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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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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冬转头看了一眼,他现在不怎么怕宁钰了,主要是宁钰这脾气局长就让人怕不起来。
“宁师兄别客气啊。”
姜樊在一边儿捂着嘴乐:“他不是客气,他是心有余力不足,吃肉克化不了。”
那明知道他不能吃还故意这么说,姜师兄也是够坏的。
对姜师兄这样的行径,晓冬只想说:干得好。
他们到了谷口就停下来,不必再往前走了。
因为在这儿已经能清楚的看见玲珑师姐的身影了,在绿树掩映之中,她步子十分轻快,象一只灵巧的小鹿似的,飞也似的朝他们奔来。
晓冬乐得咧开嘴,可有好些天没见着师姐了,真有点儿想她。
结果玲珑师姐走到跟前停下脚,二话没说,先把晓冬薅着脖领子提了起来,轻飘飘的掂了一掂,活象乡人赶集买肉时候那动作一样。
“怎么好象又轻了?你这几天又没好好儿吃饭吧?”
晓冬脚不沾地四肢乱划,只能怒瞪她。
这什么师姐啊,就不该想她。
玲珑乐滋滋的把晓冬放下,这才一一向莫辰、姜樊他们打招呼。
“宁师兄来了?几时来的?可得在山上多住些时日别急着回去。”再看齐婶:“你怎么也来了?这是给我带的什么?衣裳?回去再换也是一样的?”
最后看见翟文晖,她倒没话了。
众目睽睽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玲珑转头瞅了晓冬一眼。
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是那恶狠狠的眼神儿什么都说了。
晓冬差点儿吓得大喊“我冤枉”!
他确实冤枉啊,为了隐瞒大师兄自己良心不安了好几天!
大师兄是知道了,可不是他说的啊。
莫辰一笑,不着痕迹的往前一步,把晓冬护在自己身后。
“这次闭关可顺利?”
大师兄发话,玲珑不得不收回凶狠的目光,认真回答:“十分顺利。”
“嗯,回去再细说。”
于是一行人又往回走。
这回大师兄和晓冬走前头,玲珑师姐和齐婶跟在后头,接着就是姜樊和宁钰两人,翟师兄又落单了。
晓冬觉得……叫翟师兄一起来接人,这主意挺不靠谱的。
当着他们这么多人,人家既不能说句体贴的话,甚至连一道走都办不到。
路就那么窄,俩人并肩还行,再多一个就挤了。
翟师兄一定挺别扭的。
晓冬现在想事情比以前要全面了。
翟师兄本来在下次门派考校时可能就会被师父收为亲传弟子了,可是如果他和师姐的事儿传开了,说不定会有人说他是靠着和师姐好才成了亲传弟子的。
这多膈应人啊。
翟师兄明明就有真本事的。
不过……回流山上一共也没多少人,想来那闲话也不会有很多人说。
再说了,师姐可不是吃素的,真要有人敢说闲话,玲珑师姐准会挽起袖子揍人的,直到把人揍改为止。
这事儿肯定用不着晓冬替他们操心了。
晓冬拉着大师兄的手,觉得跑这一趟真和出游差不多。
莫辰大概有些误会了他这个动作,轻声问:“累了?”
“不累。”
这才走多久,晓冬一点儿都不累,脚底下有劲儿着呢。
莫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玲珑,轻声说:“她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分说明白的,不叫她迁怒你。”
第七十四章 喜相逢
其实晓冬真没担心这个。
要不是大师兄提起,他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至于师姐会不会找他麻烦,晓冬表示,师兄在手,天下我有啊……嘿嘿,反正在回流山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大师兄办不到的事儿。玲珑师姐固然很凶,拳头也特硬,只要大师兄出马,师姐就蹦哒不起来啦。
师姐顺利出关,是件大好事。
姜樊还跟大师兄说,把师父的酒再取出一坛来大家尝尝,高兴高兴。
晓冬觉得姜师兄纯粹是为了找个由头偷喝师父的酒而已。
师父这些酒也不知道有数没数,上次借着过生辰的机会,已经怂恿大师兄去拿过一回了。这回说师姐出关,又要喝。
晓冬一来还小,没人给他酒喝。二来他也担心,这酒拿个一回两回的,次数一多师父准会发现的。到时候师父要是发怒,大师兄岂不是要吃亏?
