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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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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袖不由压低声儿满是关切地询问道:“奶奶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皇后娘娘给了赏赐吗?还是……”

    海大富眼角扫着小玄子与小桂子,狠狠地瞪了云袖一眼,边走边道:“少夫人许是饿了,从这儿过去皇贵妃娘娘的永宁宫正好路过浪沧亭,咱们在哪儿歇歇脚,用些点心再走不迟。”

    洛娉妍闻言勉强一笑,摇头小声儿道:“很是不必如此,没得让长辈等候的道理,咱们早些过去,难不成皇贵妃娘娘还舍不得一块儿点心?”

    三人正说着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者十六七年纪,身后跟着六个宫婢,两人执扇,两人托盘,两人随侍左右。洛娉妍与这行人已经相距不远,想要避开显然已不可能……

五五三 和顺

    洛娉妍自是不认识和顺公主的,前世她能跟着安阳伯夫人进宫时,和顺公主已经出嫁,而且隐约记得还是远嫁……至于嫁去了哪儿,洛娉妍是不知道的。

    但洛娉妍身边儿跟着的海大富与云袖,却都认识和顺公主的,海大富急忙小声儿道:“少夫人,前边儿是圣上次女,和顺公主。”

    海大富说完急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承乾宫海大富见过和顺公主殿下。”

    洛娉妍万没有想到,刚出了凤鸣宫没两步,便会与刚刚皇后娘娘口中被景蕴拒的公主碰上,更不会想到这并非什么偶遇,乃是自从她进了凤鸣宫,和顺公主便候在了外边儿。

    此刻却是容不得她多想,急忙带着云袖也上前行礼,洛娉妍这礼节,前世可是被安阳伯夫人狠狠地训练过的,自是不会错一丝儿差错。

    和顺等了这么久,自然清楚洛娉妍的身份,此刻却是看也没看洛娉妍一眼,朝海大富点了点头,微微抬起下巴,淡淡地问道:“你不在承乾宫好好儿当差,这是要去哪儿?你师傅吴有才知道了,怕你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

    海大富自然知道和顺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急忙笑道:“锦乡侯世子携新婚夫人进宫谢恩,圣上刚在承乾宫见过少夫人,命小的领着少夫人去拜见皇后娘娘。”

    海大富说到这儿,顿了顿,和顺长公主冷冷一笑道:“见过母后了?那怎么还在内宫闲逛?可知这擅闯宫闱可是死罪!”

    洛娉妍一愣,没想到刚见面,这么大一顶帽子便扣了下来,再说自己可不是擅闯宫闱,而是有圣上指令,由宫中内侍领着的!

    但洛娉妍并没有说话,面儿上一派恭顺温和的模样,海大富却是笑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方才少夫人已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赐了凤钗金镯,这才退出来的,圣上有令,让少夫人见过皇后娘娘后去拜见皇贵妃娘娘。”

    和顺公主闻言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目光终于移到了洛娉妍脸上,冷冷地扫了她两眼,问道:“你就是户部侍郎之女?”

    说完和顺公主并不等洛娉妍答话,接着问道:“听说你是个失牯长女,是也不是?”

    洛娉妍听和顺公主说这话儿,心中自然是气恼不已,面儿上却是丝毫不显,不紧不慢地屈膝一礼,低着头答道:“回公主殿下,臣妇娘家是姓洛,家父户部左侍郎。”

    说完洛娉妍顿了顿,正想接着答话,和顺公主却是皱眉道:“本宫问你可是失牯长女?”

    洛娉妍心中气急,藏在衣袖里的浅浅玉手,已经被指甲深深地掐出一排月牙印,一字一顿地回道:“回公主殿下,家母确实在臣妇年幼时早亡。”

    和顺公主斜睨着洛娉妍,冷冷一笑,呵斥道:“失牯长女也敢嫁进锦乡侯府?谁给你这天大的胆子,竟敢欺瞒侯爷跟世子?”

    洛娉妍咬了咬嘴唇,忽然挺直了脊梁,抬头望向和顺公主,不卑不亢地道:“回公主殿下,臣妇乃是圣上亲自下旨赐婚,不知何来欺瞒一说?”

