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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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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娉妍闻言终是回过神,知道惠宁长公主是说浴佛节的时候,带继宗去相看。

    洛娉妍相信惠宁长公主并非说笑,虽不知这中间儿发生了什么让惠宁长公主突然转变,但心中对此是满含感激的。

    洛娉妍什么也没说,暗暗将情绪压在心底,赶紧回顾这两日,自己是否有做过什么傻事儿蠢事儿错事儿。

    好在仔细回顾一番,洛娉妍并不觉得自己有半点疏赖之处,方才缓缓放下心来,并暗暗决定,对惠宁长公主该要更加尽心一些。

    尤其是惠宁长公主那满头白发,让洛娉妍不由在心底叹气,无论多高贵的身份,她也不过是个老人,一个没了丈夫,死了女儿,将全部心思都寄托在外孙外孙女上的可怜老人……

    重生以来洛娉妍始终秉承,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无论惠宁长公主之前为什么突然羞辱自己,无论是看在曾经不止一次对自己援手的照拂上,亦或是看在丈夫景蕴的情面儿上,或者是今日主动应承替洛继宗寻摸亲事的帮助上……

    “舌头和牙齿那么好,时不时的还会被咬着”“老小老小,越老越小,何必与一个老人计较”“不看僧面看佛面,爷跟小姐对奶奶是极好的”

    红螺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儿,洛娉妍知道,自己只能如红螺先前所言那般,忘了,算了……这恩情,记下了!

    洛继宗的婚事,不仅对于洛继宗跟洛府很是重要,便是对于洛娉妍而言,也意义重大。

    实在是洛府那边儿一点儿也等不得了,自己又分身乏术,不可能两头兼顾好。还有个洛妙姝在那府里,洛娉妍实在害怕不知何时,她又会生出变故来。

    洛娉妍觉得,如今唯有将洛继宗的亲事早日定下,方好将洛妙姝早日嫁出去,那边儿后宅有了继宗媳妇儿打理,中馈有了当家奶奶主持,自己才能安稳下来。

    心思百转,瞧着好像想了许久,实际上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尤其是洛娉妍什么都想了,偏就忘了回话。

    惠宁长公主见洛娉妍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碗,不说不动的,不由皱了眉头,略微提高了声儿道:“洛丫头可是另有安排?”

    惠宁长公主已经好久不曾这样叫过她了,洛娉妍猛地抬头,红了眼眶,嘴角眉梢却都是布满了笑意,急忙摇头道:“没有安排,一切都听外祖母的。”那笑容,令人有些晃眼。

    惠宁长公主见此,别扭地扫了洛娉妍一眼,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儿,就要说起别的岔开话题。

    景芝便在此时突然将碗勺一搁,擦了擦嘴角,状似无意地笑道:“到时让嫂嫂陪着外祖母,我就不去了。”

    别说惠宁长公主与洛娉妍,便是崔嬷嬷与丫头们也是一愣,纷纷或明或暗地朝她看了过来。

    景芝见此微微挑了挑眉梢并不解释,反而笑道:“昨儿瞧着热闹,实则不过是做给旁人瞧,外祖母好些年没好生松散松散了,不若趁着近来无事,邀了各府老夫人,太夫人前来,闲聊说古也好打打叶子牌也好,总归有嫂嫂操持着。”

    洛娉妍听景芝这般一说,下意识地朝惠宁长公主瞧去,那满头的银丝再次晃了她的眼,忍不住便脱口道:“外祖母为了爷跟芝姐儿,这些年实在太辛苦。”

    这个辛苦自然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心理的,洛娉妍没有说出来,事实上洛娉妍尚未来得及如此细想,但景芝却领悟到了,不由笑容淡了些。

    惠宁长公主见她姑嫂二人如此神色,心下安慰,不由笑道:“都是自己的孩子,哪儿就累着了?不过你们有孝心,外祖母还是很高兴的。”

    崔嬷嬷自然急忙跟着笑道:“可不就是,人都说殿下是有福的,前些年老奴将殿下的苦看在眼中,心里别提多难过了,私心里实在没觉得殿下哪儿有福了。”

