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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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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宁长公主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景蕴却已经接着苦笑道:“外祖母只记得孙儿是您的孙儿,却忘了孙儿是在永宁宫长大的,孙儿是与三皇子同吃、同睡、同玩、同学长大的!”
惠宁长公主闻言,好半晌才苦笑着摇头道:“是我糊涂了,竟是忘了这点儿,无论你帮不帮着三哥儿,旁人都会将你看作他一伙儿的……”惠宁长公主越说越小声儿,神情中带着说不出的后悔。
景蕴却是接着苦笑道:“何止是三皇子殿下,便是洛府,如今不也与孙儿绑在一起吗?前些日子洛府出事儿,若非为了孙儿,妍儿都不打算管的,还是芝姐儿劝妍儿回去的。”
说起洛府,景蕴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洛娉妍是专心忙着春宴,又忙着景芝的婚事没有注意,景蕴却是知道,就在他们去洛府当日晚上,听说那位洛二小姐又与周氏大闹了一场,被洛镇源给关了起来……
说起洛府,惠宁长公主不由疑惑地道:“蕴哥儿怎地突然说起这个?”
景蕴神色坦然地道:“哪里就是突然,今儿在宫里还有人向孙儿打探洛府的事儿呢。”
说完景蕴叹了口气,摇头道:“岳父怕是年底就该往上走一走了,到时咱们便再添助力。可如今盯着他的人却极多。”
惠宁长公主想起景芝对她说的那些,不由也皱了眉头,抱怨道:“这个洛镇源怎么回事儿?我看他在差事上做的还不错,前些日子进宫,圣上还跟我赞了他,怎地一个后宅却管不住?”
景蕴闻言苦笑道:“外祖母可别说岳父了,便是孙儿,自从娶了妍儿回来,这后宅的事儿,不也是从没过问吗?依孙儿看,还是那周氏太不成样子了。”
惠宁长公主闻言眉头是越皱越紧,不满地道:“那依着蕴哥儿的意思,还要让你媳妇儿天天回去替他洛府管家咯?”
惠宁长公主话音刚落,景蕴便扬声儿道:“那怎么成?就咱们府里的事儿孙儿还嫌多,没见妍儿都累瘦了么?人家见了还不知怎么说我呢。”
惠宁长公主本就嫌洛娉妍多事儿,不会当家,主次不分,如今听景蕴这般一说,立时赞同道:“可不就是这话儿,你还是得看着点儿后宅,别到时跟那洛镇源似得。”
惠宁长公主言语中的嫌弃之意,景蕴自然听得清楚,不由的便心疼起洛娉妍来。
面儿上景蕴却是不显丝毫地笑道:“这点孙儿到是不用担心,外祖母没瞧见,自从娶了妍儿回来,咱们府里如今比以往有生气多了,再说账册什么的,她可比孙儿精细多了。”
六四八 晕了
对于景蕴的说法,惠宁长公主自是不信的,景蕴虽看在眼里却并不点破,接着状似无意地道:“外祖母不知,咱们府里好几处铺子账册上都有问题,不过是如今妍儿压着不让孙儿追究罢了。”
惠宁长公主听说洛娉妍压着景蕴,顿时更不高兴了,沉了脸问道:“她想做什么?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难道……”
景蕴知道惠宁长公主误会了,事实上这也是他故意的,若是帮洛娉妍说话太明显,他怕惠宁长公主对洛娉妍更加反感,故而才想了这么个婉转的法子。
不等惠宁长公主说完,景蕴便笑道:“妍儿说了,芝姐儿成亲在即,这会子传出这事儿,于芝姐儿不好,自家妹子自家疼,没得刚嫁过去便落了把柄人家手里,说芝姐儿不会管账,以后用这个拿捏她。”
说到这儿景蕴悄悄扫了惠宁长公主一眼,见惠宁长公主面色变幻不定,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
景蕴伸长了腿,斜斜地靠在了椅背上,一副很是放松随意地样子,满脸高兴地道:“妍儿说了,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等芝姐儿成了亲,年底时咱们再来算总账也就是了。”
若说惠宁长公主闻言没有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事儿事实上不关芝姐儿的事儿。以往锦乡侯府的账册,都是她在暂时管着,但随着年岁越来越大,精力越来越差,很有些力不从心……
