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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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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含笑道:“晴丫头聪慧可人,若是旁人我也是舍不得将她许配出去的。”
说到这儿,皇后环视了一圈儿众人或诧异,或期待,或疑惑,或羡慕的眼光,轻声道:“安阳伯年轻有为,又被圣上重用,虽说老伯爷孝期未过,但圣上已然夺情,本宫今日便为她二人做此大媒。”
安阳伯太夫人闻言脸色大变,刚刚起身正要婉拒,谁知皇后却接着道:“本宫依稀记得,安阳伯府与苏太守府上也有亲戚关系,如今正好是亲上加亲,待安阳伯满孝后,便给她二人择日成亲吧。”
七三六 和禧
苏晴满脸娇羞,却难掩喜色,洛娉妍不由暗暗揣测苏晴怕是喜欢顾远的吧?
然而就在这时,安阳伯太夫人突然走到大殿中央,“噗通”一下对着皇后跪了下去,四指紧紧并拢,拇指藏在掌心内,背脊笔直,额头触着地,臀部收得紧紧,那姿态那神色与洛娉妍行礼时极为相似。
旁人并不会有此感受,但惠宁长公主却莫明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联系。
按理,众人行礼规矩就摆在这儿,大家也不会相差太多,但安阳伯太夫人此时给惠宁长公主的感觉,与第一次见到洛娉妍时的感觉太过相似,由不得她不多想两分……
皇后见此,不等安阳伯太夫人说话,便淡淡地笑道:“老夫人不必行此大礼,本宫是真心喜欢这俩孩子,只要他们好好儿的,本宫也就满意了。”
皇后原以为自己这样说了,安阳伯太夫人便该识趣儿,谁知安阳伯太夫人却头抵着地,沉声恳求道:“老伯爷去了才刚刚一年……望皇后娘娘体恤!”
皇后顿时板了脸,微微垂着眼眸,不轻不重地问道:“难道,老夫人对本宫保的这大媒,有什么不满之处?”
皇后声音很是低沉,安阳伯夫人倏然一惊,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洛娉妍发现,苏晴目光复杂地望了安阳伯老夫人一眼,而后款款而出,跪在皇后脚踏边儿上,如同安阳伯老夫人般以头抵地,轻声道:“臣女谢皇后娘娘厚爱,然老夫人是伯爷的母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老夫人。”
洛娉妍下意识地挑了挑眉,若是前世她或许听不出这话有什么不对,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岂能不明白苏晴话中暗含之意?
洛娉妍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这样嫁进安阳伯府,怕是遭遇不会比自己前世号多少吧?转瞬又想起前世苏晴面对自己时的狠厉,与在顾远面前的柔顺……
想到这儿,洛娉妍嘴角不由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说不清是自嘲还是讥讽,只觉得疲惫而已。但心中对于前世的死亡,自重生而来第一次产生了怨念!
前世,自己并未强行嫁入安阳伯府,甚至并非自己争取而是……从天而降!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洛娉妍拢在袖中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巴掌大的小脸也绷得紧紧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安阳伯太夫人的背影,猜测着她是否还会继续拒绝。
就在此时,一直不言不语的和禧公主忽然站了出来,直直地望着皇后,淡淡地道:“既苏小姐识大体,母后何必为难于她?更何况安阳伯太……”
不待和禧公主说完,皇后便冷冷地打断道:“和禧!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懂么?”
和禧公主望着皇后,好半晌才艰难地问道:“母后能告诉儿臣,什么是儿臣该管的,能管的吗?”
若是旁人如此挑衅,皇后怕是早就怒了,可和禧公主不一样,这是她的女儿,亲生女儿,唯一的女儿!
皇后目光复杂地望着和禧公主,好半晌才挥手道:“和禧,回去你的位置坐下,母后喜欢晴儿这丫头,无论容貌还是才情,她也配得上安阳伯,此事你不必多说。”说完,皇后警告般瞪了和禧公主身后大宫女一眼。
和禧公主见此抿了抿嘴终不再多说什么,冷冷地扫了一眼苏晴,满是不屑与鄙夷地轻声道:“原想救你于水火,望你好自为之!”
