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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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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硒点头,道:“道观那边可还好?祯哥儿可还听话?”

    “挺好的,”林琪笑道:“我拿了三字经给他开蒙,只是我字不成,没准要误人子弟了。”

    崔硒将调制好的茶放到林琪跟前,走到书架前,取了几本书来。

    “我这里有几本早先随手写的,你拿去用吧。”

    “太好了,”林琪笑着拿过,托着滚烫的茶盏,轻抿茶汤,道:“火候略过,色泽不匀,茶油下沉过快。”

    以他的水准怎么会出这样的错误。

    “你今天找我来,不单单是为了哥哥的事吧。”

    她抬起头道:“说吧,我听着。”

    目前林琪嘱托给他的事只有一件迟迟没有结果,那就是韩守奕为何莫名受府里排挤。

    林琪是真心把韩守奕当弟弟,不想他被人委屈。

    她也一早做好准备,不管缘由多不被人接受,她也都要无条件接受。

    崔硒抿着唇许久,才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他喉结快速滚动了下道:“初见林兄那晚,我与他彻夜长谈,还谈论过文章,”

    他睃了林琪一眼,不愿让她觉得自己总是抱着阴暗面去想人。

    “早年我与林兄同吃住过几日,他的一些习惯我多少知道一些,”他道:“我发现他虽然生活习惯都与林兄相似,但他睡觉的姿势与早年不同。”

    “无意识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林琪嘴角抿成直线,白嫩秀美的小脸十分严肃,掩在袖子里的手心开始不停冒汗。

    崔硒顿了顿,狠心道:“于是我便派人去找到他的地方,结果发现,救他的那家人忽然渺无踪迹,村里的人和她家亲朋全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林琪微微闭眼,努力让自己不受影响。

    “孟大叔说,走前曾给了那家人一大笔钱,或许他们是搬去别处了。”

    “给了多少?”崔硒道:“他是偶然经过发现的,身上撑死也就带上千交子,这些钱买个二进院子,几个铺子、几顷地,也就差不多了,他们值得为了这么点钱背井离乡,连亲朋古旧也不要了吗?”

    林琪紧咬着嘴唇,身体一阵接一阵哆嗦。

    她只给了孟大叔五百不到的交子,扣除他们路上奔波的花费,大约也剩不下太多。

    这点钱还不值得抛开所有,去别处富足过活。

    “可他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身上的疤痕,握笔的茧子,还有那些小习惯,他都有,这你又怎么解释?”

    林琪声音很大,不知是想说服谁。

    崔硒起身,将费了许久才找来的手札摊在她跟前,直接其中单独画出来的几行,道:“这世上有许多事都是我们不知道的,他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第五百二十三章 有不测

    九月过半,顾氏收到韩远之从驿馆送来的平安信。

    内容十分简洁,只有平安勿念四个大字。

    韩远之的字如同其人,铁画银钩,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透过纸背。

    顾氏捻着信纸,却想起他那天的窘迫逃窜。

    她轻笑摇头,将信纸折好,放入匣中。

    将近月底,韩远之到达辰州暂住驿馆,又写信过来,依然还是平安勿念,其下附了他最近时常落脚的驿馆名称。

    顾氏看过,笑着让黄嬷嬷再备些吃食,又铺纸研墨,准备回信。

    江嬷嬷过来,为她压了纸镇,见她嘴角轻扬,笑容愉悦,便也笑了下,转去里间收拾去了。

    大约奶奶还没发现,她此时的模样很像期待官人归来的小妇人。

    几番鸿雁传书,十月将过,顾氏收到韩远之的来信。

    此行完成是十分顺当,不日将回京。

    顾氏略一盘算,扣除信在路上走的时日,差不都再过十天就到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怎么样都胡先生斗智斗勇,在他忽略之时,多看儿子两眼。

    时间过得极快,在她计算韩远之该要进京的傍晚,韩府的门被人拍响。

    官船在经过一条急流窄道时触礁,船体受损严重,没多久就沉了,大皇子和韩远之尚未发现踪影。

    韩老太君一听这话,险些没晕厥。

    于嬷嬷急忙叫了人去请郎中,又请齐氏和顾氏过来。

    得知情况,顾氏就软坐到椅子里,半天回不过神。

    齐氏十分镇定,让人送顾氏回去,她留下照顾老太君。

    江嬷嬷忙叫雪姣去把林琪叫回来,再看顾氏已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让芸心去趟检园,请五奶奶帮忙,看不能在朝上帮忙说话,起码多派人过去找找。