    说着崔嬷嬷斜出半步,朝惠宁长公主屈膝赔了礼,惠宁长公主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却也在听她说起往事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崔嬷嬷便急忙又笑道:“如今奴婢可算是瞧出来了,殿下果真是有福的。世子爷聪慧沉稳干练,少夫人贤惠质朴善良,县主更是与殿下年轻时一个样儿。”

    听崔嬷嬷这般细数来,洛娉妍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惠宁长公主面儿上却是再次有了笑容,欣慰地点头道:“洛丫头跟芝姐儿都是好的。”

    景芝闻言,笑着起身走到惠宁长公主身后,一边儿替她捏着肩,一边儿轻声道:“那外祖母便多在府里住些日子,往常您过来都是为了处理事情,这回就让孙女跟嫂子好好孝敬孝敬外祖母,可好?”

    惠宁长公主那会说不好?便是洛娉妍之前盼着春宴结束,惠宁长公主就回去长公主府,这会子心思转了过来,也是急忙劝道:“父亲不在府中,外祖母又是一人冷清,不妨就在这边儿住下,也好让我们做子孙的有机会略尽孝心。”

    惠宁长公主闻言拍了拍景芝的在自己肩上作怪的手,又盯着洛娉妍看了好一会儿,见洛娉妍目光清澈诚恳地望着自己,隐隐含着歉意与期待。

    惠宁长公主方才微笑着点头道:“好,那就依你们,我老婆子就多住些日子,你们都经心些,明儿我就下帖子,轮着请了各府的老夫人们带着孙女儿过来玩儿。”

六五七 择亲

    听惠宁长公主这样说,洛娉妍立时醒悟过来,惠宁长公主哪里是觉得冷情寂寥?分明是为了帮自己,帮继宗,一时间又羞又愧,红了脸喏喏不知说什么才好。

    崔嬷嬷见洛娉妍这样,忍不住想要打趣儿,景芝却是先一步笑道:“也不知外祖母要请那些老夫人来玩儿,可算是沾了外祖母的光了,嫂嫂近来可是研制了不少好菜。”

    听景芝这般说,惠宁长公主下意识地回道“哦?都是些什么?”说完想起昨日的席面儿,不由看向洛娉妍问道:“昨儿怎么没见着?”

    洛娉妍见惠宁长公主动问,怕再生误会,急忙解释道:“近来看了不少医书,便试着做了几种药膳,都是些温补滋养的,尤步义多食,故而昨儿就没列到菜单上。”

    说到这儿,洛娉妍的声音徒然小了许多,轻声道:“省的让人以为咱们舍不得给人吃就不好了。”

    惠宁长公主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也为之松散下来,这小花厅中,终于有了春日的明媚。

    景芝见此暗暗松了口气,心下欢喜无比地挨着惠宁长公主坐下,与洛娉妍一道细细筹划起宴请之事。

    京城谁家有适龄女孩儿,惠宁长公主是当真门儿清的,可洛继宗的身份却是有些尴尬,故而这择亲,并非容易的事儿,尤其是由惠宁长公主出面,就显得更加尴尬了。

    门户低的,惠宁长公主压根儿不认识,门户高的,洛继宗身份却又够不上。

    之前洛娉妍还没想到这点儿,待惠宁长公主明白说出来,洛娉妍才深深地明白,惠宁长公主接手这事儿是多大的情分,又是多么的为难。

    几经商议,挨着分析利弊可能,惠宁长公主方才命洛娉妍与景芝,当着自己的面儿,亲自写了请帖,着人陆续发了出去。

    那些个老夫人猜不透惠宁长公主突然这般高调宴请,又是分开邀请究竟所为何事,却也不相信请柬所言,惠宁长公主请她们去闲聊打发时间。

    论身份,自己等人并不够格在惠宁长公主身边儿凑趣儿,平日里聚会也都是不远不近的附和寒暄两句,甚至惠宁长公主还不见得理会……

    论亲疏,惠宁长公主几十年下来也是有交好人家儿的,可如今受邀的老夫人中,除了陈阁老的母亲白老夫人,竟是没有一位在惠宁长公主面前够分量的,尤其是武定侯老夫人竟不在受邀之列!

