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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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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婷婷心里,咯噔一下!
“我没有什么要行动的。”她支吾道,“你别和我打哑谜。”
琪婉仪停住脚步,她失望地望着厉婷婷:“难道皇后就这么一蹶不振,再不想继续了么?”
厉婷婷紧张得脊背上都起了汗!
“你是说……”
“得到太子的信任,进而掌控实权。”
厉婷婷的耳畔,轰的一下!
“……我哪有那种本事,”她勉强道,“儿到现在还在恨我,即便琬妃肯帮忙,也不过让他不仇视我罢了。”
琪婉仪若有所思:“皇后说得也有道理,这么看来,太子的确无法为皇后所用,那就只好等到时候,杀掉这个狄虏崽子了。”
厉婷婷的脑子,嗡的一声!
“宗是我儿子……”她艰难分辨道。
“嗯,可皇后不也照样给太子的饮食里下了药么?”琪婉仪一脸自然地望着她,“皇后是被迫生下这个狄虏崽子的,这我们都知道。”
我们?……
厉婷婷心乱如麻,她隐约觉得,琪婉仪并不是一个人,在她的身后还有重重黑影。
“如今太子已经在与赵王商议国事了,据说,他对旧臣相当不客气。往后一旦亲政,很可能会采取比当今更为铁血的策略。”琪婉仪说到这儿,看看厉婷婷,“难道皇后不觉得情势逼人么?湘王在楚州那边刚刚有了起色,不能让这个狄虏崽子给毁了一切。”
我才不管那些!厉婷婷在心里大叫,我不管什么铁血不铁血!宗是我儿子,我不会去动他!
“皇后与琬妃拉近关系,其实是想再次接近太子,对不对?有了琬妃从中努力,太子早晚都会放下对皇后的戒心,到那时……”
“闭嘴!”
琪婉仪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
“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皇后?!”
“他是我儿子,对从前的所作所为,我只有后悔的份。”厉婷婷盯着琪婉仪,一字一顿道,“可是往后,谁要敢再去伤害儿,我决不饶她!”
琪婉仪惊异万分地望着厉婷婷,就好像,她从未见过她!
半晌,她终于点了点头。
“原来,皇后真的变了。”微笑浮现在那张红润的苹果脸上,“皇后真把这狄虏崽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他本来就是我的儿子!”厉婷婷的声音都在发抖,“什么狄人齐人!我现在不管那些!我不准你去动他!”
琪婉仪的脸色发白,彻骨的失望席卷了她,女孩连声音也变了调!
“公主,你真的忘记你是谁了么?!”她那双大眼睛里,充盈起泪水来,“你真的忘记先帝是如何死的么?!”
厉婷婷看着她,忽然,惨笑:“于是,为了国仇家恨,你就想杀死一个小孩子?”
这个女孩,没有做过母亲,厉婷婷忽然想,她从来就不知道,身为一个母亲,下手伤害自己亲生的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以为那就像是杀一个迎面而来的敌人,那么顺手,那么理所当然……
她不明白。
“我不会再做那样愚蠢的事情。”厉婷婷忽然平静地说,“伤害自己的孩子,那是天底下头等愚蠢的事,我做过一次,我懊悔终生,我不会再做第二次。”
琪婉仪的脸色灰白了,好像这失望来得太严重太突然,打击太深刻,以至于她都无以为继。
“而且,容我告诉你吧,阮沅她……不,赵芷沅,她并不是刺杀失败而自尽。”厉婷婷平静地看着她,“她是为宗恪而死的。她爱上了他,比谁都更深。她不是任何人、任何道义的工具。她和你不同。”
厉婷婷的这一番话,让琪婉仪的脸变得更加奇怪。
她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传消息的人怎么说得语焉不详,这么说,她变节了。”
“随你怎么说好了。”厉婷婷厌倦地说,“人已经死了,外人认为是荣誉还是羞耻,对她而言都已经无关紧要。”
“嗯,这样的人,死也就死了吧。”琪婉仪轻飘飘地说,“反正对大齐毫无益处。”
“大齐已经不存在了。”厉婷婷苦笑道,“姑娘,你清醒清醒啊。”
琪婉仪冷冷道:“这话,不该由大齐的公主来说。”
厉婷婷哈哈大笑。
“你们真的尊重我、真的依然把我当公主么?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公主或者皇后,只是被你们利用的。如果不能为你们所用,我这个公主对你们而言,一钱不值,只不过是一块绊脚石。我早就看穿这一点了。”
厉婷婷这话,说得琪婉仪一时无法回答。
“大齐不在了,这大延朝,早晚也会不在的。”厉婷婷语气散漫,她摇摇头,“我不怕说这种话,只不过,你不会明白。”
琪婉仪盯着她,慢慢点头:“我是不明白。不过既然如此,我对皇后您,也就死心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九十章
厉婷婷现在明白,琪婉仪要对谁下手了。
她要对太子宗下手,恐怕参与这件事谋划的,不止她一个人。
厉婷婷万分焦虑地回到漪兰宫,她急得连饭都吃不下去。
怎么也得去警告一下宗恪才好啊!