    平氏听闻之后,同情之余,心里开始发虚。

    韩远之就是四房的脊梁,他要是倒了,四房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尤其她已彻底与二房交恶,顾氏又不是个能撑得起的,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平氏轻叹,打发秋霜回娘家,要是可能,最好派几个可靠的过去探探,不管如何,总要尽份心力。

    另一边,韩适之得了最新,也是最精准的消息,大皇子和韩远之至今渺无音讯。

    说是没有音讯,其实也就等于确定了。

    十来天的时间,上下游几乎是舀着水的打捞。

    这样都没有,八成是喂鱼了。

    韩适之躲在官房里间兴奋的拳掌相击。

    他就知道那就是个背时的,就是大皇子这样的凤子龙孙跟他沾边,也都倒霉。

    屋外,许多同僚都在低声谈论此事。

    韩适之努力定住神,让自己别得意忘形。

    不管家族内部怎么闹,外人面前,韩远之和他都是一家。

    他需得摆出姿态,让大家知道他兄弟情深,等到以后便是有个什么,旁人也不会疑心。

    韩适之扭曲着脸,想要表现出悲痛。

    奈何他心情实在太好,几番努力,还是忍不住翘嘴角。

    无奈,他只能回想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场慌乱,嫡子早夭,乖巧又能给他刺激的情人被疯妇弄死,剩下个带把的还是认贼作父的古怪哑巴。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还不如由着那疯妇把这小子掐死算了。

    这么一想,他当真苦下脸来,悲痛得大约亲爹死了也就如此。

    某个好事编修在同僚的鼓动下,进来打探消息,正好看到他掩面擦泪的样子。

    这位镇日只跟书本文字打交道的编修同情心大起,不但耐心宽慰,还好心把因为弟弟失踪而黯然垂泪的韩大人送回府邸。

    韩适之眼眶发红的道谢,转过身就问询门房,府里可有派人去寻。

    得知才走,便勃然大怒,命跟前的长随来福去包艘快船,多带人手,务必要将人找到。

    那编修所乘的轿子尚未走远,听到他这番话语,微微点头。

    听涛阁里,小夜从楼上下来,见次间里林琪和韩守奕对坐着发愁,便过来道:“没事的,老爷吉人天相,不是说没消息吗,说不准是在哪儿被救下了。”

    “但愿吧,”林琪叹了口气,振作些精神道:“阿娘怎么样了?”

    “睡下了,”小夜道:“我加重了些药量,奶奶大抵会睡到天亮。”

    “阿娘那边你多盯着些。”

    “我会的,”小夜道:“姑娘你就放心吧。”

    林琪点头,轻声安抚焦急的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的韩守奕。

    门外,江嬷嬷疾步进来,林琪忙让小夜搬了小杌子,等她坐下,喝了口水,才问:“怎么样,硒哥哥怎么说?”

    “他让你别急,那边他已经派人过去,若是有消息会尽快报来,”她道:“他还说咱们老爷武艺不凡,便是遇险,也能全身而退。”

    林琪依旧愁容不减,“若只是遐叔一个,我倒也不会太过担心,但他还需要护卫大皇子,那位可是个养尊处优的,要是有个什么,就是遐叔回来,也要落罪。”

    江嬷嬷轻叹。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

    雪姣从外面进来,道:“姑娘,吴小四和孟大叔他们都往那边赶了,府里也派出两拨人,大抵过几天就能有结果。”

    林琪点头。

    总算这府邸还有点人气,没丢开遐叔不管。

    韩守奕也跟着松了口气,他挪到林琪跟前,拉着她紧攥着的手。

    两个潮湿的手掌十指相扣的握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顾氏从楼上下来。

    长睡一觉并没有让她好转,总是明艳的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晦暗。

    林琪本就放心不下,见她这样便说一同去荣禧堂。

    顾氏摇头拒绝,让她早些去道观,或许还能打听到最新消息。

    林琪只好赶去道观,只是等到酉时末,皇帝也没有露面。

    林琪估计今天是不会来了,只得失望回去。

    顾氏和韩守奕一见她进来,忙期盼的望去。

    林琪忙不自然的躲开视线。

    顾氏轻叹了声,道:“罢了,吉人自有天相,若是命该如此,也只能认了。”