    当然,即便猜不透,这些个人老成精的老夫人,也不会驳了惠宁长公主的面子,自是依言带着自家孙女,外孙女,侄孙女纷纷上门。

    洛娉妍很是用心的招待,也生怕落了惠宁长公主与锦乡侯府的脸面,无一处不是亲力亲为,力求尽善尽美。

    前前后后半个月,惠宁长公主邀请了十几波老夫人上门做客,或闲聊说古,或听曲儿泛舟,有时也打叶子牌。洛娉妍为了更好的观察这些女孩儿,更是亲自带着景芝招待随同老夫人前来的小姑娘们。

    不仅老夫人们满意,便是小姑娘们也玩儿得很是尽兴,这些自不必一一细数。

    洛娉妍却不知,这一切落在丫鬟婆子眼中,府中渐渐传出惠宁长公主欲要为景蕴纳妾的传言。

    当丫鬟告知蒋姨娘时,蒋姨娘原是不信的,然,偶然一日,景芝挽着洛娉妍的胳膊在园中散步时,劝道:“嫂子莫要心急,万事看开些才好。”蒋姨娘便不得不信了。

    蒋姨娘在自己屋里很是痛快了一番,很快又收拾心情,寻着接近洛娉妍的机会。

    蒋姨娘的心思想法,洛娉妍自是不会知道,更是从未将蒋姨娘放在心上。

    这宴请一直持续到三月底,眼见着就要进入四月,连着二十多天宴请,远远超过当初商定的人家。

    在惠宁长公主拟出新一批名单时,洛娉妍看着惠宁长公主疲惫不堪的神色,忍不住心疼地劝道:“算了,这事儿急也没用,若是外祖母累病了,孙媳跟孙媳娘家的罪过大了。”

    其实这般宴请何止惠宁长公主一人疲惫,就连洛娉妍与景芝也是疲惫不已,甚至也都隐隐听到外面的传闻。

    如今可不仅仅是传言惠宁长公主要给景蕴纳妾了,说什么的都有,当然知道真相的也有,却是不多,也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见洛娉妍这样,惠宁长公主还是很欣慰地,再看看外孙女也一脸的倦容,想想这些日子她俩跟着自己也学了不少,便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好好儿歇歇,浴佛节咱们带着继宗一块儿去上香。”

    洛娉妍心领神会,点头笑道:“听外祖母的。”说完接着笑道:“浴佛节后便是芝姐儿生辰,这可是芝姐儿在家最后一个生辰,咱们办的热闹些,多请些人来就是了。”

    惠宁长公主闻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这般用心的为洛继宗挑媳妇儿,自然不会单单因为洛娉妍。更是因为她之后将洛继宗叫了来,却是喜欢那孩子。

    再加上这般宴请其实很考究能力,惠宁长公主想借机教导洛娉妍与景芝,如今看来除了洛继宗的亲事,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洛娉妍与景芝,在面对这些宴请时,已经越发从容,也越发有了章法。

    这边儿歇了宴请,洛娉妍与景芝便也闲了下来,洛娉妍更是越加地变着花样,给惠宁长公主滋补身子,觉得因着自己姐弟的缘故,将惠宁长公主累狠了,就连景蕴,也跟着沾了光。

    然而这一切落在蒋姨娘眼中,再次变了样,只觉得洛娉妍这是心慌了,不得不进一步巴结讨好惠宁长公主与景蕴。

    这日,夕阳正好,洛娉妍带着馨芙,后面跟着英儿蕾儿等七八个大小丫鬟,端着温锅,捧着食盒,浩浩荡荡地给惠宁长公主送晚膳。近来惠宁长公主的膳食,都是洛娉妍在枫溪院亲自下厨,做好了送过来的。

    谁知快到慈恩苑时,红螺突然追了上来,将洛娉妍拦了下来,蒋姨娘远远瞧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洛娉妍便与馨芙仔细交代了一番,令她带着英儿蕾儿等人先走了一步,自己却与红螺转身往枫溪院而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在洛娉妍身后,还跟着个蒋姨娘,蒋姨娘也没想到,景芝从慈恩苑出来迎洛娉妍,正好看到了她跟她的丫鬟,在洛娉妍身后,从旁边儿花丛中闪了出来……

六五八 拦下

    对于红螺,蒋姨娘并没想过要避着,在离开慈恩苑范围之后,蒋姨娘便扬声儿唤道:“娉妍等一下!”

