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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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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已然燃烧了大半的殿宇旁,一人快速贴近。

    大皇子一脸慌恐的盯着几个纵越就来到近前的崔硒,胡乱挥手,道:“拿下他,快拿下他。”

    禁军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不速之客。

    只是等他们反应过来,崔硒已经越过最外围的禁军,直奔林琪跟前。

    林琪含笑望着他,陡然明了,睁开箭矢的力量来自哪里。

    崔硒下手稳准狠,一路行来,如分花拂柳,将挡着他,或者试图挡着他的禁军全都打翻在地。

    禁军们自知不是敌手,只拿着枪刀做出声势,却不敢再靠到跟前。

    大皇子咬着牙,狠瞪崔硒,虽然他恼林琪对自己手狠,可要没有崔硒从中搞鬼,他也不用多受那些日子的活罪。

    崔硒浅浅淡淡的扫他一眼,将狼狈的堆坐在地的林琪扶起,歉疚的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林琪轻轻摇头,道:“不晚。”

    说起来,也是这事发的突然,不然以他们的计划,不论是有崔硒带兵护航,还是官家当朝宣布诏令,再有潘家支持,两者只选其一,她都不用那么狼狈。

    可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偏巧大皇子和贾二借酒发疯,结果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人说着话,福宁宫的后身忽然爆发出一阵潮涌一般的呼喝,早已蓄势待发的将士们如洪流一般涌了进来。

    那些将士俱都是经历了战场厮杀的老将,周身杀气四溢。

    大皇子惊得连往后退了两步,他喝令着“给我拦下。”

    禁军们握紧了枪杆,却都怯怯的往后缩脚。

    潘大老爷身穿戎装,手握一杆沉年硬木所制的红樱梨花枪,立于众将之前,怒喝道:“儿郎们,杀逆贼,正君纲。”

    他长枪一抖,一朵火光从枪头射出,在空中炸开了个花。

    将士们大喝一声,举起各自的兵器往禁军们杀去。

    禁军们吓得面无人色,立时四下逃窜。

    大皇子见大势已去,忙往垂拱殿而去,没等进门,就叫:“阿娘,快随我走。”

    “怎么了?”贵妃刚处理好伤口,闻听大皇子声音,她走了出来。

    大皇子一把扯住她,顾不得解释太多。

    贵妃随着他跌跌撞撞的往外去。

    穿过垂拱殿外的两道大门,再过一条直通东西两华门的大路,便是前殿。

    在那里有周指挥使和贾二,还有几千禁卫军,且此时正是百官入朝之时,他可以挟百官来做要挟,皇位也不是不能想一想的。

    大皇子打算得好好。

    只是他没想到,当他才一奔到垂拱殿门的旁边,就有人从外奔了过来。

    看到大皇子,那人忙拜倒在地道:“殿下,卫大人和几路指挥使杀入皇城,周指挥使已经殉难,贾大人命属下带两位去别宫。”

    “贾大人还有何话?”大皇子急问。

    那人摇头。

    贵妃拦下想要发怒的大皇子,声音柔和的道:“将军仁义,此等情形还来救我母子与危难,妾多谢了。”

    她屈膝施礼。

    “娘娘,可使不得,”那人慌忙躲闪。

    “阿娘,”大皇子满脸的不赞同。

    一个小卒子而已,哪里受得起阿娘的大礼。

    贵妃狠瞪他一眼,行了全礼方才起身。

    那人十分局促的往前一请,道:“两位且随我来。”

    他迈开腿,习惯性的飞奔。

    只是才奔了两步,就醒悟过来。

    他转过身,见两人步履虽快,但也还是保持着仪态,便道:“咱们需得快些,贾大人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大皇子心里发慌,贵妃笑着点头,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提着裙摆,在越来越近的厮杀声里,随着那人疾步奔走。

    此时内苑的每一个殿宇里都传出将士奔跑的沉重脚步,那人似乎对宫里的格局十分熟悉,每当有声音传出,他便会很快的找到藏身之所。

    三人一路躲闪的行走,很快来到了西华门。

    只要从那里出去,便多几分逃出生天的希望。

    大皇子紧盯重重把守的大门,小声问:“现在怎么办?”