和禧公主说完重新落了座,重新回到先前不言不语的状态,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而此时,安阳伯太夫人也已经看出皇后今日是铁了心要赐婚,不得已,磕头道:“臣妇谢娘娘恩典!”短短几个字,没人知道安阳伯夫人是咬破了自己嘴角,才说出口的。
皇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勉励了苏晴两句,方让满脸喜意的苏晴回了座。
在场众人虽对皇后此举暗暗诧异,但此时见尘埃落定,却依旧纷纷上前恭贺安阳伯太夫人喜得佳妇。
既然已经点头,安阳伯太夫人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勉强挤出笑容与众人周旋寒暄,正在此时一名彩衣宫婢悄无声息地来到皇后身旁,众人因围着安阳伯太夫人说笑贺喜,并未注意到此人的到来。
然惠宁长公主斜睨了那宫婢一眼,却是立时深深地皱了起了眉头。
那宫婢弯腰附在皇后耳边,轻语了几句,惠宁长公主便见皇后嘴角露出了笑意,然而不等这丝笑意完全展露,大殿外便是一阵喧哗,皇后皱眉挥了挥手,待那宫婢退下,方才扬声喝问道:“外边是谁在喧哗?”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外面一声高呼:“保护皇后!”紧接着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便见蒋四带着一众龙翼卫闯了进来!
与蒋四一同进来的,还有数十名执剑宫婢。惠宁长公主自然看出,哪些所谓的宫婢,都是凤翎卫中的女侍。
便是洛娉妍与景芝也看出了不对,想也没想便双双起身朝惠宁长公主跑去。
然皇后脸色虽然阴沉,却并无丝毫惊慌之色,淡淡地看着蒋四,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竟带着龙翼卫闯入后宫,可知此乃抄家灭族的死罪?”
皇后语气甚为和缓,然,蒋夫人却是大变了脸色,就连宁王妃额头也浸出了汗水,望着蒋四正要呵斥,却见蒋四冷冷一笑,抱拳行礼道:“启禀娘娘,卑职乃奉圣上之命,带龙翼卫前来护驾。”
皇后脸色不变,淡淡地道:“难道宫中出了刺客?既如此你不去护卫皇上,竟是到了这里是何道理?”但众人却是发现,皇后手中的绢子被缓缓捏紧。
洛娉妍与景芝见此,二人对视一眼趁着这个时候,悄悄从众人身后绕到了惠宁长公主身旁不远处,正要靠近,谁知和禧公主不知何时,竟是站到了惠宁长公主与皇后之间。
七三七 动手
蒋四冷冷地凝视着皇后,并不回话,刚刚在皇后耳边附耳低语的宫婢,此时却去而复返,突然出现在了惠宁长公主另一边儿。
猛地看去,那宫婢就如同与和禧公主一块儿,将惠宁长公主夹在中间儿!
景芝与洛娉妍正在往惠宁长公主身边挪动的脚步,不由猛地一顿,一时间二人心急如焚,犹豫着此刻是否继续上前。
云袖与挽风对视一眼,双双也停下脚步,将洛娉妍与景芝护在中间。
然而时间从来不会等待任何人,就在洛娉妍与景芝还没做出决定时,蒋四突然一声暴喝:“来人,将各位夫人小姐保护起来!”