可想到自己期盼了许久的曾外孙,惠宁长公主心里还是不痛快,不由板了脸道:“你这媳妇儿哪儿都好,就是……”
说到这儿,惠宁长公主也有些犹豫了,毕竟惠宁长公主也已经看出来了,洛娉妍并没有去向景蕴告状,更没有说过自己半句坏话。
景蕴故作不知地皱了皱眉,冷了脸道:“妍儿若哪里做得不对,便请外祖母看在孙儿的面儿上,好好教她,毕竟她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
说完景蕴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倒是我年纪大了些……”
惠宁长公主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正要说话,景蕴却又再次冷声道:“若是她胆敢顶撞您,您便只管罚她!若是连个‘孝’字都弄不明白……”
景蕴说到这儿,望着惠宁长公主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景家家庙如今还没人打扫。”
惠宁长公主一惊,没想到景蕴会说出这话儿,好半晌才深吸了口气,教训道:“不说她救过你妹妹,便是你的命,和你外祖母我这条命,能保到今日,也是有她的功劳的,可不兴胡说八道!”
景蕴闻言抿嘴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孙儿也就这么一说罢了,妍儿的性子孙儿还是知道的,哪儿就会顶撞外祖母了?”
惠宁长公主一时间还真弄不清景蕴这究竟是何意,想了想便直截了当地道:“你们成亲这些日子,她那肚子也没个动静,难道真要等到四十再纳妾?依我看,不如早点儿请个太医回来仔细瞧瞧。”
景蕴却在此时轻咳一声儿,笑道:“外祖母也别怪孙儿,孙儿是觉得如今很多事儿说不准,不想太早要孩子。没得让孩子生下来,或是还没生下来,就跟着孙儿受罪的。”
惠宁长公主闻言一惊,不敢置信地瞪着景蕴,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景蕴见此赶紧补充道:“外祖母可别说出去,这事儿妍儿还不知道呢,她不知有多盼望有个孩子,每日喝着您让朱嬷嬷送来的汤,结果还没怀上,让她很是内疚。若是知道孙儿从中做了手脚……”
景蕴话未说完,惠宁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厉声呵斥道:“胡闹!这种事儿你怎能这般胡来?若是伤了身子,你媳妇儿还活不活了?”
景蕴闻言一愣,他是真没反应过来惠宁长公主说的什么意思,好半晌见惠宁长公主也盯着他不说话,只得含糊道:“孙儿这不也是没法子,为了孩子将来好吗?”
惠宁长公主已经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有些颤抖,想着自己这些日子生的气,想着今日对洛娉妍那般苛待……
景蕴见惠宁长公主脸色发白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暗道糟糕,赶紧起身扶着惠宁长公主,一边儿端了茶水喂,一边儿扬声道:“来……”
话未说完,惠宁长公主便已经抓着景蕴的手腕,喘着粗气儿问道:“你那药哪来的?给你娉妍吃了多久了?”说完一把甩开景蕴的手,扬声儿喊道:“快!给我传太医过来!”
景蕴这回是听明白了,心中暗自苦笑,面儿上却是不敢显露丝毫,还得做出一副很是冤枉的模样。
在崔嬷嬷闻声儿赶紧来时,景蕴急声儿道:“外祖母说什么呢?您可是冤枉死我了!这媳妇儿是孙儿自己瞧中了求来的,哪儿就舍得给她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说完景蕴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斜了崔嬷嬷一眼,才压着声儿在惠宁长公主耳边小声儿道:“孙儿还指着她给我生儿子,给您养曾孙子呢。”
惠宁长公主闻言不相信地扭过头瞪着景蕴,见景蕴一个劲儿地朝门口瞟去,不由也顺着景蕴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崔嬷嬷刚刚转过屏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一会儿再说。”
说完惠宁长公主便再次盯着景蕴,一副你今儿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模样!
