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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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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等皇帝开口,景芝便接着道:“世人都说圣上忌惮锦乡侯府,这么多年来芝兰一直没想明白,不知道我锦乡侯府除了圣眷,还有何值得让人忌惮的?”
皇帝望着景芝的眼睛,那双眼睛虽然极力平静,可皇帝还是从中一眼看出了愤懑、委屈和倔强!和当年的那个眼神……一模一样!帝的心顿时被扯得生疼,神色却越发冷厉了两分。
见皇帝望着自己不说话,景芝心中也是极为紧张,但,她却没有退路,也不能退!不得不咬牙坚持着继续开口道:“锦乡侯府的血脉已经极为单薄,真的……”
说到这儿,景芝的声音有些哽咽,想起那些葬身边疆的先辈与族人,景芝“嘭嘭嘭”再次给皇帝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哽咽道:“求圣上救救我哥哥的妻子,救救他的孩子!救救我锦乡侯府本就单薄的血脉!”
那额头触碰金砖的声音,令皇帝的心越发疼痛,就连眼眸中,也染上了淡淡地哀伤,可那一声声地“锦乡侯府”却令皇帝忍不住一掌拍在炕桌上,喝问道:“你在威胁朕?”
景芝再次一愣,只见皇帝脸上露出嘲讽地笑意,冷声问道:“血脉?你跟朕说血脉?你可知谋逆乃灭九族的大罪!”
看着景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皇帝心中莫明有了快意,但这快意很快又被烦躁给淹没了……
景芝满脸泪痕地望着皇帝,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咬牙道:“芝兰不知我锦乡侯府一庶子,何来能力谋逆?”
说完景芝像是破罐破摔似得,一字一顿地道:“我锦乡侯府有的,不过是几代圣上给予的信任和那戍卫边疆的兵权!”
景芝目光灼灼地望着皇帝,一口气接着道:“祖父的事儿太过遥远芝兰并不知晓,但父亲之所以能领兵作战,那是因为从小跟随祖父征战沙场!可景莳却从未上过战场,从未接触兵权,甚至没有官职在身,何来谋逆之说?”
皇帝眯缝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很不一样,令他感到极为陌生的少女,沉声道:“你是说,你父亲锦乡侯欺君?”
景芝坦然地摇了摇头道:“父亲没有说过为何会送景莳去天牢,但想必他确实犯了错。”
皇帝闻言扯了扯嘴角却并不说话,只静静地用冷漠的眼神望着景芝,等她说下去。
景芝见此深吸了口气,才接着道:“圣上应该知道,我锦乡侯府永远也轮不到一个庶子当家,甚至,他都没资格用锦乡侯府的名义在外行走。”
对此皇帝不可否认,勉强点了点头,景芝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皇帝没有蛮不讲理。遂接着道:“我锦乡侯的继承人,在京城的话语人,从前,以后都只有我哥哥景蕴一人!”
说完景芝顿了顿,小心地查看了一下皇帝的神色,可惜,皇帝的神色那么好观察,也不会有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等警世之言了!
景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哥哥打小入宫,在家的时间还不到在宫中一半,可以说哥哥是在圣上跟前儿长大的,哥哥的性子圣上应该比芝兰更清楚才是。”
听景芝提起景蕴,皇帝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对他,皇帝确实打小便当亲儿子般对待的。
景芝却是转而说道:“哥哥从未去过边疆,从未跟随父亲上过战场,即便从书中看过边关地形图,可那不过是纸上谈兵!”
景芝说景蕴只会纸上谈兵,令皇帝很是不满,这好像是在嘲笑他,将一代名将给养残了似得,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却听景芝又道:“哥哥不熟边关地形,不知边关气候变化,不了解边关错综复杂的镇守关系,甚至与边关将领也从未接触,因此芝兰认为哥哥并无领兵之能!”
