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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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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太后目光淡淡的问道:“贵妃今日来找哀家,是有什么事?”
姜钰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笑着道:“臣妾今日来,是来跟太后说一件喜事的。太后不是想让李公公掌管胭脂水粉的采买之事吗?臣妾这几日观察了一下,觉得这人的确可堪大用,于是已将他安排进内务府采买办了,特意来跟太后说一声。”
崔太后听着脸上缓和了几分,对身边的良姑姑示意了一下,道:“给贵妃赐张椅子坐。”
良姑姑笑着道了声是,然后指使人将椅子搬了过来,请了姜钰坐下。
姜钰坐下后,又笑着问道:“刚刚太后和成王妃及姜尚书夫人在说什么呢,臣妾仿佛听到好像是在谈……谈姜太妃?”
崔太后道:“贵妃来得正好,不妨也听一听说说你的主意,皇陵坍塌了一个角,钦天监说是姜太妃附葬皇陵后与先帝的仙魂相冲所致,建议将姜太妃的棺柩移出皇陵。”
姜钰听着捂着嘴笑,道:“姜太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妃,居然能与先帝的仙魂相冲,这也太抬举她了。”
崔太后不满意贵妃对姜钰的袒护,皱了皱眉,看向姜钰,道:“皇陵无缘无故坍塌,那贵妃来说说是什么缘故?”
姜钰不说话了,脸上的本就不达眼底的笑意敛了敛,面容淡淡。
什么缘故?
若她记得不错,当年负责皇陵修建的是当时身为工部侍郎现在升任为工部尚书的朱马守,也即眼前这位姜尚书夫人的亲兄长。
崔太后的母亲与朱氏的母亲是亲姐妹,崔太后与朱氏与朱尚书是表姐兄妹,朱家则是追随崔太后一派的骨干力量。
当年朱马守负责修建皇陵时,不知道搂了多少银子去,造出了如今这个下个雨就能坍塌的豆腐渣工程。
当然搂银子的不可能只有朱马守一人,
但皇陵坍塌这件事认真查起来,首当其冲被问责的肯定是工部尚书朱马守。
崔太后通过朱马守握住了工部,是不会这么轻易让他落马的。
这个时候自然而然,倒霉的只能是她姜钰,既没依仗又没人在乎,死了都还要被人拉出来背一回锅。
姜此时看向姜钰,斜挑着一双魅惑勾人的双眼,看着姜钰故意娇笑道:“不知贵妃娘娘是不是与姜太妃有什么缘故,这么帮着姜太妃说话。”
姜钰挑了挑眉,道:“要说本宫与姜太妃有什么缘故,倒也算真有一点,从前伺候姜太妃的一个叫谷莠的宫女,本宫很喜欢,所以要到了身边伺候。至于说帮着姜太妃说话,本宫可没有。本宫不过是觉得,以姜太妃这种小人物,实在不配与先帝相提并论,说她能冲撞得了先帝的仙魂,委实是太高抬她了,也太小看先帝了。”
姜捂着嘴呵呵笑道:“姜太妃可是先帝的妃子,怎么不能和先帝论在一起。何况太后都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臣妾这姐姐又是引邪招祸的人物。”
姜钰不说话了,看向姜,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瞧。
姜有些奇怪,看着她,问道:“贵妃娘娘在看什么?”
姜钰笑道:“本宫再看成王妃身上穿的这件大红袖衫真是漂亮,衬得王妃人比花娇。”
姜脸上有些得意,她今天特意穿了这么一身衣裳进宫,打扮得娇艳俏丽,就是希望能在宫里碰见那个人。
姜道:“贵妃娘娘过奖了,娘娘要是喜欢,臣妾让王府的绣娘给娘娘做一件。”
要是皇上看见她穿了觉得好看问起就更好了。
姜钰道:“本宫可衬不起这样的颜色。”说着又道:“本宫倒是想起来,前几日是成王殿下的忌日,成王妃定是伤心得很吧,不知道成王妃是怎么怀念成王殿下的?”