第七百二十九章 山棱崩

    那人淡淡一笑,道:“殿下放心,我既然带两位过来,便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某姓贾,”他道:“待会儿我会把守门将士引开,殿下便可趁着这个机会出去。门外一早停着艘小船,船夫戴了个蓑帽,殿下报上我的姓氏,便可上船,他会带着两位出城。”

    大皇子点头。

    那人示意大皇子跟他把衣裳互换,而后故意弄出些声响,往东华门逃去。

    守城的将士见到那身衣裳,二话不说就朝他追去。

    大皇子和贵妃所在角落,耳听脚步声远去,才悄悄探出脑袋。

    此时门边还有两人守着,大皇子慢慢抽出佩刀,道:“我去解决了。”

    “你小心些,”贵妃贴墙而立,小声叮嘱。

    大皇子点头,一个急冲扑到一人身后,在他对面之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将刀横在他颈前。

    对面那人忙急声道:“殿下饶命。”

    他一下子扑倒在地,道:“求殿下留我大兄一命,我愿帮殿下开启城门,并发誓绝不报信。”

    说罢,他就连连叩头。

    大皇子一怔,本要割下去的手顿住。

    贵妃从暗处出来,道:“祥哥儿,算了。”

    她柔声吩咐守将开门。

    那人赶忙爬起来,将门打开。

    待两人出去,他讨好的朝大皇子笑了笑,劈手砍向他兄长的脖颈。

    大皇子只觉手里一沉,手里之人已经昏迷。

    那人呵呵笑,一个俯冲撞向大门,而后满脸是血的栽倒在地。

    “孬种,”大皇子啐了声,扶着贵妃往下面的阜头去。

    一艘简陋的乌篷小船正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船夫见到来人,就说已经被人订下了,大皇子报上姓氏,船夫才搭了船板,请两人上船。

    小船顺流而下,大皇子一直紧张的盯着城门处,直到彻底望不见城墙,才放松的坐定。

    此时,威严端肃的大庆殿内殿,卫大人和程仆射跪在龙榻跟前。

    皇帝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已是气若游丝。

    来喜跪在脚踏上,侧耳细听片刻,才转述道:“陛下说,两位老大人乃是朝中股肱,国之重臣,六殿下尚且年幼,然秉性忠厚,即便行事不周,也请两位老大人莫要气怒,请看在他们多年君臣的情分上,耐心辅佐。”

    卫大人和程仆射忙俯首叩头,连连表决心。

    皇帝动了动手指,想要再说,奈何他已经再没气力,眼睛发散的盯着虚空,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来喜忙拿起搁在一旁的羽毛放于皇帝鼻尖。

    半晌,来喜万分悲恸的跪叩在地,嚎哭着宣布,皇帝崩世了。

    哭声从寝殿一直蔓延到了宫外,参与救驾,还没退出宫墙的将士们都跪地哀哭。

    没多久,归云观敲起了钟罄,随后整个皇城,乃是整个都城俱被悲痛笼罩。

    垂拱殿里,崔硒正在帮林琪的腿上甲板。

    当听到钟鸣,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林琪道:“你不能留。”

    崔硒道:“我得走了。”

    话音一落,两人对视一眼,都勾起了嘴角。

    崔硒将她裙摆整理妥当,才道:“最迟后天,我便会归来。”

    林琪点头,道:“那些将士?”