    和顺公主不怒反笑道:“如此说来,你不仅是欺瞒锦乡侯与世子,还欺瞒了圣上!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罪行?”

    洛娉妍忽然展颜一笑,声音也冰冷了下来,怜悯地望着和顺公主,淡淡地道:“公主是说圣上乃是昏君吗?”

    此话一出口,别说和顺公主,便是海大富和云袖,还有和顺公主身后跟着的那些宫婢都变了脸色。和顺公主更是顶着洛娉妍,怒斥道:“本宫父皇英明神武,本宫何时说过父皇是昏君?”

    洛娉妍却是毫不畏惧地望着和顺公主,目光平静而清冷,淡淡地道:“臣妇在一日之前不过是养在深闺的小女子,从不曾进过宫门,更不曾见过圣上,不知臣妇要如何欺瞒圣上?”

    说完洛娉妍怕再被和顺公主抢白,接着道:“再说了,臣妇年芳十五,不知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又是如何被臣妇所欺瞒的?”

    和顺公主一噎,半晌没说出话来,冷冷地盯着洛娉妍,好半晌才咬牙问道:“你敢顶撞本宫?”

    和顺公主在说这话儿时,目光犹如片片冰刃扫向洛娉妍,洛娉妍却是深吸口气,勾唇笑道:“公主殿下说笑了,您乃金枝玉叶龙孙凤女,臣妇岂敢顶撞,不过是就事论事,说了两句实话罢了。”

    和顺公主气急,正要叫人将洛娉妍拿下,正在此时三皇子妃远远走了过来,人尚未走进,便笑道:“难怪让我跟母妃好等,原来竟是与和顺在这儿闲聊。”

    说着三皇子妃在和顺难看的脸色中走近二人,浅笑道:“有什么话儿去母妃宫中说,母妃可是等急了,非得催着我出来寻你。”

    洛娉妍屈膝一礼,浅笑道:“劳皇贵妃牵挂便是臣妇的不是,如今更是劳三皇子妃亲自找寻,臣妇更是错上加错,可奈何行至半途,遇见了和顺公主殿下。”

    说到这儿,洛娉妍朝和顺公主一笑,接着道:“偏公主殿下非得要说……”

    洛娉妍话未说完,和顺就变了脸色,厉声道:“既然知道劳皇贵妃娘娘牵挂是错儿,方才你就该明说,如今三皇嫂都寻了过来,不赶紧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还在这儿说那些废话做什么?”

    三皇子妃眼眸一转像是没瞧出和顺的色厉内荏,朝和顺公主浅笑道:“想必是娉妍与你投缘,方才你们说什么呢竟是耽搁了这么久?”

    说完三皇子妃横了洛娉妍一眼,嗔道:“娉妍也是,和顺心底纯良,性子也好,兄弟姐妹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就是母妃也疼她疼得紧,你若邀她同去探望母妃,她还能拒绝你不成?偏要害母妃担忧。”

    说着三皇子妃又对和顺公主笑道:“难得遇见和顺,不妨也去母妃宫里坐坐,她老人家可是惦记你得紧,正好将让你俩将方才没说完的话儿接着说下去,让母妃也听听热闹。”

    说到这儿,三皇子妃掩口笑道:“你也知道母妃身子不好,说不得这人多一热闹就好了呢。到时父皇一高兴,还不知会赏你什么好东西呢。”

五五四 怀疑

    宫里谁不知道皇贵妃最得圣上宠爱?即便缠绵病榻一年有余,圣上的恩宠也不曾稍减半分,每日下朝必定过去探望,这样的荣宠便是皇后娘娘,那也是没有的。

    见三皇子妃总拿皇贵妃说事儿,和顺公主早已气得咬牙,却是不敢发作丝毫,忽闻此言更是变了变脸色,勉强笑道:“三皇嫂真会说笑,皇贵妃身体违和正是静养的时候。哪里就好随便打扰。”

    说完和顺公主朝洛娉妍冷冷地扫了眼,淡淡地道:“本宫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就不在这儿耽搁了,你也快去拜见皇妃贵娘娘吧。”

