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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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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却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抱住自己,为自己挡了一鞭……

    司徒盈袖大急,用手挡在胸前,着力要把谢东篱推开。

    谢东篱双臂如铁般坚硬,把她箍得紧紧地,宽阔的胸膛将她罩在自己怀里,似乎能抵挡一切风霜困苦,给她撑起一片天……

    虽然只是一次万不得已的相拥,却好像已经熟极而流,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怀抱,好像就是为了契合她而生,宽一分则疏,窄一分则挤,不多不少,不远不近,恰恰正好。

    那怀抱太过强劲温暖,甚至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这是师父的怀抱……

    不过这感觉也只在司徒盈袖脑子里一闪而过,自己也明白这想法是极为荒谬的。

    她知道师父和谢东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再说师父的功夫深不可测,不会被慕容长青的鞭子抽到,而谢东篱却只是在死撑而已。

    一个连骑马都会喘的文弱公子,怎么经得起这样的鞭打?!

    再说他不能跟人接触。这下子紧紧抱着自己,还不得病入膏肓?!

    司徒盈袖越想越惧,不由更加用力推着谢东篱。带着哭腔急道:“谢大人,你松手啊!你松手啊!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别这样!你这样会犯病的!”

    谢东篱此时头晕脑胀,满脸通红,听她在耳边聒噪,忍不住低声呵斥她:“……住嘴!你才有病!”

    “好好好!我有病!是我有病!行了吧?那你放开我行不行?看你脸上……”司徒盈袖惊恐地看着谢东篱面如冠玉的白皙面庞,几乎是眨眼间,就布满红疹。

    这一次。不仅红疹又多又密,而且他的脸都肿了起来!

    比以往任何一次发作都要严重。

    司徒盈袖情急之下,只想挣脱谢东篱的怀抱。忍不住用了师父教的功夫,拿住他肘间的穴道,想要用劲挣脱,没想到谢东篱无意识地挪动几下胳膊。就给她全数化解了……

    怎么挣也挣不脱。就像长在她身上一样。

    谢大人看上去文弱,可是他的力气倒是不小……

    司徒盈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

    不用照镜子,谢东篱也知道这一次的红疹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

    他不仅身上奇痒,胳膊腿酸软无力,就连喉咙都肿了起来,渐渐堵塞了他的呼吸。

    谢东篱的意识终于模糊,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司徒盈袖眼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失去了知觉,晕迷过去。一双胳膊却还紧紧护住自己,心里感动莫名。忙扶着他,将他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抬头对慕容长青怒道:“你疯了!敢打谢副相?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慕容长青气势汹汹,来的时候一腔激愤,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恨不得对谢东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跟他拼了!

    但是当他真的一鞭子将谢东篱给抽晕了,看见谢东篱就算晕厥,还紧紧护着司徒盈袖,心里那股气又泄得干干净净,只觉得全身冰冷,手脚无力,站都站不起来了,高大的身躯略显佝偻,痛苦地看了司徒盈袖一眼。

    “盈袖……”慕容长青哑声说道,慢步走了过去,刚要弯腰将谢东篱扶起来,一个人影打斜刺里窜了出来,一脚将他踹飞,然后捞起地上躺着的谢东篱,飞快地向谢家奔去。

    那人行动迅速得如同一阵风一样,谁都拦不住。

    司徒盈袖回过神,大叫着追了上去:“你不能碰他!放下他!放下他啊!”

    那人却径直翻墙,进了谢家。

    司徒盈袖跑到谢家门口,看了看那院墙,虽然她也能翻,但是瞥一眼身后跟着的一长串看八卦看得目不转睛的人群,她还是跺了跺脚,走到谢家大门旁边的角门处敲了敲门。

    门子应声而开,见是司徒盈袖,忙陪着笑脸道:“司徒大小姐,您有何贵干?”

    这可是他们谢家以后的五夫人,他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

    司徒盈袖顾不得跟门子客套,着急地道:“谢大人受了伤,刚刚被人送进去了,你让我进去看看他。”

    “啊?五爷受伤了?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的不知道啊?!”那门子也唬得腿都软了,拉开角门四处看,却没有看见谢东篱人在哪里。

    司徒盈袖推开那门子,进了谢家的角门。

    慕容长青被刚才的灰衣人踹倒在地上,倒是没有受伤,他很快爬起来,见那灰衣人应该是谢东篱的影卫,才放了心,一直默默地跟在司徒盈袖身后,见她进了谢家角门,也想跟进去。

    那门子却不让他进了,拖长声音道:“慕容世子,您先回家吧。要来谢家,请先送拜帖。”

    慕容长青冷笑,手里拎着长鞭,指着司徒盈袖的背影,道:“她怎么进去了?她可有拜帖?”