    “明面归西郊禁卫军,以后就入皇城禁军,潘大人此番立了功,想来会入枢密院。”

    林琪垂下眼帘,轻轻靠在他肩头。

    崔硒拉着她的手,道:“潘大人已跟我说了,谢谢你为我做的。”

    林琪抿了下嘴,没有言语。

    崔硒静静的陪她坐着,享受这一刻的甜蜜。

    殿外,阿六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敲响门板。

    崔硒知晓,这是在催他,便道:“宫里待会儿便会忙起来,你腿上有伤,我让温大送你回去。”

    林琪温顺点头,乌黑的眸子黑如耀石,端是让人心怜。

    崔硒轻吻她额头,低低说了句等我,便迈步而去。

    林琪望着他背影渐渐消失,伤感的吐了口气。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乍一听到皇帝宾天,她这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温大郎带着软撵随橘青过来,当看到林琪全须全尾,他很是松了口气,道:“奶奶福泽深厚,遇难自会成呈祥,如此我也能回去交差了。”

    话里话外都透出对卫六娘明怕暗喜的情意。

    林琪抿了嘴笑,又道:“大皇子事败,府邸定会被炒,曼娘不会受牵连吧?”

    “不会,她自有自己的去处,奶奶不必担心,”温大郎道。

    林琪微挑眉头。

    大约是共过生死,也或许是不必隐藏,温大郎说话已不似早前那般生分。

    从他话音里,林琪猜度,大约曼娘也并非他亲妹,不过是为了接近大皇子施的手段。

    上了软撵,一路摇晃着回了崔家。

    温大郎送至角门,便拱手告辞。

    林琪行动不便,只点头谢过。

    府里的婆子接着软撵进夹道,远远就见明嬷嬷迎来。

    “三奶奶,你可回来了,家里出了大事了。”

    林琪一惊,忙俯身过去道:“怎么了?”

    明嬷嬷边随着软撵往里走,边道:“昨儿晚上三夫人忽的想瞧福哥儿,便带着老奴几个过去明苑,刚好撞见几个不开眼的毛贼,”明嬷嬷本想描述一番,但见林琪脸色难看,也就不敢多话,赶紧切中主题,“好在橘白功夫厉害,没几下就把人拦下,护卫们又及时赶来,这才把人全打跑了。”

    林琪眼皮突突的跳,忙道:“那福哥儿可有事?”

    “没有,”明嬷嬷笑道;“好着呢,老夫人怕再出事,接去她那儿了。这不,听说你回来,三夫人就着我来迎你。”

    知道福哥儿没事,林琪就放心了。

    对于戴氏的那点小心思,跟福哥儿的救命之恩相比,也就没什么了。

    软撵一路行到聚福居,周氏早早出来相迎。

    不同于明嬷嬷,周氏出身大家,一眼就瞧见软撵扶手下方精雕着的鸾鸟,那是公主才能享受的待遇。

    周氏眉头一跳,举止里带出些恭谨。

    林琪并未留意,此时她的心思全都被福哥儿牵着。

    她站起身,橘青赶忙来扶。

    周氏这才发觉林琪的腿受了伤。

    她赶忙过来帮忙,一并将林琪扶去屋里。

第七百三十章 回崔家

    崔老夫人正和戴氏、陆氏几个在次间逗福哥儿。

    看到林琪一瘸一拐的进来,老夫人叫人搬来圈椅。

    等她坐定之后,又见她侧脸似乎隐带淤青,便叹道:“你这进宫才不过两日,怎么就搞成这样?”

    林琪吸了口气,道:“大皇子谋逆,我刚好身在其中,受了些牵连。”

    “这话可不敢乱说,”崔老夫人脸色微变,极快的睃了眼屋里,见只有艾叶几个主子跟前的贴心人,方才放心。

    林琪轻扯嘴角,道:“大皇子把福宁宫都烧了,这事但凡家里有朝官的都应该知道了。”

    一瞬间,屋里静得针落可闻。

    皇宫失火,大家都看见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大皇子纵的火,还是烧得皇帝寝宫。

    其中的意思,不用说,大家也都能想到。

    林琪继续爆料,“此次与大皇子勾结的,除开贾家,还有几位武将,至于别的,只看发落谁,就是谁也参与其中。”

    崔老夫人木木的看着林琪,忽的道:“也就是说,昨天进府的那些其实是冲着福哥儿来的?”