    她命人摆饭,盯着食不下咽的韩守奕多吃些。

    林琪见她几乎什么也没吃,便等撤桌后,让黄嬷嬷做好克化的甜粥,晚些时候送去楼上。

第五百二十二章 溜了咩

    韩远之背脊一僵,抬起来的手怎么也砸不下去。

    薄薄的牡丹花开蜀锦胡着的门板极薄,只要一下便可四分五裂。

    可直脚步渐远,周围一片安静,他也还是动也不动。

    里间顾氏迷糊的踢翻被子,低哼道:“芸心,水。”

    韩远之呼吸微重,横刀立马劈砍敌军首级也不抖一下的大手微颤的握紧。

    “芸心,水,”顾氏见没有动静,便提高音量,尾音微挑,略带嗔意。

    韩远之闭上眼,心突突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蓦地,他大跨步的走到桌边,略带颤抖的倒了杯水。

    大约听到声音,绣着娇艳芙蓉花的浅绯色床帐微动,一只雪白的皓腕慵懒伸出,隐约露出旖旎一角。

    韩远之脑子一涨,忙别过眼,胡乱的将水递过去。

    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擦过他带着老茧的虎口。

    酥酥麻麻,勾得他浑身血液沸腾。

    床帐里,传来几许吞咽的声响。

    韩远之立在边上,只觉身在火海之中,烧得他几欲崩溃。

    此时的顾氏迷蒙娇媚,若他顺了继女的意,那他就无需再苦苦压抑心中的爱意?

    韩远之纠结着,挣扎着,迟迟无法决断。

    顾氏喝完水,意识逐渐清醒,虽然还有些迷蒙,但男人和女人的身形,她已能分得出来。

    “你是谁?”

    她扯过锦被盖住松散开来的衣襟,去撩帘子。

    “是我,”韩远之很不自在的往后退两步,别过脸,想要躲开顾氏的目光,却差点撞到窗棂。

    他局促的推开窗子,将通红的脸孔探了出去。

    微凉的空气略过他身体,急切的挤开温暖,迫不及待的勾动帐幔。

    顾氏被冷意一冲,彻底精神了。

    她歪头看了眼,又急忙放下帘子。

    整理好衣襟,她端坐床上,道:“你怎么在这儿?”

    “见你门口敞着,我叫了两声,没人应,便进来看看。”

    她这里从来都有值夜的,怎么可能没人。

    顾氏蹙了蹙眉头,又很快松开。

    “芸心大约是出去打水了吧?”

    “哦,”韩远之嗫嗫应声,暗自唾弃升起的龌龊念头,根本不敢面对顾氏。

    “我跟兄弟换了轮值,过些天才能轮休,过来跟你说一声。”

    顾氏点头,又想起隔着帘子,他看不到,便轻轻嗯了声。

    声音低柔。

    韩远之立时想起那惊鸿一瞥,他鼻头一热,一股铁锈的味道猛地窜出。

    他反应不慢,急忙捂住。

    手指间温热不断往下流。

    他支吾哼声,没等顾氏作答,便一撑窗台,直接跳了下去。

    顾氏惊呼一声,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窗边。

    院子里,韩远之一路疾奔出去,正在打扫院子的夏儿和秋儿都一脸惊愕的望着韩远之的背影。

    顾氏急忙缩回头,顺带将窗子关上。

    草草整理好衣裳,她扬声唤人。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才刚换好衣裳的林琪急忙忙的进门。

    “阿娘,你醒了,”林琪心虚呆笑,乌溜溜的眼睛左右四顾,见只有顾氏一个,她吐了口气,趁着顾氏没留神,忙把窗子推开,让余下的味道散开。

    窗外天空高远,院外青竹簌簌,淡淡的竹叶香随风飘入屋内,冲散残余的一点甜腻。

    林琪深吸了口,微微摇头。

    如今她是真信了阿娘说的。

    美人当前,又有香氛助兴,这样还能保持君子之风,那些庸脂俗粉就更不会入他眼了。

    可另一方面,她又开始犯愁,他这么坚守原则,可怎么是好。

    那边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得尽快让阿娘转移心思才行。

    顾氏斜眼看探头探脑的女儿,道:“我叫芸心,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出来,听见了就过来问问,哥哥那边怎么定的?”

    林琪极快转移话题。

    顾氏锁起眉头,道:“还没定。胡先生想让那两个小童施针,我不放心,还是等等再说吧。”

    “就是,”林琪点头,极为赞同。

    “那两个才那么点大,别说穴位了,就是医理也未必精通。福州离这儿这么远,万一要是扎坏了,那哥哥那腿,可就……”

    林琪拉长调子,见阿娘的脸色有些变了,才道:“哥哥文采那么好,可不能马虎了。”

    顾氏立刻点头。

    她儿子可是解元,考个进士还不是轻松?

