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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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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将手上的书“啪”的一声拍在了小几上,眼神凌厉的盯着姜钰,道:“看来朕真是太纵容和宽容你了。”
姜钰才不怕她,抬了抬下巴道:“皇上既然要让谷莠跪着,那臣妾也只好到外面跪着了。就是不知道臣妾这副娇滴滴的身体,究竟值得几个时辰跪。”
宇文目光阴沉冷冽的盯着她,脸皮紧紧拉起,身上的气质越发冷了起来,显然是已经生气了。
姜钰等了一下见他不说话,于是真的打算往外走跪着去了。
宇文在这时候喊了一声道:“万得意。”
姜钰驻足停了下来,然后听到万得意拱手道:“奴才在。”
在接着又听到宇文道:“去让谷莠起来。”
万得意道了声是,然后出去了。姜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涉及到这副身体,他果然就是多少要顾忌一下的。
姜钰又笑着重新走回来,坐到了宇文的另外一边,道:“就是嘛,皇上大人有大量,英明神武,何必跟一个宫女一般见识。”说着又道:“皇上是今天早朝被崔家人给气着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上以后十倍百倍的还给崔家就是了,臣妾支持你!”
宇文看着姜钰的脸,这张熟悉的又感觉有些陌生的脸,看了许久许久。
姜钰觉得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问道:“怎么,臣妾脸上有东西吗?”
宇文阴沉着声音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姜钰问道:“什么日子?”她认真的想了一下,没觉得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宇文道:“你果然是不知道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白贤妃的忌日
今天是什么日子?
宇文的生日?孟蘅玉的生日?他们的成亲纪念日?
姜钰想来想去,发现好像都不是啊。
宇文的生日她不可能不知道,寿圣节要在下个月呢。孟蘅玉的生日她也记过,并不是今天。孟蘅玉那年是什么时候进宫的,好像是春天吧。宇文要将那当成成亲纪念日那也不是今天呐。
姜钰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来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于是干脆转移话题道:“皇上,今日太后可是让崔充仪来找臣妾了,交代了臣妾帮她办事。”
宇文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淡淡的“哦”了一声,道:“说说看,她让你办什么事情了?”
姜钰道:“她让臣妾帮她偷布防图,还给了臣妾一份空白圣旨,让臣妾偷到玉玺在上面盖个印。”
说完从榻上跳下来,去床底下将装在匣子里的圣旨拿出来,交给他。
宇文并没有看,甚至对太后让她做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只问:“那你准备怎么做?”
姜钰笑道:“自然是皇上想让臣妾怎么干就怎么干。”
然后宇文也没什么话了,也没说准备让她怎么做,拿起小几上的书装作继续去看书,但一看就知道心不在焉,心情阴郁。
用过了午膳,宇文也没有要走的迹象,大约还有一副要在这里歇午觉的模样。
姜钰也不知道宇文今日发什么疯,也不想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杵在他面前,免得做个什么事都会不小心顶到他的雷,所以找了个借口往紫宸宫外面溜达去了。
在出紫宸宫之前,趁着宇文不在跟前,姜钰还将墨玉偷偷叫了过来,试探的问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墨玉也是一脸的懵住,摇了摇头。
姜钰心道,果然吧,他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好对她的人发脾气。
结果承香在一旁垂着头沉思了许久,突然开口道:“会不会是因为,今天是孝贞仁皇后的忌日?”
孝贞仁皇后是谁?先帝的白贤妃,宇文的生母。在先帝时候就被追封为贞仁皇后,宇文登基之后,给自己的母妃再加一个谥字“孝”。
墨玉是跟着孟蘅玉在几年前才刚进宫的,这些事情知道得还真的不如从小在宫里长起来的承香。就连姜钰,在宫里混了八年,其实也并不知道白贤妃死在哪一天。
姜钰一听,顿时一种原来如此的的想法。
但姜钰接着又郁闷了,虽然宇文死了生母很可怜,白贤妃还是那样凄惨的死去的,但是白贤妃的忌日问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故意找茬吧,她怎么知道?她还当今天是什么与孟蘅玉有关的日子。
姜钰觉得自己不该跟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计较,所以带着谷莠到外面瞎晃去了。
谷莠在外面一边走着一边顺便问谷莠:“你今天跑哪儿去了?”
