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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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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卿往边上一闪,得意洋洋地瞅黎昊。

    边上,早有打理池塘的婆子跳进水里,将尤家姐妹救了出来。

    现在正是夏天,不冷,只是有些狼狈。

    好在是被婆子给救出来的,虽然于闺誉无损,但也不能陪着柳元卿了。

    只得回去换衣服。

    嫡出的两个姐妹狠狠地瞪了眼尤盈芳,尤盈芳低着头,却掩下了嘴角的那抹狠戾。

    柳元卿脚连停都没有停一下,直接进到了鱼莲亭里。

    黎昊跟了进去,离心、离宝两个将鱼莲亭的入口守住了,奉亲王府上送上来的茶点,全由着离心、离宝两个送进去。

    柳元卿坐下,抬眼瞅着黎昊不出声。

    手扶着亭拦,黎昊眼睛瞅着池塘里的鱼,淡淡说道:

    “你奇怪我怎么会有十一娘这种,从小训练好的人?”

    柳元卿点了点头:

    “应该不是奉亲王的人,大哥哥才多大?这事怎么想都想不通。”

    黎昊笑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往你身边安排人,却奇怪这个?”

    柳元卿平静说道:

    “往我身边安排人很容易理解,大哥哥上回也说了,为了黎阳。毕竟大哥哥一直当黎阳是弟弟。但我实在理解不了,十一娘不大,但看起来也是经过了四、五年的训练的。”

120 说开

    停顿了下,柳元卿嘴角一翘,道:

    “更何况十一娘说,跟着她一起被卖的,便就有十二娘、十五娘,想来都是一伙的了。大哥哥藏得可够深的。”

    对于柳元卿的话,黎昊一点儿意外都没有。

    他一直知道,柳元卿是聪明的。

    各家的池塘花园子都差不多,奉亲王府的,与别人家的,也没有什么新意。

    也是一面种着菏花,只是荷已经过了季节,但瞅着绿油油的大叶子,也是不错的。

    还有一个个的莲蓬,有的还顶着残败的花叶子,就那么要掉非掉的挂在莲蓬上。

    池塘边上有个不起眼的小亭子,隐在了一丛花里。

    那是供守池塘的婆子们呆的。

    她们都会水,一来及时的清理残花残叶。

    只是她们惫懒。

    一到荷花过了季,没人往这边来了,婆子们便就得过且过起来。

    二来,也是怕有人失足掉进水里。

    好及时救助。

    像刚刚,尤家三姐妹,若不是有这些个会水的婆子,也不能那样快的被救起来。

    黎昊淡淡地笑了。

    那一年,他和黎阳两个,便就是掉进了这里。

    黎昊从那以后,时常地上这里来,一坐便就是半天。

    柳元卿瞅着黎昊半晌也不说话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萧瑟。

    好一会儿,黎昊才笑了笑,语气却又极为平静地说道:

    “你若是处在我的位置,也一样会深藏不露的。”

    柳元卿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黎昊往下说。

    黎昊自嘲地笑了,转过头来,瞅着柳元卿道:

    “你说,我的生母万一是个贱妾,或者连贱妾也不如,怎么办?”

    柳元卿的心一紧,瞠着一双大眼睛,瞅着黎昊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对黎昊的话感到吃惊,但却又觉得黎昊说得是正确的,要不然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黎昊在奉亲王府的尴尬。

    身为嫡长子,却没有袭爵。

    奉亲王和尤王妃再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通的。

    如果皇上真的对奉亲王十分恩宠,有心想让奉亲王一门双爵,也应该是黎昊为世子,黎阳等着皇上恩赐才对。

    虽然黎昊什么也没有说,但却解释了他为什么偷偷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柳元卿抿了抿唇,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人不能选什么样的父母,但却可以选择自己走怎么样的人生。就像我看不惯我娘胆小怕事,总是讨好我爹,可她依然是我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猜想的是真的,那你的生母去了哪里?”

    抬眼瞅了眼黎昊,柳元卿又说道:

    “她若是活着还行了,万一不在了呢?是被人下的手,还是……”

    柳元卿顿了下,终是没有说出尤王妃来,问:

    “到时候你怎么办?”

    虽然柳元卿没有将话说透,但黎昊清楚柳元卿说的意思是什么。

    是啊!到时候,他怎么办?