    万不能让腿疾给耽搁了。

    顾氏打定主意,晚些时候去小院时,便跟胡先生据理力争。

    不想胡先生竟然改了主意。

    也不坚持回福州治疗,转而要求顾氏不要经常过来。

    理由,林每天清晨除了针灸之外,余下的时间还要按摩,还要药浴。

    这些都是要除了衣衫进行,而顾氏是女眷,在这里不方便。

    顾氏不是个能言善辩的,在对付胡先生的歪理上,并不擅长,只能搬出亲娘理论,奈何胡先生搬出男女大防的规矩,硬是把顾氏说得掩面败退。

    江嬷嬷深思的看了眼胡先生。

    她早前服侍过崔硒一些时候,对胡先生还是知道一些的。

    要说叛经离道,他为最,谁讲究规矩也轮不到他。

    胡先生抓着胡子,也很苦闷。

    他一个医者干嘛还要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他一甩袖子,进屋给冒牌货扎针去了。

    顾氏气恼的嘀咕几句,到底不敢惹胡先生不满。

    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第,她还兀自气哼。

    傍晚,韩远之让人去荣禧堂告罪,他被官家点名,即刻护送大皇子去湖北路,不能陪老太君过重阳佳节。

    韩老天君说公事要紧,节什么时候过都一样,又让顾氏赶紧帮着准备东西,依着惯例,便是即刻也要点将拢兵,人齐了才能出发,只要动作快,送些东西还是来得及的。

    顾氏忙回去张罗行李,又让黄嬷嬷多带着酱菜腌一类不易坏的。

    另一边老太君也让于嬷嬷备些冬天的狐裘大氅,送去听涛阁,让顾氏一并送去。

    其他人见老太君这般,也都意思的送些东西,一番忙碌之下,没有人注意,有婆子进了伍氏的房里,又极快出去。

    当晚,一个小小通房悄无声息的开了脸。

    九月重阳,各家女眷相约登高。

    顾氏心里牵挂儿子,谢绝平氏邀约,去小院陪儿子过节。

    不想被胡先生挡驾。

    顾氏不好跟他硬顶,便留下东西,去后院跟陶氏说了会儿话,便打道回府。

第五百二十四章 几方动

    一连三天,皇帝都没有来道观。

    只有来喜来了一次,还是问云阳子可有早前的药丸,得知尚未成丹,失望而返。

    皇帝接连派了几波人前往湖北路,但路途太远,消息传递太慢,便是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待。

    芳菲阁里,贵妃扯着帕子,低泣着。

    皇帝在旁不住宽慰,也没有多少效果。

    眼见她明眸肿如核桃,几天功夫人憔悴得好似枯萎的花儿,再想爽朗直率,他报以极大希望的大儿,皇帝心里一窒,身形也跟着晃了晃。

    “官家,”烟翠惊叫着来扶。

    皇帝一手扶几,一手按胸,表情难看。

    “你怎么了,”贵妃也顾不得哭了,急忙探身来问。

    皇帝勉强挤出点笑,正要说话,却身子一软,往后倒去。

    贵妃惊叫着扑过去,叠声让人请太医。

    十一月初五,冬至。

    依照惯例,家家户户都要换上新衣,摆桌祭祖,府衙也会组织人手,将京都城装点一番,还开放关扑,为这一日增添气氛。

    可是今年,大皇子至今生死不知,官家焦心之下病卧不起。

    群雄无首,昔日辩驳起来振振有词的文官武将都慌了神。

    一时间,朝堂内外暗涌不断。

    早前选择倒向大皇子一脉的,随着大皇子迟迟没有消息而惴惴,而暗中投向三皇子的则心中暗喜。

    余下的有选择按兵不动的,也有悄悄活动,想要向三皇子示好的。

    某日,左右仆射主持朝会,因着淮南东西两路钱粮问题,引发争辩。

    某位谏议大夫上前谏言,不如请某位皇子代为主持。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官家膝下的三位皇子里,仅有一个成年。

    这某位指得是谁不言而喻。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事。

    同意此人言论,那就等于加入三皇子阵营,在场的不排除大半都有此念头,但此时皇帝病歪,可也没有立马驾崩的意思。

    三皇子是他骨肉,待他龙体康健之后,了不起斥责一番也就是,可这些跳出来的,摆明车马投靠的,就肯定没好果子吃。

    程徐两位仆射极有默契对视一眼,都垂眉不语。

    身后三位参知政事表情各异。

    其中路参政表现最为明显。

    路家与定国公家有亲,便是不用站队,也会被划入大皇子党派。

    “周大人是早上起来没睡醒吧。我们在说钱粮,你却拐到旁处,莫非你是觉得我等百余号被官家信任都处理不好此事,还要另选贤能?”