……哪怕去和宗说,让他自己多当心点,也好啊!
可是厉婷婷没法去说。
无凭无据,宗恪不会信她;对宗而言,他更担心的是曾经毒害过自己的生母吧?
厉婷婷现在真的万分懊悔了,她懊悔当年对自己孩子下了毒手,现在背负着一个罪恶母亲的形象,怎么洗刷都洗不干净,就连她说的话也没人肯信了。
当晚天刚擦黑,才吃过晚饭,厉婷婷正躺在床上琢磨这事儿,忽然听见前厅吵吵嚷嚷的。
她坐起身来,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见素馨尖叫着奔进来。
“公主!公主!不好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后面靴子声凌乱,紧接着,冲进来几个持刀的宫廷侍卫!
厉婷婷心头一紧,她慌忙下床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厉声道,“怎么敢闯进里面来?!”
侍卫们被她喝得站住,从他们身后走出一人,上前躬身道:“皇后。”
厉婷婷定睛一看,却是侍卫长连翼。
“原来是你啊。”厉婷婷冷笑,“竟敢带着部下擅入漪兰宫,好大的胆子!”
连翼脸上,却毫无惧意。
“皇后,下官是奉陛下之命,来捉拿皇后的。”他冷冷道,“皇后还是不要让下官动手为好。”
厉婷婷一怔,她糊涂了:“什么?宗恪叫你们来抓我?!为什么?”
连翼扬着脸,看着她,他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陛下从琪婉仪处得知消息:皇后对太子心怀不满,妄图谋害太子。”
厉婷婷整个人,像是被一把惯入了冰窟里!
原来今天晚膳之前,琪婉仪忽然去了宗恪寝宫,满脸泪痕求见宗恪,说她有要紧事情必须面见陛下。
宗恪当时正准备吃饭,听她这么说,便放下筷子,让她进来。
琪婉仪一进屋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边哭边说,请陛下救救太子。
她提到太子,宗恪慌了神,喝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琪婉仪说,皇后欲对太子下手,她得知消息,虽然万分害怕,但还是冒死来告知宗恪。
按照琪婉仪的说法,最近她一直在努力缓和琬妃与厉婷婷之间的关系,今天下午,厉婷婷去了琬妃的昭阳宫,两厢这才算是化敌为友。
她满心欢喜,还以为这下没事了,却没想到厉婷婷从昭阳宫里出来,一路上都在咒骂琬妃,她说自己去向琬妃赔罪,完全是因为儿子,没想到儿子不买账,现在,倒要这个狐狸精从中说和。宗是她的亲骨肉,没想到胳膊肘往外拐,不向着她这个亲娘,却向着琬妃这种外人,竟然还要琬妃从旁美言,宗才肯认她这个母亲。
“这样的儿子要了有什么用!”厉婷婷在路上恨恨道,“不如没有的好!”
琪婉仪说,她当时听了这话,吓得心惊肉跳,只好劝厉婷婷说,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不要再去记恨他。
谁知这话却挑起了厉婷婷的旧日心头恨,她说宗不是她儿子,她是被迫生下这个狄虏崽子的,她既然生下了他,给了他生命他还不领情,那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有资格收回这条小命。
宗恪听到这儿,脸都气得发青了,他没想到厉婷婷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琪婉仪抹着眼泪,边哭边说:“臣妾在一旁听着,吓得声都不敢出了,回去之后担心得饭也吃不下。臣妾怕皇后真的动了手,皇后之前就曾……就曾对太子不利,如今回来,旧事重提,太子年幼,容易依赖母亲,真要是……真要是让皇后找到了机会,那……”
这些话,句句打在宗恪心上,一时间,他怒不可遏。
“来人!连翼呢?叫连翼来!”