顿时,呼啦啦的甲胄声响成一片,更多的龙翼卫涌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龙翼卫靠近,那些执剑宫婢便纷纷迅速退入到了宗室贵女之间,并迅速出手,将众夫人小姐们拽到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带着众夫人小姐们缓缓朝皇后退去。
首当其冲的,便是安阳伯太夫人,与她身边儿几位功勋夫人。自然,宁王妃与安王妃等人,因本就距离皇后较近,也不得不退到皇后身边儿。
同时后退的还有三皇子妃,此时三皇子妃咬牙做出决断,带着身边儿两个贴身宫婢,退到了惠宁长公主跟前儿,像似将惠宁长公主护在身后一般,与龙翼卫的人遥遥对持起来。
皇后看着站在龙翼卫前的蒋四,以及被凤翎卫挟持的蒋凤儿,心中暗恼绥远候夫人竟逃了出去,此时正在龙翼卫的保护下。
看着蒋凤儿惨白的脸色,以及蒋四紧皱的眉头,皇后缓缓松了口气,扬声问道:“蒋卓志,本宫听说你母亲将这庶女视若亲生,不知……”说到这儿,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蒋夫人却是大变了脸色,露出满面焦急,她喜欢蒋凤儿除了因为自己没有女儿,蒋凤儿出生后便跟着自己。更是因为自己嫁给绥远候,便一连处理了好几个侍妾,但蒋凤儿的存在,却帮她很好的消除了善妒的名声!
皇后见此,心下稍安,朝众人安抚道:“大家无须担忧!绥远候府谋反,圣上早有察觉,否则也不会令本宫出动凤翎卫,相信此时安阳伯正在率兵前来营救,咱们稍安勿躁!”
说完皇后再次将目光转向蒋四,状似愤恨地喝问道:“我皇家待你绥远候府不薄,你究竟为何如此作为?”
皇后说话间,已有宫婢向将蒋凤儿推到皇后身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脖子上却架着一柄短剑。
惠宁长公主见此,冷冷地扫了皇后一眼,又看了看蒋四,就在蒋四抬起的手就要落下时,大喝道:“都给本宫住手!”
谁知话音刚落,先前与皇后私语的宫婢竟是突然与惠宁长公主身后的蝉儿,动起手来。
蝉儿进宫是不得携带兵刃的,那宫婢袖中却在此时滑出一把短剑,猛地攻向正要说话的惠宁长公主,蝉儿心下一急,只得用胳膊去阻挡,一时间水流成注!
洛娉妍心下一惊,景芝更是呲目欲裂想也没想就要上前,好在洛娉妍及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景芝,急忙对云袖大喝道:“快!去帮蝉儿保护外祖母!”
一时间云袖挽风也顾不得洛娉妍这是对谁吩咐的,双双一起上前攻向那宫婢。
有了云袖与挽风的加入,蝉儿那里局势稍稳,惠宁长公主的危机暂时解除,三人正要护着惠宁长公主退去洛娉妍景芝一处,谁知见洛娉妍与景芝身边儿没了保护,竟有两名凤翎卫两个腾挪,朝二人直奔而来。
三皇子妃见此,急忙也带着贴身宫女想要去救援,然而,别说三皇子妃这般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子,便是普通男子也敌不过的凤翎卫岂是吃素的?
不待三皇子妃靠近,洛娉妍与景芝便已然被两名凤翎卫女侍抓住。
皇后更是在此时冷冷地看向惠宁长公主,满面哀痛的质问道:“本宫与圣上自问待皇姑母不薄,为何皇姑母竟是为了外孙,不顾天下百姓,不顾祖宗基业?”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目露惊诧之色望向惠宁长公主,皇后却已将目光转向了蒋四,冷笑道:“虽说本宫不屑以女子要挟,然,犯上作乱乃诛九族之大罪!蒋卓志,你当真要……”
皇后的话令众人越听越是心惊,惠宁长公主更是气得早已浑身轻颤,不待皇后说完便怒喝道:“休要胡……”
话未说完便听和禧公主尖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盖住了所有喧哗:“母后!收手吧!”说着双膝一软,便跪在了皇后与惠宁长公主之间,身旁正在与那宫婢打斗的云袖,见此手下一顿,谁知便狠狠挨了一剑!
面对和禧公主的哀求,皇后只觉头晕目眩,然被凤翎卫带着退到皇后身边儿的众人却是倏然一惊!尤其是几家功勋女眷,自身功夫了得,此时更是纷纷出手!
