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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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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二比吕四鬼,一下子就想到大人一大早就把小少爷拎到练武场,还交代沈震莫要让他乱跑的事。

    他摸摸下巴,拐了拐吕四,道:“走,看看她们去哪儿?”

    大人这么防着她们,他作为得力干将自然要帮着排忧解难。

    吕四困得两眼都要闭上,被冯二一拐,他清醒两分。

    “不去,我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就是让我躺倒地上,我也能睡着。”

    “出息,”冯二瞪他一眼,道:“你不去,我去,等我立了功,你可别眼红。”

    吕四摆手,十分大度的道:“去吧去吧,我保证不眼红。”

    冯二哼了声,脚下生风的跑了。

    吕四闭上一支眼,用一支眼看路,晃悠悠的往屋子里走,心说不过几个婆姨,顶了天也就去买买东西,还能作出什么大天。

    冯二一路追踪着,一直跟到顾府,眼瞧着她往里递了帖子,他心里开始发慌了。

    一个来送节礼的婆子,跑到大人将要定亲的人家,这是想要干啥?

    冯二一溜烟跑去府衙韩远之的官房。

    韩远之正在交代事情,见到冯二,他皱了下眉,道:“你这是怎么了?火烧屁股了?”

    冯二急喘几口气,朝还杵着不动的兵丁摆手,然后跑到桌子跟前,提着酒罐大小的茶壶猛灌。

    兵丁看了韩远之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退了出去。

    冯二喝了将近半罐子水,长吐了口气,才道:“大人,你赶紧去顾家吧,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应该已经进去了。”

    韩远之听他说得实在不太像话,便道:“你好歹也有从五品的官职,说话时能不能注意点。”

    那些文官本来就喜欢挑他们武将的毛病,冯二要还这样,等进了京,肯定会被参。

    冯二都为他急得冒烟了,见他还有闲工夫训话,顿时蹿了起来。

    “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平常说话好着呢,我这不是看她们不安好心,拿话给暗示你呢嘛。”

    韩远之也知道他是好心,但他更相信老得都要成精的于嬷嬷心里有数,昨天他已经把话放到那儿,她只要是个明白的,就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只是她一个嬷嬷,即便是老太君跟前的,就这么贸然过去,也是有些以势压人,想必这也是老太君的意思。

    他不由想起顾氏的那双眼睛,那样的波光粼粼,就像是两颗星子在熠熠发光。

    他私心想在以后的日子里,经常可以看到,或许他该借机做点什么,否则他如何能胜过她心里的那人。

    韩远之琢磨片刻,霍然起身离开。

    冯二急忙跟着他,道:“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

    韩远之侧头道:“你和沈震带着奕哥儿去城外玩两天,年前回来就行。”

    冯二脚下一滑,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

    “大人,这府里的开支都是我负责,我要走了,年货谁买?”

    韩远之道:“不是都已经置办得差不多了嘛,剩下的就交给吕四好了。”

    反正府里都是一群糙汉子,吃什么都不如吃肉香,过不过年的伙食也都是一样。

    冯二望着韩远之打马奔出府衙的背影,咧了咧嘴,心说要是把这差事交给吕四,估计过年大家就是清一色的芽面饺子、揪面片了。

    韩远之一路疾奔,来到顾府门前,他跳下马背,才要上前,就听一人迟疑的喊了声“韩大人。”

    韩远之一回头,瞧见一位斯文俊雅的中年男子正从骡车上下来,他得体的点了下头。

    男子急忙拱手回礼:“久仰久仰,在下顾三,名博宁,字怀章。”

    韩远之立刻知道,这位就是顾氏的庶兄。

第三百三十三章 断亲了

    苏定忠顿了下,没有吭气。

    “你难道没有送?”

    苏老太爷猛地拔高了音量,质问他道。

    苏定忠忙道:“顾家那个老太婆都说了那样的话,我想反正早晚也是掰,不如省了那份。”

    苏老太爷气得胡子乱颤,指着苏定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苏定忠急忙来扶,却被苏老太爷一巴掌打开。

    “你先去找薇姐儿,让她写封报平安的信,再派个人去奔丧,并想法子混进玉娘住的那个院子,告诉她薇姐儿没事,让她安心。”

    苏定忠连连应声,转过身,急忙走了。

    苏老太爷望着挂在对面,君子端方,四个大字,忽的叹了口气,而后缓步步出了书房。

    没过几天,苏家便来了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访客。

    顾博文冷着脸看完李嬷嬷带来信,命虎子将人带下去安置。

    李嬷嬷恭敬的施了一礼,才随虎子去了客房安歇。

    入夜,万籁俱寂,李嬷嬷悄悄溜出房,顺着高高的围墙来到才开不久的角门。

    才要打开,就听有人警惕的喝道:“谁?”