    三皇子妃淡淡一笑正要说话儿,和顺公主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得,急忙朝不远处地凤鸣宫走去,边走边道:“下回进宫来,咱们再好好儿聊聊。”

    洛娉妍自然知道和顺公主这话儿是对自己说的,抿嘴一笑不以为意地屈膝一礼,颔首道:“公主殿下放心,臣妇记住了。”

    洛娉妍那样儿,和顺公主也只得冷哼一声儿,却是不敢停下,甚至洛娉妍发现,和顺公主的脚步,越发急促了两分。

    待和顺公主走远,洛娉妍方才缓缓站直了身子,便听三皇子妃才叹了口气道:“你也别与她一般见识,到底是国之公主,圣上就这么两位公主,对她们又不像对皇子们有那么多要求,自然便娇宠些。”

    洛娉妍闻言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并不接话,三皇子妃见此叹了口气道:“别在这儿站着了,到底是凤鸣宫跟前儿,再说母妃可是等着你呢,咱们边走边说。”

    洛娉妍自是无有不应,随着三皇子妃朝永宁宫走去,三皇子妃边走边道:“圣上赐婚前也不见和顺与蕴哥儿如何亲近,反倒是蕴哥儿抗旨拒婚后,和顺才一双眼睛牢牢地盯在了蕴哥儿身上。”

    洛娉妍闻言瞪圆了眼,微微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地模样侧头望着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见她那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嗔道:“这是什么眼神儿?难不成我还能哄你?”

    洛娉妍赶紧摇头,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只觉得今日冤枉得很。原以为是替景蕴受过,不曾想竟是替圣上背锅。

    果不其然三皇子妃敛了笑道:“我倒不觉得她心里真就对蕴哥儿怎样了,不过是被蕴哥儿拒婚,作为天之骄女面子搁不下罢了。”

    洛娉妍摇头苦笑道:“这事儿还真没法说理去,至于爷当初为何拒婚,咱们也是不知道的,再则别说我不好问,便是问清楚了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跟和顺公主解释?”

    三皇子妃闻言笑道:“就怕是你越解释她越气恼呢。”

    二人说着话儿便到了永宁宫,永宁宫大宫女早已候在宫门前,远远见到三皇子妃一行疾步迎了上来,屈膝一礼,笑道:“三皇子妃与少夫人总算是来了,娘娘可是等得着急了。”

    三皇子妃点了点头朝洛娉妍笑道:“那咱们快进去吧,母妃身子不好,还是听说蕴哥儿成亲才精神了些,今儿一早醒来就强撑着没再睡,这会子怕也是累极了。”

    洛娉妍闻言心神一禀,对于圣上让自己来拜见皇贵妃有了新的理解。

    洛娉妍进了永宁宫大门,海大富便躬身告辞道:“少夫人既已到了皇贵妃娘娘这儿,又有三皇子妃作陪,小的便先回去跟圣上复命了。”

    洛娉妍停下脚步,回头朝云袖点了点头,云袖再次拿出一个荷包塞在海大富手里,轻声道:“辛苦海公公陪着咱们少夫人转了这么一大圈儿,一点心意还请笑纳,说不得下次还会劳烦公公。”

    海大富自是笑着接过谢恩不提,洛娉妍随着三皇子妃进了永宁宫,一阵幽幽梅香便混合着浓浓的药气扑面而来,洛娉妍不由心下略惊,微微皱了皱眉头。

    三皇子妃见洛娉妍皱眉的样子,叹息道:“往常这永宁宫中只有花香,如今母妃正病着也是没有法子。”

    洛娉妍知道三皇子妃是误会了,不由笑着解释道:“嫂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药味儿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

    三皇子妃被洛娉妍这说辞弄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道:“这话儿怎么说的?”说着打量了洛娉妍两眼,见洛娉妍仍旧微微皱眉在宫中细细地嗅着,仿佛这药气或是这混合了花香的药气,真有什么特别似得。