谷莠回答她道:“去看了一趟林麽麽,然后又去了浣衣局看了一趟。”
姜钰奇怪问她道:“你去浣衣局做什么?”
谷莠道:“姐姐之前不是让我去浣衣局找一个大概四十多岁,脸上毁容的麽麽吗?上次去没找着,所以想再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她说的是姜钰上次看到的跟郑才人私下见面的那个麽麽,那么麽麽总让姜钰感觉到熟悉且不一般,郑才人说她是浣衣局的人,所以姜钰就让谷莠去打听了听。结果在浣衣局根本没找到这个人,找其他人问,大部分人也说不认识这个人。
姜钰道:“算了,她们存心要隐藏,又怎么会轻易让你找到,别理她了,多盯着郑才人才是真的。”
她是渐渐发现,郑才人这个人十分的不一般。宫女出身,被崔太后塞给宇文做了妃嫔,很多人恐怕都会以为她是崔太后的人,但是姜钰现在可怀疑得很,这位郑才人还说不定是哪条道上的人呢。
而且郑才人这个人本身就另类得很,她是宫女出身,在宫里无依靠无根基,按理说应该越想要往上爬越会想要争得宇文的宠爱,但结果人家这个人就是十分低调,除了在孟萱玉身边装个小透明之外,基本可以说得上是无欲无求明哲保身。便是前段时间,宇文看起来仿佛十分宠爱她,也不见人家态度高傲起来,该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
这个后宫,真是人人都不简单呐。
姜钰走着走着,正好走到了太液湖这边来。天气炎热,姜钰想找个湖中亭坐着纳个凉,结果到的时候,却先有人一步在这里了。
是李婕妤。又是个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主儿。
她正斜坐在亭子石栏的墩子上,手握了把鱼竿在钓鱼。
姜钰走过来,“哟呵”了一声,道:“在钓鱼呢?李婕妤。”
李婕妤一直是背着她们的方向,并没有发现她们来。此时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看,然后便急忙放下鱼竿,对姜钰屈膝行礼,道:“娘娘。”
姜钰一边走一边道:“李婕妤好有兴致。”说着看到她放在旁边的鱼篓,蹲下去看了看,结果发现那里竟然已经放了两只钓上来的甲鱼。
姜钰指了那道:“这是观赏用的甲鱼吧?你钓上来做什么?吃啊,这能吃吗?”
李婕妤浅浅笑了笑,道:“不过是无聊钓着打发个时间,吃自然是比不上御膳房里的东西的。”
这么说来,她还真的钓起来吃过?
姜钰笑着道:“本宫说为什么太液湖里的鱼鳖急剧减少,李婕妤,该不会都是你的杰作吧?”
李婕妤:“……”
李婕妤笑了笑,道:“娘娘说笑了。”她不过就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能钓过几次。说着顿了一下,又没话找话道:“正值中午,天气炎热,娘娘怎么会到这边来?”
姜钰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本宫就为什么到这里来。”
李婕妤不说话了,觉得她这话真是接不下去。
姜钰看完了鱼篓里的甲鱼,又站起来,走到石栏边上拿了李婕妤放在那里的鱼竿,又笑着道:“来来来,本宫也无聊得很,看本宫能不能也钓几条甲鱼上来。”
李婕妤只好走到姜钰旁边站着,在姜钰问她这鱼竿该怎么放,甲鱼要怎么钓的时候指点她两下。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李婕妤
昭鸾宫里。
姜钰捧着碗,很是嘴馋的用勺子喝了一口汤,然后享受的道:“夏天喝甲鱼汤,果然是最好了。”
李婕妤笑着从身后宫女捧着的托盘里,将一碟点心端了下来,放在姜钰前面的桌子上,道:“娘娘若是喜欢喝,那便多喝两碗吧。”
这甲鱼自然不是她从太液湖钓上来的甲鱼,而是问御膳房要来的。里面放了灵芝等药材,按着食谱炖足了一个多时辰。
李婕妤现在都还觉得有些诧异,这位宫里正盛宠的贵妃娘娘此时怎么就会坐在她的寝宫里喝着汤。她们除了都是皇上的女人这一点,实在没有什么交集,偶然在太液湖边碰上,寒暄两句,本该就此别过。但这位贵妃娘娘与她印象中的好像有些不一样,十分的自来熟,突然就说要来她的宫里坐一坐。
她自然是没法拒绝,本以为她坐一会就会走了,结果看着她钓上来的甲鱼,又饶有兴致的道:“不如现在就让人杀了炖汤喝?”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形。
