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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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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儿溯风放好脚凳,景蕴刚刚扶着洛娉妍的手下了马车,吴婆子夫妇便上前行礼,笑道:“小姐可算是来了,先生脸色可不大好。”

    洛娉妍闻言自是明白吴婆子话里的意思,轻声问道:“师傅没说什么吧?”

    吴婆子摇了摇头,笑道:“先生昨儿等了一天,晚饭也没吃,今儿一早起来就坐在书房里,到现在还没出来呢。老奴原想去找小姐的,又怕……”

    吴婆子说到这儿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下去,洛娉妍却是明白,她怕进不了锦乡侯府的大门。

    洛娉妍不再多说什么,只横了景蕴一眼便抛下众人,急忙往院儿里走去,院子本就不大,洛娉妍几步便越过前院儿空地上晾晒的药材,朝后院书房而去。

    后院园子里种了不少常见药材,书房的窗户正好就对着药圃,若是春夏之际,推开窗户便能尽收一园风光,此时正是寒冬,自然没什么景色可看。

    但罗先生最是不喜屋内气流不畅,故而即便是数九寒天那也是要开扇窗户的,今日墙角几支腊梅开得正好,幽香阵阵很是宜人,但罗先生不仅书房的门紧闭着,就连窗户也没留一丝缝隙。

    洛娉妍见此低头抿嘴一笑,疾步上前轻轻扣响房门,唤道:“师傅,您在里面吗?娉妍来看您了。”

    洛娉妍等了一会儿,里面只传来轻轻一声茶盏碰撞的声音,想来是罗先生将茶盏搁在了桌案上,故意发出来的。

    洛娉妍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嗔道:“师傅,娉妍今儿可是带女婿回娘家,您快出来,娉妍还要给您敬茶呢!”

    罗先生闻言脸色好看了许多,却仍旧不说话,又听洛娉妍在门外喊道:“师傅,难不成您不认娉妍了?不承认这儿是娉妍娘家了?”

    罗先生叹了口气起身下炕给洛娉妍开了门,看着门外梳着坠马髻插着飞凤钗的洛娉妍,罗先生故意板着脸问道:“昨儿遣人来说要回来,害为师等了一整日,也不见你捎个信儿来,没声没息的,今儿怎么倒跑过来了?”

    罗先生话一出口,洛娉妍一张脸便涨得通红,要怎么跟师傅说?总不能说昨儿被爷拉在床上胡天黑地了一下午,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洛娉妍显然不记得昨儿半夜醒来,景蕴半搂着她喂了一碗汤的事儿。

    罗先生到底是过来人,一见洛娉妍脸色绯红目光闪躲,一脸甜蜜娇羞的样儿,心里哪能不明白的?

    罗先生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转了话头道:“快进来坐,外边儿那么冷,身边儿的丫头们不经心,自己也不知带个手炉,若是冻坏了手看你将来怎么拿针。”

    罗先生说的“针”自然不是绣花针,而是能治病救命的金针银针,洛娉妍刚随着罗先生一步跨进房门,才想起来景蕴还在前院儿等着敬茶呢,不由讨好地笑道:“师傅!世子爷还在前边儿等着给您敬茶呢。”

    谁知罗先生立时板了脸,皱眉道:“怎么把他给带来了?快让他回去,或是晚膳后来接你便是。”

    洛娉妍却是不依地,上前挽住罗先生的胳膊,大着胆子轻轻摇晃着嗔嗲道:“师傅,今儿可是徒儿三朝回门,哪有将新姑爷撵出去,不让人给您敬茶的道理?”

    说完洛娉妍歪着头忽闪着大眼睛望着罗先生,故意试探道:“难不成,师傅对徒儿这门亲事不满?”