    三皇子妃不由叹息着解释道:“母妃酷爱花草,一年四季这永宁宫的花香是从不间断的,母妃的永宁宫是整个皇宫中唯一不用熏香的地方。但自从生病后,这宫里的药气儿便没有停过,也不知换了多少药方,就是母妃身子一直不见效。”

    洛娉妍闻言并不回话,脸色却是渐渐难看起来,她想起来,罗先生曾给她闻过与这相似的药味儿,也记得罗先生曾说过,这种药混合的花香越多,毒性也就……

    想到这儿,洛娉妍的脸色不由白了两分,眉头更是深深皱了起来,这一幕落在三皇子妃眼中,引起她心中阵阵地不快,脸色不由也冷淡了许多。

    洛娉妍自然将三皇子妃的神色看在眼中,但此时自己也不太确定,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微微垂眸跟着三皇子妃进了皇贵妃寝殿。

    皇贵妃被宫女扶着斜靠在雕花大床上,透过银红烟纱幔子,洛娉妍发现皇贵妃脸色虽然苍白没有血色,却并不似那些久病之人呈蜡黄。

    见三皇子妃与洛娉妍进来,宫婢彩娥们纷纷屈膝行礼,三皇子妃并不说话,挥手免了众人的礼,便上前在皇贵妃床榻前的绣墩上坐下,看来之前她便一直伺候在这儿,甚至经常伺候在这儿。

    洛娉妍见此心中不由越发疑惑,却是并不表露丝毫,上前跪伏与地行大礼道:“瑾轩之妻,洛氏,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了。”

    洛娉妍并未自称“臣妇”却是行了大礼,让三皇子妃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皇贵妃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极淡,但身边儿伺候的人却都明白,皇贵妃已经尽了全力。

五五五 有毒

    皇贵妃早已虚弱得说不出话来,此时却是拼了命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轻微地“好”字。

    别说皇贵妃身边儿这些个常年伺候的宫女彩娥与三皇子妃,就是洛娉妍见她那样儿心中也是感动不已,对于圣上特意指点自己来拜见皇贵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皇贵妃自然无力叫洛娉妍起身,洛娉妍默默地磕了三个头,方才缓缓起身在皇贵妃脚踏边儿坐了下来。

    甚至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洛娉妍大胆地拉住皇贵妃枯瘦的手,轻声道:“娉妍嫁给爷不过一日时光,但爷却对娉妍说过,母亲去得早,您就像他母亲一样照顾他长大。”

    没人知道,洛娉妍偷偷地扶着皇贵妃的脉息,可惜洛娉妍医术并不精湛,尤其是这扶脉的功夫……自然什么也发现不了,只觉得极为虚弱。

    洛娉妍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与皇贵妃说了几句出嫁前的事儿,又说了些曾经听说过的关于景蕴的传闻,皇贵妃每每这时,总是会艰难地点头应和。

    三皇子妃看得极为不忍,洛娉妍也是心酸不已,在皇贵妃面儿上疲色越发明显后,洛娉妍方才亲自动手,与三皇子妃一道,扶着皇贵妃躺了下去,掖好被角二人双双退出。

    三皇子妃见洛娉妍如此表现,原本已经好看了许多的脸色,却在退出时,偶然发现洛娉妍眼中竟凝着一片迟疑,眉头更是深锁,而变了脸色。

    然而出乎三皇子妃意料地是,刚刚出了皇贵妃寝殿,洛娉妍便一把拉住她胳膊,满眼乞求,脸色有些泛白地小声儿唤道:“嫂子,”

    唤过一声儿后,见三皇子妃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自己,洛娉妍朝三皇子妃张了张嘴,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询问,犹豫半晌才咬牙低声儿问道:“这永宁宫中,只有皇贵妃娘娘一人生病吗?”