    李嬷嬷一顿,急忙矮身钻进了树丛里,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护卫挑着灯笼从远处过来,左右照了照,见没有人影,才又走了回去。

    到了这会儿,李嬷嬷才敢喘一口气,只是她这一口气很快就吐不出来了。

    那护卫竟然把灯笼挑在了角门边,明亮的灯光将附近的丈余全都照得雪亮。

    李嬷嬷等了好久,没等到蜡烛灭,反而等来了护卫来添灯油。

    等到护卫离开,她两脚发软的坐在了地上。

    今晚出师不利,看来也只能等到明天再做谋算了。

    此时天边已逐渐显出一丝亮色,李嬷嬷再也不敢多留,趁着光线还算昏暗,忙摸爬着回了住处。

    顾博文一觉起来,洗漱过后,他吩咐虎子,“去把那婆子送走,”又道:“要亲眼盯着她上船,再叮嘱看门的婆子,要是敢乱放人进去,我就把她一家全都提脚卖了。”

    虎子用力点头,十分耿直的踹响客房的大门。

    李嬷嬷才刚迷糊过去,就被一声震天的响动吓得险些从床上蹦起来。

    睁开眼,她有片刻的恍惚,很快想起来这是哪里,便扬着脖子朝外面喊,“谁呀?”

    虎子道:“我。”

    “有事吗?”

    李嬷嬷暗骂着从床上起来,又急忙忙把衣裳套好,才打开门。

    虎子站在门边,板着脸道:“老爷让我送你上船。”

    李嬷嬷一怔,道:“我这才刚来,头还晕着,此时回去,怕不是得病在路上。”

    虎子不为所动,依旧板着脸道:“你要是不能走,我可以叫人来抬你。”

    李嬷嬷气得不行,可又不得不忍下。

    她露出个和善的笑脸,跟虎子打商量,“我知道你也是听令行事,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多容我些空,我这就去找二老爷说。”

    她道:“二老爷是个和善的,定会宽容老婆子两天的。”

    虎子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言也不语。

    李嬷嬷觉得他这是答应了,便理了理鬓发,去门口的井里打了点水。

    这会儿还没正式的开春,虽然天气已经回暖,但井里的水还是冰冷彻骨的。

    但李嬷嬷急着出门,也就顾不得许多。

    她打着哆嗦,抹了把脸,便赶忙去找顾博文。

    虎子往里瞧了一眼,见床角只有个包袱,便直接进去提出来,让人送去船上,自己紧跟着李嬷嬷而去。

    李嬷嬷一路赶到顾博文的书房,两个还扎着丫髻的小丫鬟将她拦下,告诉她二老爷一早就出了门,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

    也就是说一天两天有可能,三天月余也不是不行。

    李嬷嬷一脸恳切的请小丫鬟告知顾博文去哪儿,心里却在暗骂,当她傻呢,顾三的孝期才过,做亲爹的就出门访山会友,这还长不长心啊。

    奈何两个小丫鬟油盐不进,问得急了,便拉下脸直接赶人。

    李嬷嬷气得不成,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借着走动的机会又逛了圈角门,那里白天还有个婆子看着。

    她叹了口气,只能回去住处。

    不想这么会儿工夫,她住的地方也被铁将军把守住了,她茫然的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包袱还在里头。

    虎子站在树荫后面盯了会儿,见她只是傻站着不动,便走出来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我已经把你的东西送过去了。”

    “送哪儿?”李嬷嬷有些懵。

    “送去船上啊,”虎子理所当然的答道:“快着些,我送完了你,还要去帮二老爷办事呢。”

    李嬷嬷还有事没做,哪里能走,她见虎子好似有些缺心眼,便想支开他。

    “这路我都熟悉,就不劳你相送了。”

    虎子动也不动,只用那双澄澈憨直的眼睛盯着她,并在她提步要走时,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过游廊,眼看转弯就是夹道,李嬷嬷无奈,只得道:“我回去复命得有个回信,劳烦你帮我跟二老爷问一声,我得了信就走。”

    说着她转身要往昨晚留宿的屋子走。

    虎子脚下一横,挡住她道:“你当我傻呀,我们老爷都赶你走了,还能给你回信?”