他一推桌子,饭也不吃了,连翼一进来,宗恪就命他去漪兰宫,把厉婷婷抓起来。
于是,这就是侍卫们擅闯漪兰宫的原因。
听连翼简短说明了经过,厉婷婷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万没想到,琪婉仪竟会比她快一步!
她是生怕厉婷婷将真相告诉宗恪,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污蔑她对儿子有歹意,让宗恪暴怒,不听她任何分辨……
连翼冷冷看着她:“皇后,请起身吧。莫要让下官动手。”
他的眼睛里充满厌恶,就好像瞥见什么肮脏的毒物。连翼的表情和其他那几个侍卫一样。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斥着这样一句话: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母亲!
厉婷婷浑身僵硬,她慢慢下床来,穿好鞋,走出房间。
青菡在她身后哭起来:“公主……”
她回头看了看青菡,凄惨一笑:“青菡,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她知道青菡相信她,可是除了青菡她们,再没有别的人肯信任她了。
当晚,厉婷婷被关押起来,当她听见侍卫们利索地锁上大门时,就知道,自己暂时是出不去了。
被扔进这黑暗的屋子里,厉婷婷却忽然松懈下来。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她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来。
做过了坏事的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改过自新,可真不容易啊。
宗恪当然肯相信琪婉仪,不相信她,琪婉仪在他心里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而她在他心里有过前科。
可是这样一来,不是更没人防备琪婉仪了么?!
厉婷婷想到这儿,顿时紧张起来,她奔到门口,拼命砸门,使劲叫着说要见宗恪。
侍卫们不理她,厉婷婷哭起来,她说你们把连翼找来!我要见连翼!
连翼被找来了,他在门外淡淡问:“皇后还有什么吩咐?”
“……我要见宗恪!”厉婷婷抓着门,叫道,“我有要紧的事情告诉他!”
“陛下不会肯见您的。”连翼冷冷道,“您还要为您的所作所为分辨么?”
“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厉婷婷恨恨道,“那是栽赃!是琪婉仪栽赃!”
“那么,您又如何解释从漪兰宫搜检出的短刀和毒药?”
“什么?!”厉婷婷傻了,漪兰宫里哪会有那种东西!
“下官奉命,从漪兰宫里搜检出来短刀,还有能使人丧失神智的毒药。”连翼冷冷道,“您对太子,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厉婷婷都快疯了!
“我没有!这是栽赃!”
连翼似乎厌倦了,他哼了一声:“是否栽赃,不由下官来判断。下官只负责把这些东西交给陛下。皇后,事已至此,您甭想着再玩什么花活儿,还是消停消停吧。”
“连翼!琪婉仪她是奸细啊!她是旧齐的人,是和楚州叛军一伙的!”
她以为自己这么说,连翼就会吃惊,就会赶紧过来问她详情了。
岂料,厉婷婷却听见他冷淡回答:“……您可真是不择手段了,要用这么不齿的借口来污蔑他人,摆脱罪名。您谋害自己的儿子没能得逞,现在为了活命,连父母兄长也拿来当做诋毁琪婉仪的武器。世间真有皇后您这样的人,叫我说您什么好呢?”
听听里面没了动静,连翼摇摇头,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厉婷婷抓着门栓,慢慢坐下来,她泣不成声。
现在铁证如山,更没人信她了,她成了个万人唾弃的恶毒母亲。
厉婷婷在黑屋子里呆了不知多久。
门一直不打开,送饭送水也只是一会儿的事,片刻就关上。她不知道外头过了多久,只觉得肯定过了很长时间。
她满心焦虑,睡不着,一个劲儿担心着宗的安全,她担心琪婉仪会趁着自己被关押期间,对儿子下手。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宗恪,好在他下令了,除了琬妃,别人不能接近宗。
送进黑屋子的饭菜很差,厉婷婷几乎吃不下去,她也没食欲。
时间缓慢爬过,好像无数条火线煎烤着她,厉婷婷在黑屋子里坐着,只觉得度日如年。
要是此刻姜啸之能在她身边,那该多好!