    洛娉妍还真给说对了!罗先生就是对她这门亲事不满,好好儿的刚起步,如今成了亲住进了侯府里边儿,后边儿的该怎么教?她又哪来那么多精力学?对此罗先生可是没少费脑子。

    但这话儿,罗先生是不能说的,尤其是见洛娉妍一副幸福的小摸样儿,就更说不出口了。

    罗先生沉默地站住脚步,望着洛娉妍纠结了好久,洛娉妍心知这个师傅对自己是极为疼爱的,故而也不催促,只那眼盯着罗先生,一脸地祈求样儿。

    罗先生果然受不了这个,忍不住失笑道:“你这丫头,如今是越来越刁钻了!”说着狠狠地在洛娉妍光洁地额头上点了一下,方才与洛娉妍一块儿去了前院儿。

五六二 药方

    罗先生一身秋叶黄绣大朵木槿花通袖衣裳,配着瑰红挑金纱百褶马面裙,简单地圆髻上插着两支藤木簪,显得极为清爽,却不失喜庆。

    洛娉妍一见罗先生这身装扮便知道师傅并未真的生自己的气儿,故而才敢那般放肆。

    但是对于第一次见到罗先生的景蕴,却莫明觉得有些紧张,尤其是罗先生看他的眼神,冷凝而锐利。

    景蕴急忙起身,掸了掸并没有皱褶的袍子,躬身见礼道:“瑾轩见过师傅。”

    洛娉妍见他这样儿,竟是比见自己父亲还要慎重,不由觉得好笑,罗先生却是用眼角斜了景蕴一眼,一边儿朝里走,一边儿淡淡地道:“锦乡侯世子到访,实在是有失远迎,还请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洛娉妍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朝景蕴望去,景蕴却是不以为意地挑眉一笑,淡淡地道:“罗先生既是我夫人的师傅,自然也是我的师傅,还请师傅受弟子一拜。”

    说着景蕴一撩袍裾,便双膝跪了下来,果真朝着罗先生行礼跪拜大礼。罗先生也是一愣,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景蕴的礼,偏洛娉妍正好堵在她背后,往后一退,正好撞在洛娉妍身上,哪里还退的开?

    单凭洛娉妍能够识破皇贵妃中毒一事,景蕴便肯定罗先生定不简单,至少也是个高人,此时行礼乃是心甘情愿,洛娉妍此时自是愿意帮景蕴一把,见罗先生后退瞧瞧往前挪了半步,正好扶住罗先生的胳膊。

    洛娉妍歪着头朝罗先生俏皮地笑道:“师傅既是妍儿的亲长,自然也是妍儿夫婿的亲长,受他一礼又有何妨?”

    罗先生哪里看不出洛娉妍的心思,但想着无论如何这是自己的徒弟的夫婿,罗先生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世子既是如此说,那请先起来吧。”说着罗先生便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旁坐了下来。

    一直跟在罗先生身边儿的小丫头清月,见此急忙在罗先生跟前儿放了两张软垫儿。云袖也急忙上前帮忙,斟了两杯茶,用托盘托着站在洛娉妍与景蕴身后。

    景蕴朝洛娉妍微微一笑,二人双双上前规矩地朝罗先生再次跪下磕头行礼,从云袖递上的茶盘中,取了茶,敬给罗先生。

    罗先生这次倒没拒绝,俩人的茶都浅浅地抿了口,又从袖笼里取出两只荷包交给二人,轻声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望你们好好儿珍惜这缘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能陪你们走过一生的,便是彼此。”

    景蕴嘴角微微勾起,就连眼眸都泛起温柔的光彩,点头应道:“师傅说的是,瑾轩定然谨记。”

    罗先生见他那样儿,放心了不少,点头道:“起来吧,在这儿用过晚膳再回去。”

    又见景蕴起身时,不忘扶着洛娉妍一道,罗先生对景蕴倒是越发满意了起来,若不是觉得这婚事太急,影响了洛娉妍学业,罗先生对他倒是没什么不满意了。

    二人陪着罗先生坐下闲聊了一会儿,洛娉妍突然将话题转到昨日进宫之事,小声儿道:“当时刚进永宁宫,娉妍便闻着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像极了几个月前师傅给我闻过的。”

    洛娉妍此言一出,景蕴便急忙朝罗先生看去,却见罗先生皱了眉头一脸严肃地盯着洛娉妍问道:“妍儿可是闻真切了?”