    一句话,说得李嬷嬷脸涨得不行,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听他道:“给你脸你不要,非要我赶是吧。”

    他掳了袖子,上来就扯李嬷嬷的膀子就往外拽。

    李嬷嬷肩胛是有毛病的,这一扯,她只觉得肩膀顿时酸软无力,顿时凄惨的连声叫道:“小哥快放手,我自己走。”

    虎子才不管那些,顶着刺耳的哀嚎,硬是把她拖出了门。

    厚重的门板在李嬷嬷眼前‘咣当’一声拍合,里面隐约还传出虎子呆板的交代婆子不许再放她进去的命令。

    李嬷嬷按着肩膀,一阵阵哆嗦。

    顾家这门姻亲怕是彻底的废了。

    二月中,顾老夫人把花了一个来月才整理好的嫁妆单子拿给顾氏看。

    顾氏扫了两眼,见上面陪嫁的都是珍品的古董玉器,便是铺子也是江宁城最为繁华的街面,更别提还有五百亩良田和两个园子。

第三百三十二章 病逝了

    雪姣等顾清菲出门,便道:“姑娘,你不会真要管这事吧?”

    林琪笑道:“有何不可?”

    她道:“程豫章家里难道比袁十郎家强?六表姐还不是看上他了?袁十郎不管怎么说,起码年纪比程豫章小,若是得了大舅相助,没准日后的前程比程豫章还要好。同样都是做官夫人,嫁哪个还不是一样?”

    雪姣瞪大了眼睛,道:“怎么可能一样,我瞧着她可是满心满眼的都是程豫章呢。”

    林琪轻笑一声,“不信就等着看。”

    林琪可不信两面之缘,就能让顾清莲对他死心塌地。

    雪姣闻言,还当真一直跟在林琪跟前,半步也不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紫霜将顾清莲引了进来。

    林琪吩咐雪姣拿玫瑰水来,又把屋里其他人打发出去,只跟她两人独处。

    顾清莲绷着脸坐得远远的,两只眼睛戒备的盯着林琪,道:“你是想来说服我的吗?”

    林琪摇头道:“我是想告诉你袁家那户人家情况的,你听完之后,随便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干涉。”

    顾清莲抿着嘴,排斥而又冷淡的看着林琪。

    林琪便把打听来的情况跟她讲了,之后又道:“同样都是举人,你怎知程豫章就一定强过袁十郎?”

    顾清莲质疑道:“那你为何觉得袁十郎会比程郎好?”

    林琪浅浅一笑,身体略微的往前倾了些,“我没觉得他更好,我只知道你若是拒绝这门亲事,大舅必定会生气,外婆大约也会就此罢手,那以后你的亲事可就只能仰仗大舅母了。”

    “你想要说什么?”

    顾清莲瞳孔快速的一缩,周身升起了一层毛刺。

    林琪道:“我不想说什么。不管是你们大房,还是这件事,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想五表姐烦心,才来淌了下浑水。不过其中厉害,你要自己考虑清楚。”

    顾清莲审慎的盯了林琪一会儿,又垂下眼考虑许久,才道:“我又不是捡破烂的,顾三不要的,就塞给我。”

    林琪道:“古话说,莫欺少年穷,还有句话,叫做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六表姐,你读书比我多,应该明白话里的意思吧?”

    顾清莲轻轻咬着唇瓣,将粉艳艳的唇咬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林琪道:“我听说袁十郎的叔父为了这桩亲事,特地卖了地来修新房,里面一应物什全部都是新的。”

    也就是说袁十郎并不是真的穷得家徒四壁,而且人家还很重视这门亲事。

    顾清莲左右思量,咬着牙道:“好,我应了。”

    她好似下了狠心一般,话音落得极重。

    “六表姐当真好决断,”林琪眼角弯起,这才真的笑了。

    顾清莲勉强笑了下,起身告辞。

    林琪便让才刚进来的雪姣把人送出去。

    没过多久,陈氏让人传话,顾三娘在今晨离世了,但因长辈健在,丧事从简,林琪等一众平辈需守孝一个月。

    林琪便让雪姣把窗花和粉红色的床帐等物收起来,重新换上素雅的。

    自己也重新换了身素锦的夹棉裙袄,才去了上房。

    顾氏正在更衣,见她过来,便叹了口气。

    对于屡屡算计她的苏氏和顾三,她真的很难升起什么亲情。

    林琪坐在榻上,笑眯眯的道:“阿娘做什么叹气?如今这样,说不定正是顾三希望的呢!”