说着再看向她那身红得耀眼的衣裳,似笑非笑的笑了笑。
第八十八章 有凤命的人
姜十分生气,孟蘅玉不过就是讽刺她,讽刺一个守寡的王妃不好好素衣素服的守寡,却穿着如此妖娆
姜双眼双挑,讽刺道:“臣妾以前听说贵妃娘娘清高自持,没想到也像山野村妇一样长舌。”
姜不喜欢别人提起宇文炜,特别不喜欢。
以前宇文炜活着的时候,是领兵打仗的皇长子,在朝中威望甚足常被人说成有储君之风,一直都传言他以后会被立为太子。她那时得意于自己嫁给了他成了他的王妃,任何时候都以成王妃自居。
但她没有想到宇文炜是个短命鬼,现在,她更多时候希望别人忘记她是成王妃。
姜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姜,道:“原来成王妃面前是提不得成王的,提了就是长舌妇的行为。本宫还以为成王妃对成王一往情深,很愿意听别人提起成王呢。”
姜怒睁着眼睛瞪着姜钰,说了一个:“贵妃娘娘你……”
姜钰挑着眉看她,笑意浓浓的”嗯“了一声,问道:“成王妃喊本宫想说什么?”
姜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姜钰又望向崔太后,一幅颇为唏嘘的模样,道:“前些日子成王忌日,皇上倒是为成王好一阵的伤心,和臣妾怀念了好一阵子的成王,和臣妾提起了好一阵皇上和成王小时候兄弟情深的事。臣妾还以为成王妃的心情应该和皇上一样,甚至比皇上更甚,更愿意和人提起成王殿下。”
朱氏看向崔太后,见崔太后一副老神在在并不打算训斥制止贵妃的模样,心中失望,于是转而又笑着对姜钰道:“贵妃娘娘误会了,王妃殿下就是因为每每听人提起成王殿下太过伤心,所以才不愿意别人多提起成王殿下。”说着悄悄推了推姜。
朱氏其实也不喜欢有人提到成王,更不喜欢有人将成王与她的女儿联系在一起。她当初还以为成王以后会继承皇位,所以千方百计的将姜嫁给了他。
哪成想成王是短寿的命,没几年就死在了战场上,反倒是她一直看不上眼的宇文登基做了皇帝。
她的女儿正值青春年华,凭什么要给宇文炜守一辈子的寡。
她想着目光微微抬了起来,脸上有些高傲自得,她的女儿可是自小就被算出有凤命的人呢。
姜看到朱氏的提醒,适时的做出一个伤心的神色来,道:“正是。”说着用帕子捂住眼睛,做一副垂泪状,道:“臣妾这几日的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下去,娘娘何苦提起王爷再令臣妾伤心。”
姜钰看着她目光嘲弄,夹杂着一些冷意,道:“是吗?”
说完缓缓撇开头去,然后也不愿意与她们再谈论宇文炜。有时候从她们的嘴里听到宇文炜的名字,会让她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当年是她们千方百计不折手段的让宇文炜不得不娶了姜,如今宇文炜死了才几年,尸骨未寒,姜却已经想着开始第二春了。
姜钰又目光微冷的笑问道:“对了,本宫最近听到些闲言碎语。本宫记得姜太妃的生母好像是叫黎,黎……哦,黎氏。”说着对朱氏一笑,道:“听说姜太妃死后,姜夫人就将她发落到她庄子上去了。”
朱氏眼睛飘向太后,然后浅笑:“贵妃娘娘不愧是掌管后宫的人,身居后宫还对宫外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话里暗喻姜钰对宫外的事情关心太过,消息灵通,颇有些想挑拨离间的意思。
姜钰抬了抬眼,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就像姜夫人不是也对这后宫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样,本宫还不能听一听宫外的八卦解解闷?”