    三皇子妃闻言顿时大怒,一双柳眉更是倒竖而起,洛娉妍一惊,急忙松开了抓着三皇子妃的手,立时屈膝一礼,小心地赔礼道:“三皇子妃还请恕罪,是臣妇逾越了。”

    见洛娉妍这样儿,三皇子妃心中不仅没有解气反而更是气恼,冷冷地盯着屈膝行礼的洛娉妍并不叫起,也不说话儿。

    洛娉妍心中明白,若是此刻不将话儿说清楚往后怕是就没有机会再说了,但扫了永宁宫大宫女及三皇子妃身后的两位宫娥,却不敢在此时说出什么来,不由咬了咬牙低下了头。

    三皇子妃虽没注意道洛娉妍那快速一扫的眼神,但能在永宁宫当差的,又岂是简单的人?

    那大宫女不由朝三皇子妃身边儿俩宫娥使了眼神,几人悄悄退开了几步。

    三皇子妃见此也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道:“娉妍难得进宫一趟,想来一会儿蕴哥儿也是要过来给母妃请安的,咱们不如去暖阁歇着等他。”

    说着三皇子妃便转身朝旁边儿走去,洛娉妍心里松了口气,疾步跟了上去。

    进入暖阁时,洛娉妍将云袖留在了外边儿,那大宫女自然也带着宫娥停下了脚步。

    三皇子妃往暖炕上一坐,淡淡地朝边儿抬了抬下巴,并不看洛娉妍一眼,皱着眉头轻声道:“有什么话儿坐下说吧。”

    洛娉妍没有丝毫犹豫地坐在了三皇子妃对面,提起小炕桌上的茶壶,给三皇子妃与自己都斟了一盏茶,方才缓缓地吐了口胸中浊气。

    三皇子妃比洛娉妍沉稳多了,端起洛娉妍递过来的茶盏,浅浅地抿了口,像是在品味儿。

    洛娉妍抬头望着三皇子妃,深吸了口气再次问道:“臣妇……”

    刚开口三皇子妃便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虽然只是挑了挑眉梢,并没有说话,但洛娉妍到了嘴边儿的话却被噎住了似得,好半晌才改口,急急地道:“娉妍并无不敬皇贵妃之意。”

    三皇子妃淡淡地点了点头,却仍然不说话,洛娉妍只好望着三皇子妃眼睛,自己接着往下说:“先前刚进宫门娉妍便闻到一股子药气儿,当时只是觉得在哪儿闻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事儿三皇子妃自然记得,不由点了点头,下意识地问道:“可是想起来了?”

    洛娉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所以娉妍才问嫂子,永宁宫中是只有皇贵妃娘娘一人生病,还是有旁人也与皇贵妃娘娘一样?”

    洛娉妍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令三皇子妃也是心下疑惑不已,不由仔细回忆了一番,而后却是肯定地道:“只有母妃一人。”

    洛娉妍显然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闻言不由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三皇子妃见洛娉妍这样,不由皱紧了眉头,压着声儿问道:“娉妍这是怎么了?”

    洛娉妍深吸了口气回过神来,没有回答三皇子妃的话,反而问道:“皇贵妃娘娘最初是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舒服的?”说完赶紧补充道:“若是嫂子觉得不方便说,只当娉妍没问。”

    这倒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在三皇子妃看来,洛娉妍能问自己而不是压着心事回去问景蕴,已经是对自己的信任,想了想道:“前年夏天,母妃就觉得身子不适,最初……”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倒吸了口凉气,急声儿打断道:“皇贵妃娘娘是不是冬季会稍好些,春季最为严重?”

    听洛娉妍这样问,三皇子妃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瞪圆了双眼,变了脸色,急声儿问道:“娉妍,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要知道,皇贵妃病了这么久,眼看着就快拖不下去了,怎能不让三皇子妃着急?

    洛娉妍却是叹了口气,缓缓端起之前斟满的茶,抿了口方才轻声道:“娉妍如今说不清楚,有些事儿娉妍没想通。”

    三皇子妃盯着洛娉妍看了许久,才一字一顿的沉声问道:“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洛娉妍抬头望着三皇子妃,苦笑道:“我发现那药气儿不对,我知道皇贵妃的药,定是在永宁宫中煎熬的,而且很可能嫂子还亲自动手煎熬过。”

    三皇子妃眉头一皱,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父皇怕有人动手脚,责令太医院必须三人以上在场,才能给母妃抓药,而药则在永宁宫中,由母妃身边儿大宫女亲自煎熬,有时我也会动手。”