    “你这孩子,”顾氏轻嗔的点了下她的脑门,道:“这话可不能出去说。”

    林琪点头,心里却道,阿娘果然知道顾三打算使坏的事。

    她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顾氏一听,再忍不住的抱怨:“你呀,就是太有分寸了,什么事都自己拿主意,连阿娘都瞒着。”

    “那我以后再也不瞒了,可好?”

    林琪嘻嘻的笑着抱住顾氏的胳膊撒娇。

    如今阿娘情绪已经大好,她也就不用事事特别谨慎了。

    顾氏轻点她的小鼻子,无奈的道了声好。

    母女之间略微有些生疏的关系也随着变得亲密起来。

    正月里,顾家都闭门谢客,江南各世家的帖子都清一色回绝,并将事由讲得十分清楚。

    待到顾博彦过完十五,离开江宁时,顾三病故的消息便在江南这一片蔓延开来,并在有人前往京都时,一并将消息带了过去。

    京都的苏家,苏定忠乍一听说这个消息,人都傻了。

    他围着桌子转了两圈,急冲冲的去找苏老太爷。

    苏老太爷正在挥毫作画,听闻这事,他手指微颤,带着一点薄薄霜色的墨迹便落在轻薄洁白的绢布上。

    苏定忠走得急,待到站定,额际一阵接一阵的冒汗。

    “阿爹,截杀的林家父子那事,小妹好像知道一点,万一她脾气上来,胡说八道可怎么办?”

    他道:“如今顾氏可不同从前,再不是任咱们随便揉捏的了。”

    苏老太爷的脸逐渐变色,良久他重重一掷狼毫粗笔,气怒的道:“都是你惹来的祸事,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偏要做这些事。现在搞成这样,你让我如何替你收场?”

    苏定忠这会儿是真的怕了,他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听苏老太爷训斥。

    但苏老太爷却没有心思训子,他那个女儿,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大局观。

    不论是谁,只要触犯到她的利益,就是亲爹娘也要被她折腾一番。

    “薇姐儿以后不能再以顾氏子嗣自居,就说她是你阿娘远方表亲,家里人都死绝了,就她一个过来投亲的。”

    “这只怕不行,”苏定忠道:“当初她与四娘六娘一块去过好些地方,京都的小娘子大抵都打了照面,这种说辞可是瞒不过去。”

    他道:“要不咱们还是把她送回去吧。”

    “糊涂,”苏老太爷道:“玉娘如今落到这步境地,你脱不开干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薇姐儿,你要是把她送回去,你信不信,她能立马把事情嚷嚷得让所有长耳朵的都知道。”

    “你是想要找死吗?”

    苏定忠垂下头,翕翕着嘴角,不吭声。

    苏老太爷吸了口气,道:“找个人把她看起来,不许她再出来走动,另外她那个丫鬟不能再留,立刻处置了。”

    苏定忠赶忙应是。

    苏老太爷又道:“今年顾家的节礼你送了什么?”

第三百三十五章 行笄礼

    二月底,袁老夫人与陆家老夫人一同拜访顾家。

    顾老夫人急忙倒履相迎。

    将两人请到上座,顾老夫人便命人奉茶。

    几番寒暄之后,袁老夫人拿出帖子,道:“这是我请崇真观观主和大福寺主持选的吉日,老夫人不妨参考一下。”

    顾老夫人打开两个帖子,将两张都同时选定的日子重点看了看,道:“五、六月份这两个日子有些太急,不如定在中秋之后。”

    她道:“八月十八,两位以为如何?”

    陆老夫人是被袁老夫人请来做撑场的,自然无所谓。

    袁老夫人却觉得日子有些太长了,韩府如今连个女主人都没有,韩远之一个大男人怎能带好娃,便道:“我倒觉得五月不错,天气也好。新嫁娘那身衣裳瞧着华贵,可要穿到身上的,当真厚重得能热个好歹。八月里暑热还没褪,若是折腾一天,可是要脱一层皮呢。”

    顾老夫人沉吟不语。

    她自然是心疼顾氏的,可若是五月出嫁,床帐锦被那些倒还好说,家具等物怕是置办不齐全了。

    袁老夫人明白她的顾虑,便道:“老姐姐,你我一见如故,我便不跟你见外了。”

    她道:“韩大人如今在外就任,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调任了。若是调回京都,或是去那千百里外,那些笨重的家具又能带过去多少?”