朱氏眼皮子动了动,突觉得这贵妃如今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不好对付。
朱氏又笑道:“娘娘误会了,不是臣妇将黎姨娘发落到庄子上去,而是黎姨娘自动请求去庄子上养病。”
说着叹了口气,又一副伤心的模样,道:“姜太妃去世后,黎姨娘伤心过度一下子就病倒了,在府里养了好些日子都不见好。大夫说了,她这病需要静养,长时间慢慢的养着。后来黎姨娘主动和臣妇提出,想去庄子上养病。臣妇想着庄子上清静空气又好,利于黎姨娘养病,所以就派人送她去庄子上,着仆妇下人精细照顾着。”
姜钰捂着嘴笑:“这不会养着养着,人就养没了吧?”
朱氏听着脸上微冷,抬起头看向姜钰,道:“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姜钰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淡淡的,道:“没什么,本宫只是想确认一下黎氏的病真的并不是太重,不会有生命之虞。”说着又对朱氏道:“说来怎么也是太妃的生母,改天本宫派个太医去看看她,也算是皇家的恩泽。”
朱氏心里有些微恼的冷哼,冷冷的道:“贵妃娘娘真是仁善广施,连臣妇府上的侍妾都关心。”
要是贵妃不横插这一手,她还真的就打算让这黎姨娘无声无息的伤心过度而亡了。可是贵妃过问了,她倒是不好再这样下死手。
不管是当年的蔺氏也好,还是如今的黎姨娘也好,都是她一辈子的侮辱,都让她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不过也罢,黎姨娘反正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只要她不回到府里来碍她的眼,她就容她在庄子上苟活些日子。
姜钰并不想让朱氏心里太舒坦,玩着手里的帕子,仿佛是随意般的道:“姜夫人好像说的不对吧,本宫若是记得不错,黎氏应该是姜尚书与第一任前妻蔺氏和离之后,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第二任妻子。”
说着微伸着头,眉眼含笑的看着朱氏,道:“要论先来后到,黎氏可比夫人还先进门。只是黎氏大度礼让,不欲让姜尚书为难,主动做了小。此等贤惠谦让之人,倒是有几分当年光烈皇后固辞后位的遗风。”
朱氏几乎想要拍桌而起,看着姜钰目光恨之又恨。
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提起姜昆当年与蔺氏黎氏的那一段事,那段往事让当年初嫁的她成了整个京畿的笑柄。
姜钰皱了皱眉头,道:“姜夫人,你的眼神很让本宫不喜欢。”
朱氏转过头去看向崔太后,正想要说话,结果姜钰却又先笑着开口道:“姜夫人如今能与姜尚书鹣鲽情深,还要多谢当年黎氏的成全。姜夫人,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
朱氏张嘴要辩驳,崔太后先见她们越说越不像话,出言训斥道:“好了,哀家今日和你们是商量姜太妃移棺的事情的,提这么多题外话做什么?”
当年朱氏与黎氏闹起了正室之争,是她想送朱家一个人情,懿旨定了朱氏为正黎氏为妾。
朱氏道:“太后娘娘恕罪,并非臣妇要提,实在是贵妃娘娘”说着脸上一副委屈甚深的模样,又道:“臣妇正正室之位,是当年太后娘娘您亲自懿旨定下的,贵妃娘娘如此,岂不是对太后您”
崔太后转头,目光冷冷的警告的看着朱氏,朱氏这才连忙住嘴。
当年懿旨她做得确实有不符礼制之事,至今让人诟病,崔太后并不喜欢有人提起懿旨的事。
当然她对提起当年朱氏黎氏正室之争的姜钰同样不喜,警告完朱氏之后,又转头冷冷看着姜钰。
姜钰则一副不知自己说错话的模样,笑着道:“是,臣妾谨听太后娘娘。”
姜看着姜钰则冷皱了皱眉,这个孟蘅玉让她感觉到了十分的不喜,就像是当年姜钰让她打从心里厌恶一样。
她想,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会
而就在这时,景安宫外传来宫人的通传:“皇上驾到!”