想到这儿,厉婷婷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现在,真是前所未有的凄惨,儿子的性命危在旦夕,所爱的人也见不着,自己背负着被栽赃的罪名,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怎么就这么惨呢?
……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昏昏沉沉之际,黑屋子的门忽然从外头被打开了。
光亮如洪水泄入。
厉婷婷被外头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
她用手捂住眼睛,好半天,才听见连翼的声音:“皇后,请出来吧。”
厉婷婷忍住双眼的刺痛,站起身来,歪歪倒倒走到门口。
“您可以回漪兰宫了。”连翼淡淡地说,“不过,活动范围限制在漪兰宫内,您不能走出您的寝宫。”
厉婷婷昏头涨脑地想,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有令,您暂时被释放。”
厉婷婷回过神来:“儿呢?!他怎么样了?!”
连翼冷笑起来:“您还真是担心您的孩子。太子很好,不劳皇后您挂心。”
厉婷婷忍住满心酸楚,又哑声问:“宗恪为什么突然把我放了?”
连翼没立即回答她,半晌,他才道:“是武功侯为皇后您求情。”
是姜啸之?!厉婷婷心头,轰的一声!
原来,在厉婷婷被羁押的第二天,姜啸之进宫来觐见宗恪,本来他是和宗恪谈政务的,正事儿说完,姜啸之终于还是把想问的那句话,问了出来。
“陛下,皇后她近来还好么?”
宗恪大概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他貌似很诧异:“你问萦玉?”
姜啸之把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皇后入宫快半年了,臣手下那几个,都很惦念她。”
岂料,宗恪却冷笑一声:“你们还惦念着她?”
皇帝这话,里面有深意,姜啸之还以为自己不该问,他心里正七上八下,却听宗恪道:“……她可不配让你们惦念着。”
然后,宗恪就把厉婷婷妄图谋害宗,以及从她的寝宫里搜检出刀具和毒药的事,告诉了姜啸之。
“我还以为她改了性子,一心向善了。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宗恪恨恨道,“人的心是歹毒的,给她一万年她也变不成好人!”
宗恪这番话,说得姜啸之疑窦丛生,他实在不相信,厉婷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陛下,真的就相信那个琪婉仪的话么?”姜啸之试探着问,“这只是一面之词啊。”
“那么,从她的寝宫里搜检出的东西,又该如何解释?”
“那些也同样可以栽赃啊。”
姜啸之这么一说,宗恪就凝神看他:“啸之,你为什么要为萦玉说话?”
“臣并不是为皇后说话。”姜啸之忍住内心激烈情绪,刻意慢条斯理道,“只是,这件事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合情理。”
这话说得宗恪不由一怔。
“皇后如今后位被废,也不会再得到陛下恩宠,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在这种时候,皇后有什么必要去谋害太子呢?甚至应该说,太子是她往后人生的唯一希望,她讨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害他?人不会傻到把自己唯一的希望给掐断。”
宗恪冷笑:“她真的不会么?她从前难道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姜啸之略一沉吟,道:“陛下,皇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皇后了。”
宗恪静静看着他,不出声。
姜啸之想了想,又道:“陛下,皇后回宫也有小半年了,难道这段时间,陛下没有察觉到她的丝毫变化么?”
他这句话,让宗恪沉吟,他不得不承认,那晚宗发烧,陪在儿子床边的厉婷婷,的确已经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了。
近段时间的种种细节,被姜啸之这句话给提起来,宗恪陷入到思考中。
见他这样子,姜啸之赶紧趁热打铁:“如果皇后真的还像从前那样暴虐冷酷,那么,游麟他们也不会拜托臣来打听皇后的近况了。分别数月,他们都十分想念皇后。”
宗恪扬了扬眉毛:“哦?真的么?”
姜啸之点了点头,游麟他们最近常提起厉婷婷,担心她在宫廷里生活不习惯,这倒真不是他说谎。
“皇后在那边,被厉鼎彦夫妇抚育了二十多年,性格方面已经有了彻底的转变。在臣看来,她是个好人,会为别人着想,有很深的同情心。陛下,如果皇后能为被绑架的游麟着急、彻夜难眠,会为了……为了臣而冒险去见秦子涧,那她难道还会因为自己的儿子是狄人就痛下毒手么?”
这话,终于把宗恪给说动了!