    路参政这话直接把所有人划拨在内,在场的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表现出不悦。

    周大人再怎么敢有胆量,也不敢得罪所有朝官,只能翕翕嘴角,不敢说话。

    贾参政淡淡瞟了一眼,挑了户部一个官员问起粮船之事。

    其余官员也都加入其中,没多会便讨论的人活朝天。

    刘简全场沉默,待到下朝,他直奔渺阁。

    三皇子一早就在此等候,见他过来忙道:“事情怎么样?”

    “不太顺,”刘简皱着眉头道。

    三皇子喜悦的表情没等绽开,便夭折。

    “好在也探些端倪,”刘简道:“如今大家心思都开始活动,贾参政或许有些心思,如今就看湖北那边的情况了。”

    三皇子道:“我也派了些人过去查探,而今还没结果。”

    刘简看了眼三皇子,道:“我知道殿下宅心仁厚,但储位之争容不得半点仁慈,殿下可要拿捏清楚啊。”

    刘简是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三皇子身上,眼见成功在望,他可不希望出意外。

    三皇子笑了笑,道:“我省得。”

    没有具体答案。

    刘简摇摇头,拱手告辞,琢磨自己也赶紧派人过去,必须在殿下找到人之前,把事办完。

    三皇子望着他背影,嘴角微微抿起。

    里间的竹帘被两个春葱样的指尖挑起,一枝嵌宝发簪率先探出。

    身段窈窕的刘月娇婀娜走到他身边,顺他视线看了片刻,才道:“殿下,看来刘大人很担心啊?”

    “若你派去的人得力,如今也就不需担心了,”三皇子淡淡丢下一句,坐回位子。

    刘月娇背脊一僵,半晌无语。

    “那边怎么样,还没信?”

    三皇子倒了杯清茶,微抿了口。

    刘月勾了嘴角,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坐到适才刘简做过的位子,道:“没有,这大半个月他们就一直守在那边,可到现在也没有准信,哪怕是死了也该有个尸首才是。”

    “那就是没死,”三皇子表情阴阴的,“再派些人下去,游侠、闲汉、武馆子弟,只要重金,他们连命都能豁出去。”

    刘月娇微微蹙了下眉,柔柔应声。

    三皇子望着窗外已然凋落半数的树木,声线飘忽:“若此番成事,也不枉我多年筹谋。”

    刘月娇同样望着窗外,心里苦恼的要命。

    这半年来,雅兰坊业绩节节败退,最为赚钱的几个铺子都仅能保持收支平衡,前几天盘账,竟只有从前打酱油的车马行赚了些钱,但也不多。

    扣除为殿下置办礼物的花费,在完成这次交代的事情,大抵也就不剩什么了。

    但这次的事情是她派去的人出了纰漏,她自然不能推脱。

    三皇之凝神许久,又道:“娇娇,这两天备好三万交子的纸钞,要官房票号的。”

    “殿下,”刘月娇听了数目,忍不住花容变色。

    “怎么了?”

    三皇子诧异问道。

    刘月娇翕翕嘴角,为难的迟疑着。

    三皇子表情微冷,从来都是柔情似水的眼眸转淡,“有难处?”

    “没,没有,”刘月娇很清楚,此时是三皇子能否登上那个位子的关键,她要是拖了后腿,那之前的大把投资就都打了水漂。

    三皇子露出一丝浅笑,温柔依旧,“若是难办,就算了,我另想办法就是。”

    “没事,”刘月娇勉强笑了笑,“这两天铺子在拢账,你要不急,我过两天给你拿来。”

    看来要把之前留下来的玉石盆景和珊瑚树变卖了。

    “不急,”三皇子笑着点头,道:“你忙完了,就去景灵南街,那里有个笔墨铺子,里面掌柜收藏幅千鸟图,你把它买回来,想办法送去贾参政府上。”

    “好,”刘月娇心里大叫,什么画值三万,有那钱干什么不好,面上还要保持端庄高雅和对书画一掷千金的淡然和豪爽。

    “娇娇,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有你这般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三皇子笑着轻抚她脸颊,道:“你放心,待我破云而出,必赋你荣光。”