这种事儿,别说是外祖母这么一个女性长辈,就是亲爹,说起来也是颇为尴尬的!
景蕴不由红了脸道:“孙儿跟太医学了套推拿手法,每次那什么,都会亲自给妍儿推拿。”
惠宁长公主闻言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老脸也不由红了起来,别开眼很是别扭地问道:“你媳妇儿不也是学了医术的,她就没察觉?”
景蕴这下越发尴尬了,支吾了好半天,才仰头望着承尘不自在地道:“那不是她那什么,每次都,都晕了过去吗?她也不知道啊。”
景蕴越说越小声儿,说完却是不忘再次提醒道:“这事儿外祖母您可千万别跟她说,就是说漏嘴也不行!她若知道了,指不定她怄成什么样儿了。”
说完了还怕惠宁长公主不上心似得,补充道:“别看她温温柔柔的样子,那性子烈起来,单看她当年那么小,就敢独自去营救芝姐儿就知道了。”
这下惠宁长公主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望着景蕴好半晌才没好气地道:“别说娉妍怄气,就是我这心里也憋着口气,若不是如今打不动你了,都恨不得打你一顿板子!也是你父亲不在,不然知道了,还不得打断你的腿!”
说完惠宁长公主更是狠狠地补充道:“若是让你岳父洛镇源知道了,依着他那个猪脑子,指不定怎么猜想你呢!”
六四九 放心
景蕴看着惠宁长公主亦嗔宜怒的神色,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又安抚了惠宁长公主几句,叮嘱她不能让洛娉妍知道此事,便觉大功告成,遂悠悠然回了枫溪院。
景蕴不曾多想,直接便进了正房,见只有英儿蕾儿俩人在屋门口打着络子,不由皱眉问道:“你们奶奶呢?”
英儿急忙起身行礼,小心地瞄了景蕴一眼,低头回道:“奶奶还在书房练字,红螺姑姑已经去请了。”
景蕴闻言皱了皱眉,“嗯”了一声儿算是回应,而后径直往屋里走去。
英儿蕾儿对视一眼,急忙上前打了帘子,景蕴点了点头没有理会,直接往内室而去。
在景蕴想来自己换好衣裳,差不多洛娉妍就该回来了,便是红螺没有请动,英儿或是蕾儿也该去禀了洛娉妍,自己回来的消息。
果然,当景蕴换了件家常袍子出来时,洛娉妍刚好转过屏风走了进来,面儿上依旧是浅浅地笑容,声音依旧清丽婉转,见景蕴刚换上的袍子,压了发丝,还上前替他理了理,笑道:“爷怎么这会子才回来?回来也着人知会一声儿。”
那温婉含笑的模样,哪有半分恼意?景蕴不由也笑了起来,不以为意地道:“便是没知会,妍儿不也知道爷回来了?”
说完还故意笑道:“外祖母今儿刚过来,爷便先去了慈恩苑见外祖母。”景蕴在说这话儿时,仔细地留心了洛娉妍的神色,不见分毫异样,便当真放了心。
景蕴却是不知,洛娉妍早已认清自己的身份位置,也明白惠宁长公主在景蕴心中的地位,更明白,与前世一样,至少如今自己是没有娘家靠的上的,或许永远也靠不上……又哪里能够,哪里会,与他多说什么?
前世无数次的经历,早就告诉了她什么叫:疏不间亲!
曾经她那么多次的向太夫人告状,结果呢?态度好的时候,太夫人让她陪着念佛经以作安抚,态度若是强硬些,便会被罚抄佛经……此时,面对景蕴,她又岂能多说什么?