    洛娉妍听见有人叫她,下意识地便与红螺一道停下了脚步,二人回头见是蒋姨娘,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诧异与不耐。

    趁着这功夫,蒋姨娘很快走到了洛娉妍跟前儿,打量着洛娉妍的衣着。

    樱桃红阔袖衫,只在袖袂上以金线绣了三圈连珠纹,缀以碧玉珠子。浅粉的领口,几朵春桃悄然绽放,赤金螺纹项圈,坠着八宝金锁。

    柳色的罗裙,五彩的宫绦,火红的玛瑙双鱼,精致的顶花簪,滴水的翡翠坠。

    这一切衬得洛娉妍那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的粉红娇艳。

    蒋姨娘上上下下打量了洛娉妍两遍,洛娉妍便越发不耐,皱眉寒声道:“不知姨娘叫住我,可是有什么事儿?若是姨娘没事儿,我还有事儿,便先走一步了。”说完洛娉妍朝红螺扫了眼,便双双转身欲要离开。

    蒋姨娘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又岂能容她这般走了?急忙笑道:“事儿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很担心你罢了,无论怎么说,咱们都是这锦乡侯府的外姓女人,有的事情,也只有咱们才能彼此体会,彼此心疼。”

    洛娉妍被她说的是云里雾里,脚步却是没停,红螺也不愿留下来听她胡扯,但却下意识地回头问道:“姨娘若是有事儿,不妨直接跟我们奶奶,这般转弯抹角的,可没意思。”

    蒋姨娘斜眼扫了红螺一眼,看着洛娉妍已经走开好几步的背影,暗自好笑,面儿上却是不显丝毫,淡淡地道:“妍儿何必在我跟前儿装镇定呢?那老不死的要给蕴哥儿纳妾,府里上下谁不知道?”

    这话别说红螺大吃一惊,便是洛娉妍也忍不住再次停下脚步,转回身来,甚至还走了回来。

    蒋姨娘见此大喜,在心中猜度着洛娉妍会如何大变脸色,盘算着如何向洛娉妍示好,诱使她向自己开口求教,到时自己又该如何与她分说……

    蒋姨娘心中想得极为美好,面儿上不显,眼睛里却渐渐显出得色。

    除了地位极高,不适合盯着人家眼睛说话的人,洛娉妍是习惯性地看人看眼睛,不由发现了端倪,心下虽对蒋姨娘方才之言很是不喜,却仍旧皱眉问道:“姨娘究竟从何处听来的?”

    蒋姨娘见洛娉妍果然在意,连面儿上也忍不住显出一丝得色,朝红螺挥手道:“我跟妍儿有话说,你去边儿上等着。”那模样显得极为理所当然。

    洛娉妍见此差点气笑,却仍旧忍了下来,淡淡地道:“我对红螺姑姑没有秘密,有话姨娘不妨直说。”

    洛娉妍不知道,就在蒋姨娘与她说话的当头,景蕴已经朝这边儿走了过来,远远地看到洛娉妍与蒋氏站在一起说话,下意识地就皱了眉头。

    上次叠嶂亭的事儿是景芝告诉他的,直到现在洛娉妍也没提过,虽然景芝将当时的对话说的极为清楚,景蕴也不曾多想,但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现在,见洛娉妍再次与蒋氏站在一起。

    景蕴猜不透是蒋氏拦了洛娉妍,还是二人偶然相遇,亦或者是相约在此……她们身边儿人都不多,远远地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也看不清二人神色。

    景蕴的眉头不由越皱越紧,脸嘴唇也抿紧了,洛娉妍便转身朝自己这边儿走来,像是与蒋氏商谈什么,最后谈崩了,景蕴见此下意识地往边儿上一躲,看着洛娉妍从身边儿走了过去。

    待景蕴回过神来,洛娉妍已经走出好远,他并不愿追上去询问,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蒋氏。

    蒋氏也正好在此时看到了景蕴,方才被洛娉妍奚落一番,蒋氏心情可想而知,正要甩袖而去,却突然发现景蕴站的位置很是特别,嘴角不由再次勾起笑意。

    景蕴站在原处看了蒋氏半晌,蒋氏竟也站在原处,远远地与景蕴对持了半晌,她心里很笃定,景蕴无论怎样都不敢真的对她做出什么,毕竟,她是“长辈”!