这一席话,不得不令皇帝对景芝刮目相看,且不说观点是否正确,至少有胆量当着自己说出来便极为难得。
但皇帝却是冷笑着问道:“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你的?”其实皇帝已经认定了,这番话是惠宁长公主让景芝来跟自己说的。
景芝对此也并未隐瞒,坦然回道:“这不是芝兰自己想的,是哥哥曾说想要与父亲一起戍卫边关,外祖母拒绝他的话。”
没想到景芝会这么回答,皇帝挑了挑眉,却是淡淡地笑道:“皇姑母这话太过决断,蕴哥儿聪敏好学,如今还年轻将来定会成为一代名将的!”
景芝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突然黯淡了下去,原本因为激动而泛起淡淡红晕地脸颊也再次苍白起来……
低着头望着身前的金砖地板,任由眼泪一滴滴地滑落在地上,哽咽道:“若真如此,想必外祖母定会欣慰,只可惜……外祖母怕是看不到了。”
皇帝闻言一惊!沉了脸呵斥道:“胡说什么?”
惠宁长公主气怒晕倒,他是知道的,但长公主府并没有传唤太医,在皇帝看来定是无碍的。
可景芝却摇了摇头,哭出声儿来:“外祖母年事已高,父亲与哥哥相继离京本就心力交瘁,今日忽闻嫂嫂被掳气怒之下连续两次晕倒,如今……如今已大半日水米难进!”
说完景芝猛地给皇帝磕了个头,哀求道:“求圣上看在外祖母的面儿上,救救我嫂嫂,救救我哥哥的孩儿吧!”说到这儿,景芝已是泣不成声,
皇帝却说不出此时心中是何感受,对于惠宁长公主,皇帝有感激,也有埋怨,有崇拜,也有畏惧。突然听说她竟……
皇帝闭了闭眼缓和心绪,再睁开时,眼中悲意虽浓,但已有决断之意,冷冷地看着景芝,问道:“朕若让你嫁给三皇子为侧妃,你可愿意?”
景芝一愣,望着皇帝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就在皇帝以为她要拒绝,脸上露出冷笑时,景芝敛去所有神色,望着皇帝淡淡地道:“蒙圣上厚爱,若能救得嫂嫂跟侄儿……”
说到这儿,景芝缓缓地将额头抵在地上,声音艰涩地道:“臣女愿意!”
八一九 交换
傅氏见万鑫和沈一块儿到来,很是吃了一惊,急忙让尹管家将他们请到了前院儿偏厅,自己也带着红螺一块儿赶了过去。
见到万鑫跟沈,傅氏来不及见礼,便急声儿问道:“你们怎么一块儿过来了?四娘也知道了?”
万鑫一愣,回过神来露出一脸的后怕,沈已经解释道:“姑父本是要嘱托我跟万叔父照看酒席的,是万叔父劝姑父留下,叔父才随我一同过来的,万婶婶……应该还不知道。”
万鑫苦笑着摇头道:“倒是我疏忽了!”说完解释道:“我也是偶然得知,但娉妍前些日子已经认我们夫妇做了干爹干娘,本想着等世子回来便摆酒席,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于情于理我都该过来的。”
傅氏抿着嘴没有说话,但听洛镇源本是要过来的,脸色却和缓了许多,转头对红螺吩咐道:“你是个稳妥的,这就过去洛府,注意别让四娘知道这事儿,不然依她的性子还不知会干什么。”
红螺急忙屈膝一礼,点头应了下来,傅氏却是突然想到什么,叮嘱道:“你见到武定侯夫人,替我向她赔个礼,将娉妍的事儿如实告诉她,请她帮忙看顾着酒席。”
红螺一一应下,便不再耽搁急忙出了偏厅,往洛府赶去,费嬷嬷知道后很是不以为意,冷笑道:“一群商贾也不知能办成什么事儿。借着小姐跟少夫人的名头竟在侯府指手画脚起来。”
正在这时,景芝遣人回来唤了景大管家到长公主府去。景天不放心府里的事儿,正好过来要与她交代两句,恰好便听到了这话,不由皱眉呵斥道:“胡说什么!”