第八十九章 商量(推荐票3800加更)
姜听着宫人的通传,脸上忍不住喜色挂上了眉梢,抬眼往门口张望过去。
接着便看到了一片玄黑色的锦衣角,如风劲遒般从门口掠了进来,就像是穿他的主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再往上笑着看去,则是一个高大威仪的身影,仿若巨石一般倒影在景安宫的地板上。
姜在想,她以前怎么会觉得宇文不如宇文炜呢?果真是少不更事,所以才耽搁了她的美好年华。
她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仪容,很满意自己今天的打扮,亮艳的红色会令她在众人中醒目而让他一眼就注意到她。
然后她又微微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然后才浅浅翘起嘴角面含笑意,微微侧过身露出一个优雅娇媚的体态,随着姜钰和朱氏缓缓的站起来。
她向来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她微微侧身露出脖子上的锁骨和尖细的下巴的时候最性感和妖娆。
宇文先看到了站起来的姜钰,脚不停歇的走过来,先给坐在上首的崔太后行礼。
然后姜钰和朱氏和姜给宇文行礼。
崔太后眼神淡淡的问道:“皇帝来哀家这里是有什么事?”
宇文笑了笑,走到姜钰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又将旁边原本姜坐的位置拉了过来让姜钰坐到了他的身边,才道:“朕是听说贵妃来宣清殿找朕,但等朕跟大臣议完事出来却又听说贵妃已经走了,她来了母后的景安宫。看来还是母后这里吸引贵妃,在朕那里一刻都不耐烦多等。”
姜钰娇笑着道:“皇上说什么呢,明明是皇上冷落了臣妾,如今反倒像是臣妾的错了。再说臣妾来太后这里为皇上尽孝,又有什么错。”
崔太后看着宇文心里冷冷的,他这是怕她将贵妃拉拢了过去,所以贵妃一来她的景安宫他便如此着急了?
姜看着姜钰坐在原本她坐的位置,想了想,在原来朱氏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样一来,朱氏倒是没有位置坐了,只能站着。
也好在良姑姑眼疾手快,很快就给朱氏另外搬了张椅子来,才显得朱氏不会这么突兀得尴尬。
崔太后冷道:“看来皇上着紧贵妃得紧。”
宇文道:“自然,母后又不是不知道,后宫里朕最喜欢贵妃。”说着左右扫了一眼,又问:“朕看景安宫今日热闹,刚才在说什么?”
姜钰笑了笑,故意将眼睛瞄向姜,似笑非笑道:“没什么,谈论成王妃这身衣裳好看,还提了两句成王殿下,倒是让成王妃责怪臣妾惹起了她的丧夫之痛。”
宇文一直没有注意到姜,此时沿着姜钰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看见一身大红袖衫妆容妖娆华美的姜。
精致的妆容,脸上的娇艳,配上她这一身大红的袖衫,的确衬得她貌如牡丹,有几分天姿国色。
但是宇文看着却皱起眉头,虽未说什么,但明显让人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姜有些暗恨姜钰,然后感觉到宇文不喜的目光,想着自己今日穿这一身或许是出错了。
但姜还不想放弃,咬了咬唇,对着宇文垂头做出楚楚可怜之色,柔弱道:“皇上恕罪,臣妾是以为进宫来见皇上和太后,不能穿得过于素净让人以为臣妾对皇上和太后不敬,没想到这身衣裳会令贵妃娘娘不喜。”
崔太后自然也知道姜在打什么主意,心里亦十分不屑,但她并未说什么,开口道:“既然皇帝来了,也算来得正好,哀家正与贵妃商量姜太妃移棺的事,哀家也想听听皇上的意见。钦天监所言,先帝陵寝坍塌是因为先帝仙魂与姜太妃相冲,建议将姜太妃的棺柩移出皇陵。事涉先帝,不能不小心,哀家赞同钦天监的建议。”
宇文顺了顺自己袍子上的一点皱褶,淡声道:“起人棺柩,扰亡者清静,可是有损阴德的事情。”