    如果黎昊真不是尤王妃亲生的,虽然那时尤王妃没有生下黎阳,但尤王妃那时还年轻,根本就不用将黎昊抱到自己名下养。

    如果抱了,又给了黎昊嫡长子的身份的话,那黎昊的生母,在世的机率简直是小之又小。

    那么,黎昊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黎昊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去找,万一找到的结果,不如他意呢?

    嫡妻弄死丈夫受妾的事,在高门大户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大事。

    更何况在黎昊出生的时候,奉亲王还住在皇子府上,是个并不受宠,又没有什么权力的皇子。

    尤王妃虽然出身不高,但那时拿捏住奉亲王,还是有可能的。

    就看现在,府上的妾,不也都夹着尾巴做人,并没有一个生下孩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黎昊又怎么去面对尤王妃?

    黎昊笑得有些凄然:

    “我说我也不知道,没有想过,你信不信?”

    柳元卿低头玩起了自己的帕子,没有搭声。

    因为她知道,黎昊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不出若事实真的是那样,他要怎么做而已。

    但让他放弃寻找可能活在世上的生母,又不甘心。

    所以,干脆便就不去想,到时候,若真到了那一天再说。

    人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的时候,一般都会拿出一个拖字来,拖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候,自然便就解决了。

    何必先行烦恼也有可能不会发生的事?

    本来柳元卿是想来给黎昊添堵来的,此时却又不忍心了,站起身道:

    “就咱们俩个,一直在这亭子上,传到王爷、王妃耳里不好,会对你有意见吧。咱们在园子里转转,也省得园子里的奴婢们瞅着咱们。”

    黎昊感觉有些贴心地笑了,说道:

    “无所谓的,你以前没有注意过,其实王爷、王妃对我,十分客气。就好像,我是这家的客人一样。黎阳寻我的短处,十回有八回,挨骂的是他。”

    柳元卿突然觉得黎昊有些可怜,与他并排站到了亭栏杆处,面冲着池塘,望着池水中的荷叶、莲蓬,没有出言。

    黎昊笑道:

    “你也不用同情我,怎么说,我也顶着个嫡长子的名头,若真是妾生的话,比起别的府上的庶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虽然黎昊说得轻松,可是柳元卿却是越听越凄然。

    黎昊背靠在了栏杆上,上半身往外倾斜,胳膊顶杵在了横栏上,瞅着柳元卿,语气状似十分轻松地问道:

    “若将来我寻到了母亲,是一定要认了的。到那时,只怕我的身份就要变成庶出了。你……会不会瞅不起我?”

    柳元卿听了,不觉得怒目圆睁地歪头瞅着黎昊,说道:

    “没想到我在大哥哥眼里,是这种势利小人?有道是英雄不问出身,别说不管大哥哥的母亲是谁,父亲肯定是王爷没错。我想王爷再怎么大度,总不会给别人养儿子的。难不成现在论母亲定子了?”

    说完,柳元卿十分生气的便就往鱼莲亭外走。

    黎昊也不着急,也不解释,就笑盈盈地跟在了柳元卿的身后。

    顺着曲折的木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园子里。

    柳元卿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在园子里睡转,离心、离宝两个完完地的跟着。

    黎昊快走几步,和着柳元卿齐肩,笑道:

    “离心的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121 有些晒

    柳元卿停下脚步,歪着头瞪黎昊,似是十分的生气。

    她也不知道是在生黎昊的气,还是听了黎昊的话,觉得心里难受。

    总之她心里不痛快,便就瞪着黎昊不出声。

    圆圆的眼睛,气鼓鼓的脸颊,就快拧成绳的柳眉,加上嘟嘟着的嘴。

    黎昊瞅着柳元卿生气的模样,觉得特别的娇俏可爱,不由得就冲着柳元卿一揖道:

    “卿妹息怒,刚是哥哥错了,还望卿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哥哥这一回。下不为例,哥哥一定下不为例。”

    柳元卿瞪着黎昊,见他说得十分认真,一本正经的模样,以为黎昊定是怕了自己生气的。

    所以本来想板着脸,吓一吓黎昊,可是又撑不住。

    对着黎昊弯腰打躬,一脸愁苦的模样,柳元卿“扑哧”一声,便就笑了。

    黎昊一见柳元卿笑了,他便就跟着一同笑了。

    直起身,黎昊拽了拽衣服,那模样,说有多傻就有多傻。

    柳元卿也不知道怎么的,脸就不由得越来越热,红霞从耳根处,不可抑止地爬上了脸颊。

    像是要掩饰什么,柳元卿拿着帕子当成了扇子,在耳边来回的扇,瞅了瞅天上那有些模糊,被一层薄云庶挡的太阳,说道;