被景天呵斥,费嬷嬷心中很是不满,憋着嘴角露出一副不屑地样子,景天却皱眉道:“别说沈太太是少夫人的舅母,是咱们侯府的亲戚,就是沈老板与万老板也都不是普通商贾!”
费嬷嬷闻言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什么亲戚?说起来窦府才是咱们侯府正儿八经的亲戚呢!再说了普不普通,那都是商贾!”
景天不欲与老妻争吵,不耐地叮嘱道:“你可别给我作妖!好生看着下人们,少夫人若是平安回来,一切都好,若是……”
景天皱眉叹了口气,很是颓然地道:“别忘了,这前院儿后院儿都是你我夫妇照看着的,少夫人是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儿!就算侯爷顾念着几十年的主仆情,你以为世子爷会轻易放过?”
费嬷嬷一愣,望着景大管家瞪大了眼,想要说什么,却听景大管家盯着她,冷笑道:“别忘了,世子爷拒绝了多少宗室贵女,连公主都拒绝了,却主动求娶了少夫人!侯爷对少夫人也是信任有加,成亲不足一月,便将府里中馈交给了少夫人。”
费嬷嬷还想辩驳两句,此时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想到景蕴的性子,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话未说完,景大管家便点头道:“你知道了就好,小姐遣人让我去长公主府,你好好儿跟着沈太太,无论她要做什么,你都要全力支持!”
待景大管家离开后,费嬷嬷不由想起景芝临走前说的话,再想了想景蕴那冷冰冰的性子,不由脱了力般瘫软在了圈椅里,好半晌使不出劲儿来。
景天刚出了院门,便听说傅氏请他去偏厅,不敢耽搁急忙皱着眉赶了过去。
傅氏并不绕弯子,直言问道:“听说景小姐遣人请大管家过去,不知可是有了娉妍的消息?”
景天急忙摇了摇头道:“并未说起少夫人的消息,只是命老奴立即赶过去。”
傅氏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很为难大管家,但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管家成全。”
景天心中虽诧异,但如何敢拒绝?急忙摇头道:“沈太太客气了,小姐临走前交代府中一切事务,都听从沈太太安排。”
傅氏自然知道景天言不由心,却也并不在意,转头对沈交代道:“按理你是没有资格踏足长公主府的,但如今你表妹夫不在京中,娉妍出了事儿,你这个做哥哥的少不得多照应一些。”
沈闻言点了点头,便听傅氏接着道:“你就随大管家一块儿过去,看景小姐有什么吩咐,你跟着照做就是,有什么消息,记得遣人回来报个信儿,也给洛府去个消息。”
沈躬身应下了,景天哪里还好说什么?急忙领着沈一块儿策马去了长公主府。
景天没有想到景芝能说服皇帝,用景莳交换洛娉妍!
就是在去往天牢的途中,景天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不敢相信皇帝竟然能答应景芝这样……在他看来极为无理的要求,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沈却很是高兴,尤其是在天牢外见到一身深蓝蟒袍的太监,顿时激动起来,虽然没见过,却知道这是宫中大太监,说不得就是御前太监总管!
果不其然,景天看到吴有才从软轿中出来,先是愣了愣,随即赶紧对沈小声儿叮嘱道:“这是圣上身边儿的大总管,快随我前去行礼。”
说完景天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深深一礼,道:“大总管怎么来了?”
沈虽然满心激动,觉得洛娉妍有救了,却也没忘了随着景天行礼,态度很是诚恳,让吴有才也不得不侧目看了他一眼,才对景天笑道:“杂家可不是自己愿意来的。”
说着吴有才用绢子捂了捂口鼻,声音轻柔地道:“圣上让杂家过来等着芝兰县主遣人来,杂家怎敢不来?”