    洛娉妍点了点头道:“一开始还不能确定,但是进入皇贵妃寝殿时,那味道格外浓郁,娉妍怎能闻错?”

    说完洛娉妍一脸疑惑地道:“但奇怪的是,娉妍悄悄给皇贵妃抚了脉,却是除了虚弱什么也没感觉道。更奇怪的是,娉妍问过三皇子妃,永宁宫中,只有皇贵妃一人生病……”

    罗先生的脸越发阴沉了起来,好半晌才斜睨了紧盯着自己的景蕴一眼,淡淡地吩咐道:“你先出去,我与妍儿有话要说。”

    景蕴闻言便朝洛娉妍扫了眼,洛娉妍急忙笑道:“师傅,既然瑾轩也唤您叫师傅,何必瞒着他?”说完洛娉妍更是掩口笑道:“师傅怕是不知道,他的医术天赋,可比徒儿高多了。”

    谁知罗先生却是摇头道:“此事不必多说,想必世子爷也没工夫跟我学医。”

    景蕴急忙站起来躬身行礼道:“师傅唤徒儿瑾轩便是。”说着再次看向洛娉妍,抿嘴笑道:“师傅有令弟子莫敢不从,妍儿不必多言,我在外边儿等你就是。”

    说着景蕴果然直起身,朝门外走去,谁知刚跨出门外,罗先生却又突然唤住了他,叹息道:“算了,你也进来吧,说不得这事儿还需要你帮忙。”

    景蕴一愣,点了点头依旧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罗先生却是满脸落寞地道:“那药方祖上得自蜀地大山之间,具体怎么回事儿,已经太过久远,我也不知,但是我却知道那药无药可解。”

    罗先生这话一出,景蕴顿时急红了眼,“噌”地一下站起身,瞪着罗先生问道:“那药方都传与过何人?”

    不等罗先生发作,洛娉妍已是大变了脸色,跟着站起身,瞪着景蕴皱眉呵斥道:“爷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

    洛娉妍声音高昂而尖厉,一下子唤过景蕴神智,顿时也是一脸灰败,低头解释正要解释,洛娉妍却是已经重新坐下,挽着罗先生的胳膊道:“师傅便原谅瑾轩这回,他自小在皇贵妃身边儿长大,皇贵妃就跟他母亲似得。”

    罗先生摇了摇头,红着眼眶望着洛娉妍,哽咽道:“妍儿不知,为师的母亲,当年,也是死在这药方上的!”

    说完在景蕴与洛娉妍震惊地目光中,罗先生竟是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好半晌罗先生才止了泪,洛娉妍亲自伺候着净了面,才听罗先生断断续续地讲起了那段她并不愿回顾的往事。

    原来当年罗先生的父亲,为了研究出这药方的解药,欲要亲生试验,被其母亲知道后,便偷偷抢在了前面。尽管她父亲拼尽了全力,却仍然没能解了母亲的毒,令她母亲痛苦的煎熬了六七年,最终还是去了……

五六三 为难

    在罗先生的述说中,洛娉妍与景蕴都了解了这药方的来历,正是唏嘘感叹时,罗姑姑握住洛娉妍的手,含泪道:“为师让你熟悉这药气儿,为的也只是让你以防万一。”

    洛娉妍心里也极不好受,闷闷地点了点头问道:“那师傅这么些年来,还是没有找出解药吗?”

    罗先生惨然一笑,摇了摇头道:“我父亲都没能找出来,我又哪来那个能力?”

    景蕴沉默许久,在此时满眼疑惑地开口问道:“既然师傅说此药方来自蜀地,不知太师傅怎么没有回去蜀地寻找解药呢?”

    罗先生看了景蕴一眼,满是疲惫地叹息道:“当年我母亲能够支撑六七年,全靠父亲一手金针吊着,父亲几度想要去往蜀地,却是实在走不开,那时候我也才刚刚接触金针之术,又哪来能力代替父亲?”