    洛娉妍点了点头,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起来,苦笑道:“嫂子不会想到,那药吃下去是补药,但是那药气儿与花香结合却是有毒的。”

    听洛娉妍这样说,三皇子妃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正要说什么,洛娉妍却是接着道:“这便是我没想通的地方,那药气儿结合的花香越多,毒性越大,所以皇贵妃在花少的季节,身子会松快些,春夏最为严重。”

    洛娉妍越说,三皇子妃的眼睛瞪得越大,知道洛娉妍说道:“可那是毒气,若是中毒应该是整个永宁宫的人都中毒,就连嫂子也……”

    洛娉妍顿了顿,叹息道:“可方才嫂子说了,中毒的只有皇贵妃。”说到这儿,洛娉妍极为沮丧地道:“娉妍见识浅薄,想不通里边儿的道理……或许,是娉妍弄错了。”

    三皇子妃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望着洛娉妍好半晌没有吱声儿,单看洛娉妍的神色,三皇子妃直觉洛娉妍没有撒谎,甚至没有弄错,可……

    二人对坐无言时,云袖在门外轻声禀道:“启禀三皇子妃,少夫人,世子爷过来了。”

五五六

    坐在去往长公主府的马车上,景蕴一边儿把玩着洛娉妍如玉般的指头,一边儿微微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问道:“皇后没有为难你吧?”

    洛娉妍心中一暖,摇了摇头展颜笑道:“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为难我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做什么?再说,我又没违反宫规。”

    景蕴见此不由一愣,之前组织好安慰她的话语,竟是全都没派上用场,心中却也着实松了口气。

    洛娉妍见他如此模样,不由挑眉俏皮地笑道:“爷可是在心里期待着皇后娘娘为难为难我?”说完洛娉妍还眨了眨眼。

    景蕴禁欲多年昨日方才开荤,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此哪能不心动?忍不住松开洛娉妍的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到腿上坐下,嘴对嘴的啄了下去,低声调笑道:“让你牙尖嘴利,看爷怎么收拾你……”

    当马车在长公主府大门前停下时,大管家迎了出来,躬身笑道:“老奴见过世子爷,给少夫人请安了。”

    洛娉妍下意识地往边儿上一侧,倒是令大管家与景蕴皆是一愣,望向了她。

    景蕴皱了皱眉头并没说什么,眼睛却在询问她怎么了,洛娉妍见此望着景蕴,抿嘴笑道:“大管家老德高望重,又是殿下身边儿的老人儿,我们做小辈儿的,哪儿敢受他的礼。”

    景蕴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大管家面儿上却是溢出了慈和的笑容。洛娉妍的目光坦诚而真挚,活了几十年的大管家,看得出她并没有撒谎。

    再说了人家作为锦乡侯世子夫人,何须对自己一个管家溜须拍马?便是要在世子面前表现什么,机会也多的是,完全没必要用在自己身上。

    大管家笑着微微低下头,朝景蕴二人道:“世子爷快进去吧,想必殿下已经等着急了。”

    景蕴点了点头,带着洛娉妍一路朝里走去,果不其然刚进了仪门,朱嬷嬷便迎了上来,微微屈膝行了半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世子爷跟少夫人总算回来了。”

    说着一边儿将二人往银安殿引,一边儿笑道:“昨儿殿下回来就睡得不安稳,今儿天还没亮就起来等着了,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说到这儿,朱嬷嬷忍不住朝洛娉妍笑了笑,慈爱地道:“若不是为了等着少夫人敬茶,殿下怕是一早就进宫去等着了,好在彩英前来报信儿,不然殿下还不知着急成什么样儿呢。”

    说这话儿,一行人便到了银安殿前,崔嬷嬷也迎了出来,洛娉妍赶紧上前半步,行了半礼,笑问道:“嬷嬷怎么出来了?”

    洛娉妍对崔嬷嬷的态度别说朱嬷嬷,就是景蕴也是一头雾水,崔嬷嬷也是赶紧避开,朝二人重新行了礼,才笑道:“这不,听前边儿传话儿进来说世子跟少夫人到了,殿下哪儿还能坐得住?”