    “夏天可真是热,昨天阴了一天,没下雨,没想到今天就睛了。这么晒,才走几步,就热死了。”

    黎昊也跟着抬起头,瞅了瞅害羞了的太阳,然后又瞅了瞅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柳元卿,也跟着一本正经,非常坚定地说道:

    “是晒,真是太晒了。卿妹还是顺着池塘边上的柳树荫下走,避避暑,还凉快些。”

    柳元卿点了点头,很是听话的移步往柳荫下走。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柳元卿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为了化解这种她从没有过的情绪,柳元卿没话找话地问道:

    “大哥哥说离心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黎昊不说,柳元卿也知道离心的事,肯定不简单了。

    池塘边上的柳树垂枝随着风,微微地摇曳。

    大小均匀的河卵石,表面人工钎麻,使得池塘边上的小路,平整好看,又防滑。

    柳元卿低头瞅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以前她倒是从没有注意过。

    就这样一条小路,费了多少的心思?

    这才能符合奉亲王的身份,皇上最为宠爱的弟弟。

    拿铜钱漫路算不得什么,这样一条小路,大小均匀的河卵石,一个一个的钎麻,就光人工就得多少工费?

    辅上之后,又不显山露水,看起来与别人家没什么不同。

    星星点点,散在其中的雨花石,别人家里都是拿来赏玩,可是奉亲王府,却就这样,混在了这条池塘边的小路上。

    黎昊也不点破柳元卿明知故问,瞅着眼前的这条路面,笑了笑,回答柳元卿的问话:

    “十一娘与你说的那位刑部房主事,应该是周贵妃的人……”

    话没有说完,黎昊便就看见尤家三姐妹重又换了衣服、梳了头,婆子、丫头陪着一起来寻柳元卿。

    远远的来,看似有说有笑的,好像先前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赶在这三姐妹还没到跟前,黎昊紧着话,急忙又说了句:

    “你放心用十一娘,我的人,也都给你使。”

    柳元卿也来不极细品黎昊的话,心下虽然不高兴,又不想让人误会黎昊,也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嘴角翘了翘,停住了脚,等着尤家姐妹过来。

    这三个人一围过来,黎昊自然便就又被挤到了一边。

    柳元卿翻了翻白眼。

    尤家三姐妹一点儿没有发现柳元卿心底的不耐烦,笑盈盈地齐齐给柳元卿行礼、问好。

    柳元卿仰着头,微微地点了点头,道:

    “免礼吧,刚掉进水里,怎么也不在屋里暖一暖,虽然说现在是夏天,但是着凉也不是不可能的。”

    尤婷娇抢在了前头,笑道:

    “谢长公主殿下关心,奴姐们都喝了碗姜汤,哪就有那么娇贵,不会受寒的。”

    柳元卿心想,谁要关心你们,着凉了才好呢,省得出来讨人厌。脸上却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假意十分不解地问道:

    “刚到底怎么回事?走得好好的,你们怎么就都掉进水里去了?”

    尤家三姐妹脸上,均都闪过愤恨的颜色,但都掩饰得极快,然后均都表示,那只是个意外。

    柳元卿觉得这三朵姐妹花也挺有意思的,忍不住掩唇笑了,然后拿眼睛瞟了眼黎昊。

    当时,黎昊就走在了她们的后面,肯定是将这姐妹三个的小动作,全看得清清楚楚的。

    柳元卿忍不住坏心地问道:

    “大哥哥当时应该看见了,真的是意外?这也太巧了,怎么就能三个全落了水?”

    眯着眼睛,十分认真的瞅着黎昊,柳元卿有种将黎昊,也放到火上烧的幸灾乐祸。

    看他怎么说,顺了哥情失嫂意。

    柳元卿笑得眉眼弯弯地瞅着黎昊。

    尤家嫡出的两个姐妹颇有些紧张,庶出的尤盈芳却是舒心地笑了。

    反正闹出来,虽然大家都丢脸,但更丢脸的,却是尤婷娇、尤婷美两姐妹,是她俩个先推的她。

    弄不好,长公主还能同情她的遭遇,因而对她另眼相看呢。

    尤盈芳一脸委屈地瞅着黎昊,十分期望黎昊能实话实说。

    柳元卿一瞅,就又不高兴了,沉着脸说道:

    “算了,既然你们说是意外,就是意外,多大点儿事。走吧,在这儿呆着可有什么意思,不是说园子里有杂耍艺人,还有戏班子?咱们过去瞅瞅吧。”

    尤盈芳明显有些失望。

    尤婷娇、尤婷美姐妹两个倒是十分开心,非常热心地领着柳元卿过去。

    柳元卿瞅了眼尤盈芳,却又想到黎昊之前说的,若他是庶出会怎样。

    想了想,待坐到戏台子下面的时候,便就将尤盈芳拉到了自己边上,挨着自己坐下。

    见尤盈芳穿着颇为简朴,又见她瞅着尤家另两个姐妹的衣服,很是眼馋,便就笑着说道:

    “我看你跟我身材着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穿得。我有几身往年上做的衣服,宫中流行的,我不喜欢追那个,便就一直没有穿,呆会回去了,我打发了人来送你。”

122 信任

    尤盈芳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谢柳元卿的赏。

    就在一低头的瞬间,尤盈芳冲着尤家嫡出的姐妹两个,微微地一挑眉。

    尤婷娇、尤婷美看向尤盈芳的眼神,有些嫉恨。

    柳元卿并没有瞅那姐妹三个,很是随意地笑着说了声“免礼”,也不再理会尤盈芳,认真地看起戏来。

    尤家三姐妹此时也发现柳元卿好像兴致不高,也就全都安安份份地坐在一边,不管爱不爱看,见柳元卿看得认真,便也就跟着认真的看戏。

    柳元卿在奉亲王府,吃了午饭之后,借口困倦了,告辞出来。

    就在柳元卿离府的那一刻,无论是奉亲王还是尤王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黎阳自柳元卿张罗去园子,便就再没出现在柳元卿的面前。

    柳元卿想,大概是被她气狠了,所以懒得见她了。

    想到这种可能,柳元卿忍不住便就勾了勾唇角。

    这就气狠了?

    以后还有更气的呢。

    柳元卿说要将柳菲莫送给黎阳当妾,可不是说着玩,一时过过嘴瘾的。

    之所以没有立即行动,不过是想看一看,柳菲莫和着黎阳两个,知道了她的这个打算,如蹦哒出什么花样来而已。

    这两个人现在在柳元卿的眼里,也就是个玩意了。

    根本连脑子都不用费了。

    坐到来时的马车上,柳元卿才认真的细品,黎昊先前说的那些话来。

    十一娘、黎昊可信吗?

    这才是她现在要烦心,最为重要的事了。

    转而,柳元卿却又想到了,黎昊说得那半句还没有说完的话。

    在刑部的房主事,是周淑妃的人。

    柳元卿靠到了车厢背,厚厚的垫子上,闭着眼睛,不由得皱了皱眉。

    周淑妃将周嬷嬷送到了她了身边,现在,却又打起了离心的主意。

    而离心是出生不久,便就被楚家买进来的。

    离心十七岁。

    也就是说,周贵妃这棋下得可真够早的,十七年了。

    只怕不止十七年吧!

    柳元卿不由得想到了,她姨母楚润娘失掉的两个儿子来。

    孩子的乳母、并侍候的丫头,不管知不知情,是不是冤枉,只怕皇上登基清算的时候,全都给杀了吧。

    萧贵妃生有长子,周淑妃生有次子。

    十七年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周贵妃安离心这枚棋子,有什么用呢?

    先不管离心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过了十七年,还会不会听命于周淑妃。

    但就周淑妃这步棋,不可能是随便走的。

    目的是什么呢?

    由于想不明白,柳元卿便就没有再想。

    萧府的宴会,没有几日了。

    目的,也总会显露出来的。

    离心!

    柳元卿才回海城公府,还没有坐稳当,外头的小丫头便就将周嬷嬷给喊走了。

    彼时,柳元卿正坐在梳妆台前,十一娘正为她松头发,由于出门子,将头发全数扎上,拽得头发根疼。

    离心、离喜两个将她的首饰收到了匣子里。

    柳元卿暗暗地打量着离心。

    至于楚润娘让人来请周嬷嬷,柳元卿却是知道的。

    她娘这是怕她在奉亲王府里发脾气,这才她前脚回来,等不到她去请安,便就让人喊了周嬷嬷,趁着她不在跟前,好能问出真话来。

    周嬷嬷倒也没敢直接便就去,而是到柳元卿跟前请示。

    柳元卿摆了摆手,笑道:

    “我在奉亲王府也没做什么,嬷嬷实话实说便就是了。”