姜钰喝完了一碗汤,又拿起碟子里的点心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乌梅糕,夏天的时候吃正是开胃。
中午在紫宸宫跟宇文一起用的午膳,宇文摆着一张臭脸,弄得姜钰也胃口缺缺,如今倒是真的饿了。
碟子上的点心不止一样,姜钰吃完了乌梅糕,又挑着其他的白糖糕,芸豆卷、云片糕等各吃了一块,味道都不错。
姜钰找着话闲聊,问李婕妤道:“这些点心都是你做的?手艺真不错。”
李婕妤浅笑,道:“臣妾也没有其他会做的东西,也就厨艺还能看点儿。”看着姜钰吃点心的速度,转过头去又去吩咐宫女再去厨房端一些点心来。
点心很能垫肚子,其实姜钰吃得不多,每样吃一块也差不多饱了。
吃完了点心又喝完了一碗甲鱼汤,这才有心情好好打量了一眼这昭鸾宫。
这昭鸾宫比起其他的宫室来,实在是简陋朴素得很,就连摆设都显得更加的简单。宫里也没有几个宫人伺候,显得冷清得很。姜钰稍微注意了下,从她进门到现在,昭鸾宫里她数了下还不到十个宫人。
宫里伺候宫妃的宫人按照品级不同都是有定数的,李婕妤是正三品的宫妃,按说伺候的宫人绝对不止十个,可见她这宫里的人数并没有满额。
李婕妤平日里话少,基本上是闷葫芦一个,在宫里就像是个透明人,姜钰与她的交集不多。此时倒是突然有了些兴趣,问道:“李婕妤,你进宫多少年了?”
李婕妤认真想了想,然后笑着道:“六年了吧,庆历十七年入的宫。”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倒也不算完整的六年,皇上是皇子时臣妾就被先帝指给了皇上,皇上封王开府后又跟着他出宫在王府住了两年,然后皇上登基,又住回了宫里。”
姜钰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道:“那你应该是跟在皇上身边最久的宫妃。”连皇后都是宇文登基之后,权衡利弊之下不得不娶的。
李婕妤笑了起来,她是在先帝时候参加的选秀,那时她从来没有想到会被指给皇上,当时家里让她参加选秀也不是奔着皇上去的。但是谁知道呢,最后反而是被认为最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皇上登上了皇位。
姜钰想了一下,脑袋突然往李婕妤身边凑了过去,问道:“你既然在皇上身边最久,有没有听皇上提过先帝白贤妃的事?”
李婕妤听着愣了一下,脸上颇为惊讶她的问题,然后才反应过来,看着姜钰道:“娘娘,臣妾虽然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间早,但皇上并不青睐臣妾,娘娘如此圣宠,若是都不能从皇上那里听到只言片语的话,那臣妾知道的就只会比娘娘更少。”
姜钰听着,倒觉得她并不算撒谎,失望的叹了口气,道:“算了,本宫就知道。”
这宫里流传着许多白贤妃的传说,姜钰也听了不少,但是真真假假,姜钰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李婕妤看姜钰一脸愁眉的模样,也没敢问她在愁什么,她们之间还没有这么熟的地步,于是便客气的问道:“娘娘还要再用些点心吗?”
姜钰摇了摇头再挥了挥手,表示不用了。
这时李婕妤的宫女红锦带着另外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两人手上都捧了一个铺着锦缎的托盘,托盘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套衣裳。
红锦进来后对姜钰屈了屈膝,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然后又转过头去,对李婕妤喊了一声:“娘娘。”
李婕妤看着她,语气稀疏平常的道:“回来啦?”
红锦道:“是,奴婢已经去尚功局将给娘娘做好的夏衣拿回来了。”
李婕妤淡淡的道:“放进去吧。”
姜钰看着红锦手里捧着的衣裳,却道了声:“等等。”说着勾了勾手指,道:“拿过来本宫看看。”
红锦道了声是,然后捧着衣裳过来。
姜钰随意摸了摸布料,看了看衣裳,然后笑问道:“今年的夏布内廷司不是早已经分发下去了吗,怎么还用旧年的陈布做衣裳?婕妤就算节俭,也用不着如此省着吧?”