崔太后脸上冷道:“看来皇上是不赞同移棺?皇帝可别忘了,躺在陵寝里面的可是你的父皇。”大约还要算一个躺在先帝旁边的白贤妃,但是崔太后并不愿意提起白贤妃这个人。
崔太后继续道:“皇帝若是怕损自己的阴德,那让哀家来做,哀家不怕损阴德。”
崔太后倒是希望宇文反对这件事,到时候利用流言在朝野内外非议他一个不孝的罪名。大周以孝治天下,到时候文人墨客的口诛笔伐,也够皇帝吃一壶的了。
宇文听着笑了道:“母后误会了,朕这点阴德算什么,为了父皇就算让朕折寿也毫无怨言。朕自然也同意将姜太妃移棺的建议。”
姜钰听着心里凉了一下,转头看着宇文。
宇文却并没有看她,继续道:“不过也不能全信了钦天监那群老头子的话,那群老头子最爱神神叨叨的用一些鬼神之说糊弄人,这万一姜太妃的棺柩移走了,父皇的陵寝还继续坍塌呢。所以除了移棺之外,是不是也要彻查一下父皇陵寝的工程质量问题?若是父皇的陵寝真的有其他的问题,到时候一些人该处置的处置,陵寝该修缮加固的修缮加固,这才是为父皇着想。母后,您说呢?”
一番话,几乎让崔太后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崔太后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当年建造皇陵的都是她的人,那些人贪污的银子也不全都是进了自己的腰包,崔太后自然不愿意彻查这些事。
她恨先帝甚深,皇陵坚不坚固先帝死后在那里躺得舒不舒心她从不关心。他还没死的时候就将白贤妃的尸骸先搬到了他的陵寝里先占了她的位置,这件事恶心了她几年也戳了她几年的心窝子。
他不是想和白贤妃死同穴吗?好啊,她成全他们。
若是他日炯儿能做上皇帝,她会让炯儿给她另外修一个陵墓,绝不会跟他们躺在一个墓穴里,死后还要受他们的气。
但宇文要彻查当年皇陵建造之事,打着的是孝顺先帝的大旗,她却难以反对。
姜和朱氏也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带上了几分不好看。
崔太后眉目中带了几分冷意,道:“皇帝想得真是周到。”
宇文一副高兴的样子,道:“朕就知道母后一定会赞同儿子这样做。”
第九十章 朱泓(一)
从景安宫出来,宇文和姜钰一同坐在龙辇上。
宇文的手放在姜钰的腰上松松的揽着,一边道:“你现在还真是什么事都操心,连姜太妃的事情也要管。一个宫女的请求,就值得你这样尽心尽力。”
宇文以为是谷莠的哀求才会让她对姜太妃这么上心,这些日子看过来,她对谷莠一向有些不一般,有时候甚至比对墨玉还信任。
姜钰道:“臣妾只是觉得姜太妃太可怜了,死都死了还要被拉出来背上这么一个大锅。”但她也不否认宇文的话,道:“再说了,臣妾对谷莠尽心,她才会真心实意对臣妾忠心。能干的宫人好找,忠仆难寻,臣妾可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像忠心姜太妃一样忠心臣妾的。”
宇文道:“你非要她的忠心做什么?宫里没有其他的宫人?”那个谷莠看起来也不是能耐大得让人忽略不得的人。
宇文突然“嘶”了一声,转头看着姜钰,目光怀疑的问道:“你不会是有百合之好吧?”谷莠长得倒的确是比别的宫女要清丽几分。
姜钰目光睁大了看向宇文,有些不能相信他说出来的话,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道:“皇上在说什么呢,皇上就是有龙阳之好臣妾也不可能有百合之癖。”这人的脑袋是被驴屎糊了才会思想这么肮脏?。
宇文看着姜钰,目光突然有点点的异样了,他觉得他得要找个机会把谷莠支使走了。
他不一定真的怀疑姜钰的取向问题,但是仍对谷莠这个人不放心,总觉得她吸引姜钰太多的关注了。
姜钰不理他,看了圣驾的方向,开口问道:“这不是回紫宸宫的方向。”
宇文道:“我们回宣清殿,刚刚急匆匆的去景安宫见你,倒是将一个人扔在宣清殿了。他今日急匆匆的赶来,大约也是来求朕事情的。”