    林琪撑着橘青起身,郑重的给戴氏行礼,道:“昨晚多谢三婶了。”

    “我也没做什么,”戴氏笑着摆了摆手,又跟老夫人道:“事关皇家,还是谨慎些好,我去前院盯着,免得哪个偷懒,出了纰漏。”

    老夫人点头,道:“如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家,你可要多精心些才行。”

    戴氏笑着应是,带着儿媳周氏走了。

    崔老夫人见林琪脸色难看,便让她也回去歇着,顺带着把福哥儿一并带回去。

    陆氏挂心林琪,也担心六皇子,便跟着一块过去明苑。

    走在路上,陆氏道:“你还不知道呢吧,你婆母醒了。”

    “几时的事?”

    林琪表情淡淡,指尖略显用力的捏着袖口。

    不得不承认,老话说得太对了,真是只有祸害才能在被打成那般模样之后还能醒转。

    “昨日,”陆氏斟酌着道:“你婆母醒来之后,脑子有些不太对,你得先做好准备。”

    林琪点了点头,心里反倒有些诧异。

    不过二婶娘素来都是主张家和万事兴的,林琪的小心思不好与她说,便把这两天经历里能讲的事情,说与陆氏。

    其中着重说六皇子遇事多么沉着,反应如何迅速,以后定会是位明君云云。

    陆氏听着林琪夸奖外孙,脸上顿觉有光,末了她低叹一声道:“若是元娘能活到现在就好了。”

    林琪垂下眼,心里腹诽,以官家的性子,若莲妃娘娘还在,只怕六皇子的境遇还会如从前一般,如今登位的,只会是流窜外逃的那位。

    两人说着话,进了小院。

    林琪被橘青和橘白半架着进门。

    陆氏见她这般,忍不住道:“你这怕是伤到筋骨了吧,我那里有上好虎骨酒,待会儿我让人送来。”

    说完,又想到皇帝才刚崩世,举国都需守孝,便道:“别在白天喝,晚上临睡前少少的喝一点就是。”

    林琪笑着点头。

    长辈赐,接着就是,至于怎么用,只看她自己。

    陆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林琪便叫来橘白,问寇氏是怎么回事。

    橘白表情十分的复杂,“奶奶,你还是等伤好了,自己去看吧。”

    这下林琪就更好奇了。

    只可惜没等她蠢蠢欲动,小夜便来了。

    经过她的诊断,林琪的膝盖骨裂了,需得静养,不能挪动。

    也就是说起码几天之内,她是不能动弹了。

    小夜开了方子,没有动,橘青接过方子,去后边煎药。

    林琪也不用她问,自己就回答道:“止儿受了重伤,已经被挪去茶楼,过几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小夜挑眼斜她一眼,从荷包里取出一玉盒,打开之后,挑出一点碧色的膏脂,道:“你这脸,再不处置一下,明天就不能看了。”

    林琪呵呵笑着把脸凑了过去。

    小夜将膏脂仔细的涂好,问林琪还哪儿有伤,一一处理了,才道:“待会儿喝了药,奶奶便歇了吧。骨头上的伤就靠养,没有什么比睡觉更养人了。”

    对于小夜看似温柔,实则**的建议,林琪唯有接受一途。

    逗了会儿福哥儿,橘青就送来了汤药。

    林琪乖乖的喝了,便歇下。

    第二天一早,橘青等林琪醒来,便道:“昨儿晚上,三夫人让紫烟送来些补品和药材。”

    “紫烟没说什么?”

    林琪撑着双臂,想要起来。

    “说好些人家都来府里打探,”橘青拖着林琪的后背,帮着她坐稳,道:“不过都被三夫人辄过去了。”

    林琪扯了下嘴角,道:“跟外面说,我要养病,所有人都不见。”

    橘青一顿,道:“二夫人和三夫人也不见?”