不光姜樊鼓动,连宁钰也跟着凑热闹:“对,正该好好喝一杯。李真人自酿的好酒平时可是难得一尝,这回可以好好过次瘾了。”
过酒瘾?
没看出宁钰也是个贪杯的人。
姜樊瞥他一眼:“你快省省吧,生怕旁人不知道你绰号是一杯倒吗?”
一杯倒?
晓冬捂嘴偷笑。这绰号形象直白,让人一听就明白宁钰酒量深浅了。
莫辰倒是挺痛快的答应下来:“也好,师妹这一次闭关顺顺当当的,庆贺一下也应该。”
等看了晓冬一眼,莫辰又补了一句:“记得师父上回收了野蜂蜜调了蜜酒,宁兄和小师弟喝一点也无也妨。”
既然说是蜜酒,那应该是甜甜的吧?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路也显得短了一截似的。
抬起头,就能看见石塔的塔尖了。一到这里,晓冬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事来了。
晓冬脚下一顿,莫辰不着痕迹的携了他一把,继续往前走。还有段路,就见一个外门弟子飞也似的跑来,远远看见们就扬声大喊:“大师兄,师父回来了!”
师父回来了?
这还真赶巧了。
除了莫辰还算沉稳,其他人都是一脸笑意。玲珑往前紧走两步,拉着那个弟子问:“师父真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师父现在在哪儿?”
“就在正堂后面的屋里呢,师父叫我来找你们的,大师兄你们快些去吧。”
晓冬被大师兄拉着手带着,脚不沾地一样,都不知道最后这一段路是怎么过来的,感觉就一眨眼儿的功夫,他们就站在了正堂的院门前。
李复林披着一件半旧的蓝边灰底道袍,站在正堂门口,正笑着看他们。
“哟,回来啦?还挺齐全的。”
一众弟子以莫辰为首,一起向师父行礼。李复林不耐烦的摆摆手,笑着说:“行啦行啦,这些个跪啊拜啊的都免了吧,又没有外人在。”
众人站起身来, 宁钰上前又是一个长揖:“见过李真人。”
“你也来了?”李复林问:“几时来的,你师父可还好?最近折腾什么呢?”
“我师父最近和白真人一道,琢磨*符书呢,弟子来时家师还说,等李真人得了空,还请往我们天机山走走,我师父可惦记您哪。”
“好,等我得空就去。”
转过头来,李复林问莫辰:“这些天,山上有什么事?你师妹闭关可顺利?”
人家师徒说起门派事务来,宁钰也很有眼色的找借口先走了一步。
李复林朝其他几个徒弟摆了摆手:“你们先去歇歇,咱们回头再说话。”
眼见大师兄随着师父进屋,姜樊说:“师父回来的倒快,可惜咱们喝不成酒了。”
虽然话若有憾,可是姜樊一脸是笑。师父平安回来是大喜事,自从出了上次的意外,又有陈敬之出走的事,山上众人就算嘴里不说,人人心里也都有担忧。师父不在,人人都象失了主心骨一样。
师父这一回来,眼见着人人都显得神采飞扬,神情面貌同过去几个月大不一样了。
想到无缘的美酒,姜樊有些遗憾的咂咂嘴,拍了拍晓冬的肩膀:“师父回来了,想必今天明天还要考问我们的修行。你倒是不用担心,近来进益挺大。唉,我还是回去抱抱佛脚吧,把近来的体悟好好理顺。”
“师兄平时也没有懈怠过,师父必不会责备,有什么可担心的?”
姜樊摸摸头。
他是没有偷懒过。
不过有些事不是一味勤力就能办好的。姜樊觉得自己嘴笨,平时会,师父问时想不起来,答不清楚,总之还是根基不扎实,剑法心法体悟不到家。
送走姜樊后,晓冬转头往正堂那边看了一眼。
不知道这会儿师父和大师兄在商量什么呢?
他现在年纪小,又没学到什么本事,想为师父分忧,替师兄帮忙出力也办不到。
一想这个,他就心急。
*** *** ***
李复林指了指椅子:“你也坐下说话吧。”
莫辰应了一声坐下来:“师父这趟出去还顺利吗?”
李复林嗯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说:“上个月末,我同燕郢真人、长叶真人一同,在固子山截住了一伙魔道中人,其中有几个,就曾经参与了上次谋算回流山一事。”
“这件事,是何人主使?”