    “倒不如送些实用轻便的,他们也都能跟船带着,便是以后,也是个念想。”

    顾老夫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大胤朝嫁女从来都是富嫁,何况慧娘以后的妯娌不是出身侯府就是伯府的,便是为了慧娘以后的日子,她也不能有一丝马虎。

    不过袁老夫人的意见也不能不考虑。

    她斟酌了片刻,道:“那就六月吧,六月初六。”

    袁老夫人眉头微动,还想要说。

    她对面的陆老夫人摇了摇头。

    袁老夫人也只好应下。

    一番闲谈之后,袁老夫人邀请顾老夫人过些日子赏花,之后便与陆老夫人走了。

    送走两人,顾老夫人急忙让素云去请陈氏和姜氏过来,将婚期给两人交代,命两人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办好。

    这话一出,陈氏就觉得头晕,姜氏也有些为难。

    这些天陈氏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一边是小姑的嫁妆,另一边是隔房侄女的嫁妆,虽然同是嫁妆,可因为档次不同,陈氏便需得将高中低档的一应锦缎罗绢毡绒看了个遍,才能定下。

    至于姜氏那边,她自己倒是不用太忙,可她那几间铺子里的师父俱都被她提了起来。

    一般人加班加点的干,先把数量最多的马桶、春凳、子孙桶这些物件赶制出来,那些经验老道的老师傅则要绞尽脑汁的设计花样,务求将大些的物什设计得别致漂亮又寓意吉祥。

    到现在,姜氏拍板的只有八仙桌和圈椅,至于床、床前橱、画桌、琴桌、棋案、梳妆台、衣架、高低桌几等物,俱都还没有着落。

    顾老夫人也知道这事实在有些急,可事情已经赶到这儿了,她也是没有法子。

    好在她库房里存货不少,首饰和香料凑一凑还是足够的,木料虽然勉强,但只要肯花钱,也不是买不到,至于布匹,她的那些花色有些暗沉,好在琪姐儿库房里还有不少,有些甚至堪比贡品,若是急用也能抓来用用。

    只是家具需要一点点精雕细刻,床帐、床围、帷幔、毡帘,甚至绢帕、棉巾等等,这些细碎的东西,都要绣上喜庆的图案,还有绑在吉物上的银坠子,也都要镂上精美的花纹,而这都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陈氏心里默算了会儿,觉得要是把自己绣坊里的绣娘们都聚集起来,努力一把,三个月差不多也能成。

    她点头道:“阿娘放心,我定会在五月底之前把东西准备齐全。”

    姜氏紧抿了下嘴,大嫂应了,她肯定不能拖后腿,看来也只能从娘家借人了。

    “我也能做到。”

    姜氏声音轻且柔,但说得也很干脆。

    顾老夫人欣慰点头,觉得这两个儿媳都不错,大儿媳妇不用说,以后当家做主,这样那样的难事多了,这次就当个磨练,三儿媳却是从来都闷不吭声的,这次竟然也没有二话的应下,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第二天,陈氏和姜氏各显自己的本事,一个命管事将绣娘全部聚集,严令无比把活做完,以绣功和绣幅论工钱,且工钱翻倍。

    姜氏则是直接派人乘快船回娘家,请阿娘帮忙。

    转眼到了三月初三,顾清菲将要行笄礼的日子。

    年前陈氏一早便请了崔三夫人和周夫人,作为顾清菲笄礼上的赞礼和正宾,而今一大清早,崔三夫人便带着崔十一娘过来。

    陈氏忙赶到二门口将两人接进来。

    几月不见,崔十一娘明显抽条了,个子照比从前高了起码一个指头。

    没过半盏茶的工夫,周夫人和周七娘也到了,同行的还有洛夫人以及刚好与她们在门口碰到的罗二太太。

    陈氏没想到洛夫人竟然会来,心里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有些了然。

    她笑容满面的请几人落座。

    顾清菱从外面进来,看到来人,她依次行了礼,而后道:“大伯娘,水榭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不知何时过去?”

    陈氏看了眼天色,笑着请几位夫人太太一并过去,又道:“我这些日子忙得都昏了头,好在还有四娘帮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崔三夫人挑眉,对她的做法倒很赞许。

    这种变相的抬高待嫁女的声望,不但让未来的夫家更有面子,也能让人觉得她这位大伯娘很能容人。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水榭,没多会儿,便有通家之好的女眷带着女儿过来。

    陈氏跟几位夫人赔了罪,得了谅解,便急忙过去招呼。

    待到辰时过半,众人依次落座,崔三夫人沉稳端方的立在搭建好的高台之上。

    随着她一声场合,周七娘净过手,立在西位,顾清菲一身素雅罗裙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清菲先是朝在座的所有人行了一礼,而后双手合于胸腹之间,一步步走上高台,并跪在崔三夫人面前的蒲团上。

第三百三十四章 谈嫁妆

    她把小册子推了回去,“我不要,这些你都留给哥哥和几个侄女儿吧。”

    顾老夫人瞪眼道:“她们自有她们阿娘打点,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韩家在贵胄里也是不错的人家,你那些妯娌个个都出身不错。你要是寒酸了,不是被比下去?”