洛娉妍淡淡一笑,轻声道:“午膳我与芝姐儿都在慈恩苑用的,下晌外祖母遣人来说各自在院儿里用,爷看一会儿是在屋里用,还是过去用?老人家一个人总是寂寞了些。”
景蕴见此再不说其他,淡笑道:“外祖母喜欢清静,既然叫了咱们在屋里用膳便别过去打扰外祖母了。”说完问道:“不知今晚妍儿可准备了什么好菜?”
洛娉妍也不愿多说,淡淡斜了景蕴一眼,竟然的试探她如何听不出?方才红螺姑姑就说了,景蕴是先回了枫溪院,才又出去的……
洛娉妍不愿多想,淡淡地道:“都是爷爱吃的菜,冷淘专门向馨芙学的,还请爷尝尝,哪儿做的不好,下回让她改进。”
景蕴闻言淡淡地皱了皱眉,想到洛娉妍许是练字累了,并不多想,点头笑道:“行,今儿就尝尝冷淘的手艺。”说完又道:“什么时候妍儿也下厨做两道小菜,咱们去山上无为居里吃去。”
洛娉妍抿嘴一笑,歪着头道:“今日怕是不得闲,爷也知道后儿就是春宴,好些事儿还没安排妥当呢,今儿一下午都在想这事儿,连字都没写好,害我写了好久。”
景蕴听洛娉妍这么说了便越加放心下来,洛娉妍一面吩咐浅语去厨房传话,一边儿亲手替景蕴沏了茶。
难得景芝也没过来打扰,俩人一块安静地用过晚膳,便早早睡下,一夜无话,第二日洛娉妍依旧亲自起身伺候景蕴更衣,陪他一道早膳,然后送他出了门。
直至晚上回来,景蕴先过去慈恩苑给惠宁长公主请安,刚到院门前,便正巧遇见洛娉妍从里面出来,不由越发放心起来,自认“大事已了”说话行事也越发自在随意起来。
实在是在外勾心斗角已是疲惫的景蕴,并不愿在自家府中,与最亲密的家人还那般劳神费脑,心神放松了,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越发真切起来。
惠宁长公主今日没再提不让孙夫人母女前来的事儿,洛娉妍便也没再提起,反正请柬是早已送了出去,便是惠宁长公主提起,她也是没法子追回来了。
然而,洛娉妍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春宴,孙夫人竟是没有到来!别说人没来,连个口讯儿也是没有的……
不仅洛娉妍心中诧异,洛继宗得知后更是失落无比,景蕴见此不由将他唤到书房宽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原你也没打算这么早成亲,如今不过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为之而已,何必为孙府的反悔懊恼伤神?若你当真对她有意……”
话未说完,洛继宗便仰头问道:“依姐夫所言,当初你求娶姐姐,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成便成,不成便罢?”
景蕴没想到洛继宗会把话说到他头上,不由失笑道:“你小子怎么就说不通了呢?我跟你姐那一样吗?”
说完景蕴很是自得地挑了眉,笑道:“首先,我的亲事我自己个儿做主,这事儿是在多年前便议定的,谁也勉强不得我,再则……”
景蕴说到这儿斟酌了一番遣词,方才接着道:“我先上门求过岳父大人,岳父是点头应允了,我方才请外祖母代为求了圣旨。”
说完景蕴斜睨着洛继宗问道:“你的情况一样?且不说你的婚事你能不能做主,那孙府如今便表明了态度不愿意结这门亲,再说了,你也没法求旨赐婚,软的不行来硬的不是?纵是我有心帮你,你无官无职的,那也不成啊。”
听景蕴说了这么一席话,洛继宗脸色灰败了许多,软趴趴地窝在圈椅中,捧着手中青瓷茶盏走了神。
景蕴见此皱了皱眉,起身往门边儿走去,边走边道:“若将你叫来,便是让你在我这书房内走神儿的,那不如去前边儿一醉方休,醒过来也就都过去了,再不兴胡思乱想,省的你姐姐担心。”
六五零 机会
说完景蕴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仰头望着自己的洛继宗,很是好奇的皱眉问道:“你们究竟有多深厚的感情,值当你为她这样儿?听你姐姐说,你们之前并无接触,不是吗?”