“没想到,连啸之你都为她说话。”
姜啸之摇摇头:“臣不是刻意为皇后说话,是因为这件事看起来太不合理。那位琪婉仪的说法,怎么看,都和臣认识的那个皇后不一样。臣绝不认为,皇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她也不可能再去伤害自己的孩子。”
宗恪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却没出声。
看他这样,姜啸之终于说:“其实,皇后曾经在臣面前,提到过太子。”
“是么?”宗恪吃了一惊,“她怎么说?”
姜啸之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脸来:“她当时哭了。”
“……”
“她说,过去的那些事,她只能装鸵鸟,不去想,因为一想起来就会觉得自己该死。”姜啸之说到这儿,声音微微有点发颤,“她想做点什么来补救,可是什么都做不了。这让皇后非常痛苦。她说,这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姜啸之这些话,让宗恪深深震撼,他没想到厉婷婷在内心,竟然有这样痛彻的忏悔。
这样一来,她也的确不太可能做出琪婉仪说的那些事……
“至于那位琪婉仪,她为何要那样说,臣实在不知。”姜啸之继续道,“可是陛下,就因为另外的人,无凭无据说了这番话,您就把皇后囚禁起来,并且不肯听她申辩,这么做……是否会有不妥?”
宗恪斜斜瞥了他一眼:“明白了。你今天是来为萦玉背书的,幸亏你一个人来,要是游麟他们都来了,你们这群家伙得把我堵在这儿。”
姜啸之苦笑。
宗恪轻轻叹了口气,扶额道:“好吧,先让萦玉回漪兰宫,不过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暂时不要让她出来。”
于是,这就是厉婷婷能够被释放的原因。
厉婷婷回到漪兰宫,她这才知道,自己只在小黑屋里被关了两天,她的错觉告诉她,似乎被关了一年之久。
青菡她们全都急坏了,现在见她忽然回来,一个个喜不自胜,赶紧上前伺候。
但是厉婷婷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重新梳洗,换了衣裳,然后走到宫门口。一排侍卫正守在那儿,他们说,陛下有令,不得让元废后走出漪兰宫。
厉婷婷在门口默默打了个转,仍旧回到屋里来。
她现在得知,自己的自由是姜啸之在宗恪面前力争,才替她争取来的。这让厉婷婷不免忧虑,在为她辩白时,姜啸之没有露馅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宗恪竟然信了他。
万一他为了自己,说话不慎,让宗恪察觉到了……那可怎么办?
一方面担心儿子,一方面担心姜啸之,厉婷婷心头乱麻一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九十一章
厉婷婷的这件事,在宫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
所有的人都开始鄙夷厉婷婷,谁也没想到,她会再度向自己的孩子下手。
至于说出这件事的琪婉仪,没人去怀疑,她们都知道,琪婉仪人很好,是直肠子,“剖开的葫芦”。这件事,如果由别人捅出来,恐怕还有人揣测其用心,既然是琪婉仪捅出来的,那就是必定无疑的了。
琬妃也得知此事,她叹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厉婷婷在她这儿说得如此诚恳,没想转头出了宫,就开始咒骂她。
琪婉仪在旁也道,自己当时也被吓着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为何陛下又不问缘故,把她放回漪兰宫呢?”琬妃又问。
琪婉仪沉吟片刻,才道:“听说,是姜大人在陛下跟前,竭力为皇后申辩,说皇后不是这样的人,陛下才肯放人的。”
琬妃吃了一惊:“是我哥哥?”