    “司徒大小姐不是外人。”门子干脆利落说道,咣当一声关上角门。

    慕容长青咬了咬牙,朝谢家的大门恨恨地瞅了一眼,大步离去,回长兴侯府去了。

    ……

    司徒盈袖跟着谢家的门子往二门上去,遇到刚刚得到消息的谢家大嫂陆瑞兰和二嫂宁舒眉。

    “盈袖。出了什么事?听说五弟受伤了?”宁舒眉很是担心说道,拉着司徒盈袖的手,“跟我来。去五弟的南山轩。”

    司徒盈袖点点头,跟着宁舒眉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陆瑞兰道:“陆大夫人,劳烦您使人跟我的丫鬟送个信。她们就等在西城坊区门外,跟贵府上的小厮阿顺在一起候着。”

    陆瑞兰应了,派了自己的心腹婆子去传话,一边走。一边问司徒盈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低声道:“我今儿早上本来是来西城坊区占位置。晚上好看焰火。路上遇到谢大人,承蒙谢大人多礼,亲自带着我去西城门城楼底下拿竹牌,结果我们刚看好地儿。就……就看见慕容世子来了。”

    “慕容长青?”陆瑞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个小兔崽子,他做什么了?”

    司徒盈袖想起来慕容长青正是陆瑞兰的堂外甥,飞快瞥了她一眼,还是据实说道:“……他是为了退亲的事而来,我就跟他吵了起来。结果慕容世子动了鞭子,谢大人为了救我,被鞭子抽了……”

    “什么?!”陆瑞兰大怒,气得浑身发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早就退了亲了,怎么现在才来闹?!这是故意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挑衅是吧?!”

    司徒盈袖不敢接话,只是道:“陆大夫人,您别急,赶紧去请大夫要紧。”又问她:“谢大人身边是有个影卫吧?刚才好像是他把谢大人送回家的。”

    陆瑞兰胡乱点点头,对宁舒眉道:“二弟妹,你带着盈袖去看五弟,我去请大夫。”顺便跟谢东篱的大哥二哥说一声,让他们去陛下那里参慕容长青一本,然后自己再去长兴侯府兴师问罪!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打谢家的人,长兴侯府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司徒盈袖跟着宁舒眉来到谢东篱住的南山轩,绕过院子里的影壁,进了堂屋。

    两个丫鬟迎了上来,给宁舒眉和司徒盈袖屈膝行礼,也是一脸焦急地道:“五爷刚刚回来,就在屋里躺着。奴婢去熬药了。”

    宁舒眉叫住她们:“熬什么药?大夫还没来呢。”

    那两个丫鬟忙道:“五爷不仅有鞭伤,还有红疹,这一次看着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奴婢不敢大意,想马上去煎药。”

    不等宁舒眉回答,司徒盈袖就道:“我来帮你们。”

    她熟知药性,知道这一次非要加大剂量不可,但是要如何加,却是一门大学问。

    对于药材来说,剂量也是重器,可为治病良药,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那两个丫鬟不敢做主,只看着宁舒眉不说话。

    宁舒眉想到谢东篱第一次发红疹的时候,就是司徒盈袖送的方子治好了他,便点点头:“让司徒大小姐看着吧,司徒大小姐上次送来的药方很管用。”

    司徒盈袖谢过宁舒眉,跟那两个丫鬟去耳房煎药。

    耳房里的小火炉常年不断火,上面坐着一口小铁锅。

    司徒盈袖将那方子的剂量加了两倍,又怕太烈,中间加了几味佐使的陪衬药,免得谢东篱吃太多苦头。

    她心里着急,将那火扇得很旺,恨不得马上就把药煎好。

    但是这样急切,那药也只能慢慢煎着。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终于煎好了第一碗药。

    司徒盈袖亲自捧着来到谢东篱的卧房。

    陆瑞兰已经请了太医来了,坐在谢东篱床边,要给他诊脉。

    谢东篱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床外面的方向。

    司徒盈袖见了十分着急,忙端着药碗过去,道:“先给他喝了这碗药,给他消消肿。”一边说,一边将那太医挤开了,不客气地坐在谢东篱床边,要给他喂药。

    那太医也认得司徒盈袖,知道是谢东篱的未婚妻,倒是没有在意,对司徒盈袖道:“这是什么药?给我看一看。”