李婕妤还没说话,红锦倒是先开口道:“陈布?不,娘娘,这就是内廷司今年新分给昭鸾宫的夏布。”
姜钰将手从衣裳上拿开,“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然后便也没说什么了。
红锦悄悄的去看姜钰的脸色,却看到她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心里不由有些失望。
李婕妤脸上什么神色也没有,只是如常的再吩咐了红锦一句道:“拿进去吧。”
红锦道了声是,这才带着另外另外端着衣裳的宫女进了内殿。
姜钰指了指红锦道:“你这个宫女倒是伶俐。”
李婕妤笑了笑,没说什么。
姜钰一想到可能在紫宸宫的宇文,又在昭鸾宫磨磨蹭蹭的呆了好一阵,直到天色渐暗,连星光都快出来了,这才有些不甘愿的告辞了李婕妤,然后带了谷莠准备回紫宸宫。
李婕妤含笑亲自送了姜钰出门,看着她走远后才叹息了一声,然后回身进了殿内。
李婕妤进来后,看着站在内殿的红锦,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微冷的道:“你刚刚是故意的。”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陈述句。
红锦自然知道瞒不过李婕妤,连忙跪了下来,道:“娘娘恕罪,奴婢也只是想帮一帮娘娘,奴婢就是见不得那些宫人欺负娘娘,拿些次品敷衍娘娘。”
李婕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时倒是没有办法生起气来,只得道:“算了,你起来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利用
在从昭鸾宫回紫宸宫的路上,谷莠走在姜钰旁边,一脸不高兴的对姜钰道:“刚刚红锦根本是故意的,想利用姐姐,这主仆两人的心计真深。”
姜钰明白她说的是红锦故意将衣服摆出来给她看,让她知道内廷司给昭鸾宫分的是陈年旧布的事情。
明知道她在那里,红锦还捧着衣服故意进来让她看见,这种小心思简直太容易看穿。
姜钰倒是没有谷莠这样生气,道:“她们又不是想害人,不过是想利用我改变一下现状而已,倒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她落入相同的境地有相同的机会,肯定也是会这样做的。
姜钰接着道:“何况现在宫权在我手里,对内廷司管教不严,也确实算是我的失职。等明天你去提醒提醒内廷司的人,让他们手脚干净点。”
谷莠却仍是有些郁闷,道:“反正我是不喜欢李婕妤这个人。”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姜钰,道:“但姐姐好像是有意想要亲近李婕妤。”
姜钰小叹一口气,道:“你姐姐我在后宫,也得需要朋友和盟友是不是?你看淑妃身边跟着有徐昭容和郑才人,皇后有太后偏袒,就只有你姐姐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有个什么事,连个帮嘴的人都没有。”
姜钰这倒真不是假话,别小看了后宫的小团体,有时候真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宇文的后宫不多,李婕妤是她能在后宫筛选到的唯一可以交好的人崔充仪不算,她毕竟姓崔,明面上肯定是不会帮着她,而且她是听宇文话的。
今天就算不是刚巧在太液湖碰到她,她也是想找个机会跟她交好的。
谷莠想了想,却也没有说什么了。
等回到紫宸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姜钰从外面踏进来,看到的竟然是宇文正在用晚膳。一个人坐在一张大圆桌上,两侧都站着伺候他用膳的宫人,桌上琳琅满目的放满了各色菜肴,看起来很有派头,就是衬得正在用膳的宇文有些孤零零的,跟个孤家寡人似的。
姜钰十分惊讶,这用晚膳的时间可比往常要早上许多。
姜钰拍了拍谷莠的手,让她躲着他些赶紧走,自己则走进来给他行礼,然后又笑了一下,道:“皇上,用膳呢?”
