?”
讷维闻言神色微变,脑海里即刻闪出一个人影……
当日傅恒原本也是打算去瞧个究竟,却因事耽搁,误了去李府的时辰。看着这个比他年长几岁的老友此刻怪异的神情,傅恒敛起玩笑之色,双眉微拧, “难道有什么发现? ”
讷维只是摇摇头,轻叹,“那李瑾瑜既有大漠女子的豪放,亦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过听闻她已失忆,那日虽是稍作试探,没有什么发现,却仍是觉得有些蹊跷……”
傅恒听罢,便在心里留了个底,随即话锋一转, “那礼物宗儿可是喜欢?”
讷维听他这么说,便也收了心思,“天下间只怕也就六爷你的礼物能入了宗儿的眼!谁人不知你——可是男女老少通吃!”
“那你呢?听闻那女子可是貌美如仙,如今你可有红鸾心动?”他笑着戏谑回去,想要占他傅六爷的便宜,岂是那么容易,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若非在十年前遇见那彪悍的女子,他或许依旧是那沉默寡言的少年。
讷维听罢只是一笑而过,这般调侃,他早就习以为常——饶是嘴上工夫,这大清王朝怕是找不出几个能与傅六爷相抗衡的,又因着他的俊秀,流连在烟花之地,自然是避免不了被无辜冠上风流一词,面对这些,傅恒却也是未曾有只言片语的解释。
望着天际的一抹残阳,傅恒玩味的翘起嘴角,能让讷维费神之人,此人倒值得去会上一会。
第四章 逛街
若非是这次出俯,繁华帝都的壮观景象也不知何时才能一睹这般盛况,既使是百些年后的高科技若想还原这一场景,估摸着也是有些难度的。李瑾瑜望着京城内新鲜的一切,心里却是有些遗憾,没微博的就算了,来一部傻瓜相机却也是好的,当真是可惜了这风和日丽的骄阳好景。换言之这种天气,若是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郊游,定当又是一番乐趣。
本以为出府会是件困难的事儿,没想到李显达答应得很是爽快,只不过宗儿将夏虫叫来询了意见,秋郊才变成了所谓的逛街。
这夏虫本是府内夏管家的小女,本名唤作夏聪,却是因这女娃平日里精灵古怪,名儿唤起来像极了夏虫,因而得名——夏虫。李瑾瑜刚来的那段日子,之所以没瞧着这个小人精,宗儿特意给了吩咐,差人将她送回了乡下……
其实逛街也不赖,只是任谁跟着一个你说三句,人家都可能只答你一句,或者是干脆不搭理你的闺蜜,这便是逛街莫大的悲哀了。李瑾瑜偏头瞄了路崎远一眼,见他依旧是那副淡定的表情,轻叹了口气,举在手里的鬼怪面具又耷拉了下来。
蹿在前头的夏虫,好似什么都能引发她的兴趣,随手抓起个泥人,献宝似的在宗儿面前晃上几晃,他却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虽是个淡定性子,她却是丝毫不在意,拉起他的手便奔在大街上,宗儿虽未曾抗拒,终究是少了属于孩童的那份活泼。背影看上去竟是有些孤寂,不免有些感叹,这或许便是作为智者的代价吧!不过她出门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逛街而已……
“瑾瑜姐姐,你也来一块!”
夏虫举着一团黄灿灿的东西递到李瑾瑜的面前,将她远飘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是什么?”
闻着还有一股饭香味,貌似是锅巴小团子,她正准备放进嘴里,夏虫却又阻拦道:“别急,看,要像我这么吃才好吃呢!”
只见她将团子抛起,一仰头,那团子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嘴里,夏虫嘿嘿一笑,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线,夸张地鼓着腮帮子嚼得津津有味。
“别听她胡说,直接吃便是了!”
沉默在一旁的宗儿见夏虫那耍皮的劲头又上来了,这才开口,免得瑾瑜姐姐受罪。这段时日,宗儿对她的敌意除去了许多,这会还能为她着想。再看看夏虫,满脸的得意之色。
“看好了!”
李瑾瑜话音刚落,几人便见那颗金灿灿的小团子被抛出了一道小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她的嘴里。“这么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夏虫,有品位!”
夏虫早是惊得目瞪口呆,满心都是敬佩之情,“真厉害!居然下腰都能接到!回去了,姐姐可是要教我!”
身手确实敏捷,只是……路崎远眉头微蹙,“逛了些时候,去鹤仙居歇歇吧!”
闻言李瑾瑜点点头,走了这么久,除了手里的面具,一无所获,没淘到宝的人,自然是腿脚乏力。
“纤云,看好少爷。”
纤云忙应是,随在小少爷的左侧。路崎远向周遭望了望,跟在了后面。
墙角处的男子拉低了头上的那顶破旧的斗笠,低声道,“发暗号!”……
“前面好热闹!我们也去瞧瞧!”