    虽然对她娘的行为不以为然,但柳元卿十分开心,周嬷嬷被喊走。

    正好她有话要对十一娘说,待周嬷嬷出去之后,柳元卿让离心去看秦嬷嬷,离玉去给她准备热水。

    屋里只留了十一娘。

    现在正是夏天,窗子大开着,隔着纱屉子,外面一目了然,倒也不用担心谁会来偷听。

    至于楚仪信给安排的人,柳元卿回来,就没让她们进屋里来。

    十一娘很是识趣地,为柳元卿轻轻地梳头,主动说道:

    “奴婢们跟随着大爷,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昊大爷以前,也只是让奴婢们打听奉亲王,是不是有过什么怀了孕的侍妾。所以,殿下尽管放心,奴婢们并不是什么黑暗组织,忘命之徒。”

    窗下理妆,柳元卿看着窗外面。

    柳菲莫就在院中站着,柳元卿知道柳菲莫想进来,但柳元卿不让,柳菲莫就是想死,也不敢往房前多迈一步。

    隔着窗子,柳元卿与柳菲莫对视着。

    柳菲莫很快便就低下头去了。

    柳元卿微微地笑了,问道:

    “你主子说那位主事,是周贵妃的人,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来了人,便就没机会再往下说,你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柳元卿这样问,就是想看看十一娘会不会跟她说实话。

    因为之前,十一娘跟她说这事的时候,肯定是隐瞒了些事情的。

    黎昊让她放心用他的人。

    那她就要看看,黎昊的人,还会不会对她有所隐瞒。

    十一娘几乎是没有迟疑地说道:

    “奴婢与殿下说得可能不全,但不是奴婢隐瞒,而是奴婢只打听到了这些。昊大爷多知道的东西,肯定是别人打到的。以后奴婢定会多打听些,尽量将事情弄得清楚些。”

    柳元卿点了点头,也觉得十一娘说得有理。

    黎昊手下人多,知道的自然便就多。

    离心不过是黎昊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手下而已,能知道的,便就是黎昊想让她知道。

    柳元卿笑了,说道:

    “看起来大哥哥倒是可信的,那我就先姑且信你们一回。”

    十一娘不禁松了口气。

    柳元卿说道:

    “你就负责将离心的事,给我弄清楚,看看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还有,要是可能,摸一摸那个姓房的底。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又说不好哪儿不对。”

    十一娘自然答应。

    离喜从耳房的方向过来,柳元卿和十一娘便就都住了嘴。

    离心也从秦嬷嬷的屋里出来,两个人和着院中的丫头一起,便就开始侍候着柳元卿洗澡。

    眼看着临近了萧家宴会,楚仪信对于柳元卿带什么礼物去,倒是十分的上心。

    瞅着楚仪信十分认真地查看她的礼单,柳元卿虽然心里并不高兴,但忍着没有吱声。

123 萧家

    柳元卿也知道她娘为何会这样。

    不过是想着皇后无子,将来皇上一但去了的话,换了新的皇帝,楚家也好、柳家也罢,就是她这个长公主,接任的皇帝,也是说褫夺了也就一道圣旨的事。

    秦王是长子么,萧家有可能便就是下一个国舅家。

    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柳元卿不想闹得不痛快,知道她娘是说不听的,若是她娘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只怕非吓出病来不可。

    看着楚仪信,柳元卿很是不能理解地想,她娘就从没有怀疑过,皇后的孩子是怎么失去的?

    天天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怕丢掉,便就再不能想到别的了。

    萧家办的是赏花宴,给柳元卿下贴子的,便就是萧贵妃的娘家侄女,萧照的嫡三女,萧明月,今天年芳十六。

    待字闺,而且并未定亲。

    乡间小民之女,只怕十来岁便就定亲,等到十二、三岁,大者不超十五,便就会出嫁。

    可是越是富贵人家的子女,往往十五、六岁,还未定亲,更别提成亲了。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乡间小民,家里养女,多一口人吃喝,那是消耗,对于收入微薄的家庭来说,是沉重的负担。