景天闻言果然是为了景莳而来的,脸上再次露出震惊地神情。
吴有才与景天也算是极为相熟,见景天这副样子,不由笑道:“这可是县主好不容易才跟圣上换来的,你可要把人给看好了,安安全全地将世子夫人给救回来,别出了差错,更别让人在半道上给跑了才是。”
得了吴有才叮嘱,景天自然连声儿应是,但心中的疑惑却是更多,不由急忙满脸堆笑地谢道:“劳烦大总管亲自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悄悄将一枚玉佩塞在了吴有才手中,轻声问道:“不知,我们家小姐是用什么与圣上换的?”
吴有才将玉佩往袖笼里一收,淡笑道:“何必计较县主用什么换的?你只要知道圣上亲口答应了,并让杂家在这儿等着也就是了。”
景天闻言尴尬一笑,果然不再多问,谢过了吴有才,在差役的带领下进到天牢内。
八二零 不能
在天牢见到景莳,沈很是诧异,他没见过景莳,但此时见到的景莳与他想象中的却是大为不同。
景莳目光柔和,便是在天牢内,看上去也很是适意,卷着一本书坐在一方破旧的小桌前,头发有些凌乱,但身上的衣服却很是干净。这让沈觉得,不像是坐牢,更像是家里不听话的孩子,被长辈禁了足……
看到景天带着一面生的少年到来,景莳也很是诧异,起身走到牢门前,望着景天问道:“他是谁?是父亲让你们来的?”
景天却没有沈那么多想法,也没有理会景莳,冷着一张脸,待差役开了牢门后,便急忙上前将景莳的双手反缚起来。
景莳一惊,挣扎着冷声儿道:“景天!你想做什么?”景莳以为景天是来偷偷处理他的,心不由得一下子坠落谷底。
想着蒋姨娘做的事儿,景天也极为愤怒,冷喝道:“做什么?这话二少爷该去问姨娘才是!”
景莳一愣,顿时忘了挣扎,沈却是沉声为景莳解了惑:“你母亲蒋姨娘,劫持了侯府少夫人,我表妹洛娉妍。要我们用你去换。”
景莳闻言整个人都懵了,双眼失神地望着沈,别说挣扎,甚至被景天推攘着出牢房,也没回过神来。
直至到了天牢外,被屋顶上的积雪刺了眼,才恍惚回神,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娘竟劫持了……她?”
景莳说不出此刻心中是何感受,在天牢呆着没谁会舒服,能出来自然是好的,可之前锦乡侯给出的许诺景莳很是心动,也很向往!
这些日子,牢里的差役也不曾为难过他,甚至他要笔墨,要书籍,差役们也都尽量满足。景莳一直以为,自己能等到锦乡侯亲自来接他,他希望锦乡侯到时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然而,他却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天牢……尤其是被劫持的,还是洛娉妍!
对于洛娉妍,景莳心中一直是复杂的,从最初的心动,到后来的不顾一切,再到随着锦乡侯远走边关时,府门前的一瞬间感动,此时,竟有些不敢面对的不知所措……
一时间景莳只觉得满嘴苦涩,浑身冰凉,被景天提溜着丢在了马车上,也不曾反抗。
收到溯风送来的口讯,蒋姨娘便押解着洛娉妍赶往了城西三里亭,不是她不想走得更远,而是一路疾驰到三里亭,洛娉妍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满头冷汗将鬓角散落地发丝凝结在脸颊上。
为了不影响交换景莳的事儿,蒋姨娘不得不带洛娉妍在三里亭停了下来,脸色却也极为不好,憋着嘴冷冷地盯着洛娉妍道:“你最好给我好好儿的,若是影响了大事儿,别怪我心狠手辣!”
洛娉妍不知道蒋姨娘口中的大事儿是什么,却如何不知蒋姨娘的心狠手辣?只看她将赵嬷嬷剥了大袄扔在林中雪地里,就知道她不是个心善的人!