洛继宗一愣,好半晌没说出话来,仔细回想自己与孙文婷,好像还真就那一回的接触,之前之后都……不由呐呐地摇了摇头。
景蕴见此失笑道:“俗话说娶妻娶贤,听你姐姐说那孙小姐倒是个贤惠能干的,可这世上贤惠能干的女子多了去了,你不若好好想想我的建议,你叫我一声姐夫,难不成我还能害了你?”
说完见洛继宗不说话,景蕴不由皱眉道:“她若当真对你有意,便是你姐姐没有下请柬给她,也会想法子至少过来见你姐姐一面,可如今呢?你姐姐亲自给她们下了帖子,可她却……”
景蕴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有些担忧地望着沉默的洛继宗,这孩子被保护得太好,十四五的年纪,还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或许,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的挫折。
这样想着,景蕴不由皱了皱眉,正想着是不是要安抚两句时,洛继宗却突然苦笑着摇头道:“姐夫说的都是道理,只是我这心里说不出为什么,怪难受的。”
说完见景蕴再次挑眉,洛继宗赶紧道:“姐夫快别说我了,让我好好儿想想,说不得回头还得麻烦姐姐姐夫帮着寻摸一个合适的。”
说到这儿,洛继宗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们府里情况姐夫是知道,别说父亲不会允许我任性妄为,便是我自己,也不能总是劳烦姐姐回去帮着管家不是?不是不等,而是真的等不起。”那神色,是说不出的惆怅,却又带着一丝果决。
景蕴见此心中琢磨着,回头得请外祖母帮着相看相看,毕竟京中这些个闺中女孩儿,再没有比惠宁长公主更熟悉了解的。
如此一想,景蕴便有种万事搞定,后宅重归安宁的感觉,尤其是洛继宗的反应,让景蕴更是满意,不由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了下来,在他看来这当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景蕴愉快的领着洛继宗去前院儿,吃酒应酬的时候,蒋氏也在敏锐地察觉到了,惠宁长公主与洛娉妍之间的怪异。
自从惠宁长公主知道了“真相”,心中便一直对洛娉妍抱着一份内疚,再见面就难免觉得尴尬。因此,从昨日开始,惠宁长公主便对洛娉妍采取了能避则避,避不开便视而不见的方法。
就在惠宁长公主等着洛娉妍先低头,给自己递出一个梯子时,却不知洛娉妍早已对她,甚至是景芝都抱有了敬而远之的态度,这就让俩人,或者说三人间的相处,显得极为怪异。
甚至洛娉妍还发现,就连敏珠小郡主,跟洛娉妍说话,洛娉妍虽然面带笑容,神色间却不乏疏离之意。
这一发现,令蒋氏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别的想法……想到或许可以利用洛娉妍,来对付景蕴与景芝兄妹,甚至是惠宁长公主时,蒋氏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厉而嘲讽的微笑,一时间心中更是澎湃不已。
自从洛娉妍嫁进锦乡侯府,接了府库钥匙与对牌,掌管了整个锦乡侯府内院儿,景莳又被锦乡侯带走后,蒋氏一度认为天都塌了,因此很是积郁成疾地病倒了一段日子。
直到上月花朝宴请后,蒋氏听说洛娉妍娘家人在宴席上争锋相对,蒋氏的病情才突然好转,重新开始出来走动。
可惜,洛娉妍之前一直与景芝在一处,不是忙着景芝婚嫁之事,便是出了府去。可即便如此,却也让周氏打探出花朝那日,洛夫人与洛二小姐因大吵起来,被洛娉妍遣送回去的事儿。
这让蒋氏觉得是个把柄,一个很不错的把柄,或许什么时候便能派上用场,因此蒋氏在听说绥远候府也在春宴受邀之列时,主动的联系了绥远候继夫人蒋四的母亲。
蒋氏一身青色素锦绣寒梅通袖衫,套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地陪坐在绥远候夫人身边儿,与绥远候夫人一身葛红绣金薄袄,形成鲜明的对比,尤其是素白的脸,让人一看便觉得格外憔悴。
绥远候夫人原不打算理会蒋氏,却在见到她这副模样时,到底心下不忍,打发了儿媳敏珍郡主带着蒋凤儿去了惠宁长公主身边儿,反倒是将她带在了身边儿。
蒋氏远远地观察着惠宁长公主与洛娉妍,当看到洛娉妍独自一人离开碧波荡时,蒋氏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侧头朝绥远候夫人小声儿道:“今儿真是太难为表嫂了,若非表嫂,我怕也没机会出来透气。”
说到这儿,蒋氏顿了下来,侧开了头……
绥远候夫人见蒋氏红了眼圈,却又倔强不愿被自己发现,正悄悄压着眼睛,并不觉得她惺惺作态,倒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也压低了声儿,关切地问道:“你的事儿我也知道不多,可如今已经这样,你可是有什么打算?”