    所以,越早嫁出去越好。

    而男孩子,则是怕娶不到媳妇。

    也是越早娶越好。

    而富贵人家却是不同,再多的儿女也养得起。

    更何况儿女的婚事,对于高官富庶之家,不单单是娶妇、嫁女那么简单。

    说得好听些,是缔结两姓之好。

    直白点儿说,便就是两家利益的结合、利用。

    所以,选对一门好亲事,那是要衡量再衡量,对比再对比。

    这也就照成了这样一个有趣的现像。

    越穷的人家,越是匆匆将女儿嫁出去,好省家中食,而且给男方要的彩礼,正好可以为儿娶妇。

    这样恶性循环,小民们完成的,也仅是延续生命,为国家增添人口。

    然后一直循环在最低层,过着仅够糊口的极底级的生活。

    而官宦人家里的子女,却有二十岁还未成婚定亲的。

    大商因此,先前的皇上还曾经下过敕令,命官宦人家的子女,未婚娶的,不得过二十。

    否则杖二十,由官媒指定婚姻。

    但随着社会安定,国家人口不断攀升,再加上现在的皇帝黎丰舒自己的儿子们,都老大不小,还不娶正妻,这纸敕令,也就逐渐成了一张废纸。

    萧明月十六岁还未定亲。

    柳元卿闭着眼睛,也能猜着,萧家为萧明月选夫,现在可不单单担负的是萧家的利益。

    更要考虑对萧贵妃、秦王、韩王是否有助力。

    柳元卿不由得笑了。

    她自己的婚事,不也被皇上拿出来当鱼饵了!

    再说,萧明月出身高贵、父族、母族,就是祖母都不是一般家庭出身。

    这也说明了,萧贵妃张扬有张扬的资本。

    四妃里,就萧贵妃的出身最为高贵。

    萧贵妃的父亲萧颖,是商明帝的发小。

    对于商明帝,也是有着从龙之功的功臣。

    萧贵妃在娘家时,也曾经是众皇子追逐求娶的对像。

    本来,以黎丰舒的条件,别说纳萧贵妃为侧妃,便就是娶为正妃,也是不可能的。

    但萧颖却力排众意,将自己的掌上明珠,送进了嘉兴王府。

    给老大才受封为嘉兴王,刚搬离皇子府的黎丰舒当侧妃。

    这在当年,也是一件轰动整个京城的事件。

    其实这也是前废太子一手促成的。

    当时延宗王有意要纳萧贵妃为侧妃,而萧颖只这一个嫡女。

    所以,前废太子与延宗王斗得最激烈的时候,自不会眼睁睁看着延宗王纳了萧颖的女儿。

    前废太子本来也想自己纳了,但又太怕引起商明帝的猜忌。

    于是,前废太子便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一手促成了明显亲近自己的黎丰舒,纳了萧贵妃为侧妃。

    在这一点上,前废太子比延宗王聪明多了。

    延宗王因为表现得太过意图明显,被商明帝当着朝臣的面,训斥了一回。

    正因为有如此强硬的娘家,当初萧贵妃一入嘉兴王府,很是风光了几年。

    便就是后来陆续的又有侧妃进来,也无人能挡信萧贵妃的光芒。

    楚润娘在那几年里,过得十分的憋屈。

    黎丰舒成功登上大位之后,对于萧家的知遇之恩,也是非常的感激。

    但是感激之余,却也是破为忌惮。

    萧颖最终以上柱国,大将军大司马致仕,位列三公,极尽荣宠。

    虽然现在已经仙逝。

    但萧颖的嫡子萧照,任着刑部尚书,正三品。

    黎丰舒依例,又封萧照为上柱国。

    上柱国是品阶,虽然萧昭官是正三品,但他的品阶却是正二品。

    这也就是级高官低。

    上朝排位、俸禄,是按着品阶来的。

    而萧照本身,又是驸马都尉。

    萧照娶的虽然是宗室女,但商明帝为了提高萧家地位,愣是破格封为了常福公主。

    萧照的娘史老太君,娘家是世代镇守云荡山,天门关的武将世家,史家。

    史家祖上,跟着太祖打天下,立下赫赫战功。

    却又十分懂得人臣本份,从不以功臣自居。

    自太祖时代起,便就世代为国镇守在了云荡山,天门关。

    萧照虽然尚主,但却住的是萧府。

    也就是说是常福公主下嫁。

    而且常福公主虽然是宗室女,但却是太祖的亲弟弟,福王一脉仅有的一支嫡系了。

    当年太祖打天下的时候,福王也是鞍前马后,立功颇多。

    更是为了保护太祖,身上伤痕累累,最终也才活到了五十岁,便就伤发去世了。

    福王这一脉世代单代,而到了常福公主父亲这里,更是常福公主还在她娘的肚子里时,便就去世了。

    长福公主出生之后,便就被抱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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