洛娉妍身体虽然有些吃不消。此时只能强自镇定,抚着肚子靠在亭柱上,抿着嘴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远远地便见景大管家亲自驾着马车奔驰了过来,洛娉妍不由得凝眉望了过去,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知景大管家,或者说是惠宁长公主,答应了蒋姨娘什么!
蒋姨娘更是激动地一把提溜起洛娉妍,单手握着她的脖颈,拖着走出了三里亭。
景天在距离蒋姨娘五步开外停下了马车,洛娉妍瞪大了眼看,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将景莳从马车里带了出来。
蒋姨娘见景莳被反缚着双臂,顿时红了眼,瞪着景天露出吃人般的目光,厉声道:“景天!你好大的胆儿!”
洛娉妍回过神来,也是惊呼道:“大总管!”她没有喊沈,因为她知道这事儿沈做不了主!在洛娉妍心里,认定了这事儿是惠宁长公主的意思,甚至是景天自作主张,不由得惊呼出声儿。
景天看了眼脸色苍白,狼狈不已的洛娉妍,再听她如此失态地惊呼,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越发升起嫌弃之意。
与费嬷嬷一样,景天心里其实是埋怨洛娉妍的,若非她自己将护卫都支使了出去,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尤其是洛娉妍这声惊呼,在景天看来更是懦弱地表现!
对于洛娉妍的表现,蒋姨娘却很是满意,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扫了洛娉妍一眼,然后得意地挑眉看向景天。
谁知洛娉妍紧接着却是奋力摇头道:“快送他回去!”
别说蒋姨娘一愣,就连景天和沈也都呆住了,景天甚至以为洛娉妍被吓傻了,蒋姨娘却是勃然大怒,呵斥道:“你找死?!”
下意识地蒋姨娘便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洛娉妍的头不由得仰了起来,却浑身颤抖地吼道:“你们不能这样!我不能让侯府背上叛逆的罪名,也不能让你害了小叔性命!”
洛娉妍呼吸急促,话说的极快,快到蒋姨娘捏着她的脖子,也没来得及阻拦。
景天闻言却是顿时露出惊诧的神情,眼睛也亮了起来,有些明白侯爷跟世子为何都看重这位少夫人了。
沈皱着眉,目光复杂地望着双手护着肚子,仰着头露出纤细脖颈的洛娉妍,抓住景莳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发白。
景莳没有在意胳膊上传来的力道,此时他整颗心都被洛娉妍那句“不能让你害了小叔性命!”给震撼到了,没想到洛娉妍会将他看作家人,更没想到洛娉妍会为他考虑,在这样的情况下!
景莳没有怀疑过洛娉妍这话的真实性,但蒋姨娘却是一个字儿也不相信的,闻言冷笑道:“少在这儿危言耸听!莳儿是我儿子,我能……”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斜过眼,极力地看着蒋姨娘,打断道:“危言耸听?你看看小叔身上可有伤痕?这至少说明他在牢里并无性命之忧,但是你却要害他成为逃犯!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景天闻言却是眼睛再次一亮,将到了嘴边儿的话压了下来,希望洛娉妍能说动蒋姨娘。蒋姨娘却哈哈大笑起来,冷冷地道:“只要到了复州卫,谁敢说我儿是逃犯!”
说完蒋姨娘的目光转向景天,冷声喝斥道:“嗦什么!还不快将二爷送过来!”说着示威般地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洛娉妍忍不住仰头闷哼一声儿露出痛苦的神色。
虽然洛娉妍极力忍耐,可沈见此还是大变了脸色,一把将景莳猛推了出去,怒喝道:“快放了娉妍!”
八二一 风波
看到景莳被推向了自己,蒋姨娘心中一喜,急忙往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景天,大声道:“莳儿!快,去将马车赶过来!”说着蒋姨娘已经拖着挣扎不已地洛娉妍,一步步朝后退去。
景莳看到了洛娉妍眼中的担忧,也看到了她朝自己摇头。但却只能向她投去一个复杂中略带歉意的目光。
景莳不是没想过劝说母亲,可是,他太了解自己母亲的性子,劝说是没用的,说不得还会激起她的怒气,到那时……景莳深吸了口气,默默地转身朝马车走去。
景天再想要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沈见此脸色铁青地喝问道:“景莳我已经放了!你还想怎样?”