李复林微微摇头:“这个没有问出来。不过,他倒是供出了另一件事。”
看师父的神情,这件事应该也是十分紧要。
“他说回流山后山的那座新坟中并无骸骨,是一座空坟。”
莫辰一惊:“怎么会?”
当时云冽前辈是在回流山病逝,也是回流山的人亲眼看着下葬的,怎么可能是一座空坟呢?
“不一个人这么说。”李复林原本也不信。可是那些人其他的事情都交待得清楚,犯不着在这件事情上说谎,他们被擒之后也没有串通作假的机会。
师徒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墓里原该有的尸骨哪儿去了?
之前他们以为尸身是被这些人盗走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那就应该在上次的变故之前,那里就已经是空坟了。
第七十五章 惊悚
这事儿不能细想,一想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一个大活人,要是说跑就跑了,那没什么奇怪。可是一个死人,总不会自己长腿跑了吧?
死人当然不能自己跑,可是,那是谁把它偷了?
偷个死人做什么?又是哪一家哪一门的邪道魔功?说实话,魔道里是有个炼尸宗,但是据说已经覆灭多年了,难道又死灰复燃了不成?
不不,这件事儿的重点不在这里。
是什么人,跑到回流山上来,偷走了尸首?
回流山上有护山阵法,弟子们有出入腰牌,没腰牌一定会触动阵法,迷失在山脚下不可能进得来。如果从山门处堂堂正正拜山做客,那他们不会不知道。
既然在上次魔道中人潜入回流山之前这坟就空了,那……
之前山上并没有来过什么外人,刘前辈他们一行三人也没有那个机会去掘墓啊。
那就是,自己人干的?
会是谁?
那他们把那具尸首偷了,怎么处置了呢?砸了烧了炼了?这都得有动静吧?
外门弟子都是两个、三个住在一处,做这样的事不可能没有痕迹落下。上次挖出来的那几个外门弟子都审过,师父有独门秘法,他们瞒不了话,但他们只是小卒子,知道的其实不多。
他们总共没干什么大事,也干不了什么,就成天老老实实的待着,摸清宗门内的情形。其中有一个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被派来摸底的了,日子过着过着真当自己是回流山弟子了。
所以,不是外门弟子干的,那又是谁?
莫辰震惊的抬起头来,正与李复林两人眼神相对。
师徒俩正想到一处去了。
他们都想到了不辞而别行踪成谜的陈敬之。
“师父,还有一事……”莫辰想了想,将前几日宁钰帮忙寻坠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宁兄已经断定坠子必定是被人有意拿走,只是碍着我们的面子没有直说罢了。师父,云家血脉是不是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那坠子上是不是也牵扯什么干系?”
盗掘尸体的人,拿走的坠子的人,很可能就是陈敬之。
他这样做,一定有所图谋。
对这个曾经的师弟,莫辰心情很复杂。
虽然莫辰从来没喜欢过陈敬之这个人,可是做为大师兄,对师弟们该尽的责任他一点儿也没有敷衍过。但陈敬之对回流山,对师父、师兄弟们的态度一直都是那种封闭的,甚至是有些抗拒的。他不与人交心,对旁人似乎也从来没有抱以过善意与热情。仇恨与不甘占据他所有的心神,心心念念只想报仇。
李复林曾经想着时间渐渐过去,陈敬之也总会慢慢想开,放下过往,也放弃执念。
可是……
李复林皱眉沉思。
“陈敬之还在时,他同晓冬来往多吗?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不巧。晓冬上山之后,李复林和莫辰师徒俩就没怎么得闲,轮流的下山远行,李复林总共在山上也没待几个月,中间他还闭了一次关。莫辰呢,直接也是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在外头的。
“有一件事……”莫辰记性很好,尤其是小师弟的事,他总会多留心些:“我回来之后,陈敬之对小师弟确实有一点不同,还曾经主动给小师弟送了个他以前用过的护手,还去找他说过几回话。”
当时莫辰并没有多想。
他只以为陈敬之是对小师弟的身世起了同病相怜之意,又或者,他对旁人不能敞开心防,但是对天真没有心计小师弟却能说得来。
可现在看来,什么关切之情,什么同门之义,只怕全是假的。小师弟是个没城府的,陈敬之送那个护手过去示好,肯定是另有所图。他是想从小师弟那儿打探什么吧?