姜钰道:“既然皇上要见大臣,那臣妾就自己先回紫宸宫去了。”
宇文道:“你和朕一起去见他也无妨,他这人不错。他暂无官职,算不得是朕的臣子,只是私下里帮朕办一些事。何况他今日急着见朕,恐怕也是为了私事。”
姜钰有些意外宇文会将这样的事情都告诉她,他看起来并不是会跟女人商量或让女人插手他的朝政的人。
不过姜钰也有些奇怪,会是谁能让宇文这么置为心腹。
等他们到了宣清殿,走进宣清殿的大门,看着一脸着急站在里面的清瘦男子时,姜钰终于知道是谁了朱氏娘家的侄儿,朱家的大公子朱泓。
从姜家来算,依礼法她还要喊朱泓一声表哥。
姓朱的人里面,朱泓是唯一一个让姜钰不讨厌的人。不仅不讨厌,姜钰与他小时候也算是有些情谊,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其实朱泓的身世,也算得上十分可怜。
他是朱家的庶长子,当年朱家的大夫人生不出孩子来,将身边的丫鬟开了脸送到了朱尚书的床上。
后来丫鬟生了儿子,朱大夫人便将孩子抱到了身边,一碗汤药给丫鬟灌了下去,去母留子。
然后等朱泓长到七八岁,朱大夫人突然又亲生了个儿子,于是连这“子”也准备去了。
朱家有意隐瞒,朱泓一直还以为自己是朱大夫人亲生的,小时候对朱大夫人十分尊敬孝顺。
结果突然有了个小弟弟,自己便被告知不是朱大夫人亲生的。不仅如此,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是自己一直以为的母亲朱大夫人害死的,而自己的父亲和祖母则都默许了嫡母对他生母的杀害……
本以为这已经算够惨的了,但还不够,朱大夫人有了亲生的儿子之后,看这个自己一手养了近十年的养子也不那么顺眼了。
总觉得这个养子有些碍眼,好像挡了亲生儿子的路,有点想除之而后快。
所以九岁之后的朱泓,总是会时不时的出一些意外,比如时不时生个病摔断腿踩空楼梯惊个马什么的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朱泓就是运气这么背,总是天降横祸。
身边伺候朱泓的下人从来不督促他念书长进,总是劝他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然后将他往走马遛狗斗鸡斗殴滋事打架青楼楚馆的方向带,后来朱泓十二岁时屋里就有了四五个貌美通房,那时姜钰还笑话他,说他艳福不浅。
朱尚书和朱家老夫人虽然不希望朱泓死,但也不想为丫鬟生的庶子掩盖了正房夫人生的嫡子的风头,所以对朱大夫人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多的时候是两只眼都闭上的。
当然这更重要还是因为,朱大夫人的娘家势力够大她姓崔。
姜钰跟朱泓认识,是在她六岁的时候,那时候朱泓八岁。
姜丢了一只簪子,怀疑是她偷的,拿着鞭子一路“追杀”她,她自然一路逃跑到姜家府外,然后就撞到了来姜家玩耍的朱泓身上。
其实姜的簪子真不是她偷的,是她身边一个丫鬟拿的,但府里大家都知道姜讨厌她,自然就诬赖在了她的头上。
再说了,她拿她的簪子干什么,一不能戴二不能卖的,偷了她还嫌弃没地方藏呢。像是姜喝汤喝出虫子,睡觉床上突然出现蛇或蜈蚣,走路不小心踩到油滑倒,早上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脸上突然长满疹子这种事才是她干的。
朱泓虽然是朱大夫人养的,但神奇的是他居然没有长歪,见姜欺负她,还为她说了两句公道话。
那时候朱大夫人还没生出自己亲生的儿子,他在朱家还是记在朱大夫人名下的嫡子,姜和姜家也都会卖他几分面子。
自那以后,他若是在姜家遇到她被罚被打,都会为她求求情,或者是会带一些伤药给她。因为他的关系,她也的确是少受了不少苦。
他那时候觉得她性子太硬,反骨太多,劝她为何不对朱氏和姜示弱和伏低做小,这样她们就不会使劲欺负她了。