    说到这儿,罗先生仰起头望着头顶上的承尘,像是要将眼泪逼回去似得,好半晌才哽咽道:“母亲去世后,父亲便匆匆为我定下亲事,不及我成亲便孤身去了蜀地,至此再未回转……”

    洛娉妍感受到罗先生心头巨大的悲伤,忍不住起身站到罗先生身旁,极力地将罗先生揽在了自己并不宽阔的怀里,轻声安慰道:“徒儿会竭尽全力好好儿跟着师傅学的,总有一天,咱们师徒定能破解此毒。”

    景蕴也是叹了口气,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有心想请罗先生进宫为皇贵妃施针,此时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来,只有罗先生的泪,悄悄地在洛娉妍大红宫缎袄子上浸出一大块暗红。

    正在洛娉妍极力安慰着罗先生,景蕴思虑着怎么跟罗先生开口时,小丫鬟清月朝屋内探了探头,立时便被景蕴发现了,朝清月看去,景蕴却愕然发现,莫言不知何时竟也站到了门前。

    景蕴看了洛娉妍一眼,朝门外扫了扫,洛娉妍顺着景蕴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脸的惊讶,随即朝景蕴默默点了点头,景蕴方起身出了屋子。

    莫言早已急得不行,见景蕴出来赶紧行礼,而后躬身道:“爷,小的有事儿禀报。”说完扫了小丫鬟清月一眼,景蕴想也没想,本能似得地挥手道:“你先退下,无令不得靠近。”

    清月闻言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莫言狠狠一瞪,顿时急忙往后一退差点摔倒,景蕴才反应过来,摇头道:“算了,你在这儿候着吧。”

    说着在莫言诧异地目光中,带着他往院子中央走了过去,离清月十来步才停了下来,也不说话。

    莫言不敢耽搁,小声儿道:“三皇子殿下遣人到府里来,请爷立即进宫。”

    景蕴皱了皱眉头,问道:“可说有什么事儿?”

    莫言摇了摇头,小声儿道:“殿下很是着急,听说您不在府中,命小的务必找到您,小的赶往洛府,洛少爷说您与奶奶已经离开,小的才一路往府里赶,正巧在前边儿路口看见溯风,才知道爷跟奶奶到这儿来了。”

    景蕴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沉默下来,心里大致猜到三皇子找自己何事,但此时……景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堂屋,迟疑道:“可今日爷是陪你们奶奶三朝回门,这会子……”

    景蕴都拿不定主意的事儿,莫言哪敢轻易开口,正在此时洛娉妍叫清月打水的声音传来,景蕴犹豫了一番交代道:“你让三皇子的人先回去,就说爷明儿一早进宫。”

    说完景蕴转身大步朝屋子走去,洛娉妍却是迎了出来,朝莫言扫了一眼,莫言赶紧低头躬身行礼。

    洛娉妍却是没注意到,望着景蕴满眼担忧地小声儿问道:“爷不是说遣莫言莫问办事儿去了吗?莫言都找到这儿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儿?”

    景蕴望着洛娉妍迟疑了一下,方才摇头笑道:“哪儿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

    话未说完,洛娉妍却是肃了神色道:“爷有事儿瞒着我。”

    洛娉妍的声音很轻,但景蕴心里却莫明的很是难受,望着洛娉妍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之色,叹了口气小声儿道:“三殿下说是有事儿宣我进宫。”

    洛娉妍挑眉一想便明白过来,沉默了片刻点头道:“爷先去吧,将溯风留在这儿,一会儿送我回去便是。”说完洛娉妍咬了咬下唇,小声儿道:“师傅这儿的情况,爷是知道的,我会劝着师傅,但具体怎样……”

    景蕴了解地点了点头打断道:“为难你了,尽力便好。”说完叹了口气,极力扯出笑意道:“你也知道皇贵妃于我……”

    景蕴没有说完,洛娉妍便笑着摇了摇头,主动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们是夫妻,我是爷的妻子,为了爷的事儿,有什么好为难的?”