    “两位婶娘知道轻重,该明白我的意思,”林琪重又躺了回去。

    橘青端是盥洗东西过来,伺候她洗漱。

    林琪道:“你待会儿去趟韩家,跟阿娘说,我很好,让她别担心,等丧期过了,我就回去看她。再叫小夜去趟王家,帮我看看正琨哥的伤怎么样了。”

    橘青端着盥洗物什出去,收拾一番,叫上小夜,一道出门。

    清雅端来热气腾腾又香气扑鼻的药膳过来。

    林琪淡定的举起筷子,将闻着能让人流口水,味道却如黄连的药膳吃了大半。

    吴氏抱着吐着奶泡的福哥儿从碧纱橱过来,林琪陪着他玩了一会儿,便迷糊着睡了过去。

    大约是闻到母亲的气息,福哥儿歪着小脑袋,咕哝着小嘴跟着睡过去。

    回到熟悉的床上,林琪睡得十分安稳。

    待到醒转时,意识才一回笼,就就闻到一抹淡淡的香樟味,她惊喜的转过头,正好瞧见合眸假寐的崔硒。

    林琪抿了嘴笑着依偎过去。

    “醒了,”崔硒睫毛一动,睁开眼。

    林琪答应着,仰头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也跟着眯一会儿,”崔硒将滑到她嘴角的发丝撩开,道;“腿上的伤还疼吗?”

    林琪摇头。

    崔硒摸了摸她脑袋,见林琪蹙眉,便拨开她头皮。

    早前被刘小七扯落头发的地方还有些发红,但已没有早前那么吓人了。

    崔硒捏了捏手指,将林琪揽在怀里,打定主意,定让刘小七好好尝尝药人的感觉。

第七百三十一章 起波澜

    林琪安静的靠着他,半晌才道:“祯哥儿的事,那些大人们是怎么定的?”

    崔硒握着她圆润的肩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程仆射主张即刻昭告天下。”

    林琪道:“祯哥儿没答应。”

    不然他也不会回家了。

    “是,”崔硒笑道:“官家早前交代,丧事从简,只停七天便入陵。祯哥儿坚持一定要到那以后才登位,期间一应事务都交由两位辅政共同协理。”

    林琪皱着鼻子,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崔硒勾了下她鼻尖,道:“你又知道。”

    林琪道:“大皇子在逃,边关战事未定,他是个懂事早熟的孩子,怎么会不知唯有尽早登基,才能稳定朝野和军心。”

    崔硒微微的笑。

    林琪道:“说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崔硒呵笑的抱着林琪道:“不过是清除些隐患而已。”

    林琪却没被蒙混,她按住崔硒的手,道:“你们该不会是想借此诱惑大皇子出手,如此,就是取他性命,程仆射也不会有异议了。”

    当时皇帝和程仆射说话周围并没有旁人,可着并不代表没人听到。

    身负内劲,耳力不错的止儿一早就做了传声筒。

    崔硒装傻的抱着林琪轻摇。

    林琪越发肯定自己猜对了。

    “那边地该如何办?”

    崔硒道:“有遐叔在,夏国公绝踏不过熙州。”

    林琪望了他一眼,他与边地联系更加密切,会这么说定是有把握的。

    她拧着眉头思考,手指下意识的轻敲,却敲在崔硒的手背上。

    崔硒侧头,轻轻磨蹭她鬓发,道:“想什么呢?”

    林琪道:“想大皇子为何明知是死,还要来送死。”

    崔硒呵呵的笑,道:“自然是有人给他希望,他才敢冒风险。”

    林琪眼神一晃。

    崔硒道:“徐家大老爷毛遂自荐,这计划也是他提议的。”

    林琪道:“徐仆射怎么说?”