蒋氏肩膀轻颤地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只盼望莳儿将来好好儿的……也就别无他求了。”
说着蒋氏再次扭头擦了擦眼角,随即回过头朝绥远候夫人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淡淡地道:“让表嫂见笑了。”
看着蒋氏这样,绥远候夫人也不知说什么好,蒋氏却是突然小声儿笑道:“我就不在这儿碍别人的眼了,今儿已经很麻烦表嫂,万不敢给您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绥远候夫人刚想说什么,蒋氏已经起身,屈膝一礼后,红着眼眶,带着贴身丫鬟退走。在绥远候夫人没看到的地方,蒋氏疾步朝洛娉妍追了过去。
快要达到叠嶂亭时,蒋氏正想加快几步追上洛娉妍,却发现管着大厨房的田嬷嬷带着薛嬷嬷,朝洛娉妍迎了过来。
蒋氏见此心念一动,知道这俩婆子定是来找洛娉妍回禀午膳的事儿,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回廊,从另一头先洛娉妍一步,进了叠嶂亭……
六五一 叠嶂
一直陪在几位郡主身边儿的景芝,见洛娉妍对崔嬷嬷小声儿说了什么,便转身离开了碧波荡。
心念一转景芝料定洛娉妍是去安置午膳,正犹豫着要不要追过去帮忙,却见蒋氏先一步起身朝洛娉妍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这下景芝可是坐不住了。
匆匆与几位郡主告饶,景芝随在蒋氏身后也悄悄的跟了上去,谁知蒋氏走到一半儿,却突然改道,差点就与景芝面对面撞上,吓得景芝急忙躲在了榕树后边儿,差点就碰破了额头。
馨罗见此很是不满地嘟了嘟嘴,到底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默默叹了口气,朝洛娉妍方向扫了眼,又看了看蒋氏离开的方向。
待蒋氏走远,景芝才拍着胸口从榕树后钻了出来,馨罗方才劝道:“小姐不如上去跟少夫人说一声儿,相信少夫人自有打算,定不会轻易吃亏的。”
景芝没理会馨罗,淡淡地横了她一眼,见洛娉妍还在与田嬷嬷说着什么,便想也没想的,朝蒋氏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景芝没有想到,蒋氏会绕了一圈儿,进了准备用来一会儿招待女孩儿们用午膳的叠嶂亭。
别说景芝,就连馨罗也不由变了脸色,压着声儿问道:“小姐,蒋姨娘不会是想动什么手脚吧?”
景芝深深地吸了口气,沉着脸,目光冷厉地盯着蒋氏,小声儿道:“若她敢在这会儿动手,怕是别说我与哥哥,就是父亲也定是容不下她的。咱们府里,自我出生,这可是第一次办春宴!”
馨罗默了默,当年嘉善郡主的去世,虽然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可多少人都是怀疑蒋氏的,这会儿莫明的馨罗便想起当年的事儿来,不由再次压着声儿道:“奴婢是说,咱们是不是提醒少夫人一声儿?”