    景蕴感受着洛娉妍手中传递来的温暖,景蕴心中说不出的满心感动与感激,又听洛娉妍叹了口气道:“再说这药已经成了师傅的心魔,我也是想要帮师傅解开心结的。”说完接着便催促道:“爷快去,别让殿下久等。”

    景蕴点了点头,望着洛娉妍哑着声儿道:“妍儿放心,我不会让你跟师傅为难的,没得师傅点头,我不会透露一个字儿,便是三殿下也不会!”

    见洛娉妍含笑点了点头,景蕴才朝屋内扫了眼,见罗先生正在净面,小声儿道:“师傅哪儿你帮我解释解释,我这会儿就不进去告辞了。”

    洛娉妍先是一愣,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爷放心去吧,师傅这儿有我呢。”

    景蕴点了点头,就在洛娉妍以为景蕴会转身离开时,景蕴轻声道:“就在师傅这儿等我,回头我来接你,另外也想跟师傅商量点儿事。”景蕴说完见洛娉妍满意疑惑,笑道:“放心,跟那药没关系。”

    洛娉妍挑了挑眉,知道这会子不是询问的时候,点头道:“知道了,爷快去吧。”说完想了想宽慰道:“爷放心,我会尽力的。”

    景蕴闻言点头笑了笑,捏了捏洛娉妍的手,缓缓松开方才转身带着莫言与慕寒大步离去。

五六四 进宫

    刚刚净面梳洗好的罗先生,突然发现景蕴竟然大步朝外走去,不由皱眉走到洛娉妍身边儿,轻声问道:“瑾轩这是怎么了?怎么将你一人扔在这儿,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洛娉妍回过神甜甜一笑,挽着罗先生的胳膊道:“宫里让人传话,说是让他立即进宫,也没说什么事儿,但他让徒儿在此等候,晚点儿回来接我。”

    说到这儿,洛娉妍若有所思地望着罗先生,轻声道:“方才他还说有事儿要跟师傅商议呢。”

    罗先生闻言眉头越皱越紧,望着洛娉妍张了张嘴,洛娉妍哪能不知道罗先生的意思,急忙笑道:“徒儿问过了,说是不关药方的事儿。”

    如此罗先生方才渐渐松开眉头,笑道:“门外怪冷的,咱们屋里说话儿去。”

    洛娉妍朝屋里扫了眼,笑道:“那不如咱们去师傅书房,娉妍给师傅泡壶茶,咱们一边儿品茗闲聊,一边儿还能赏梅。”

    罗先生闻言淡淡地扫了洛娉妍一眼,那眼中的戏谑之意自然是毫不遮掩,洛娉妍立时解释道:“虽说后院儿种的不是红梅,更不是什么名品,但咱们喝着梅花茶,闻着梅花香,还是很有趣味的。”

    罗先生闻言还能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带着洛娉妍往书房而去。

    清月与云袖听得明白,这师徒二人是要喝梅花茶,自是急忙越过二人朝书房先走一步,取茶,烧火,摆放茶具,待洛娉妍师徒进书房时,红泥小炉上的银壶已经烧着水,一应茶具也摆放在了茶海上,便是梅花茶清月也找了出来。

    洛娉妍忍不住笑道:“你俩耳朵倒是挺灵的。”说着便坐在了茶海前,动手煮起茶来。

    屏退清月与云袖,洛娉妍一边儿煮茶,一边儿与罗先生闲聊,不过三两句话,洛娉妍便忍不住问道:“师傅这些年难道对那解药,一点儿也没有进展吗?”

    罗先生望着洛娉妍沉默了半晌,才幽幽一叹,轻声道:“要说一点儿也没有进展也不尽然,当年你师祖也是摸到一点儿门道,才能保你师奶六七年的,不然你以为光靠金针之术就行?”

    洛娉妍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罗先生颇为自豪地道:“自从你师爷离开后,为师依着你师爷的思路,潜心研究,倒是摸索到了些头绪,可此事……”

    罗先生说到这儿摇头叹息着停了下来,洛娉妍顺手将刚刚煮好的梅花茶,斟了一杯递给罗先生,轻声问道:“想来师傅是没有实践对象,如今皇贵妃……”

    洛娉妍话未说完,便被罗先生狠狠一瞪,很是严厉地道:“你以为宫里那些贵人是随便儿给人试验的?若是出个好歹,人家可不管你原来是怎样的!”