    崔硒勾了下嘴角,道:“徐仆射已被大皇子和贾二害死了。”

    “怎么会,”林琪张大眼,不可置信。

    崔硒道:“徐仆射因为边关之事去找大皇子,得知他们要行悖逆之举,争执之下,被大皇子打伤,贾二怕被人发现,也怕他阻止,就把他锁在箱中,生生把徐大人给闷死了。”

    林琪默了一会儿。

    崔硒蹭了蹭她,道:“怎么?吓着了?”

    林琪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权力这东西真是迷人心窍,大皇子已经彻底迷失了。”

    崔硒低声道:“你是怕新皇……”

    林琪按住他的话头。

    崔硒笑了笑,道:“等局势稳定了,我打算辞官。”

    林琪看他。

    崔硒道:“我本就不喜官场交际,入仕本也只是情势所迫,”他道:“你不是说想出去转转吗,到时我就陪你去看看大好河山,与你故地重游。”

    林琪仰头看他。

    崔硒抬起下巴,压在她头顶,轻柔却坚定的把她清澈得仿佛能洞悉一些的眼睛挡住。

    林琪顺着他的意思,重又躺了回去。

    心里却明了,他这是为了不让新皇有外戚之忧。

    身侧福哥儿不甘冷落的哼唧着挥舞他胖出窝来的四肢,如同翻了壳的乌龟。

    林琪忙要去抱,崔硒一抬手,就把他翻过来。

    福哥儿四肢着地,趴在床上,他先是愣了愣,接着便咯咯的笑起来。

    林琪瞪着眼睛,轻嗔道:“他骨头还没长好呢,你倒是慢点。”

    崔硒不以为然,但他是绝不会跟林琪争辩的。

    林琪温柔的给儿子翻了个身,顺手把他睡得凌乱的衣服弄整齐。

    福哥儿抓着林琪的手指,好似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看着林琪。

    林琪笑着轻拍福哥儿,语调轻柔的哄着。

    崔硒等了一会儿,见林琪玩得很是专注,并且还有继续玩下去的意思,他便从善如流的过去。

    不想才捏了下儿子的小脸,就被林琪拍开,道:“不能捏,小孩子脸捏多了,会流口水。”

    崔硒看着已然口水横流的福哥儿,想说,便是他不捏,难道就不流了吗?

    福哥儿似乎瞧出亲爹的样,咯的笑一声,眼睛眯成一条细线。

    崔硒起身道:“我去正院看看。”

    林琪答应一声,道:“我回来也没能去看阿娘,阿娘要是问起我,你帮我说一声。”

    崔硒起身,见林琪头也不抬的样子,顿时气堵。

    他眼神微妙的瞄了眼欢快舞着小胖手,咿呀咿呀叫得欢的小团子,磨了磨牙。

    时近傍晚,崔硒没能归来,反而让人把福哥儿抱了过去。

    待到天色擦黑,这对父子才算回来。

    吴氏一早就候在边上,一见到福哥儿就抱去碧纱橱。

    林琪让人摆上饭,伺候崔硒净手。

    待到两人落座,才道:“阿娘怎么样了?”

    崔硒示意跟前的人退下,道:“她脑子坏了。”

    林琪微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崔硒道:“她的意识停留在二十年前,她把福哥儿当成了我。”

    林琪抽搐了下嘴角,避开崔硒的视线,给他盛了碗羹,心里打定主意,定要儿子远离正院。

    一夜无话,清晨,崔硒早早穿上素服,与崔家两位老爷一起上朝。

    才一进皇城,崔硒就被请去程仆射的官房。

    程仆射正与卫大老爷和潘大老爷对坐着说话,潘大老爷似乎十分气愤,一张脸红如柿子,卫大老爷沉稳些,但脸色也很难看。

    崔硒拱手施礼,没等说话,潘大老爷将自己面前的纸张递过去,道:“崔大人,你且看看这个。”

    这是一封声讨六皇子的檄文,大意是六皇子挟持君父,行夺位之悖逆,大皇子身为其兄长,要为国,为家将其驱除。

    崔硒扫了一眼,暗赞徐大老爷的文采真心不错,不愧是当年的状元郎。

    卫大老爷问:“崔大人如何看?”