宇文捧着碗筷,听到声音也只是抬起头来给了她一个不痛不痒的眼神,然后继续吃饭。
姜钰心里撇了撇嘴,见他不理人,于是道了声:“那皇上慢慢用膳,臣妾先进去换身衣裳。”说完便准备往内殿里面去。
宇文这时候却突然开口道:“吃过了吗?没有就陪朕一起用膳。”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感情,没有半点柔意。
但这话说出来,那根本就是不管她吃没吃过,都得陪着他吃。
姜钰只好道了声是,然后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万得意给宫女使了使眼色,自然有宫人给她盛了饭。
姜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这才发现这上面居然全都是素的,一点荤都没有。
好在姜钰在昭鸾宫已经填报了肚子,也并不饿,所以也就装模作样的用筷子几粒几粒的挑着米饭吃。
用过了晚膳之后,宇文也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书桌前抄写什么东西。
姜钰装作经过偷偷瞧了一眼,这才发现他抄的是佛经中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是超度亡灵的经书。
姜钰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白贤妃的忌日让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啊。
姜钰无事可做,梳洗过后换了身的衣裳,便也找了本书盘腿坐在榻上看。
宇文抄经书大概抄了有一个多时辰,然后扔了笔走出来,坐在榻的另外一边抱着手看着她,神情怔怔的像是看着她又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姜钰自然知道他在透过她的身影想看到哪一个人?虽然这样的眼神让她压力巨大,浑身都不舒服,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过了许久许久,宇文又突然开口问道:“会弹琴吗?朕记得每年的今天,你都是会弹琴给朕听的。”
这个“你”,姜钰当然知道指的肯定不会是她。
姜钰想了想,看在他今天很让人同情的份上,终于道:“我不会弹箜篌,弹古筝可以吗?”
宇文点了点头。
姜钰让人去拿了把古筝出来,坐到琴桌前。
姜钰抬起头问宇文:“皇上想听什么曲子?”
宇文并没有看她,侧着身对着她道:“随你弹吧。”
姜钰点了点头,先搓了搓手,然后才开始摆弄琴弦。她也有些日子没有弹琴了,手生的厉害,开始的几个音符还有些僵硬,不过多弹了几下也就顺畅了起来。
宇文既然说随她弹,姜钰也就真的随便弹了,不过还是尽量弹曲调缓和的曲子。
两人一直无话,一个人弹一个人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姜钰是觉得自己的手都要弹僵了,正决定弹完这首曲子就拒绝再弹了,结果这时候宇文却突然开口道:“母妃也很擅长弹古筝,她有一双很漂亮很适合弹琴的手。”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眼神飘忽飘忽的,姜钰有些闹不清他究竟是不是跟她说话。
姜钰的手渐渐听了下来,结果又听宇文道:“父皇就是因为听了母妃弹的一首曲子,然后爱上了她,才将她带回了宫中。但有时候想想,父皇将她带回宫中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母妃生活在民间尚让人觉得娇弱,她根本不适合活在宫里。便是父皇费尽心机一力护着,却也没有逃过毒手。”
姜钰实在很难以明白他这种深切的母子之情,姜钰天生薄凉,不算是在现代的家里还是变成姜钰之后,跟父母的关系都不大好。在姜钰看来,死个娘,而且是死了这么久的娘,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此时好像不说点什么好像又不大好,姜钰想了半天,最后终于僵硬的说了一句劝道:“白贤妃都死了十几年了,什么伤痛都该抚平了,皇上节哀顺变。您如今坐拥天下,实在不必沉湎于过去。”
宇文本来正觉得心情阴郁,他说这么多话,也并没有想得到她的回应,不过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结果听她说了这么一句,宇文的心情顿时从阴郁变成恼怒,转过头来狠狠瞪着她。
姜钰顿时耸了耸肩,看吧,她天生就不是安慰人的料。
第一百九十五章 救命之恩
晚上睡觉照旧是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榻。
除了大半夜里,宇文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竟然下床将她抱到床上去了,然后自己也跟着上床,侧着身一只手撑着脑袋就这样接着一盏昏暗的烛光看着她。
这种气氛,仿佛又恢复到了他还没确定她不是孟蘅玉那时候的相处情形,他对她多了几分温意。不过对姜钰来说,这终归是不同了,就算气氛一样,心情也不一样。
姜钰其实在他下床来抱她的时候就醒了,但她偏闭着眼睛继续装睡,然后在他将她放下在床上时候,故意装作在做梦,手向上一挥直接挥到了宇文的脸上,空气中传来“啪”的巴掌声,然后姜钰一副睡梦中跟流氓作战的模样,喃喃道:“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臭王八。”
姜钰本来就只是想试探一下,所以并未用尽全力,她想想看看宇文的反应,要是他发现她在装睡那便算了,若是没有发现她就继续装做梦再给他来两巴掌,以消他最近让她不爽的心头之恨。
结果也不知道他是发现没发现,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怒气,也没发现他有什么报复的举动,反而是将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仿佛她是他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
但是姜钰的滋味就很不好受了,总感觉心里毛毛的,他是不是接着会有什么报复她的大招。
然后没感觉到他又什么大招,倒是又听他喃喃道:“你已经忘记了,今天是母妃的忌日,可也是你和朕初识的日子。”
姜钰:“……”得,她就知道他又把她当孟蘅玉了。
姜钰实在受不了了,尽管她现在用着孟蘅玉的身体,但终归她其实还是不怎么喜欢别人把她当成孟蘅玉的,特别是这个人还明明就知道她不是孟蘅玉的情形下。
姜钰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将手还放在她脸上静静看着她的宇文,道:“皇上,你还是看清楚点,我是谁?”