    待见景蕴抬步朝她走来,蒋氏脸上的神色不由越发高深莫测起来,洛娉妍哪里无论是真心还是遮掩,如今的情形,她都可以在景蕴这边儿下些功夫。

    想到这儿,蒋氏不由也朝景蕴走了两步,二人在相距三五步时很有默契的双双停下脚步。

    蒋姨娘抿嘴一笑,抢在景蕴之前开口道:“妍儿方才还与我说,世子就要回来了,连话也不等人说完,便急匆匆的往枫溪院赶去,不知世子怎会出现在这儿呢?”

    语气中的嘲讽,景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微微眯缝起来一双凤眼,冷冷地打量着蒋氏。

    今日蒋氏来寻洛娉妍也是好一番准备的,姨娘不能着正红,今儿她便穿了身多年不曾上身的瑰红绣金窄袖衫子,配深紫色洋褶裙,一条织金腰带,将身段儿显得纤细婀娜。

    即便是父亲的妾室,即便是庶弟的母亲,即便心中对这女人有诸多怨恨,诸多厌恶和不满,景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人儿。

    蒋氏见景蕴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并不回答自己的话,不由也暗暗皱了皱眉头,故作轻快地问道:“若妍儿知道世子……”

    话说到一半儿,蒋氏忽然掩口笑了两声儿,转口道:“难怪妍儿也觉得世子心思太过深沉。”说完也不理会景蕴是何神色,领着丫鬟转身从另一边儿走开了。

    景蕴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也不曾相信蒋氏所言,可莫明的看着蒋氏这般离开,心里却不舒服了起来,微微抬着下巴,看着蒋氏越走越远,竟有种想要将她拦下的冲动。

    景蕴不是个冲动的人,这样的情绪也不过一闪而逝,很快便收敛了情绪,抬步朝慈恩苑而去。

    经过这么一会儿,景蕴很是笃定洛娉妍定是与蒋氏在这儿偶遇,可景蕴还是很想知道,蒋氏究竟对洛娉妍说了什么,他没有忘记,洛娉妍离开时脸色并不好。

六五九

    英儿等人刚摆好碗箸,景蕴便走了进来,不仅英儿等人一愣,便是景芝也皱了皱眉头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压了下去。

    惠宁长公主却是没有多想,笑问道:“洛丫头不是遣人说你寻她有事儿,怎地自己过来了?”

    景蕴暗暗挑了挑眉,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想,却也并不说明,面儿上状似轻快地笑道:“许是走岔了,孙儿未见着妍儿。”说罢目光转向馨芙与英儿等人。

    馨芙下意识地低头,并不言语,英儿见此迈步上前,屈膝一礼道:“奶奶原带着奴婢们来给殿下送晚膳,行至半途红螺姑姑追了过来,说是爷回来了,奶奶怕殿下饿着,命奴婢们将晚膳先给殿下送过来,自己与红螺姑姑折返了回去。”

    这话刚进来时馨芙对惠宁长公主等人说过一遍,此时英儿再说,惠宁长公主不由将目光落在了馨芙身上。

    景蕴见此深深地看了馨芙一眼,随即笑道:“妍儿既是怕外祖母饿着,外祖母不妨承了妍儿心意,先用膳,回头妍儿见不着孙儿,自然还会过来。”

    惠宁长公主闻言本欲再等等,英儿却在再次屈膝禀道:“来时奶奶说这些菜肴趁热吃最是养心润肺。”说完英儿也并不多言,悄悄退到了一旁。

    景芝见此心念一转,也挽了惠宁长公主的胳膊,笑道:“既是要趁热,外祖母可不能辜负了嫂嫂一番心意。”说罢便朝英儿等人吩咐道:“就在暖阁摆膳,你先去安排。”

    馨芙诧异地抬眼朝景芝看了过去,随即又小心地瞟了景蕴一眼,见二人都未看自己,心下一时间竟说不出是何感受。忐忑有之,失落也有。

    洛娉妍来时,惠宁长公主等人已经坐在了桌上,景芝见洛娉妍匆匆赶来,急忙笑道:“嫂嫂可是算好了,咱们这刚摆上你就来了。”

    说完状似无意地斜了景蕴一眼,笑问道:“哥哥都到了好一会儿,嫂嫂这是上哪儿寻哥哥去了?”