    说完罗先生再次叹了口气,放缓了声儿道:“你呀!就是太天真了,且不说为师能不能救得了皇贵妃,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而已,怕就怕那个皇帝甚至他那个三皇子知道为师没有把握后,将旁人牵扯进来。”

    洛娉妍闻言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颤抖着问道:“师傅的意思是……圣上,或是三皇子,他们,”

    洛娉妍心中太过震骇,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才接着道:“会,用旁人,来给师傅练手?”

    洛娉妍不仅不敢眨眼,甚至都不敢呼吸,屏着气儿望着罗先生,企盼着罗先生能摇摇头,或是说出否定的话。

    然而,洛娉妍注定是要失望的,罗先生叹了口气,冷笑道:“不然你以为呢?当权者有几个是真正仁慈的?他们的仁慈是在不涉及他们的利益的情况下,如今皇贵妃的情况,可不仅仅是一人的生死,对于三皇子而言更是……”

    说到这儿罗先生突然停了下来,挥了挥手道:“总之你记住了,在宫里一言一行定要小心谨慎,在小心也是不为过的。”

    洛娉妍点了点头,轻声道:“惠宁长公主也说过,宫中无小事儿。”

    洛娉妍仍然不习惯唤惠宁长公主为外祖母,说不出为什么,而对于罗先生没有说完的话,此刻她已经全然明白了过来。

    与此同时,三皇子一把扶起正要行礼的景蕴,盯着他的眼睛,咬牙问道:“今日,瑾轩为何如此多礼?”

    景蕴自然能感觉到,也能理解三皇子心中的恼怒与悲愤,闻言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已经是眼圈微红,勉力挤出一丝笑意,故作轻松地道:“微臣何时不知礼节了不成?”

    三皇子盯着景蕴,好半晌才甩开景蕴的胳膊,指着景蕴仰头大笑,连呼三声好!含泪道:“你真是好样儿的!不枉咱们兄弟一场,不枉母妃疼爱你一场!”

    三皇子越说越气,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景蕴闻言心中又如何能好过?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咬着牙槽,低着头沉默着。

    三皇子妃在后边儿实在听不下去,不由走了出来,轻声劝道:“殿下何必如此逼迫蕴哥儿?你们兄弟这么些年,有什么话儿不能坐下来说的?”

    三皇子却是并不领情,扭头盯着三皇子妃,悲怆道:“本殿下逼迫他?兄弟情?你问问他可有将本殿下当做兄弟!”

    景蕴见此想也没想双膝一弯,再次跪了下去伏在三皇子脚下,低头道:“殿下心疼皇贵妃娘娘,臣下亦是如此,若能救得皇贵妃娘娘,便是要了臣下的命,臣下也绝无怨言!”

    说到这儿景蕴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含泪的眼睛,望着三皇子道:“可回去后臣下问过内子,她也只是偶然从别处闻到过,听说而已,并没有解毒的能力……”

    说完景蕴再次低下了头,三皇子见此踉跄后退两步,望着景蕴,喃喃道:“没有解毒的能力?”眼泪却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三皇子妃更是早已小声儿抽泣,扶着三皇子的胳膊,哭求道:“殿下您不能这样,您可要保重自己,您若有个好歹,让臣妾与母妃还有孩子们怎么办?”

五六五 丽嫔

    三皇子自然不是好糊弄的,便是三皇子妃也是极为精明之人,情绪稳定下来后,三皇子便目光灼灼地盯着景蕴追问道:“弟妹可说过是在哪儿得知的?当初告诉弟妹之人又是如何说的?”

    景蕴闻言沉默了片刻,心中很是纠结,既不愿透露出罗先生,更不愿欺骗三皇子。

    三皇子见景蕴一脸为难地样子,不由怒道:“难道母妃如今的情况你不清楚?为何到现在还要藏着掖着!”