    顾氏噘着嘴,嘀咕道:“什么比不比下去的,过日子又不是比谁富。要是有钱就能过得好,那每个女儿出嫁都得卷着家里所有的银钱出门了?”

    再说,她又没准备真和韩远之怎么样,不过是临时凑作堆而已。

    那些妯娌什么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顾老夫人气得用力一点她脑门。

    “你是傻了吗?人家头上带着漂亮的珠翠,你脑袋上插稻草,被人笑话,你难道也开心?”

    顾氏很委屈,“我妆匣里的首饰就是戴一辈子也尽够了,怎么会插草?”

    顾老夫人盯着好似缺了根筋似的女儿。

    “那你就戴着老花样一直到老吧,我给的东西,你都留着给琪姐儿好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人家女儿出嫁,都是恨不能多带点嫁妆走,这位可好,一点都不要,就准备空着两爪搬过去。

    顾老夫人真是跟她多说一句都累,直接摆手道:“行了,赶紧消失,这些个事也不用你管,你就老老实实的把喜服绣好就行。”

    想了想,她又交代:“韩大人的衣裳你也多上点心,还有韩少爷的。”

    顾氏撇嘴,怎么还要带上别人,她连自己的都不太想绣呢。

    曹嬷嬷送了顾氏出去,回来道:“我瞧着大娘子好像跟韩大人很熟呢。”

    顾老夫人有气没力的道:“也幸亏这样,不然谁能容了她这性子?以后可算有人去替她操心了。”

    曹嬷嬷笑道:“我看韩大人这心可是操得十分情愿呢。”

    她这话才一说完,顾老夫人便笑了起来,显然也是想到了年前那会儿,他巴巴跑来给慧娘撑腰的情景。

    一想到女儿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她又重新干劲十足。

    重新翻开嫁妆单子,她斟酌着道:“慧娘那些首饰都太素了,得再添一套红宝石头面才行,”顿了顿,又道:“再加一顶一年景的花冠吧。”

    “让徐大去把银楼掌柜叫来,我要亲自交代。”

    曹嬷嬷笑着道好,扭身出去。

    几乎差不多的时候,严姨娘来到书房。

    顾博文正对着窗边才刚绽开娇艳鹅黄的迎春花,挥毫作画。

    严姨娘规矩的立在门外,一直到顾博文将画作大抵完成,命虎子进来调和石黄时,她才示意虎子通传。

    片刻,她便听到顾博文叫她进去。

    她正了正领抹,步履娉婷的走了进去。

    顾博文朝她招手,命她过来赏看。

    严姨娘浅笑着走到他身边,歪了头细细的看。

    洁白的绢布上,树丫轻盈的向上延展,朵朵小花颤颤的抖开花瓣,努力与阳光共舞,一旁的游廊尚有几点残雪,与那花朵形成鲜明的季节反差。

    她笑着点头,纤白的指尖点着花树下的一点道:“老爷这里可是少画了。”

    顾博文挑眉,“少了什么?”

    严姨娘笑道:“适才刮过一阵风,那花可是落下了几朵呢。”

    她抬眼,顺着被拆卸一半的扇往外看,却只看到花树的上半部,便道:“老爷只顾着专注作画,大约没注意这点吧。”

    顾博文呵呵笑道:“这么些年了,你的观察依旧那般敏锐。”

    他提了笔,轻轻浅浅的在下边勾画两笔,而后道:“这画由你着色。”

    严姨娘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几乎同时回忆起当初那段齐眉并肩的温馨,严姨娘目光盈盈,一汪水波轻轻荡漾。

    顾博文心思微动,拿起盛着石黄的小碟,道:“我来帮你调色。”

    严姨娘轻轻的‘嗯’了声,目光在笔山上睃了圈,拿起最为细,也最为小的鸡毫笔。

    顾博文轻挑眉头,仔细的将调好的颜料放在她旁边。

    严姨娘手法轻盈,笔尖在鹅黄色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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