    司徒盈袖无法,只好把药给那太医递过去。

    那太医闻了闻,沉吟道:“还好。给他吃吧。”又对陆瑞兰道:“陆大夫人,你跟我出来一趟,我先开个方子。你命人去抓药,是为了鞭伤。”

    陆瑞兰忙应了,跟那太医出了屋子。

    司徒盈袖一心想赶紧让谢东篱好起来,一只手拿起调羹在药碗里晃了晃,舀了一调羹药,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给谢东篱喂药。

    谢东篱脸上肿的厉害。又晕着,怎么能吃药?

    司徒盈袖费了好大劲儿,也只能将一点点药喂了进去。其余大半的药,都顺着谢东篱的嘴流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啊?”司徒盈袖急得上火,想要用嘴喂他,但是想起谢东篱不能跟人接触。如果嘴对嘴地喂。说不定就把他送上西天了……

    不过急了一会儿,她倒是想出一个法子了,问宁舒眉:“宁二夫人,贵府上有没有芦苇管?”

    宁舒眉皱眉,道:“没有芦苇管,不过有麦秸管,你要吗?是小孩子玩的。”

    “要!要!麦秸管也行!”司徒盈袖眼前一亮,麦秸管不比芦苇管差!

    很快麦秸管送了过来。司徒盈袖含着麦秸管,吸了一管子药。含住不放,然后将麦秸管的另一端送到谢东篱嘴里,就这样,将一碗药全给喂了进去。

    司徒盈袖自己免不了吸进去一点点药滴,觉得舌头和嘴唇都被那药给苦得失去了味觉。

    她放下药碗,回头去看谢东篱,不由更加着急。

    只见谢东篱的脸上比先前肿得还要厉害!

    她的药怎么不管用了?!

    自己刚才明明是用麦秸管喂的药啊?!

    又没有碰着他!

    宁舒眉也发现了,跟着着急起来:”咦?这药怎么不管用了?”

    两人说着话,陆瑞兰领着那太医进来了,见药已经喝完了,道:“万太医,您给诊诊脉吧。”

    万太医,正要伸手按住谢东篱的手腕,司徒盈袖大喝一声:“慢着!”

    万太医吓得一抖,缩回手,“怎么了?”

    司徒盈袖四下看了看,问宁舒眉:“宁二夫人,您这里有没有丝线?不如拿根丝线过来,绑在谢大人手腕上,让太医悬丝诊脉吧。”

    “你放肆!”那万太医忍不住斥责司徒盈袖,“哪有悬丝诊脉这回事?你以为你是盛家的神医吗?!”

    “盛家人会,您怎么不会?”司徒盈袖不想万太医再碰谢东篱,免得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悬丝诊脉早就失传了。如果你能找得出一个盛家人,我就会悬丝诊脉!”万太医恨恨瞪了司徒盈袖一眼,回手就抓住了谢东篱的手腕,给他诊脉。

    司徒盈袖还想扑过去推开那太医,却被宁舒眉一下子扣住手腕的脉搏,阻止她道:“司徒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给五弟治病要紧!”

    司徒盈袖恨不得说出真相,但是一想到这件事实在太丢谢东篱的面子,就说不出口,可是不说,如果谢东篱病情更加严重怎么办?

    一颗心千回百转,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脸上急成了猪肝色。

    陆瑞兰和宁舒眉对视一眼,觉得这未来的五弟妹对五弟真是上心,两人悄悄抿唇笑了。

    而那边万太医已经拿出金针,飞快地在谢东篱头顶和脖颈间插上明晃晃的金针,扎得他跟刺猬一样。

    司徒盈袖不敢再看,别过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还有南山轩院门前那棵高大的菩提树,眼里渐渐蕴满了泪水。

    如果谢东篱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就赔给他,再也不嫁人,为他守一辈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万太医的声音响起来:“好了,已经消肿了,再给他煎两碗刚才那药。还有这金创药,记得敷在他背上的鞭伤上面。那鞭伤抽得有些重,要好好照应,别碰水,等伤口结了痂就好了。”

    司徒盈袖愕然回头,见谢东篱的脸上果然消了肿!