琪婉仪点头,又叹道:“恐怕是之前,姜大人和皇后共处了两年,因此……哦哦!我该被掌嘴了!琬妃娘娘,看我这嘴,没遮没拦的。”
琬妃被她说得沉默了。
良久,她才道:“既然我哥哥会在陛下面前为皇后辩白,想必,有他的道理。”
琪婉仪笑了一下:“女人在男人面前,是很会装的。娘娘,这您不会不理解。也许皇后为了博取锦衣卫诸君的好感,做了不小的努力呢。”
琬妃微微皱起眉头,她不喜欢听见这话,琪婉仪这些话的意思,倒好像是说她哥哥姜啸之不辨是非、容易被美色迷惑了。
“撇开皇后不提,我现在,更担心太子了。”琪婉仪叹了口气,“太子刚刚被琬妃娘娘您说动,打算敞开心扉接纳皇后,谁想她又做出这种事来听说太子昨晚得了消息,心中难过,连晚饭都没吃下去。”
“是么?”琬妃吃惊道,“这孩子,心思真是细呢。”
“是啊。所以,娘娘不如过去看看,今晚要是再不进食,孩子的身体可就受不了了。”
琬妃点点头:“今晚我就去挹翠园看看。”
那晚,琬妃去了挹翠园,事前,她让自己小厨房做几个精致的菜给太子送去。琬妃熟悉宗,知道他的口味。她知道孩子不喜欢味道太浓太咸,是以特别嘱咐厨师,这是给太子送去的,要做得清淡。
宗见琬妃来了,他依然像往日那般客气,琬妃自己没有孩子,她是真心把宗当做自己孩子看待。宗知道这一点。
琬妃又问了他这两天状况,太子身边的宫人红离说,太子昨天吃得不太多,只用了小半碗就搁下了筷子。
宗看了红离一眼,红离自觉多话了,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琬妃心里叹息,她说:“想必你也听说皇后的事了,儿,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宗的表情倒还平静,他说:“母后怎么想,怎么做,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去干涉。”
琬妃听了,不由苦笑,宗这是要把自己和母亲摘离开呢。
俩人正絮叨着闲话,却见一名宫人慌慌张张冲进挹翠园,说要面见琬妃娘娘。还说漪兰宫出了事。
琬妃听到禀报,慌忙起身:“叫她进来。”
进来的却是厉婷婷身边的一个宫人,她脸色蜡黄,奔到琬妃跟前:“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后她……服毒自尽了!”
晴空一个霹雳!
琬妃吓得一哆嗦:“什么?!”
“人还在救……”那宫人连哭带抹泪道,“也不知,是死是活!”
琬妃回头看看宗,孩子的双眼圆睁,脸色失血的惨白!
她慌忙喝止道:“混账东西!还不退出去!”
说完这话,琬妃又转头对宗道:“太子,我去看看,你先别着急,眼下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宗点了点头。
琬妃带了身边宫人,匆匆离开挹翠园,等她走后,宗独自坐在厅里,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冷汗瞬间湿透了男孩的后背……
他的母亲,竟然服毒自尽了!
好半天,他唤来绿爻。
“你去漪兰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吩咐,“不管情况如何,都回来告知我!”
绿爻领命前去,她前脚刚走,后脚,琪婉仪却匆匆而来,说要见太子,红离赶忙拦住她说,陛下吩咐,嫔妃不得进挹翠园。
琪婉仪似乎气极,提高声音道:“都出事儿了,还拦着我不让进!皇后危在旦夕,琬妃娘娘又找不到踪迹,难道你要太子连皇后的最后一面都不能见么?!”
听见这些话,宗急了,他赶紧吩咐红离,让琪婉仪进来。
琪婉仪一进屋内,就哭哭啼啼道,皇后服毒自尽,眼下只剩一口气了,琬妃又怎么都找不到,不知去了哪里。
宗诧异道:“琬妃娘娘不是刚刚走么?”
“一路都没看见她的人。”琪婉仪哭道,“太子,皇后快不行了,难道您真的不肯去见上一面?”
她这么一说,宗咬住了嘴唇!
终于,他点点头:“红离,我们去漪兰宫!”
却说琬妃,离了挹翠园,匆匆往漪兰宫赶。漪兰宫距离挹翠园有些远,步行约莫得二十分钟。
当她气喘吁吁赶到漪兰宫,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听见任何喧闹声。
琬妃暗自疑惑,既然皇后服毒,不管死了没死,至少应该有哭喊声,太医们奔忙的脚步声,来往禀报人员的低语声……至少应该喧哗一片才对。
怎么看上去,静悄悄的,好像无事一般?
她进了漪兰宫,先看见那两个侍卫在门口,他们一见是琬妃,赶忙行礼。
“皇后呢?在里面?”琬妃急急问。
“在的。”侍卫道,“刚吃完晚饭。”
琬妃一时错乱了,听这口气,应该什么事都没有啊?
她没空去想,直接进去,青菡一见她来,吃惊道:“琬妃娘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出了什么事?”
“我才是要问出了什么事呢!”琬妃急急道,“金杏刚才,连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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