沈的愤怒与懊恼,蒋姨娘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但洛娉妍眼中的担忧与痛苦,以及她无所谓地挣扎,沈却不能视而不见!
沈正要说景莳不是逃犯,自己跟景大管家也没有劫狱!好让洛娉妍安心,可话到嘴边儿被景天给拦了下来。
景天不敢冒险,不得不停下脚步,愤懑地扫了沈一眼,转头冷冷地盯着蒋姨娘,沉声喝道:“还不快放了少夫人!”
景天浑身散发着寒气,那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染了血的煞气!然而无论景天怎样,都是影响不到蒋姨娘的,换来的不过是蒋姨娘越发地挑衅……
只听蒋姨娘冷笑道:“放了她?你当我是白痴吗!放了她你会让我们离开?”
说话间景莳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蒋姨娘便将洛娉妍推攘到了马车上,然后一个纵身,自己也坐了上去,这才挑衅地望着景天,冷笑道:“或许,等我安全了会考虑放了她!”
蒋姨娘一直防备地盯着景天,见景天脚步一动朝马车而来,一把将洛娉妍抓在了手中,这才轻声催促道:“快走!”蒋姨娘并不愿与景大管家直接动手,她没有必胜的把握!
景莳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了回头路,朝景天与沈看了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像是在保证什么,紧接着却是一扬马鞭,赶着车朝远处奔去……
溯风与云袖见此急忙从暗处出来,咬着牙深深地看了景天与沈二人一眼,便翻身上马朝着蒋姨娘追赶而去。
景天见此闭着眼叹了口气,不敢想象洛娉妍被带走的消息传回去,会在锦乡侯府跟长公主府引起怎样的风波!
小姐跟长公主殿下会怎样,洛府那边儿要如何交代?圣上哪里还不知与小姐交换了什么,如今……人没救出来!
然而无论景天是如何的头痛,京城里又会有怎样的风波,此时此刻远在西南的景蕴,都无法知道……
连着五六日马不停蹄地奔波,景蕴一行如今只剩下了六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与沈商定好的码头。
远远地,景蕴便瞧见沈正负手站在码头上,毫不焦急地与船工低声说着什么,景蕴不由顿时松了口气,已经晚了四天,但总算是汇合了!
带着莫言莫问等人大步走过去,景蕴从怀中掏出一枚扇坠半握在手中,上前问道:“这位老板可要雇人?我们兄弟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却是不小。”
沈闻言朝化妆成船工的景蕴看了过来,目光滑过景蕴手中的扇坠,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问道:“你们几个人?”
景蕴抱拳一礼,顺势将扇坠往袖中一收,微微皱眉,沉声道:“兄弟六人,管饱就行。”
沈再次打量了景蕴六人一眼,挑眉点头道:“还算结实,上去吧,管吃管饱一天再给十文工钱。”
从三湾镇出发,景蕴心中的不安便越发强烈,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低着头压着声儿道:“赶紧走!”,说完便挥手带着莫言莫问等人往船上而去。
沈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此处并非久留之地,要等得人已经等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沈叫来船工小声儿交代了两句,便也大步踱上了船。
沈登船后立即下令开船,谁知船工们刚刚解下缆绳,便见岸上忽然冲出数十名蒙面黑衣人踏着夜色朝着沈的船杀来,手中明晃晃地利刃,在夜色中极为显眼!
船工们顿时变了脸色,沈目光一凝不及多想,便暴喝道:“起锚,抄家伙!”
到了此时,景蕴如何不知对方早已埋伏在侧,就等着自己现身?如此倒也没了乔装地必要!