    虽然还是有红疹,但是没有像刚才那样肿得都快看不清人样儿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万太医碰了谢东篱,他的病情没有加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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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坦白 (第二更,求月票)

    司徒盈袖怔怔地看着已经浮肿全消的谢东篱,脑子里云山雾罩,如同进了迷雾山,只看见前面有一星灯火,但是却不知道路在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瑞兰和宁舒眉看见司徒盈袖的怔忡神情,猛地想起当初谢东篱的前未婚妻张贞琴,她就是见了谢东篱出红疹的样儿,被吓跑的!

    不会这个未婚妻,又这样被吓跑了吧?!

    陆瑞兰和宁舒眉不约而同揉了揉太阳穴。

    “盈袖啊,累了吧?来,去大嫂屋里坐坐,大嫂给你喝甜汤。你喜欢什么口味?”陆瑞兰眼珠转了转,走过来要将司徒盈袖拉走,免得谢东篱这一脸红疹的样子吓得这位姑娘又打退堂鼓。

    宁舒眉会意,也跟着道:“盈袖啊,二嫂那里有些刚从南郑来的衣裳料子,虽然你家不缺这些,但是这些料子据说是南郑冈山上的雪蚕吐丝织就的,坚韧雪白,做成中衣最好了,还能作养肌肤。”

    司徒盈袖被谢东篱两位大嫂一左一右拉着,忙道:“二位不必客气,我还是在这里陪着谢大人吧,等他醒了我才放心的。”

    “哦?”陆瑞兰眼神闪烁,仔细打量司徒盈袖,像是在判断她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言不由衷,“去喝点甜汤再来吧,也不耽误功夫。你看五弟脸上好多了,都消肿了。”

    司徒盈袖心里一动,含笑道:“我不饿。”说着。她伸手指指在床上侧躺的谢东篱,道:“谢大嫂,有薄被吗?给谢大人盖上吧。”

    陆瑞兰忙点头。快步去屋子另一边的箱笼里拿了一床袷纱被,抱着过来,亲手给谢东篱盖上。

    司徒盈袖定定地在旁边看着,不放过陆瑞兰的任何一个动作。

    她清清楚楚看见陆瑞兰将袷纱被盖在谢东篱身上,然后还帮他掖了掖被角,最后拿巾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整个过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谢东篱身上的衣衫。

    如果按照谢东篱以前跟她说的话。他应该会起红疹,而且是很严重的红疹,就跟刚才他因为护着她。将她抱在怀里,所以才发了这么严重的病一样。

    司徒盈袖决定要仔细观察一番。

    她笑着对陆瑞兰和宁舒眉道:“谢大嫂、谢二嫂,我能不能在这里守一会儿,等谢大人醒了我就离开。但是这会子我真的很担心……”

    “真的很担心?”陆瑞兰忍不住脸现喜色。跟宁舒眉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好了。这姑娘一点都不怕!

    “是啊,真的很担心。”司徒盈袖郑重点头,“虽然刚才万太医说没什么大碍,但是谢大人不醒过来,我还是很不放心。”

    “那好,你就在这里候着吧。我使人给你送甜汤过来。”陆瑞兰放了心,知道司徒盈袖没有被谢东篱的病吓到,当然是求之不得。“丫鬟们在外面,有事你随便吩咐。”

    宁舒眉也笑道:“那料子也就你配穿。我回头使人给你送家去。”

    “不用了。不用了。”司徒盈袖忙摆手婉拒,“谢大人是为了救我受的伤,你们不怪我,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又吃又拿?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盈袖,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不拿你当外人,你也别外道。”陆瑞兰收了笑容,正色说道,“我们家一家子向来是和和睦睦,没有别人家当面对你笑,背后插一刀那样的事,也不会一家子斗得乌眼鸡似的。我们的公公婆婆去得早,五弟是我和二弟妹一起带大的。说句不客气的话,长嫂如母,我们看你们二人,就跟看我们自己的儿女一样,只有想着为你们好的。”

    这番话说得动人至极。

    司徒盈袖也感动了,微笑着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嫂、二嫂你们也别客气,不要拿我当外人。自家人照顾自家人,就不用那些虚礼了。”