    刘月娇肉疼得滴血,就是听了情话也打了折扣。

第五百二十五章 狼与兔

    韩府里,顾氏从荣禧堂出来。

    十天不到的时间,她已消瘦如纸片般单薄,瞧着别有一番楚楚风情。

    伍氏走出院子,盯了会儿她的背影,恨恨磨牙。

    贱人就是矫情,男人都生死不知了,还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没准她就是个丧门星,专门克自己的官人。

    江嬷嬷扶着顾氏从花障转去竹林小路。

    顾氏这些日子,几乎没怎么吃饭,才走不远便有些气喘。

    江嬷嬷扶着她在瘦石雕琢而成的石椅上坐下,帮她抚背。

    竹林深处,有一身着靛青长袍的男子信步而出。

    “二老爷,”江嬷嬷望见来人,忙行礼。

    韩适之点头,转眼打量顾氏,眼底难掩惊艳。

    顾氏很讨厌他这种眼神,搭着江嬷嬷的手就要走。

    “弟妹且慢,”韩适之身形一动,挡住她正要走的方向,低柔的声音几乎打着旋的往顾氏耳里钻。

    “二伯自重,”顾氏后退一步,眉头微蹙,脸上带出一抹薄怒。

    顾氏这些天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这般气怒,倒生出淡淡晕红。

    这真是美人微嗔,美眸生晕,端是让人目眩神迷。

    韩适之几乎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江嬷嬷不齿的上前两步,将顾氏挡在身后。

    “不知二爷打算去往何处,可要老奴喊人来帮忙?”

    韩适之表情冷冷的盯着她,他记得顾氏陪嫁的几个里面好像没有她,那该是从家生子里选出来的。

    “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

    一个家生的奴才,也敢跳出来。

    江嬷嬷斜抬着眼,轻蔑的道:“二爷年纪不大,耳朵却不好使,好在老奴年老力弱,却又把好嗓子。”

    她清清喉咙,大声道:“来人。”

    略显苍老的声音穿透竹林,悠悠向外飘去。

    韩适之做贼心虚,急忙往外看了一眼。

    林外十分安静,入耳的只有竹叶落下的响动。

    韩适之听了片刻,很满意亚琴的懂事能干。

    他转了脸,笑道:“可要我帮忙?”

    这下,顾氏和江嬷嬷俱都变了脸色。

    竹林距离花障不远,平日里那里都是有丫鬟值守。

    江嬷嬷声音不低,这样叫都没人过来,就说明人已经被调开了。

    而刚才她们经过时,那人还在……

    江嬷嬷极快的扫视了圈,护着顾氏往后退两步,沉声道:“帮忙倒不必了,二爷自去忙就是。”

    她脚步轻移,示意顾氏微微往右。

    她心里暗自盘算,如果将他抱住,顾氏逃脱虎口的几率有多少。

    韩适之抬起常年握笔的大手,掩着嘴角轻笑。

    “忙倒是不忙,我只是听说弟妹很关心我的房中事,特来问问。”

    “倒是你这人横栏其中,好生讨厌,”他表情突地变得暗冷。

    “好在我与二房无关,便是厌了也没什么,”江嬷嬷半点也不相让的回着,手轻轻一摆,示意顾氏。

    顾氏顺势而动,却又担心她要是逃了,江嬷嬷定然难逃,不由迟疑。

    韩适之见顾氏纠结的咬着红唇,在贝齿的压迫下,唇瓣嫣红,好似要滴血。

    他只觉浑身的鲜血都不受控制的乱窜,喉咙不住的发干。

    他跨步上前,伸了大手,去推江嬷嬷的肩膀。

    江嬷嬷在他靠近的瞬间,展臂抱住他的腰身,大吼道:“奶奶快跑。”

    韩适之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做,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毫不留情的用手肘去砸她背脊。

    江嬷嬷闷哼一声,紧了紧略松的手臂。

    “嬷嬷,”顾氏眼见这一幕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快走,”江嬷嬷嘶吼,嘴角已沁出鲜血。

    顾氏再不敢停留,急忙往听涛阁跑去,但她这些天就没吃过几粒米,这会儿需要发力,她脚下却开始发软,没跑几步就跌坐在地。

    耳边不时传来的闷响和江嬷嬷痛苦的闷哼,她用力捶了捶不争气的腿,用力拔下压着后脑发尾的玉簪,转身冲了过来。

    韩适之正急着摆脱坏事的江嬷嬷,见美人回来顿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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