    崔硒笑了笑,道:“这东西不过是个名头,真相如何,大家谁不知晓?”

    程仆射点头。

    崔硒话锋一转道:“不过如今的边关可不太安稳,他这么行事,乃是乱我军心,霍我朝根本。”

    卫大老爷和潘大老爷十分赞同的点头。

    程仆射捋着胡子,微微皱眉。

    崔硒笑了笑,道:“这不过是我之浅见,该怎么做,诸位大人定已心里有数,下官就不妄言了。”

第七百三十二章 大结局

    崔硒退出官房。

    薄薄的锦缎帘子才一合拢,就听里面再度起了争执。

    潘大老爷扯了嗓子,立场坚定的表示,这等悖逆罔上的贼子必须剿灭,程仆射以为再起兵戈,与此时的朝堂不利,不如怀柔,先瓦解其内部,进而消灭。

    崔硒立在门边,听了一会儿,转去文德殿。

    福宁宫被烧,六皇子早前居住的地方也被牵连,如今只能暂时在文德殿安顿。

    崔硒进去时,身披麻衣的六皇子正在看条陈,短短几天,他便经历许多,此时再瞧,竟成熟许多。

    崔硒敛襟垂眸,行跪拜大礼。

    六皇子扶住他道:“舅舅别跟我见外。”

    崔硒十分严肃的侧过身,道:“此乃臣子本分。”

    他郑重的俯下身体,将额贴在地上。

    六皇子看着这样的他,表情落寞的起身。

    “阿爹走了,你也这么对我,难道当了皇帝就只能是孤家寡人吗?”

    崔硒直起身,抿了抿嘴。

    自古帝王之路只能一人独行。

    六皇子抬手,示意他起身。

    崔硒这才起来,道:“檄文的事你可知道?”

    六皇子点头,道:“来喜拿给我看了,”他道:“文采不错。”

    崔硒微笑道:“既然他已经采纳徐大提议,那也定会依计行事,到时你只需安坐即刻,不需表态。”

    六皇子点头,不想谈这些,转而道:“舅母的伤如何了?”

    “膝盖骨裂了,需得将养,其他都还好。”

    六皇子点头,道:“舅母大义,为救我和阿爹,舍了自己,待我登基之时,我想封她为郡主,邑三千户,仪仗规制以长公主例。崔大人以为如何?”

    崔硒忙拱手:“这与规制实在不合规矩,臣……”

    “舅舅莫要推辞,”六皇子打断他道:“其实我是想赐她长公主之位的,只是本朝有定例,驸马不得参政,”他道:“我不想失了你这个臂助。”

    崔硒垂眸笑了笑,跪地谢过。

    七天的停灵,一晃即过。

    皇帝将入皇陵,七十二个孔武有力的禁军抬着棺椁,六皇子手捧灵牌,面带哀色的走在吹拉弹唱的仪仗之后,其后面容戚戚的百官紧随,最后是哀哀痛哭的都城百姓。

    长长的队伍从城里一直延伸到皇陵。

    安放好皇帝棺椁,六皇子立于高台之上,望着发自内心悲痛着的百姓,心里生出一抹感触。

    此生他若也能阿爹一般如此深受民众爱戴,便足矣。

    云阳子一早在这里设了道场,待六皇子和百官们就位,便带着四个徒弟开始。

    潘大老爷趁旁人没留意,悄悄给崔硒递了个眼色,示意已经发现敌踪。

    道场热闹肃穆,随着几声悠长的罄鸣,道场结束。

    六皇子遥望皇帝陵寝半晌,方才登上驾撵。

    此时他尚未登位,所做的还是皇子所用规制。

    十六个容貌清俊,肌肉虬结的禁军抬着驾撵往城中而去。

    百官们也找到自家车驾,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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