但他不知道,其实她的骨头一点都不硬,如果她求饶能让朱氏和姜放过她,她一定立马跪下去。但她太了解朱氏和姜的性子了,她的求饶只会让她们更加得意忘形以及变本加厉,她们会以奴役她为乐,踩下她的尊严作践她的身体。
既然如此,她为何要浪费自己膝盖上的那点钙呢,还能气一气朱氏和姜,让她们也不这么好过。
她那时就觉得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被家里捧着的娇贵少爷不知“民间疾苦”,尽管他帮助她,但她也看他很不顺眼。
直到后来,他也变成嫡母看不顺眼的庶子时,也尝到了她受过的那些苦楚。
他们两个,最开始是朱泓同情她帮助她,到后来则变成是两个人相互取暖相互慰籍了。
第九十一章 朱泓(二)
朱泓有时候被朱大夫人打得伤痕累累的时候会来找她,以前他来找她是她受伤他来给她送药,但后来是她给他买药上药。
人生转变急转而下,也挺让人无奈的。
朱泓有一次被伤得有些狠,朱大夫人的亲生儿子摔了一跤。那时朱泓对这个弟弟还带着美好的友爱,所以尽管知道嫡母不喜他靠近弟弟,但还是过去扶他。
但朱大夫人却以为是朱泓推到他的,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用三寸宽一寸厚的板子将朱泓打了个半死,连板子都打断了两根,打到最后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他爹从外面回来路过,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别把人打死了,到底也是我的儿子。”然后便不管了。
而朱大夫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祖母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愣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也没出现过。
那一次朱泓特别受伤,本是遍体鳞伤又被人洒上了盐巴,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他目光阴郁的问她:“人的感情是这么低贱的吗?养了近十年的孩子,就算不是亲生的,一丝感情都没有,说抛弃就抛弃了,说想除之就除之。”那时候朱泓的样子,真是让她感觉他好像生无可恋。
毕竟是当亲生母亲一样尊敬了快十年的人,朱泓此时对朱大夫人或许还留有几分幻想和留恋,便是知道她害死了他的生母,也无法像她一样毫不留情的将那份感情抛弃。
就像他的弟弟,他是真的打算疼爱并爱护这个弟弟的,他摔倒了,所以他过去扶他。
但是朱大夫人不一样,她总是防备着朱泓,觉得朱泓会害死她的亲儿子或抢走她儿子的一切。
她那时想劝劝他,将擦药的纱布扔住他的身上,跟他道:“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被当成嫡出少爷被优待了这么些年。你看我,从出生开始就水深火热当中,我那位亲娘尽顾着自己争宠了哪里会管我,我那位亲爹更不得了,谁能让他升官发财谁才是他心爱的夫人和女儿。”
自大约是从这次以后,朱泓对朱大夫人和朱家就彻底死了心。
朱泓其实念书不错,三岁开蒙四岁念诗五岁能断句识字,但这些从前令朱大夫人骄傲和得意的本事,如今却成了朱大夫人对他更加深恶痛绝的理由。
朱泓靠着装笨装纨绔让朱大夫人放松警惕,在朱大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辛苦的活到了成年。
从前跟朱泓玩得要好的世家公子在他变为庶子之后都跟他疏远了,除了她他也没有什么朋友。而她呢,除了他一个可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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