云家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莫辰觉得陈敬之应该没从小师弟那儿问出有用的东西来。因为小师弟自己就迷迷糊糊的,对自己的身世知道的都不比莫辰要多。也许是因为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所以才去掘墓?后来干脆趁乱拿走了小师弟的坠子……
莫辰想到一事,忽然悚然而惊。
小师弟那傻孩子,会不会被套话而不自知,将自己的秘密也透露给陈敬之知道?
这样一想,莫辰就坐不住了,只想快点儿见着晓冬向他问个究竟。
李复林低声说:“这个等下还得问问晓冬,陈敬之都向他打探什么了。对了,山上还有别的事情吧?我听说葬剑谷有人来过?”
是来过,还不止一回。
说起这件事,莫辰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
“怎么?”李复林对这个徒弟何等了解,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准有事,且不是小事。
若是师弟师妹们的事情,莫辰说话也不至于这么迟疑。
“快说呗,有什么事儿值当这么磨矶。”
“是有关弟子的身世。葬剑谷陆长老来了两次,说弟子是葬剑谷主吴允深之子。”
李复林蹭的就坐直了。
“当真?”
“陆长老也没有别的佐证。”
“吴允深怎么说?如果你真是他的儿子,那可以做个血缘探脉,是真是假一探就知道了。”
“吴谷主没露面,看那意思,是不想认。”
李复林的脸顿时拉下来了:“那这姓陆的跑来做什么?涮人玩儿?”
葬剑谷现在这乱境,一句话同师父说不明白。
不过李复林也不细问那些,他只问:“你自己怎么想的?”
“弟子不想去葬剑谷,也不觉得多个生父有什么意义。”
“那你心怎么乱了?”
就知道瞒不过师父去。
“陆长老提起早逝的柔珠夫人……”
这就不用多说,李复林明白了。
这世上没有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有亲娘。十月孕育一朝分娩,这份生养之恩岂能说抛就抛?
“这位柔珠夫人……”李复林摸摸下巴:“也许真是你亲娘。”
师父怎么能确定这个?
李复林说:“不管是不是,总之你现在心乱了。若不能把这件事情了解,这事迟早会成为你心中的一个破绽,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一个心魔劫。吴允深此人薄情寡义,这所谓的生父不认识就不认吧,但如果柔珠夫人真是你的生母,你身为人子,纵然不能报答生养之恩,也该去祭拜一二。”
第七十六章 横死
莫辰沉默了半晌,低声说:“师父说的是。”
“葬剑谷的事儿,我这次出去也正好听人说起过,确实是桩麻烦。这事儿若是他们自己能想开些,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世上哪里有万世不败的基业?有生有灭,有荣有枯,死与生,原本就是相伴不离的。葬剑谷得意时种下恶因,现在尝的是自酿的恶果。”
莫辰深以为然。葬剑谷得意时一定也对旁人做过趁火打劫借势压人的事,现在风水轮流转。
他自幼由李复林抚养长大,为人处事和心性都深受李复林的熏陶教导,对名利权势并不看重,听到陆长老那些话的时候,他固然也感觉到了一种大厦将倾的凄凉,但是又对葬剑谷众人到了眼下这步田地还要争权夺利自相残杀感到厌恶,更不愿与之为伍。
“葬剑谷必败无疑。”李复林下了论断:“一个宗门年深日久,痼疾难医,已经从根子上烂完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你如果去,不要插手他们宗门之事。至于那位吴谷主,他既然对你并无舐犊之情,你对他也就别抱什么孺慕之意了。世上之事原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总得有些小小的缺憾不足,你不要太在意这些,过去终究是过去,将来才更要紧。”
“徒儿明白,多谢师父教诲。”
莫辰是李复林抚养长大的第一个徒弟,倾注在他身上的心力其他弟子们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而莫辰也没有辜负他的辛劳,他为人聪慧又不失厚道,处事果决又沉稳,做为回流山的首徒,下一任掌门的人选,那是再称职不过了。不说那些事,单论两人的师徒之情,也绝不亚于亲生父子。见他为身世之事困扰,李复林也十分心疼。
有些事情旁人劝解是有用的,但是有的事情,只能依靠时间流逝,自己慢慢想通、放下。
“不如这样,为师陪你走一趟葬剑谷吧。”
莫辰摇了摇头:“师父这次出门,真的事事顺利?”