瞧见前头围着一群人,夏虫便兴奋得跳了起来,在乡下见着这么个场景,便是有搭戏台子的,可好玩了。
“不许去。”路崎远厉声道,越是热闹的地方危险性就越大,虽是答应了李显达好好保护二位主子,但他也不想惹上无谓的麻烦。
路先生总是让夏虫觉得畏惧,被他这么一说,面上有些委屈,嘟起小嘴瘪了瘪,终究是没敢将那个‘要’字说出来。
见这小丫头吃了瘪,李瑾瑜笑着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看个热闹罢了,不碍事的!走吧!”
看着她带着两个小孩朝人群中挤去,路崎远警惕向四周望了望,急忙紧跟在三人身后。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的夏虫,却是见到一位白发老人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周遭的人都只是冷眼旁观,无人上前。
“为何都没人去扶那位可怜的老人家?”说罢便要上前去扶。
不料却被一妇人拉住,“你是谁家的娃娃,这事是你能管得着的么?赶紧回家去!”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夏虫听这声音便知是谁寻来了,“瑾瑜姐姐,我在这!”
“哎哟,我说姑娘,赶紧把你家小妹给领回去,这年头,好人难当。上次听说西边那块,一小伙将一老人救了,可惜还是去了,不想竟是最后被那家人的诬告。做什么都好,千万别做好人!”
原来人情淡漠,是无时代之分的。望了那躺在地上的老人一眼,轻叹了口气,她便拉上夏虫的手,转身就要离开,这等事儿让路崎远来帮衬就好。
“姐姐……”
夏虫仍站在原地,只是却不愿松开她的手,眼里满是怜悯。
迎上她的目光,李瑾瑜有些不忍,“听话!”
“为什么?”
望着她盈满泪水的双眸,李瑾瑜抬眸望了那老汉一眼,对夏虫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我只是想喊路先生过来帮忙而已!”
若是搁在从前,此等闲事,他路崎远是绝不会插手,赔本的买卖向来不是他的风格。
“请让让!”
走到前面的路崎远正眼都没瞧这二人,便往那老汉身边走去。
人群见有人上前,各个都面露担忧之色,心底里都在为这个年轻人默哀。
他蹲下身子,探了探鼻息,“弄碗水过来!”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先前还在劝她将夏虫赶紧带走的那位妇人,赶紧道:“有有!稍等!”
人群这才自动让出了一条过道。
不一会儿,那妇人便端来了一碗清水,递到他的跟前。
“含一口在嘴里,喷在他脸上!”
妇人照做。
老人的眼珠子转了转,手指也动了动。
“醒了!醒了!”妇人大喜。
圆满的解决掉一桩麻烦后,路崎远转身道:“走!”
这算是急救?教书先生,居然懂医。李瑾瑜跟在他的身后,疑惑道:“你懂医术?”
“不懂。”
“那你刚刚……”
“常识。脱水。”
六个字便解答了她一连串的疑问,李瑾瑜在他背后愤愤然地瞪了一眼,才抛下他,与夏虫走在了最前,纤云和宗儿跟在中间。
行至鹤仙居的门口,李瑾瑜望了一眼旁边的两个乞丐,柳眉微蹙,抬脚便要进去。
忽一人影蹿在了她的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李瑾瑜还未来得及开口,那浑身脏乱不堪的乞丐便‘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脚跟前,一手端着一个破碗,一手拉着李瑾瑜的裙裾,一副见到救世主的模样,“这位小姐,行行好,求您打发一点!您好人有好报,小的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夏虫胆子倒是不小,见这状况便只是摸出钱袋里的一串铜板子,吊在空中。果然那小叫花子的目光移了去处,手也便松了开来。眼看着钱就要掉落在那破碗里,李瑾瑜伸手便将那几个子儿攥在了自己手里,他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串铜板落入了另外一个衣衫破烂的婆婆碗里。
“谢谢!谢谢!姑娘真是个大好人。”那婆婆看着那铜板,眼睛发亮,不住地磕头感激。
“婆婆务须如此!”她忙将那婆婆扶起,转头对夏虫道,“同情心可以有,但绝对不能泛滥。这位婆婆已经上了年纪,没有劳作能力,想必出来乞讨亦是无奈之举。而这位却是有着好手好脚,不好生劳作,却是作这等营生,我们无须理睬。”
宗儿的嘴角微微弯起,夏虫则是一脸恍若大悟的模样,纤云低头讪笑。路崎远依旧淡定如初。
“不过……”李瑾瑜顿了顿,弯下腰,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铜板放在他的破碗内,“将这个拿去,去寻些吃的,好好梳洗一番,找份能够靠自己吃饭的工作!记住,这不是施舍,本姑娘只是在你潦倒之时,扶了你一把!”
“谢谢这位小姐!我……会记住的。”乞丐忙磕了头,揣着那破碗离去,眸子里的笑意渐深。
“哎哟!几位客官,里面请!”小二忙迎了出来……
从鹤仙居出来,天色已晚,一行人这才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太傅府内院中的一扇门被轻轻打开,黑影继而垂首立于桌案前,路崎远的双眸并未离开手中的书,似乎对眼前之人的到来习以为常,他呷了口茶,抬眸道:“处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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