    说来说去,还是不要那些礼物。

    宁舒眉和陆瑞兰相视而笑,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以前她们也担心过司徒盈袖商家出身,会不会有些小家子气,锱铢必较,她们可得小心一些,宁愿让她多占便宜,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过日子就好。

    没想到司徒盈袖真不愧是沈相家的嫡出外孙女,是沈咏洁的亲生女儿,这番气度和举止,不比任何一个世家大族的姑娘要差。

    “好了,我们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也别叫五弟‘谢大人’了,就叫他东篱,或者,叫哥哥也行。”宁舒眉朝她眨了眨眼。

    司徒盈袖一下子想起当初下江南的时候,谢东篱让司徒晨磊叫他“大哥”的事,心里又是一动,但很快按捺下来,红着脸点点头,“那我叫他五哥好了。”

    “哎!这才像个样子!”陆瑞兰和宁舒眉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一起离开了南山轩。

    司徒盈袖站在冰裂纹的紫檀木窗棂前目送她们离去,等看不见她们的背影了,才转身绕过屋子正中半人高的屏风,来到谢东篱床边的摇椅上坐下,以手撑颐,靠在摇椅扶手上看着他。

    谢东篱刚刚吃完药,又扎了针,呼吸渐渐平顺,脸上浮肿尽去,红疹虽然还没有消褪,但是也并没有如她想的一样增多。

    司徒盈袖倒是不计较这个,她最计较的,是谢东篱的红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爷!五爷!您怎么样了?”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阿顺的声音。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叫阿顺进来,道:“你们五爷背上受了严重的鞭伤,你帮我看看,那里的伤口清理干净没有?”

    阿顺大急,忙扑到谢东篱床边。掀开袷纱被看了看,发现那绷带已经被血渗透了,脸色立刻变得很不好看。他回头,对着司徒盈袖恼道:“司徒大小姐,您先出去一下,小的要给五爷换身衣衫。”

    司徒盈袖站着不动,笑着道:“他的衣衫在哪里?我去帮你拿过来。”

    阿顺指了指墙角的箱笼,“在那边的柜子里。”

    司徒盈袖走过去,拣了一身非常轻软的天青色薄绸中衣。给阿顺捧了过来,自己走到屏风后面站定,一边听着屏风里面的动静。一边问阿顺:“阿顺,你们五爷一般都是谁伺候的?”

    “丫鬟婆子啊,当然还有我阿顺。”阿顺掀开被子,将谢东篱背上的绷带解了下来。再解下来已经汗湿的中衣。拿巾子给谢东篱擦了擦背上的汗,又给他换上司徒盈袖拿过来的中衣。

    阿顺的动作很快,马上就给谢东篱换好了。

    司徒盈袖听见阿顺出来,悄悄叫住他,问道:“阿顺,你们五爷是什么开始有这个出红疹的毛病的?都有多久了?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阿顺实在忍不住,瞪着司徒盈袖道:“司徒大小姐,您什么意思啊?我们五爷从小没有这个毛病的。第一次出红疹,还是两年前从外头游历回来之后!那次您也在这这里!”

    “哦?是哪一次?我好像记不清了。”司徒盈袖心里砰砰直跳。继续套问阿顺的话。

    “就是你们来谢我们五爷送小黑的时候啊!哦,它现在不叫小黑了,叫小喵。”阿顺白了司徒盈袖一眼。

    虽然知道司徒盈袖是他未来的主母,阿顺还是看她不顺眼。

    司徒盈袖心里顿时有了隐隐的猜想。

    “哦,是那一次啊,我想起来了。后来我还给你们五爷送了方子过来了。”司徒盈袖慢条斯理地说道,在屋里慢慢走动,随便看着,又道:“那你们五爷要是生病了,能有人贴身服侍他吗?比如给他喂药、换衣、盥洗?”

    “当然有了。生病了自己不方便动弹,没人伺候怎么行?——司徒大小姐,您问这些干嘛?难道还担心我们没人伺候五爷?”阿顺瞪着眼睛,很是不满司徒盈袖的问话。

    “那被别人伺候,总免不了碰触到他的身子,他……不会因此起红疹吗?”司徒盈袖终于忍不住,将这个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怎么会?!”阿顺又翻了个白眼,“那还能活吗?被人碰一下就起红疹!——您又不是不知道,这种病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厉害起来,是要人的命的!”司徒盈袖连连点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要问清楚,免得以后出了事,不知道该如何料理。”

    阿顺这才心里好受些,抱着谢东篱换下来的中衣,道:“那您坐着,小的去把这些衣衫绷带拿到浣衣房去。”

    司徒盈袖侧过身子,让阿顺走了出去。

    她自己走回谢东篱的床边,没有坐回摇椅上,而是坐到了床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谢东篱。

    以前她就奇怪,谢东篱每次起红疹的时机,好像都是在跟自己有所碰触之后……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巧合。

    后来还被谢东篱误导,以为他所有人都不能碰触!