皇后见此心中怒极,冷冷地扫了和禧公主一眼,便将目光扫向蒋四,厉声呵斥道:“你若再执迷不悟,便休怪本宫无情!”说着蒋凤儿与洛娉妍景芝三人,便被凤翎卫推攘到了皇后跟前儿。
大殿中顿时一静,殿外却是传来阵阵刀剑交错之声,很快便有龙翼卫浑身是血的闯了进来,在蒋四耳边道:“承恩公带人冲了进来,兄弟们……”
话未说完,蒋四便挥手制止了他,冷冷地扫了皇后一眼,见皇后嘴角笑意渐渐扩大,不由咬牙冷声道:“让兄弟们都退进大殿!”
说完蒋四也不看那龙翼卫一眼,只盯着皇后冷冷地道:“悬崖勒马,为时未晚,还望皇后娘娘莫要做出悔恨终身的事儿!”
蒋四话音一落,和禧公主便跪着爬到皇后跟前儿,抱着皇后的双腿,哭求道:“母后,住手吧!”
说完和禧公主痛苦的闭上眼,并不去看皇后脸上那受伤的神情,低低地哭劝道:“无论是二皇兄还是表兄,都不是您的儿子!您这般是何苦呢?”
七三八 逼宫
说完和禧公主痛苦的闭上眼,并不去看皇后脸上那受伤的神情,低低地哭劝道:“无论是二皇兄还是表兄,都不是您的儿子!您这般是何苦呢?”
皇后闻言张了张嘴,末了却是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混乱不堪的大殿,蒋四冷着脸笔直地站在大殿中央,惠宁长公主扶着三皇子妃的手,死死地盯着自己……
先前救下惠宁长公主的三个丫鬟,此时正与凤翎卫女侍纠缠在一处,拼了命地往洛娉妍三人冲去,奈何人单力孤又无兵刃,被死死地拦了下来。
功勋世家女眷尚有人反抗,余下几位阁老家女眷早已吓得花容尽失,甚至好几位宗亲女眷,亦是惨白着一张脸,竟与丫鬟们挤作一团!
皇后见此冷冷一笑,从袖中取出凤翎令箭,高高举过头顶,扬声喝令道:“凤翎卫!给本宫诛杀叛臣贼子!”
无论是满脸疑惑似宁王妃与安王妃,亦或者之前正满心窃喜地二皇子妃,此时闻言具是一惊,猛地瞪圆了眼朝皇后看了过去。和禧公主更是搂着皇后双腿,再次凄声哀求道:“母后!女儿求您了,收手吧,收手吧!”
想起从御花园回去后,偶然间听到皇后与霍嬷嬷说的话,和禧公主便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先前不是没有想过要劝阻皇后,然而却下意识抱着侥幸,如今却是……
和禧公主痛苦地闭着眼,不敢去看早已乱作一团的青鸾殿,更不敢去想前面德阳宫中,此刻会是何等的情形。
二皇子是否已经动手,辽王世子又是否得逞?三皇子会怎样?父皇……是否还安好?
皇后却是看也不看和禧公主一眼,接着下令道:“将那三人带过来!”皇后并不蠢,此时外面情形不论,可即便是自家兄长占了优势,这大殿内的龙翼卫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就在皇后将洛娉妍景芝与蒋凤儿三人当做最后筹码,准备等会说服蒋四时,顾远浑身浴血地握着滴血的长剑走了进来,分不清那是他的血亦或是别人的。
众人无不心惊,就是一直强做镇定的洛娉妍也变了变脸色,皇后却是猛地大笑起来,再顾不上她三人,扭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安阳伯太夫人,很是得意地赞道:“老夫人养了个好儿子,安阳伯果然真俊杰!”