李复林瞪他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骗了你?”
“师父应该受了内伤吧?您说话的时候特意提着劲儿,显得中气十足的,和平时不一样。当着师弟师妹他们,师父怕他们担心也就算了,跟我还强撑什么?”
李复林嘿嘿一笑:“你小子,真是……”真是什么,李复林没有说下去。
他说话声音已经放平缓了,听起来确实有些隐约的嘶哑,不留神是注意不到的。
“这伤也没什么要紧的,虽然那几个小角色本领低微,但是他们练的这门功法倒是奇怪,专损经脉。”
莫辰一下子紧张起来:“师父现在身子怎么样?伤的重吗?为何不曾好好休养,有没有请长叶真人替您疗伤配药?”
李复林摆摆手:“你看你这样子,一点小伤,你就这么沉不住气了,所以刚才我才不想告诉你。这伤不碍事,那几个崽子才不过刚刚入门,这点伤于我来说不算什么,要想治早就治了。我之所以没治,是想多留一阵,好好琢磨一下这魔功的根底,摸清它的路数,以后再见了这些人,才不会吃他们的亏。”
“师父不可大意,有伤还是要及时疗养医治,一时疏忽也有可能酿成大祸。要摸清魔功的底细,以后还怕没有机会?师父不可以身犯险。”
李复林被莫辰说的只能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了。年纪不大,怎么脾气倒跟个小老头一样。”
碍于这是师父,莫辰默默的把为老不尊这句话咽了下去。这山上总得有一个牢靠的人吧?总不能上上下下全疯疯颠颠,没个章法吧?
要是他没发觉师父隐瞒的伤势,师父八成还要装成没事人似的陪自己走一趟葬剑谷。
葬剑谷现在情势如此混乱,自己一个人过去悄悄拜祭倒不算什么,要是师父一去,那意义就不一样了,葬剑谷那些人八成觉得自己师徒也是有所图谋,要去分一杯羹的。
“你要去葬剑谷的话,就怕现在时机不大合适……”葬剑谷正是多事之秋。
“是,弟子会仔细斟酌的。”
莫辰又叮嘱李复林要赶紧疗伤,不愿让师父再多劳神,就从屋里出来了。
才出来,就见着晓冬和姜樊两个在不远处等他。
小师弟最近对他很是依赖,在这儿等着他不奇怪。
但姜师弟在这儿等他,是有什么事?还是不放心师父,想先打听打听师父这回出去的情形。
但是再走近一些,就能看出姜樊神情有些焦虑不安。
看样子一定有事。
果然姜樊一见他,远远就迎上来,特意把小师弟撇在一旁,低声跟莫辰说:“大师兄,那位葬剑谷的陆长老死了。”
莫辰吃了一惊:“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山下头有人来报讯儿,因为有人看见他上山,觉得可能是咱们的亲故,所以特意来把消息报与咱们知道。说是出了镇子不多远就死了,身上衣裳什么的倒是都好好的,没什么伤,没出血,山下的人不敢擅动,说看样子象是得了急症。”
这是山下那些普通人看法。
陆长老这样的,怎么会死于急病呢?
普通人会为生老病死所苦,修道之人则不一样,普通的头疼脑热也好,疫症急症也罢,对陆长老都根本不会有用。
没出血,没外伤,他可能的死因也有很多,修士们有无数手段可以不留痕迹置人于死地。
陆长老是死在什么人手里?以他的修为和老练,竟然没有逃脱、还手的机会?
他刚下回流山,还没离开百里就死了,杀他的人是不是知道他此行为何而来?他的目的究竟是回流山还是葬剑谷呢?
“尸首呢?”
“他们移回镇上了,只是不方便送上山。”
莫辰微微沉吟:“让人去尸首运回山上来……我去禀告师父。”
姜樊心里想的和莫辰差不多。
不管下手的是冲着谁,但是在回流山脚下发生这种事,那就是对回流山明晃晃的挑衅,直接一巴掌扇在脸上了。
第七十七章 暗算
姜樊同翟文晖带了两个外门弟子一同下山,将陆长老的尸首带回山上来。
山下的人找了一块粗布,就歪斜着把人脸盖住了。盖布下面,陆长老面容平静,看起来与他同莫辰告别时一样没有分别,就象睡着了一样。
莫辰细细查验了一番,陆长老不是中毒,身体外表确实没有伤痕,甚至也没有魔气残留。
只这样看,真和突发疾病而死的一样。
这正常恰恰才是最不正常的。
姜樊出去端了水进来,轻声问:“大师兄,陆长老这查出什么来了?”