    三皇子妃见三皇子再次动怒,急忙劝道:“殿下别急,母妃虽说病重,却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先听蕴哥儿怎么说不行吗?”

    三皇子斜睨了三皇子妃一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压下心中怒火,点了点头道:“那今日你便好生与我说说,若是还当我是兄弟,还记得这些年母妃是怎么对你的,便不要哄骗于我!”

    景蕴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急着说话,却是让三皇子的心真的静下来了不少,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是想保护弟妹,但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

    景蕴闭了闭眼,睁开后望着三皇子嗓子干哑地道:“若妍儿有此本事,又怎会藏着掖着?她正是知道皇贵妃娘娘对我有多重要,才会如此不管不顾地说与嫂子知晓。”

    景蕴这话儿让三皇子沉默了下来,心里明白,若是洛娉妍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自然,也就不会又今**问景蕴之事……可此事事关自己母妃……一时间三皇子内心也纠结无比。

    景蕴沉默许久,方才抬头望向三皇子,轻声道:“古人云:最是无情帝王家。然而我景蕴生就皇亲,虽见过不少无情之事,甚至自己也做过,但却也深受圣上与皇贵妃娘娘给予的温暖与爱护。”

    景蕴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望着三皇子艰难地问道:“十几年的兄弟,不知,此时此刻,瑾轩还能,相信三哥吗?”

    说到这儿景蕴的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要咬牙没让它掉落下来。

    三皇子闻言本是一怒,又见景蕴如此模样,不由心中酸涩难言,望着景蕴居然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倒是三皇子妃镇定许多,见此深吸了口气道:“蕴哥儿与殿下打小一处长大,殿下是怎样的人,难道蕴哥儿还不清楚吗?”

    三皇子妃说完,见景蕴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三皇子,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这兄弟间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遂也不再说话。

    三皇子妃自然不会知道,因着皇贵妃的善良,景蕴小时候对他多有偏爱,又因圣上爱屋及乌,待景蕴竟比皇子们还要好上三分,三皇子曾一度对景蕴极为厌恶,虽说随着年岁渐长,如今二人已经解开心结。

    可说到底,今日三皇子会如此对景蕴发怒,也不是没有这缘由在其中的。

    三皇子妃见这兄弟二人仍旧不说话,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三皇子叹了口气,摇头苦笑着问道:“你就是不相信我,难道还不能相信母妃吗?”

    景蕴一愣,望着双眼通红的三皇子,眼泪一下子忍不住便掉落了下去,当着三皇子妃的面儿,景蕴觉得极为难堪,立即扭开头,偷偷挽了袖子擦拭。

    三皇子妃见此也是颇为尴尬,急忙笑道:“这茶都凉了,我给你们兄弟换壶新茶去。”说着便急忙起身朝殿外走去,一时间殿内只留下景蕴与三皇子二人,静默相对。

    待景蕴平复了心情,才略带尴尬地朝三皇子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却是笑不出来,只轻声道:“不是不相信三哥,但请三哥承诺,听完之后不得动怒,更不能……”

    景蕴没有说完,三皇子挥手道:“你我兄弟一场,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相信你对母妃之心,与我也是一般无二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来就是。”

    景蕴听三皇子这般说,沉默了许久,才将罗先生与洛娉妍的关系,以及洛娉妍能认识这种药气儿的由来,以及罗先生母亲的死亡,父亲的远走一一道来。

    三皇子自是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太相信地问道:“你是说,那位罗先生对这种毒,也是无能为力的?那这种毒是如何传到宫里来的?”

    景蕴摇了摇头,回道:“这事儿在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思索,想来咱们太医院或是后宫之中,甚至就在永宁宫中,定然有人来自蜀地,或者与蜀地有着什么关系。”

    听景蕴这般一说,三皇子突然变了脸色,厉声道:“丽嫔那贱人的兄长,不就是川南安抚使吗?”

    三皇子说完看了景蕴一眼,二人都沉默下来,直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丽嫔所生二皇子生下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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