    洛娉妍一愣,又听崔嬷嬷笑道:“殿下一夜没怎么合眼,外边儿天又凉,老奴只好替殿下出来候着世子跟少夫……”

    正说着话儿,惠宁长公主扶着小丫鬟的手走了出来,惊得景蕴与洛娉妍急忙双双上前扶着她老人家往里走去,洛娉妍还有些腼腆,景蕴却是皱眉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出去招了风受了寒可怎么得了?还让不让孙儿过年了?”

    虽说是责备的话,惠宁长公主却是一点儿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道:“我心里有数儿,哪儿就那般娇弱了?”

    说着惠宁长公主嗔了景蕴一眼,拍着洛娉妍的手,笑问道:“见过皇后娘娘了?”

    说着话儿,惠宁长公主已经被景蕴与洛娉妍扶着坐下,崔嬷嬷更是在惠宁长公主跟前儿,摆好了两张厚厚地软垫儿,更有小丫鬟托着茶盘站在一旁。

    洛娉妍朝景蕴斜了一眼,见景蕴正望着她笑,不由微微红了脸,二人在惠宁长公主跟前儿跪下,磕头后,敬了茶。

    景蕴忽然很是感慨地红着眼眶道:“孙儿多谢外祖母这些年的照料,若非有您,孙儿与芝姐儿如今还不知怎样呢。哪儿能娶得贤妻美眷。”

    洛娉妍被景蕴这样一说,微微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吭声儿,惠宁长公主却是含笑点了点头道:“快起来,自家人何必这般多礼?”

    说着惠宁长公主将一对龙凤玉佩给了景蕴与洛娉妍二人,笑道:“这是当年我出嫁时,我母亲给我的。如今便给你们了,要好好儿相处……”

    惠宁长公主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夫妻相处之道,洛娉妍一直凝神细听,景蕴则含笑望着她,并不出声儿打扰。

    直到惠宁长公主说完,才让二人挨着自己坐下,再次看向洛娉妍问道:“今日宫中之行怎样?”

    洛娉妍想了想笑道:“外祖母难道跟爷一样,担心圣上或是皇后娘娘为难孙媳不成?”

    说完洛娉妍掩口轻笑道:“孙媳倒是从圣上哪儿得了柄七子如意,皇后娘娘哪儿也得了支凤钗与一对金镯。”

    对于七子如意也好,凤钗金镯也罢,惠宁长公主是不在意地,听说洛娉妍没被为难也就放了心,继而问道:“蕴哥儿打小在永宁宫长大,你可去拜见皇贵妃了?”

    说起皇贵妃洛娉妍皱起了眉头,望着景蕴与惠宁长公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景蕴只当因着皇贵妃身子越发虚弱,洛娉妍并没机会与皇贵妃说上话,故而心中不快皱了眉,刚想解释两句,却听洛娉妍轻声道:“有些事儿,孙媳还不确定,也不知该不该说。”

    景蕴与惠宁长公主都是一愣,见洛娉妍一脸严肃地样子,惠宁长公主想了想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素心亲自在外边儿守着,没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惠宁长公主已经很多年没在崔嬷嬷跟前儿自称“本宫”二字了,别说崔嬷嬷就是景蕴脸上也染上了一丝凝重之色。

    崔嬷嬷跟了惠宁长公主几十年,自是知道轻重,闻言不敢多问,急忙领着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甚至将殿门也小心地带关好,亲自守在了门外。

五五七 猜到

    直到银安殿内,只剩下景蕴夫妇二人,惠宁长公主方才皱眉道:“说罢,究竟遇见什么事儿了。”

    说完不忘叮嘱道:“这宫里的事儿,从来就没有小事儿,你将来若是遇见什么拿不定主意,或是想不明白的,千万记住,一动不如一静。”

    洛娉妍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却是咬着嘴唇满是担忧地望着惠宁长公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洛娉妍如此神情,惠宁长公主与景蕴都是一惊,景蕴急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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