    洛娉妍一愣朝景蕴看去,张了张嘴就在景蕴以为洛娉妍会说什么时,却是轻巧笑道:“许是与爷走岔了。”

    惠宁长公主招手笑道:“洛丫头快过来坐下,”说完横了景蕴一眼,摇头道:“多大的人了,成亲也这些日子,竟是一刻也离不得似得。”

    景蕴闻言挑了挑眉,眼角朝洛娉妍扫去,洛娉妍却是闹了个大红脸。

    三人陪惠宁长公主用过晚膳,惠宁长公主便留了景芝说话儿,撵景蕴与洛娉妍道:“你们夫妻有什么话儿,尽管回你们院儿里躲着说去,有芝姐儿在这儿陪我便好。”

    洛娉妍心知惠宁长公主这是在打趣儿自己,不由再次红了脸,景蕴却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外祖母说得很是,那孙儿便先带妍儿回去了。”

    别说洛娉妍,便是惠宁长公主闻言也是一愣,景芝倒是掩口笑了起来,一边儿朝洛娉妍眨眼,一边儿笑道:“嫂嫂跑了一趟也没接着哥哥,仔细回去哥哥兴师问罪。”

    景蕴是真想知道,之前蒋氏究竟与她说了什么,他可没忘记,洛娉妍与蒋氏分开时,是生着气的。然而,景蕴的愿望终究落了空,不仅当日洛娉妍只字未提蒋氏,便是之后也如春宴那次一样,仿佛将这事儿忘了一样。

    洛娉妍还真就忘了,蒋氏说什么做什么,在洛娉妍看来都不必理会,不过是个侯爷常年不闻不问的姨娘,一份月例,一份口粮罢了。

    再说,洛娉妍能与景蕴说什么?惠宁长公主见了这许多小姑娘,为的可是自己弟弟,难不成还要与抱怨一番?

    景蕴见洛娉妍不提,他便也不问,但心中却渐渐有了不满之意。只景蕴并不表露出来,再则进入四月,转眼便到了浴佛节,要忙的事儿又多了起来。

    不仅初八要去大相国寺上香祈福,初九还要给景芝做寿,别说洛娉妍,竟是景芝自己,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儿,自然洛娉妍便更想不起蒋氏什么的了。

    初三叫了吉绣坊和龙青楼的掌柜,带着各色新料和首饰来,添了新衣首饰,就连惠宁长公主,也颇为有兴致地挑了两匹织锦,并一套祖母绿首饰。

    初五遣人去大相国寺添了香油钱,又为一家老小,在佛前点了长明灯祈福。禅院儿都是不必定,各色新鲜的蔬菜瓜果,也让人拉了辆大车送去。

    府里各项安排自不必细说,这些日子连轴转的宴请,上上下下都很有经验。

    初六景蕴便遣人将洛继宗叫了过来,歇在了客院儿,初七一早得了消息的邓允便皮厚的凑了过来。

    景蕴见着邓允,不由皱眉问道:“宫里的差事都安排妥当了?蒋四一人怕是不……”

    话未说完,邓允便扬眉笑道:“多大点儿事儿啊,”说完凑到景蕴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景蕴先是皱紧了眉头,随即斜眼扫向邓允,问道:“此话当真?是你自己瞧出来的,还是殿下告诉你的?我怎不知此事?”