“心脉断了。”莫辰洗过手,同姜樊一起出了屋子。
姜樊有些纳闷:“可是怎么一点外伤也没有?陆长老也有些名声,不会就这么让人一下子暗算了吧?师兄能看出是哪一家的功法吗?”
“这个暂且看不出来。”
姜樊纳闷的也是莫辰想不通的地方。
心脉是震断的,应该是从近处下的手,那么杀人的是谁呢?陆长老身上没有留下曾经和人动手斗法的痕迹。
杀他的是一个能靠近他不被他防备的人,是一个能在顷刻间暗算了一位葬剑谷长老的高手。
姜樊试探着说:“会不会……是他们葬剑谷自己人动的手?”
没有查出更多的事情之前,这个猜测是最为接近的。修道之人轻易不会让人近身,陆长老在回流山这一带又没有旁的熟人。
葬剑谷已经到了这一步吗?已经到了同室操戈自杀残杀的地步?
杀死陆长老的人有可能是一路跟着他,趁陆长老下山时不备,突然出手将他杀死。
再近一步想,陆长老是为了莫辰来的,杀死他的人是只盯上了陆长老,还是对莫辰也动了杀机?
陆长老连着来了回流山两次,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葬剑谷那边那个情势,肯定有的是人不想让莫辰回去。
莫辰很有可能是老谷主的嫡传血脉,是现任谷主的亲生之子,他要想回去争,从情理道义和门派法度上,旁人妥妥的争不过他。
莫辰已经把这件事想明白七八分了。
他对葬剑谷没有一丝一毫的贪念,也从来没有要回去争什么的打算。
这一点陆长老已经明白了,他下山时已经对葬剑谷的前路已经灰心了。
可是只怕其他人不明白,在他们眼中,只怕为了这份儿基业杀人放火也不在话下。就象饿红眼的鬣狗,守着一根光秃秃的骨头,看着谁都要来抢食儿的,逮着机会就要把人咬死。
对葬剑谷,莫辰现在心中只有反感与忌惮。
如果回流山不是有阵法在,只怕还有人想摸上山来杀了他以绝后患吧?
若真那样,这等人只怕也不在乎多杀伤几个山上别的人,这等利欲熏心丧心病狂的人还有什么顾忌?
现在看来,就算他想置身事外,旁人还不会放过他呢。
“师兄?”姜樊问:“这事儿赶紧禀告师父吧?”
“不,这件事暂时不要禀告师父。”
姜樊愣了。
出了这么大事儿,怎么能不禀告师父呢?这事儿他们这些做弟子的做不了决断,只能让师父来啊。
“师父这次出去并不太顺利,身上还有伤。”莫辰只能同姜樊实话实说了:“师父虽然说这伤不碍事,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伤虽然不会有大妨碍,但如果再耽误下去,对师父的修为必有妨碍。刚才我已经劝师父尽快闭关了,可就不知道师父肯不肯听我的。”
姜樊一下变了脸色。
这事情哪头轻哪头重他都不用比较,自然师父要紧啊。
“师父为什么不肯马上调养治伤?”姜樊恨不得立刻杀到师父那里去,跪求也好硬逼也好,马上让师父闭关才是正经啊。
“师父也是放心不下我们。”
姜樊想了想:“我明白。师兄,这事儿不能让师父知道,我这就跟翟师弟他们几个人说,陆长老这事儿先不能让师父知道,总得让师父先闭关,这件事情慢慢再办不迟。”
“我也是这样想。”
师兄弟两人在一起合计了一番,晚上两人一唱一合的就逼得李复林不得不应下了第二天就闭关的事。不答应没有办法,莫辰说他再不闭关,这事儿知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弟子们都知道师父受伤的事,山上非得人心惶惶不可。李复林只要一想到来催逼他的人当中再多了一个玲珑,一个晓冬,再来一群会跪会求的外门弟子,头发都要乍起来了,只能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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