沈话音刚落,景蕴便扭头朝莫言喝道:“斩锚!”沈微微一愣,莫言已经一窜而出,手起刀落直接将船锚斩断!
莫问等人不必吩咐已经纷纷拔剑而出,将身边儿的船工们自行组成队伍。
景蕴一步横跨来到沈身边儿,挡在他身前,沉声道:“是我连累哥儿,今日怕是不能善了,哥儿且跟紧了我!”
沈闻言扯了扯嘴角,抽出腰间软剑在空中抖了个漂亮的剑花儿,盯着越来越近地黑衣人,冷笑道:“今日咱们郎舅并肩,且让我看看是何方宵小如此猖狂!”
正说着,一名黑衣人已经纵身跳上甲板,朝着景蕴沈二人冲了过来,景蕴侧身横剑,手腕一抖,绚丽地剑芒从此人粗壮地脖子上一闪而过,顿时带起一大蓬血雾喷薄而出。
沈嫌弃地后退一步,将将避过,软剑如鞭子般猛地横抽而出,缠在了另一名黑衣人的长剑上,景蕴返身一剑,长剑穿胸而过,飞溅地鲜血洒了沈一脸,沈不由皱眉朝景蕴瞪了一眼。
就这眨眼的工夫,又有两名黑衣人已经同时跃起,朝二人奔袭而来,其中一名更是扬手掷出七八枚柳叶镖,沈再顾不得说什么,连连抖出剑花将柳叶镖一一格挡。
景蕴左手轻抬,一枚细小地袖箭便朝那黑衣人奔射而去,接着转身一剑斜斜刺出,却被另一名黑衣人横刀架住。沈手腕一抖,软剑带着冷芒直直没入这黑衣人腹中,结果了他的性命!
沈不由得朝景蕴扬眉一笑,景蕴却是猛地欺身上前,抓着沈就地猛地一个转身,以剑代刀逆劈而上……沈只听一声惨叫传来,一条握着钢刀的胳膊便旋飞着落在了他跟前!
此时沈带来的船工在莫言莫问等人的带领下,已经与黑衣人混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厮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战斗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即便沈带来的船工不少,可又哪里比得上这些刀口舔血的杀手?
更多的黑衣人朝着沈和景蕴二人缓缓靠了过来,莫言莫问几人虽拼死挤到了景蕴二人身旁,却个个带伤,船工们也渐渐全都倒在了船板上……
八二二 被困
沈虽说性子沉稳,但到底不过十七八的少年,看着船工一一倒地,只剩下一名头领来到自己身旁。沈终于变了脸色!
尤其是沈发现,自己这边儿只剩下八人,却被二十多名黑衣人团团围住,自己握剑的手早已脱力,正在微微颤抖……
一股子绝望之意迅速蔓延,正在这时景蕴一行已经退到船头,沈只听景蕴一声暴喝:“带他走!”
莫言闻言下意识地唤道:“爷!”然而景蕴整个人已经如离弦箭般冲了出去!
沈便见景蕴单脚蹬地飞身一个旋踢,黑衣人便有数人被踢飞出去,莫言紧随其后,拔出腰间短剑,扑身而上闪电般补杀三人,剑剑封喉!
莫问皱眉一把抓过沈,就要带他跳船离开,谁知沈竟一甩手挣脱,厉声道:“我岂是那胆小背信之人?”说着咬牙执剑而上,朝景蕴冲了过去!
莫问正要劝说,其他人见沈如此自是不甘落后,更没有离去的道理,竟都跟着冲了上去……
一时间混战再起,景蕴见此眉头紧锁,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再要将人带走已不现实!
转念间景蕴剑尖连点,弓步上前剑锋左撩而上,那黑衣人只来得及捂着胸腹一声惨叫,便扑面倒了下去。在他身体倒地的同时,景蕴已经回身平抹,如探囊取物般割破身后一人喉咙!
顷刻间景蕴身旁的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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