景芝怎么能忘记母亲的去世呢?每年她的生辰都就是母亲的忌日!
然而,景芝深吸了口气,淡淡地道:“别吱声儿,咱们跟进去瞧瞧,她究竟要做什么,至少也得抓个现行才好。”
说着景芝便提了裙裾,踮着脚尖儿,轻手轻脚挤进了太湖石叠嶂内。
蒋氏倒是不慌不忙地在叠嶂亭内转悠了一圈儿,而后便坐了下来,对丫鬟吩咐道:“去给我端盏茶来,一会子我们那位世子夫人便该过来了。”
景芝一愣,没想到蒋氏竟然是来等洛娉妍的,这下便更不会轻易离去,即便这叠嶂石缝隙实在太挤了点儿,憋闷得让人难受,却好在视角正好,能将亭内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蒋氏刚刚端上茶盏,一口还没吃,洛娉妍便带着英儿蕾儿走了进来。
景芝默默地叹了口气,心道:亏得是我一路跟了过来,若是被旁人瞧见了,怕还只当妍儿与她在这儿约好了似得,这蒋氏用心果然险恶!
尤其是景芝发现,蒋氏原本就是计划好的,却在洛娉妍进来时,故意装出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假惺惺地掩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说完仿佛又发现自己语气不对,急忙挤出一丝笑意来,用从来只在锦乡侯面前才显露的温柔,对洛娉妍笑道:“妍儿怕也是不耐烦应酬,才躲过来的吧?”
景芝躲在石缝里,恶心得差点吐了,洛娉妍却是真的愣了一下,若没记错,自己离开碧波荡时,蒋氏还坐在绥远候夫人身边儿,而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
好在洛娉妍反应也算够快,只一瞬,景芝便听洛娉妍淡淡地道:“我不太明白姨娘的意思,我不过是过来悄悄一会子小姐们的午膳安置在哪儿比较合适,怎么就成了不耐应酬?”
说完洛娉妍挑眉望着蒋氏,掩口笑道:“姨娘莫不是忘了,这春宴还是我提起的。”
景芝看不见洛娉妍的神色,却是能看到蒋氏的,见蒋氏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然而蒋氏不愧是蒋氏,很快便敛了神色,勾起淡淡地笑意,轻轻地吹了吹茶沫,含笑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如今这府里是妍儿当着家。”
一声“妍儿”叫的景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不知洛娉妍也被恶心得不行,正想刺蒋氏两句,蒋氏却是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悠悠地叹了口气。
洛娉妍正疑惑这蒋氏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时,却见蒋氏露出一副状似感叹的模样,轻声道:“原我心中多少有些不服,如今瞧着倒是庆幸了。这当家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妍儿嫁过来不足百日,竟是瘦了一圈儿,若是我们莳儿……”
虽然蒋氏猛地顿住了话头没有说下去,却是露出一副颇为伤感的模样。
别说景芝恶心,这会子洛娉妍也恶心得不行,蒋氏却颇为得意地叹道:“都怨我,当初莳儿想要求娶于你,偏那时我听信外边儿谣言,等我知道事情真相,你有远去了江南。待你回来……”
就在景芝差点就要冲出来撕了蒋氏的嘴时,洛娉妍冷冷地打断道:“我不知姨娘说这些的目的何在,我只知道我是圣上赐婚,嫁于锦乡侯世子景蕴的。至于旁的……”
洛娉妍顿了顿,景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好在洛娉妍很快便接着道:“姨娘不该来与我说!”
景芝眼尖的发现,洛娉妍这句话明显让蒋氏变了脸色,正在欢喜,又听洛娉妍接着道:“我虽无才,却也知什么叫三从四德,姨娘还是去碧波荡听戏吧,一会儿就该摆膳了。”
景芝躲在叠嶂内,恨不得拍手称快,蒋氏望着洛娉妍转身离去的背影,那阴沉的脸都能刮下冰渣子来。
洛娉妍不知道她一句无心的“三从四德”如此刺伤了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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