谁知皇后话音刚落,蒋四与龙翼卫竟朝大殿两边儿退开,露出一条可供人行走的通道,哗啦一声齐齐跪下,就连顾远也只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对皇后之言充耳不闻地跪了下去。
接着便见一身明黄龙袍,满是威严的皇帝,脸色阴沉地一步步走了进来。
大殿内前一刻还此起彼伏地哭喊声,惊呼声,打斗声,就连呼吸地声音,在这一刻都统统戛然而止,所有人仿佛都被定住了一般,皇后的笑声也硬生生地噎在了嗓子眼,再发不出任何声音,瞪大了眼望着一步步朝她而来的皇帝,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更让皇后不能相信的是皇帝身后同样满身血污的三皇子,此时手中抓着的,少了一条胳膊甲胄破碎的……那是北山大营的统领,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
皇后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皇帝却看也没看皇后一眼,目光冷冷地从大殿内那些凤翎卫女侍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跪伏在地上,同样望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和禧,叹了口气,沉声喝问道:“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女侍们目光齐刷刷地看了早已呆滞地皇后一眼,迅速扔掉兵刃,跪了下去,只最初攻向惠宁长公主的那名凤翎卫女侍,却持剑笔直地站着,见蒋四挥手间,龙翼卫便不声不响地上前将跪伏在地的女侍们押解了下去。
那女侍冷冷一笑,在龙翼卫救援之前,一把抓住距离她最近的芸芨郡主,将剑横在了芸芨郡主脖颈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皇帝,缓缓朝皇后靠了过去。
无论是皇帝还是旁人,谁也没有阻止这女侍靠近皇后,皇后却对她的靠近无动于衷,此时此刻,一个奴婢又有什么用呢?
皇后咬着牙将脊梁挺得笔直,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那女侍见此皱了皱眉,以微不可查地声音,小声儿唤道:“娘娘!”也不知皇后是否回过神,她不敢将目光从皇帝身上挪开半分,只得继续说道:“卑职怕是不能再伺候您了,一会儿……您带着公主从后面走!”
谁知话音刚落,和禧公主便含泪大喊道:“紫岚!”说完和禧公主放开了抱着皇后腿的手,趴伏着朝皇帝爬去,哭求道:“求父皇开恩,饶了母后吧!母后都是为了儿臣,都是儿臣的罪过!”
和禧公主的声音到底拉回了皇后的神智,皇后疾步上前,弯腰一把抓住和禧,双眼却满是恨意地瞪着皇帝,一字一顿地道:“罪过?究竟是谁的罪过?究竟是谁?”
说着皇后竟红了眼眶,死命将和禧搂在怀中,一手指着皇帝,厉声道:“这都是他那个好儿子逼我们的!不!是他!是他逼我们的!是这个被你称为父皇的人!他的心……”
皇后话未说完,那个被和禧公主唤作紫岚的女侍已然上前,一把捂住皇后的嘴,心知今日是逃不掉了,谁也逃不掉!只得哀求道:“求圣上饶了娘娘,奴婢愿意……”
然而帝后间的对话,哪儿容得她一个小小的女侍开口?
皇帝这时终于将目光落在了皇后脸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通通带下去!给朕一一详查!”说完皇帝顿了顿,咬牙道:“凡是牵涉在内的,统统打入死牢!”
那女侍的话顿时被打断,之前站着一动不动的龙翼卫却是瞬间行动了起来,不过几息功夫,偌大的青鸾殿内,便只剩下了帝后二人以及被皇后死死搂在怀中的和禧公主。
洛娉妍舒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却很不真切,她确定前世是没有这一段的,亦或者自己并不知道?洛娉妍不确定的一边儿想着,一边儿随着众人朝青鸾殿外走去。
她总有一种闹剧般的感觉,这就是宫变?这就是逼宫?看着身边儿钗环多有散乱,相互搀扶的众人,洛娉妍握着景芝的手松了松,好在并没有多少人受伤……然而这样的想法,就在出了青鸾殿那一瞬被击得粉碎!
洛娉妍整个人都僵住了,握着景芝的手紧了紧,望着殿外灯火通明的广场。
广场上还没有清理完的尸体,以及满地的血污……这些都真切地告诉她,什么是宫变,什么是逼宫!