宇文见她睁开眼睛,顿时失望。收回自己的手,仰身倒回床上去了,不再看她。
姜钰从爬起来坐着,道:“我还是睡回榻上去吧。”
宇文却道:“不必了,又不是没有一张床上睡过。”
姜钰听着简直想咆哮,既然这么不在乎,干嘛还让她睡了这么久的榻。
姜钰笑了笑,道:“我觉得,我和皇上还是关系划清楚点好。”
宇文没有再说话,然后姜钰也就爬回榻上去了,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宇文睁着眼睛看着账顶呆了一会,却又突然开口道:“十三年前,就是今天,是她救了朕。”
姜钰没有说话。
宇文继续说道:“同样也是那一天,朕和母妃在宫外遭到刺杀,然后母妃死于那场刺杀里。”
姜钰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宇文将自己的手放在脑袋后面垫着,然后又侧过身来,透过朦朦胧胧的夜色,看着姜钰,又道:“你进宫晚,你进宫的时候母妃已经去世了,所以应该不知道母妃这个人。母妃是个柔弱得令人心生怜惜的女人,长得并不多么漂亮,但父皇很喜欢她。父皇也知道他的喜欢会让母妃遭受后宫女人的恶意,更何况还有崔氏在,所以父皇虽然喜欢母妃,但却并不怎么宠着她,反而宠起了万母妃,让人以为万母妃才是他喜欢的女人。
果然,这样的方式开始瞒住了不少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最藏不住的就是一个人的感情,就算表面上不在乎,一个眼神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都会泄露出来,次数多了也就让人怀疑了。不肖几年崔氏和后宫的其他人也就看出来了,所以针对和讨厌母妃的人自然也就多起来了。母妃就像是寄生在其他植物上的菟丝花,她柔弱、她敏感、她单纯,她需要保护。但毕竟父皇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保护她之上。”
小的时候父皇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儿,学好本事,长大后好好保护你的母妃。”
母妃的出身并不高,偏偏却得到了帝王挚爱,有崔氏的示意,他和母妃在后宫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时常会受欺负。没当看着母妃只能柔弱的接受欺负时,他也会对她生气。
别的妃子只是将柔弱当成争宠的武器,可偏偏她却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她为什么不能像万母妃一样强硬。他小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羡慕大皇兄的。
但就是这样柔弱到像是菟丝花一样的母亲,最后却也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牺牲一切包括生命。
宇文接着继续道:“朕十一岁那年,父皇御驾亲征,可又担心将母妃在宫里会受欺负,所以找了个祈福的借口让母妃带着朕去了京外的皇国寺庙。过了几个月,父皇即将回京,羽林卫自然也要护送朕与母妃回宫。结果在回宫的路上,我们遇刺了。刺杀我们的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而武艺高超的刺客,将护送我们的羽林卫一个一个死在了他们的刀下,母妃只能带着朕跑。但是我们显然跑不过这些残忍的刺客,我们一直跑到一条河边,前面无路,后面追兵又快追上来,母妃在那一刻最后却坚强了一次,狠心将朕推进了湍急的河流里,自己从另外一个方向引开了杀手。所以最后母妃死了,死状残忍。”
“而朕在那一条河里游啊游,不知道游了多久,直到最后撞上一条船,朕扯着船上的绳子浮出水面上来,然后一眼便看到站在船舷边上看水的蘅玉。朕那时候自然不知道她就是蘅玉,但是是她救了朕。她将朕藏在了她的船坊里,然后对仍在追杀朕的刺客指了错误的方向,最终救了朕的命。”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刺客们对她的话自然毫无怀疑,所以那些人轻易就被她骗走了。
若只是因为她救下了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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