    这人真是!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眯着眼睛打量谢东篱,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轻轻往谢东篱的眉间点了过去,却又在离他眉间肌肤一毫厘的位置停住了。

    如果她再碰他一次,他的病会不会再一次复发?

    但是复发起来实在太痛苦,司徒盈袖觉得有些不舍……

    就在这时,谢东篱睁开了眼睛。

    司徒盈袖忙把手缩了回去。

    谢东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司徒盈袖绯红的双颊,还有一双若有所思的沉静双眸。

    “你没事吧?”谢东篱脱口而出,他往后平躺过去,立刻碰到了背后的鞭伤,忙又侧了过来。

    司徒盈袖的心又软了下来,她摇摇头,“我没事。你背上的伤还疼吗?”顿了顿,又道:“你有事。”

    “这伤?不碍事。”谢东篱淡淡地道,“死不了。”

    “是死不了。”司徒盈袖也淡淡地道,又伸出手,“能让我帮你换一下药吗?”

    谢东篱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黑沉沉的,如同暗夜里的大海一样深不可测。

    “……不用吗?让我想想,刚才,你大嫂给你盖了被子,擦了汗。阿顺给你换了绷带和中衣。而你……”司徒盈袖低头俯视谢东篱,“你到现在都一点事都没有。——你告诉我,你的红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东篱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和慌乱,他很快闭上眼,没让司徒盈袖察觉。

    “为什么不说话?”司徒盈袖见谢东篱闭上眼睛,不由捶了捶床,虚张声势地吓唬他:“我最恨别人骗我!”

    小样儿的,还不说实话?!

    谢东篱心里一颤,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司徒盈袖,仰月唇抿成了一条薄线。

    司徒盈袖再一次伸出手:“不说,我就自己寻求答案了。”作势要去碰他的手背。

    谢东篱飞快地缩回手,放到被子里,垂眸看着被面,声音极是暗哑:“是,我是骗了你。我的红疹,只因你一人而起,跟别人没有关系。”顿了顿,又紧张地道:“所以你要负责,不能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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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晚安!

    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234章 算账 (第一更,求月票)

    “真的?你的病真是由我而起?”司徒盈袖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碰别人没问题啊!怎么碰了你就……”

    “碰别人?你还想摸谁?”谢东篱眯起眸子,不善地看着司徒盈袖,“你是我未婚妻,除了我,别人你都不许摸!”

    “你我也不能摸!摸了就要你的命了!”司徒盈袖白了他一眼,“还骗我!你说,我要如何跟你算这笔账?!”

    谢东篱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只是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后背,低声道:“背上有些痛……”

    司徒盈袖顿时想起他几次相救,特别是今日不顾性命替她挡了一鞭,心里又软了,给他掖了掖被子,嘟哝道:“要不是知道你就是这样别扭的性子,换了别人这样骗我,我早跟他绝交了……”

    谢东篱垂下眼帘,唇角却高高地勾了起来,怎么也不能平复,只好尽量平静地道:“我的性子怎么别扭了?我最大度和善不过,从未与人有过争执。”

    “你?”司徒盈袖忍不住想嗤笑,但想着这样对救命恩人不好,还是忍住了,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傻?慕容长青那鞭子可是好挨的?”

    我傻?谢东篱的唇角抿了起来,心里极是鄙夷。

    比他聪慧的人这个世上根本从来没出现过……

    不过他明智地保持缄默,免得自己一还嘴,这女人又要说些戳他心肝的话。

    司徒盈袖见他垂眸不语,只好又道:“其实慕容长青根本动不了我,你又何必强出头?”

    “我是你男人。他在我面前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谢东篱对这件事很是强硬。

    他微扬着头。眸色深黑,定定地看着司徒盈袖的眼睛。

    不知怎地。虽然他脸上红疹密布,几乎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但是司徒盈袖眼里只看见他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

    那双眸子隔着千山万水看了过来,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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