景芝回握着洛娉妍的手,手心里也满是冷汗,手指冰凉冰凉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地与洛娉妍靠的更近了些。
七三九
洛娉妍与景芝的神色,自然落入惠宁长公主等人眼中,武定侯老夫人不由轻笑道:“到底是年轻,经历少了。”
惠宁长公主却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望着洛娉妍与景芝几乎贴在一起的背影,轻声道:“芝姐儿被保护太好,将来你还要多教教她。”
先前洛娉妍与景芝的表现惠宁长公主都看在了眼中,她没有忘记是洛娉妍抓住了往自己冲来的景芝,也没忘记是洛娉妍不顾自身安危,让云袖挽风俩人前来相助蝉儿。对这个外孙媳妇,惠宁长公主不由越发满意起来。
武定侯老夫人自然也是看在眼中的,含笑道:“殿下可别这么说,芝姐儿是个好孩子,不过是经历的少了些,等她到我们这把年纪,怕是比咱们还沉稳些。”
惠宁长公主闻言笑笑,不再多说什么,朝蝉儿吩咐道:“去,将少夫人跟小姐请过来。”
蝉儿自是不敢耽搁,急忙上前唤住了洛娉妍与景芝二人,武定侯老夫人见此斜眼睨着惠宁长公主,笑道:“殿下如今可是心软了不少。”
惠宁长公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着随蝉儿过来的姑嫂俩,轻声道:“经了这一遭怕都吓坏了,今晚你们就跟着我好了。”
洛娉妍抿了抿嘴,默默上前扶住惠宁长公主的胳膊,她原是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的,可眼前晃悠着的满是血污的尸体,鼻尖萦绕的血腥味儿,让她实在是挤不出来。
惠宁长公主自是知道洛娉妍的感受,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又将景芝揽在怀中,轻声安抚道:“都别胡思乱想,那些人是罪有应得。尤其是娉妍,要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洛娉妍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些事儿,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并非一朝一夕的。景芝却是突然红了眼眶,憋着嘴道:“外祖母怎地一点儿也不害怕,先前我可是吓坏了。要不是嫂嫂拉着我,我都想……”
不待景芝说完,惠宁长公主没好气地道:“你都想怎样?小时候让你跟你哥哥一块儿学功夫,偏你自己不乐意,先前你若真冲上来,怕是我这把老骨头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武定侯老夫人闻言忍不住闷笑出声儿,满是慈爱地看着景芝笑道:“殿下可是巾帼英雄,那就需要你来保护了?”
景芝与洛娉妍具是一愣,从未想过惠宁长公主会是什么巾帼英雄,难不成惠宁长公主还会功夫?
惠宁长公主却是并不想再说这些,叹了口气,轻声道:“虽然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可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明儿你俩就陪我去大相国寺上香,至于剩下这些事儿,自有圣上跟大臣们处理。”
当晚惠宁长公主被安排在了寿康宫与太后住在一块儿,洛娉妍与景芝自然也随着惠宁长公主住进了寿康宫的偏殿,然而,这样的夜晚,无论是景芝还是洛娉妍又如何能入睡?
自从景蕴出京后,每个夜晚对于洛娉妍而言都是煎熬,然而今晚,洛娉妍满心想的,却仅仅只是快点回府。
然而,后续事情的复杂超出了洛娉妍的想象,即便是惠宁长公主,出宫也已经是三日后的事儿了。
出乎洛娉妍与景芝,甚至是惠宁长公主的预料,失踪多日的锦乡侯竟在宫变第二天出现在朝会上!