    邓允咧嘴一笑,坐到炕上,斜倚在大迎枕上,翘着二郎腿很是自得地道:“我上哪儿瞧去,再说殿下若要告诉我,还能瞒着你不成?这是昨儿我听父亲与二叔说的。”

    景蕴闻言果不再多问,扬声唤道:“小五,去瞧瞧奶奶可准备好了?再遣人去大相国寺定两间禅院,”说完朝邓允道:“既来了便一道去,路上不赶咱们也别耽搁。”

    说着景蕴当先走出了书房,领着邓允穿过夹道,出了穿堂,转到垂花门前,叫来了洛继宗一块儿候着。

    因要接了惠宁长公主与景芝一道,洛娉妍也特意转进花园,先与景芝汇合,一道去了慈恩苑。

    惠宁长公主自是早已收拾妥当,她比不得景芝与洛娉妍,因府中事儿忙,想着回来便是景芝生辰,洛娉妍将人手都留在了府中,只带了云袖与彩英二人,景芝也只带了挽风吟月二人。

    惠宁长公主身边儿,除了崔嬷嬷和四大丫鬟,十来个媳妇婆子及内侍,还有两名御医跟随。

    如此一来,洛娉妍与景芝扶着惠宁长公主出来时,洛继宗,只觉得浩浩荡荡一群人,哪儿有景蕴所言的轻车简从?不由都朝着景蕴看了过去,眼中的诧异纵是有心,也掩不住。

    邓允见此忍不住好笑,原想要打趣儿两句,却见景芝没好气地横了过来,才讪讪作罢。

    惠宁长公主身边儿人多,景蕴带的护卫也是不少,不仅有锦乡侯府的侍卫与公主府护卫,就连邓允,今儿也是带了不少侍卫前来的。

    前次洛继宗在大相国寺被劫一事,令他们即便是轻车简从,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六百六

    景蕴,邓允并洛继宗策马在最前头,后面跟着跟着三辆雕花宝车,车檐上悬挂的铜铃,一路叮铃铃响个不停。婆子小厮紧紧地护在车旁,车后跟着四五十人的护卫队伍。一路上引得无数人驻足观望。

    不说排场如何,但是走在队伍前面的景蕴三人,就不知夺了多少人眼球。

    一身玉簪白滚葛红边儿交领衫,外罩雪青色阔袖纱罩,给冷眉冷眼的景蕴,平添了两分飘逸,尤其是通体黝黑没有一丝杂色的骏马,衬得景蕴越加矜贵从容。

    浓眉大眼的邓允,嘴角咧着浅笑,骑在枣红马上也不知与景蕴说着什么,一身洋红长袍配着玄色束腰束腕,蹬着选择鹿皮靴,也不知引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偷偷红了脸。

    洛继宗与他二人又大不相同,他二人习武出身,便是满腹经纶也难掩昂藏英气。

    洛继宗一身天青色圆领袍子,腰间翠色腰带上坠着快通体莹白的羊脂玉坠,外套葱绿罩袍,即便面儿上如同景蕴一般没有笑容,也并不让人觉得冷冽,反倒显得格外儒雅,连着身下白色的骏马,更加优雅了两分。

    受邀一同前去上香的人家儿,自然知道今日是为了相看谁,早已遣人候在了前往大相国寺的路上。

    远远瞧着洛继宗这等模样,无不飞快返身回家禀报,至于主家怎么安排,怎么思量,却不是他们可以左右的了。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景蕴自然是早已看在眼中,却并不当着洛继宗的面儿点破。

    三人护着惠宁长公主一行缓缓前行,洛娉妍跟景芝挤在一辆马车里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景芝见此不由宽慰道:“前儿我就说不必多此一举,连外祖母跟哥哥也都劝你,偏你不听,这会子难受怪谁?”

    洛娉妍厌厌地叹了口气,斜睨着景芝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都是为了继宗?你没瞧见他那样儿,说得好听,分明就是放不下。”

    景芝见此摇了摇头道:“我看继宗不是没放下,是见你为他这般费心,心里过意不去。”

    洛娉妍不置可否地将窗帘撩起一条缝儿,朝外看去,阳光很好,道路两旁的树木也郁郁葱葱,照应着前边儿三个挺拔的身影,洛娉妍叹了口气,小声儿道:“我总觉得,这不是文婷的意思。”

    景芝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洛娉妍说什么为了洛继宗,其实也有为孙文婷的意思在里边儿,不由宽慰道:“这事儿是不是她的意思,又有什么差别?难不成你还能强迫孙家不成?”

    洛娉妍一听这话儿,勉强点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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