锦乡侯抱着一只黑漆木匣,步伐沉稳而缓慢地走进大殿时,满朝文武除了辽王世子无不惊讶!显然锦乡侯失踪之事,尽管锦乡侯府竭力隐瞒,但满朝文武中该知晓的却早已知晓。
对于朝臣的惊讶的目光,辽王世子即便竭力隐藏却仍能感受到的敌意,锦乡侯都不理会,甚至连一直交好的武定侯武昌伯也不曾给予一个眼神,就那样在皇帝淡漠地眼神的注视下,一言不发地跪伏在了大殿中央,双手将那只黑漆木匣高高举起。
辽王世子藏在身侧的手一下子捏成了拳头,随即低下头,嘴边儿勾起一丝冷笑。
皇帝似乎没注意到辽王世子的神色,只是早已知晓锦乡侯会出现,甚至知晓锦乡侯敬献的是什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淡淡地对吴有才点了点头。
吴有才却是满心忐忑,只觉得经过昨夜的事儿,皇帝越发难以捉摸,躬着身子小心地走下阶陛,双手接过木匣,不敢有丝毫停顿地捧着木匣回到皇帝身旁。
皇帝见此淡淡一笑,从吴有才手中接过木匣却并不打开来,只将木匣放在膝盖上,状似随意地以食指和中指敲击了几下,盯着锦乡侯淡淡地问道:“景驰,你可知罪?”
锦乡侯没有抬头看皇帝一眼,也不做任何解释,仿佛心知肚明一般,重重地磕了个头,沉声道:“臣,知罪!”说完咬了咬后牙槽,锦乡侯才补充道:“臣愿将功赎罪,求圣上恩准!”
见锦乡侯如此,皇帝深吸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甚至没人注意到的左手缓缓捏成了拳头,好半晌才又缓缓松开,却并不说准或是不准。
盯着跪伏在大殿中央的锦乡侯,皇帝沉默了好半晌才移开了目光,问道:“辽王世子何在?”
皇帝自然是看到了辽王世子的,甚至看到了辽王世子在见到锦乡侯时的神情,心中说不出是恼,是怒,还是痛,只在辽王世子出列后,问道:“朕记得这是你第一次进京,可喜欢京城?”
说完像是拉家常似的,接着说道:“你父王也是在京中出生,长大快十岁才去的辽东,在那之前他都没出过宫门,没机会见识这京城的繁华。你若喜欢京城大可以留下来,好好看看这京城的风土人情,看看你父王不曾看过的风景。”
若是辽王世子刚到京城时,皇帝这话怕是要许多人心惊胆颤,然而经过昨晚的事儿,许多大臣不由将目光悄悄地投向了站在最前面的三皇子身上。
昨日之前,那个位置站着的一直都是二皇子,如今……
然辽王世子闻言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明白无论他是否拒绝,这话几乎是已经断绝了他回去的路!
就在所有人都将心提到嗓子眼时,皇帝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逼迫他,甚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道:“此时你且好生想想,想好了再来告诉朕。”那语气,像极了宠溺晚辈的老人。
七四零 意外
辽王世子心中虽对锦乡侯恨入骨髓,然,在现实面前却不得不低头,磕头道:“孙儿谢皇祖父恩典!”
皇帝见此心中哀痛,面儿上却一派慈和地笑道:“既如此你便好生留在京中,也能安心读几页书。”
说完皇帝便立时提高了音量,道:“邓允,辽王世子乃朕之皇长孙,他在京中的安全,自今日起朕全权交予你来负责,增三十名龙翼卫贴身护卫。”
辽王世子闻言顿时心如死灰,大臣中却有不少将羡慕的眼光投向辽王世子,也有人将同情的目光落在了三皇子身上。邓允自然是早已心知肚明,磕头领旨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
锦乡侯却是暗暗叹了口气,辽王并非只有世子一子,甚至并非世子这一个嫡子!
随后皇帝才漫不经心地下令,剥夺二皇子皇子身份,永久关押在西郊行宫,丽嫔打入冷宫,彻查马氏一族,便匆匆退朝。
而对于皇后,皇帝竟只字未提!事后朝臣才得知,昨夜皇后便与和禧公主一道被禁足在了凤鸣宫内。虽如此,却并无其他责罚处置,这不得不令朝臣们暗自揣测。
意外总是接连不断,锦乡侯被皇帝留下说话,众人只知锦乡侯被皇帝留在东暖阁说了两三个时辰的话,至于说了什么……连吴有才也被皇帝赶了出来,除了皇帝自己,便只有锦乡侯知道了。
从东暖阁出来后,锦乡侯便被罚闭门思过,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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